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还能说什么
“嘿嘿”媳妇关心他雄起,雄起,雄起
“吃了吗”说完,虞琇沔就想把自己埋了。
“没,等你回来一起用餐呢。”曹振淩还在偷偷给自己鼓劲,一定要雄起,雄起,雄起
可是,看着自家夫人那张自带圣光的脸,就雄起不了,怎么办。曹振淩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待我沐浴更衣后,陪你用餐。”虞琇沔实在受不了他们之前明明火热的气氛,可却无法跨进一步的滋味,只得匆匆逃离。
不,这不叫逃跑,这叫重整旗鼓,打算改日再战
此时,石磊子已经被看押五日,整个人暴躁愤怒,固然没被受刑,但他的侍卫侍从全被杖刑活活打死,这对他而言乃是奇耻大辱
而周良义那老混蛋,居然还同意这要他石磊子的脸面往那儿搁
不就死了个女人算什么破事儿
在他眼中不过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而已,他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自己说看不起的赵国之人。
周良义迟迟没看到使团,心里也是惊慌,自然猜测赵国怕是要出招,而他只能被动,这倒也罢了,出使前便猜到虞琇沔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石磊子,广济国国君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绝对要石磊子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让周良义又愤怒又无奈,难道至今广济国国君多看好那朽木石磊子简直不可理喻
周良义甚至想过,干脆借着此次机会,用赵国之手,杀了石磊子,干脆一了百了。
但,眼下赵国国君似是不打算动石磊子,而带着邰奉燚的使团又迟迟不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赵国,他并没足够的耳目,如今是双耳听不见,双目看不清,真正宛如困兽啊。
虞琇沔回来第二日,赵赫池亲自带人前往驿站,对周良义愧疚的道歉“朕实在没想到紫黎城那儿的土匪如此猖狂,居然把使团劫了,索性当地守备乃是三年前的探花,能征善战,已经把人救出一路护送,三日后必会回京”
这时周良义听不出这山匪有问题,那就枉费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
可赵国国君都客客气气的与他道歉,他又能如何
与其抓着这个把柄还不如顺水推舟顺带希望赵赫池把石磊子放出来吧“世事难料,怪不得皇上,只是四皇子”
“这”赵赫池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周良义,似有犹豫,半响方才道“放他出来与使团相见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周良义莫要忘了他手上还有一条我赵国左相嫡孙女的性命,这又该怎么算”
见对方死咬着不松嘴,周良义心里咯噔了声“待他回广济后,我国国君势必会重重惩罚他。”
赵赫池顿时恢复往日的盛气凌人与傲慢“哼,惩罚”此言显然不信“周良义,莫要忘了,他石磊子可是在我国犯的杀孽难道广济欺我无人了”
周良义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他心中也盼着如此,立刻下台阶道“那,国君意下”
赵赫池又如何会顺了他得意
酒邵早已提醒过他,广济国国君看中喜怒无常的石磊子,希望他继承自己的皇位,而广济正统,被群臣拥护的却是皇后所出嫡子,固然是个麟儿,却为人圆滑颇有才能。
若帮着别人除了石磊子,难道要他看着广济日日高升
荒唐,最好的便是把石磊子的声望抹去,污迹斑斑后再放回广济,两者之间实力相当,怕是能斗个你死我活。
届时,赵国不但能高枕无忧,料不准还能渔翁得利。
“敢问,以石磊子所做罪恶累累,依广济的律法该怎么判”赵赫池面露一丝嘲讽。
自然当斩
可在场还有其他广济使团的官员,周良义就是想说,也不能说。
赵赫池见此,怒哼,甩袖而去。
回到皇宫,赵赫池却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左思右想便命人召来虞琇沔。
酒邵见君王如此担忧,便询问“皇上,为何事忧愁”
此刻,虞琇沔匆匆赶来,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今儿曹振淩眼巴巴的陪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围着他打转。
那模样,急的团团转的神情,就和小狼崽围着他要肉吃一般,真是萌的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书都看不进去,只想看着他,逗逗这蠢东西。
可偏偏两人气氛正好时,赵赫池召见
虞琇沔总觉得自己走时,曹振淩若有耳朵,怕都能耷拉下来。
所以,他临走前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毛茸茸,有点硬的头发在掌心的滋味,真是刺进心底似的。
想到这,虞琇沔心里便滚烫一片,这年幼的小丈夫明明出门如此威严,手段毒辣,可,可为何只要在院子里,便让他这般喜爱
真是要命
“虞先生,有一事困扰朕。”赵赫池并未察觉虞琇沔心里的波涛汹涌。
就连酒邵也没发现,毕竟自带圣光的虞琇沔,平日就算心里萌小狼崽萌的半死也一脸平静,风云不变。
“皇上有何事臣自当倾尽所能为皇上分忧。”虞琇沔恭敬道。
心里却想着尽快把广济的事处理妥当,随后便让曹振淩缠着天子给他们两一起放个假,这回,他一定不能在平白放过那只蠢家伙了
想到这,虞琇沔忽然觉得害臊,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广济现任国君固然喜爱石磊子,可心底怕也是知道此子不可重用,最后篡位嫡子。而据我所知,那嫡子才华不凡,深得朝中大臣喜爱。若由他即位,怕是广济上下一条心,待这时我赵国怕是要腹背受敌。”赵赫池操心的便是这点。
酒邵听闻,也跟着思索“的确如此”
反倒是虞琇沔轻笑“皇上何须想这么多这不过是将来之事,若我赵国国泰明安兵强马壮,就算广济上下一心又如何能震动我赵国”话语间自信满满,很是有带动感,此言一出便让赵赫池下意识觉得自己所思荒谬“与其辗转反侧,卧不安席,杞人忧天,倒不如让赵国在皇上您的手中越发繁荣昌盛”
赵赫池深有同感,用力颔首“虞先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是朕想多了。”说着轻叹“索性有先生为朕分忧。”
虞琇沔含笑,似是并不在意“哪里,更何况”说到此处,脸上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更何况什么”赵赫池探身追问。
“更何况,那位毕竟只是麟儿,额头的红纱还在”虞琇沔坦然直视当今天子“皇上,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这”似乎有所了然,可又不确定。
虞琇沔轻笑,并不在意对方并未跟上自己的思路,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花园中的景色“石磊子有国君支持,还有其母妃一族在身后辅佐,在朝堂上实力不小。而那位皇后所出的嫡子固然有不少的大臣支持,却也多是文臣。石磊子生性残暴,那位嫡子自然清楚若非自己称帝,让石磊子坐上宝座,他怕是活不久。既然如此,那位势必会除了文臣外还会抓住武将。据我所知,广济兵权分为五,石磊子母系手上有一位大将军,广济国国君掌握两股保皇派的将军,其他两股一是那位嫡子母系这边,另一位则是战家将军,如今不过二十有六,却是能征善战之辈。而这位战将军远在边疆几乎从不回朝,实则也是保皇派,而他与广济国国君手握的京城一股兵权的钱将军乃是生死兄弟,若掌握了这位,便等于掌握两股兵权,届时皇位之争也清晰明了。
那位不会不知道,我们何不把机会送过去,并让其暗生情愫若那位嫡子坐上宝座,更为那位将军怀了子嗣,就算心怀天下,却也因自己孕育的孩子和爱人而分去他绝大多数精力。”
“可,虞先生您怎么能肯定这两位能暗生情愫”酒邵不解,却也问出赵赫池的疑惑。
第60章
虞琇沔笑笑“当年我与林景辉征战边疆时碰到过这位将军,他曾道羡慕我与林景辉两人能走到如此正大光明,而他说仰慕的那人却高不可攀。战将军就算保全那位的性命,势必也会站在那位身侧,届时若能暗中推波助澜,怕”
其后的话,虞琇沔并未说下去。
酒邵却看到清楚,那位皇后所出的嫡子如今非常不利。而战将军为了自己仰慕之人性命,势必会暗中支持广济国国君的嫡子,而那位嫡子就算如今对战将军尚未有爱意,却不得不妥协,方能保全性命。
一个孩子的产生,在其中而言,并不难
“好”赵赫池大喝声“此事便交给虞先生了。”
虞琇沔笑笑,却并未接下这个差事“此事,想来酒邵应该也能处理妥当。如今之计,我们该在石磊子身上花些功夫。”
“虞先生要做什么,只管去做。”赵赫池挥手,放权道。
虞琇沔领命而去,待人走后,赵赫池坐在宝座上,神情凝重,片刻又自得而笑。
酒邵并未出声,站在他身侧陪伴。
良久,赵赫池起身,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虞先生当初和林景辉成婚三年,为何无果”
“这”酒邵犹豫片刻“一来,虞先生是麟儿,不易受孕;二来,林将军常年征战,并不在虞先生身旁。”
赵赫池“嗯。”了声,缓缓点头“虞先生为我赵国付出这么多,朕不该耽误了他。”
酒邵并未接口,但赵赫池话语中的意思,他却明白的一干二净。
为君王者,皆是如此
但虞琇沔之前一番言辞,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赵赫池手中
曹振淩为他付出这般多,虞琇沔又哪肯只求曹振淩付出,自己却一点都不肯给予。
当今天子重用自己,就算看重曹振淩的能耐和品性,却也会有所顾忌。所以,一个把柄,一个恰当好处的筹码
走出宫门,虞琇沔仰头,洁白的云,蔚蓝色的天空。
孩子他的
若一个孩子能让天子安心,能重用曹振淩和他,又有何不妥
只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那蠢东西连自己的手都不敢摸了
虞琇沔抹了把脸,觉得前途坎坷,任重而道远。
回京城后休息了一日,其后便要趁着使团还没来前忙碌。
虞琇沔想了想还是召来才安,才德两人询问在紫黎城劫使团的情况后再作打算。
西哲,江烨霖也在场。才安和才德来时,江烨霖还很是关怀了把多日未见,就算见面也懒得打招呼的两个徒儿
才安和才德跟江烨霖姓,全名叫江才安,江才德,年纪略略比虞琇沔小上些许,两人各有所长。
如今虞琇沔让他们说说,于是就说说
西哲料事如神的事先偷偷藏好一大袋瓜子,江才安口才不错,说起来滔滔不绝还惊险无比,西哲揪着吃了大半包瓜子喝了两壶茶,有点想上厕所了
之前凌耀之战,虞琇沔便发现曹振淩那小子诡计多端,行事果断,用兵丝毫不觉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再想他那神秘的师傅,以及就连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兵法,心里有了些底。
今儿再听江才安所言,微微皱眉,这可不是用兵如神来概括,而是老兵油子的架势,按理说能做到曹振淩这地步,怕是仗没少打。
可,曹振淩才带过两次兵虞琇沔决定不再多想,曹振淩是他信任的人,更是他的丈夫,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事,曹振淩不说自己便装作不知道吧。
“使团的人看过虎天山确信绑架他们的土匪被杀”江烨霖再问。
“不错,如今怕是死无对证。”江才德说到此处,似笑非笑的看向虞琇沔“而使团中人,怕也没胆量细说那几日来的遭受。”
“恩这是为何”虞琇沔隐约觉得有问题。
才德和才安相视一笑,露出一抹坏心眼的笑容“因为我们的曹小将军对他们用了刑啊。”
毕竟一手带大的徒弟,这笑容自然明白了七八分,江烨霖也扭头看向神色尴尬的虞琇沔。
后者在心里把曹振淩骂得半死,但依旧问道“用了什么刑。”
西哲兴奋的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瓜子啃,壳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往外蹦跶。
江才安还有几分良心,俯身在虞琇沔耳旁说了会儿悄悄话。
虞琇沔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我知道了”
江烨霖给了个眼神,责怪他们怎么不告诉自己。
后者示意稍安勿躁,待回去后细说
虞琇沔假装没看到他们的眼神,端起茶杯抿了口,心里都不知该如何吐糟曹振淩,不过“如此一来他们怕是真不会细说,如此一来广济就算怀疑,也没凭据。”
“不错,唯一知道此事的事外人,何振也快跟着使团入京了。”江才德徐徐开口。
晚膳时,固然江烨霖师徒三人还有虞琇沔的几个亲信和友人,以及曹振淩的手下还留在曹府。
可用餐时,所有人都会流出空间给这两人。
眼下,虞琇沔看着眼前这蠢东西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能用刑用到广济那群人都羞于开口,这到底要到什么地步
这蠢东西,满脑子到底想些什么居然能,能
可他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就连摸摸自己的手都不敢
虞琇沔觉得自己要为这小丈夫,操碎了心,现在别说繁衍子嗣,就是同床共枕都路途遥远。
“琇沔,我保证后天广济来的人不敢乱放屁。”曹振淩把鸡腿肉剥下来,去皮,抽骨,刮油,然后仔仔细细的放到虞琇沔碗里,随后又想了想,裹上张干净的生菜,吃起来爽口点。
“恩”你背着我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虞琇沔心里吐糟,可吃着那肉心里可是愉悦“我给你带的茶饼好吃吗”
“好吃”自家夫人出去公差居然还能想到给他带好吃的,曹振淩一边吃着茶饼一边都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说到这儿,忽然想到自己在紫黎城的收获“我在那土匪窝里找到一件上好的火狐皮披肩,式样简单,皮子油光饱满。便拿回来让人改了改尺寸,前儿送回来,你要不试试”
“红色”虞琇沔一直喜穿白,这冷不丁的大红色,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恩”曹振淩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有些忐忑“你若不喜欢便罢了。”
“没”虞琇沔立刻否决“只是从未日常穿过,现也入秋,试试看吧”不忍曹振淩失望,心想大不了那红色的斗篷在家中穿穿,独独传给他一人看也不是不可,只要他喜欢。
这话一出,曹振淩兴奋的连饭也不吃,扔下筷子便从隔壁把斗篷捧来,满眼期待的瞅着他。
虞琇沔见他如此,也是无奈,起身。曹振淩抖开斗篷,亲自为他披上。
那火红色的斗篷把虞琇沔精致的五官衬托的越发夺目,张扬的色泽与虞琇沔本身内敛含蓄的气质本该背道而驰,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相融相符
总之,很好看。曹振淩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嗅着鼻翼下那淡淡的墨香。
虞琇沔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火红的披肩上,洁白的肌肤被衬托的仿佛泛着光晕
曹振淩着了魔似的凑了上去,低头,试探的啄了口,见他没反应,又壮着胆子啄了口。
那柔软的触觉,暖暖的,又轻柔的。一触即离,甜蜜柔软的仿佛是只小兔子,让人不忍心下口。
可曹振淩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他还想亲近亲近,想要得到这个人的所有,全部。
似乎,终于被自己这小丈夫挑逗般的亲吻激怒,等了半天都没进一步,让虞琇沔终于决定豁出去,不要含蓄,更不要脸了
抬手,便在曹振淩以为虞琇沔恼羞成怒打算扇自己一巴掌,让他消消气时。
他那位夫人两手搂住自己的脖子,仰头便亲了上来
双唇微微敞开,那亲近融合的滋味让人沉醉不已
终于
终于
良久,回神后的曹振淩紧紧搂住虞琇沔的腰,带入怀中,热切的亲吻,仿佛要把之前亏欠的全部补齐般。
虞琇沔浑身发软的倒在他怀里沉醉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呵,这小子说从未亲近过人,绝对是忽悠他的
广济第二波使团来的分外狼狈,周良义见到人后询问,王俊和张怡双双对视一眼,并未多言,说的与赵赫池一般无二。
周良义倒是想要细问,反反复复几番询问,倒是把王俊等人激怒了,却并未问出异样。
或许,真的是一个憎恨广济的山匪
周良义心里是百般不信,但拿不出丝毫证据,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他看向同样狼狈,眼中怀着憎恨的邰奉燚。不过这人来了,此行的目的便也达成了。
他且要看看,这赵赫池,那虞琇沔有何能耐翻盘
使团再访,赵国势必会有国宴接见。
这几日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湖面碧波荡漾一派悠闲自在的景色,可湖底却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
林景辉仰头喝了酒杯中的烈酒,这几日回到京城颇有几分不得志。
皇上不召见,过去的友人也多是闭门不见。就算有愿意同自己喝一杯的,三句话不离嘴的便是责怪自己怎能如此对虞琇沔。
林景辉越是听越是烦躁,反驳的话卡在咽喉,想说都说不出。
他母亲余淼几次递贴,想要拜访虞琇沔,却都被曹家一口回绝
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此处,林景辉心里暗恨不已。
他清楚战场上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今生永远的败绩,只要再让他回到战场上,只要再次夺得军功,看谁还敢如此轻视自己
今时今日的耻辱,他势必会一一报复回去
想到这,浑身的愤怒对虞琇沔的不知好歹,冷情寡意,还有那水性杨花憎恨到极致,当初相恋的感情早已在安夕瑶出现时便淡漠,如今更因逆境而反目。
“这个不知好歹的麟儿真自以为是了。”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说,只能低声嘟噜两句。
可,他的狼狈,却更突出此刻进场的虞琇沔和曹振淩光彩夺目。
曹振淩上过两次战场,吃的多,动的也多,整个人都拉长了不少。
刚成婚时,曹振淩隐隐与虞琇沔差不多高,如今却高上两三公分,今后还要长,若是将来,必定能解锁许多姿势,自己长高点,也更方便点从亲了小嘴后,曹振淩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志气昂扬,和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模样更傻了,虞琇沔每每瞧着又好气又好笑。
林景辉坐在角落中喝着闷酒,而曹振淩和虞琇沔被文官武将围上,时不时闲扯两句,很是热闹。
万重山看了眼两者之间,冷哼声,用手肘捅了捅张志“看到吗做人要厚道,要实在,绝对不能背信弃义知道吗”
这话声音不轻,四周顿时静的掉针声都能听得见,众人目光徘徊,心中似有了意,不远处的林景辉自然也听到了,如今恨得险些捏碎酒杯。
“哦,你是吃过再来的还是打算回去补一顿”张志根本看不起林景辉这么个人,所以连提都不愿提。
万重山被这话一噎,顿时讪讪的闭嘴。
虞琇沔浅笑,凑到曹振淩耳旁“你呢吃饱了吗”
“哼唧”吃撑了再来的。
虞琇沔看着他那硬绷着的脸,抬手替他捋过发丝,深情温柔,带着说不出的眷恋。
看到这幕的林景辉心里只觉得痛苦不堪,整个人就仿佛放到火上烤一般的煎熬。这人,明明是他的,他的
石磊子一身暴怒带头的走入场中,跟在他身后的是周良义,邰奉燚等人。
事到如今,石磊子自然也因周良义的说辞而知晓自己是被人算计心里恨不得扒了那娘们的皮,抽了她的骨,让她死的不能死,最后挫骨扬灰了
至于算计他的人石磊子目光阴沉的看向谈笑风生的虞琇沔,他也不会让这人好过
赵赫池协同赵子珅入场开宴,这回石磊子倒是太太平平,没出什么花样。
一直耐着性子,直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方才切入正题。
“周使者,你说要带来证据,证据可在何处”赵赫池轻描淡写的把当初说好带前太子前来所称证据。
证据是个东西,而如今摆在众人眼前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周良义起身,不出意外的瞧见火冒三丈的邰奉燚“这位便是安泰太子邰奉燚。”
“安泰国国君现在不过十五,可没这么大的儿子。”赵赫池哈哈一笑。
到是赵子珅借口“皇兄,周使者的意思是,那人便是前太子。”
“哦,原来如此。”赵赫池用力点头“还是子珅聪明。”
这两兄弟一唱一搭,倒是天衣无缝的贬低了邰奉燚一番,让那前太子拿着酒杯的手咯噔咯噔的响,就差捏碎酒杯了。
“可,周使者,你说他是我们口中的前太子,他便是安泰的前太子了”赵赫池夸完自己的皇弟,转头便质问道。
“有玉玺为证,有画像为证,有笔迹为证,更有安泰当年伺候东宫的宦官为证”周良义不急不躁,铿锵有力,一一把证据摆在台面上。
“可,我却见这位所谓的前太子,可是走在你们四皇子身后出来的。”赵子珅神情傲然,不屑道“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下人反倒是他国的前太子了”
赵赫池和赵子珅的话,就是一把把尖锐的刀,捅进邰奉燚柔软的“小胸脯”里。还“啪啪啪”捅的老欢快。
曹振淩瞧着这出便觉得有趣痛快,心里更是舒坦。让他们给虞琇沔添乱,害得他家夫人都清瘦了好几斤。
周良义顿时察觉不妥之处,心里愤恨石磊子无处不在的拖后腿能力,心里也颇为看不起邰奉燚“邰太子不过是尊敬谦让罢了。”
邰奉燚心里固然愤恨不平,可倒也不是真没脑子,此刻压了压心中的不满,起身脸上洋溢着一丝谦卑与诚恳道“我与石磊子乃是相交至深的友人,并不在意这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此物乃是我出生时父皇赠与的玉牌,每位皇子皆有,上面刻着本皇子的生辰八字以及父皇对我的期望。”
邰奉燚皇后所生,乃是前安泰国国君的唯一一个嫡子,故而出生时便被封为太子。
上面所言,前皇对他的期盼也不过是提到他一出生便被恩准为太子将来继承安泰大业罢了。
赵赫池看了眼呈上的玉佩,不知何否。
周良义信心十足,满是沉浮道“如此一来,赵国国君可否承认这位方才是安泰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赵赫池并未吭声,神情冷峻的看着周良义许久,便在后者冒出一阵冷汗,以为赵赫池打算翻脸不认人时,忽然哈哈大笑“安泰的国君到底由谁来做,可不是这一块小小的玉牌便能说了算的”
周良义顿时沉下脸“赵国国君,到底何意”
石磊子早已按耐不住,掀了桌子怒道“怎么打算翻脸不认账了”
赵赫池冷哼,甚是不屑与他们多言。
虞琇沔便在此刻,缓缓起身,那一身清贵雅致的气韵,精致的服饰,几乎瞬间便让人瞧着移不开眼“广济使团,说笑了。只是我国国君并未说错,安泰千百年来的规矩的确如此。”嘴角微微含笑,带着一份傲色群雄的锐利,整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神色倨傲,自信澎湃,仿佛是一把锐利的长剑出肖,势如破竹,锐不可当“这位或许便是安泰前太子,可周使者你似乎忘了,这位前太子可是被安泰护国寺主持于斋祭之日否定其继承人的资格。”说罢甩袖,立刻有人呈上一份书信“安泰百年基业由谁真正继承的,可不是君王一人便能说的算。前太子,我说的可对”
这点谁都知道,但在皇权至上的世界中,若为了权,为了利,护国寺主持这明明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们都能抹去。
“不过是个老和尚罢了,你个麟儿不好好呆在家里瞎参合男人的什么事儿”石磊子眼见好坏事儿,顿时抨击道。
“广济四皇子目无尊长,目中无人这点我早有耳闻,只是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广济四皇子到底有多猖狂。”右丞相冷哼声“见嫡子不拜见,不行礼,甚至要处处欺压嫡子一头,广济真是好教养”
“他算个屁”石磊子暴怒呵斥道,就算周良义觉得这赵国右丞相并未说错,可却也不能让石磊子在外胡言乱语。
这败坏的是广济的名声,不单单只是石磊子一人的当下便挥手让自己的亲信捂住石磊子的嘴。
“你”这下,连同周良义也一起恨上了。
不过,这位眼下可没时间管他。
周良义脸色凝重的看向那封信,是安寂写给前安泰国国君的“不过是主持一人之言罢了。”
周良义想要轻描淡写的把护国寺主持在安泰的作用抹去,这也是虞琇沔希望达到的目的。
转而轻笑,安寂就算一心为了安泰,为了黎明苍生,却也无法坐视不管护国寺上下。虞琇沔不对安寂设防,便是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护国寺要存在,便只有站在赵国,由现在的国君统治安泰。若安泰落入广济之手,不单单黎明百姓名不聊生,就是小肚鸡肠的邰奉燚怕也是会恨死,拉自己下马的安寂,从而使得整个护国寺引来灭顶之灾。
虞琇沔浅笑“这可不只是一个寺院住持所言,护国寺与安泰同存共亡,安泰历朝历代以来,共有两位太子被护国寺主持否决而无继承之权。算上这位邰奉燚,刚好三位。”虞琇沔调侃的话语带着一份轻视“周良义大人难道不知安泰的规矩”见周良义脸色铁青,浑身僵硬,怕是想着对策,便再道“护国寺主持有倾听苍生之苦的责任,一个继承者是否有能力,是否有资格,是否了解国之根本,全有主持监督。安泰千百年来的规矩,难道广济是想要插足干涉不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良义来时便指着赵国干涉安泰,如今虞琇沔却把此言返还给周良义,将了对方一军。
第61章
邰奉燚知道如今自己再不表态,便在无翻身的可能。
“当年是我年少无知,犯了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邰奉燚谦卑而诚恳道“我早已改正,父皇当时还想为我安排斋祭时,我那九弟,却谋朝篡位”
虞琇沔并未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反到“当今安泰国国君是得到安寂大师认同,加冕的。”说着侧身微微弯腰,似是恭请道“我可说的对吗大师”
邰奉燚见安寂出现时脸色顿时苍白,浑身气得发抖“我乃是嫡子是父皇认准的太子凭什么那个怀有赵国血脉的小杂种继承皇位”说到此处脸色阴毒的指责道“怕是大师也偏向赵国,想要眼睁睁的看着赵国把我大好河山并吞是吗你对得起我安泰国列祖列宗吗对得起我安泰吗”
“贫僧问心无愧,对得起安泰黎明百姓,也对得起安泰历代国君。”安寂合十“前太子,您与广济勾结,又对得起安泰否当初鱼肉百姓,强抢民女,如今更是不知羞愧,痛改前非,反倒是想为安泰引来战火。”说着叹息道“如今国君虽然年幼,却品性纯良,一心为国,更深受百姓拥护。”
“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被赵国收买”邰奉燚咬牙切齿怒道。
虞琇沔并不在意,反而对周良义问道“周使者,如今如何看”
在周良义眼中,邰奉燚的确被他们收买,而安寂也的确被虞琇沔,赵国收买。两人筹码相当,一时进退两难,而因石磊子之事,自己根本落了下风
果真,他尚未开口。
赵赫池却已经肃然道“这前太子民不正言不顺,此事怕要搁在一旁放放。我们先来处置石磊子犯下的恶果”
因石磊子奸杀左丞相的嫡孙女,那美艳动人,才貌双全的女子,使得京城中不少读书人不满。赵赫池自然不会为他把这事儿压下,而是顺水推舟。
“不过是一个青楼里的女人你赵国真是好大的脸面居然该诬陷本皇子。”石磊子咬牙切齿整个人都充满暴怒“难道就不怕我父皇派兵”
“哼,你这是敢做不敢认了”赵赫池冷哼。
偏生这时,左丞相固然年迈,但赫然起身,抽出带剑侍卫的长剑向石磊子砍去“老朽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个畜生,为我孙女报仇”
石磊子一惊,立刻侧身躲开“你个老东西自己家的女人不好好呆在后院,让她去什么狗屁地方,出了事还怨我”
“石磊子在我国犯了大罪,固然看在他乃是广济使者,可不能不罚,皇兄先拖下去杖责三十吧。”赵子珅根本懒得与他多言,心中还记着要为那惨死的女子报仇雪恨,却也要顾全皇兄的利益,只能先出出气。
赵赫池是真疼这弟弟,所以明知不妥,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可被他那弟弟似有若无的眼神一瞟,立马的“还不拖下去”
周良义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放肆,我们是广济的人”然后便假装被气的够呛,话都说不利索被人搀扶着,心里则盼着赵国能下死手。
这一出,虞琇沔并不知道,故而见状便退下。
那所谓的前太子虞琇沔已经和安寂商量过,他最好的去处便是安泰的护国寺,念一生的经文,为安泰祈福。
广济,周良义怕是知道好坏,此次不行便先退去,决不能纠缠不休,否则难看的便是他广济,无脸做人的也是他广济。
若因石磊子发兵,怕是必要遭受谴责
虞琇沔把一切捏在掌心,看了眼脸色灰白的邰奉燚,看着安寂走到他身旁俯身说了些什么,看着他绝望的嘶吼,只可惜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谁都逃脱不了
至于石磊子,虞琇沔抬头看向珏曦王,赵子珅。
这人在圣上心中地地位,把他料想的还要高。只是他已有名望,又不愿接入朝堂,凌耀之事到底为何此外,天下官员,只有凌耀知府一人被他收买,还是有着许许多多
虞琇沔毕竟乃是一介凡人,能谋略天下却谋不了人心。
他看的出赵子珅当真是无心朝堂无心皇位,可所作所为却又让他多了几分不确定。
徐徐入座,看着饭碗中的精美菜式,心情忽然好了几分。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赵子珅对赵国,对天子并无二心,若只是贪财,到也不是不可,赵国还养得起一个贪图享受,收敛金银的王爷。
虞琇沔平静的用餐却不知他以一人之力,反手浮云般把广济和前太子邰奉燚说的哑口无言,真正是深入人心。
在场或许有人会惋惜虞琇沔是个麟儿,但绝无人会轻视他。
那般光芒逼人,那般的夺人心魄。林景辉看到都痴了,他自然知道虞琇沔有多优秀,面容有多出尘,可失去后再次领略那独有的气韵,真是心如刀割般的悔不当初。
那双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曹振淩,看着他牵起虞琇沔的手,看着他们两亲近的模样,就仿佛毒蛇啃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琇沔,你尝尝看这个”曹振淩压低了嗓子,把一块用来垫着菜的面饼卷了卷,沾了酱汁送到虞琇沔嘴边。
他们两在家里做多了,虞琇沔一和曹振淩亲近,脑子就迟缓所以张嘴咬了口后才发现不对,抬手就一巴掌
曹振淩哼唧哼唧的趴在桌上“就是给你尝尝味道。”脑袋被自家夫人糊了爪子,心碎了。
虞琇沔脸颊泛红害臊的动了动身子,四周满是笑意和打趣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你给我太平点,带回去后再胡闹。”
曹振淩坐直了身子,哼唧哼唧的表示自己不满。
离他不远的万重山都快笑趴桌子底下去了,伸手捅了捅曹振淩“兄弟,能耐啊。”
曹振淩比了个中指,转头继续给虞琇沔夹菜“夫人,吃咱们不理他。”
又咬了口那装饰用的饼,毕竟是御厨做出来的,面皮劲道,酱料甜鲜,倒真挺好吃的。
“这蘸酱好吃吧”今儿曹振淩知道自己就是来凑个热闹的,见自家夫人忙完,便立刻端茶递水的伺候,就想回去后能再沾点便宜不过,看如今这架势,怕广济该回去了,此事也告一段落,过两天可以问皇上要假了要几天呢
原本还想发表些感想的赵赫池如今吧唧了下嘴,瞅着虞琇沔和曹振淩总觉得眼疼“下回得把他们分开”
赵子珅暗笑,但附和道“可不是文官怎么能和武将坐在一块儿”
其实两人坐在文官武将中间,这也是礼部特意安排的,除此之外,文武的确分开。
石磊子自幼便被人追星捧月,如何受过这等耻辱,这三十仗打下去,他整个人都蒙了。
可这事儿还没完,赵赫池不和他计较,赵子珅也要与他算笔账。
固然他对向谙菲无感,却也知道那妙龄少女倾心与他,后又惨死在他的地盘。石磊子生性狂妄,目空一切,对赵子珅又是几番羞辱,自然让这高高在上的王爷怀恨在心。
故而在他的要求,以及京城读书人的煽动下,石磊子并没被放过。
国宴后第二日,邰奉燚便被安寂押回护国寺,而明日广济的人也该走了。
虞琇沔从浴室出来时,发丝上还滴着水。
曹振淩壮着胆子凑过去替他把发丝上的水擦干“赵子珅打算怎么弄那石磊子”
虞琇沔放松的靠在曹振淩胸口,闭着眼。曹振淩见他疲倦,便又替他按了按头上的穴位“头戴枷锁。”说着,嘴角愉悦的上扬。
其中怕也有自家夫人一份功劳,曹振淩低头嗅着虞琇沔沐浴后的清香“我明日便向皇上请几天假。”
“我们去哪”虞琇沔睁开双目,那狭长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眼尾不染而红。
曹振淩看着心里滚烫滚烫“你说去哪就去哪儿”
“休息几日,我怕要去吕安。”那儿,干旱大灾,地方官又是贪污受贿,前儿皇上刚刚杀了一批人,可谁知道到底有没有除干净。
他去,一来是稳定民心,二来便是查清楚到底有哪些官可用。若可行,便在当地员外或读书人中,破格提拔几个品性好,又受灾民拥戴的,再与京城下派官员共同治理。
曹振淩把发丝擦干后,搂紧虞琇沔的腰“你想去便去,不论多远,路途多坎坷,记着我永远都会等你,而有你我的地方,便是我们的家。”
虞琇沔垂下眼帘,遮盖了含水的眼眸,带着鼻音的“嗯。”了声。
这明明比他小的男子,似乎永远,无时无刻不关怀着他,包容着他。
颈侧被落下一枚滚烫的吻,那深情似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
短短几日,曹振淩觉得自己能从一堡垒直接打到全堡垒,满怀欣喜的扛着媳妇上炕头时
西哲匆匆敲开房门“先生,先生,邰奉燚又逃跑了”
好不容易把蠢东西的胆子养肥了敢糟蹋自己,如今一吓,都快钻床底下了虞琇沔气的恼羞成怒,抓了枕头就砸过去“混账”就不能等明儿再来禀报
一个小小的邰奉燚能跑到哪去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钻角落的曹振淩,抹了把脸,虞琇沔算是知道,今儿成不了了。那看似狼崽子的野心,在他面前胆子愣是比兔子还小。
自己又不能太主动,真是各种捉急。
曹振淩眼巴巴的瞅着到嘴的肉飞了,看那肉的架势都想撩袖子揍自己,顿时欲哭无泪,顺带怒向胆边生,撩起袖子,看都不敢看虞琇沔一眼“老子我亲自把人给你逮来要杀要剐随你。”
于是西哲奇怪的瞧见曹振淩从自家先生房里走出,壮着胆子往里一瞅。
那风姿绰约的先生现在满眼怒火,衣衫凌乱,狼狈中带着一丝西哲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缩回脖子,掐着手算“有小小先生的梦想总有天会实现了”
实现他个脑袋,虞琇沔气得够呛,以曹振淩那小子的胆量,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再有胆子来和他胡闹了。
再有这种天赐良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想到这虞琇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拿他没办法。”说着,又觉心里说不出的甜。
倒是曹振淩那边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邪火,一边召集人手去抓邰奉燚,一边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趁火打劫,利欲熏心惹怒了琇沔不刚刚跑出来时,瞧见琇沔脸色都铁青铁青了。
“兄弟们抄家伙把邰奉燚那只老鼠给我挖地三尺也要逮出来”然后夺了他的腿
若刚刚自己把到嘴边的肉吃了,现在让他跪洗衣板都没问题,可,可谁让他刚舔了口肉,虞琇沔就清醒了
待会儿回去得赔罪,往死里赔,一定要把人哄好了,自己才有可能存有吃下一顿肉的可能
曹振淩整个人干劲十足,问人要了两条嗅觉灵敏的狗,开了西侧城门连夜就往外跑。
邰奉燚是在出京城一日后的路程上逃跑的,消息传来也有一日间隔。
心里一边回想京城附近哪些路方便逃跑,一边快马加鞭的命令肖腾兵分三路。
上回让那耗子逃了,便连累虞琇沔近一个月繁忙,下回跑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蛾子
邰奉燚很好抓,最起码对曹振淩而言的确如此。
那小子的爪牙多被虞琇沔砍了,广济现在舍弃他,东边不能去,安泰在西侧,北边是塞外,南边靠海。
邰奉燚那小子脑子里绝对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想法,塞外严寒他受不了这个苦,东边的广济,呵呵被自己一抓一放,怕心里恨广济恨的要死,他也不会去。反倒是南边,风调雨顺,沿海物广,人多口杂,倒是躲藏的好地方。
出京城一日路程后,再向南走有两条路,水路快但不安全,而且一抓就容易被抓住他想再逃也无处可去。陆路,邰奉燚虽说陌生,可却有的是银两,花钱雇人不是难事儿。
曹振淩对水路也就派了几个人装装样子,多数人跟着他往村落里排查,顺带放出消息,官府要抓个贪赃枉法的贪官,但贪官带了不少银子逃跑,帮着抓住的人有五百两的赏金。
至于官道上呵,曹振淩是料准了那小子没这胆量走
果真,摸了四天,人就被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