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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 第4节

作者:米丽安 字数:18914 更新:2021-12-29 04:57:31

    郭承云三步两步跑到张清皓卧室门口,抱起电话机,冲张清皓勾勾手“小弟,我知道你在家里不得宠。你过来,听听你大哥家多有钱。以后只要你听话,哥什么都罩你。”

    哥你把你身上裙子扒了再说话。张清皓脸上闪过崩溃之色,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真应该让自己俩哥们来看看这“美女”的真面目。

    郭承云洋洋得意地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伸直长腿,两只穿棉袜的脚丫子踩在张清皓脚背上。张清皓觉得自己的脸迟早要裂掉。

    为了让这穷鬼听清楚郭家有多有钱,郭承云用了免提。

    “少当家,这”听了郭承云的要求,家里管钱那位沉默之后说,“请恕我们拿不出来,我们的资金链早就断裂了,张家刚给我们借了巨额的周转资金。”

    郭承云气得牙痒痒,用免提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失策。

    “张家借钱给我们的条件,就是让你到张家少主家住对不住了,少当家,在经营重新走上正轨之前,我们实在是”

    不等对方废话完,郭承云果断挂了话筒,原来自己是抵押物

    张清皓已经挪回他的床上,一脸阴森地坐在那里。

    郭承云做出了决定。这老弟是郭承云母亲夺宠路上的假想敌之一,母亲的敌人可以发展为自己的盟友。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探讨一下自个的人身安全问题。

    他咳了一声问“张妖怪,你今天把见过你红眼睛的人全放跑,是想以后传扬出去,被研究所解剖”

    张清皓说“活不过今天的。”

    郭承云没理由怀疑他的话,就凭张家比郭家钱多。他指指自己鼻尖“你还漏了我。”

    “脑子呢”

    郭承云气得头顶直冒烟,定定地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献过殷勤,如今却在短时间内将自己从天上踩到地上的“弟弟”。

    对方伤痕累累的手臂缠满绷带,脸上流露出疲惫之色,其实郭承云要是真的上去狠揍这个不在狂暴模式下的伤患,也不一定会败阵。

    郭承云进行了一下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他,一定也会将在场的郭家人灭口,包括郭家小当家。如果没杀郭家小当家,原因必然是还有留着的价值。看来自己这抵押物含金量还挺大。

    等张清皓爬上床,郭承云决定既来之则安之,打开张清皓的柜子扯出一床被子,把灯关掉,跑到他床对面的沙发上蜷起来睡觉。

    “我批准你睡我房间了”

    两人面对面躺着,在黑暗里,张清皓的眼睛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光,显得尤为明亮。

    郭承云没搭腔,过了一阵郭承云以为对方睡着了,却又听到对方说“你出门怎么不多带点保镖。”

    “闭嘴,你这个组团砍我的嫌犯之一。”

    “你可以叫段寓希派人给你。”

    郭承云回答“找段寓希干嘛,非亲非故。”

    对面传来哼的一声,似乎是被郭承云的话取悦了。郭承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这时候张清皓手机响了。是一段优美的钢琴曲,但是在无声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周围一片寂静,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也无比清晰。是何新成打来的“还活着”

    郭承云一听是那个撑伞的,顿时来了兴趣,赶紧竖起耳朵旁听。

    “不好意思,手脚健全。”张清皓回答。

    郭承云心中嘲讽,他应该瞧瞧自己走路的瘸样子。

    何新成说“郭家那几个人,我已经在路上拦截处理掉了。你今天怎么自个跟那帮黑社会玩命早让我派人去不就结了。”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你那边派人来不及。”

    “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黑道,不是软柿子一样的学生,你分分钟小命不保,还不如看那祸水嗝屁”

    郭承云听到这句接近哽咽的咆哮,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命不值钱,但被人这么咒他死,心里仍旧拔凉拔凉的。郭承云心中浮现起那撑伞的人的相貌,长脸,秀气的发型,晦暗精明的表情,似乎永远在打小算盘,永远不会站到光明的地方来。郭承云非常羡慕张家的小子能有这么个两肋插刀的兄弟。

    何新成缓过来后,换了个角度唠叨“她反正是要嫁给段寓希的,你暗地里再怎么扑腾,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张清皓气势汹汹地道“他们去哪登记,我就把哪的登记所砸了。”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郭承云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似乎自己和段寓希被他们八卦了。

    郭承云把今天的事情理了理,便衣男带他出来找弟弟不假,他弟弟确实就在那附近。而那个叛徒趁此机会纠集一批人马等在巷子里,准备宰了自己。而这“弟弟”估计是眼尖,发现了这群人,就上去拼命。

    他设身处地的想象当时这个“弟弟”以一敌十几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怪物基因,十成十是要丢了命。

    郭承云背上直冒冷汗,脑中嗡嗡直响,往沙发里缩了缩,这弟弟至于为个不熟的人,命都不要了

    脑中的嗡嗡声好不容易退去,郭承云不知那两人说到哪了,冷不丁听张清皓说了一句“她的未婚夫不姓段。”

    郭承云不乐意了,伸脖子蹬腿,在旁边不怀好意地大声咋呼起来“谁说的,我未婚夫就姓段,难不成姓张”

    张清皓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和亮光忽然就小了,郭承云借着微薄的光亮发现张清皓用手捂住了手机,恶狠狠地瞪着郭承云。

    郭承云心中好笑,这家伙还真的怕人听到。

    突然这混混收起愤恨的表情,转怒为乐,不怀好意地嘿了一声。

    郭承云看不得那人高兴,就打击他“你神气什么,我对象敢姓张,我把他踹回娘胎里重新选爹。”

    对面的泼皮混混挂了电话,在手机那一瞬间闪出的亮光中,一脸死板“如果你跟姓张的处了对象,我把郭字倒过来写一百遍,送你挂墙头上。”

    郭承云咬牙切齿“如果我跟姓张的人结婚,我就把张字也写一百遍,跟你写的那一百个郭字凑一对。”

    张清皓听到这话后,盯着郭承云不放,半晌说道“用红纸金字,喜庆。”

    郭承云被他盯得全身直发毛“怎么给你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还别说。”

    郭承云翻身对着沙发背,想来想去还是憋出来一句“你别再去打架了。你那弟兄说得对,且不说我一个陌生人值不值得你这样干,至少你没理由用你自个命来换。”

    背后的家伙不置可否,郭承云“腾”地一下又转身回来“你个蠢货,如果今后你喜欢的人要嫁别人,你真的去砸登记所你应该一枪毙了他们,让他们到天堂度蜜月去,省得你看了心烦。”

    “操。”张清皓发誓他这辈子第一次蹦粗口。

    “然后你找个更好的女人,每天”

    张清皓一个枕头飞过去把郭承云砸老实了。

    郭承云捞起扔在面门上的枕头,把脑袋闷在里面,吭哧吭哧地笑半天“谢了。”

    张清皓这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唯一的枕头,郁闷地仰头,后脑勺磕在光溜溜的床单上。

    如果郭承云能把脑袋从枕头里伸出来,会发现这货也在乐。

    天光大亮,郭承云躺到觉得实在睡不着了才慢悠悠地起床,出去后看到张清皓在客厅打电话。

    郭承云只能看到张清皓的背影,仍能感觉出他十分不悦,因为嘴里一改往常的沉默,噼里啪啦地往外蹦词儿“真不好意思啊爸,我心眼小,随我妈,只能交代在一个地方”

    郭承云在张清皓背后站定。

    张清皓继续对他爸说“郭家的小子对我好,所以我对他好。”

    郭承云无力地吐槽“你真是坑爹这词的最佳代言人。你是做梦梦见我对你好”

    张清皓因此而发现了郭承云的存在,朝郭承云的方向斜了一眼。

    郭承云遁走前抬头审视了一轮这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房间。

    “你爸在放养你呢佣人都没有一个。”

    “基本断绝关系。”

    得到这个爆炸性新闻,郭承云龇牙“好弟弟,我俩组队仇杀他怎么样。”

    、天上掉下张弟弟五

    这时候有个比他们大几岁的金发男生走进门,是个中国人,头发是染的,他把门反锁上,张口就来了一句“姓郭的,你敢跟这人住一起他有个血腥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出去。”张清皓对金发男生下了逐客令。

    “别,你说。”郭承云给金发男生搬了个凳子。

    金发男生往凳子上大喇喇地一坐“我叫苏宇,是这小子的保镖。你确定要听也许会让你吓得觉都睡不着。”

    郭承云瞟了张清皓一眼“要是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我的脑袋会更加夸大发挥,结果一样是睡不着觉。”

    苏宇笑嘻嘻地看着张清皓“别人做好了听的准备,你做好被听的准备了吗”

    张清皓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挣扎,许久才坐到床上,破罐子破摔地拿起水杯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碰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

    苏宇对郭承云缓缓道来“少主以前不住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住在张家。去年12月底,他从张家五楼的楼顶跳下来,因为被一棵树挡了一下,没有马上死。当时我们苏家正在张家做客,目击者只有我一个。抢救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还是断气了。少主的存在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办葬礼的时候只有他父母和我。在葬礼举行的时候,少主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把在场的他老妈吓得不轻,说这小孩是鬼怪。他父母一合计,最后把他隔离到这间没人住的大宅子里。”

    郭承云在同情之余,瞬间明白了在昨天下午,为什么自己这个弟弟哪怕要被郭家人枪毙,苏宇这保镖也没有来替他护驾。原来苏宇并不是个传统意义的保镖,而是驱魔师或者是驱鬼师。至于被驱掉的是张家家主的儿子还是盯上儿子的妖魔,那就看造化了。

    “事故以后,他就变成了一张白纸,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你觉得他是死了还是没死”苏宇笑吟吟地等郭承云发言。

    “你这个问题是废话,”郭承云反问,“你会去质疑现代医学判定的死亡只要医生没猫腻,那就是死透了。”

    苏宇脸上绽放了巨大的笑容“那你觉得现在的他是个什么玩意”

    “我猜不准,不过不外乎是两种玩意的其中一种。第一种,保守估计他现在还是个人类,那他就是有死而复生的特异功能,或者被另一个游魂给借尸还魂,也可能是死亡前不久的他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

    “如果他不是人了呢”

    郭承云弹弹衣服上的灰尘“那他大概是不死族,或者是死得太冤变成了能化形的鬼,啊,他也可能是尸变的粽子,要么是中了病毒变成了高级丧尸。”

    张清皓听着这些不靠谱的描述,脸上刷刷刷地变了各种颜色。

    “你脑洞那么大,看了多少网络小说”苏宇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你自己就不怕吗”

    “怕啊,谁说我不怕。可是怕归怕,跑归跑。现在我暂时不想回郭家。”

    郭承云伸手摸摸张清皓的胸口“好歹心会跳,十有八九是个大活人,我还是勉为其难住下来好了。”

    说完,郭承云继续调侃“好弟弟,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跟正常人比起来,你每年有两个生日一个忌日,一定过得非常精彩。”

    苏宇在反应过来之后,突然爆笑,一手扶墙,一手捂住了作痛的肚子。

    沐浴在张清皓简直要杀人的眼神中,郭承云故作潇洒地走出去。

    但种种线索渐渐串联起来,郭承云的心情渐渐沉重。

    去年12月底是这小子的死亡日期,那时郭承云也被母亲急匆匆地带到了德国,这两件同时发生的事情一定有关联。

    既然郭承云和张清皓都是张家家主的儿子,张清皓死了以后就没有了继承人,没准郭承云母亲是想借机把已经被父亲遗忘的郭承云送过去,顺便借此夺回男人的宠爱。但是她算盘打错了,张清皓又活过来了。

    这么想似乎已经接近事实真相,但郭承云的直觉告诉他,细节方面还有待推敲。

    第二天早晨,郭承云睡眼惺忪地起来,出去一看,餐桌上摆着一碗面。他眼睛一亮,这不是以前要到饭馆里才能吃上的海鲜意大利面

    反观张清皓,他自己面前仍然是一碗粥,还没开动。

    “你腿怎么样”郭承云拉开凳子坐在他旁边。

    张清皓就像一只不爱动的大猫,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赏脸般地瞅了郭承云一眼,而后继续喝面前那碗粥。

    郭承云夹了一颗硕大的虾仁递到张清皓嘴边,心想怎么着也要先把眼前的屋主人伺候服帖了“你家大厨会不会做馄饨面”

    张清皓僵硬地张口衔住那颗虾仁,不情愿地接受了郭承云的贿赂“可能会。”

    听到喜讯,郭承云别提多开心了,往张清皓嘴里继续再接再厉地投食“没关系,我要求低。”

    郭承云满怀希望地朝屋主人身边挤了挤,张清皓无语地垂下脑袋“做过,用不上就没做了。”

    “你家大厨男的女的”郭承云把脸凑近张清皓。

    张清皓朝后不露痕迹地退了退,耳根有些发红“男的。我觉得他水平就那样吧。”

    郭承云把筷子往桌上一搁“这不叫好什么叫好你家大厨该不会是田螺姑娘,不,田螺小伙我怎么没在厨房见过”

    郭承云非常尽责地向他讲起了田螺姑娘的故事。这故事郭承云可以倒背如流,因为他以前给小狼播放过。

    张清皓越听脸色越尴尬“那人不在这里做饭,我每天都去拿而已。”

    “介绍我跟他认识一下”郭承云狗腿地给张清皓捶背。

    张清皓虎着脸拒绝了。

    郭承云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张清皓捶背,心中越想越不爽,“轰”地在张清皓背上砸了一下,砸得人差点整个趴在桌上,几乎快吐血。

    晚上临睡前,郭承云问张清皓“田螺睡了没我想叫他明天教我煲粥。然后我煲给你,你这病号就不用自个跑去拿了。”

    “”张清皓充耳不闻地坐到床尾,摆弄闹钟。

    “说话啊”郭承云玩心大起,抬起脚丫子去拨弄张清皓调闹钟的手,见张清皓不理,就踹了几脚。

    “你不睡觉,田别人要睡觉。”张清皓斜了郭承云一眼,捉住郭承云作乱的脚丫,丢了回去。

    郭承云不再做声,因为他发觉刚才颇有些打情骂俏的趋势。

    关灯后的短暂黑暗过去后,郭承云看见对面的家伙闭紧眼睛不再讲话,心想,他大概真的是累了。

    某天晚上,郭承云询问张清皓,说以前在郭家都是有家教上门教自己课,今后是否让家教到这里继续。张清皓否决了,说要郭承云跟自己一起上学去。

    郭承云看完电视,搬了板凳坐到张清皓书桌的边角上看他写东西,写的是需要准备的上学用品。

    张清皓这家伙大字不识几个,不认识的字都用同音字代替了,但写出来的字颇是那么回事,起笔裹锋、收笔转锋,就如同他本人,一板一眼又不失精明。

    “这字你绝对写不出来,肯定是跳楼以前练的。”郭承云说。

    “嗯。”

    可惜那个死亡前的张清皓,给现在的他所留下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点少得可怜的痕迹了。

    “你查清楚没有,那天是事故、谋杀还是自杀”郭承云丝毫不嫌自己太过直白。

    “查过了,找人谋杀自己。”张清皓同样面无表情地说着残酷的话题。

    “你杀自己干什么”郭承云花了几秒钟才消化这句话,“这也就算了,更奇怪的是,明明自杀就完事,怎么还要人帮忙你杀不了自己”

    张清皓不愿解释了。

    郭承云为了压制那种惊悚感,赶紧转换话题“我上几年级”

    “跟我同班,八年级。”

    “我没上过学,你这是让我听天书去呢”

    “不难的。这个学期我帮你申请不用考试了。”

    “为了让我能腾出全部力气赶上进度,”郭承云愉快地稍作思考,“你要把活计包揽了。司机,保镖,苦力,金主,全部都你干。”

    张清皓转头过来看他,一脸无情。

    郭承云之前只是在开玩笑,想激怒他,但始终没等来这人的反驳。

    呃,这是同意了

    、天上掉下张弟弟六

    郭承云上学的第一天早晨,张清皓起得特别早,还把郭承云也拖了起来。

    郭承云趴在椅背上,呵欠连天地看着张清皓忙里忙外做准备。彻底醒过来后,郭承云转身跑回衣柜那里去,换了一身学院风水手服,故意蹬蹬地晃到张清皓跟前,压了几个弓步,等他称赞。

    张清皓从忙碌中抬头发现郭承云后,木头脸上出现了裂缝“女生不压弓步。”

    郭承云从张清皓的眼神中读出了歧视的味道,上去就给张清皓脑壳拐了一掌,打得对方哎哟一声。

    郭承云怒道“这女生不光压弓步,她还会揍你丫的。”

    张清皓捂着脑袋,在心里对自个装柔弱的水平点了一百个赞,不管在外面怎么横冲直撞,大丈夫能伸就能屈。

    张清皓说“上学跟逛街不一样,你既然要当女的,就得装得像,不能当众打我。”

    “你在外面打架不是丢人现眼”

    “男人打架,那不一样。”

    “卧槽”被鄙视了的郭承云怒嚎一声,卷起袖管又要暴起揍人,“我在家里也是男人,如果你敢在学校给我难堪,回家走着瞧。”

    郭承云确实敢揍张清皓,反正张清皓也是个被张家丢冷宫的主儿至少表面上。这货很耐揍,虽然会抱头喊痛但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揍这货是件会上瘾而且没任何副作用的运动。

    “这学校很乱,你在我旁边跟紧点。你现在去换件朴素点的裙子,在这学校太惹人注意了不好。”张清皓大概真的有当哥的潜质,可惜出生晚了。

    张清皓将郭承云戴在头上的水手帽摘下来甩飞,再找条深蓝色小领带把胸口的红色大蝴蝶结换掉,一双手朝郭承云身上乱糊弄一阵,弄得裙子皱巴巴的,算是勉强接受了郭承云的造型,左手提起郭承云的书包向外走。

    郭承云看着张清皓手中的书包,赞叹他真是会为人着想。张清皓自个的书包是双肩背的,郭承云的书包是公文包一样可以让他提着的,这样郭承云就可以两手空空不用背书包了。

    张清皓把便当和郭承云的书包放在脚踏车车篮里,郭承云跳上车,一手撑开伞挡在他俩头顶。

    “你不用管我。”张清皓伸出一只手指,将伞沿往郭承云那边顶了一下,表情为难地说。

    “这伞太大了。”

    “你不打伞不行”

    “不行。郭家人说让我用伞挡着别人视线,省得被某个人认出来。对郭家来说我的小命很重要。郭家忌讳的人可能会是我的救星,但更有可能要了我的命。我不想冒险。”

    “那你拿高点。敲到我头了。”

    郭承云踹了张清皓一脚,催他快出发。

    这天上午没有主课,张清皓领着郭承云在上课铃响的人潮中进了教室,将郭承云的座位指给他看,同桌是个不起眼的内向女生,张清皓坐郭承云后面。

    “你怎么不和我一桌”郭承云给张清皓递纸条。

    “没钱买通老师。”

    郭承云真不想认识这个人。

    放学后,张清皓两个死党到这个班级找他,二人看到张清皓在帮郭承云收书包,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迅速包抄上来将郭承云围住。

    欧阳明哲眼睛都绿了“皓哥你跟美女关系都到这种地步了”

    张清皓简洁地说“我亲姐。”

    被shock到的欧阳明哲周围的空气阴沉了几秒,忽然又飘满粉红泡泡“意思说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

    “”张清皓和郭承云都被这脑回路打败了。

    “妹子,哦不御姐,我叫欧阳明哲,那个笑得很贱的是何新成。”

    郭承云心说你比何新成笑得贱好吧。

    欧阳明哲拿起郭承云的课本,看到了扉页里的“郭承云”三个字“皓哥,敢情你姐课本的名字都是你写的你还敢再包办一点吗咦,这名字怎么看都是个男人不过蛮适合御姐你的。”欧阳明哲窘迫地笑笑。

    郭承云不动声色地走到欧阳明哲旁边,伸手一比,自己比张清皓两个死党都高。

    欧阳明哲的注意力转移到中文名字下边的德文名“御姐你的德文名是kasen”

    kas卢卡斯他欧阳明哲对天发誓,如果卢卡斯是女的,那全世界的安娜都特么男的

    何新成把头凑过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形“en,天使啊。”

    郭承云嘴角直抽,他德文单词不太过关,对于张清皓在他作业本上写的,他不知道意思。

    给自家“姐姐”起了个汉子名字,以及一个天使姓氏的张清皓,继续站在那里乔装背景板。

    中午放学,二人下午都没课,但是张清皓准备带郭承云逛校园熟悉一下,所以午饭在学校吃。

    张清皓带着郭承云参观了食堂,不过仅是参观而已,然后带郭承云到他的单人宿舍“这里是我午休的地方。你来我家以后我就没午休过了。”

    “你打算让我吃灰” 郭承云四下里看看,摸了一把桌面,没摸出灰尘来。

    “今天要带你来,昨天打扫过。”

    郭承云顿觉真不该怀疑张清皓的为人。这混混在不踢球不打架的时候,其实挺爱干净。

    要用什么形容词来给他定性的话,就是品行端正的坏学生。

    张清皓转身去热便当“这回先睡我这里,改天再布置你的宿舍。”

    “不用那么麻烦吧。”

    “那就挤挤。”

    张清皓用微波炉把三明治热了。

    “田螺做的”郭承云吃了几口皱了下眉头。

    “买的。”

    “难怪。田螺今天怎么不做饭。”

    张清皓的眉心皱了皱“陪对象。”

    凑合吃完午餐,郭承云用懒洋洋的语调对在厨房里收拾的老弟说“我说你啊,少踢点球,别只会刷盘子,万一田螺辞职不干,你甭指望我。喂,大哥考你,知道红薯和地瓜的区别吗”

    这滑稽的问题,让张清皓差点破了功。

    “啥”张清皓疑惑地抬起脸,脸部轮廓笼罩在日光里,像打了柔光,他抬手用手背擦了下前额,在一身白衬衣深蓝圆领毛衣的烘托下,贤惠的好男人形象让郭承云看得一愣神。

    郭承云想,他是在笑吧

    张清皓装傻“不知道一样吧。哦不,不一样。”

    郭承云爬上张清皓的床,钻到暗处角落“算了算了,你挺勤快的,我知足了。不知道田螺的对象现在闲成什么样。”

    你要怎样才能更闲张清皓这么想着,从厨房探头出来看郭承云,直撇嘴。

    “你乐个屁。”郭承云嫌弃道。

    看起来在乐么张清皓赶忙绷住脸,回去继续劳作。

    郭承云拿过床头的iad,点开音乐播放列表“你的iad,跟被我落在中国的那台挺像的,尤其是背景,都是森林。哟,无言以爱,这么偏门的老歌你也有啊,知道里面有一段是唱给聋哑人的不。我以前经常唱给我养的狼儿子听。”

    他把音乐点开,侧躺着逛网页,嘴里跟着音乐唱道

    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它偏偏不能让你说清楚

    我也许过分麻木不在乎

    你的声音是一封情书

    编出来千言万语有点苦

    这句是一场爱的领悟

    无言以爱给你

    我的手势是一首歌词

    风吹过城市

    带来了你的天使

    我愿意代替你哭泣

    郭承云手持iad唱歌的时候,张清皓已经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惜郭承云忙于逛娱乐新闻,没舍得抬头看一眼张清皓,不然就会发现他像个翻山越岭好几年才找到娘的流浪儿童,一脸悲喜交加,幸福得好比白痴。

    郭承云继续盯着iad屏幕有感而发道“可惜我的白眼狼儿子永远听不懂人话,最后还是让它爹当了东郭先生。比东郭先生还不如,我没杀它。”

    被冷水兜头泼下的张清皓,往厨房里面退了一步“为什么不杀。”

    “它一直被我当成老天的礼物,我到现在也没能走出来。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了,狼没感情,人有。阿嚏”

    张清皓从厨房蹬蹬蹬地冲出来,抽出郭承云压在身下的被子,甩到郭承云背上,自己打开柜子拖出另一床被子,仓皇地背对着郭承云躺下。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它咬你是有苦衷。”张清皓许久才憋出一句。

    “哼。如果畜生能讲话,我倒愿意给它机会。”

    “它不是畜生。”

    “你搞笑吗它有哪点比得上人,难不成它会跑过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乌克兰,波兰,跑到这里来找我洗白”

    “你还研究过它路线。”

    郭承云老脸一红“我只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呸呸,我没研究过”越描越黑的郭承云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张清皓无声地用指甲抠床单,刨出两道深印“你想不想它。”

    在很长一段沉默后,张清皓听到身后一声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你去问你爸想不想你。你爸还跟你通电话来着。”

    “它不可能跑陆地,浪费时间。”张清皓用讨论技术问题的语气,接着讨论刚才的话题。

    “我也觉得,我要是它我日,你别拉我跟你一起蠢,它压根不会来”恼羞成怒的郭承云敲敲张清皓脑瓜,听那咚咚两声,仍旧觉得不解气。

    张清皓翻身过来,揉揉郭承云发红的鼻梁“凡事没有绝对。”

    郭承云觉得自己过往的傻事被这家伙揉成了酸坛子。

    “这歌你不用放了,我会了。”张清皓说,手一伸抢过iad,点掉那首歌。

    郭承云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清皓“是吗我之前见你播放次数是2而已。我也才唱了不到一遍。”

    张清皓伸手遮住郭承云的眼睛,脸上这才露出一个窘迫的表情。

    不,你唱了很多年。

    等郭承云睡熟了,张清皓把手探进他的被窝,摸到左手腕上的牙印子,也摸到旁边那圈自残的伤痕,把那只手腕握了很久。

    、弟弟的诡谲身世一

    中午,张清皓没有叫醒郭承云,导致他一觉睡到下午3点。

    郭承云暴躁地跳下床“怎么不叫我”

    坐在桌边的张清皓,从竖着的日语课本上抬起头“你说梦话在叫小狼。我想,打断一个人的梦不太好。”

    “有吗”郭承云挠头。

    张清皓低头,把下半边脸藏在书本后面“如果你那头小狼只能说一句人话,你希望听他说什么”

    “爹,不,爹地吧,不然把我叫老了。”

    张清皓等了半天,却发现郭承云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眼看就要无视这个话题,急得手一松,把竖起来的课本哗地倒在书桌上“等等,没了这么简单”

    “谁规定一个词不是一句话”郭承云在窗口向外探头探脑,似乎不太重视与张清皓的对话。

    “可是”

    郭承云从窗子那边回过头,笑道“以前就是因为我考虑得太多,所以才成为了遗憾。如果我跟它的关系能变简单,我乐意信它一次,豁出去一回。”

    张清皓对着郭承云的笑颜怔了半天,这才猛地竖起日语书,把整颗脑袋都压在桌面上,挡住发烫的脸颊。

    转眼到了下雨天,上午一切正常,在最后一节课之前的课间,却走过来一个同班男生,大咧咧地问候张清皓“神奇啊,怎么这几天在这个点还能看到你,你前段时间不是都会翘掉上午最后一节课,回家煮饭”

    张清皓一脚狠命跺在这男生脚面上,痛得他像杀猪似的嗷嗷叫。

    感到一阵牙酸的郭承云,警惕地把自己的脚往后收了收,同时脑袋中在思考

    姓张的以前上午翘课去了哪里

    虽然郭承云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在那个被踩的陌生同学回过神之前,挡到张清皓前面,用不甚流利的德语指责那个同学“别乱说话,我们家有厨师。”

    正所谓兄弟阋墙,外御其辱。不管这不成器的货去了哪里鬼混,以后敢从他郭承云鼻子底下逃课,那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陌生同学无缘无故被张清皓踩,又被郭承云指责,气不过就拽了郭承云一把,郭承云没防备,被拽得一个趔趄。

    张清皓瞪着那男生,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气,郭承云心中叫声不好。

    “抱歉抱歉,是我们不好。”郭承云赶紧对那同学道歉,同时一只手绕到身后拍拍张清皓。他自认为有义务张清皓把这货塑造成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也要能独当一面的人。因为郭承云要是跟着一个窝囊废,迟早没有好果子吃。

    那男生往旁边挪了一步,郭承云也跟着挪一步,挡住身后的张清皓。可不能让他再打架了。

    “凯撒,你确定要跟男人婆谈恋爱”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男生突然泄气道。

    听到“男人婆”,郭承云纠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郭承云回过头特意找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确实女装穿不了几年了。母亲让自己躲着的所谓“审判者”会是谁

    郭承云担忧的样子,被站在旁边的张清皓看在心里,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伸直两条手臂往膝盖上一搭,叹了口长气。

    下午的体育课因为下雨而变成自习,郭承云事先看过天气预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毛笔和墨水,坐定在桌前,温习毛笔字。他那存在感不强的女同桌和别人一起不知道跑哪疯狂去了。

    张清皓坐到旁边,如同好奇宝宝似的一直趴在那里,睁大双眼看郭承云写字。

    郭承云将笔朝他一伸“你也来试试。”

    “我没,没写过。”张清皓这五大三粗的男生居然被吓得结巴起来。

    “不试过怎么知道,没准你以前有手好毛笔字。”郭承云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是基于他写那一手好硬笔字推测出来的。

    张清皓难为情地接过毛笔。郭承云从他自然而然握住笔的姿势就看出,这小子绝对不是初学者。

    在歪歪扭扭写了几个比划之后,张清皓果然找到了感觉。

    “太不公平了。白瞎我天天练字,却比不过你这不劳而获的家伙。”郭承云把头凑上去惊叹不已。

    张清皓手肘朝后一收,将拿着笔的手挪开到远处“小心。”

    瞧那手停在半空的姿势,配上淡兰色衬衫的袖口,真是要多端庄有多端庄。

    郭承云拍拍桌子“以前你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家伙。”

    “我并没有获得什么,而是耽误了很久。”张清皓看着郭承云的眼睛,认真无比地说。

    “别这么评价你自己,这会让我觉得你对自己不负责任。因为失忆前的你也是你。”郭承云也被带动得较真起来。

    张清皓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用不无落寞的声音说“他们说,我以前是个自闭症,学不好发声,一讲话就是结巴或者呜呜的风声,总是被欺负。何新成和欧阳明哲那时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他们家长叫他们跟着我的。”

    “哈你为什么不能说话。”郭承云没听张清皓提过以前的生活状态,还以为他是个尽享天人之宠的幸运儿。郭承云更无法把对方那还挺顺耳的声音,跟结巴破音什么的联系上。

    张清皓纠结了好久,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用微弱的声音坦白从宽道“以前,我的身体被别个家伙霸占着,它并不是人类灵魂,所以和人类身体契合度不够,没法完全控制。去年年底我的灵魂联系上了帮手,杀了自己一次。在我自杀后复活的当天晚上,葬礼上的男人瞒着所有人对我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初次见面,我是你爸爸。”

    郭承云被最后那句话感动了,但转眼却抬起巴掌,在张清皓头上象征性地扇了一下“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死而复生的事情,已经是目前的科技解释不来的了。

    从小浸淫在狼王传说中的郭承云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他还曾经有过向祖先求个弟弟的黑历史。

    张清皓将被扇歪的脑袋摆正回来,不动声色地继续练字“我跳楼养好伤后去上学,那帮人想和以前一样上来欺负我,我把他们放倒了,还流利地骂了他们。”

    “你失忆以后学说话,最先学的居然是骂人吗混蛋”

    放学回家,在进屋瞬间,郭承云拽住张清皓的书包带子。张清皓站定了,不解地看着郭承云。

    郭承云将门在身后带上,从张清皓书包里翻出一支笔,反手伸向身后,在背后的门板上画上自己身高的刻度,刹那间脸上绽放的笑容,让张清皓心跳都漏了一拍。

    然后郭承云招呼张清皓过来,用其他颜色的笔给他也刻了一道。

    “你虎背熊腰,看起来高,其实我只差你三公分,迟早超过你。”郭承云说。

    “你只有夜宵吃得比我多,最多横着长。”张清皓说这句话的时候,郭承云突然恨起他来,恨他说话的表情是如此的正直。

    说完这话的张清皓,无所谓地走掉了。走出去一段路又回头看了还站在门边,一脸天打雷劈的郭承云。

    “你把我画矮了。”张清皓突然伸手一指,恍然大悟地指指郭承云背后的刻度。

    “瞎扯淡。”郭承云像作弊被抓现行一样,整张脸都烧红了。

    张清皓煞有介事地走回门边,把属于他的刻度往上描了一点。然后他在郭承云几欲杀人的目光中再度老神在在地走开,走着走着又停下来了。

    “你又在看什么,我把我画高了是不是”郭承云恼羞成怒道。

    张清皓不回答,随即转身走得不见影了。

    “站住你是不是在笑,我日你”

    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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