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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无可恋的气质_第2分页

作者:碧玉神剑 字数:12897 更新:2021-12-29 05:31:30

    “那怎么有双修”

    “双修是小说中胡乱编的,现实中可没听说有双修这回事。当然也有可能我孤陋寡闻。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所知实在微小得很。”相愚说着就是一叹,叹自己如此渺小,不过沧海一微粒。

    马鸿见两人说得离谱,出言道“你们这是都魔怔了。什么道不道的,还双修都来了,以为这是在做梦呢。修道修道,修什么,道家不就是一种古典文化吗,道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宗教吗,难道还能修出什么道法来,能长生不老,能成仙成神不成。”

    相愚微微而笑“信则真。”

    “你”马鸿看着一副好像已经化仙了的表情的江回,瞬间从气愤变成了担忧,这人怎么看都像被江湖骗子用迷信洗脑了。当年李某人的轮子功就是个例子,多少人上当受骗,不乏高学历的高知人士。今天看江回这个情形,马鸿就怀疑上了。而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再看这个道观,就觉得可疑起来。

    这么破烂一个道观,在江回和那另外一个小道士来之前根本就不能住人。那闵道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江回和那学物理的小子骗来的。看来忽悠人的能力一定很强。这事有点棘手。他和孔嘉行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说不动江回。而陶同本来就是个满脑子迷信思想的家伙,跟他说了只怕会帮倒忙。

    思索半晌,马鸿不动声色地给孔嘉行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对视,立刻明白了对方和自己怕是有同样的想法。于是两人配合默契,马鸿不再说话,孔嘉行道“江回,明天我们去给那位谢先生赔礼,你看几点去合适”

    相愚看向马鸿,马鸿皱着眉,不耐道“知道了,赔礼就赔礼。”

    江回也不介意马鸿态度,神色温和起来,开始叮嘱道“谢先生天刚微亮,太阳还未升的时候,会去附近山头弹琴,多数时候会在西北边那座长满松柏树的山头。等太阳出来,天气热起来后,会返回农舍斫琴。你们要去道歉,得在谢先生弹琴回农舍,还没有开始斫琴的时候去。若是没赶巧就别打扰谢先生,另外再找时间去。”

    马鸿三人回到了客房,马鸿和孔嘉行想商量江回的事情,但是都犹豫是不是要把他们的猜测告诉陶同,毕竟陶同本身就迷信得很,到时候说不定不信他们反而坏事。两人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陶同。一是他们三人住一个屋,没法子将陶同支开,若是找个理由支开他,说不定反倒引起他的各种胡乱猜测。到时候说不定更要坏事。

    陶同见两人一会儿互相对视,一会又看向他,也是纳闷得很,疑惑道“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

    “我们有个猜测要告诉你,你先别嚷嚷,这还是个猜测,接下来我们需要去查证,这个过程中,你别露陷了。”

    陶同见孔嘉行一脸严肃立刻也肃然起来“什么事,你说,我绝对会保密的。”

    孔嘉行将怀疑江回被骗的事情说了,陶同立刻惊呼“这不可能吧。”

    “不是让你别嚷嚷吗”马鸿甩出一句。陶同立刻捂住嘴,说道“你们这猜测也也太荒诞了吧。”陶同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表示不信。

    马鸿瞪着他“不管你信不信,都先不要说,我们也不是说这就下定论了,这事还得去查证。你想想看,就算这个世界鬼神真的存在,修道成仙是真有其事,但是你觉得遇见有这种本事的人的几率有多大世上多招摇的骗子。这件事必须弄清楚,万一江回根本没遇到真高人,而是遇到了高明的骗子,那就麻烦了,估计到时候什么也修不出来,浪费了时间和生命。”

    马鸿顺着陶同这么一说,陶同心下赞同,连连点头。

    见陶同被说服,孔嘉行道“明天我们在那位谢先生和闵道长在一起的时候去赔礼。”

    事情定下后,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借口到处逛一逛,早早出了道观,提前去了闵道长和谢陨惯常喜欢去的山头埋伏。然而事有不巧,这一天,谢陨恰好没去那山头,而是去了附近另一座比较险峻的山顶。三人发现后,匆匆赶了过去。

    三人不知道闵道长是有真修为的人,老远就听见了他们的声息。所以当他们自以为随意自然地攀上山顶的时候,谢陨和闵道长早就等候多时了。

    三人上到山顶,先是向闵道长问了好,闵道长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三人拉拉杂杂和闵道长寒暄了几句,还假装表示随意游览竟然遇见了道长。

    闵道长笑容和蔼,言语亲和,说话用语虽然古腔古调的,但是都听得明白。看上去俨然是一个真正的有道有品的道士。绝对不像骗子。当然高级的骗子一般都看不出来。

    马鸿决定慢慢观察。然后看向孔嘉行,却发现孔嘉行盯着那个背对着他们坐在一石墩子上的人,神情仿佛被什么凝定了,眼睛里看似平静,但却已是风起云涌。

    这是怎么回事那坐在三步远处,前面放置着一把古琴的人显然就是谢先生。昨日他和陶同都见过一面,现在虽然看的是背影而不是正面,但一看就知道是他。这个人还真是令人一见难忘。但是奇怪的是孔嘉行昨天在树上并没有看见人,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早就认识

    险峻的山顶,时而烈风吹过,时而和风拂面,有时候安寂得仿佛时间是静止的。

    一道,一琴师,三豪客,气氛不知不觉就紧绷了起来。

    、第04章 相见生波

    “唔,好冷。”一阵风吹来,陶同抱着胳膊打着颤。山上的天气比较凉爽,尤其是早上,太阳还没完全露出脸来。陶同又只穿了一件t恤,一个马裤。

    倒是紧张的气氛被陶同这么一闹,散了。

    但孔嘉行似乎没因环境气氛而有所变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位谢先生,脚步仿若千钧重地向对方移去。马鸿见他情况不对,立刻抢先越过他,走到谢陨左前方的位置站定,不伦不类地行了个拱手礼“谢先生,您好。”

    谢陨的眼睛缓缓移动到马鸿面上,马鸿看清谢陨后,立刻就移开了视线。不是其他原因,而是面前的人仿佛一道光直逼而来,虽然是温润的,但是太美不敢直视。马鸿眼睛瞟到孔嘉行,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心下一松,眼神左右转了转,又试探着看向了谢陨。只见对方的目光好像对着他又好像没有对着他,空空茫茫地样子,但是一点也不空白,里面好像汇聚着无限神秘的色彩。马鸿本不是个文艺的人,但是看到谢陨,脑子里就冒出了许多文艺得牙酸的词汇。现在市场上不是流行花美男么,引得一群小女生尖叫追捧。叫马鸿来说那就是一群杀马特非主流不难不女的娘炮。化着大浓妆,穿着名牌,隔着屏幕,看上去也不过那样,要是普通人打扮,也就泯然众矣了。而这位谢先生那才真正是美男子,秒杀所有杀马特非主流。要貌有貌,要气质有气质,而且两样都绝佳。说是人中龙凤之姿也毫不夸张。

    “昨天对先生多有得罪,希望先生不要怪罪。”马鸿从来没有这样文绉绉地说过话,但是对着谢陨这样一个人物,说话便不由自主变得文雅起来。

    谢陨轻抬眼皮,缓缓转动眼珠,看了马鸿一眼,面色平淡地道“无妨。”

    马鸿第一次见着谢陨这种隐士型人物,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提昨天承诺的给钱的事情,但是想起江回说那样太俗,现在见到这位谢先生,还真是让人觉得提钱特俗。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昨天他怎么会表现得像个拿钱砸人的暴发户似的,现在想来略后悔。

    一时间,马鸿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幸好,在马鸿脑子已短路的时候,陶同咋呼着发声了“谢先生,你家院子里的枇杷真好吃。品质特别好。那先生院子里其他水果肯定也特别好吃。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再去采摘一些”

    陶同在谢陨背后几步外,谢陨听到,也没回头,淡淡道“可以。”和昨日说可以两个字的语调一模一样。马鸿听后,想到昨天自己对”可以“二子的理解就有点鄙视自己了。人家谢先生那里是稀罕那一千块钱,可以纯粹是可有可无,随便的意思好嘛。马鸿少有地自惭起来。

    陶同相当高兴地道了谢。然后场面又冷了下来。

    谢陨眼睛定格在远山的某一处。好像已经神游天外。孔嘉行看着谢陨,神情晦暗不明。

    马鸿对着陶同使眼色,陶同摊手摇头,一脸迷茫。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和一般人在一起,他随便插科打诨但是对着谢先生这样一个背影都这么惊艳的人,他真不敢说些不上档次的瞎话。

    这样静默无言地过了不知多少息,孔嘉行忽然声音低沉地说了两个字“谢陨。”

    虽然声音很低,像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但在这寂静的山顶,每个人都听见了。谢陨自然也听见了,他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然后再无动静。又一阵静默,孔嘉行倏然开口“原来你刑满出狱后隐在这乡野间。”

    这不明意图的话一出,惊到在场的人。刑满出狱。像谢先生这样出尘脱俗的人怎么会和监狱联系在一起呢马鸿和陶同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而闵道长也略惊了惊。他曾认真推算过谢陨的命相。堪堪推断出曾经经历过无妄之灾。其实不用推算,光是用平常人的思维想一想,就能看出这样一个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的男子,一副看破红尘安乐乡村的样子肯定是有缘故的。但怎么也不会猜到这样霁月一样的人坐过牢。闵道长又再掐指推算了一番。这次算出了确实与牢狱有关,之前万算不出,现在道破后倒是一推就准。

    这算命看相,容不容易算出,能不能算出来也是要分人的。就好比数学题,有难有易,简单的题自然一做就做出来了。难题便要费些劲了。太难可能就做不出来了。而谢陨的命相显然是比较难算的那一类。人的命数本来是难在未来的预推,而过去已经成定数,没有可变性与分叉,自然一算即知,但谢陨连过去都难算,未来更是难以测算。闵道长推了许久也依然只是隐隐看出谢陨近段时间有劫难。具体的便推不出来了。如今看来,近期的灾难恐怕和是和以前的祸事有联系。

    谢陨背对着孔嘉行,坐在石墩上,双腿上置琴,手搭在琴弦上,头微微低垂着,眼睛放空地看着远方。听了孔嘉行的话,眼皮垂下,眼睛微微闪了闪。终是没有答话。

    “怎么不和大家联系”孔嘉行见谢陨不答话,语气古怪地再添问。

    谢陨搭在琴上的手在弦上按出一道低沉的音。孔嘉行眉头一挑,闪过一毫亮光,眼睛盯着谢陨,似乎等着他说些什么。但是谢陨什么也没说,顺着手下的音,重拨琴弦。

    琴声淡淡,仿佛镜湖,水波不兴。

    孔嘉行眼神一暗,盯着谢陨的背影,神情琢磨不定。

    谢陨。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人,在这里平静地生活着,一副尘埃不染,平静到冷漠的样子。他怎么做到,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做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升腾而起。孔嘉行强自控制住情绪,但在谢陨云淡风轻的古琴声中却越发不可控起来。

    他迈出步伐,走近了一些。俯视间能看到那搭在琴弦上的手,在弦上流畅地拨动。不紧不慢,一如琴声的平静,手指也舒缓安然。孔嘉行双目就定格在那双轻轻动弹的手上。情绪越发晦暗不明。

    马鸿在一旁看着,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就觉得不敢贸然出声。陶同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闵道长身旁,两人还交流了起来。

    “道长知道这位谢先生以前的事吗”陶同试探性地问。闵道长似笑非笑,却没有回答陶同的问题,而是道“这位公子小时候常容易见鬼吧”

    陶同顿时惊呼“道长怎么知道”

    闵道长摸摸拂尘“阳气不足。戴了辟邪之物吧。”眼睛看着陶同手腕上和普通手串没什么区别的檀香木珠。陶同瞬间惊喜地瞪大眼,立刻马上瞬间完全相信闵道长是个真有本事的高人,而不是孔嘉行和马鸿怀疑的那样是骗子。他双眼放光地看着闵道长“那道长,你看我现在体质怎么样,还还会吸引那些东西吗”

    闵道长“找个八字偏阳刚的女子成婚便再无见邪物之烦忧。”

    “这样就行”

    “这样就行。”闵道长确定道。

    陶同听了,信了,将闵道长的话记在了心中。后来真就找了个打扮中性,性格像男子一样豪放的女子结了婚。日子过得很是平安喜乐。不像马鸿,后来也得了闵道长劝言,但没听,跟着孔嘉行混,走上了邪魔歪道。陶同因为家里“贤”妻的缘故,万幸没跟着孔嘉行步入歧途。过着大好的富豪日子,儿孙满堂。

    这是后话,且说当前。

    孔嘉行盯着谢陨挥动的手指,眼神魔魔怔怔地。一会儿似喜,一会儿似忧,一会儿似怒,一会儿似纠,变幻不定。马鸿看得都心惊。这种表情的孔嘉行感觉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记得上次看见孔嘉行表情处于爆发边缘的时候,有人糟了殃。那事情看起来和孔嘉行毫无关系,但马鸿知道那次那位法院书记的事情,绝对是孔嘉行的手笔。也不知道那位法院书记怎么得罪了他。所以,马鸿后来就认定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孔嘉行。不知道这位谢先生和他是有什么恩怨,看起来有些复杂。马鸿敏锐地觉得,他不应该插什么话了,于是默默地退避开了两人奇怪的氛围圈。

    琴声悠悠淡淡地回旋在山林间,余音环绕,经久不息。谢陨的声音伴随着琴声飘荡出来“道长,你看这天气是不是要下雨”自始自终没有与孔嘉行正面对话。

    闵道长斜躺在石头上眯着眼假寐,无视陶同纠结着想要问话又不敢打扰的样子。听到谢陨的话,立刻接口道“怕是要打雷。”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声吆喝道,“走走走,下山了,下山了。”一甩拂尘,笑眯眯地就转身走向路口。

    谢陨抱着琴站了起来,转身跟上了闵道长。其间,眼神淡然地在孔嘉行身上掠过。就好像掠过一片树叶一株草一块石一样平淡自然。孔嘉行却在那样的眼神下仿佛被重重地摧毁又摧毁。

    这个人不在乎,连恨都没有。

    马鸿一直注意着孔嘉行的情况,见势不对,一步上前,拉住孔嘉行,沉声道“走吧,我们也下山去。”

    孔嘉行回了神,看着谢陨一片衣角消失在嶙峋的石头堆后。

    “走了,走了,你们快跟上。”已经跟着走下山去的陶同,见两人没跟上,又折了回来。招了招手,又快步转身跑了回去,边走边喊“大师,你等等我。”陶同自发现闵道长是高人后,就没心思注意孔嘉行和谢陨的事情了,一心想往高人大师身边凑。

    “走吧。”孔嘉行收拾好情绪,面色沉冷地向下山的路走去。马鸿紧随其后。前面还能看见陶同的人影,和他咋咋呼呼地话语声,但是闵道长和谢陨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孔嘉行一行人下山走远后,谢陨和闵道长从附近一山腹走了出来。

    、第05章 被围观了

    谢陨单手抱着琴,一手撑在一棵树身上,表情再不复先前的平静,眼睛里有着明显的隐痛之色。闵道长站在旁边面露微笑,不担心反而一脸欣慰之色。但谢陨很快就收拾好了突然外露的情绪,面色恢复到一贯的冷淡,转头看着闵道长“道长,我们走吧。”

    “再歇歇。”闵道长皱着眉,脸上再无微笑欣慰之色,面色严肃地看着谢陨。谢陨不解其意。闵道长轻微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是只能做个面瘫了。老道我如此和蔼可亲,面相慈善的人竟然要收个苦瓜脸的弟子。”一副唏嘘痛心的样子,也不管谢陨根本还没说要当他弟子。

    闵道长开始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数落着谢陨如何如何不可爱,如何如何不尊老,又如何让他一个老人家经常热脸贴冷屁股,又如何顽固不化,不愿当他弟子,害得他老道的传承要断绝巴拉巴拉

    谢陨目瞪口呆地看着闵道长激情澎湃地说完然后谴责地看着自己。

    “道长近日可要出门云游”谢陨的回应就是说了句和闵道长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闵道长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拂尘杆往后一甩搁在了肩膀上扛着,这姿势再不像个“德高望重”的道长,而像个横行霸道的老炮儿。连斜目而视谢陨的表情都刁横刁横地,形象不能更生动了。

    谢陨心下其实笑了笑,但大概是笑容太轻微,且面无表情久了,笑容便没传达到脸上。不过,闵道长多么敏锐犀利的眼睛,立刻看出他这预备小徒弟此刻的心情。不由也在心里微笑。既欣慰,也心酸,想他老道为了这个未来的小徒弟,真是煞费苦心。今日好不容易,徒弟对入道门的态度有所松动。他必须得赶紧把这徒弟给收了,免得夜长梦多。

    “问这干什,难道是烦了老道,想老道我赶紧滚蛋。”闵道长做出一副怒目的样子。

    谢陨愣了愣,答道“道长不是说我近日有灾祸么,我想随您去云游避避难。”

    闵道长表情毫秒切换,笑眯眯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复又恢复慈祥和蔼的道士模样。

    “道长多少岁数了。”谢陨忽起一问。虽听别人说闵道长年岁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年轻,反而是耋耄老人。闵道长有时候的言行也确实一副老人家的做派,也经常自称老道。但谢陨还从来不知道闵道长到底多大岁数了。

    闵道长一愣,顿了顿,道“具体也记不清了,大概一个世纪的春秋是有了。”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扳指算了算后道,“没错,老道我一百零七岁有余了。”

    谢陨连惊讶都省了,点点头道“那道长岂不是经历了我中华近代的所有灾难”

    闵道长神色忽然苍凉起来“是啊不容易啊不容易。”似乎回忆起了过往,道长眼睛望着虚空,眼里一片沧桑。这个时候的闵道长完全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和刚才胡闹的样子完全两样。多么几年了,谢陨也渐渐习惯了闵道长忽而这样忽而那样,就和他行踪一样不定的为人风格。

    等闵道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已经过去了许久。还是他之前预测说的打雷声把他给唤回神的。

    谢陨看看天色,太阳当空,也有几团乌云“道长,要下雨了,我们快走吧。”

    “别急,下不了。也就打几声雷而已。不用理会。”闵道长信心十足。似乎站得久了,还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谢陨,“你过来。”

    谢陨抱琴而坐,闵道长看了一眼谢陨的琴,轻言道“你以后的灾劫大抵也是脱不了与情相关的牵扯。偏你还爱琴成痴。”

    谢陨沉默片刻,手抚琴面“此琴非彼情。”

    闵道长撇着嘴,眯着眼,摇着头。谢陨领悟不出闵道长的多重意思,只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闵道长。

    闵道长“此琴彼情都能惑心。”

    谢陨自觉鲁钝,不是特别明其意。闵道长也不再多解说,而是道“你伸出手来我看看。”

    谢陨伸出了左手。闵道长凝神看着谢陨手中的掌纹。只见手上纹路很少。只有最基本的三四道,没干没扰,纹路也清晰,照说很容易看。但是就是这样清晰明了的纹路却把闵道长难住了。

    许久后,闵道长忽然长叹一声,说道“老道我这么些年,不是自我吹嘘,除了老道我师父,这世上人基本没几个在算命一道上有老道精准的。却不想遇到你个硬茬了。你这命运之线总是雾里看花瞧不到真相。”说着,颓丧地依在石壁上,掐着手指,似乎没掐出所以然来,一叹再叹。但过了一会儿,忽然眼神炯炯有神地看向谢陨,盯着看了几十秒,忽然大笑道“一般来说,非一般的人的命格才这么遮遮掩掩,算不出来。而一般非一般的人适合修道。徒弟什么时候拜师”

    谢陨愕然了片刻,说“道长别急。到了心中想拜的时候我自然就拜了。”

    闵道长皱着眉不是很情愿地道“好吧。”谢陨见他怏怏不乐,犹豫着开口道“道长,我只怕修不好,辜负道长的期望。”

    闵道长倏然笑道“老道的期望是什么不就是收你入门吗。”

    谢陨沉默半晌,忽然面色郑重,语气保含情感地道“道长,这些年,多谢你。”

    闵道长顿时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瞪目道“哟哟,你这小子,平时一副死人脸,好像已经生无可念了。今天怎么突然有爱起来,把老道我的牙都酸了。”还捂着牙,一副被酸到的样子,“你若真如此感激老道,别光说,用行动证明。”

    谢陨“”

    “走,陪老道我去场上馆子喝酒去。”

    闵道长邀谢陨上街吃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谢陨十次有九次都拒绝。今天终是没拒绝。闵道长高兴得手舞足蹈,哼着山歌大踏步走上去集市的道路。

    谢陨看了看天色,果然光打雷不下雨。

    今天不是赶集日,场上人不多,但也不少。谢陨和闵道长二人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听说闵道长来了,并且还带着那个长得特别特别好看的男子来了,躲在店里的人都纷纷跑了出来,大家热情地和闵道长打招呼。而谢陨,大家都只偷偷地看他,并不与他说话。这主要是在人们的印象中,谢陨冷淡寡言,不怎么和人亲近来往。再加上长成那样,别人自动生出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之人的感觉。也就是围观围观,偷偷瞄一瞄这样的美男子也就满足了。大家对谢陨不亲和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认为这人就得这样。

    闵道长领着谢陨去了百乐饭馆。这个乡上的集市上一共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馆子。冷场天也会开。闵道长一进去,店里的老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长相憨厚,为人也忠厚,招呼着两人“道长来了,请坐。今天想吃什么”

    闵道长笑呵呵地道“来一瓶二锅头。炒两盘青菜,先上一碟花生米。”

    “好呢。”老板转身对里面的老板娘吩咐上一碟花生米,还特别说了多加点量,自己去柜上取了酒,又拿了两个杯子送到了桌子上“你们先慢用,饭菜很快就上。”

    闵道长笑着点头“不急不急。”

    老板娘端着花生米出来,微笑着地给闵道长打了招呼,偷偷瞄了眼谢陨,没说话,转身去后堂给她男人打下手去了。

    闵道长笑眯眯地对谢陨说“看看,贫道我比你受欢迎多了。”

    谢陨露出点笑意来,稍纵即逝。

    饭店外面人多了起来,大家都假装很自然地走来走去。大人带着还没进学的小孩在街上晃悠着,时不时说句孩子顽皮。闵道长笑眯眯地看着外面的人,偶尔还和外面的人闲聊几句,看到眼馋的小孩子,就唤了进来,抓一把花生米塞孩子围兜里。孩子多,一碟花生米很快分没了,大人佯装骂几句孩子不听话,闵道长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叫来老板娘又添了几盘花生米,给小孩子都分均了。小孩子得了花生米,也不走,围着闵道长和谢陨的桌子转,大人要来抱走,闵道长也笑嘻嘻地说没事。孩子在里面,大人也就进来了。恰好老板娘出来招呼大家坐。今天既是冷场天,又加上还没到饭点,座位都空着。本来就是来围观某人的热情乡亲们也就顺势坐在饭馆里,聊天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瞥眼谢陨。

    谢陨感到很不自在,而闵道长笑眯眯地边下酒吃花生米边和乡亲们聊两句,气氛热络,就算谢陨清清冷冷地坐在哪儿,也没造成什么低气压环境影响。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就和老板娘一前一后,两盘青菜端上了桌。一盘空心菜,一盘四季豆。老板娘用半大的碗装了满满两碗饭,还说不够再添。乡下的人吃饭和城里不一样,不爱用口大的小碗,喜欢用比较大只的碗,添饭也要装得满满地。闵道长端着碗吃得喷香。谢陨吃饭优雅得很,人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就流露出惊讶来。但为了不妨碍谢陨吃饭,大家也不好一直盯着他瞧,转头和其她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依然装着不经意偶尔瞥一眼。

    谢陨被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放松了下来。小孩子似乎天生就敏感,虽然都好奇地看着谢陨,但开始还都不敢接近,而在谢陨整个人放松下来后,一个大约一两岁,走路还蹒跚的小姑娘忽然围着谢陨转了转,然后笑呵呵地就抱住了谢陨的腿。谢陨吓了一跳,但面瘫脸上没表现出来,只看见他面色平静中带着好奇地瞅着小朋友,小朋友冲他直乐。这时,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妇女急忙开口唤道“妞妞,快来,来奶奶这里,奶奶抱。”小朋友看了她奶奶一眼,没理,扒着谢陨的腿,一跳一跳地就要往上爬,爬不上去便伸出手口词不清地说着话儿“哥哥,抱抱,抱抱。”

    谢陨赶紧放下碗筷,伸手扶住小朋友摇摇晃晃的身子,小孩乐呵呵地笑着,白白的小米牙稚气地露了出来。谢陨受到惊吓的情绪被孩子天真的笑容赶走了,伸手想要抱起小孩,但没抱过孩子,不知怎么下手。试了几个方式,都没敢动作,孩子太小了,那么丁点。感觉轻轻一捏就要坏。

    这时候,屋子里的妇女们都乐了。有个身边带着一个差不多大小小孩子的婆婆抱起自己的孙孙作了个示范“你这样抱。”一手托着背,一周托着屁股。

    谢陨照着她的动作,试探着把孩子抱了起来。小姑娘高兴得格格大笑,对着谢陨不叫哥哥,而是说“漂漂,漂漂,漂漂”

    谢陨好半天才在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谈话中明白漂漂是什么意思。

    谢陨这一抱孩子,乡亲们似乎瞬间觉得他也没那么高远不可亲近了。开始时不时和他说一两句话,谢陨都有所回应,大家更放心了。得出结论,这位先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围着谢陨转。嘴甜的哥哥的叫,嘴笨的也揪着谢陨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谢云被孩子环绕了。

    这是谢陨生命中最奇妙的体验之一。许多纯真快乐的小孩。

    回去的路上,谢陨的脸一如既往地高冷,但眼睛却是温柔的。闵道长瞅瞅他,微微一笑。心下大感安慰。要是知道几个小屁娃儿就能让谢陨有这种变化,他早就这么干了。唉,这么多年,让这个无趣的小子得一点乐趣真是不容易,如此温柔一回也真是不容易啊。

    闵道长开始思索,收了这个弟子后,要如何让他活得有滋有味,真正做到常逍遥自在。

    谢陨和闵道长商量好了去云游的事情。只等再过几天,谢陨的师父张老来取了他新做好的三把琴后,就出发。

    当晚,谢陨给张老打电话,让他提前来拿琴。这三把琴是谢陨唯一一次没有弹试上两月的一批。按照商量好的时间,三把琴都还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才到客户取琴的时间。谢陨自可以先去云游,回来后再继续弹试。但这次,谢陨有一种隐隐的不安的预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现在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不安感可以说早在见到孔嘉行之前就有了。

    那个梦,一个女孩自杀的梦直到现在都还在重复,不知道有什么预意。总之,谢陨觉得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还是先把该交接清楚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三把已完工的琴交给客户。至于未完成的琴,好的情况是他回来继续完成。万一有其他状况,那就交给师父。

    张老接到他小弟子的电话,很是惊讶,询问了缘由,更惊讶了。以前闵道长回回说,他这弟子都没被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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