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担心白寒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挣开他往那边看过去。
消失的水果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实属多余,这次杜花眠没有热心出手,可白寒衣却好端端站在那里,姿势如常优雅,白袖蝶翼般展开,只一拂,点点星刺便如碰壁般散落一地。
他没有看我,自从我选择了柳箫那瞬间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还真能忍到性命攸关方才出手,这狡猾的狐狸”
柳箫嗤道,转而瞪我。
“呆在这别动”
“喂柳箫”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柳箫,反而是杜花眠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对着我眨巴。
“让他们斗去,都想做离忧圣地的敲门砖全死了得了。”说罢瞟了白寒衣从容应对尹霜的身影,哀怨。
“又骗我这个人”
我却没有心情听他唠叨,杜花眠以局外人自居,我却不能,陶言淡的手段老娘每每是直接受害人,有调查有发言权,小桃红和尹霜不用说,连大娘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怎么看柳箫和白寒衣都有点凶险。
留神看去,陶言淡一行夹击下,那两人果然有些应接不暇。
怎么办才好求杜花眠估计希望不大。老娘去帮忙呃他们会不会死得更快
彼此缠斗了许久,柳箫与白寒衣都是天资过人,加上生性腹黑,也知道二对四明显不利,彼此交换了个眼色,白寒衣便突然硬截开其余三人,柳箫趁机一掌命中孤立出来的小桃红,下手快准狠,娇俏的小姑娘顿时喷出口鲜血。
两个男人联合起来欺负女人,真卑鄙呐老娘会不会其实站错队伍了
同样的亏不会吃两次,陶言淡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四人立即转了阵型,将他两人围死在中间,逼近死巷,白寒衣柳箫虽态度从容,却渐渐显出败势来。
我急了,推杜花眠。
“咱们好歹是熟人,就算你讨厌他们,好歹也看在我的面子上。”
杜花眠正啃着不知从哪捞出来的不知名水果一枚,颇有兴趣地观战,根本不把老娘放在眼里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有什么面子要帮自己帮,不过我可提醒你,过去是会死的唷”幸灾乐祸嘴脸。
老娘恨得牙痒痒,不指望他然而看他那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又着实火大,顺手就把他手上的水果煽掉。
“让你吃”
水果在地上滚了几滚,陷入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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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个地很环保嘛要是城市道路建设都用这个地,那得节省多少垃圾处理费用啊”我睁大眼睛,惊诧之余充满感动,杜花眠却暴跳起来拍我后脑勺。
“你这个笨蛋做得好事”
就在他说“好事”的时候,大地颤动起来。
“坏了吃的东西掉下去,只怕它要醒了。”杜花眠喃喃摇头,神色凝重。
“什么要醒了你、你别告诉我地下其实是侏罗纪公园,养着恐龙吧哈哈哈哈”故作轻松开玩笑,杜花眠的脸色却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一切都是虚设,真正的离忧圣地,在下面。”
地面剧烈一晃,我重重摔倒。
站立已是问题,那边的打斗不得不中止,柳箫足尖点地,首先飞奔而来,他扶起我,关切道。
“春喜,你没事吧”
“没但我好像闯祸了”眼神一扬,白寒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身后,见我看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啊哟,这个冰冻惩罚要多久啊青春期敏感少年吗
陶言淡一行也追了过来。
地面像块软绵绵黏糊糊的松糕塌陷下去,四周暗沉下来,黑幽幽不能视物,下沉的过程中,双手乱抓,直到抓到一只温暖的手,才放了心。
手里那个温暖的触感还在,我缓缓睁开眼,惊恐地从那人怀中坐起,他的手却及时扼住我的咽喉,陶言淡看着我微笑。
“春喜,怎么害怕起大哥来”废话你老人家比电锯惊魂还可怕我怨呐,谁的手不是手,怎么偏偏拉了这双这运气早知道上辈子买个彩票试试了。
“春喜”柳箫坐在不远处,一对眸子盯着我焦灼不已,白寒衣隐在他身边,昏暗中看不清神色。
此地如同黑洞,只有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我冷静地数着那些眼睛,小天、小桃红、尹霜、大娘都均匀地分布在陶言淡四周,与那边白寒衣柳箫对峙。
而老娘,不幸又成了拖后腿的人质。
然而我立即又发现另外一个事实,似乎除我之外,所有人都不那么舒服,一个个颜色苍白,跟鬼似的,我正疑惑,杜花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那是因为他们人品不好,受不了圣地的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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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悬浮于空,身上一层微光罩着,你以为你是金龟子还是萤火虫
“入离忧圣地者得天下,这里,便是真正的离忧圣地,不过这么多人”杜花眠为难,继而对着身边的空气问道。
“释者,该怎么办好”
我盯着那团空气打了个冷战貌似小花最近忒喜欢装神弄鬼。
杜花眠对着那空气,时而低语时而点头,半响做了然状叹了口气,伸手一一点过柳箫白寒衣、陶言淡。
“释者说,不如你们三个打一架,最后活下来的人,便能得到离忧圣地的秘密。”
什么玩意大逃杀么命都没了,还要个屁的秘密
可惜除了我,在场所有人似乎都不怕死。陶言淡盯了杜花眠许久,眼中放出莫测的光芒,扼着我脖子的手紧了紧,柳箫顿时厉声道。
“陶言淡你想做什么”
白寒衣也悠悠开口。
“陶公子方才也听到了,这其实是我们三人的决斗,不与外人相干。”
陶言淡摇头。
“怎么会无关你们两先分个胜负,再与我说话。否则”一只修长的手从我的脸颊滑到锁骨。
“只好请春喜先出局了。”
先利用他们互相残杀,不管剩下的是谁,必然身负重伤,怎么样他都是最后的赢家
柳箫立即看杜花眠,眼神似乎在说,还不让他放了春喜陶言淡看到,扬眉对杜花眠道。
“怎么莫非这算犯规”
杜花眠躺在评委席与空气窃窃私语一番,转头斩钉截铁。
“不算。”
别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妈的杜花眠倒插老娘两刀,顺便连柳箫白寒衣一起宰老娘诅咒你这辈子h没有高潮
“大哥,不要”小天微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转头望他,身量不足的孩子靠着尹霜,气息微弱,看来离忧圣地能导致人缺氧。
陶言淡看了他一眼,慈爱微笑。
“陛下臣一心只为您的江山能够永葆,希望您记住,不是任何时候都应该仁慈,特别对付敌人。”
“可这和春喜无关,她”还未说完,气息不稳,小桃红爬上去给他顺气。
“陛下安心养息,陶哥哥会安排的。”
从不插嘴的尹霜却开口了。
“怎知那个人是不是在骗我们”
杜花眠立即表态。
“你们可以不信,那咱就熬着吧,我看这样,你们都撑不久。”
陶言淡看对面。
“可以开始了。或者”脖子上的手一紧,我大声咳嗽起来。
柳箫白寒衣对视一眼,终于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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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空间里一片静谧,只有柳箫偶尔足尖点地,白寒衣间或掌风轻扫的声音,空灵划过每个人的耳朵。
这对我来说是场折磨,正常女主此时怕是该咬舌自尽以求大局圆满,我也想过,然而试了几次,牙齿才用力,舌头上那酥麻的触感便及时吓退了老娘英勇就义的决心。
势均力敌之间,白寒衣突然身子一软,站立不稳,我的心也随之一冷,难道之前在沙地受了伤柳箫也没反应过来,出手本能一偏,却不知正中白寒衣下怀,倒下的趋势没有全倒,反而就势以腿风扫向柳箫,柳箫险险避过,却对上他早已准备好的杀势。
柳箫倒地的瞬间,我尖叫起来。
“柳箫”
陶言淡制住我的呼吸,成功阻碍了我的发声。我只能红着眼睛干着急。
白寒衣转身冷冷看陶言淡。
“该你了。”说话间身形真有些不稳,毕竟在呼吸困难的环境中打斗,十分耗费体力。
陶言淡瞥了地上的柳箫一眼,对尹霜使了个眼色,尹霜会意,腾身上前。
与此同时,白寒衣已支持不住,脸色发白虚晃几下,陶言淡眸子中闪过精光,迅速把我丢给小桃红,飞身上前。
两兄弟一前一后,直扑受伤的白寒衣与柳箫。
不要我的心跳几乎静止。
而就在此时,白寒衣却凝眉喊道。
“司徒坛主”
我趴在地上,只觉头顶掠过一道人影,陶言淡回身神色剧变,眼见那人刀光袭来,反应却奇快无比,侧身拉了个人挡在自己胸前。
“陛下”从未听过尹霜这样惊怒交加的声音,恐慌中我抬头。
却为眼前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陶言淡怀中揽着小天,大娘一把尖刀正正插在他胸口,鲜血在明黄衣袍上蔓延开,如同悲凉的花开。
“大哥。”可怜的孩子满眼不信,艰难地转头看陶言淡,却被狠狠抛到地上。
小桃红早已惊呆,我趁机跑过去抱住小天,他冰冷的身子在我怀中颤抖,仍旧满眼不可置信,呆呆盯着陶言淡,尹霜已经丢下柳箫第一时间过来,替他查看伤势,冷峻的眉宇紧拧,双目几欲。
“老四,忍忍,二哥会救你。”
“小天,别、别怕,我们马上会出去,你会没事的,好孩子”我一遍遍抚着他的头发,自己却抖成一片。
“大哥为什么”小天扯着我的衣袖,又去扯尹霜的衣袖,明澈的眼睛却还是看着陶言淡,可是陶言淡却丝毫没有关注他,却打量着大娘发笑。
“司徒坛主大娘,您难道不是皇家暗卫世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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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衣三月暖阳般的声音回荡在他身后。
“怎么小柳能混入你们当中,我瞑水宫的人就不能”白寒衣苍白的脸上含着三分浅笑,摇头。
“看来陶公子该好好整顿整顿部下才对。”
柳箫也已完好无缺地缓步上前,睨着白寒衣冷笑。
“白少主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连我都没看出来。难怪我们的行动都瞒不过你,我竟然没有想到是大娘,所谓最不起眼的人,行动起来最不可疑。”
白寒衣谦虚。
“过奖。”
柳箫哼了一声。
“给苏戚海的茶叶,是大娘准备的吧这么说来,春喜的爹是你一个人干的”
他特别强调春喜的爹,还看了我一眼,可惜我现在抱着小天不知所措,完全没功夫理会他们尔虞我诈。
白寒衣丝毫不愧疚,还略带惋惜。
“他待飘飘不好,我略略教训而已,谁知竟做得过了,反倒叫陶公子讨了便宜。”
大娘那边已经成功制住小桃红,对白寒衣欠身。
“少主,司徒秀领命,已将陶言淡带来的活死人控制下,此番他是插翅难飞。”
白寒衣点头。
“做得好。”
陶言淡面无表情,半响一笑。
“白少主神机妙算,当真让人措手不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