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让丰流呆了下,也让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完颜烈,“皇上,臣妾”冤枉啊。
“这对你已是最轻的惩罚。”完颜烈说罢,拉起丰流的手步出未央宫,留给皇后是他与别人情意深深的背影。
丰流被动地跟着完颜烈走着,想回头,却终究忍住。
直到完颜烈他们一行人远去,皇后才从地上站起,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宫女,反应有些慢地上前去搀扶她,回报她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只听安静的殿宇上突地响起一道刺耳的“啪”声,让每个宫女的心都着实颤抖了一下。果然,处罚是免不了的么
“把殿门关上。”皇后冷色地命令,反省是吧,那就关上门让她们好好反省好了。
后宫的长廊处隔三差五地挂着大红的灯笼,看到这样的景色,丰流刚才心中的郁闷被冲淡了不少。
好好的请安事件演变了这样,她暗叹一口气。
“爱妃叹什么气”
守岁9
丰流怔了下,而后才发觉原来她叹出声来了,对上完颜烈关怀的眼神,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大过年,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错,勿需自责。”完颜烈安慰,刚说完,便听人来报,太后听闻丰流摔跤一事,让宫女来了解真相。
丰流郁闷,看吧,都闹到太后那里去了。
谢过太后的关心,她让宫女去向太后回禀,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除夕隆重的是夜晚。
夜才初上,后宫便已点亮所有的大红灯笼,那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将整个后宫照得仿若白昼,却又比白昼多了满满的喜气。
平日里安静的后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除夕的关系,竟变得宣闹起来。
朝清殿里,绿草等人早已在浴池里备好热水,洒上满池的月季花瓣,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喜气的笑意。早上发生的意外被众人抛却在脑后。
丰流照了照镜子,无聊地等着绿草她们所说的要给送给她的礼物。
“绿草,行了吗”她扬声唤道,希望她们的动作快点,一会还要去看烟花呢。
“”门外没有半丝声响,丰流狐疑,站了起来,才一个转身,面前却立着一个人影。
她被吓到的眼睛睁大,嘴巴大张,没来得及发出尖叫的声音,已被来人捂住嘴巴。
这个惯有的动作也许是古人很熟悉的。
她缓缓地扬头看向来人,只见银发垂落在胸前,再抬眼,已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来人就是丰清。
她用眼神示意丰清放手。
丰清穿着黑衣,带有保护色的外衣在除夕这样亮如白昼的夜也显得有些张狂。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子很容易被人发现他难道不知道他有一头显眼的银发吗上次来还会有帽子盖住,这次为嘛这么不小心
丰流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劈头就问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守岁10
她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怒意的模样让丰清怔了一下,而后微笑,“没事,我武功很高强。”
她当然知道他武功很高强,不强的话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轻易地进入禁宫,还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武功强就可以放肆了吗丰流瞪着他,“你觉得你能从箭雨里无伤害的逃走”别忘了,皇帝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武器多。
丰清笑,摇头,“不能,不过你会开口叫人来抓我吗”
丰流学着他的模样摇头。
“那就是了,你不开口叫人,不会有人发现到我在这里的。”
囧,为嘛她觉得这话很暧昧,有偷情的感觉
甩甩头,她将这突然冒出的怪念甩到天边远,看着丰清,不明白他怎么会在除夕间出现,“你来找我是想陪我过年么”
话刚问出口,她就觉得怪怪的,貌似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谁知丰清却是肯定的点头,“猜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突地,她眼睛睁大,丫,他该不会是想劫她走吧
看她那惊诧的模样,也不知她想去哪里了,丰清很好心的给出答案,“陪你守岁。”
轰
丰流只觉脑海里嗡嗡作响,这比劫她走更让她觉得意外。
守岁很重要么
为嘛完颜烈要陪她守岁,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也凑这个热闹,还不谓皇宫深严,硬是闯来
“你长大一岁了,兄长为父,理应由我陪你守岁。”丰清自顾自的说着,只当丰流的表现是太过惊讶。
她可不可以跟他说,其实她对守岁这个东西没啥概念
几秒之后,脑袋终于恢得了正常,她试着与丰清沟通一下,“其实,丰清,这个守岁不一定非得守吧”
“你叫我什么”
“丰清,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要唤他哥哥不要吧。
丰清不喜地蹙起眉头,“你应该叫我哥哥。”
受宠若惊1
“可是我觉得唤名字好听些,有亲切感。”天知道,若论亲切感,还有比哥哥这称呼更亲切的
“算了,你喜欢吧。”丰清没再强求,“守岁是一定得守的。”他语气有些强硬,似乎这个守岁是非守不可了。
纠结,丰流为难地看着丰清,他的坚持,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也感动。可是,这个守岁的最终问题不是守与不守,而是与谁守啊。
前些天完颜烈已经跟她说要陪她守岁了哇,而且她还答应了。
那这会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正纠结间,绿草突地闯了进来。
丰流脸白了一下,见丰清一动不动地站着,绿草脸上诧异过后淡定地关上殿门,“娘娘,可以沐浴了。”
她眼光只看着丰流,似乎压根就没发现丰清的存在,若不是她刚才进来时的诧异,丰流还真以为她看不见眼前的丰清。
“绿草,你看不见他吗”她傻傻地问着绿草,发觉绿草真的是太识做了。
“看得见。”绿草淡淡地回道。
看得见还这么淡定,一个男人,男人在后宫,在半夜,在除夕,在贵妃寝殿出现啊。她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
丰流的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却听绿草道“可是奴婢会当作看不见。”
绿草一脸你是我主子,我就挺你到底的模样看着丰流。心底却是在泪流,娘娘原来不是对律寒将军有情,是对这个像仙人一样的男子有情。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劝娘娘回头啊。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好一句“当作看不见。”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她竟然会当作看不见,服了。
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喉,“那咱们去沐浴去吧。”
也许她该学习一下绿草的瞎眼功夫,毕竟这技活在后宫似乎挺受欢迎的。个个都会这招。
也许下一次她瞥见完颜烈跟别的妃子滚床单时,她可以瞎眼地继续跟他谈天气,还可以很骄傲的放说,臣妾看不见
受宠若惊2
貌似除夕都有穿新衣的习惯不同时空也不例外
刚进浴池,就被那袅绕的雾气给熏得一阵舒服,绿草上前扶住丰池,不望提醒她,“娘娘,地滑,小心。”
经过早上那一事之后,绿草决定以后只要地上有半点的不稳,她都要坚持地搀扶住主子。
丰流顿下步子,不明白绿草怎么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一想,兴许是因为早晨那事。
唉,假孕这个谎言,她憋得好辛苦啊。
正恍惚间,两人就步到了浴池旁,最先吸引丰流目光的是屏风处挂着的一件红衣。
红色的衣服搜索记忆,貌似她没有穿过。
指着那陌生无比的衣服,问着绿草,“那是本宫的新衣”语气里有着不确定。
绿草点头,“是,皇上刚让人送来的,拒说才裁好。”
黑线冒出,丰流不禁讶然,他这么空么连她穿衣都要管了
想说什么时,眼角却睨见浴池里的月季花瓣,粉红粉白浮飘于水上,再上水雾的熏陶,让这浴池充满了怪怪的感觉。
暧昧
上前两步,她蹲下细看,的确是月季花,她之前有吩咐过她是不沐花瓣浴的,绿草没听见吗
带着不爽的眼神侧头看向扶着自个的绿草,丰流道“绿草,本宫说过不沐这种花瓣浴的。”
绿草尴尬的一笑,“可是簿荷没有了。”
没有这么巧合么,丰流看着绿草,想找出她撒谎的迹象,却什么也找不着。
“清水也行。”沐浴嘛,不需要非得加这样外在的香料吧。她要求没这么苛刻。
绿草汗颜,“娘娘,除夕之夜,后宫所有的主子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她跟丰流解释着,可是这个怪异的现象是为了什么,她却也不知道的。
所以当丰流讶异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时,她只得摇摇头,“也许是大家都喜欢。”
“规距么”
受宠若惊3
她继续摇头,“没听过这样的规距,不过除夕,后宫主子只要能参加皇家宴的,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算是不成文的规距吧。”
哦,不成文的,那就不是规距了。
纠结好一会,丰流终于不再多言的下水,终归人在屋檐上不得不低头,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
绿草见状,暗吁一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
丰流准备得差不多时,完颜烈那边就派了人来传,“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丰流整了整仪容,跨步前往御花园。
从朝清殿一出门,沿路莫不是亮如白昼,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派喜气之色笼罩着整个皇宫,被感染了几丝喜气,丰流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溢出了微笑。
到达御花园时,众妃已差不多来齐,完颜烈也已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只是他左边那个本该是皇后的位置,如今这会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