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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老子要回家 第10节

作者:靥也 字数:18366 更新:2021-12-29 05:34:01

    阿黑哥之前给了他们一个帐号,温予好把酬劳打到他卡里。温予回到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匿名者的身份往账号里打了十万块钱,并留言人间自有真情在,阳光总在风雨后,愿小葵早日康复小葵是阿黑哥女儿的小名

    檀溪来到他身边时,恰好看见他在留言,惊讶道“你资助小葵看病”

    温予留完了言,虽然自己看看也觉得话说的挺恶心的,但是自己一理科生也实在写不出什么锦绣华章,咱实在,不讲究这些虚头八脑的,心意到了就行。

    温予挑眉“怎么,不像是我做的事”

    檀溪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转出的数字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才慷慨解囊吧温予,虽然小毛病很多,不过总体上来说,是个好人。檀溪如是想。

    两人回到了城市,手机终于有了信号,那世隔绝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温予打开手机浏览新闻,想瞧瞧国内外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

    嗯,某某企业老总突然暴毙,疑被情妇在床上杀害,什么破玩意儿下一条,笨贼入室偷盗,反被主人家恶狗咬掉裤子,我去,无聊再下一条,新生代小玉女邵韵栀,影视歌全面发展大红大紫,被爆整容,整容啊,太寻常等等,谁,邵韵栀

    怎么哥才几天不在,这丫头就出事了,真不让人省心。温予收了手机,闭上眼休息,脑中还是浮现那条新闻。复又拿出手机,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奥,原来是身份证曝光了。

    谁身份证上照片是能看的,不都是这副鬼样子么偏偏咬住邵韵栀不放,果然还是娱乐圈是非多。

    温予手机打开不久,滴滴滴几声,收到数十条短信,一看日期,是自己在山上的那几天,发新人一唰水的三个字邵韵栀。

    温予逐条点开

    1哥,你和檀溪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啊,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去找你。这次不跟踪了,好么

    2怎么不回,哥你生气了吗自助餐厅那次是我冲动了,你帮我跟檀溪道个歉。你,不喜欢他,是吧

    3哥你到底去了哪里,离开地球表面了吗我在酒吧,酒喝多了有点上头了对面的猥琐男色迷迷的看着我。

    4还是空隙古风哟不错大家封好口路过的玩儿u哦拿出照顾好,。bj

    最后一条不知所云的信息应该是她醉了之后发的。

    温予想给她打个电话,但一想到那天她指着自己鼻子骂,觉得心里膈应,就发了条短信

    我登山去了,山上没信号,收不到短信。现在下山了,很安全。

    他还想再问问整容那事的后续处理,但想想那是她工作上的事,自己一个圈外人不懂行,还是算了。她既然能腾出时间来发短信,绯闻那事应该不大,自己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到底有着小时候的情谊,何况又带着点儿血缘关系,就算自己的母亲改嫁给了她的父亲,姨母成了继母,那也是上一辈的恩怨。邵韵栀她除了任性点,没有什么错。

    并且温予觉得,邵韵栀对自己的感情多数是依恋,是对兄长的情感,而不是男女之情,等她再成熟一点,就会分清。

    希望到那时候,能从他父亲手中接过她的手的人,是姜斯。

    温予深呼了一口气,别人的事终究是别人的,再近亲的人也是如此。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人了都是给檀溪那死小子带坏了。

    两人在酒店休整了两天,各处皮外伤和温予的腿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决定去长乐有名的古玩一条街逛逛。自己手里有檀溪这个百发百中的活体鉴定器,还愁捡不到宝

    两人决定在酒店吃过午饭去。

    饭间,温予试探着问道“宝物志的线索断了”

    檀溪夹了块排骨送进嘴里,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吐出骨头,不过脑的答道“这事也不可强求,断了就断了吧,只能坐等机会了。”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温予看他吃的香,丝毫没有因为这事而影响到心情,或许,他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吧

    温予忽然觉得压在心上的石头松了些,心安了不少。

    自己,其实根本不舍得他走吧。出于私心,甚至还想着把他一辈子圈在自己身边。什么复国大业,先父遗嘱,亡国之恨,全他妈见鬼去吧

    古玩街离酒店不算远,吃完饭,两人决定步行至目的地,顺带着消食了。

    两人一高一矮,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但都因为有了身边这个人,而多了些熟悉感。

    檀溪带着顶鸭舌帽,堪堪想起了头发的事儿,正经八百的道“你必须对我的头发负责。”

    温予把他帽子往边上一斜“帽子是要这样戴的。负责成,去理发店吧。”

    沿路正好有家理发店,二十分钟后,两人走出理发店。

    檀溪不太习惯自己的新发型,还拿帽子捂着。温予一把掀起鸭舌帽,檀溪作势就要过来抢,温予眼疾手快的瞄准了路边一个垃圾桶,把帽子扔了进去。然后冲着檀溪摊开手你看看,没了。

    檀溪瞪大眼看着温予空空的双手,只好勉强接受自己已成短发的事实。

    温予为了让他早日习惯,一路上不断的想词儿夸赞

    “真的倍儿帅”“迷死万千少女少妇老太太”“有点我二十岁时候的感觉”

    这最后一句咳咳,某人又在不害臊的自恋了。

    两人走在街上,不时有小姑娘转头满眼桃心的看檀溪,檀溪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温予却一一瞪了回去看啥这是老子的马子

    路过一栋有着透明玻璃外墙的大楼时,檀溪才敢抬起头,看了眼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头发短了,人也精神了,不像小姑娘了,好像确实好看了点耶

    他对着玻璃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温予站在他身后,得意的看着他还是老子机智啊,不然你小丫的要顶着个娘们头到什么时候

    檀溪对着自己看了又看,总算多了些自信。能抬起头走路了。

    一路手机导航,这就到了传说中的古玩街。

    檀溪虽没来过古玩街,但这儿与他想象中的也差不了多少,或者说与漱河的西盏大街有些相似,一样的古风建筑,木头招牌,各色彩旗,招牌上龙飞凤舞稀奇古怪的店名儿。

    那些没有固定店铺的小贩就干脆弄张油纸,把东西都放在上面,自己搬个小马扎坐着,时不时吆喝几声。

    总体来说,要比西盏安静许多,大家都小声问价,文明砍价。不似温予小时候逛的古玩街,买卖双方为了砍价,打的半条街都出来看热闹。到底是人民素质高了啊。

    两人就这么没章法的随便逛逛,温予肩上没压力,檀溪则不同,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目标,起码要帮温予淘出五件真品。

    檀溪正蹲在一个小贩的摊子上,翻阅着众多的古书,却突然被温予牵到了别的摊位前。

    “我干正事儿呢,你干嘛”檀溪有些不悦,正看的好好的呢,突然被打断,就跟屎拉了一半马桶被人端走了似的。

    两人来到另一摊位前,摊主是一个包着花纹头巾的中年女人,皮肤微黑,梨形身材。主要卖些手串项链戒指之类的小饰品,温予拿起一个蜜蜡手串,套在檀溪手上。满眼期待的望着檀溪,笑到“喜欢吗”

    檀溪看了看,蜜蜡成色上佳,摸起来十分滑腻,是上品。

    温予又拿了串一样的戴在自己手上,放到檀溪手边晃了晃,十分满意。

    “老板娘,一对多少钱”

    “不贵不贵,两个一千。”

    温予也懒得还价,给了钱,跟着檀溪继续往前走。

    檀溪心里的压力又多了一重本想带着他捡漏的,又让他花钱了,自己欠他的估计这辈子都还不了了,唉

    温予却欢喜的紧,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是情侣手串,老子在变相的对你表白呢。那榆木脑袋不会不明白吧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你是老子的人

    、第一次秘戏

    温予觉得檀溪看的那些东西太平常,没意思;檀溪觉得温予看的那些太乖僻,买了也转手不出去。两人目的不同,所以便分头行动。

    温予见不远处一个摊子上人头攒动,便迈腿走了过去,想瞧个新鲜。勉强挤了个头进去,身旁瘦的跟竹竿似的男人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温予一眼,复又收回眼光,专心于自己手上的书册。

    见周围人都面红耳赤的翻看着手上的书,温予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想着,我才不与你们同流合污。自以为纯洁无比的拿了个泥塑的人偶,摊主笑嘻嘻的看着他,但那笑温予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摊主隐秘的道“小哥好眼光。”

    温予这才仔细的看向手中的泥偶,诶,不对呀,这男人身上怎么挂着个猴子啊温予拿近眼前又看了看,好像不是猴子啊,是个人,女人

    一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跟个烫手的山芋似的飞快的扔掉了。

    摊主啧了一声,捡起泥偶,宝贝似的放回原位“我说这位小哥,轻拿轻放,注意素质。”

    温予拿眼斜他,你丫卖这种东西,还好意思谈素质只是话在心里没说出来。

    周围人看的这么起劲,温予心里猫抓似的,也就随手拿了一本秘戏图看了起来。

    “温予”檀溪突然探了个脑袋进来,温予像小偷被拿赃似的,飞快的合上书,转头佯装淡定的问道“怎么了”

    檀溪碰碰他的耳朵“你怎么耳根子这么热”

    温予拽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块“污浊”之地,檀溪在一块铺着红布的摊位前蹲下,拿了个鎏金的大约一手长的佛像给温予看“瞧瞧这个。”又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是对的,老板不识货,我刚问过他,他当仿的卖给我,只要五千。”

    温予从头到脚仔细查看了这佛像,雕刻手法娴熟,线条流畅,尤其是佛像脸部,菩萨拈花微笑的样子刻画的入木三分,他当即给了钱买下。

    两人高兴的击了一掌,开门红。

    祥和平静的古玩街上却突然传出一声悠扬的笛声,檀溪不禁跟着哼唱了起来,这曲子他识得,是首春绿江南岸。

    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一下便打到人心上最软的部分。

    檀溪不由自主的寻声而去,温予也跟在他身后。最后,两人在一古乐器摊前驻了足,摊主是位年轻姑娘,笛声也正是出自她口中。

    见有人来了,她停了笛声。抬眼望着来人,那眼就像一横清水,清澈无比,是难以在当今这个复杂社会中见到的纯粹干净。

    姑娘穿着一身素色古风长裙,领口盘着几枝梅花盘扣,古色古香,恍如刚从哪幅名画中走出来一般。她手中还拿着方才吹响的那一管白玉笛子。

    檀溪不由夸赞道“姑娘的笛声可谓沁人心脾。”

    女子低头浅笑,“二位可是要买笛子,我这花样品类倒是很多。”

    檀溪弯腰捡了一管翠玉笛,那绿色娇嫩欲滴,仿佛一泓春水,拿在手里触手生温,是把好笛。

    女子淡淡道“可以吹奏看看,看与它合不合缘。”说罢递过一块方巾,“擦拭一下吧。”

    檀溪接过方巾,细细擦拭。将方巾交还女子后,才将翠玉笛横在唇边,开始吹奏。

    温予从不知自己口中的死小孩、熊孩子,还藏了这么一手。笛声从笛上逸出,似山间潺潺清泉,又似雪山融水,宛如仙音。

    温予个不通音律的竟也听的如痴如醉。

    女子拿起白玉笛,与檀溪相喝,笛声飘散,整条街都静了不少。

    连那售卖秘戏图的摊位上面红耳赤呼吸粗重的男人们也渐渐放下了书,竖耳聆听了起来。

    音乐有荡涤人心的作用,这话不错。

    曲罢,二人相望而笑。就像伯牙遇上了子期,一拍即合。

    女子觅见知音,心花怒放,要将翠玉笛赠给檀溪。

    檀溪觉得她做生意也不容易,不能白要。最后便以五百元的友情价买了下那柄笛子。

    温予个不通音律的实在是不懂他们之间的狗屁高山流水,互相应和。只觉得那女子看檀溪的眼神里都快开出一朵花儿来了,赠笛的行为也定是出于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他愤愤的看着檀溪,只觉得这家伙一张丑脸净会招桃花,早知道还是让他顶着个姑娘头算了。

    二人离开摊子,檀溪将那柄翠玉笛拿在手里反复把玩,满心欢喜。

    温予冷眼看他,不咸不淡的飘出一句“我看,什么觅得知音,是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吧”

    溪拿笛子指着他,皱眉道“气量狭小。”

    温予觉得他是被那姑娘把魂儿勾走了,越发愠怒“就你跟那姑娘宽宏大量没心肝的。”说罢不理檀溪,径自往前走去,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望望檀溪是否追了上来。

    檀溪虽然年纪小,但气量方面,确实不小。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了上来。

    温予掉过头去,默默翻白眼。

    檀溪突然表情隐秘的对温予道“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温予不理他。

    檀溪“是不是嗯”

    温予还是不搭理。

    檀溪“二十九,正是虎狼之年啊。”

    温予转头“虎狼你妹”

    檀溪“我听说你们现代,有种服务叫大、保、健”

    温予警觉“你从哪儿听到的”妈的,这他妈都知道了

    檀溪没好意思说是姜斯,便道“电视上。”

    温予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又想到他以前说过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便不自觉的露出个猥琐的笑。

    对着檀溪勾勾手指,檀溪会意凑近。温予在他耳边道“看来你有那需要啊,我手上有几张包小姐的名片,我跟他们老板娘挺熟的,,我让她给咱找俩有料的,嗯哼”

    檀溪的耳朵根子隐隐泛出粉红,口中道“你跟老板娘熟你经常包小姐么”

    温予心内暴跳,你丫t到的点怎么跟常人不一样啊

    “男人嘛,出门在外的,总有需要的时候,老是憋着或者自己解决,对那儿块不好。”

    檀溪却把话题引到了另一边“你就没想过找个女朋友结婚吗你这年纪在我们古时候,孩子都会背三字经了。”

    温予被他问得愣住了,开始默默回忆起了自己的情史。

    檀溪又追问道“你应该有过女朋友吧”

    话题突然正经了起来,温予有些不习惯,脸上的猥琐表情慢慢褪去“交过,两三个吧。最长的一个谈了两年。”

    檀溪“分手的理由呢”

    温予“她们说我不够爱她,说我疲于应付,不是严肃认真的在谈恋爱。”说完勾了勾嘴角,温予不否认,自己真的弄不懂女人,忒麻烦,所以这不就看上了男人么,他自嘲的笑笑。

    自己这种,应该叫双性恋吧。不是说大多数的人都是双性恋,只是没被发掘么

    那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身边人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眼不是。为他撕剪衣服,看他裸体的那次貌似,不是。是烟花升空时,他害怕的捂起耳朵那次,还是在西盏他凑上来吻自己的那次谁能说的清呢。

    两人又淘了几件真家伙,心满意足的返回酒店。

    晚上在酒店房间,温予用酒店的免费ifi上网,邵韵栀的新闻又有了新进展,说是邵韵栀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整容,拿出了小时候的照片来佐证。

    温予点开照片大图,那张照片看着挺眼熟,等等,旁边还有个人,脸部被打上了马赛克,这身量,体型操,不是老子小时候嘛

    邵韵栀这死丫头真会选啊

    照片上的自己差不多七八岁,手里还牵着只快被玩儿到垂死的鸭子。还好挡了脸,不然又是新一波的新闻。

    再往下看看

    邵韵栀及经纪公司决定在其下一部电影我的整容女友开机仪式上,挑选粉丝上台亲手检验自己是否整容。外界质疑,这一绯闻纯粹是为了给新片造势,博人眼球,增加关注度。

    温予看了这些尔虞我诈,满是阴谋论的新闻就觉得脑仁疼。自己一学理工的,对付数字股票啥的没问题,这些还是速速滚出老子的视线吧。

    眼看在长乐没有什么逗留的必要了,两人只好飞回a市。本次长乐丛林探险,彻底宣告失败。

    二人回到熟悉的a市,依旧每天开门做生意,在长乐古玩街捡的漏也以高价卖了俩,檀溪稍稍心安。

    温予则把两次到外地拍的照片全都导入了电脑,存在一个取名为ory”的文件夹内,并加了密码。老子的东西,别人一概不许动,看都不准看

    正整理着,手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对方的名字是邵铭华邵韵栀的父亲,温予的前任姨夫,现任继父。

    温予根本不想接,手指停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

    “小予,是我。”

    “噢。”温予的声音略显凉薄。

    “你不叫我吗”

    温予鼻子里哼了声“叫继父,还是姨夫”

    邵铭华也笑笑“选你喜欢的。”

    温予“两个我都不喜欢,有话直说吧。”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冷的像冰,硬的像砖。”

    温予没有多少耐心“你不会就是来跟我拽文,说两个比喻句的吧”

    邵铭华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你你母亲”

    “铭华”

    电话里突然传出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手机便挂断了。

    温予听出来了,最后叫那声铭华的,是易敏。

    温予把玩着手机,手机敲击桌面,不断发出声响。

    这俩人演双簧呢

    作者有话要说  食,色,性也。

    、第一次相亲

    十月初,天气渐凉。温予准备带着檀溪去买点秋衣。

    两人刚出了予兰居,还没走到停车场,就被街道的胡大妈截住了。胡大妈五十岁上下,街道主任,谁家有个家长里短的都爱凑一脚,人称“胡爱管”。

    见是温予,胡大妈笑脸相迎“哟,小温啊。”

    她已主动问好,温予虽知道没什么好事,但还是礼貌性的回了句“胡大妈您好。”

    胡大妈把目光转到檀溪身上,其实檀溪刚来这的时候,胡大妈见过他,但他把头发剪短了,胡大妈就认不出了“这是”

    温予“店里的店员。”

    胡大妈上下瞅了瞅檀溪,咂咂嘴道“小伙子多大啦,长的也忒秀气了,跟小姑娘似的。”

    温予腹诽现在看出是小伙子了,当初还叫人家小狐狸精来着

    檀溪没怎么见过她,只当一般的长辈,恭敬道“十九。”

    胡大妈一听,“咋才这么小啊。”不中用,又把矛头转向温予。这个年纪不小了,该娶老婆生娃了。

    “小温年纪不小了吧,有二十九了吧。”胡大妈始终笑嘻嘻的,一副慈祥的面孔。

    温予心里明镜似的,不就要介绍对象嘛敷衍着应了声,刚想开溜,就被胡大妈拽住。温予内流满面,大妈求你了,你让俺走成不,俺已经有心上人哩。

    胡大妈见温予想走,索性摊牌,表明来意“小温啊,大妈有个外甥女,跟你差不多大,长的那叫一个标致工作也好,是小学语文老师”

    温予知道她说下去就没完了,赶紧打断道“大妈,我还有事儿”

    胡大妈一副“我是过来人,我比你懂”的表情“别忙啊,啥事有这重要,大妈知道你害羞。”

    温予心内瀑布汗,大妈你真的会错意了啊

    胡大妈见他扭捏,更加确定他是不好意思,又加把劲儿继续猛夸她外甥女,夸的跟朵牡丹花似的,吐沫横飞,温予中途还抹了把脸,这口水。

    胡大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所谓成家立业,要先成家后立业,找个女朋友是正经。这样,大妈做主,明天,明天有空吧,无忧咖啡馆,下午两点,你们见见面。”

    温予拦都来不及,胡大妈抢过他的手机,按了一通,又还给温予“姑娘的电话,大妈给你要着了,存你手机里了。”

    温予一看通讯录高玟。

    胡大妈说完了一通说辞,才终于放行。两人坐进车里,檀溪看温予一路的表情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不由得咧了嘴偷乐,想着这家伙也有害怕的人,恶人还需恶人磨啊,不对,这话好像有点不恰当,管他呢哈哈哈哈

    温予发现檀溪在笑,恶狠狠道“笑屁啊。”

    檀溪无辜的喊了他一声“屁。”

    温予想给他一拳,咬咬牙,算了。打坏了,还得自己掏钱给他治。

    第二天,温予出于无奈,只好去无忧咖啡馆赴约,管他母猪还是貂蝉,自己就去走个过场。

    下午二点,温予出门,檀溪留在家里看店。

    到达无忧咖啡馆的时候已经两点一刻了,温予嘴角一弯,时间刚刚好,迟到了十五分钟,女方一般都很讨厌男方迟到,顺利减分。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到约定座位,座位上已经坐了两人。

    温予随口问了句“哪位是高玟小姐”

    烫着大波浪的那个腼腆的笑了笑“我是。”旁边那个直发戴着墨镜的却跳了起来,一下子挂在温予身上。

    温予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姑娘,结巴道“小小姐”

    直发姑娘摘掉墨镜,“表哥,是我”

    温予定睛一看,妈呀,这不是邵韵栀嘛

    “你个死丫头,怎么是你啊”温予戳戳她的额头。

    上次在长乐的不愉快已经被时间冲的一点不剩,两人又变回了以前的热络,不受丝毫影响,这大概就是一起长大的好处吧。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什么误会都能化解,所谓的“青梅竹马”当如是。

    他们俩一通又搂又抱的,反倒把相亲的主角高玟晾在了一边,姑娘比较内向,轻声咳了两下。

    温予和邵韵栀这才分开,歉意的望望她,各自入座。

    高玟不太敢直视温予的眼睛,半低着头,声音柔柔的,像某种小动物“你们认识”

    邵韵栀笑得眼睛弯弯的,“当然,这是我表哥。”

    温予也笑笑。

    高玟“这么巧啊。”

    温予道“你个大明星,不是新电影要开拍了吗怎么有空到处跑”

    邵韵栀眉眼生动,气色极好,一点都没被最近的所干扰“高玟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相亲我当然得来把把关啦”

    有了邵韵栀个中间人,双方很快熟络。邵韵栀并没有丝毫不悦和一丁点的危机感,因为她知道,高玟不是温予喜欢的类型,边儿都沾不上。这次相亲,最后就变成了联谊会。

    至于温予到底喜欢的是个什么类型邵韵栀也说不上来,脑中却蹦出了檀溪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心好累。

    几人正喝着咖啡,邵韵栀讲了个笑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温予手机却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走到外面。

    “喂,怎么了”

    “我炉灶点不着,我就用打火机点了,把头发给烧了”是檀溪的声音。

    温予心里骂着白痴,又问道“还有哪儿伤了”

    檀溪道“手。”

    温予“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别再乱动了。”最后一句是命令的口气。

    檀溪委委屈屈的“奥”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温予返回座位,带着歉意道“高小姐,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得马上回去。”

    邵韵栀“是檀溪出事了么”

    温予“嗯”了一声,快步离开。

    高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她看出了邵韵栀眼中异样的情绪,试探着问道“那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吗”

    邵韵栀叹了口气,“可能比我还重要吧”

    高玟看着空空的座位和剩下的半杯咖啡,若有所思。

    温予把车开到了最快,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家。一进门就喊到“檀溪”

    檀溪坐在沙发上,看他回来站起了身。温予夺过他手看了看,两根手指烧的还挺严重,已经起了大泡。他拿上钱包“走,去医院。”

    等红灯的间隙。

    温予有些急了,语气不是很好,带着些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你没事开炉灶干吗”瓜儿子,气死老子了

    檀溪透过后视镜瞄了温予一眼,弱弱道“我想做个枸杞雪梨汤。”

    温予不耐烦的拍拍方向盘,红灯时间怎么这么长“你做那玩意儿干嘛,午饭没吃饱”

    檀溪摇摇头。你总是抽烟,对肺不好,做个枸杞雪梨汤给你润润肺啊却没说出来。

    “你相亲还顺利吗”檀溪望着车窗外的矮树道。

    温予正着急上火呢,瞄了眼檀溪的手,肿得跟猪蹄似的,烦躁的回了句“跟你没关系。”

    檀溪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闭了嘴。

    确实跟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到了医院,温予挂了个急诊。皮肤烧伤科的医生见多了全身烧焦的,看见这点小伤,慢悠悠的给开药。

    温予“医生,咱能讲究点效率吗这手都这样了。”

    医生还是快不起来“年轻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点一点的做。”

    温予望天,你这叫慢症,得治

    开了药,温予的手给包的跟粽子似的,温予拿着方子去取药,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却意外在长椅上看见了易敏。

    温予停下脚步,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观察着她她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些,脸颊两边都凹了进去,宽大的病服套在身上,好像还能再装一个人似的。她闭目坐在长椅上,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她像一节枯树枝,没人注意她。

    温予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似的,走到她身边,她缓缓睁开眼,嘴边挂着淡淡笑意,自嘲道“我是梦还没醒么”

    温予冷着脸,问“你住院了”

    她面色苍白,强打起精神,坐正了些“小病,不碍事。”

    温予直直的盯着她。

    “易敏。”邵铭华拿着缴费单据走了过来,看见温予,有些吃惊,“小予”

    “照顾好自己。”温予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像在躲避什么。

    邵铭华坐在她身边,问道“他知道了”

    易敏摇摇头“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邵铭华理理她凌乱的头发,根根白发十分刺眼“进去吧,外面风大。

    邵铭华扶着易敏,易敏靠在他怀里,轻轻说了句“到我死的那天,小予他,就会原谅我了吧。”

    邵铭华疼惜的望着她,脑中不断浮现医生的诊断“癌细胞已经扩散,她的时间不多了”。

    返回途中,檀溪看出了温予的反常,问道“是在医院看见什么人了么”

    温予不知想什么想的入了神,没搭话。

    檀溪摇了摇他的胳膊“跟你说话呢。”

    温予“什么”

    檀溪垂下眼“没什么。”

    晚间,两人像往常一样,坐在露台上的铁艺椅子上,温予抽烟,檀溪看天。

    温予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檀溪被他熏的受不了了,走到矮墙边。只留温予一人笼罩在青白的烟雾里,看不真切。

    矮墙根底下摆着几盆仙人球,檀溪早就对它们很好奇了。蹲下身,挨个的瞧着这些温予的小宝贝们。伸出手指碰碰它坚硬的刺,麻麻的感觉从手掌传来,檀溪觉得很好玩儿。

    “温予。”

    “嗯。”檀溪很少叫温予的名字,但温予却很喜欢他这么叫。

    “别人都养花养草的,你为什么要养这么多仙人球啊”檀溪好奇的问道。

    温予抖了抖烟灰,没有笑意的扯了扯嘴角“它们是我的老师。”

    檀溪笑了起来,包的巨大的左手在半明半暗的环境里十分惹眼“你学它们什么长刺儿么”

    温予吐出一圈一圈的烟卷“我跟刺猬学长刺儿,刺猬的刺可比它们要扎人。”

    、第一次发怒

    檀溪“咱不贫了,说真话吧。”

    温予“好像是你先开始的。”

    温予准备点第四根烟了,檀溪从身后夺过他夹在两指之间的香烟,“别抽了,你都快成烟囱了。”

    温予放下打火机,起身走到一排大大小小的仙人球边,指着不是最大却长的最好的一株道“这棵,我养了有十年了。”

    檀溪吃惊“这么久”

    温予“仙人球最长的可以活到三十年左右,甚至更久。我爸死的那年我把它买了回来,它陪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岁月。那段时间,我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周末炒股。它教会了我隐忍,不屈,环境再艰苦,也要努力的活着。”

    檀溪听得入了神。

    “其实白天,我在医院看到了易敏。”又补充了句,“我的母亲。”

    “你的事,我都在历史资料上看过,公平起见,要听听我的吗”无处诉说,压在心上好难受。

    檀溪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温予孤身立在矮墙边,目光落在千点万点的城市灯光里,“唉,事儿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啊。”他笑了笑。

    “我妈的亲妹妹,就是邵韵栀的生母,她叫易梦。姐妹俩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邵铭华,也就是邵韵栀的父亲。邵铭华到底爱着谁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后来娶的是易梦,而不是我妈,易敏。听起来有点像绕口令是吧”温予转头,檀溪静立在他身边,摇摇头

    “听得懂。”

    “好,那我继续。”温予十指交握,“易梦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易敏一直很疼爱她,事事迁就,当她知道妹妹和自己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她陷入了痛苦。有次酒醉,便和我父亲发生了关系,后来也就有了我。她便退出了这场三角关系,易梦如愿嫁给了邵铭华,易敏不知是因为怀了我,还是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便嫁给了我父亲”

    温予在这停了下,檀溪也有时间消化这些恩恩怨怨,“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温予“易敏的日记。她与我父亲离婚后,留下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我无意中发现”

    檀溪点点头。

    “后来我父亲生意失败,陷入人生低谷,她也在这时候离开了他,嫁给了邵铭华。对了,那时易梦刚死不久。”

    檀溪道“你是厌恶她在妹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嫁给了妹夫,还是记恨他抛下了年幼的你和失意的丈夫”

    温予眼光定定的看向一处,咬紧了后槽牙,交握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是,但这不是全部。”

    檀溪不识时务的追问了下去“剩下的呢”

    温予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然不想再说下去。转身,走回了屋内。

    檀溪讨了个没趣。但他能感觉到,还有很多不那么正面的往事,被他刻意的隐藏了,他很想知道。

    檀溪走进房内的时候,温予已经在淋浴间内开始洗澡,玻璃壁上没有水汽,这家伙洗的居然是冷水澡十月的天,他不要命了

    檀溪不管不顾的冲进淋浴间,想要伸手按开关,把水调成热的,却被温予捉住了手。

    他头发上不断有水流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过脖颈,突出的锁骨,流过紧实而坚硬的胸膛,块块分明的腹肌,再往下檀溪不敢看了。

    虽说两人“同居”了那么久,要说起来,这该看的也早就看了个遍了,但檀溪还是不敢直视温予的躯体。

    他离温予太近了,不断有水花溅到他身上,他试图抽回被温予握着的手,但那只是徒劳。

    温予一用力,把他按在了透明的墙壁上,被握着的手举过头顶,温予身上的水流到他的身上,衣服也湿了。檀溪不由得有些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

    温予凑到他耳边,呼出的热气摩擦着他的耳垂,他的脸烧了起来。

    温予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些小性感“你想干吗”

    檀溪知道他心情不佳,但那也不是自己的错,或者说,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该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了底气,回道“天冷了,洗冷水澡会着凉生病的。”

    温予闻言放下了他,裹了毛巾出了淋浴间。

    檀溪看看自己身上,大块大块的水渍,得赶快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不然得伤风。这神经病,早知道不管他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檀溪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脱衣服,哎呀哎呀,勾住耳朵了,这一只手也太不方便了。

    温予已经套上了t恤,看到檀溪在淋浴间里笨拙的脱衣服,粽子似的伤手斜在一边。

    檀溪好容易脱掉了上衣,正准备脱裤子,温予又进来了。檀溪警惕的靠在玻璃墙上,“你干吗”

    温予没理他,拽过他的伤手,用大号的保鲜袋裹好,然后打了个死结。檀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家伙要乱来,吓死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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