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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老子要回家 第12节

作者:靥也 字数:18952 更新:2021-12-29 05:34:02

    檀溪回想起他刚刚那句“我兄弟”,觉得心头热热的这个陆誉人不坏啊,心里的防备也卸下了些。

    陆誉“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留着长发,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玩摇滚的呢。”

    檀溪不明白“摇,滚”

    陆誉大概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接着说“后来听温予说是古董鉴定师,心里觉得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也知道,我对古玩方面也有点小爱好。”

    檀溪摸摸头发,想说,其实我哪是温予吹得那样,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古董店小店员罢了。

    陆誉估计也是蹲累了,站了起来,檀溪觉得身旁好像陡然有一座高山拔地而起,他真的好高啊

    陆誉活动活动四肢,复又蹲了下来,问道“昨天在洛神,那本古书上的文字,檀老师真的识得可不许谦虚。”

    檀溪见他一脸真诚,决定不再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陆誉满脸惊喜,“哪天有空可一定要教教我,哪些符号乱中有序,可漂亮了。”

    檀溪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只是“嗯”了一声。

    那边,副导演开始用大喇叭喊“工作人员各就各位,马上拍下一场。”

    陆誉也回到了机器后,邵韵栀和男演员站到大家视线中心。

    打板小哥“我的整容女友,第七场,第二镜,第一次,action”

    只见样貌俊朗的男主角迈着大步走入镜头,邵韵栀饰演的女主孤身坐在公园长椅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男主走至她身边,充满柔情的唤了声“思嘉。”

    女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被愁绪所包裹她站起身来,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主,淡淡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男主“知道什么”

    女主“我整过容,而且不只是微整形那么简单,是个大手术,涉及全脸。”

    男主点头“对,我知道了。”

    女主眼眶开始泛红“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你讨厌虚假,你说你喜欢我的真实。现在,你应该已经厌恶我了吧”

    男主默不作声。

    女主死死咬着下嘴唇“谢谢你给我最后的脸面,那两个字就由我来说吧”

    男主皱着眉“说什么”

    女主的眼泪适时的夺眶而出,“分手。”

    男主如遭雷劈,在女主转身离开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按入怀中,任凭女主如何挣扎,也不松开。

    男主将下巴搁在女主的发间,一字一句的郑重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整过容,我爱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内里。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对我隐瞒的。”

    女主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将脸整个埋进他温暖的怀里。

    男主轻抚她的后背“那两个字,收回去好不好,我们之间,永远不说那两个字。”

    女主抬起头,男主捧着她的小脸,低头,缓缓的靠近,呼吸可闻间,两片不算温热的唇瓣贴在一出,互相给予、缱绻、交融

    “卡,这条过了,韵栀表情很到位。”导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男主演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邵韵栀,大家各回各位。邵韵栀向导演鞠了一躬,甜甜道“谢谢导演。”

    任何一个脑筋正常的演员都知道,要不遗余力的巴结导演,那样才有好果子吃,邵韵栀当然也不例外。

    她一头扑进温予怀里,娇嗔道“哥,我演的好不好”

    温予笑笑,打趣道“好,只是白白便宜了跟你搭戏的那小子。”

    邵韵栀眼波流转,眉目更显生动她的目的,好像达到了 。

    邵韵栀去导演那边看回放了,温予这才想起来找檀溪,可找遍整个剧组也不见他的踪影。这附近他又不熟,他能跑去哪里呢他个路痴,不会迷路了吧,温予心内隐隐有些担忧。

    檀溪在导演喊“cut”的那一刻,就独自跑了出去,他实在无法再面对檀溪,面对邵韵栀。

    他躲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蹲在地上,捂着头,脑中连续不断的浮现出方才陡然想起的画面,当看见邵韵栀和男演员接吻的那一刻如潮水般涌入脑中漱河,西盏大街,乌篷船上,黑夜为幕,伴随着船娘的歌声,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互相索取,抵死缠绵

    他觉得头快要爆炸了,这段记忆是从哪儿来的,不,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可他明明记起来了,那两道黑影就是温予和自己,是自己主动攀上了他的肩,吻了他。

    他大力的拍打脑门,可那段记忆是如此的清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呼吸急促。不,那只是自己喝醉了,酒后做的事,不能算数。可温予为什么没有推开自己,而是用力的回应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面对自己的心,因为他知道,这颗心,已经由不得他了

    一天的拍摄结束,陆誉打开手机,有条微信,点开,是个熟悉而柔媚的女声晚上见个面吧,xx酒店,我等你。

    陆誉勾了勾嘴角,眼神迷离,回了句想我了

    对方很快回复每个细胞都想你。

    陆誉想我哪儿上半身,还是

    对方娇笑一声流氓。

    陆誉已经能想像得出,她的红唇是如何的饱满,如何的诱人,让人想舔一口,然后继续深入,钻研个透彻

    他换了身衣服赶去赴约。来到预订好的包厢,坐在位置上。过了会儿,门开了,最先进来的是黑裙的一角,陆誉不自觉的扬了唇。

    然后,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陆誉上前拥住她,迫不及待的索取她的温柔,女人半推半就,陆誉呼吸粗重,放开了他,动情道“贺兰,你还是这么让我无法自拔,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兰曼殊红唇微张,将一缕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却不知这个动作在陆誉眼里是如何的惹火。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

    陆誉“算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贺兰“快两个月了吧,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伴儿,就把我给忘了”她葱管般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陆誉觉得自己的心都痒痒的。

    “还倒打一耙,是你忘了我吧。”他捏住贺兰曼殊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这时候的陆誉,与白天同檀溪相谈甚欢的那个人,找不出一点相同之处。

    贺兰曼殊吹了口气儿,热度正好喷在陆誉的手上,陆誉打了个激灵,松了手。他扭扭手腕,笑得放肆“你个妖精,看我待会儿怎么整你。死去活来,你已经品尝过很多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下半截画风突变,总裁与他的红唇情人思密达

    另乃们这些小妖精,我天天投喂你们3000字,你们居然如此冷酷无情不理我vv我要罢工妥艳你们,捂脸逃走口亨

    、第一次分离

    服务员进来点菜了,陆誉收起了刚刚的浪荡子模样,正襟危坐,把菜单递到贺兰曼殊手里“你点吧。”就像个绅士。贺兰也不推脱,自然的接过菜单,报了些菜名。她喜欢的吃的,和陆誉喜欢的,各占一半,大家都不吃亏。但如果现在坐在对面的是贺兰柯,贺兰曼殊一定会点齐每一样他喜欢的菜色,她喜欢看到柯绽开笑颜的样子。

    至于现在身边的陆誉,他们只是性伴侣和合作伙伴的关系。

    服务员走后,贺兰曼殊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打开微博,点进特别关注那一栏,里面只有两个人邵韵栀和贺兰柯。贺兰柯的微博已经两年没有更新了,这么久过去了,贺兰还是没有取消关注。邵韵栀的微博倒是更新的很频繁,还经常与粉丝互动,这也是为了积累人气。她最新的一条微博内容如下新戏开拍,名字叫我的整容女友,前段和后面我的样子会有很大改变哦耶,你问我是不是整容,哈哈,那是特效啦下面配着一张新戏开机仪式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邵韵栀一头亚麻色直发,薄薄的空气刘海遮住前额,妆容俏皮,身穿一件chane新款白色高腰连衣短裙,脚上一双裸色尖头高跟鞋。气质清新如一朵栀子花,就像她的名字那样。

    贺兰曼殊红唇上扬,拍新戏了啊,柯死的的两年里,你还真是事业风生水起,片约不断啊。她把手机摆在一边,问陆誉道“邵韵栀新戏,你还是摄像”

    陆誉瞧着她,点头,应一声“嗯。”

    贺兰曼殊偏过头“她女一”

    陆誉笑了“她除了出道那部戏,演过女二吗”

    贺兰曼殊把碎发往耳后别了别“也是,我糊涂了。”

    陆誉脸上和声音中突然都没了笑意,“只要是与贺兰柯沾边的事,你都会糊涂。”

    贺兰曼殊不答话。

    陆誉“贺兰,那个人已经去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看看其他人呢”

    贺兰曼殊也敛了笑意,“我们不是在一起了这么久吗”

    陆誉喉结滚动,嘴唇抿成一条线,顿了会儿,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贺兰曼殊轻笑“你以为呢,我是什么理由,嗯”

    陆誉俯身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一下子撞上了她的唇。贺兰曼殊挣扎着,唇被封住,还是有话从牙缝中溢出“疼。”陆誉的这一吻,几乎是牙关撞上了牙关。

    贺兰曼殊尝到了口内的血腥味儿,不知道是陆誉的还是自己的,二人交缠在一道,口中的一切都是互通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服员推门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陆誉这才松开贺兰曼殊,整了整衣服。贺兰曼殊呼吸不稳,大口的喘着气儿。

    女服务员红着脸,战战兢兢的上了菜,飞快的逃了出去。

    两人都无心于桌上价值不菲的佳肴,贺兰曼殊抬头时,看到陆誉唇边有一丝血迹,便拿了纸巾,俯过身去,替他擦掉,口中轻笑着“就这么急不可耐,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其实这血是贺兰曼殊的,陆誉将她的牙关撞出了血,她却殷勤的为他擦干嘴边沾上的血迹。陆誉没有用纸巾,而是用拇指抹掉了贺兰唇畔的血水。他微皱着眉,压抑道“你故意激我没人比你更知道我的死穴在哪儿,下次别这样了。”说罢开始吃菜。

    贺兰曼殊用纸巾卸掉了唇妆,她原本的唇色其实就很好看,只是稍微淡一些,陆誉喜欢看她这时的样子。贺兰道“剧组的人都以为你笑容阳光,举止绅士,是个翩翩佳公子;而吴爷手下那帮人,只看得到你行为狠辣,处事雷厉风行,铁腕手段。其实他们看到的都只是不完整的你,只有我,看到了全部。”她用叉子叉了个小番茄放进嘴里。

    陆誉搁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靠在长背椅上。掏出了一盒烟,用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他知道贺兰曼殊不会介意,因为她自己也抽烟,而且抽的很凶。

    果然,她忍不住了。

    “赏我一根,可以吗”她笑着道。

    陆誉抽出一根给她,她叼着烟,凑上前去,在离陆誉很近的距离里借他的烟,点燃了自己的。

    二人吞云吐雾。

    陆誉“你刚刚说到邵韵栀,我想起来一件事。今天下午拍摄的时候,有两个人来探她的班。”

    贺兰曼殊“什么人”

    陆誉“她表哥,还有一个叫檀溪,古董鉴定师来路。”

    贺兰曼殊陡然精神了起来,不似刚刚那般慵懒“你说的是温予”

    陆誉“你知道”

    贺兰曼殊“不仅知道,还熟得很。”

    陆誉调笑“是你的第多少个床伴”

    贺兰曼殊拿餐巾扔他“人家比我小,我这头老牛可不喜欢吃嫩草,他是我大学师弟。”

    陆誉点头“这两人总让我觉得不简单,尤其是那个檀溪,他居然懂得失传了百年的文字。”

    贺兰曼殊吐出一口烟雾,陆誉的面容不再清晰“你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吗”

    陆誉“古董鉴定师呗。”

    贺兰曼殊娇笑“其实他是穿越过来的。”

    陆誉舌头抵着上颚“怎么突然开始说笑话了。”

    贺兰曼殊“信不信随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温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檀溪。走近他身边,见他蹲在地上,压了压心内的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他娘的

    檀溪抬眼望了温予,又飞快的收回眼光,好像温予是个怪物,吓着了他。刚刚那一瞬,温予看到他眼中有泪,道“原来是一个人躲着哭啊,就算我跟韵栀聊天忽略了你,也犯不着哭啊。”温予这是在激他。

    换做平时,檀溪一定会跳起来和他争辩,但这次,他没有。

    檀溪站了起来,走过温予身边,没看他一眼,只是留下一句“回家吧。”

    温予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有哪儿做错了么

    拍摄场里,邵韵栀又投入了下一场戏的拍摄中,温予托人留了句话,说自己先走了。然后便和檀溪开车回程。

    路上,檀溪像个被人堵了眼儿的喇叭,屁都不放一个。温予有点急了,“你二大爷的,你倒是吱一声啊。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不满意了,可以提出来,犯不着这样”温予憋了好久的话,终于一股脑吐了出来。

    檀溪一直低着头,像个罪犯,顾影自怜,十恶不赦。他摇头“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不想说话。”

    温予最恨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与其这样冷战,还不如大吵一架,有什么疙瘩也就解开了。这样的冷对待,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他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车的喇叭响了起来,尖锐刺耳,周围行人投来厌恶的目光。温予没有丝毫愧色滚滚滚,看个屁

    二人回到入住的小旅馆,收拾了随身带的一些小东西,准备回a市,临行前,檀溪突然定住了脚,唤道“温予。”

    温予惊喜的转过头,以为他病过去了,突然开口说话了,“终于”

    “我不回去了。”

    温予没听懂他的话“什么叫不回去”

    檀溪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我不想跟你回予兰居了,我决定辞职。”

    温予手上的包一下子落了地,掷地有声。他两手握住檀溪的胳膊,“你中邪啦,不跟我回去你去哪儿,你他妈是个古代人,能干什么还有,携君璧还没找到,你回不去啊”

    檀溪挣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去别的店打工,服务员的活儿,应该还可以干。至于携君璧我会自己找。”

    温予“我敢打赌,你一个人绝对找不到。”

    檀溪“那就一直找。”

    温予“你疯了,在片场的时候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邵韵栀,不可能,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其实疯的是温予。

    外面下起了暴雨,雨珠如注,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户。

    二人面对面站着,有十年的时间了,温予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无助,就像父亲刚走的那一年,他孤身一人,上课,打工,炒股看不见未来。

    “跟我回a市吧,就算要走,也要收拾几件衣服吧。你替我白干了这么久,那些衣服就当是酬劳吧。”温予的语气近乎哀求,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檀溪想了想,轻轻应一声“好。”

    返回a市的途中,车子依旧是奔驰在高速上,依旧是这两个人。可来时的那场赌局,那个没什么含金量的脑筋急转弯,都烟消云散了。

    车里静的可怕,温予打开了车载广播,里面缓缓飘出一段音乐,是首老歌,男女对唱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真的要,断了过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鬼节,你们没有什么想我说的咩这个问题很奇怪。

    、第一次离别

    温予被歌词触动心肠,不由跟着哼唱了起来

    忘了你就没有痛

    爱与恨都埋在心底

    人在不同的心情下,即便听到的是同一首歌,也会有不同的感受。比如这首当爱已成往事,温予以前只觉得不就是首男女对唱金曲嘛,但此刻,他觉得歌词戳穿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句句刺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走檀溪,放弃了最后的尊严,沉声问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没有能让我死心的理由,我就打开车门,把你丢在高速公路上。”

    檀溪面无表情,拉动车门把手,锁了。

    温予大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要是车门没锁,你是准备跳车疯子,不可理喻”

    檀溪冷淡道“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放我走吧,有个疯子在身边。”他抬头望了望温予,想牢牢记住这张脸,即便回到百年后的世界,也要记得他,又接口道,“很危险。”

    温予彻底绝望了,打开车窗,任凭冷风粗鲁的爬进来,声音中已没有了任何情绪,连方才的愤怒,都没了“好,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不相关。”

    回到a市,檀溪先从姜斯处取回了随侯珠,而后一秒都不耽搁,开始收拾衣物,要带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温予臭着一张脸,不看他。

    “那个能给我个包吗”檀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温予站起身来走了,檀溪以为他不想看见自己,谁知道过了会儿他再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个黑色的包,恶狠狠的摔在檀溪面前“呐。”

    檀溪怯怯的接过包,小声道“谢谢。”

    温予懒得理他,索性下了楼。

    檀溪收拾好了东西,拎着包,将这个他曾经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再见了,予兰居。

    他拎着包下楼,温予坐在梨花木椅上,抽着烟。檀溪没看他,径自向门口走去。

    “等等。”温予叫住了他。

    檀溪止住脚步“还有事”

    温予站了起来,慢慢向他走来“身上分文没有,出去睡大街”

    这个问题檀溪想过,“我会找个包吃住的工作。”

    温予走至他身边“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况且你连身份证都没有,是黑户口。”

    檀溪无言。

    温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沓钱,“如果找不到工作,起码可以住旅馆,也不至于流落大街。”

    檀溪不接。

    温予瞪他,“不拿就不准走”

    檀溪只好接过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这可是救命钱。

    檀溪拎着包,转身。

    温予“等一下。”

    檀溪,“还有什么事”

    温予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认真“如果觉得外面不好,不安全,就回来,予兰居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

    檀溪忍住想流泪的冲动,点头,快速转身,出了店门。

    门上的平安铃叮当作响,这次,不是有客来了,而是,有人把老板的心带走了。

    檀溪拎着包,先找了个小旅馆,开了间房,最廉价的那种。把包放在房间,便出去找工作了。

    一连应聘了几家餐厅,都需要身份证复印件,檀溪只好借口说工资待遇不满意,推辞了。

    奔走了一上午,毫无结果。檀溪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早知道早上在予兰居多吃点了。想起了予兰居的好,但他却并没有动想回去的念头,一点都没有。

    他找了个路边摊,鸭血粉丝,六块钱一碗。老板掌勺,老板娘是唯一的服务员,把一碗又一碗刚出锅的鸭血粉丝端上客人的桌。塑料碗很烫,她放下碗后习惯性的会摸摸耳垂,散热。

    檀溪拿起筷子筒里的一次性筷子,褪掉包装,发现里面只有“一支”比一般筷子粗的。他奇怪的望了望四周,发现原来是要掰开用。他庆幸自己没拿“两支”一起用,那就出洋相了。

    暗紫色的鸭血和金黄色的油果,伴着根根透明的粉丝飘在碗里,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檀溪也顾不得烫,低头大快朵颐。吃的太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有双眼睛盯着他,眼中情绪复杂。

    没事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呢性格怎么这么拧巴,真想给掰顺了,妈的。

    檀溪吃完了粉丝,又端起碗,喝了大半碗汤,最后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汤汁儿,收工

    “老板,结账。”檀溪喊道。

    老板娘乐颠颠的跑过来,“钱已经给了。”

    檀溪诧异道“谁给的”

    老板娘“他说自己是啥有缘人,具体的,俺不知道。”

    檀溪道了谢,起身,望了望四周,没有熟人,一碗粉丝嘛,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蹲在街边休息了会儿,他又开始挨家询问缺不缺服务员什么的,终于,一家甜品店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老板是个女的,看起来三十出头,见檀溪面容清俊,身高也合适,看起来还挺机灵,就让他先做做看,并且不需要那些冗杂的证件和手续。

    檀溪十万分感激,工作起来也格外上心,老板娘对他十分满意。

    檀溪工作到第三天的时候,来了个奇怪的客人。带着墨镜,口罩,帽子,佝偻着背,即便是吃东西的时候也只是露出一张嘴。他点单时也不说话,而是用纸写,檀溪以为他是哑巴。

    那哑巴每天都会来,同一时间,同一座位,然后一坐就是半个下午。他通常会点一杯黑咖啡,然后点一些不算甜的甜品,檀溪猜测他不喜欢甜食,所以会特别在点菜单上注明该客人不喜甜食,少糖。

    那哑巴会频繁的续杯,然后借机跟檀溪聊几句,他会在纸上写小兄弟家住在哪儿啊一个人住吗不会觉得孤单吗之类的问题,檀溪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尽量回答我自己租了一间房,在甜品店附近,这样上班比较方便。我是一个人住,每天工作很累,一天下来倒头就睡,所以没时间想其他事。

    那哑巴还会经常塞小费给他,檀溪一开始推辞,但那哑巴坚持的很,后来檀溪便收下了。

    哑巴连续来了店里一个月,檀溪跟他从陌生到熟识。后来竟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有次,哑巴问他要手机号码,檀溪说自己没有手机。哑巴在纸上写现代社会哪还有人不用手机的。第二天就带了个手机过来,非要檀溪收下。檀溪坚决不肯,那哑巴写这手机是他淘汰下来的,放在家里浪费,不如拿给他用。檀溪只好收下。

    他对手机品牌一无所知,但新旧还是看的出来的。哑巴给的这只,四角毫无磨损,频幕没有一点刮痕,看着就跟新的一样。

    檀溪并不知道手机要充话费这回事,但他的手机却一直没有停机。因为那是哑巴手机号的副卡,每月的话费直接从他手机上扣。关于这件事,是檀溪后来和同事的谈话中得知的。

    檀溪第一个月发工资时,因为他没有,所以老板给的是现金,一共二十八张红色的纸币。檀溪拿着钱,却不知道怎么花。他想了想,突然很想给温予买件礼物,等到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可他并不知道温予的生日,但他还是想先买着,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他。

    他问哑巴,三十岁的单身男人喜欢什么礼物。哑巴神神秘秘的,最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充气娃娃。

    檀溪不知道那是什么,便去商店买,售货员小姐红着脸说她们店里不卖这东西,叫他去淘宝上买。

    可檀溪不会网购啊,他只好求哑巴帮忙。哑巴一口答应,第二天来的时候就捧着个大大的盒子,并嘱咐檀溪,一定要回家再打开。檀溪千恩万谢的拿着装着充气娃娃的礼盒回了家。到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是张类似人皮的东西,五官眉眼都无比逼真,以至于檀溪打开盒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随盒子附送的还有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可以上下,前面还有气儿冒出来。

    檀溪搞不懂这些,盒子里还铺着张纸,上面写着说明书。檀溪跟着温予那么久,也知道说明书的作用,便拿着读了起来。

    全部看完,他已经面红耳赤,脸上热的可以煮熟鸡蛋,他皱着眉,把东西全部收进盒子里,准备第二天质问哑巴,到底什么意思。

    但他终究没好意思再把东西还给哑巴,只是丢在了家里的角落,还没使用就已闲置。

    关于哑巴的真容是在一次偶然,或者说意外中揭开的。

    这次意外的开始竟然是由两位客人的小小争执引起的。那天下午,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座位上,服务员也因为没什么事,都倚靠在吧台边,懒洋洋的。

    那两名男顾客是一起进来的,一开始还兄友弟恭,各自礼让,落座后点了饮品。喝着喝着不知哪根筋不对,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动起手来。

    服务员大多数是年轻的小女孩,都不敢上前阻拦,檀溪便被推了出来。

    他硬着头皮上前,好言相劝,可那两名男子明显已经怒火中烧,听不进劝。慌乱中,檀溪一不留神被推倒在地。

    哑巴瞧见了,彻底坐不住了,上前扶起檀溪。拉着推他的男子衣领,男子将矛头转移,破口大骂。接下来,令人砸舌的一幕出现了哑巴,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妥艳妥艳妥艳妥艳妥艳一千遍为毛米有评论,俺只好放小攻粗来了

    温予皱眉我和檀溪的故事就这么让人无语

    檀溪横插一杠子是你让人无语,不要扯上我。

    温予捂好禁。

    、第一次哑巴

    哑巴不仅开口了,说话还特溜,机关枪似的质问那名男子,男子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彻底傻了。

    谁知刚刚还视彼此为死敌的两人,立刻统一战线。另一名男子见同伴被欺负了,狠狠挥起拳头。哑巴正教育着男子,没留神,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哑巴是个好斗的,又不肯吃亏,当即扔了墨镜,取了口罩,骂道“妈的,敢打老子”

    这下轮到檀溪傻眼了,哑巴哑巴怎么长的跟温予一模一样檀溪脑子彻底抽筋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操,这他妈不就是温予嘛

    平时弯腰驼背的哑巴,今天彻底逆袭,像改头换面了一般,挺胸昂头的,一下子把那两个闹事的男子都撂倒了,对方通通挂了彩。哑巴,或者说温予吧,除了一开始挨了一拳,几乎没受什么伤。

    檀溪指着温予说不出话,原以为自己和他已经就此划清界线,生老病死,各不相干。没想到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潜藏在自己生活的角落里,觑着眼瞧着自己。这些其实都罢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充气娃娃,这个老没正行的

    俩闹事的躺在地上哎呦叫唤个不停,温予檀溪之间没有障碍,互相望进对方的眼里,那里面只有自己。这种感觉在温予看来,妙极

    檀溪想说,好久不见,老流氓但想想又不对,这些天他们天天见面。

    他没有因为他的潜伏和隐瞒而感到愤怒和不悦,毕竟这些天他们相处还是很愉快的,不如就把他当成哑巴,而现在,自己和哑巴的缘分也断了。

    檀溪没说一句话,转身。手腕被拉住。

    服务员上来收拾残局,那两个被打的男子也被礼貌的请了出去。两人本想再讨点便宜,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好在店里有监控,他们先推了檀溪,又打了温予,即便警察来了,他们也得不到赔偿。

    温予拉着檀溪,说“我们找个别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檀溪不肯离开“不行,我还是上班时间。”

    温予只好亮出底牌“这老板娘是我一同学他姐姐开的,你以为没我打通关系,人家能要你这黑户口”

    檀溪愣住了,原来是这样

    温予“你家在附近,去你家吧,我还没去过呢。”

    打开房门,两人进入,温予踢上木门,砰一声,檀溪被吓的肩膀一抖,警觉道,“怎么”

    温予理直气壮的反问“你平时在家都把门敞着”

    檀溪让温予在椅子上坐着,房间简陋,没有沙发那样高档的东西。自己则去给他倒水,白水,家里没有茶叶。

    温予这才有空四处打量了下这房子一共两间,一间卧室,一间集客厅,厨房为一体。屋子老旧,墙上的白漆已经开始剥落,有些地方还能看到里面的砖头。家具总共就是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小小的矮床,寒酸至极,跟予兰居的好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妈的,跑出来受罪

    温予给自己点了根烟,檀溪端上一杯白开水,温予看都不看老子要喝咖啡,黑咖啡

    见温予抽烟,檀溪打开了窗子。家里空间小,不开窗烟雾全在里面转,呛人。

    檀溪坐到另一把小些的椅子上,椅子四条腿不一样长,坐在上面要控制好平衡,温予瞧瞧他,有点想笑。

    两人就这么坐着,温予一支烟都抽完了,也没说一句话。檀溪看看手机时间,耽误了二十分钟了,便道“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要赶去上班,不然会被扣工资。”

    温予痞痞的笑了“我能让你一个星期不去也照样拿工资。”

    檀溪看着他“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

    温予“是你看我的眼光不同了。”

    檀溪“我会把温予和哑巴分的很开。”

    温予“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你对哑巴的宽容和耐心,分一点给温予呢明明”温予说不下去了。

    檀溪“明明什么”是啊,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对待哑巴的宽容因为我不爱他啊。

    这句话,温予却听不到。

    温予“明明,明明我们是同一个人。”明明我,这么爱你。

    温予“跟我回去吧,好吗”

    檀溪起身,到角落里拿出一个礼盒,温予一眼就瞧了出来,这是自己替他网购的充气娃娃,心里暗叫不好。

    檀溪将礼盒交到温予手上,“这是我托哑巴买的,他说三十岁的男人最喜欢的礼物就是这个,算是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哪天生日。”

    温予抚摸着礼盒,淡淡道“今日就是我生日。”

    檀溪“你骗我。”

    温予“是真的,跟我回去,我只要这个礼物。”

    檀溪“礼物已经在你手上了,走吧,我们还可以再一起走一段,以后不要来甜品店了,一坐就是半个下午,你有比这更需要去做的事。”

    温予把礼盒扔在桌上,站起来,平淡道“这不合我口味,要送下次就送个跟你长一样的。”

    檀溪脸上一红。

    檀溪对温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赶快找个姑娘,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才是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你值得拥有安稳的人生,跟我不同,我是个异数。

    而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檀溪还在甜品店打工,温予回去经营他的予兰居,没事炒炒股。至于哑巴那岔,也就彻底翻篇了。

    哑巴,死在了温予摘掉口罩的那一瞬间。

    没有檀溪在身边的日子里,温予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身边的朋友们。贺兰还是那样,陷在前男友贺兰柯离世的痛苦里,不能自拔;姜斯的生活重心全在邵韵栀身上,他还是邵韵栀全国粉丝后援团的团长,每天跟着邵韵栀屁股后面,不亦乐乎;邵韵栀的心理满满的都是装着温予,一有时间便会来到予兰居蹭蹭饭。

    檀溪离开后,她来的次数就更多了

    关于檀溪的离开,温予给姜斯和贺兰的解释是他把我这个老板给炒了,另谋高就了。姜斯一直还挺喜欢这小孩,听后有些担心,他毕竟是个古人啊,自己一人独自生活,能行吗

    温予却说,人家现在开笼放鸟,过的不知道多洒脱呢。

    姜斯说,老温你话真酸,醋缸里泡过了似的。

    事情的转机,还是缘于邵韵栀无意间的一句话。邵韵栀的电影已经杀青,正在后期制作,她便又有了休息的机会。

    周末,邵韵栀来温予家里蹭饭,并且提前预订好了菜单,温予买好了菜。邵韵栀到的时候,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其实檀溪走后,他就很少下厨,自己一个人,吃什么不是吃,也就懒得开火了,家里的厨房都落了不少灰。

    邵韵栀嗅着香味,跑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温予的腰,粗着嗓子道“猜猜本大王是谁”

    温予知道是她,放下菜刀,将她的手拿掉,转过身“韵栀,别这样,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兄长,你要记得。”

    邵韵栀噤了声,卷翘的睫毛覆在眼上,低声道“我就是想你了。”

    温予揉揉她的长发,却觉得这触感不对劲。以前总是爱揉檀溪的头发,比这硬些,微微扎人。

    两人把菜端上桌,面对面的吃了起来。

    “你最近怎么来的这么多,没处吃饭”温予道。

    邵韵栀“别提了,我爸最近忙得很,研究院里送来了一堆古尸,等着测骨龄,他整天关在实验室里,家都不回,更别提给我做饭了。

    温予“一堆古尸考古队有新发现”

    邵韵栀“嗯,听说是什么戚武王大墓,挺有名的。”

    温予心里咯噔一下,戚武王他在脑中迅速翻找出了关于戚武王的那段历史,那段与随国的恩怨,那段令檀溪父子颜面扫地的美人抢夺史

    据历史史料记载,檀溪的母亲后来成了戚武王的继妃,他之前的王妃小小年纪便已亡故,与戚武王合葬的应该就是檀溪的母妃。

    邵韵栀已经扒了半碗饭,手在温予眼前挥了挥,“喂,哥你吃个饭还要走神”

    温予回过神来“你确定是戚武王大墓”

    邵韵栀想了想“对,我听我爸说过。那次他刚从医院看姨”说着突然噤了声。

    温予“看姨什么”

    邵韵栀“啊胰腺,我爸胰腺不太好。”

    温予点头。

    晚上,温予估摸着檀溪该下班了,终于颤着手指拨通了这个他一直没勇气拨的号码。之前他扮演着哑巴的角色,不能说话,所以就不能打电话。现在,他是温予,被檀溪抛下的温予。

    、第一次难舍

    三秒内,号码拨通,响了足有十秒,他接了喂,哪位。

    他不会存号码,所以不知道电话是自己打来的,温予深呼吸是我。

    温予

    对,是我。

    有什么事吗

    温予听到电话那端有其他男人的声音,不悦道你和谁在一起

    檀溪如实回答一帮同事,下了晚班,一起吃夜宵。

    温予在电话这端冷笑,离了我,反而过的更滋润了,你小丫有种

    檀溪到底有什么事我吃烤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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