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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好 第9节

作者:墨黑花 字数:23518 更新:2021-12-29 05:32:46

    那你稍等。唐振东转身回去收拾床铺,知道屋里简陋比不得他的寝室,还是尽量得想让他睡得舒服,找了一床干净的棉絮铺好,又抱了被子去姜钧的床铺。

    上官锦忍不住问,怎麽抱被子过去

    唐振东说我睡他的床,你睡我的。

    上官锦觉得他多此一举,别麻烦了,我们一起睡。

    床又窄又小,两个人睡挤。唐振东指了指单人床,他平时睡惯了没觉得小,但多一个人睡上去,一下子就变得挤,岂料上官锦不在意地说。没关系。

    唐振东叹了一口气,将姜钧的枕头拿过去,没想到又遭到上官锦的阻止,枕头也用你的吧。

    为何

    那是别人睡过的,多不干净。

    单人床躺下两个成年男人变得极为拥挤,唐振东侧躺着,几乎整个人贴在上官锦身上,温热的呼吸直拂在脸上,他往後缩了缩,直至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

    上官锦目光含笑,躲那麽远干什麽

    你不觉得很挤吗唐振东无奈,感觉他又往自己身上挤,而他已无路可退。

    上官锦伸手将他揽入怀里,这样很温暖。

    唐振东担忧地问,你好些了吗

    这样抱着好多了。上官锦温柔地笑,紧紧地抱住他。

    唐振东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白皙的肌肤凉凉的,像是窗外的冰冷大雨,一时没再乱动,须臾,将被子又分给他一些,说床小,可别乱动了。

    上官锦挑了挑眉毛,今天心情不错以往总要挣扎半天,才肯这麽安静地任他抱。

    因为你在这。唐振东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

    那给我些奖励如何。上官锦拂开他脸上的发丝,我现在很冷,想要温暖的热度。

    你不舒服吗唐振东担忧地问,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上官锦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想吻你。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1

    唐振东错愕地瞪大眼,眼前猛地一暗,牢牢地被他吻住,他的唇上带着清冷的水香,软软的舌头像狡猾的灵蛇一般滑入唇齿,狂热地翻搅着口腔,重重地缠住他的舌头,肆意地吸吮舔舐着,过於贪婪的力度令唐振东的唇舌都开始发麻。

    上官锦微微离开他,给予他呼吸的机会,而後又吻住他的唇,两人的唇缠得又紧又密,舌头在湿红的唇瓣间滑动着,吞咽不及的蜜液顺着唐振东的唇角沁出,跟着被嫣红的舌头淫靡地舔去,又再次含住他性感的嘴唇。

    见到他的那一刻,上官锦就想抱紧他,亲吻他,拥抱他,以此确认他就在自己怀里,为何对他那麽的不放心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再也不会有那麽多的顾虑及不安,也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将他夺走

    过长的深吻里,彼此的气息变得急促又滚烫,宛如火焰,唐振东被吻得浑身发软,身体也因欲望而变得炙热,上官锦的手落在哪里,哪里的肌肤就跟着发烫,当赤裸的胸膛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及火热的目光,唐振东喘息着抓住上官锦,恩不是吻而已

    吻完了,当然要继续。上官锦箍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而後轻车熟路地扯去他的腰带,衣裳逐渐散乱,不到片刻,地上就散落一堆衣物。

    唐振东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感觉到压住他的雄性身躯里散发的高温,脖子处被湿热的舌用力地舔过,带起一股难以言语的颤粟,一路顺着他的锁骨滑至胸膛,他登时不自在地挣扎起来,另一双手跟着被白皙的大手束住,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在头顶,紧接着湿热的唇含住胸前的乳尖。

    唐振东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唔不要

    上官锦咬住他胸前的突起,像是要将那里咬下来一般,察觉他的身体瑟瑟颤抖起来,濡湿的舌尖轻轻地舔着绯红的突起,仔细勾勒那里的形状,恣意地挑逗着,白玉般的手沿着平滑的曲线,用力地抚摸着矫健的男性躯体,唇舌也离开被啃得湿红的乳尖,一路从精悍的胸膛来到腹部

    痛楚与酥麻在身体里爆炸开,一波又一波的涌向感官,唐振东微微晕眩地合上眼又在更加激烈的爱抚里喘息起来,而後似乎要让他感应到他的强烈欲念,充满雄性侵略力的器官紧抵住大腿,诱惑性地摩擦起来,唐振东羞耻地缩起腿,恩不

    不是也有感觉了。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紧接着硕大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他的膝盖,煽情地往上一推,他的右腿跟着倒了下去,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里, 昂扬的男性器官挺立在双腿间,大腿内侧的肌肤因为突然的拉扯而越发紧绷,连带的股间的穴口也缩得更紧,并隐隐的发颤

    上官锦微微地眯起眸子,向来深邃的瞳眸里闪烁起危险的热度,唐振东脊背发凉地挣扎起来,上官锦强行压住他,火热的手心猝然包裹住双腿间的欲望。

    啊唐振东的气息霎时乱了,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

    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的。上官锦舔着他汗湿的脸颊,富有技巧性的套弄、爱抚、敏感的器官汩汩地流出黏热的液体,粗糙的指腹开始亵玩起脆弱的顶端。

    啊住手啊过於露骨的挑逗令唐振东难堪地挣扎起来,希翼脱开这般可耻的局面,但还是被强硬地压住四肢,徒劳无力地承受施加在身上的情欲。

    上官锦目不转睛地看着深陷情欲的唐振东,下身的欲望肿胀得发疼,恨不得立即贯穿他。此时的他太过诱人,他的欲望在爱抚里越发硬挺,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淫靡地扭动,嘴里不时发出诱人的闷哼声。察觉他的欲望即将达到,上官锦急躁地揉捏着唐振东挺翘而结实的臀部,在他几乎被前方的快感夺去意识时,毫无预警地戳入狭窄的细缝里。

    唔唐振东闷哼了一声,异物入侵身体的感觉实在怪异。

    上官锦担心伤到他的身体,埋入内壁里的手指只是缓缓地抽动,依旧感觉到内壁里的粘膜紧张地收缩,他缓缓地低下头,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下滑,红唇抵住了後穴。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2

    你唐振东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汗毛直竖,支起手肘要起来,要阻止上官锦的举动

    上官锦捞起他的腰一提,他整个人就跌回床上,紧接着湿软的舌头舔上羞耻的部位,那种又热又痒的感觉令唐振东的气息都乱了,不安地挣扎起来,却又被强硬地按回原处,牢牢地固住腰身,羞耻的部位被舌头来回地舔着、反复地轻咬着、而後卷着舌头顶进狭窄的内壁里,恶意地玩弄。

    唔出去唐振东难堪地摇着头,想逃,禁箍住腰际的手臂完全阻断他的逃生途径,被舔了好一阵,几乎在他难以忍受时,湿红的舌头从身体里缓缓地退出,跟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戳入紧致的内壁里扩张,持续用手指跟舌头翻搅,湿漉漉的水泽声持续在下身响起,他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上官锦才停下玩弄他私处的动作。

    可接下来双腿被分开至极限,一个蓄势待发的硬物抵在湿滑的入口处,缓慢又势不可当的挤入狭窄的甬道,而後没给他适应的机会,大力地耸动起来。

    唔唐振东被狂猛的撞击惊得喘息连连,因为先前的扩张及润滑撕裂的痛楚没那麽强烈,但过重的力度及埋入身体的粗大硬挺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两人的身体在单薄的床上翻腾起伏着,浑身湿淋淋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唐振东躺在被褥上,双腿大敞地呻吟着,上官锦抬高他的臀部,粗暴地在他的身体里抽插,原始性的律动带给他一股强烈的快感,全身的肌肤都变得火热,心跳也加速跳动,先前冰冷的身体得到从未有过的暖意,令他根本舍不得结束这样的行为。

    他狠狠地顶入,退出之後,又猛地插进去,唐振东难耐地抵抗起来,又被上官锦重重地顶入,整个身体狼狈地瘫在床上,上官锦以跪姿紧贴着他的臀部,狂风般撞击着他,淫靡的声响混合着窗外的细雨在房里回荡,其中还不时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停停下

    缠得那麽紧,停下来你会哭吧。又是一阵浅浅的抽出後重重地插入,频率越来越快,下身撞击臀部的淫靡声接连在室内响起,腿再张开一些,我会让你更舒服。

    唔不要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宛若受到惊吓的兽类,唐振东下意识地挣扎,但双腿被牢牢地掌控在身上的男人手里,挣扎时带起的扭动令身体里的硬挺再次充血、勃发、硬生生的又胀大一圈,强行将本就没有缝隙的穴口塞得饱满,他喘息着抓住上官锦的胳膊,不恩

    感受到我在你的身体了吗上官锦凝视着他,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胸口,俊美的面庞笼罩着雄性的侵略力,定定黏在身上的视线十分的贪婪。

    唐振东不由地撇过头,感觉到接纳他欲望的部位蠕动着缠紧他,清晰的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每一次脉动,像有把火在里面燃烧,这种微妙的感觉令他双腿都在发抖。

    不说话,我可会欺负你。上官锦强硬地扳过他的脸。

    唐振东被迫地看着他,就着昏暗的光线缠住他的腰肢,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地盯着自己,便很小声地说,感受到了

    是什麽感觉

    下次你试试

    以你这样的身体。上官锦箍住他的腰,用力地一顶。

    唔你唐振东闷哼了一声,下一秒,粗重的力度就顶得他不能成言,攀住上官锦肩膀的手软得滑到他的胸膛,又在凶狠的抽插里抓住他,手指深深地陷入磅礴的肌肉里,猛地感到胸口处的肌肤凹凸不平,像被尖锐的利器刺穿般留下的伤痕,不禁向那片莹白的肌肤摸去,一双火热的大手箍住他的手腕。你再这麽又抓又摸,明早可直不起腰了。

    唐振东顿时不敢再放肆,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胸膛,但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那片胸膛结实宽阔,而平日里尽管会跟他有亲密行为,可每次都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意识模糊,就没发现他身上有伤口,林清说过他曾受过剑伤,那会是什麽人造成的,对他的身体还有影响吗一时间唐振东心思杂乱,而发现他心不在焉的上官锦,对他的需索越发粗暴,仿佛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恣意的将他摆出羞耻的姿势,展开一次次的侵犯。

    、9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3

    第二天醒来,唐振东四肢酸胀,浑身无力,像被千斤重的巨石压过一遍身体,昨晚发生的事跑马灯般晃过去,脸颊顿时发热,回头看向上官锦,意外的没看到他的身影,猜想他可能出去办事了。随意披上外衣,下床,脚刚落地,一股尖锐的钝痛就从下身涌起,逼得他重新躺回床上,当身体里的酸楚不再那麽强烈,起身换衣服,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

    唐振东心里一慌,以为是後院里的人,忙躺回床上,抬头见是上官锦,他身姿高贵俊致,白色的袍子在金黄色的阳光里宛如冰雪之上绽放的孤冷莲花,有着不容亲近的疏冷,外面的光线很亮,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觉他一步步地走来,当他走到自己面前时,身上的寒气像被巨大的火山融化般消失殆尽。怎麽醒得那麽早

    唐振东扬起头看他,睡醒了,当然要起来。

    上官锦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又在他的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色是前所有的认真,你搬去我那吧,留在後院里,我始终不放心。

    我们都在府里,跟住在一起有何分别唐振东笑了笑。

    怎麽会没分别,现在见你一面多不容易。上官锦凑近他,见他下意识地後退,一把搂住他的腰,亲昵地说,去我那里住吧,反正迟早他们都会知道。

    唐振东问,你真的不在乎

    上官锦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凝视他,我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们就往外面跑生意。

    唐振东目光湿润起来,你不怕我留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麻烦

    有也甘之如饴。

    你这人真奇怪

    有我这样的人陪着你,不开心吗

    唐振东没有响应,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上官锦一愣,慢慢地环过他的肩膀将他拥入宽阔的胸膛里,呼吸到他身上的清爽气息,嘴边浮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知晓他的付出并不是没有一点回报。

    唐振东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问你这两天要出府吗

    上官锦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告诉他近日的安排,有批茶叶生意要去见货商,玉器坊开业不久,帐目需要核对一遍,到时陪我去吧。

    恩。唐振东轻轻地颔首,上官锦的眼底涌起晶莹的亮色,似乎为他同意去而高兴,他的心登时也怦怦直跳,推了他一下说,我要起来了,你别坐在那。

    再躺一会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好。上官锦打量了他一圈,昨晚那般无所顾忌的抱他,全身心的得到满足,但也苦了唐振东,他在激烈的性事里昏过去,连双腿都合不拢,可怜兮兮又诱人至极,全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青紫咬痕,湿红的唇不时微张着发出低沈的喘息,看得他险些又兽性大发地扑上去。

    唐振东坐起身,说我睡不着,躺着也不舒服。

    睡不着要我陪你睡吗上官锦目光暧昧地在他的身躯上游弋。

    瞎说唐振东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勾直了胳膊去拿床边的衣物,发现衣物被上官锦压在身下,好笑地又推了他一下,快起来你压住我的衣服了。

    上官锦说我帮你穿吧。

    唐振东一口拒绝,我自己能穿。

    上官锦面不改色地说,衣服是我脱的,应该我为你穿。

    谁要你穿我自己有手话落就去抢,看似气势汹汹,可惜乌发凌乱,俊脸红润,衬着布满情欲痕迹的男性躯体,怎麽看都少了气势,倒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上官锦觉得他说不出的有趣可爱,存心要逗他地一把夺走衣物,而後气定神闲地说衣服不给你,你就在床上躺着好了,反正今天也做不了事。

    唉你唐振东尴尬得杵在原地,又羞又怒地瞪他,像走在街上突然遇到调戏他的贵公子一般,因为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上官锦乐得轻笑出声,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份快乐是任何人都没有给予过的,伸手揉乱他一头浓密的长发,说起来吧,我为你穿。

    好吧。唐振东无奈地掀开薄被,当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上官锦眼底,顿时感觉上官锦的呼吸一沈,露骨地盯着他赤裸的身躯,那恨不得将他扑倒在床上蹂躏的目光再次令他胆战心惊。而说是帮他穿衣服,却对又摸又捏耽搁好半天都穿不好,他重重地又叹了一口气,决定以後不让他帮忙。

    白亮的晨光温和地洒在房内,两人坐在桌上吃早饭,上官锦不时捻菜给唐振东,唐振东低头吃着,不时跟他说着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惬意。唐振东目光盈盈若水,嘴唇微翘的弧度有着诱惑的姿态,上官锦不由得蠢蠢欲动,凑过去要吻他,清脆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唐振东起身要开门,上官锦低声说了句我去开。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4

    门打开之後,上官锦冷冷地看着门口的林清,林清的笑容同时僵死在脸上,想不到上官锦在唐振东屋里,且似乎无意中得罪了他,此刻端着那张冻死人的棺材脸,问你来做什麽

    林清不知道怎麽回答,只用眼角余光瞟眼门口,确定不是两眼发晕敲错门,此时屋里响起唐振东略带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对上官锦说有人找我吗

    林清霎时僵在原地,没想到真没敲错门,且屋里的还是唐振东,那麽唐振东跟上官锦是爱人的关系脑海里不禁浮起两人亲热交缠的豆腐渣画面,却又在上官锦冰冷的目光里冻结住呼吸,赶忙表面来意,少爷,总管在前厅等你。他不是来找上官锦,更别提在下人屋里遇到上官锦,好再还有借口解释此行目的。

    上官锦回头跟唐振东说了一声,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样,而後若有似无地瞟林清一眼,从他的身边走过之後说,别留太久。话落,往自己的阁楼走去。

    林清面色涨红,像一口辣椒水呛在喉咙里,怎麽忘记了上官锦有多敏锐,晓得自己不可能知道他在後院,之所以那麽说,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掩饰来找唐振东而已。

    唐振东见他站在门口,走过来招呼,吃早饭了吗没吃再吃一点。

    我吃过了林清马上恢复了正色,无意间瞄到桌上的美食,道道新鲜可口,竟然还有红松牛肉,心脏攸地漏跳几拍,醒汤灌顶般改口,但我还没吃饱。

    唐振东找了碗筷给他,林清吃了两口玫瑰糕,不时饶有兴趣地打量唐振东,似乎对他整个人都有了兴趣,过了会儿,碰了碰他的肩膀问,什麽时候开始的

    恩唐振东还没反应过来。

    你跟少爷林清特意指了一下脖子,那里留有赤红色的吻痕,可不是蚊虫叮咬那麽简单,更何况昨晚倾盆大雨虫子都不见叫。

    那个是唐振东霎时红了整张俊脸,害羞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显然感情问题是死穴,外人提起他就能挖个坑跳下去,顺便盖上黄色的泥土。

    看你紧张的,我不过担心你而已。

    唐振东窘得不知道说什麽,只是抬起头看着他,不安地问,你不觉得恶心吗两个男人在一起,在外人眼里始终是惊世骇俗的事,所以不敢告诉别人,哪怕是相处好的林清,也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因而没勇气向他坦白。

    林清放下筷子,说你是我的朋友,少爷又很温柔,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吃亏。

    你那麽清楚唐振东低着头问。

    林清噗哧一声笑了,这种程度就酸了而後惬意地打趣他,我说呢,你平日总跟我打听少爷的事,原是早就在一起,怪不得在意他的举动。

    那个是唐振东又结巴起来,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至於整张脸更像熟透的西红柿一般,哪里还敢抬起头看他,更别提注意他打趣的目光。

    林清难得见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又打趣道昨晚听闻少爷半夜出去找人,那人是後院里的下人,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他昨晚找我唐振东吃惊地抬起头。

    估计来时不见你,便吩咐属下四处找,自己也在大雨里奔波。林清喝了一口茶,听侍卫说为了找你,险些将靖安府翻过来,连带的老爷那边也惊动。

    唐振东震愕地愣在原处,而林清并不知道他跟九爷认识,疑惑地说,少爷怎麽会想到去老爷那里找,我跟你去老爷那边,少爷可不知道,况且我们回来的也早。回头看了眼唐振东,唐振东掩饰地喝了口茶,林清又说,以为少爷奔波一夜今天会生病,没想到依旧神清气爽。还瞪他肯定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可他哪里想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就算曾经怀疑过可又觉得匪夷所思,加上没看到确凿的证据,倒真没放心上。

    他昨晚四处找他难怪浑身衣衫都湿透了,那麽无意中看到跟着他的属下,也是被上官锦吩咐打探他的消息。他竟会有那麽多的不安,一点也不比他少,甚至去找九爷,以为九爷将他藏了起来,唐振东的心像潮湿的叶子一般,被汗湿的手心来回的搓揉,先前还想过几天搬过去的念头薄如蝉翼,他想今天就收拾东西过去。

    恰在此时,清脆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唐振东不知来人是谁,忙起身开门,见是仓库里的杂役,便问,有什麽事吗

    王管事叫你去仓库一趟,他有事问你。杂役焦急地说。

    我马上过去。唐振东应了一声,又回头要跟林清说,林清听到谈话,也忙催促他,你快去吧,碗筷我帮你收拾。唐振东遂离去,没敢耽搁的去仓库。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5

    到了仓库见过王管事,唐振东才知道自己闯了祸。起因是前不久店铺的夥计来提货,搬了八箱茶叶直接送去荆州,而昨天王管事盘点仓库时发现帐实不对,少了三箱庐山云雾,多了三箱普通绿茶,登时急得火烧眉毛,又想起近日来提货的店铺不多,熬夜翻了账簿仔细地核对,查到他接洽的那批货出了问题,误将三箱庐山云雾当作绿茶给夥计提走,为此清早就派人叫他来仓库,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告诉他情况很严重。

    倘若茶叶是洛阳城里的店铺提走,还能联系店铺里的人,亲自过去提回来,可现在茶叶落到荆州,又过去大半月,只怕那边的掌柜直接卖给其它人,又或者自己私吞了说从来没收到过。这麽一来,要追踪回来就变得困难,可能到时候要他们承担损失,而这笔损失又不是小数目,三箱名贵的庐山云雾至少值三千两,谁都不想主动摊上这一件祸事。

    诚然,王管事要求唐振东承担责任。但唐振东的样子哪里像有钱赔偿,更何况这次的事太过棘手,想要隐瞒都藏不住,且还在他手下干活时发生,怎麽说都破坏他在上官锦眼里的稳重形象,又平白无故的在李管家那长舌公面前抬不起头,於是找了始作俑者的唐振东发泄不满,彻彻底底地骂他一顿,之後带他去上官锦的书房。

    上官锦刚回前厅不久,还没跟总管聊上两句,林清就走过来禀报,少爷,王管事求见。

    我现在没空,让他多等一会儿。上官锦面无表情,冰冷的目光落在账册上,猛地又想起唐振东在王管事手下办事,便多问了一句,有什麽事吗

    我不清楚,他带了唐振东过来。林清小声地说。

    上官锦面色微沈,抬头跟总管说了几句,便来到书房,见王管事立在书桌前,唐振东站在他身後,回头看了一眼林清,林清为他们倒了一杯茶,而後不声不响地离开书房。上官锦瞟了一眼唐振东,又注意到面色铁青的王管事,料想只怕是出了什麽事,忙邀两人坐下,问王管事,有什麽事吗

    王管事听闻,像找到可以诉苦的对象一般,滔滔不绝的将起因、经过、结果告诉上官锦,完了以後铿锵有力地要求他严厉查办,将这件事的责任归咎於唐振东。

    上官锦见唐振东坐在那,整个人像蜗牛一般垂头丧气,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怕被王管事训斥了好半天,看着都说不出的可怜,便没有问他话,转头看着王管事说,茶叶怎麽会弄错每种品种不都有详细标注。

    有标注。王管事怕扯到他身上,忙向他解释,这批庐山云雾是从茶园运回来的,因为先前拿去晒导致回潮,经过处理之後放纸箱里储存,我交代过属下要他们放好。

    唐振东低头看着水泥石地板,羞愧得无以附加,没想到那是他先前拿去晒的茶叶,又想起他这次犯的错,更是对王管事的指控全无招架之力,更别提看上官锦。

    上官锦的面色在逆光里显得清淡,思索片刻,问庐山云雾全部标注过吗

    王管事仔细地回想,脊背渐渐的窜起一股寒气,有的未标注。因为有回潮後处理的茶叶,便等回潮部分处理好了一起标记,但事情太多,就给忘了。

    上官锦冷冷地瞟他一眼,那麽是与普通茶叶混淆在一起了

    王管事面色发白地立在那,这段日子忙皇後娘娘的寿宴,他被调去老爷那边帮忙,茶叶仓的确有所疏漏。

    上官锦抬起头,目光锐利得足以令他跳河里反省,如果茶叶全都标注过品种,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你回去之後对所有货品进行整理。

    是这将是一次庞大而费力的工作,王管事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没想到回了一会儿话就揽下重活,以往这样的告发不会牵连他,只会盘问犯错之人。但这次唐振东进来之後,一句话都没回过,相反是他被紧盯不放,一直回答上官锦的问题,他不由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唐振东。

    唐振东本就惊惶不安,那凌厉的目光剜过来之後,越发得胆战心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整个人处於一种焦躁的状态里,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上官锦,见他如往常般神色淡然,用那张苍白而俊美的面容看了他一会儿,眼底缓缓浮起一丝笑意,示意他不要担心。

    唐振东眼眶发热,来之前就想他会发火,没想到会是这样温柔的态度,倒比遭受王管事怒骂还要难受,他默默地低下头,怕继续对上他的目光会狼狈的待不下去。

    上官锦问王管事,货物送往何处

    、7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6

    荆州。王管事敛回心思,恭谨地答。

    上官锦凤眸微眯,淡然的神色不怒而威,有原始单据吗

    王管事赶忙呈上,又向他解释这笔生意的往来,荆州的雅逸阁近来订购我们的茶叶,前後有两次合作,事先会预付五成货款,货到之後,月底又转余款。

    上官锦看过之後,不动声色地问,以前没合作过

    最近才接到的生意。王管事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上官锦又问,这次的货款结清了吗

    暂时没有。

    可知老板是谁

    江裴凛。

    简单的三个字宛如晴天霹雳,将上官锦整个人钉在原处,面色瞬间冰冷如雪,气氛像被巨大的冰块冻住一般,飕飕的窜起一股寒气,他没有说话,王管事也不敢开口。唐振东不由地望去,见上官锦神色微变,心神也跟着凝重,很少看他露出这般阴霾的神色,显然很介意王管事所提之人江裴凛,这人是他认识的吗不禁猜测着。

    上官锦回过神来,神色如往昔般冷淡,说你写信给雅逸阁的老板,将这次的事告诉他,要是错了,请他做一次调换。

    王管事一脸担忧地问,他会如实答吗异地调货以前也发生过,但多数是长期合作的货商,像这种合作次数不多,又离得远的店铺,追踪起来挺麻烦的。

    上官锦眼皮都不抬地说,若是生意人难免还有合作,你写信问,我派人过去落实情况。

    王管事恭谨地称是,上官锦思索片刻,又问,那日来提货的夥计可见过,他提的货,应该对茶叶有印象吧。

    那夥计说他每天有货要送,隔了那麽久,哪天提的货是什麽都不记得,只说客人要得急,搬上车之後就赶去荆州。王管事一脸无奈。

    唐振东沈默不语,出了事都怕惹祸上身而撇清关系,何况是那麽贵重的茶叶下落不明,耳边又响起王管事跟上官锦的谈话声,他又仔细地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想找出哪里出了一丝纰漏,好从中找出解决的办法,但思来想去依旧没主意,惟有联系荆州的江裴凛,才能确定送去的茶叶是什麽。

    此时,上官锦跟王管事说,你回去就写信,这事千万别耽搁了。

    王管事应了一声,说是,我这就去办。出了书房之後,猛地想起来找上官锦,是想让唐振东负责这次的事,怎麽弄到最後又摊到他身上

    屋里静若如水,唐振东垂着头默不作声,感觉到上官锦投注在身上的专注视线,不由地抬头望向他,说对不起,是我粗心大意,导致发生这样的事。

    上官锦温和地说,错不在你,原本茶叶就混淆了。

    唐振东的心里五味陈杂,但我先前将茶叶弄回潮了来府里的这段日子,他的贡献没多少,相反增加工作量的行为倒是频繁发生,以至於焦躁不安。

    上官锦知道他平日踏实勤奋,遭王管事怒骂之後,也比任何时候都过意不去,因而没有责骂,只是安慰道别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出了事,只要处理好就行。

    能够追回来吗唐振东关心地问。

    上官锦面不改色地说,茶叶的价位不同,他们要转卖出去也能要回来,所以你别担心。

    我能做什麽吗唐振东的情绪平缓许多。

    上官锦笑了笑,这不是复杂的事,你回去休息吧。

    唐振东心中担忧,拒绝了他的好意,这事因我而起,回去也不安心,我去仓库里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好吧。上官锦只得同意。

    唐振东抬起头问,你认识江裴凛吗

    上官锦静默片刻,神色淡淡地告诉他,算是认识的货商。

    他的神色与往日没有区别,想来是他多想了,唐振东不再有怀疑,说我去仓库了。

    上官锦见他起身要走,不忘叮嘱道,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唐振东答应,遂离开书房,径直的朝後院走去。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7

    王管事在仓库里愁眉不展,为要书信给荆州的江裴凛而开不了头,最後请来学识渊博的魏明帮忙,魏明是後院的管家,知道此事後没有推脱的答应下来。

    放心吧,荆州那边有我们的分店,书信过去後再派人落实,具体是送错了,抑或是我们这的问题,马上就能查清楚。

    王管事心安不少,坐下来喝了两口茶,见唐振东走进仓库,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被他怒骂後还敢回来,但想起他平日里手脚利索,便差遣他一起盘点茶叶仓。

    盘点时王管事拿笔记录数据,唐振东亲自去点,对不能确定的茶叶称重、仔细查看、又对未标品种的茶叶进行补充,再将摆放错误的茶叶搬回原处。

    王管事看着仓库里的茶叶,没想到半月没整理,货就乱成一团,且大部分茶叶没标明品种,倘若他不仔细核查一遍,只靠仓库里的人接洽,难免会出现问题,为此对唐振东的脸色就和缓了一分。

    忙忙碌碌之时,姜钧来到王管事身边,低声跟他说,王管事,我有话跟你说。

    王管事看都不看他,冷笑道你眼睛长哪了,没看到我很忙吗有什麽事待会再说。

    是很重要的事。姜钧没有退缩地站在那,哽咽的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哀求,我不能在府里做事了,请将工钱算给我。

    唐振东诧异地望向姜钧,而王管事听姜钧说要走,脸色一变,片刻之後又说,怎麽走得那麽急,你好歹在府里待了两年,要有事请假就行。

    请假解决不了问题。姜钧满脸悲痛,我娘前几日跌河里淹死了,家中只剩幼弟,我要回去处理丧事,用这两年攒的银子做点生意,够我们生活就行。

    唐振东同情地望着姜钧,没想到他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王管事面色和缓下来,知道强留姜钧也没意义,便对他说,我去跟魏明说一声,你明天再来找我。

    今天不能走吗姜钧问。

    王管事不高兴地说,得给你结算工钱,还得找李管家要官籍,你以为能马上处理好。

    可是我姜钧脸色变得苍白如雪,想要再哀求一次,王管事转过身,视若无睹地交代唐振东一番,便离开仓库找魏明。

    姜钧无可奈何,烦躁地握起拳头,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王管事远去。

    唐振东跟姜钧住同一间寝室,尽管他搬出去了,但知道他家里出了事,便走上前安慰了两句,你没事吧王管事已经去处理了,你明天就能离开这。

    你懂什麽我哪等得了那麽久姜钧恶劣地吼唐振东,像是将心里的浮躁发泄在他身上一般。

    唐振东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态度变得那麽快,以为他是为家里的事烦心,不便多说什麽,迈开脚步要走,姜钧也要走,无意间撞在一起。

    姜钧一把推开他,火大地说没事别挡路

    唐振东跄踉了一下,重重撞向身後的货架,架子上的茶叶罐子七零八落地砸向他,唐振东急忙避开,还是被罐子砸在身上,他疼得忙往旁边躲,又无意间踩到地上的茶罐,姿势狼狈地往前扑,整个人砰一声摔在地上,结结实实地跟地板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姜钧看他跌在那,没有扶他,也没有道歉,反倒扑哧一声笑了,你怎麽那麽笨,走路都会跌倒,这麽没用,以後可怎麽办

    你说谁没用你又有多大本事唐振东恼怒地站起来,呵斥姜钧向他道歉,却见姜钧风驰电掣地离开仓库,而地上还留着他撞倒的货架跟茶罐,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费力地扶起货架,又将茶罐捡起来归回原处,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却不敢休息,想起还要盘点仓库,又赶忙去找了一个杂役赵明,告诉他王管事吩咐他帮忙盘点。赵明尽管不乐意,仍跟着他盘点货物,一天就这麽过去,而茶叶仓只盘点了一半,需要再忙一天。

    到了晚上,唐振东本想直接去找上官锦,又想起答应过他今天要搬过去,便回住处收行李,他的东西不多,没几下就收好,但到了上官锦的阁楼,天色已晚,他歉意地看着上官锦,说抱歉,我来得晚了。

    这有什麽好道歉的。上官锦注意到他拿着行李而来,眉心展开时滑过一丝笑意,饿了吧,饭菜备好了。说着,将他的行李放好,又牵着他到偏堂。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8

    偏堂灯火通明,布置奢华,桌山摆满美味的佳肴,上官锦走过去,举止优雅地为他拉开椅子,看你很累的样子,仓库很忙吗

    唐振东喝了一口茶,有人帮忙倒还好。

    上官锦眼尖的发现他的手腕处青了一片,忙抓起来问,这里怎麽青了

    唐振东避重就轻道,我撞到货架上。话落就要抽回手,又被牢牢地箍住手腕,一时牵扯到痛楚,不禁闷哼了一声。

    上官锦赶忙松了手,一把撸起他的袖子,见结实的胳膊上有大片青紫的痕迹,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你胳膊都乌紫了,怎麽当时不处理

    当时没发现,没感觉到疼。

    我看着都疼。上官锦找来药膏为他擦伤口,看起来处事不惊的他,此刻面色阴沈,目光犀利,像处於暴怒边缘的一头野兽,为他擦药的那双手都微微地颤抖着,无法原谅有人敢伤害他,是谁弄伤的要让他知道绝对不让他好过

    是我不小心。唐振东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告诉他,这事肯定没完没了,忙将原因归咎於自己身上,又说,小伤而已,我没事的。

    有没有扭到脚上官锦低下头盯着他的脚,记得他右脚的骨头异常得脆弱。

    唐振东心里一暖,知道他担心自己,朝他动了动双脚,没有扭到。这次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胳膊上,造成胳膊青紫一片,但没觉得痛,大概皮厚肉粗。

    这次的事处理完,不许去仓库。

    唐振东犹豫,可是

    上官锦阴沈着脸,没得商量。

    唐振东不再多说,待他给胳膊擦好药,便看着微动分毫的饭菜,问你在等我吃饭吗

    是啊。上官锦将碗筷递给他,说知道你去仓库忙,特地让厨房烧了鸡,做了京都排骨,清蒸鲍鱼,牛柳烩草菇,你要不来吃,可浪费了我的心意。

    唐振东耸拉着脑袋说,可惜了你的心意,我的胃口不太好。

    上官锦一语道破,在想那三箱茶叶

    唐振东神色焉焉地说,那三箱茶叶寻不回,我就得赔你三千两银子。

    上官锦打趣他,不想他这麽无精打采,我们去瑞丽,你不是挣了三千两银子,真要赔也能拿出来。

    唐振东喝了一口汤,说我用了。

    你买什麽了上官锦震惊,没想到他那麽快花了。

    唐振东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上官锦,我买了这块玉佩。

    玉佩质地细腻,翠色晶莹温润,玉面雕刻流云百富,细看就知道是上等翡翠精制而成,上官锦见了没有喜悦,反而板着脸问,怎麽送我这个快退回去。

    唐振东振振有词道,不能退的,这是瑞丽买的。因为大雨而在瑞丽停留一天,逛玉器坊时看到这块玉佩,玉质比洛阳城的好,价格也适中,便买了下来。

    上官锦眉头紧蹙地看着他,这太浪费钱了,我宁愿你买吃的,或在洛阳城买一间房子。

    唐振东轻笑地抓住他的手,将玉佩放入他的手里,我弄碎你的一块玉佩,你反倒送我一块羊脂玉,我攒钱也得买一块给你,不过这块也是你的钱

    上官锦失笑地揉了揉他的头顶,看你闷声不吭的,怎麽将帐算那麽清。

    唐振东抓住他的手,笑容明亮如熙,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可不是帐这麽简单。

    其实,你不用特地买来送我,我已经有一块你的玉佩,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上官锦抚摸着他的脸,定定锁住他的瞳眸温润剔透,宛若琥珀一般迷人。

    唐振东被他的目光勾得心跳加速,全然受不了被人这麽深情凝视,但他的话明显漏洞百出,他费力地拉回快要溃散的神智,问你有我的玉佩

    上官锦道是啊。

    唐振东困惑地说,我怎麽不记得了。又笑,你是在糊弄我吧。

    你坐会儿,我拿来给你看。上官锦起身离开偏堂,转去寝室,须臾,回来之後,手里多了一块古雅玉佩,亲自递给唐振东,记得这块玉佩吗

    唐振东没有答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块玉佩,竟似傻了一般,半晌,又觉得可能看错了,便拿过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古雅的玉佩由翡翠单粒圆珠串起,珠子上雕刻铜钱图案,玉上打了一个小孔,穿同色丝绳戴脖子上或腰间,珠子随着行动会来回转动,又称财源滚滚,玉佩中间有一道浅浅的裂痕,看起来曾经摔过一次。

    、12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79

    左看又看唐振东都觉得这是父亲留给他的玉佩,可玉佩在儿时被他弄丢了,为此被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四处找没寻到,以为丢失了,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次见到,他问上官锦,你哪里买的

    上官锦深深地看着唐振东,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收回目光问,你认为能买到

    唐振东想了一下,可能拾到的拿去当了,你无意间看到觉得特别,便买了话未完又停下,转而说,不对,你怎麽知道玉佩是我的

    上官锦静默半晌,深邃的瞳眸里浮起一丝波动,六岁时我生了天花,宫里不能留我疗养,娘娘便将我送去亲戚家。唐振东意外他提起过去,因而凝神听。

    那是襄阳的一处小镇,娘娘的亲戚知道我的身分,待我还算客气。我的脸上生了红疹,又是这麽可怕的病,小孩们怕跟我玩被传染,看到我都躲起来,很长时间里我不跟别人说话,一直独自待在屋,大夫建议我多出去活动,见我对外面的世界兴趣缺缺,每天山上采药也带上我。

    唐振东没想到他儿时有这样的经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倒是上官锦依旧神色淡然,将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挖出,那天我跟大夫山上,正是春天,山里绿叶如茵,花盛似海,是我在宫里没见过的漂亮景色,我在大夫去采药时四处游玩。不想迷了路,怎麽也没办法走回原路,一时又急又怕,努力地回忆着来时的路,但还是没能走出去。天色晚了,我又累又饿,坐树下歇息,风刮得呼呼叫,像有人贴在脊背後呜呜地哭,远处山峦起伏,似乎隐藏着一群妖魔怪兽,我很饿,没力气走,感觉陷入了绝境,头顶传来一道朦胧的声音,你迷路了吗

    唐振东心里一酸,莫名的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而上官锦的声音此时变得温柔似水,我抬头望去,见一位黑发少年坐在树上看着我,我告诉他我迷路了,能否送我下山,少年答应带我离开。我看着他利落地爬下树,又从高高的树杈上跳下来,这才注意到他背後有一筐柴。他不比我大多少,浑身污垢、脸上还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街边的小乞丐一样,但他的眼睛那麽亮,仿佛星星般璀璨,我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他拿出包里的烧饼递给我,我饿极了,拿着饼子狼吞虎咽,吃得太急呛得咳嗽,他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一把推开他,怕我的病传给他,他以为我嫌他脏,气呼呼的骂了两句,扭头就走。

    唐振东怔怔地看着他,上官锦微微一笑,眼波盈盈道,可是不到片刻,他又折回来带我离开森林,我觉得他是很温柔的人,跟我在宫里遇到的人不同。到了山脚要分开,我很舍不得,问他叫什麽,他不理我,看起来在气我方才推开他,但在我的再三追问里,他总算开了口说逸欢,你叫我逸欢好。

    唐振东怦然一震,上官锦又接着说,第二天我去山上,希翼能够见到他,但他没出现在树林里,倒是在跳下的地方落下这块玉佩。

    想不到是你。唐振东的脑海里有了模糊的印象,而後看着成年後的上官锦,说你那时戴着斗笠,看不到脸,我那时脏兮兮的,亏你记得我。

    我的脸上长了红疹,又擦了药,出门都会戴上斗笠。笑了笑又说,你是那麽好的人,我怎麽会忘记你。之後我每天山上,却再没见过你,等我的病痊愈了,又被送回宫你那时去哪了

    那时白天在学堂念书,偶尔去山上捡柴,要不就采些野果带回家,那天遇到你也是意外。顿了顿又说,後来母亲发现我弄丢了玉佩,将我教训得惨,又打又骂,後半夜发了烧,对那段记忆也逐渐模糊。

    上官锦闻言一愣,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说要是我当时发现玉佩就好了,能够及时还给你,又或者临走前多问几句,不至於连你住哪都不清楚。

    这不怪你,何况要不是你拾到,我真以为自己弄丢了。唐振东眼底的笑意宛如柳树上的一抹春色,只是没想到我们曾经遇到过,又再多年後再次相遇。

    每次相遇都是意外的重逢,一定是我很想见到你,上天便实现了我的愿望。上官锦凝视着他,白皙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仿若抚摸着举世无双的宝物一般,知道你是逸欢後,我就决定不管你的心意如何,我都要得到你,再也不能错过了。

    唐振东握住他的手,抬起光芒流动的漆黑瞳眸,你怎麽不早告诉我

    这是我珍惜的回忆,我想占有到老去。上官锦的声音低沈、温柔,充满着一股动人的磁性。

    唐振东的嘴唇缓缓地翘起,可你现在说了。

    上官锦凑过去,温柔地吻了一下他,因为遇到你,我会跟你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唐振东笑了,眼睛亮晶晶得好似两弯月牙,你这人冷若冰霜的,话倒说得甜死人。

    上官锦正色道,以後别买那些贵重东西了,我不需要。他知道他的银子得来不易,不足以随便买昂贵的东西,所以宁愿他花在别的地方。

    唐振东轻轻地点头,见他将玉佩还给他,摇了摇头,说这块玉佩送你,难得我们如此有缘。说着,将玉佩放到他的手里。

    可这是你父亲的遗物。知道玉佩的来历之後,即使舍不得,也得将玉佩还给他。

    父亲留给我,我就能自己处置,以後戴在身上吧。唐振东笑了笑,难得你如此喜欢。

    我喜欢你,才会珍惜你的东西。上官锦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妥善的收好玉佩,说它已经有了裂痕,再碰一次会碎,还是放着好。

    唐振东只觉一股暖流注入心中,不由地抱住上官锦,现在想起来也明白过来,为何说喜欢他很久,原来以前遇到时就没忘记过他,而他何其幸运能够有他陪伴。

    吃过丰盛的晚饭,又跟上官锦说了很多话,唐振东的心情舒畅许多,就连那三箱茶叶的事也不能再影响情绪,他想不管发生什麽事,总能找到解决的方式,而自怨自艾、心浮气躁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就等荆州那边回复信件,而他明天也得将仓库的茶叶盘点清,将未注明的品种标记好,避免其它人犯跟他相似的错误,将未标注的名贵茶叶当普通茶叶提给货商。

    但这事说起来也奇怪,他明明记得有仔细核对一遍茶叶,加上王管事没在仓库,他更是倍加谨慎唯恐出一点错,不可能还将两种质量的茶弄混,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当日在场的人不多,他又独自负责那批茶叶,现在出了问题,责任归咎於他也不为过。

    唐振东垂眸深思,希望这次的事尽快处理好,也当是一个经验教训,以後做事必得稳重妥当,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结局会那麽出乎意料。

    、13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0

    清早,薄薄的雾在天空中轻轻地荡漾,像是在天空中悠闲地散步,过了一会儿,一阵凉凉的风刮来,吹散了薄薄的雾,拉开了新的一天。唐振东睁开眼时看到上官锦那张翩若惊鸿的脸,离得他很近,几乎能看清他细腻的雪白肌肤,他没有笑,深邃的眼睛里却流淌着笑意,清润得像月下里的雪莲花一般,他问睡得好吗

    恩。唐振东睡眼惺忪地应了声,上下眼皮又相亲相爱的密不可分,看起来像一只贪睡的猫一般,显然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对上官锦这麽亲近的距离也後知後觉,对那张让无数人疯狂的脸温柔地靠近他,也没多少感觉,因为他目前的呆滞状态不能以人类来衡量。

    上官锦瞅着他,再睡会吧,天色还早。

    要起了,不然会迟到。唐振东坐起身,胡乱地在床边摸了一圈,拿到自己的衣裳瞟了一眼,紧接着就往身上套,动作不紧不慢,穿上一件就闭着眼睛养神。

    上官锦没见过这样都能睡的人,好笑地捏了一下他,你这样不如再睡一会,我保证待会儿叫醒你。

    你的床太软,躺下去就不想起。唐振东捞起一件衣裳又要穿,胳膊却被上官锦抓住,他微微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上官锦眼底的笑意越发得深邃,说不想睡没关系,可你的衣服穿反了。

    唐振东低下头看,大惊,衣裳真被他穿反了,听到旁边传来上官锦的笑声,又急又窘地脱衣裳,发现躺在被窝里不好脱,便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一把扯去。

    上官锦微微目眩地看着他,晨光照耀在他如猎豹般矫健的躯体,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半遮半掩的覆住紧实而性感的腰身,他弯身去捡衣物,薄薄的布料包裹住的臀部结实而浑圆,依稀往下便是修长的双腿,那双腿曾被他粗暴地啃咬,揉捏着,而後强硬地掰开,摆出他喜欢的姿势。

    唐振东迟钝的没有发现身後的灼热目光,要在往常灵敏的他肯定能察觉到危险的兽性,但他刚醒来不久,行动跟思维都慢了半拍。

    而上官锦看着在眼前晃动的诱人身躯,身体里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并产生将他压在身下恣意蹂躏的欲望,他哭泣时样子也很美,让他越发得想要扑倒

    唐振东刚要离开床,整个人突然被恶狠狠地扑到床上,巨大的冲击令他眼前发黑,回过神之後,发现上官锦的脸贴在了他面前,不禁皱起眉说,你干什麽

    上官锦邪恶地打量着他赤裸的身体,仿佛饿了许久的色狼一般,你认为要做什麽

    别闹了我要起床。紧贴住他的强壮身体有着完美的肌肉,加上穿的衣物少,明显的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唐振东急得推他,压住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上官锦低下头舔着他的耳际,往下滑至腰际撩拨的手叙述着他的渴求,现在天色还早,再陪我一会儿吧。

    别开玩笑唐振东挣扎着,发现箍住他的力道宛如千斤重,知晓不管武力及体格都不是他的对手,用力偏过头说,你怎麽突然想做这种事

    上官锦顺势舔上他的脖子,眼底的灼热温度震慑着唐振东,这麽衣衫半解的模样,不就是引诱我压倒你,你要再脱得慢一点,我会把你的衣服全都撕了

    闭嘴唐振东面红耳赤,你怎麽能清早就

    你乖乖的别乱动,我很快就会放了你,但你要不停地挣扎,我们可要在床上待一天。上官锦的声音渐渐地落在唇上,消失在唇齿,热情地夺走他的气息。

    清澈的阳光不知何时落入素雅的寝室,朦胧地映照着床铺上的两个青年身上,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激烈地交缠着、撞击着、空气里的热度仿佛一座巨大的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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