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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好 第10节

作者:墨黑花 字数:22268 更新:2021-12-29 05:32:47

    求不要了破碎的求饶声从唐振东的嘴里流泻,却又再狠狠地顶撞里没了声,他趴跪在床上,双腿被迫屈起抵在胸前,一双火热的大手牢牢地箍住他的腰,导致他的腰身高高地挺起,而後粗野地将滚烫的坚挺顶入他的体内,强压而入的雄性器官挤压着五脏六腑,他指甲发白地揪住身下的床单。

    床单早在他们的热情里乱成一团,放在床上的枕头也落在地上,唐振东的古铜色肌肤在情欲的熏染里浮起一层红晕,上官锦啃咬着他的肌肤,又再次撞入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摩擦着湿热的内壁,感觉那紧致的甬道在他的抽动里蠕动起来,双手绕过腹部握住肿胀的器官,恶意地挑逗着,这麽湿了,是很想要吧

    唔啊前後受到的袭击令唐振东难以成言,无意识地抵抗起来,顶入身体的器官就越来越快的抽动起来,热情如火,硕大的坚挺深深地埋入深处,凶狠地撞击着,将他整个人都推入迷离的情欲漩涡,随着狂风般的掠夺而摇摇欲坠,脑海里空白一片。

    正当两人沈浸在欢爱的气氛里时,林清过来叫上官锦起床,他并不知道唐振东在寝室里,只是敲了敲门,恭谨地问,少爷,你起来了吗

    唐振东听见了,上官锦也听见了,但他不作回应,就着结合的姿势将他翻过身,翻转中带起的摩擦震得唐振东的腰都在抖,红着脸用力摇头,不、不行

    上官锦分开他的腿,毫不留情地贯穿他,唐振东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有人在外面停会恩话未完又被重重地顶入,这次还恶意地撩拨他,反复地撞向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从那里传来的快感电流般涌向四肢百骸,他浑身酥麻地瘫在床上,上官锦的手指又来到他的欲望中心逗弄,他的气息顿时急促起来。

    门外又响起林清的敲门声,少爷

    上官锦置若罔闻,玩弄着唐振东未着寸缕的男性躯体。

    唐振东扭动着,体内的勃物微微滑出,羞耻的後退,却被蛮横地拖回原处,一口气将狰狞的器官捅进尚未闭合的密穴里,过大的刺激令他惊喘出声,啊啊

    林清隐约听到寝室里传来的声音,但由於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没能听得清楚,但猜测他大概醒了,便没有马上离去,问上官锦,我能进来吗将洗脸水端进去。

    唐振东急得眼眶都红了,哀求地抓住上官锦,上官锦箍住他的腰,往更深处撞去,唐振东硬生生地吞入冲破口的呻吟,上官锦前後抽动起来,不忘吩咐门外的林清,我还没起,你过会再来。

    是。林清恭谨地应了一声。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唐振东紧咬住的唇瓣松懈下来,上官锦抚摸着他绯红的脸颊,很刺激吗你紧张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连带的那里也夹得他好紧

    你怎麽能这样,会被他发现的。唐振东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伸手挥开他的手,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插入震得呻吟出声,身体也随着剧烈的律动而晃动起来,屋里的热度再次沸腾,两人结合的部位早已湿透,每次抽动摩擦都会带起一阵淫秽的声响,混杂着两人发出的粗重喘息与呻吟,给明亮的早晨添了一抹羞赧的春色。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1

    唐振东回到仓库时双腿还微微发软,想起早上发生的事脸不由得红了,结束之後又温存半天,理所当然的回到仓库时也晚了,以为王管事要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没想到和颜悦色地说没关系,去仓库盘点时也没让他干粗重的活,看到他坐在那休息也没跑来呵斥,甚至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凉茶,客客气气,笑容可掬,与往日里的横眉冷眼有着天壤之别,看起来倒像他才是仓库里的管事者。

    难道发生了什麽事唐振东很想问,却又难以开口,就这麽挨到午时吃饭。去到饭厅时遇到林清,猛地想起早发生上的事,一时又尴尬起来,扭头想走,又觉得行为过於露骨,倒像真发生了什麽事一般,为此,又焉焉地坐回原处,低着头扒了两口饭。

    林清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一脸暧昧地打量他,仿佛研究某种有趣的生物一般,看得唐振东浑身不自在,越发得忐忑不安,终於,问了一句,怎麽了

    你搬去少爷房里了吧。林清冷不防丢下一枚炮弹。

    唐振东登时被炸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林清知道他跟上官锦的关系,而他并不想跟别人谈他跟上官锦,觉得这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但林清是上官锦的小厮,随时能见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连搬过去的事都那麽快发现,为此他变成一颗行走中的人体炮弹,随时丢出来就能炸得他混飞魄散。

    林清端着那张清秀的脸蛋凑近唐振东,温热的鼻息落在脸颊,唐振东下意识地往後仰,林清不由地笑了,你再屏住呼吸,我怕你会窒息,就那麽不好意思吗

    唐振东直愣愣的看着他,你难道不觉得怪异

    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做什麽,幸福就好。林清的思想显然要比普通人开放。

    唐振东垂下浓密的睫毛,似乎不好意思般,笑得有些腼腆。要别的男人像他这般会觉得扭捏恶心,但他目光坚毅,鼻梁挺拔,臂膀是那麽强劲有力,充满着迷人的男性魅力,像能顶天立地,没有因为跟男人交往而稍显阴柔,但要面色煞白地蹙起眉,衬着脸上的伤痕又会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心责怪他,更别提破口大骂。

    林清有些明白上官锦为何喜欢他,就连昨天的事都没责怪他,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又问起他关心的事,你今天去仓库,王管事对你态度如何

    唐振东愣了愣,说蛮好的。

    林清扑哧一声笑了,这些人像变色龙一般,看人脸色做事。

    唐振东喝了一口汤,问怎麽说

    林清将知道的告诉他,少爷昨天见到你被王管事骂,将魏明被叫去书房谈了话,估计晚上魏明跟王管事说了什麽,他以後再不能使唤你。

    唐振东大惊,不会吧

    林清贼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进去送茶时,听到在谈王管事。

    唐振东叹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他的关系。难怪王管事的态度变得那麽快,还是在骂过之後的隔天转变。

    林清安慰道少爷看起来冷若冰霜,却比任何人在意你,他怕你被王管事刁难,便对魏明说了几句,有这样的人关心自己,其实挺好的,不管何时他都维护你。

    唐振东的嘴角浮起一抹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没想到上官锦那麽担心他,暗地里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为此他要做得更好,不再让他多虑自己的事。

    林清见他笑了,不客气地要求,要道谢就把牛肉分我。

    喏,给你。唐振东挟起碗里的牛肉给他,没有一丝不舍。

    林清也毫不客气地吃,贪心的不忘叮嘱唐振东,以後有好事记得告诉我,我可告诉了你好多不知道的。

    一定唐振东点头。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吃得倒也可口,唐振东想起昨天谈话里提到的人,抬起头问林清,你知道江裴凛是谁吗上官锦认识他,跟随多年的林清应该也见过。

    林清斩钉截铁道,我知道。

    唐振东来了兴趣,心脏怦怦直跳,是什麽样的人,你见过他吗

    林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早上收到江裴凛亲笔写的信,如果没有意外是你提的这位。

    唐振东愣了一下,少爷脸色如何以为他见到江裴凛本人,没想到是收到回信,按他的推测荆州到洛阳的信,再快也要今晚。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2

    林清静了半晌,端着上官锦的冰冷神色说,他是这样的。

    唐振东笑道,你装得不像既然连林清都不认识,显然只是认识的货商,有着生意上的往来。

    怎麽突然问起他林清好奇地问。

    唐振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林清,林清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们去见少爷吧,他看了信知道送去的茶叶是否有错,能立即还你清白。

    唐振东摇了摇头,说吃完午饭我得回仓库,要问也得休息时去。

    林清轻叹口气,知道他是循规蹈矩的人,对府里的规矩向来唯命是从,为此根本不相信他会弄错茶叶,便说那边要有情况,我过来告诉你。

    多谢。

    吃完回茶叶仓吗

    唐振东放下碗筷,是的。

    林清看着他,高兴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有新到的茶叶要拿给少爷。

    吃过饭之後两人结伴回仓库,唐振东推开房门要进去,里面突然传来一阵谈话声,林清听到了,忙拉着他躲於暗处,一边听一边等,示意他稍安毋躁。

    仓库里的姜钧与赵明正在说话,声音浑厚的是赵明,他焦急地问姜钧,怎麽突然要离开这,不是说要走也再等两年

    姜钧淡淡地说,我家里出了事,必须回去。

    可你不是在洛阳买了房,你将家人接过来就行。赵明跟姜钧来自一个地方,又都在仓库做事,现在姜钧突然要走,又没跟他提,身为好友的赵明有点受伤。

    我弟弟喜欢待在镇上姜钧的态度变得不耐烦,唉,你别问那麽多,我今天就要走的。

    赵明猛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怎麽会呢姜钧冷笑一声,我的事你不是很清楚。

    赵明紧追着问,那你怎麽突然得了一笔钱买房

    姜钧半晌没回话,

    赵明面色一变,逼问是不是你起了贪念,将仓库里的三箱庐山云雾拿去卖现在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唐振东身上,忙找一个借口离开。

    姜钧呵斥他,胡说八道

    你娘可好好的呢。赵明撇嘴一哼,那晚我都看到了。

    屋外的林清大惊失色,唐振东眉头紧蹙,没想到姜钧是这麽龌磋之人,突然搬离寝室是因为偷卖茶叶发了财,不然以他们的收入几年里买不了房,更何况他的家庭情况不好,而现在急着要离开靖安府,是因为王管事彻底调查茶叶的去向,他怕事迹败露查到他身上,便不惜撒谎骗王管事。

    此时姜钧恍过神,像隐藏的秘密被发现後一般,勃然大怒道,我不懂你说什麽

    赵明冷笑,唐振东接洽那批货的晚上,我去找你出去吃饭,却见你鬼鬼祟祟的跑去仓库,将三箱庐山云雾偷出来,又将普通绿茶混淆在庐山云雾里,对吧

    姜钧一言不发。

    跟你相处那麽久,从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後来府里忙娘娘的寿宴,王管事甚少来仓库,提货的人更屈指可数,而唐振东倒霉的被你当代罪羔羊。

    姜钧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想怎样

    赵明桀桀地笑起来,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般,既然得了好处,为何不分我一点,好歹我们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愿意为你死守秘密。

    林清忍无可忍地冲进去,又被唐振东扯回原处,他急得跳脚,见唐振东镇定自若,以余光瞟了一眼他身後,林清回头,见王管事立在不远处,面色五彩斑斓的。

    仓库里的两人开始商量银子的事,王管事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冲进去,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喷射火焰,你们两个混帐栽赃嫁祸,合谋分赃,还笑得那麽得意,你们有没有羞耻心回头瞪着姜钧,还有你,为了能马上脱身,竟敢说你娘死了,不孝子

    赵明慌了,姜钧也慌了,见事迹败露忙说,方才说着玩的,这事怪唐振东,怎麽能牵扯到我们身上劈里啪啦解释一堆,各种借口搬出来。

    无耻我告诉你,荆州的货商回信了,唐振东接洽的货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你以为偷卖茶叶能瞒天过海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别想拿着赃款逍遥法外。王管事气得横眉竖目,想到这般下流之士跟着他却毫无知觉,又想到李管家那长舌公知道岂不笑得裤腰带都松了,越想越来气,遂拖两人下去,各仗打五十

    、9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3

    上官锦知道了事情原委,便将此事交予王管事处理,王管事心里有气觉得在上官锦面前失了脸面,对姜钧及赵明二人更是含恨在心,严厉处置,将赵明赶出府,没收半年工钱。将姜钧交去官府,官府查清之後,强行没收姜钧八百两买的房子,将茶叶所卖的两千两赃款索回,并以盗窃罪判处五年牢狱,刺配西夏。

    姜钧得知要坐牢顿时吓得半死,什麽自尊骄傲全都灰飞烟灭,跪在衙门里磕头求饶,大人、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见知府大人不为所动像习惯这般场面一般,又转去求王管事,王管事,求你跟少爷说一声,我这辈子为他做牛做马都行,求他别让我坐牢。

    王管事恶狠狠地踹开他,姜钧爬起来去求其它人,同行的都厌恶地踢开他,像踢破烂的皮球一般,姜钧浑身是伤,满脸是血,看起来像倒在街边的乞丐一般,却依旧疯了般去求周围的人,最後死死地抓住唐振东的腿,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声嘶力竭地说,求求你,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为了钱迷了心智,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坐牢都行,不要在我脸上刺字,求求你

    宋朝的刑法里有刺配,是在犯人的脸上刻上姓名,犯了什麽罪,刺配到何处,包括几百里都会写明,这样就算逃跑出去,也永远没有容身之处。

    唐振东坐在屋里说,五年会不会太久了

    上官锦倒了一杯茶给他,你难道同情他他可是将全部的责任推给你,还险些成功逃出靖安府。

    我不是没事。唐振东看着上官锦,姜钧年纪跟我差不多,五年太长了,出来以後背着罪犯的包袱,去哪做事都没人要,以後要生活都成问题。

    上官锦静静地瞅他半晌,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看别人可怜总出手相助,可谁会在你出事後为你求情。

    做人不该想那麽远,那会不快乐。唐振淡淡地笑。

    上官锦面不改色,私自窃取财物的行为是一种犯罪,何况他将茶叶拿出去卖了,又用赃款买了房子,就算想网开一面也逃不过牢狱。

    唐振东望着窗外的皎皎月色,默了片刻,说既然要活下去,哪怕有牢狱也好,别在他脸上刺字。他面容毁了都遭受冷嘲热讽,何况是面上刺字。

    上官锦凝视他,深邃的瞳眸在暗影里显得有些阴霾,你难道不嫌恶他,平日对你态度那麽恶劣,还在仓库里推倒你,那种人不值得维护。

    唐振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跟姜钧发生的争执,主动握住他的手说,他现在很可怜,该有的教训都有了,不要为这样的理由夺走他的尊严。

    上官锦沈默地看着他,什麽都没有说,须臾,伸手将他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像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液里一般。

    唐振东呼吸着他身上的清雅气息,不知道他会作何决定,但只要上官锦开口就能挽救别人於水深火热,所以提起姜钧的事,希望他不会落得刺配流放的下场。

    盛夏终於过去,转眼到了中秋,府里喜气洋洋,五彩缤纷,下人们得到许可能回家过节,离家远的就留府里庆祝,与府里的人相聚畅饮,吃月饼、吃田螺、饮桂花酒,玩得不亦乐乎。总管得到上官锦的允许,请了戏班子唱戏,又找了几处说书、打花鼓、所以整个靖安府,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唐振东醒来後,没见到上官锦,以为在厅堂,没有,又去偏堂,没有,转去花厅,没有,最後在书房里看到他,忙要进去又退了回去,李管家也在书房。

    上官锦见他立在那,便说去吃早饭吧,下人们备好了。

    好的。唐振东看着上官锦,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又知道此刻不适合开口。

    上官锦看出他的挣扎,冰冷的目光里涌起一丝温度,问有事吗

    唐振东看了看李管家,李管家垂眸不敢看他,自从知道他跟少爷的关系之後,就不敢对他翻白眼冷着脸,生怕职位不保,他低声说我先出去。

    唐振东注意到书桌上放着账册,忙说不用了,我没什麽事,现在就走。

    上官锦看着唐振东,眼底有抹淡淡的笑意,今天府里热闹去转转吧,下午我们出去一趟。

    我知道了。唐振东笑了笑,知道他担心自己无聊,随意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书房,要走之际,又折回去靠在门边,只听李管家说送往京城的茶叶未到,货商易连豪写信来催了,但他与送货的人失去联系,没办法给他明确的答复,又说近来玉器坊生意惨淡,需要改变经营策略,上官锦低声说了什麽,李管家又忙响应,气氛显得十分凝重,却又听不清楚在谈什麽。

    唐振东去花厅吃早饭,想着姜钧中秋之後要被流放,又想到上官锦的生意不如意,难免对节日没多大兴致。

    饭菜不合胃口吗怎麽都不吃。林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唐振东吓一跳,说你怎麽不声不响的进来

    、7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4

    我进来半天你都没发现,想什麽呢林清耸耸肩,拿起一块月饼吃。

    唐振东不答反问,你今天不回家吗

    林清四处张望一圈,见上官锦不在视线范围内,便不客气地坐下来,说过节,店铺里忙得很,晚上要去对账。

    这次你不送贺礼了待在上官锦身边才发现林清不仅仅是小厮,上官锦身边的小厮足有二十来个,分工明确,各自有负责的区域,平日里很少来上官锦的阁楼,林清聪明绝顶,又品行端秀,时常去店面对账,逢年过节还会以上官锦的名义去各处府邸送礼,在府里的地位与魏明旗鼓相当,得以离上官锦这麽近。他在後院与阁楼都有单独的寝室,方便上官锦的召唤,但这些都是跟在上官锦身边才发现,加上平日里很少主动找林清,倒没发现他独自住一间,跟普通的小厮不同。

    林清又吃了一个月饼,柔软的唇瓣里都是甜腻的气息,这次魏明送贺礼,他昨晚行酒令输了。而後笑容可掬地说,我白天能好好休息了。

    唐振东不由地笑了,觉得他像什麽烦恼都没有的人,抑或将他当无话不谈的朋友,就似是漫不经心地提起姜钧,他的事如何了

    听说不用刺配流放,倘若牢里表现出众,有减刑的机会。林清说,我不喜欢他的阴险手段,但看他在衙门里哭着乞求,换作是我,宁愿坐牢也不要刺配。

    是的。唐振东同意他的观点。

    林清伸手拍拍他的肩,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他的下场蛮惨。

    我没做什麽。唐振东淡淡地说。

    林清不由地笑了,没再多说什麽,听闻是上官锦找的知府大人,要求宽恕姜钧,但他当初将姜钧交给王管事就是想置之不理,不然依照往日里的为人处世,他不会这般严厉的处置府上的人,他看似冷漠无情,实则温润如玉,加上是看唐振东可怜才让他进府,又怎麽可能将偷窃之人送去刺配流放。今日这般铁面无私,只怕姜钧除了嫁祸唐振东,还做了他不能饶恕的事,没想到他後面又改变主意,放宽处置姜钧,不符合他当机立断的作风,只怕唐振东说了什麽,为此对他刮目相看。

    今天府里热闹,待会一起去看戏吧,说是有名的戏班子。他对唐振东说。

    唐振东知道姜钧不用刺配流放,一时舒畅许多,但他不懂杂剧的唱腔念白,过去也是耐着性子坐在那,左右是无趣的,遂找了一个借口推脱。

    想起下午要跟上官锦去店铺,便去厨房准备茶点。因为过节的关系,厨房里的人都在做月饼,有的揉面、有的做馅、有的专门烘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同端午节的粽子一样,月饼也要做很多,一部分送礼,一部分供府里,烤好的月饼很快被端走,师傅们忙得不可开交,见唐振东来帮忙,便丢了活给他做。

    唐振东要做的是将馅包进月饼皮里,先看了眼别人怎麽做,觉得蛮简单的,便有模有样的做起来。手拿一份月饼皮,两手用力压平,上面放上做好的豆沙馅,又想起上官锦不爱甜食,换了咸蛋黄的包里面,一只手轻推月饼馅,一只手掌轻推月饼皮,使月饼皮慢慢展开,直到把月饼馅全部包住为止。

    包好後选了梨花状的模具放进去,轻轻压平,敲出来後放盘子里,做了十来个之後,觉得差不多了,便拿去炉上烘烤,期待着自己做的月饼,但是──

    你做的还是自己吃吧。师傅嫌弃地看着月饼说。

    好的。唐振东怔怔地看着自己做的月饼,一时有些错愕,不明白怎麽烤出来後月饼馅会跑出来,实在不好看,重新做不可能,已经没时间了,便仔细挑五六个放食盒里,又带上茶点离开厨房。出了府,见一辆马车停在那,便走过去问,少爷来了吗

    车夫看到是他,笑道应该快了,上马车等吧。近些日子上官锦出府都带上他,如影随形的,看重视的程度显然是在重用,对他的态度也较从前客气。

    唐振东说没关系,我等他来。话落,立在马车旁等。

    、7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5

    阳光不是那麽猛烈,照在身上很是温暖,蔚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空中还有几只小鸟自由地飞翔,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忽地一记弹弓疾飞而去,打在鸟上,小鸟脑袋一歪就栽下来,落入一名少年手上,少年十岁左右,生得粉雕玉琢,看那装束显然身分不低。

    此刻他看着手里的小鸟,小鸟双眼紧闭,额头连着半边翅膀全是血,攸地丢开,晦气竟然没气了。回头又吩咐小厮,你再给我打

    小厮看着死去的小鸟,试图劝解道少爷,你要养我去买,今天就买你喜欢的回来,用弹弓打它,掉下来都会死。

    谁要圈养过的鸟你用弹弓打,别弄死就好。少年呵斥小厮。

    是、是、我知道了。小厮唯唯诺诺地同意,无意间瞅到地上的尸体,觉得应该先处理小鸟的尸体,不然落在门前不吉利,因而跟少年说了一句。

    少年登时横眉竖目,又骂了小厮一通,这种事找别人做就行,你只管用弹弓打小鸟

    唐振东怔怔地看着少年,觉得这态度傲慢无礼,少年看到了他,又注意到他衣裳的颜色,知道他是府里的人,扬手一指,说站在那的下人,来把这扫干净。

    唐振东觉得那语气格外得刺耳,遂没有动身过去,那少年见他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唐振东依旧没理他,少年火冒三丈,下令身边的小厮去教训他。

    这小厮左右为难,恰在此时看到李管家快步而来,忙扯了一下少年,少年回头望去,脸色一变,见李管家恭谨的迎上官锦出府。

    上官锦走近後,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又瞟到小厮手里的弹弓,冷声问上钧延,你在玩什麽

    上钧延似乎很怕他,小声地说,哥哥,我见小鸟死在这,让小厮清理一下。突然又想起唐振东,便指着他说,我让他帮着收拾,他杵那不动。

    唐振东微微有些晕眩,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是九爷收的养子,又想起林清说他被宠得无法无天,非常讨人厌,但他想小孩能有多讨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锦见他指着唐振东,面色登时一沈,严厉喝斥我身边的人,哪容得你使唤,还不下去上钧延忙跟着小厮离开,上官锦问李管家,他怎麽来了

    李管家忙说老爷出去了,今天又是过节,管家便将带他过来。

    午饭别给他。

    李管家犹豫,可是

    上官锦面不改色道,按我说的做。话落调头就走。李管家想劝解,却知道这事多说无益,只叫了下人清理地上的小鸟,又走进府里处理其它公事。

    车轮滚滚,离靖安府越来越远,上官锦靠在马车里,望着坐在对面的唐振东,说抱歉,让你见笑话了。

    没事。唐振东摇了摇头,虽震惊上钧延的嚣张跋扈,却也不会真的跟小孩一般见识,他抬起头问上官锦,他是你弟弟吗

    上官锦默认,是的。

    何时收养的看着跟普通小孩不同。

    四年前。上官锦说。

    唐振东错愕地看着上官锦,那不是没来多久。他以为上钧延自小在府里长大,没想到是四年前收养的孩子,不由地问,你没问他为何收养

    我不感兴趣。上官锦面色淡淡,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父亲不常来我这边,至於养子,多是他那边的人照顾。

    难怪平日里很少见到,唐振东没再多说什麽。掀起帘子看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过节多数人都出来逛,便说,今天人那麽多,生意肯定好。

    上官锦道,这要看是何种生意,有的不适合消费。

    唐振东静默片刻,问是玉器坊的生意吗

    、9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6

    怎麽问这个上官锦愣了一下,诧异他会知道。

    唐振东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神色,我早上听到你跟李管家的谈话。

    上官锦的眼底流淌着笑意,顽劣地说,原来你偷听。

    唐振东脸一红,马上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锦知道他担心经营状况,声音轻柔地说,刚开业是会这样。

    唐振东忧心忡忡,生意变成这样,会有所好转吗

    当然会好转。上官锦镇定自若。

    唐振东蹙起眉心问,你难道不急吗倘若是他每天都要焦躁不安,看着生意那麽惨淡,支出与费用雪球般越滚越大,他肯定每天茶饭不思、夜不成眠。

    做生意分季节,有时温暖如春,有时冷若寒冬,端正心态就不会那麽在意。

    那麽现在是寒冬

    是啊。上官锦倒没隐瞒。

    唐振东再次紧张起来,有办法解决吗

    自然有办法解决。上官锦温和地看着他,年轻的面庞上有股超出年龄的沈稳。这些事你不用多想,所有的问题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

    唐振东握住他白皙的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告诉我。因为他的关系高价收购玉器坊,又去瑞丽选购毛料,店里的货卖不出去,他也跟着忧心,希望能帮他。

    好。上官锦默默地答应,胸口突然涌起一股凉意,不由地捂住嘴,低低地咳嗽起来。唐振东猛地颤了一下,忙问怎麽咳嗽起来了,身上带着药吗

    没事。上官锦摇头说,示意他不用担心。

    唐振东打量着上官锦,见他面色并无异常,不由地说,我给你倒杯茶吧。上官锦恩了一声,唐振东打开檀木食盒,拿出茶具,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上官锦喝了一口,甘甜的凉意滋润着嘶痒的喉咙,心里一暖,知道他在里面有放了凉茶,注意到盒子里放着茶点跟月饼,轻声地问,怎麽还带吃的出来

    这是跟你学的,出门要带上行囊。唐振东拿出一个月饼给他。

    上官锦微微一笑,瞟到月饼的形状圆得不规则,上面的花纹也跑到侧面,眼底的笑意变得深浓起来,看得唐振东一阵不好意思,低着头说,这是我做的。

    挺不错的。上官锦咬了一口,称赞道。

    唐振东飞快地瞅他一眼,你不用勉强的敷衍。他没想到套着模具做月饼也那麽难,看那丑陋的样子,本想拿师傅做的出来,但厨房师傅会不高兴。

    上官锦温柔地将他抱在腿上,摸了摸他的头,像安抚没吃到糖的小孩一般,我怎麽会敷衍你,你在府里可学到不少东西,我就要望尘莫及了。

    唐振东抓住他的手,说你就会逗我。

    我说的可是实话。上官锦顺势搂住他的腰,亲昵地咬住他的唇,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质感令他眯起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甜的,有吃糖吗

    唐振东险些失笑,推开他的肩膀,别闹。

    上官锦不依不挠地缠上去,唐振东躲闪着抓住他的手,两人在马车里翻腾起来,最後上官锦压在唐振东身上,牢牢地吻住他,他的唇软而甜,像吃过的枣泥糕一般,单纯的吻变得火辣,并随着唐振的东鼻息加重而蹂躏起他的唇舌,贪婪得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恩唐振东被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慢慢的开始缺氧,就要因为侵略性的吻而窒息时上官锦离开他,而後,带着滚烫气息的唇舌咬住他的脖子,一双火热的大手紧贴着他的胸膛,用力地揉搓,那弹性极佳的触感很快地燃起身体里的热度,发现单纯的抚摸不足以满足饥渴的欲望,粗蛮地扯开衣襟,直至摸到温热的肌肤。

    唐振东抵住上官锦的胸膛,一把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别继续了,会被听到的。

    上官锦抚摸着他矫健的身躯,灼热的目光停在他湿红的唇瓣上,又看他眼神慌乱地瞟向马车外,不禁松开他。

    唐振东登时弹开,一下子离他远远的,但车厢里空间有限,不管怎麽躲都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蹙起眉瞪上官锦,你别乱来

    明亮的瞳眸、强悍的身躯、如野兽般提防着他的状态又勾起上官锦的征服欲,尤其那被蹂躏得嫣红的唇瓣怎麽看都该继续发出呻吟,但也知道再轻举妄动他会恼。

    两人静静地对峙。上官锦撇过头,低低地咳嗽起来。唐振东一慌,身上的警戒灰飞烟灭,忙凑过去问,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上官锦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唐振东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常的体温令他心安不少,却仍然不放心地说,可别忍着,不舒服我们回去好了。

    上官锦的目光闪烁起来,就在决定要这麽办的时候,车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少爷,玉器坊到了。上官锦只得放弃,回头跟唐振东说,我们下去吧。

    唐振东担忧地看着他,你确定没问题

    别担心,我的身体很好。上官锦安抚道,之所以想要回去,是想他既担心玉器坊的经营情况,便不能再带他来,但倘若此时回去又显得痕迹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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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下了马车,等候多时的宋掌柜迎上前,恭谨地说,少爷,一路奔波了,您里面请。见他再次带着唐振东过来,对他的态度也客客气气,邀他去内阁喝茶。

    唐振东知道去内阁是谈生意,他身分特别又知道上官锦不喜欢他听这些,便有意避嫌,主动跟上官锦说,我在厅里看玉器,你随他去吧。上官锦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唐振东留厅里四处逛,厅里宽敞明亮,布置雅致,玉器多是上等品,也有普通质地的,样式新颖好看,可逛了半天都不见客人来,依旧像上次来时那般冷冷清清。

    唐振东问小厮,今天过节,为何客人不多

    小厮知道他是上官锦身边的人,却又不像有的趾高气扬,瞧不起店铺里卖商品的小厮,为此他主动攀谈,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和气,说这间玉器坊的规模在洛阳城算大的,又坐落在黄金地段,开业时来往的客人多,但都不愿意随便买,这也不难理解,随便一块玉就几十、几百、几千两,普通人都不愿意出手,怕买的是疵品,有钱的知道玉器坊是上官锦开的会来照顾生意,但那只是一部分群体,所以开业两个月就冷清下来。

    唐振东看着玻璃柜里的玉器,小厮又低声说,前几天对面开了一间苏阁坊,卖的是与我们相同的玉器,价格却便宜一倍,客人都去那边光顾了。

    唐振东一惊,抬头望去,见对面的苏阁坊门庭若市,小厮忙得不可开交,又看这边的惨淡生意,还真是鲜明的落差,他问那边的玉,质量如何

    品质不差。

    便宜又实惠,难怪都去那边买。

    是啊。小厮无奈地说,我们的玉在洛阳算得上实惠,没想到还会有那麽便宜的,又显摆的开在对面,完全是抢生意。

    唐振东没想到情况如此的严重,还想再问什麽,只见上官锦跟宋掌柜走出内阁,於是停止了与小厮的谈话,上官锦回到他身边,说我们回去吧。

    好。唐振东肚子里塞满疑问,见他这般说只得吞下去。此时宋掌柜插入两人的对话,恭恭敬敬地跟上官锦说,少爷,可否随我去天香楼吃一顿饭。

    上官锦回头看着他,为何

    宋掌柜道,有一位货商要订购我们的玉器,原本该由我来接洽,但他很想见少爷您一面,我便在天香楼订了位置。

    唐振东听闻不由地一喜,上官锦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掌柜,可知他的身分。

    他是荆州来的货商,在这不会停留多久。宋掌柜有些哀求地说,少爷,要不要去见一面,左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唐振东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低声跟上官锦说,去吧,我也饿了。

    好吧。上官锦并不想让他介入这次的生意里,可见他满眼希翼地望着自己就无法拒绝,因而带着他上了马车,一路朝天香楼驶去。

    天香楼是洛阳城的有名酒楼,专门用来招待贵宾,费用自然不菲,生意却向来兴隆,到此吃饭需提前预订位置,楼里的小厮见到上官锦一行人,引着他们去二楼的雅房。屋里清凉宜人,又放了许多鲜花,凉凉的气息夹着浓郁的花香充斥鼻尖,熏得唐振东鼻子发痒,险些打喷嚏,上官锦对小厮说,花太多了,撤去一些。

    小厮手脚利索地撤下,折回来之後,又问三位要吃点什麽

    宋掌柜没有吭声,问了上官锦要吃什麽,上官锦说,我们要等一位朋友,他到了再点菜。又说,先上茶吧。

    三人在雅房里喝茶,没过多久,雅房的门被推开,宋掌柜见到来人,笑吟吟地迎上去,江公子,你来了。又热情地引着他去见上官锦,这是我们老板。

    我们见过。江公子温婉地笑。

    上官锦一言不发,俊美的脸上残留着来不及褪去的震惊,他冷冷地看着江裴凛,又想起身边的唐振东,脸上顿时一丝血色都没有。

    唐振东见这位江公子二十上下,面容清丽,身姿英挺,笑起来时宛如春风拂面,可不知为何,自从他出现後,气氛就变得怪异,像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这时,宋掌柜客气地介绍道,他是江裴凛。又向江裴凛介绍上官锦与唐振东。

    唐振东没想到他是江裴凛,面露一丝惊异,不久前送去荆州的茶叶出了问题,王管事写信联系的人就是他,可他不是茶叶商,怎麽会掺和到玉器生意里

    江裴凛笑容清雅地看着上官锦,像跟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寒暄,这些年你好吗

    、7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8

    唐振东注意到上官锦身体微僵,须臾,俊美的面容浮起一抹笑意,映着他身上的冰冷气息,硬生生的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我很好,没想到你会来洛阳。

    江裴凛像没听出他言语上的嘲讽,只是自顾自地说,因为生意的关系,顺便过来见你一面,看起来你过的不错。

    上官锦没有理会他,像是觉得敷衍都显多余,回头让宋掌柜叫小厮进来点菜,点的都是上好的菜肴。

    江裴凛显然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商人,知道这顿要吃得过於丰盛,待会压价的时候就没底气,便又拿出自己选的见面礼给上官锦,这样大家就算扯平了。

    饭菜摆上桌之後,唐振东低头吃饭,宋掌柜本是热闹的人,这时也沈默了,席间只听江裴凛跟上官锦谈生意,丝毫不将宋掌柜放眼里,只是看着上官锦说,上次你们的茶叶出了问题,回信时我在洛阳,本想见你一面,没想到你忙得抽不开身。

    唐振东一惊,没想到他那时在洛阳,看态度是认识许久的样子,转头望向上官锦,上官锦的面容冷漠而淡然,问你对玉器生意有兴趣

    江裴凛慢慢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在荆州有间玉器坊,规模比不过你,不过需要的玉器可不少,我们既然茶叶上有过合作,订购玉器的价钱可否再商议一次。

    上官锦目光复杂地看着江裴凛,似乎想看出他真实的目的,可他自始至终都围绕着生意,不由地稍作安心,决定速战速决,谈完就走,你要何种玉

    唐振东没想到上官锦问那麽直白,好像是在躲这次生意一般,反倒江裴凛依旧斯文有礼,没有为他的直白而不悦,显然是诚心谈生意,连要的货都清点出来。

    宋掌柜听了喜不自禁,想要代替上官锦与他谈价格,没想到江裴凛再次忽视他,直接与上官锦交谈,宋掌柜心里有气却无可奈何,毕竟谈拢这笔生意利润可观。

    待吃完饭离开天香楼,上官锦牵着唐振东上马车,江裴凛看到之後愣了一下,半晌,回头跟宋掌柜说,我想去看一下玉器。宋掌柜招呼着他去玉器坊。

    唐振东坐在马车里,只觉眼皮剧烈地抽动着,忙用手压住,上官锦见了,问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吗

    唐振东低声说,我的眼皮跳得厉害,怕是要有事发生。

    迷信,哪会有什麽事。上官锦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入怀里,见他捂着眼睛不放,好笑地扒开他的手,以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温柔地覆盖,是累了吧,闭着眼睡会儿,醒了就没事了。

    好。唐振东轻轻地应了一声,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宽阔的胸膛里有着他依恋的温度,落在眼睛上的手掌肌肤细腻,可心里却有股强烈的不安,像是此刻的平静之後会是一场暴风雨。

    上官锦问很冷吗怎麽身体都颤抖起来。

    唐振东低声央求,我觉得像要发生什麽事一般,你这两天留在府里好吗

    他很少主动要求过什麽,上官锦如何不肯答应,一连几日都没出府,遇到需要外出的公事也派人去,有要见他的人,也安排在府里,为此得以跟唐振东待一块。因为有他在身边唐振东做什麽都有干劲,见他看账册也在旁边帮忙,无意间发现近期卖的茶叶有三十家没付款,金额较大,还拖欠了两个多月,便问上官锦。

    这几家货商不催他们结款吗

    上官锦瞟了一眼说掌柜的书信催过,他们一致说马上给,给了一个月都没拿出货款。

    这明显是赖帐。唐振东蹙起眉头,说好货到付款却找理由不给,想不到做生意的还有不讲诚信的人,又问上官锦,没办法处理吗

    上官锦眼皮都不眨一下地说,已经安排了人去要货款。

    唐振东叹了一口气,做生意真不容易,卖出去还要担心银子收不回。

    上官锦道,所以府里有专门讨债的人。

    唐振东惊讶地看着他,这都有

    上官锦笑了,俊美的面庞犹如神祗,没办法,形式所逼。

    唐振东无奈地摇头,张嘴还要说什麽,此时,李管家冲冲地跑来,顾不得他在场地说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送往京城的那批茶叶出事了。

    、10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9

    唐振东不安地看着李管家,上官锦不悦地呵斥他,出了什麽事

    李管家稳住情绪,说前几天那批货就没有消息,少爷派人过去查,今早书信回来,说他们半路遇到抢匪,货被贼人抢了,陪同的杂役也重伤大半。

    事出突然,唐振东当场怔在原处,上官锦眉头紧皱,似乎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问道可知抢匪身分

    还未查清。李管家面色苍白,少爷,现在要怎麽办京城的货商已经送信来催了,那批货不能按时交给他,巨额的赔偿金跟货单退订都是一笔损失。

    上官锦心里一沈,不动声色地问,仓库里可还有货

    没有了。接到消息後就去仓库看货,但三千斤茶叶几乎掏空了仓库,没办法一天之内凑齐那麽多。

    茶园那边补货过来要多久

    最快半个月。

    没办法及时送货过去,货商会告他们,上官锦眼底寒芒一闪,下了决定,你去我们的各家店筹集茶叶,尽快装好送去京城,不要拖了货商。

    李管家又问,那麽仓库那边

    上官锦吩咐道尽快写信给茶园补五千斤的货。

    隔天李管家将收购齐的茶叶包装好,担心路上会有差错,又派遣了武功高强的护卫跟去,心想这麽一来就万无一失,没想到路上遇到暴雨,茶叶渗了水,送到货商易连豪那里时回潮大半,又遭对方的一阵谩骂,要求给予半价处理,否则就退回这批茶叶。

    上官锦做了这麽多年生意,初次遇到这麽倒霉的情况,这批茶叶相当於亏着送给易连豪,现在又要半价处理,等於完全贴钱送货还被责怪,但易连豪出了钱的,不管过程如何,确定茶叶无误他才收货,而这次茶叶出了问题,要再退回来,损失将更大,为此上官锦同意半价处理,并让李管家写信向他道歉。

    以为这样的霉运该走完了,祸不单行的是有三十家欠款无法追回,经派人追讨,得来的消息是十家宣告破产,十家经营不善拿不出钱,还有十家货商消失无踪,官府跟他们的人去追讨,但这年头欠钱的商人就是大爷,他们说要命一条要钱没有,再不济就卖去靖安府抵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你没辙。

    上官锦卖去京城的茶叶出了差错,要收回来的货款又杳无音信,而玉器坊的生意又开门就亏,现在的情况是支出大於收入,而府里跟店铺的费用还要继续供给,这麽一来账房的银库就吃紧。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送去京城的茶叶让货商不满,质量不如所想的好,又卖不起高价转手,易连豪便在同行里宣扬这次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上官锦的名声就被搅黑了,原先要订购茶叶的其它货商纷纷退订,洛阳城的货商听到这些消息也提出折扣,真可谓坏事行千里,好事不出门。

    上官锦派林清去京城做说客,又亲自走访洛阳各处的茶叶坊,但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显着的效果。而茶叶生意是他主要经营的货物,其它的药材、瓷器是附带的,因为是附带的生意影响不大,但因为茶叶的名誉受损而受到一定的波及,生意大不如前,至於玉器坊就更加惨不忍睹。

    四面楚歌,措手不及就这麽发生了。上官锦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也是坐在书房里烦生意,跟李管家商量对策,唐振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倘若他有钱还能添补他生意上的漏洞,偏偏一无所有,嘴皮子又不厉害,加之上官锦不许他介入,为此,只能安静的待在府里,做一些简单的力所能及的事。

    夜幕降临,天上没有月亮,整个靖安府阴沈沈的,轰隆一声巨响,闪电似利剑般划破长空,照得寝室亮如白昼,唐振东猛地惊醒,见上官锦行色匆忙,似乎刚回来不久,却又在换衣服,便问要出去吗

    上官锦恩了一声,说去见一位货商,回来换身衣服。床边的金色烛光亮着,他赤裸着身体,强壮的肌肉在光线里若隐若现,隐隐透出一股原始的欲望。

    唐振东躺在床上看着他,模糊里看到他脖子处有抹鲜红的痕迹,他蓦地心口一紧,傻子般僵在原处,近来他们很少亲热,决不是他留下的,那麽是谁

    窗外的风放肆地刮着,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般在空中穿梭,一次又一次的照亮整个屋子,轰隆隆的雷声,好像能将所有东西都震碎一般,惊得唐振东额冒冷汗。再次抬起头,看到上官锦衣冠楚楚的站在面前,他面庞如玉,肌肤细腻,宛如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般。他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唐振东看着他,眼睛宛如夜色般乌黑,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去一般,这麽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去吧。

    是重要的事,不能耽搁。上官锦弯身去换鞋子。

    唐振东看着他英挺的高大背影,一阵阵的难过与茫然,这两天不管去哪上官锦都不告诉他,更别提带他一起去,他在做什麽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去见货商,可这麽晚了,难道对方也不睡觉翻涌的思绪乱成一团,又想起他近来生意上出的事,就没再开口问,避免惹他烦心,因而低着头,说你早点回来。

    上官锦见他神色平淡,态度温顺,长长的睫毛却失措的颤抖着,像捧在手里都会碎掉的瓷器一般,不由地坐在床边问,怎麽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唐振东低声说。

    白皙的手掌温柔地落在他的头顶,上官锦见他越发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望去,依稀只看到苍白的下巴,心里一软,轻声说我昨晚跟几位老板去酒楼,他们嫌都是男人闷,便叫了几位姑娘,闹得兴起,浑身都是脂粉香,所以我赶着回来换衣服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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