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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人物要黑化 第7节

作者:小阿三 字数:22964 更新:2021-12-29 06:11:46

    容玺维持着动作,并不说话,脑子里只旋转着那纸条上的字迹,“明日未时,此地,带你走。”

    他不想走他不想离开哥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永远做哥哥乖巧的弟弟,永远像现在这样,嗅着哥哥身上的温暖香气,握着哥哥柔软却有力的手掌,抱着这个自己熟悉并贪恋的人

    容玺埋首在乔林怀里,乔林只能从他的动作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儿,奈何他不出声,乔林自己也没了办法。

    “容玺怎么了可是刚才猜灯谜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容玺依旧窝在他怀里不动,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哥哥陪容玺逛灯会,容玺太开心了”

    就因为这个乔林摸摸散在怀中的柔顺长发,“我知道容玺从前定然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儿,所以才会常常觉得不安,不过容玺尽可以相信哥哥,哥哥向你保证,只要哥哥在世一天,便永远是容玺的哥哥,会保护容玺不受坏人欺负;会关心容玺不让容玺生病不适;还会永远陪着容玺,直到看到容玺快快乐乐地长大,快快乐乐地成人,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容玺听言终于抬起头,湿润的眼定定瞧着乔林,“真的么哥哥真的会永远陪着容玺么”无论容玺是什么身份,无论容玺变成什么样的人,哥哥都能像自己说的那样,陪容玺一辈子吗

    乔林见容玺眼角含泪,心里也有些酸楚,越是这般懂事乖巧的孩子,越教人为他心疼,乔林自己经历过,哪里能不知道,正是因为经历的不平多了,才能学得这般乖。

    容玺这般小心翼翼的话语,让乔林很是触动,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承诺不承诺的,连声答应了怀中人。

    容玺听到了合他心意的回答,心里却反而生出一股凄楚的情绪来,若真能如哥哥所说便好了,为何人生总有这些恼人的变故。

    、第三十四章

    容玺今晚情绪起伏这般大,乔林也有些担心他,回了乔府后还在清棠园里陪了他好一会儿,到夜深了,嘱咐他睡下,才回了主院。

    容玺心中搁着事儿,并没有睡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哥哥,也不知道要不要去见那人。他虽对自己的身世心存疑惑,却并没有想过去揭开这个谜底,他只想一直这样与哥哥生活在一起,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但那人的到来分明告诉了容玺一个事实,他的身世很可能不简单,虽然他不了解其中内情,但他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到自己和哥哥的生活。

    容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日里先去见见那人,他不会跟着那人走,但是他必须弄清楚,这个人,会不会对哥哥,还有乔府,造成威胁。此事还未弄清楚,不宜告诉哥哥,明日一早,自己找个由头,独自出门便行了。

    次日里容玺一早便出了门,饭桌上没见着人,乔林还诧异了一下,原本想着,若是容玺心情还未恢复,饭后就带他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呢

    容玺不仅早早地出了门,还特意在街上逛了两圈,才若无其事地进了昨晚逛的灯楼里,也没让小二引路,直接上了楼顶的雅座。

    冬日里,时候又早,楼顶的位置都空着,只有一人背着自己坐在乔林昨日坐的位置上,这么冷的天,也只着着一件玄色的单衣,一如带自己出阁楼时的样子。

    容玺心里微微触动,抬脚走到那人对面坐下,却并不言语。

    那人也不看他,像是对着空气出声,“决心已定”

    见容玺这般神情,也能知道他是不愿意同自己走了,他从小在掖庭那般环境里生活,现下又进了富贵之家,哪里能愿意走。况他又未受宫廷教导,即便现下习了几天书,跟了自己回去,又能有什么用途不过身份可贵些,但依王爷的能力,造一个又有何困难

    那人起身要走,却又听到容玺出声。“可能得您相告,无论事态如何,皆不会涉及乔府。”

    那人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容玺,眼带一丝诧异,“这便要看你了。”

    容玺定定看着他,不言。

    那人沉思片刻,又转回身来,从袖里掏出一物,置于容玺身前的桌上,“若有意,嘉国珞王府,示此令,你所有不解,此处皆能明示。”

    那是一枚铁制的小印章,上头雕着古朴的凤凰纹饰,给人一种肃穆之感。

    那人又道,“至于相告,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能保证,你若真想知道”抬手指向桌上的印章,“还是此处,说不定还有另外令你满意的收获”

    说罢,也不多呆,抬脚下楼。

    这楼里有他的暗桩,若容玺改变的主意,也能随时联系上他,只是就容玺此时的心理来看,这暗桩暂时怕是没什么作用了。

    虚惊一场,原来不用离开哥哥,容玺心回到了肚子里,也没把那人的话放在心上,自己与哥哥如此亲密,哪里还有什么探寻身世秘辛的必要。只要能与哥哥一起,一杯子简简单单,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容玺挂着笑脸,也不急着回去,转去街上给哥哥挑了些喜欢的零嘴小吃,近了午饭时候,才慢悠悠地提了满手的东西,往府里赶。

    乔林才用完早饭,就听见前厅里嘈杂,还未来得及让翠儿去探个究竟,就见一人满身风尘苦旅地跑进来。这人满脸沧桑,形貌脏乱,乔林瞧得一愣,硬是没想起这是何人。

    倒是身边的翠儿先回过神了,“李镖头你怎会在此”

    李镖头他不是去护乔府采购的镖了吗怎会突然出现在此难道

    乔林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林管家大喊着“小公子”,跑进饭厅里来。

    “小公子事关重大,还得尽早报上城主府我愿带领赎款,先行前往凉城边境接货”

    听这两人说道半天,乔林才听明白,一颗心也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乔府的货物,还未行至凉城边境,就叫人给截了连那队伍及护镖的部队也一齐被拘了起来,这李镖头,还是被放回来报信的

    三百万白银,饶是乔府是黎城首富,凑起来也有些困难,然而不凑出来是不行的,队伍里那么大批生铁,可不能在乔府手上给弄丢

    乔林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与林管家细细商量,连忙派人牵了马车,心急火燎地往城主府赶去。

    白叶得的消息却比他们早多了。此次也能算是他的疏忽,他只想着凉城有王副将坐镇,这商队又挂有白家官用的旗帜,定然无人敢动,却不想,还没入得凉城,就能让人给截了

    想到这里,白叶还淡淡瞧了一眼立在一边的白青,白青腿一软,立马给跪了“属下办事不力,那打劫的队伍实在训练有素,又人多势众,少主吩咐不可暴露于商队面前,就就失了先机”

    白叶勾唇,“哦那却是我的错了”

    白青颤抖扑地,“我的错属下的错”

    白叶睨他一眼,淡漠道,“得了吧,传令下去,派人把东西截回来,若不敌,就去找王副将。把生铁交给他,顺便打听清楚,这越货截人,是哪家儿的手笔。”

    白青抱拳称“是”,立在一旁,静候白叶其它吩咐。

    白叶以手叩桌,静静思虑,想到父亲近几日的安排,身上冷气又重了些,过了半晌,才吩咐道,“刚刚与你说的,悉都秘密进行,不要走漏风声,顺便吩咐下去,我要去凉城一趟。”

    “是。”

    乔林到了城主府,也不用下人引路,得了消息,便直直往白叶的书房疾走。

    早有人给白叶传了乔林找他的消息,此刻见了人,他也不惊讶,依旧神色淡淡、不急不躁地请乔林入座。

    “乔府刚得到消息,越关的货物在凉城境外就遭贼人截了,白少主应当也知道这批货物重要,能否能派些官兵前去,助乔府赎回货物”

    “这乃是乔府的交易,又事发在关外边境,黎城官府不好插手。”作者胡说八道

    乔林听言也有点傻了,他没想到白叶能拒绝他啊而且还是如此简单粗暴地拒绝他乔林顿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叶见他一幅蠢萌的样子,有些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那批生铁事关重大,我须亲自前往凉城一趟,到了凉城,若依旧无法奈何那群贼人,再求助凉城官府不迟。”顿了顿,又道,“这本是乔府的货物,若有必要,到时还须乔府出面与凉城官府商量,乔公子可愿一同前往”

    乔林苦逼脸,还要自己前去自己还没想到这一茬呢乔林不想去,自己的主战场应该是在黎城吧,何况山高水远,天气还这么冷明明是乔府生活太惬意消磨了你的斗志

    但是看这架势好像不去不行

    “林管家已经去筹赎金了,只是数额巨大,一时难得筹措齐整,不知白少主何时出发”

    白叶斜眼睨他,“今晚”

    三百万两白银还未凑到一半,白府便派人抬了银子和硬要跟着的林管家,往白叶出行的车队里塞,乔林坐在白叶的饭厅里,默默戳饭粒儿,最迟三个月三个月也很久好不好回来时勉强能赶上白琼的及笄礼

    用过饭,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两辆马车停在白府门口,随行有二十多号人,乔林正要与林管家一齐上后面那辆稍小的马车,却被白叶身边的白青拦了下来,白青指向主车,“白少主还有要事与乔公子商量,请乔公子与少主共乘一辆马车。”

    乔林看向林管家,林管家却向他摆手,“小公子去吧,与我一道挤这小马车也不方便。”

    冲林管家点点头,乔林才随着白青指引,上了白叶所在的主车,车里不仅放着软塌锦被,还熏着暖炉,白叶闭幕靠在软塌上,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才睁眼看向来人。

    乔林抬头便对上白叶的眼,有些尴尬地转了视线,坐到软塌的边角上,“白少主有事吩咐么”

    白叶调整了一下坐姿,“没有。”

    乔林马车内静默

    过了许久,马车靠近城门,乔林突然一个激灵,大喊道,“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白叶看向他,“何事”

    “我却忘了与府里递个消息了,容玺他们见不到我,定要着急的”又开了车窗对后面的林管家喊,“林叔出来,可通知府里了我们此去要三个月,怕是要叫他们担心”

    林管家顿了一会儿才答道,“刚刚出来的急,并未与府里知会”

    乔林便赶紧打开车门,要往外走。白叶一把拉住他,“乔公子要去哪里”

    “我得回去与容玺说一声,说不定他还在等我回去用饭呢”

    “白青,你派人去乔府替乔公子知会一声。”

    “是。”

    “等等我我还是自己去吧,我答应过容玺了,不管去哪里,都会提前通知他一声的”

    白叶冷冷地“让这一对人马都等着你特意回去招呼一声”

    乔林忐忑地建议“要不你们先走,我后续再赶上你们”

    白叶扭头冷酷地看向车外的白青“还不派人去乔府需要我帮你松松腿吗”

    白青“属下这就派人去”

    、第三十五章

    容玺刚回到府里,就听说了货物被劫的事儿,想来乔林定会很焦心,忙问向翠儿

    “哥哥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小公子刚得到消息,便前往城主府报信,现下还未回来,此事事关重大,小公子定是想法子求助去了”

    对于自己帮不了哥哥这回事儿,容玺还是很介意的。都怪自己没有能力,只能看着哥哥一个人焦急担忧,只能看着哥哥一次次离开自己去找别人,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容玺沉默许久,才回道,“我先回园子里,哥哥若是回来了,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才听到翠儿说乔林去找白叶那会儿,容玺的确动了找灯会那人的心思,但又怕自己身世的麻烦会给乔府带来后患,心思便又熄了下来。

    一下午都没见哥哥回来,他只当是这件事情的确棘手,须乔林亲自去跑些关系。想到乔林这样一个不喜热闹与交际的人,为了这些杂事儿委屈求全,容玺心里便一阵酸痛。哥哥,等着我,不出三年,容玺定会有能力保护你,不会再让这些烦心事儿有机会打扰到你

    天色暗了下来,饭菜来回热了两次,容玺神色未动,心却一点点沉下来,这些劳什子生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要忙到自己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容玺心中一时又气又怒,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容玺心都被这声响提了起来,刚刚脑子里盘旋的情绪一瞬间不见踪影,只留下将要见到乔林的欣喜。

    门“咔哒”一声开了,容玺伸了脖子往翠儿背后瞧,却什么人影儿也没看到。容玺这时也镇定不下去了,一张脸板得像包公

    “哥哥人呢饭也不回来吃了”

    翠儿此时也被刚刚听到的消息惊得呆傻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容玺不同寻常的语气。

    “刚刚城主府的人过来传了消息,小公子和林管家随着白少主出发去凉城接货了现下队伍估计已经出城了要得三个月才能回来”

    容玺

    容玺瞪大了眼,目眦欲裂,脸色也涨得通红被气的。也不顾翠儿在身前看着,一脚踹了凳子,撩了衣袖便往马厩跑。

    随意挑了一批马,容玺也不顾什么礼仪了,还在府里便挥起马鞭来,红着眼圈,紧咬牙根往府外冲。

    守门的下人正准备锁门了,见他骑在马上,来势汹汹,也十分害怕,“天色已经晚了,容小公子要去哪”

    容玺也不与他们细说,马鞭破空一响,打在坚实的红木门板上,印下一条鞭印,阻了他们关门的动作,怒吼一声,“滚开”便在下人们惊恐的表情中,奔驰而去。

    街道上行人已经空了,整个街道里回响着“嘚嘚”的马声,零散的窗柩里,迷蒙的窗纸透出晕黄的温暖灯光,而此时容玺的心却几乎要冻成坚冰。

    不是口口声声地向自己保证,不管去哪里都会亲自通知自己一声吗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陪着自己吗那这次又算什么轻易地承诺,又一次次违背,自己在他心里又算得上什么

    脸被这夜间的冷风吹得又冷又僵,料峭的寒风也刺得他眼眶生疼,冰冷的泪水蜿蜒而下,心中的愤怒却被吹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浓浓的悲戚。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带着什么目的,他现在只想见到乔林,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看看他对自己可有一丝愧疚,可有一丝在乎或者,是牵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在身边,让自己陪他一起去黎城

    想到这里,容玺冻僵的脸上,唇角微动,心情也平复不少,也许也许哥哥并没有欺骗自己,也许哥哥,现在正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呢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也并不是全无可能,不是吗

    容玺思及此,心里浮起欣喜又激动的情绪,一鞭狠挥下去,马匹嘶鸣一声,如闪电般往城门口奔去。

    现在这个时候,城门早已关了,守门的将士听见声响,还惊了一会儿,以为是白府来人找白少主通信送物的,白少主一行人虽然已经出城一个时辰了,但也不难赶上。那军官心里默默点了点头,示意下面守城的士兵,准备待会问清了情况,便开城门放行。

    容玺见到紧闭的城门,心就凉了一半。却依旧翻身下马,走到城门下。

    “来者何人,时辰已过,城门已关,若无要紧事,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容玺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开口道,“我是来找人的,白少主与乔公子的车队,现下可已出城了”

    真是来给白少主递信的守城军官想了想,让人把火把点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看,“白少主的车队已经走了一个时辰啦,但车队不比骑马,你骑快些,几刻钟的路程也应该能赶上”

    话毕,自己也下了城楼,准备吩咐士兵开城门,经过容玺身边,却愣住了,白少主的属下,怎么会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军官愣了愣,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找白少主车队有何事”

    容玺抿唇,“找人。”

    “哦找人”那军官冲守门的士兵摇了摇头,又转向容玺,“不知这位公子想找何人”

    容玺心里急切,并未注意到那军官的动作,依旧答道,“找我哥哥,乔林。”

    那守城军官上下扫视他一眼,原来不是找白少主的,幸亏他自己多了个心眼儿,若是刚刚放错了人,二十军棍怕是少不了了。他心带庆幸,明面里气势却不减。

    “现下过了时辰,城门已闭,任何人不得出入,你还是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吧”

    容玺皱眉,刚刚这人,不是要放自己出行的意思吗怎么听了自己是找哥哥,就变卦了容玺回想一下,才领悟到,这人刚刚定然是以为自己是白叶的属下了

    白叶白叶总是那个白叶有了那么优越的家世还不够,还要每每从自己身边抢走哥哥的注意力这次更好了索性连人都打包带走了

    容玺恨得咬牙切齿,马鞭攥得紧紧的。鞭上粗糙的纹理扎进他的肉里,沁出淡淡的血色来,他却神色淡淡,像是没察觉到。定定地看了看那城门,又凉凉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军官与士兵,也不言语,转身上了马,打道回府了。

    总有一天,没人敢阻到自己与哥哥中间,不会太远,不会太远,最多三年他要让哥哥再也不敢离他身边一步

    那守门的士兵和军官皆被他看得心里一凉,又附心安慰自己,刚刚那个眼神是自己想多了吧不过是个孩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上次自己爽约时容玺的表现,乔林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的,奈何已经走出这么远了,他也不好麻烦别人。想着容玺平日乖巧的表现,乔林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容玺那么乖,应该会理解自己的,没事儿,没事儿的

    怎么可能没事啊啊啊啊感觉好有压力有木有乔林苦逼着脸,怎么感觉自己有点不敢面对容玺了,一二十七八的汉子怎么能怕一个孩子呢

    白叶虽然没往乔林那边看,却也能感觉到他坐立不安的情绪,眼瞧着他在那里折腾了半天,白叶也终于看不下去了。

    “天色已晚,乔公子还不休息”

    休息乔林回过神来,看向塌上的白叶,别逗了哥们儿,这里只有一张塌呢就算这塌比较宽敞,哥也不敢跟你睡一张塌上啊

    乔林收回思绪,轻咳了一声,“额,那什么我我现在还不困,白少主先休息吧”

    白叶不说话。马车里气氛紧张起来,乔林被他一打岔,也没心情再想容玺的事儿了。

    马车十分豪华,坐在车上感觉不到一丝颠簸感,只隐隐能听到外面车队的马蹄声。车里熏着暖炉熏香,十分舒适,没过多久,乔林的脑袋就有些沉了,哈欠连声。白叶看不下去了,乔林不心疼自己,他却做不到,若要等到这人亲自开口,怕是天都亮了。

    白叶微微叹口气,微直了身子,上前一把圈了乔林摇摇欲坠的身子,轻柔地往怀里带,又替他解了厚重的披风,才拉了绒毯,与他并齐躺下。

    乔林对白叶的动作隐隐有些察觉,奈何他的怀抱宽阔又温暖,自己又实在困得慌,也就讲究不了那么多,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白叶瞧着怀里人的动作,心里涌起暖暖地温情,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安稳在怀,可不教人心满意足想到这里,他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马车顶,唇角还挂着笑。

    容玺却没有他那么好运,没用晚饭,又在夜间没着个披肩就骑马出了门,来回两趟,心绪又大起大落,虽撑着性子回了乔府,到了半夜里,却终于发起高烧来。

    、第三十六章

    容玺回来得晚,又心情不愉,想来难得入眠,碧落为体贴他,第二日清早也没进去打扰。到了时辰,未见他起来,还特意去武场帮他向先生告假。一直到接近午时了,想着多睡对身子不好,才进了容玺的卧房,准备伺候他起床。

    床帐里没有动静,碧落想着他应是还熟睡着,也放轻了动作,撩了床帐,往里面瞧。

    容玺已经烧了一夜加大半个上午了,额间的发丝被冷汗浸湿了,紧贴的苍白的脸上,平日里殷红的唇,此时也干裂得不成样子。

    碧落掀开帘子见到这幅场景,也吓得惊呼一声,赶忙伸手去摸容玺的额头,还是滚烫的碧落也顾不得规矩了,在房间里就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容小公子高热,快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把完了脉,也连道“惊险”高热了这么久,若是寻常人,没烧死也能烧傻了那大夫交了方子给下人,还不忘指责抹泪的碧落

    “也不知你们如何伺候人的高热了这么久都无人发觉若不是这位小公子身体锻得强健,昨夜里怕是命都该去了”

    府里的下人与容玺都有些感情,更不要说随身的碧落和翠儿了,这两位丫头此时都愧疚伤心得很,深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容玺此时就是这个情景。体温闹了大半日才降下去,身体底子又伤得很了,不仅卧床休息了几日,好容易养好的丰润脸颊也凹陷下去,除了身子抽长了些,几乎与进府时的样子无异了。

    碧落与翠儿都十分心疼他,整日里围着他转,生怕他冷了、饿了,奈何容玺整个人都消沉下去,话也少于她们说。

    碧落每日见着他面无表情又形单影只的样子都要心疼,只是自己说再多安慰的话,在他那里怕也是无甚分量。碧落思虑了两日,实在放心不下,便去找翠儿商量。

    容小公子从来听小公子的话,小公子现下虽不在府里,但必定也牵挂着容小公子,若叫小公子知道容小公子这副情景,定要生气的。下人们都劝不动他,便让小公子来劝他吧

    翠儿见到容玺消瘦的样子,早就在心里嘀咕了,小公子既知容小公子黏他,要出远门,就算不带容玺一起去,也得先与他知会一声啊,现在这副样子,怕是就算小公子回来了,两兄弟的情谊也得受影响但到底乔林也是为了乔府的生意,这么大的事情,怕是心焦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能顾上这些

    翠儿来来回回地想,最终还是提了笔。乔林从来就是关切容玺的,容小公子生了这么一场大病,也该教他知道。即便事务在身不能回来嘘寒问暖,给容小公子几封来信也是好的,总不能教他回来后,两兄弟之间的情谊都给生分了。

    容玺虽然在病中将养着,也少与她们说话,但两人的担心和交流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知道了翠儿要与哥哥写信交代自己生病的事儿,他也未做阻拦,若是哥哥见了信件,担忧自己,不理那些生意,赶回来看望自己,岂不更好

    怀揣着这一美好的想法,容玺静静地数着时辰等着乔林进门。这是见证哥哥心里是否有他的最佳方式,若是哥哥真的回来了,他自然很开心,自己在哥哥心目中很重要,什么白叶、什么乔府的生意,统统都靠边站不过,若是哥哥没回来,容玺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身边的碧落一个寒颤,奇怪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么好的太阳,怎么还把自己冷得一个激灵

    想象是很美好的,不过要建立在能实现的情况下。且不说乔林见了信会不会抛下生意赶回去,乔林见没见到这封信的内容就是个问题

    没错信落到白叶手上了

    白叶原本也没想去查看乔林的信件,奈何那送信之人除了送信,还特意说了一句,“府中急件,速回”看着手中的信,白叶表示,不看不行了

    乔林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乔府的事儿也是他的事儿为了避免乔林那个小笨蛋焦心,有了什么事儿,自己还是趁早替他处理了吧

    白叶握着信纸,沉思,他就说乔府有急事儿自己怎么能没收到消息呢原来是容玺生病了想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皱,这个容玺,还真是个大变数,按乔林对他这个弟弟的关切程度,见了这封信,怕真是要赶着回黎城瞧他了。

    然而白叶是不可能让乔林这时候回黎城的,若是这时候让他回去了,他布置的这一切,岂不是就全白费了无论如何,也得把乔林留到白琼的及笄礼结束再回去等白琼嫁了人再回去更好

    思及此,白叶干脆利落地烧了信件,在信使目瞪口呆中淡淡开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信使一脸迟疑,这是人家的家信,盼着自己早日带回信回去呢然而在白叶的一声冷哼后,立即夹着包就往外鼠窜,保住小命最要紧

    然而白叶也不敢藏了消息真就什么都不管,乔林从来就重情义,若是那个半道里认的弟弟在自己拐了他的期间因病丢了性命,即便不知道自己藏消息的动作,怕也能因此就与自己膈应一辈子。

    白叶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使些手段,解决这个来历不明的烦,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了。

    召来白青,吩咐道,“你传信回黎城,派人去乔府瞧瞧那个容玺,若是病得重,便派张大夫去诊治,无论花多大价钱,势必让他活蹦乱跳的;若是无甚大碍,也就不必管他了。”

    白青接了命令,抱拳下去安排。

    乔林一大早便带着林管家出去跑关系了,他们见的官员,自然也是白叶安排好的,不为别的,就为把乔林拖在凉城。而被劫的那批货,早在他们到达的那一日便被白叶派人劫回来了,顺道把那个贼窝都给翻了。查清了不是两国官家所为,白叶处理起来也没什么顾虑,不过几天时间就收了尾,顺便递信到青州流云山的匪窝,说是自己帮他们在凉州占了个山头

    乔府里翠儿和碧落盼回信已经盼了几天了,每次门房见到这两人都像见了严刑逼供的狱官似的。这几天时间,就算信使用走的,回信也能送到了。翠儿和碧落一脸忧愁,而容玺放冷气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容玺的病虽严重,但过了高热的时候,剩下就是好好调养,在碧落的细心照料下,几日过去,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乔府两位主事儿的不在,底下铺子的事儿,基本都是掌柜们自行处理,剩下些拿不定主意的,悉都压下去,等主事儿们三月后回来再处置。

    虽然没有大事找上府来,但平时的账本却依旧往府里送,虽然这账本并不着急校对,但翠儿每次收拾书房,见到那一大堆账本,都要为乔林捏把汗,小公子若是回来了,短时间内怕是松快不下来了。

    容玺被乔林气得紧,整日里闷在园子里念书习武,碧落她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乔林。待他情绪恢复些,便接了校对账本的工作,他年纪小,翠儿对他很有顾虑,奈何容玺现在性子虽然看着沉静,甩起眼神来却比乔林骇人多了。

    翠儿接连一个月里都拿了容玺校对后的账本给帐房先生看,那帐房先生每次见了,都要称赞容玺帐目做得漂亮,翠儿终于放下了心,到后来,容玺要主持些什么事儿,顶多犹豫一会儿,也都放手让他去做了。

    容玺做事很是果断,但他初接手乔府的生意,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妄自尊大惹人讨厌,所有决定,都只是“建议”给底下的掌柜们,这一来二去的,掌柜们对他很是信服,原本要留给乔林处理的事情,悉都拿来请教他,让他做决定。

    乔林也往府里来过几次信,他关切容玺并不假,所以每次来信里,大半篇幅几乎都是写给他的话或是询问他的状况。但容玺自忙活起来后,连碧落和翠儿都见得少了,好容易有乔林的信回来,他也不闻不问,像是完全不认识乔林这个人。

    翠儿只当他是与乔林怄气,开始还拿了信递给他看,让他回信,容玺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很有威慑力。翠儿见他这副表情有些心颤,最后乔林来了信,最多也是知会他一声,不敢再拿信去找不愉快了。

    回信都是翠儿自己写的,全文几乎都是平安、顺利之类的字眼,最后还不忘问赎货的进度、关切乔林照顾好他自己。她并非不想对乔林如实交代容玺的情况,但乔林那边的境况她不太了解,也不想府里的事让他在外焦心,更何况,容玺现在这副样子,也实在是一言难尽啊不等小公子回来亲自处理,怕是难得善了

    乔林来回递了两次信,没收到容玺的回信,也有些失落。开始他还想着容玺是不是生他的气了,最后见翠儿信里容玺一致的“好状况”,他只能默默承认,自己在容玺心里,怕是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重要简而言之,就是自己自恋了一回

    、第三十七章

    白叶十分注意乔林的情绪变动,乔林对乔府关注太多,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计划,因此,他把乔林的行程排得十分满。

    每当见到乔林拿着乔府的来信走神,白叶便要提醒他要去见个谁谁谁,乔林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凉城里大的小的官员,几乎都让他见了个遍。他不知道白叶的安排,只怀着一颗屁民之心惴惴见官,每次会面回来,都像去了半条命似的,哪里还有多少心思关注乔府的事儿。

    然而还有一件事需要乔林操心白琼的及笄礼快到了。这可是关乎他能否顺利完成攻略任务穿回家的大事于是这段时间乔林几乎每日都要找白叶套话,不知道是乔林套话的技术太差还是白叶这个做哥哥的太称职,总之他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套出来。

    虽然自己觊觎他妹子不太好,但你这做哥哥的防备心也太强了吧

    看着坐在那里不断冷气外放的白叶,乔林默默蛋疼,你爹都同意了,你一个做大哥的这么不配合真的好么,果然大舅子才是最终杀器啊

    时间紧迫,白叶这座坚冰他是攻克不了了,他去找林管家

    林管家抚须眯眼,一脸“骚年,我懂你”的样子

    乔林

    你这表情也是够了哈,我就问了一句女孩及笄礼送什么礼物最好,你至于这样一脸深意么乔林无语,转身就准备离开。

    “唉唉小公子别走啊”林管家眼疾手快地拽住乔林的袖子,“我还没回答小公子的问题呢”

    乔林我能说不用了么

    林管家把乔林拉到一旁坐下,又一脸喜气地开口,“小公子真是长大了快与林叔说说小公子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乔林黑线,继续保持沉默。

    林管家却起身在堂里踱起步来,“既是及笄的礼物,想来这位姑娘年岁不大,小公子平日与人结交得少,这个年岁的姑娘更是少了”话毕,转了身面对乔林,“黎城里门户相对,又与小公子熟识的姑娘并不多,这个年岁的”

    话至此,林管家眼前一亮,也顾不上规矩,近前坐到乔林身旁,“只剩下商府三小姐和城主府的千金了”

    林管家一脸得瑟,“商小姐的及笄礼已经过了,白小姐的及笄礼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小公子同我说说,林叔猜得对不对”

    乔林

    “小公子不必如此紧张,现在黎城里,这般年纪的公子儿,结亲生子的多了去了小公子既然也开了窍儿了,等这次回去,林叔定要为小公子好好张罗,看来过不了多久,府里就要有少夫人了”

    乔林你想得太远了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林管家自然听不到他心中的吐槽,还满心欢喜地要下去准备聘礼单子,乔林本就被凉城这一遭事儿弄得头疼,此刻也懒得解释了,林管家既是长辈,又有持家的经验,这事儿交给他,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临到三月之期,凉城却出了大事儿。

    城里谣言四起,说是嘉国的珞王要造反。珞王要造反自然不关凉城百姓的事儿,但问题是,这谣言才起,另一条谣言也甚嚣尘上,颇有越演愈烈的态势,说是珞王造反是幌子,实际上是嘉国意欲侵犯祁国

    百姓们表示,小命要紧,还是跑吧才过了几天功夫,凉城街上的人都少了一半儿,官府坐不住了,百姓要是都跑了,岂不是他官府的失职,便赶紧派人辟谣。辟谣起不了多大作用,官府便一不做二不休,把凉城给封了。

    听了封城的消息,乔林也坐不住,赶紧把林管家往黎城赶,这凉城不知要封到几时,乔府三月无人主事,要处理的事情怕是要堆上屋顶了

    只是他此时却走不了,他趁着来接货的缘由顺便在凉城也开了几家商铺,这下民心一浮动,街上人都没了,更不要谈生意刚刚开业,也不在意亏空,重要的是要把铺子撑下来,投入那么多,总不能白费了不是何况,若是关了铺子就走,凉城的生意,乔府再想踏足就难了。

    乔林要在凉城守着这几家铺子,而白叶表示,他在凉城还有事情要处理,暂时回不去。所以,除了林管家带了商队回黎城外,白叶和乔林依旧住在凉城购置的院子里。这一住,就是一年。

    听说乔府的车队从凉城赶回来时,容玺纠结了半天,还是随着下人们站到了乔府门前。他瞧着下人们来来往往的搬运东西,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乔林的身影。

    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林管家上前解释,“凉城里还有事儿需小公子处理,现下又封了城,小公子短时间怕是无法赶回来,让我先回来主些事物”

    容玺

    他现在已经练成了表情不变冷气却收放自如的神功

    林管家指挥着搬东西的下人,浑然不觉容玺的情绪变化,还自念叨着,“翠儿,你去把这份礼单拿去库房校对一下,咱们小公子有了心上人啦,说不定明年,府里就要添位少主母啦”

    容玺

    走到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林管家身边,容玺艰涩开口,“林叔刚刚说的少主母,是怎么一回事”

    林管家笑呵呵地转头看他,拍拍他的肩,“容玺不明白吗乔府里,要多个嫂子来关切你啦再过个几年,等容玺也结亲了,府里就热闹了”

    “我才不会结亲”哥哥也不许

    林管家只当他是害羞了,也不再打趣他,催了下人们的动作,自己进府里歇息了。

    容玺的心情此刻冷得都要飘雪了。不告而别就算了,说好三个月回来的承诺也没兑现,到最后,自己等回的,只有他欲结亲的“好消息”。自己再努力又如何,真等到自己有力掌控他时,他的孩子怕都要遍地跑了

    寻思半天也未能找到自己拥有乔林的出路,容玺很是消沉,见到翠儿她们讨论着礼单的事情,更让他愤恨,自己好容易守得的人,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成了别人的

    乔林的书信依旧是每隔半月就往府中递,容玺暗地里将他的书信来来回回研究了个遍,也没看出乔林对他有一丝愧疚或是重视的情绪,相反的,每次信中,都会出现白叶的名字,不是白叶替他寻了什么好东西,就是白叶替他处理了什么事情,而自己,永远都只有末尾几句干涩的问候。

    而在知道那些礼物是送给白琼的之后,容玺深深觉得,这白府的一对兄妹,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有个白叶总拐带哥哥就算了,现在连他的妹妹也要来同自己争,而且是争哥哥的所有权,简直不能忍

    乔府的下人们已经习惯容玺日益严重的冰山脸了,也习惯了他代替林管家出出进进主理事务,虽然这样的容玺对乔府更有裨益,但也免不了他们常在心里哀叹,还我们软萌可爱的容小公子啊嗷嗷嗷呜

    一年过去,容玺身子拔长不少,几乎能与乔林齐高了,只是那场大病消瘦下去的身形,再也没能丰润起来。

    容玺等了一年,也没能等到乔林回来向他解释,失约的事没有解释,与那白琼的亲事也没有解释,除了每半月里拿白叶戳他心窝子的家信,他什么也没等到。

    垂了眼睫,容玺轻吐一口浊气,自己与乔林相处那么久,哪里还能看不透他,这人表面看起来和蔼温润,实际上最是凉薄,懒得与人打交道;懒得时时去猜测他人所想;与他无关的,再大的热闹也不会近前去凑,心里日日夜夜装着的人,怕是从来只有他自己。得他一时注意不难,若是想被他在乎一世,温温柔柔的守候可不行,他的心肠,都是铁石做的

    可是自己呢,却偏偏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自己从第一眼见他,就已经中了他的毒,如今毒入肺腑,拔也拔不去了,只有挟着那人,共饮此毒,才有可能消解自己心中执念。

    看着手中躺着的信件,容玺轻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手掌轻握,那纸张便粉碎如尘。取了巾帕拭手,又用手在檀木桌上轻叩三下,窗间一声轻响,一黑衣男子蹿了进来。

    “乔一在此,主上有何吩咐”

    容玺轻瞥他一眼,悠悠答道,“你去灯楼替我传个消息,明夜子时,我自前去会他。”

    乔一抱拳,敛身退下。

    容玺抚了宽袖,细细磨了墨,又重新提起了笔,开始写信。

    哥哥,这是容玺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哥哥若是能明自己心意,回府与自己欣然相守便好,若是不能

    危险地挑了挑眼角,笑容邪肆又疯狂,这是自己和哥哥最后的一条退路了,哥哥若是不领情,也怪不得自己了,在这世上,哥哥只能属于自己

    、第三十八章

    派人快马把信送往凉城后,容玺反倒是不急了。

    他比乔林更有商人头脑,无论乔林选择哪条路,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既有了万全的计划,便只管放手去做,即便过程曲折些,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不会做输的那一方。

    想到这里,容玺牵了牵嘴角,看向对面那人,“那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那人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瓷杯,“你却不问问,我们要你做些什么你不怕,这事儿会要了你的命么”

    容玺神色淡淡,“你们既来找我,这事儿定然是我能做到的,至于命么若是酬劳丰厚,对我心意,又有何不可”

    看了他一眼,那人撇头沉思一阵,语气也带上些犹疑,“这事儿简单,却也不会亏待你”顿了顿,又瞧容玺一眼,“不过一年而已,你却大不相同了”

    容玺却没心思与他讨论什么同于不同,“前辈若有闲功夫,不如先说说要我做些什么,而你们,又能付得起什么酬劳。”

    那人听言,微微调整了心绪,开口道,“我们要你做的,并不困难,只需你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协助我王完成计划。至于报酬”拿起茶杯,轻轻吹散茶面的热气,笑道,“只要你随我走,权利、地位、财富或是美人你要什么,我们便能给你什么”

    许是茶水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氤氲,字字句句透着诱惑,砸到容玺的心湖里。

    容玺依旧神色未动,“时间。”

    那人愣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容玺是在问他。思虑一会儿,才开口,“最多三年。”语毕,又“嗤”了一声,挑眉看向容玺,“这也说不定,或许,你尝了甜头,便再也不想回来了。”那个位置,谁不想要若是眼前这人真见识到那位置的不凡,定然会巴着不放,哪里还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

    容玺也不在意他怎么想,点了点头,就要起身回府。

    那人出声唤住他,“你却不好奇你的身世吗”

    容玺依旧迈着步子往楼梯走,没有半分停顿,直到手搭上扶手,那人才听到他淡漠的声音传来,“有区别吗”

    若不能得到那人,是何身份,又有何区别呢

    信依旧落到白叶手上。白叶撕开封蜡,抖开交叠的纸张,不过看了几行,神情剧变。“这信是哪里来的你可见到这信的主人”

    那信使见白叶神色变化,腿就开始不听使唤了,此时听到白叶饱含压力的声音,不由得一个激灵,双膝一软,跪伏在地,语气直哆嗦,“回回少主,这信是是乔府的容小公子,亲手交到交到小人手上的”

    白叶见他这副畏缩样子,心中不喜,也不愿与他说话,便皱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信使也学乖了,没再多话,得了命令,便如同大赦,顺着墙边迅速溜了出去。

    白叶是过来人,何况容玺这封信写的如此直白,有点脑子的,便不难看出这信中深意。白叶捏着信沉思,他见过那孩子几次,只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有些敌意,却没想到,他竟还藏着这般心思揉了揉眉间,不禁一声嗤笑,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却尽妄想些高攀不上的东西。

    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了,就该物尽其用。

    白叶不打算瞒着乔林,相反,他还要把信拿给乔林瞧。先不说乔林会不会接受容玺的感情,就一个没权没势的野孩子,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白叶也不屑把这样一个连对手都称不上的人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用这封信,试试乔林对男风的看法。

    并不是他顾虑太多,而是乔林这人,表面看着像一团任人揉搓的糯米团,其实内里,是个稍有风吹草动就抱头捂身的刺猬。若是自己像容玺这般毫无准备地向他表明心迹,即使不友尽,怕也是相差不远了。这也是白叶有了如今实力,却依旧不敢对乔林妄动的原因。

    重新将信叠好,塞进信封里。白叶看向门外的雨幕,心里升起一丝紧张,接着又无奈一笑,能让自己如此失态的,这世上,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乔林回来时,衣物都湿了半边,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冷的触感冷得他脸色苍白。雨实在太大了,又刮着大风,即便有下人撑着伞,也不大顶用。乔林一路小跑,进得堂里,瞧见了白叶,还愣了一瞬。“你今日回来的却早。”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做个样子而已,又下了雨,自然就回来了。只是此时却不宜说实话,白叶故作深沉脸,“商量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外头天色不美,就先散了。”

    随便寒暄一句,白叶却解释得仔细。乔林感觉怪怪的,又想不出所以然来,莫不是白叶要处理的事儿出了什么岔子乔林仔细地在白叶脸上扫视几遍,也没看出朵花来。没办法,要从面瘫脸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难度实在太大了。

    乔林呵呵一声,干干笑道,“是吗”视线落到白叶身旁的桌上。一封信,还是拆开了的一封信。瞧着白叶坦然的样子,怕不是什么私密的信。

    “这是谁的信”

    “你的。”

    乔林瞪眼,“我的”不对啊我的信怎么躺在这里,还被拆开了“谁来的信”

    “乔府。”

    乔林继续瞪眼我能收回刚刚的想法么尼玛别人的家信都要看,还这么正大光明的看,变不变态啊你

    白叶瞧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中所想,胸中顿时升起一阵愉悦,却故意板着脸,“怎么这信有问题么”

    “没问题”乔林苦逼着脸腹诽,爱看就看吧,反正也没啥重要的事,我们乔府上下和气,你这个冰山脸羡慕不来

    白叶也不与他争辩,把信递到他手上,“衣物都湿透了,快些回房换一身”

    乔林点头,就算他不说自己也准备这么做了,还未到仲夏,雨水依旧有些寒凉,披着这浸湿的衣物,实在是舒爽不起来。

    外头的下人见乔林行动,立马又撑起了伞,恭候在一旁,等着乔林吩咐。乔林道一声“回房”便钻进伞中,捂了信件往自己房间的房间小跑起来。

    等他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又饮下白叶派人送来的姜汤,额间不禁微微发汗。躺倒在软榻上,喟叹一声,才想起自己带回来的家信。又赶忙爬将起来,在书桌上翻找起来。找了半天没找到,乔林暗道奇怪,坐下来回想自己将它放到了哪里,才坐了一会儿,又像火烧屁股似的弹跳起来,大呼“糟糕”

    他回来时就立马脱了浸湿的外衾,信件被他随手放在衣架旁,下人们早已为他收拾了衣物,那封信件,定是卷到了那堆脏衣物里

    乔林赶紧唤人进来,“刚刚我的衣物是谁收拾的可有见到我的信件”

    那下人听言,立马把今日轮班的下人都喊了过来,铿锵地替乔林问起话来。等寻到那信件,上面水迹墨迹混成一团,早已经看不出内容了原来那信裹到了乔林湿透的衣物里,又经收拾衣物的下人卷成一团,被雨水浸了个透

    乔林惋惜一声,这信是看不成了,不过府里有林管家坐镇,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儿。但乔林并不能十分放心,又在饭时问了白叶,这信他不是看过吗,里面写了些什么事儿,他定然知道。

    乔林只道这信是家信,便以为是翠儿写的。问向白叶时,白叶还有些奇怪,“你没看那封信么”

    “信件进了水,字迹都模糊了,看不分明,你可有看到翠儿写了写什么事,可是乔府有什么变故”

    白叶摇头,有些头疼。他能怎么同乔林说,难道说那是你弟弟写给你的情书乔林定会把自己当成疯子的思虑半天,他也没想好怎么与乔林说这件事比较好,便冲乔林摇头,“府中并无变故,那封信不过是向你报平安的”

    乔林总算放了心,既然没什么事儿,他便也不急着回信了,等下个月时间松快些,自己再回信,顺便亲自挑些凉城特产,一同寄回府去

    容玺在府里足足等了一个月,才等来乔林的回信,除了些家常,他问的问题,来信里只字未提。看着正欢喜地查看特产包裹的翠儿和碧落,容玺轻轻勾起了唇。这时候是无视,等回来了,怕就是要划清界限吧明明已经够了解他了,心里却总忍不住生出丝丝缕缕的妄想,现在这样也好,斩断了那些妄想,自己才能做些更实际的事儿,不是吗

    握紧手中的玉佩,容玺转身回房。才进了清棠园,便将伺候的下人尽数退下,招来乔一。

    看着单膝跪地的乔一,容玺道,“你可知道我这次找你来有何事”

    乔一沉默一会,才答道,“属下不知。”

    “不知”容玺轻笑,原本青涩的脸厐宛若妖邪,“这黎城里,还能有你乔一不知道的事儿吗”

    乔一垂头不语。

    容玺也不看他,转身走到窗边,嗤笑道,“你担心什么乔府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容玺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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