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看透,然后别开眼,道“我不能送你去那里”
珍彩得到他的拒绝,大喊着“停车”
马车还在前行,珍彩一只手支撑着,缓缓地向车厢门靠近。胤祯大喊道“停车”
马车停下,她没再看他一眼,就要下车。胤祯悠悠的话语在后面响起“八嫂不是说,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珍彩停下,深吸了口凉气,回过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道“你就当作,埋在别院里的就是朱珍彩吧”
“好好好”胤祯脸色发青,咬牙切齿连说几个好字,珍彩掀帘下车。她刚迈出一条腿,她就被胤祯拉了回去。她挣扎着“你放开我,你”
胤祯一抬手,珍彩只觉颈上一痛,晕了过去。
珍彩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胤祯的俊脸,此刻,他正无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想抬手拨开,可是浑身都动不了,她被绑得严严实实。她想开口说话,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言语。她环视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放满了金银珠宝。胤祯拿开手,爱怜的看着她,伤感道“彩彩,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所以,我打算将你葬在别院里,我会天天的陪着你,伴着你这样也好,你再也不会拒绝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说罢,他俯身,亲了亲珍彩的额头,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她看着他,他在为她而哭泣,她开始不知所措,拼命地叫着“胤祯,胤祯”,可是除了呜呜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胤祯直起了身,最后又看了一眼珍彩,摆手道“来人,封棺。”
“不要,我还活着,我还没死。”珍彩呜呜出声。可是那些人,抬着棺盖,明明看她没死,仍然眼睁睁的盖上了棺盖。紧接着,珍彩面前是一片黑暗,她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恐惧和不解在心中一大片一大片的蔓延开来。
“当,当,当,当”一声又一声的钉钉子的声音,更加加深了她的恐惧与惧怕。她回想起刚刚,难道胤祯认为她死了,所以要将她重新葬到地下。很快,她同棺材被放进了坑里,然后是土被攘下来,由少及多,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绝望了,他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了他的身边。如果是这样,她更希望能与他白首相携,举案齐眉。不是她怕死,而是只有活着才能分享他的喜乐,分担他的哀愁。两串泪水,由眼角滑落。
162八阿哥府,你敢去吗
同一天早晨
飞雪蹑手蹑脚的前行,只见司徒天佑站在水池边,低着头,背着手,若有所思。飞雪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叫一声“司徒天佑”
司徒天佑突然受到如此惊吓,浑身一哆嗦,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脚步微微摇晃,险些掉入池中,稳了一稳,才站定。定睛一看,原来是飞雪。她得意洋洋,巧笑出声,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气得一甩袖子,怒道“徐飞雪,你离我远点儿,要不是师傅交待,好男不和女斗,我一定饶不了你”
飞雪一见他生气了,也有些恼了,冷哼一声道“好你个司徒天佑,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要不是忆珍姐捎话过来,就算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找你”
她说完,抬脚就走。司徒天佑一听“忆珍”两个字,赶紧变脸,急切的问道“徐二小姐,你不是蒙我的吧,师傅她在哪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还好吗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宁”
她高昂着头,哪还理他,疾步向前走,司徒天佑紧紧相随,期待写满整张脸,重复着刚才的问题。飞雪不语,他快走两步,走在她面前,拦住她,深深鞠了一躬,道歉“徐二小姐,是我错了,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以后再也不敢如此大声和您说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大美女肚子里能撑船,您心胸宽广,您大肚能容天下事,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您虚怀若谷”
飞雪听他滔滔不绝的奉承自己,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清了清嗓子,假装不耐烦道“停停停你这小子,居然能由开始的不学无术,到现在的出口成章,真是难得啊”
“不敢当,不敢当,您言重了”
“好吧,看在忆珍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忆珍姐身体有些不舒服”
闻言,司徒天佑抓着飞雪的肩膀,双眼有些泛红,着急的打断她的话道“师傅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了严不严重”
“你弄疼我了,放手”飞雪被他的突兀吓了一跳,赶紧边向后退便解释“她没事,她捎话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现在住在朋友家,让咱们不用担心”
他放开手,问道“真的吗她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司徒天佑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见他这副神情,道“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说完了”
司徒天佑垂下了头,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师傅没说让我们去看她吗她,她没有提到过我吗”
飞雪眼珠转动,计上心来,只见她微微一笑,柔声细语“有啊,忆珍姐说,在她回来之前,你要听我的话,不许欺负我,要帮大家的忙。正好,这是一个考验你的机会”
司徒天佑笑了笑“真的假的,我才不信你现在赶紧告诉我,她现在住哪,我想去看她”
飞雪挑了挑眉,严肃认真道“八阿哥府,你敢去吗”
163陪她一起去
吃中饭的时候,佩雪,飞雪和白里坐在桌旁,独独不见司徒天佑。佩雪道“怎么不见司徒公子”
白里回道“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找了他半天都没找到他”
飞雪抬头,脱口而出道“难道,难道他真的去了”
佩雪和白里不解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道“去了哪里”
她摇摇头,肯定道“应该不会的,早晨他问我忆珍姐在哪,我说在八阿哥府”
白里有些急了,道“那岂是他能去的地方”
司徒天佑此刻徘徊在八阿哥府门口,听完飞雪的话,他就打听着来了这里。倒不是与她斗气,而是他真的想见她。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飞雪故意撒谎逗他,但又打消了自己的看法,之所以与忆珍这么难见面,她应该在一个不方便与他们见面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八阿哥府并不奇怪。
到了之后,好说歹说他试过了,硬闯也试过了,可门房说,他们根本没听过有一个名叫忆珍的姑娘住在里面。他不信,最后在门口大吵大闹,希望珍彩能够听见,她一听的声音,一定会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厮,拿出鞭子,抽了他一顿,他被迫离开。虽然进不去,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坚定着他的意志,忆珍就在里面。所以,他一直游荡在八阿哥府附近,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想到办法见她。
人们出出进进,来来往往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是忆珍。他越等越心焦,围着这个阿哥府乱转,最终找到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这里离大门并不远,听声音,应该是个马厩。他破釜沉舟,搬来好几块石头,全部垒起来,他站在上面,将将能看到里面。他尝试着想跳进去,但是根本不可能,于是,他想要跳下来,继续垒石头。
恰在此时,他偷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正打横抱着一个姑娘,她右臂绑着绷带,明显受伤了。再仔细一看,那女子满脸的忧怨与伤感,不是忆珍是谁他开口想叫她,突然又觉得不对,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被迫的。眼看着她被他抱进一辆马车,他赶紧跳下来,尾随其后。马车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名叫“望海潮”的大院子。司徒天佑在四周查看,这里的守卫明显松了好多。他从后面的围墙一角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左寻右寻,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珍彩被打扮的很漂亮,身着锦衣,双目紧闭,被胤祯抱着放入了院内的一口棺材。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他不管不顾,嘴里大叫一声“忆珍”冲了过来,来抢棺材中的珍彩。
还未到近前,胤祯一个抬脚,司徒天佑被踢到墙角,吐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边走边控诉道“你这个刽子手,居然杀了忆珍,我和你拼了”胤祯一个眼色,小厮们一拥而上,就将司徒天佑擒住。
“你认错人了将他带下去”胤祯心平气和,司徒天佑拼命挣扎着
“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送她最后一程”
“慢着,堵住他的嘴”他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她,那么,你陪她一起去好了”
胤祯走到棺材前,深情的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没过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作者题外话亲们,实在抱歉,今天木兰有事才回来,所以更新晚了。
164噩梦
胤祯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天佑。只见他的嘴被堵着,身体被埋在土里,只露着一个头,满面泪水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和不平,他睁大充满恨意的双眼瞪着胤祯,仿佛一直这样就能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他逗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
小厮拿出司徒天佑口中的布条,他痛心疾首“你这个王八蛋,快放了她,她还活着,你怎么可以将她活埋呢就算我死了,我一定变成厉鬼,绝不放过你”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他眯起了眼,波澜不惊地再问。司徒天佑止住嘴,被胤祯的气势所镇住,道“忆珍”
“忆珍,忆珍”胤祯喃喃的重复着,抬头仰望天空,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绪。
“我已经说了,你快把她挖出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胤祯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有些匆忙,有些紧张,问道“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把她挖出来,我就告诉你,毫不保留”
胤祯看着他,又回到了椅子边坐下“你不说,算了我有的是时间”
胤祯端起茶,悠闲地饮起来。司徒天佑面上青筋爆出,恨恨的道“好,我说”
司徒天佑由遇到她开始讲,当然,夸张和隐藏也是有的。在他的话语中,珍彩就是一个完美的女神,处处洋溢着他对她的仰慕与崇敬。还未讲完,管家过来耳语,胤祯神色一轻,略微出了口气,看了看司徒天佑,不发一语的走了。见此,司徒天佑面红耳赤,大叫
“你站住,你要去哪你答应过的,你这王八蛋,龟孙子”小厮捡起布条,复又塞到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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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彩的手指动了动,她额头布满汗珠,蹙着眉,头向左右微微转了转,意识渐渐清醒。胤祯拿着帕子,轻轻地拭去她额上的汗珠,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一只小手,贴在下巴上,温柔的呼唤着“彩彩,彩彩,你醒了吗”
她一睁眼,就看到胤祯关切的俊脸,她使劲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声道“胤祯,胤祯,你看到我了”
一边说着,她就想坐起来,胤祯抱起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深情款款,语气温柔“我在这儿,你都睡了好久了。饿了吧,我让他们把吃的端上来”
珍彩仰望着他,摇着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
“你做噩梦了是不是你出了好多汗我听到你在喊我,不停地说着胤祯别离开我”。
她揉了揉头,道“不是的,那怎么会是梦它太真实了”
“那么,你梦到什么了”
“我,我”珍彩眼中蓄满泪水,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呜咽道“你把我装在棺材里,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棺材里好黑,好可怕”
“别怕,我在这儿,我永远都不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