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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老子要回家 第15节

作者:靥也 字数:18829 更新:2021-12-29 05:34:04

    檀溪平静道“母妃,你自由了。”然后露出个释然的笑容,他真的放下了。

    温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哥,你快回来吧,姨妈她快不行了”电话里是邵韵栀的哭泣声。

    温予的手机从手中滑落,他不管不顾的飞奔向车的位置。檀溪捡起手机,追着他。

    温予把车开到了最快,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檀溪死死抓住把手。

    方才檀溪捡起手机后,发现电话还通着,邵韵栀哭的声音都哑了,一直在苦苦哀求“哥,求你了,你回来吧。姨妈想见你最后一面,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了”

    “韵栀,我是檀溪。”

    “檀溪,你把我哥带回来好么”

    檀溪“温予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不行呢”

    邵韵栀“姨妈半年前就查出了宫颈癌中晚期,她一直不让任何人把消息告诉表哥她刚刚还在说,她对不起哥。”

    风驰电掣的两小时,和时间赛跑,与死神拉锯。温予推开抢救室大门时,恰看到心电图显示仪上一道平稳的直线。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七点十三分。”

    迟了两分钟,温予推门那刻是七点十五。

    和死神抢人,他输了。

    邵铭华和邵韵栀已经泣不成声。邵铭华上前揪住温予的衣领,怒骂道“韵栀早就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她一直都在等你吗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绝望中死去”

    温予觉得自己已经哑了,不能说出一个字。他无法告诉邵铭华,自己为了赶回来,硬是把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开到了一小时二十分。邵韵栀拉住邵铭华“爸,哥一定不是故意的,姨妈前几天告诉过我,他上次去家里看过她,她很开心,真的。”

    温予觉着这一刻,他像是被人削去了嘴巴,耳朵,不能说,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世界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病床前的,只觉得床上盖着的那块白布白的刺眼,他挡了一下,但还是觉得眼睛刺痛,像针扎似的。他掀开白布,哦,里面还躺着个人,是个女人。

    这人他认得,是他恨了那么多年的,母亲。可这一刻,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果然如檀溪所料,他们之间的恩怨需要死亡来其中插一脚。

    他浑身僵直,就这么直挺挺的立在床前,像一棵松树,要站到永恒。眼睛突然不疼了,变得酸胀,有温热的液体溢满眼眶,还来不及擦拭,就流了出来,滴落在白布上,瞬间被吸收,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檀溪在急救室门口就止住了脚步,转身坐在了塑料椅上。他和温予都没想到,上次去看望时还能走能说,声称自己是阑尾炎的易敏,现在已经没了心跳,呼吸,空剩一具躯壳。

    他选择在门口等着,因为他觉得应该给温予留有空间和时间,和母亲,和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做个了结。

    姜斯急匆匆赶来的时候,邵韵栀已经哭至昏厥,被护士安排躺在了空着的病床上。姜斯看过她后,才稍稍放心。坐在檀溪身边,垂头不语。

    檀溪抬起头“现在,可以告诉我温予和他母亲的事了吗”

    姜斯头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浊气,“你确定要听听完之后心里隔应,可跟我没关系。”

    檀溪“你说吧。”

    姜斯仰头望着花白的吊顶和不算明亮的节能灯,开始讲述“温予小时候,他妈一直不太喜欢他。原因嘛,大概是因为温予的降生是个意外,酒后乱性貌似。不过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呗,顶多少些关爱就是了,他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了,温予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你知道吧”

    檀溪摇头“什么是幽闭恐惧症”

    姜斯“你就没发现,他从来不坐电梯,只走楼梯”

    檀溪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次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锻炼身体。”

    姜斯“狗屁锻炼身体,他都六块腹肌了,还锻炼他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呆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所以他家里的淋浴间是全透明的。”

    檀溪恍然,原来是这样。

    姜斯接着道“这幽闭恐惧症不是天生的,全拜他妈所赐。温予五六岁的时候,他妈把他关在储藏室里整整一天一夜,储藏室里没有光,全是黑暗。那么小的孩子,二十四小时滴水未进,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更可怕的是,储藏室里有老鼠,所以放置了捕兽夹,温予看不见光,只能在里面乱转,脚被捕兽夹夹伤,血流了一地”多年前的往事,姜斯现在说起来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檀溪呆了,他从没想过温予的童年还有过这些经历,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一个字都没提过。

    他以为这些就是全部,姜斯还在说着“老温家的浴室为什么是淋浴,而不是浴缸呢,浴缸不是躺着舒服吗。他很小的时候,他妈抽风,把他按在装满水的浴缸里,要不是他爸及时回家发现了,他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这些,都是他喝醉后吐出来的。这些要搁现在,完全可以报警,这算是虐童。”

    第二天。

    易敏的家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四处挂着黑白布。檀溪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冷冻棺前,易敏神态安然的躺在里面,穿戴齐整。

    檀溪说不清自己对这个女人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怨恨惋惜难过好像都有点,又好像都不是。他只觉着人生的无常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活人可能在顷刻间变成死人。

    他往外走了走,当看到黑布上“音容犹在”四个金色的楷体字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从易敏死的那一刻开始,温予就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温予作为丧主,穿着一身黑西装,迎来送往。那些多年不见的远亲一一来到,尽管温予与他们无尽生疏,还是要礼貌的表示欢迎。

    有人跪在冷冻棺前,鬼哭狼嚎,死命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檀溪忽然觉得他们很假。

    真正的心痛是哭不出来的,能靠哭泣表达出来的痛楚都不是最掏心掏肺的。

    葬礼由温予一手操办,邵铭华辅之。一应事宜,不论大小,样样处理的紧紧有条。殊不知,早在十年前,温予十九岁时,就一个人操办了父亲的葬礼。十年后,这又算什么

    葬礼按照流程走着,尸体火化的那一天,天空飘起了微雪。

    有专人将冷冻棺从车上抬下来,温予,邵韵栀,邵铭华,檀溪皆着黑衣,跟着冷冻棺。

    空中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众人的头脸上,冷冻棺上也很快沾染了一层。邵铭华站住了脚,伸手接住雪花,泪湿眼眶,喃喃道“易敏,我们这样,算不算一起走到了白头呢”说完后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这两天他颗粒未进,终于撑不住了。

    突发的状况并没有让温予慌乱,他让工作人员抬着邵铭华去一旁休息。

    尸体顺着火化道滑去下焚烧的时候,檀溪站在温予斜后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没有泪,侧颜坚毅,像一座稳重的高山,给人以可靠的感觉。

    他终于从男孩蜕变成了男人。

    檀溪走出去,雪还在下,他伸手,冰晶似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

    他恍然,这是上天对他和温予的历练。

    作者有话要说  接二连三的死人,后面还有人倒霉对,你们猜对了,因为没有评论,所以作者彻底黑化了,叉腰大笑哈哈哈哈

    、第一次发现

    黑皮衣这边。

    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且收获颇丰,吴爷对他赞赏有佳,好处费自然也捞了不少。

    当然,老哥交给他的任务也没忘。

    黑皮衣真名叫陆续,现坐在咖啡馆里等人。

    陆誉按时出现,看见老弟果然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陆续是个怪人,少见的喜欢等人而不喜欢被人等的那种人。

    陆誉老远就向他招手,一脸笑容,看起来就像个身披阳光的健康大男孩。陆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这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陆誉深知自己这弟弟的脾气,他能这样已经算可以了。也不生气,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陆续所在的位子,拉出椅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从容无比,看起来教养良好。这大概就是大部分时候的陆誉给人的感觉。

    陆续抓着手机,手机不断发出枪炮声和射击声,陆誉扬扬嘴角,敲了敲桌子“喂,老哥来了,给个面子,别玩儿了。”千篇一律的枪战射击游戏,又不是真的,没劲。

    陆誉喜欢玩真家伙,那样才刺激。这也是他白天安稳的当摄影师,夜晚却跟着吴爷干那些不能见光的事的原因。不是钱的事儿,就是天生不甘于平淡,不整出点幺蛾子出来,就浑身不对劲。

    陆续眼都没抬,继续玩着,“你交代的,我都注意了。”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跳跃。

    陆誉招来服务生,点了杯苏打水,道“说说吧。”

    陆续一局打完了,把手机扔在桌上。背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你要听哪个,姓温的还是另一个”

    陆誉抬眉“挨个说。”

    陆续又拿起手机,撇撇嘴“我讨厌这种被审问的感觉。”

    陆誉知道他一玩就停不下来,赶紧抢过手机,好言哄着,“兄弟之间聊聊天,唠唠嗑嘛,跟审问沾不上边。”

    陆续咂咂嘴,“好吧。”

    陆誉想伸手揉他的脑袋,却被陆续躲开,外加一个厌恶的白眼送上,陆誉悻悻,收回手。孩子长大了,不像小时候,脑袋随便揉。

    陆续“姓温的那小子看着挺会交际的,又是散烟,又是买饭的,整个队的人都被他收买了。叫檀溪的那个,就一小孩儿,毛还没长齐呢。”懒得说。

    陆誉“接着说下去。”

    陆续有些不耐烦,说话尽量精简,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他俩要了写着墓志铭的石碑和墓里躺着的那女人的遗骸,随葬品一样没要,看都没看一眼。”

    陆誉点头,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

    “他们有没有透露什么别的信息”

    陆续估摸着是打游戏累着了眼,半眯着眼想了会儿,“我听见姓温的说那檀溪是研究生物的,对古尸尤其感兴趣,所以才要了尸骸。”

    陆誉喝了口水,唇畔浮起笑意,“他们还真是花样多啊。”说好的古董鉴定师呢又改研究生物学了涉猎够广的啊。

    陆誉说了句“你接着玩吧”,就起身离开,三秒之内不见踪影。

    陆续冷哼一声,骂了句“妈的,账都不结。”低头继续玩儿游戏。

    “老温,你开门啊。”

    “温予,温予”

    姜斯和檀溪站在予兰居门前,把门都快给敲烂了。

    温予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两天两夜没出来了。打电话给他,手机关机。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姜斯已经把嗓子都给喊哑了,掏出随身带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递给檀溪“凑合着喝点吧。”

    檀溪接过,喝完盖上盖。

    两人已经彻底没法了,姜斯烦躁的揉揉头发,“要不,我们报警吧”

    檀溪,“不行。温予那么好面子的人,警察进去了,万一他没事儿人似的,坐那抽烟,事后怎么办”

    姜斯吸吸鼻子,“他会宰了我俩。”

    檀溪“找个开锁的,把门撬开。”

    姜斯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

    姜斯很快找了个锁匠,四五十岁的老头背着一身的工具,还戴上了老花眼镜。抓着锁,叮叮咚咚的敲了起来。

    檀溪把姜斯拉到一边,“这老头行不行啊,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

    姜斯“事出紧急,能找着这么个已经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捡四的了。”

    “开了。”老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道。

    姜斯立刻窜了进去,老头反应慢,只好拽着檀溪,“钱还没给呢。”

    檀溪飞快的掏了钱给他,也跑了进去。

    冬天晚上六点多,天已经黑透了。房子里漆黑一片,没开一盏灯。

    姜斯摸索着开了一盏小灯,“老温,你在哪儿呢”

    檀溪也进来了,他对这比姜斯要熟,随手开了大灯。漆黑之处瞬间被照亮,二人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着。

    姜斯皱着眉“难不成他也穿越了”

    檀溪没理他,径自跑上了二楼,没人。又提脚走向露台,他一定在那。

    果不其然,露台黑湫湫的,唯有一点星火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是点燃的烟头。

    檀溪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还好,还好。

    他咽了口口水,稳定心神。缓步向前走去,温予听见脚步声,回头望望他。

    室内的灯光照亮了檀溪的身后路,勾勒出他的身形。

    温予哑声道“你来啦。”

    檀溪一开始竟没听出来这是温予的声音,低沉,沙哑,粗砺,好像砂纸在摩挲着他紧绷的神经。

    檀溪打着手电,照见他脚底,一地的烟头,数不清。他是真把自己当烟囱了,这么抽,是活活把自己喉咙抽哑的啊。

    温予脚边还放着个黑色的小瓷瓮,檀溪一下子又回想起了前天的事

    他原本呆在外面,雪落了满身。焚化间里忽然跑出了个黑色的身影,利剑一般的嗖一下跑过他身边,身后跟着一群人追着,邵韵栀也在其中,尖声喊到“哥,你停下,你要抱着姨母的骨灰去哪儿”

    檀溪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跑过去的是温予

    邵韵栀跑的急,摔在了雪地里。一行人中没一个注意到她,全都追着温予跑去。

    檀溪走过去,扶起邵韵栀。才短短两天,她眼下已经一片乌青,下巴也尖了不少,脸色蜡黄,口中道“檀溪,你快去把哥追回来。”

    檀溪替她拍拍身上的雪,一点也不着急,“温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邵韵栀推开他“有什么原因,不让姨母下葬你跟他一样”执拗的往前走着,腿一瘸一拐的。

    没走出几步,就仰面倒在了雪地里。

    檀溪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她,把她背在背上,这姑娘跟纸片似的,背着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多吃点。

    檀溪背着邵韵栀,在雪地里走着,身后留下一地细碎的脚印,檀溪口中念念有词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母妃,幼时你用这首童谣哄我入睡;现在,我用它来安抚肩上人悸动不安的灵魂,她有着与你一般无二的面孔,但我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你,你也不是她。

    你已经化作了你最爱的游鱼,畅游于海中。父王便是那蔚蓝的海水,你们终于相聚,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将你们分开

    “檀溪啊。”温予喊了他一声。

    檀溪如梦初醒,“怎么”

    温予双手交握搁在矮墙上,半弓着腰,“你过来。”

    檀溪顺从的走过去。

    温予伸出手,“你看到了吗”

    手上空无一物,檀溪以为他在开玩笑,“你说的是空气”

    温予又把手往他眼前伸了伸,“是我的头发。”

    檀溪这才看到,他手心里好像确实有一根丝状物,他拿起那一根头发,顺着灯光望去,是一根半截白,半截黑的短发。

    温予笑笑,“科学研究说,男人从三十岁开始长出第一根白发,我还早了一年。”

    檀溪心疼的看着他,两天没见,只有两天而已,他下巴上已经隐约能看见青黑色的胡渣,衣服也还是那件,褴褛的就像个不着四六的流浪汉。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我宁愿那只是秋天的霜花,而你的不是白发。

    檀溪心中酸楚,心肺像是要被撕裂了一半的锐痛。他从身后抱住温予,紧紧的与他贴在一处,渴望从他身上索取丁点的温暖。

    温予转过身,反搂住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个纯粹的拥抱。

    虽隔着层层衣物,但身体的摩擦还是让人觉得暖了起来。好像浑身的血液也不再冰冷,转而在血管里温热的流动了起来。

    不知是谁先捧起了对方的脸,毫无犹豫的吻了下去。两片冰冷的唇贴合在一起,不断的吮吸,索取渐渐深入,撬开牙关,陷入了舌与舌的纠缠中,那种来自舌尖每个微小细胞所传达出的酥麻感和微微的战栗,让人欲罢不能

    姜斯半路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匆匆交待完毕,爬上木楼梯,来到楼上。找了一圈最后找到露台时,双脚却如同被焊在了地上似的,寸步难移。

    橙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脚下,隐约可以看到黑暗中两个黑影缠绵在一处,难舍难分,互相在对方的口舌中寻找着什么。姜斯觉得好似有一大桶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急躁,担心,焦虑,也浇灭了他对于兄弟这两个字的相信。

    他像木头人一般僵直的转过身,走下楼,每一步都出自身体最原始的反应,而不是大脑的支配。

    檀溪,温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韵栀说的没错,她早就觉察到了,是我太迟钝,直到刚刚那一刻才相信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基友,,基情四射,呵姜斯抹了一把脸,旁若无人的大笑了起来,你们把我当傻子瞒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最不擅长的就是写jq戏呢 ̄ ̄都怪我太纯洁

    、第一次表白

    姜斯打开门,邵韵栀站在门口。

    “门上的锁怎么被撬开了,予兰居造贼了”邵韵栀穿着件白色的短款皮草,黑发披散了满肩,衬的肌肤如雪。时间在流逝,她也在慢慢治愈自己。毕竟是姨母不是亲妈,当年亲妈死的时候她都挺了过来。

    姜斯愣愣的,不答话。

    邵韵栀索性推开了他,自己走了进来,把买的吃的放在桌上,搓搓手,都快冻的没知觉了。

    她复又拎起吃的,一路上了楼,高跟鞋踩在木楼梯上,叮当作响。

    姜斯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后,“别,别上楼”

    邵韵栀健步如飞,口中怪道“为什么不能上楼”

    二楼没人,她径直走向了露台,黑暗里交缠的两个身影还未分开,愈演愈烈邵韵栀手上的吃食一齐落地,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她捂着头,痛苦的尖叫出声,叫声斯裂了黑暗,也惊着了温予和檀溪。二人这才分开,转头看到的是万念俱灰的邵韵栀,和惊慌失措补救不及的姜斯。

    檀溪往后退了两步,想和温予保持距离。温予则是一脸的无畏与坦然爱了便是爱了,你奈我何

    邵韵栀走至檀溪面前,想扬手打人,却被温予捉住了手,“你没资格打他。”温予平静道。

    邵韵栀一甩手,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泪痕,檀溪这时却极其脱线的想着不愧是专业演员。

    邵韵栀抽抽嗒嗒道“哥,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你性取向正常,有过几个女朋友自从他来了之后。”邵韵栀指着檀溪,怒不可遏,“从他来了之后,你就变了,姜斯看不出,周围的所有人都被骗了只有我看的清楚,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是他把你带坏了是他勾引了你”

    檀溪愣愣的,这样劈头盖脸的指责,他人生中还是头一回遇到,不免有些发懵。

    姜斯上前抱住哭成了泪人的邵韵栀,尽自己所能来劝慰,这样过度的情绪激动,对她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韵栀,别这样。也许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邵韵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哥,你告诉我,是不是”

    姜斯不断的给温予使眼色,奈何天黑温予瞧不见,傻吧吧的说了真话,无比的理直气壮“今天就把话说开吧,我确实喜欢檀溪,喜欢好久了,他喜不喜欢我尚不明确,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温予用纯理科生的表达方式阐明了事情的起承转合,一点都不优美。

    邵韵栀几乎要昏厥,姜斯气的大骂“老温你就不能说点好,你要活活逼死她啊”

    温予望望檀溪,又道“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也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一次性说清楚,这样最好。”

    邵韵栀低声抽泣着,如同被同伴抛弃的小兽,期期艾艾,伏在姜斯怀里。姜斯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我们离开这,我带你离开这。”说罢扶着形神具散的邵韵栀缓步离开。

    温予掏出烟,“抽么”

    檀溪点头,二人点了烟,像两个香炉,冒着青烟。

    冷风吹着,脑子思路好像也更清晰了。

    温予“无关的人都退场了,只剩咱俩了。”

    檀溪不接话。

    温予摸摸鼻子,“表个态吧,yrno”

    等了几秒,檀溪慢吞吞的来了句“听不懂。”

    温予不语,心内却吼着你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吧也罢,我尚不能确定你的心意,此时若让你回答,你有一半的几率会拒绝我。我会待到有十成把握的那日,让你亲口在我耳边,说着我最想听的话。

    温予蹲下抱起脚边的小小黑瓷瓮,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轻声道“妈,这么多年没这样叫过你了,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着一捧白灰,诉说心事,可世事偏偏就是如此。”

    檀溪拢了拢羽绒服的衣领,冬夜天寒,不过好在,心还未冷。

    “明天,我就把我妈葬到公墓去,这么多年的爱恨,也随着她一道化为飞灰了。”

    温予逆着光,檀溪却清晰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泪光。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中类似冰块碎裂的声音。掌心能化雪,眼前的这个人却融化了自己心上的坚冰。

    伦理,道德,孝义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什么我觉得此刻,这一切的一切都及不上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温予揉揉檀溪额前的刘海,“头发又长长了,没有我在身边催促,你都不剪”

    檀溪抿着嘴笑笑,“冬天头发长,暖和。”

    温予“檀溪,搬回来吧。”我想你。

    檀溪把脸埋在羽绒服的高领里,温予抓着他的双手,用力搓着。温予的手,有种刚刚好的热度,正是檀溪所渴望的。

    他点点头,动作很慢,所以显得十分郑重。

    温予,如果我们之间有百步的距离,你已走出了九十九步,那剩下的一步,我怎么舍得不迈出脚呢

    第二天,温予驱车带着檀溪来到郊区的一处公墓群。现在墓地资源紧张,能买到块像样的实属不易。好在,易敏早在几个月前就替自己买好了墓地,也不需温予费心了。

    温予提前跟墓园管理者做了预约,他们到时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场,做好了清坑的工作。

    温予亲手将骨灰盒放置在墓坑中,工作人员询问他是否还需要做简短的告别,温予摇头,我和我妈要说的,已尽在不言中。

    工作人员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封盖等等,墓碑已提前做好,是以温予的名义,碑上写着敬,慈母易敏。

    工作人员做完分内工作后,陆续离开。

    温予将带来的一束白色菊花放在碑前,他站的笔直,檀溪从没见过温予有驼背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没有人能让他弯下高昂的脊背。

    但现在,有一个人除外。

    温予站在碑前,慢慢弯下腰,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动作齐整,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檀溪也跟着鞠了一躬。

    温予搂着檀溪,将他脖子里的围巾紧了紧,对着墓碑道“妈,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老大不小了,也不找个人,现在我告诉您,这个人我找到了,你见过他,他叫檀溪。”

    檀溪惊讶的看着温予,他目光坚定,语气无比认真,他就这么突然的把自己介绍给了他的母亲,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家伙做事还是这么随心所欲

    温予,“您可能会诧异,惊愕,甚至反对,不过,我敢保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幸福。我这辈子,也绝不会像这样毫无顾忌的爱上第二个人。这感觉,您一定明了。”就像,你对邵铭华。

    檀溪吸着鼻子,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温予疑惑“你干吗”

    檀溪抹了把鼻涕,“我要用录音机录下来,你后你就没法抵赖了。”

    温予刮了刮他已经冻红的鼻头“果然还是个小孩儿啊。”

    檀溪央着,“你快再说一遍,要和刚刚那段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许错。”

    温予,“好啊,你亲我一口,我就再说一遍。”

    檀溪一巴掌拍在温予脸上,怒道“妈还看着呢,你就乱说话。”

    这话更被温予抓住了把柄,“这么快妈都叫上了啊,也不知道谁当初吵着要跟我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的。”

    檀溪咬咬嘴唇,还是决定告诉温予,“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吗”

    温予,“为什么”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你那没有来的犯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哼让老子独守了那么久的空房。

    檀溪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被温予握着,放在他的口袋里,“那天在邵韵栀的片场,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在西盏的那一晚。”檀溪抬眼望进温予的眼里。

    温予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小肚鸡肠,不就亲了一口吗又不是少块肉

    檀溪低着头,看着自己行动的脚尖,“我想起来之后就很害怕。”

    温予轻笑,“害怕自己喜欢上的是个男人,断袖分桃,天理不容,对吗”

    檀溪扯扯嘴角,“你什么都知道。”

    温予仰头,天蓝无比“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不寻常的,它不同于人们一般的认知,所以被人们叫做怪胎,异类。就像大家都有十个手指,但有人却有十一个,他是六指儿,他就不容于天地吗他爸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他,剥夺他为人的权利吗这不对,是不是”

    温予笑望着檀溪,檀溪觉得他眼睛里藏了个太阳,散发光芒,让他移不开眼。

    二人回到予兰居时已经临近中午,温予依旧系着那条轻松熊的围裙,下了厨房,开始忙活,准备午饭。

    小孩儿回来了,厨房也终于免于落灰的厄运。

    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温予叫道“檀溪你去开门,我这还得洗手。”

    “好。”檀溪快速下楼,打开门。

    “您的快递。”带着小红帽的快递小哥捧着个纸箱,檀溪签收了后,搬着箱子上了楼。

    一边看着快递单上的地址一边喊温予道“有个快递,从c市寄过来的。”

    温予正在炒菜,没太听清,便道“先放着吧。”

    “唔。”檀溪听话的把箱子放在了一边,转而抱起了“日渐丰腴”的基于。

    “来来,哥哥给你找对象。”檀溪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操作智能机,他还意外的发现了个能帮动物相亲的a,觉得新鲜,便下载了。想着要是能在上面给基于找个媳妇儿,那就不能再棒了。

    他顺顺基于的金色毛发,说道“基于啊,想找媳妇儿吗你喜欢公的还是母的”

    基于嗓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檀溪打开a,注册了用户。按照系统要求填上了狗狗名称,年岁,品种,身高,体重之类的信息,还需要一张照片。

    温予菜都已经下锅,盖上盖闷着,抽空跑了过来凑趣“玩儿什么呢”

    檀溪摇摇手机,“给你儿子找伴儿呢。”

    温予来了兴趣,“我看看。”

    檀溪把这个a介绍给温予,温予非要自己来给基于拍照。

    打开相机,入眼的是n多张自拍照剪刀手,嘟嘟嘴,卖萌,耍酷,眼花缭乱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因为今天看完了看见味道的少女对,就是这么out,已经完结好久了才看。诶呀,伦家没耐心追剧嘛。

    这个话题捏,是酱紫的之前写过温予小时候受虐待的情节,味道里的那个大反派真名叫南宫民来着,其实我超级喜欢他,帅的一脸血好不啦之所以连环杀人,也跟童年受虐不无关系。

    感觉这种孩子长大后很容易成为那种反社会型人格,报复社会巴拉巴拉的。所以,再反观咱们的老攻在被亲妈虐待之后,还能成长为一个正常人格的孩子,介是很不容易的好咩给大叔点赞

    、第一次快递

    檀溪看不见手机频幕,也没预料到温予会顺道打开相册瞧瞧,见温予看的认真,迟迟不拍照,便道“怎么了基于还等着你拍照呢。”

    温予放声大笑,简直就是一放浪形骸的半疯。檀溪夺过手机,看见温予打开了相册,窘的想找个狗洞钻进去,顺道拐走温予的基于,也算是报了窥探之仇了。

    檀溪脸红的像猴屁股,抓着手机跑到厨房,口中找借口道“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温予笑回“我没煮汤啊。”基于也十分卖力的叫唤了两声,算是对它老爹的支持。

    然后便是叮哩咣当一阵杂声,温予大叫“不好”,冲向厨房,情况相当惨烈还煮着菜的锅翻了,汤汤水水全部撒向放在旁边桌台上的另一道小炒,檀溪惊恐的站在一边。

    温予把他浑身看个了遍,急道“有没有烫到”

    檀溪摇摇头,惊魂未定。

    基于也跟在老爹身后来到厨房,一脸哀怨的瞧着檀溪都怪你,我的午饭加餐也没了,只能肯无味的狗粮了,笨檀溪,我讨厌你

    温予蹲下身揉揉基于头顶的金毛,“你妈太蠢,现在没办法啦,中午改吃方便面了。”

    基于小声叫唤了两声,摇摇尾巴出去了。

    檀溪臭着脸,嘀咕“谁是它妈。”

    温予“它妈是个蠢蛋。”

    檀溪翻脸“你才蠢蛋。”

    温予摊手“我可没说啊,你自己承认是它妈了。”

    檀溪内心

    十分钟后。

    二人坐在吧台边,一人面前一桶泡面,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双双低下头,取下别在桶边的塑料小叉子。房子里充斥着大口吸面条喝汤的声音,基于在一边,半不情愿的啃着干狗粮。

    温予吃的快,不拘小节的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这才想起了那个包裹,便道“刚我做饭时候签收的快递呢”

    檀溪手指向沙发,嘴里还含着面条“那儿。”

    温予走到沙发边,抱起纸盒,一看“从c市寄过来的”

    檀溪“嗯。”

    温予“你知道c市是哪儿吗”

    檀溪摇头。

    温予“我老家,我五岁前全呆在那儿。”

    檀溪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哦,是你老家人寄来的”

    温予低头看看寄件人,是个挺陌生的名字,想了好久才记起是老家邻居来着,“我家在c市已经没有亲戚了,我爸是家里独子。”

    檀溪走过来,“那你不就是三代单传”

    温予坏笑“你在暗示我什么三代单传,家里却出了个基佬,要绝后了”

    檀溪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么想。”

    温予扬了扬下巴,“逗你玩儿呢。”

    温予拿了小刀,割开了封口的胶带,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小孩子的虎头鞋,绣着荷花的小肚兜,还有已经长了绿毛的平安锁,全是一些琐碎的小玩意儿。

    很多都是檀溪没见过的,他好奇的拿起来端详,“你那邻居真有趣,寄这么些小孩子的东西来做什么,你跟人家说你有孩子了”

    温予目光深深,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檀溪戳戳他的脸颊,“怎么了”

    温予柔和的笑着,眼里满是情愫,“这些东西,全是我小时候的。”

    檀溪,“啊,真的啊”

    他拿起那块大红色的丝制肚兜,想象着还是个团子的温予穿着它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温予难得的没跟他抬杠,只是笑笑,不言语。细致的抚摸着每一件旧物,里面包含的是满满的故事和记忆谁还没个儿时呢

    檀溪抓着那块小肚兜不肯撒手,就像握住了温予的软肋,“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吧,应该挺有趣的。”

    温予抬头“你怎么知道有趣”

    檀溪笑“第六感。”

    温予欣慰的笑“你还知道这词儿了。”

    檀溪“我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时间。

    温予拉着檀溪坐在沙发上,单人沙发,两个人坐有点挤。不过这样互相贴着,挨在一起,二人却很高兴。

    檀溪胡乱翻着纸箱里的东西,不断的有新发现。

    温予搂着他,像个说书人一样,又开始了讲述,将自己遇见他前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讲给心爱的人听,这是件双赢的事,至少温予是这么觉得的。

    “我五岁前都住在c市乡下的奶奶家,那是个不算大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院落。院子里种着果树,夏天从葡萄藤上摘葡萄,秋天从柿子树上摘柿子”

    “我爷爷死的早,奶奶一个人把我爸拉扯大,她是我见过最能干最坚强的女人。夏天摘了葡萄,她会把吃不完的全都酿成葡萄酒,几十天后,打开酒缸,全村的人都能闻到香味儿。”温予握着檀溪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檀溪没怎么见过葡萄酒,很是好奇,“葡萄酿的酒好喝吗你喝过吗”

    温予“当然喝过,那么香的酒,没人能忍住不去尝。”

    檀溪,“可你那时候还那么小,就能喝酒了”

    温予腼腆的笑笑“所以被奶奶追了半个村子打啊。”

    檀溪依旧对那红肚兜不依不饶,拿温予打趣道“我能想象的出你穿着这肚兜,光着屁股,被你奶奶追着打的样子。”

    温予从檀溪手里拿过肚兜,细细抚着,口中道“这肚兜也是她老人家亲手绣的,那时候她还看的见。”

    檀溪掩不住的惊叹“这绣功绝对不输我们随王宫里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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