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可不会帮你收尸
“柳箫,别、别冲动,他到底做什么了”柳箫望望我,眼神有些躲闪,恶狠狠恐吓白寒衣“这笔账咱们今后再算”说罢迅速从他身上起来,我疑惑,拉住他。
“究竟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
“没什么”
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这分明是有什么到底怎么了柳箫躲开我探究的眼神,径直前行,我更着急,拖着他不放。
“你倒是说啊你”
柳箫被我缠得不耐,转身一根芊芊玉指对准我脑门,戳戳戳。
“没什么,你烦不烦满世界乱跑,脏死了我要去河里洗洗,你别偷看”
老娘撑多了才偷看你
目送柳箫的背影离去,我心里一片纳闷,没好气地奔向慢慢起身的白寒衣。
“喂,你到底又做什么缺德事了”
白寒衣揉着脖子,淡淡看我一眼。
“不知道。”
你不知道鬼才知道啊老娘那个火冒三丈怒从中生伸手推他。
“你这混蛋小心作恶多端遭天谴”无意拐开白寒衣揉脖子的手,我登时怔愣,雪白的脖颈上多出道浅浅的血痕,想必是柳箫下手没有轻重,真的割到他了,光顾着纠结那个玩笑,我竟然都没发现。
“你流血了”怪不得此人那个没好气的样子,我刚才好像态度有点凶悍底气不足,只好唯唯诺诺抬起袖子,轻轻帮他把血迹擦掉。
“疼不疼”
白寒衣侧过头看我,一张清水脸微愣,点头。
“疼”想了想,又厚颜无耻地撒娇。
“不如飘飘亲我一下,兴许就不疼了。”说着就涎笑凑过来要拉我入怀。呀这个白寒衣,受伤了还不规矩,我气急,忙红着脸推他,一来二去的纠缠,无意间发现地上多了道人影,猛然抬头。
柳箫抱着外袍站在那里,用最鄙夷的眼神盯着我们,静立了许久,径直转身朝湖边走去。
我一抖,猛地推开白寒衣,又尴尬又无措,垂头叹气。白寒衣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沉默起身,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径直朝杜花眠走去。把我一个人丢在广阔的花海中。
哟,谁也不待见老娘了他奶奶的真虐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失恋的小花
夜晚的野外格外寒冷,我却热得直冒汗,火堆左边坐着柳箫,一直提着根破树枝在那撩拨,话也不说,偷偷看他他还给我瞪回来,火堆的右边坐着白寒衣,这家伙也不说话,专心地把手上的小鸟尸体翻来翻去烤着,我看着那焦香四溢流油的鸟肉,咽了口口水,白寒衣发现,笑笑地递给我,才要伸手去接,触上柳箫杀人的眼神,便自觉地缩了回来,老老实实坐好。白寒衣见状,冷笑一声,随手将烤好的鸟肉弃于火灰中。
哎呀浪费粮食,不得好死
我恨恨地从这两个人中间挪出去,一步一步退到大树边上。这两人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管我。呸,不理就不理,老娘稀罕看你们脸色呐
杜花眠醒了,躺在那里仰望星空默默流泪。
我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沧桑。
这个杜花眠虽然有罪恶的一面,可是此时就是个普通的失恋少年,何其可怜,何其可悲。
我趴到他旁边,手在他眼前晃晃。
“小花好点没有”
他抽抽鼻子,扭过身背对我。
恶牛高马大的一个贼,至于搞得和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似的吗我耐着性子拍他,像我老妈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努力把前世看过的狗血剧在心里筛选一遍。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恶,自动放弃。但看到这个失恋的少年,呃,我到底应该怎么抚慰一下
笑话咱不在行;知心姐姐,算了,想着都肉麻;大吃一顿,或者痛快去睡算了,s这个办法只适合咱干物宅女状态,联想起几个月之前得知柳箫的死讯,自己还不是很废材,罢了,顺其自然吧,越安慰越糟糕。
刚狠下心来打算冷眼旁观,却听到那边虚不可辨的隐隐啜泣声心脏猛烈一跳,那个,杜花眠哭了这,这,这,真言情偶像剧啊
一轮圆月,肩头瑟瑟发抖的少年,悠缓的晚风
我悄悄往那边挪了挪,语气放软,小心翼翼道“那个,小花,如果想哭的话,肩膀可以借你一用。”
杜花眠肩膀突然顿住,依旧背对着我。
哈,击中弱点不好意思啦我怎么忘了,外表是个柔弱的少年,骨子里可依旧是男人,是男人绝对都是好面子的复杂的男人心呐于是又往他身边侧了一侧,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小花,别不好意思,俗话说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想想,现在你已经是完整的了,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圆满啊”
三草主义
杜花眠猛地转身,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我,无比认真的味道,眼神居然有些深邃,咋觉得有点腹黑阴谋捏诡异。倒看得我有些不自然起来,只好饶头干笑。
“哎”他深沉地叹了口气,瞥过脸去,显得十分非主流哲学。“没想到你这个笨蛋,傻人有傻福,居然那两个东西,”
东西小花今天怎么如此欲言又止,顺着他的视线,那啥,所谓的东西,原来就是远处明争暗斗激动暗爽不已的的柳箫和白寒衣那个,我十分郁闷,这两人凑一块咋那么宫斗。
“对你还死心塌地的”语气降调,声音中露出无限落寞还有酸溜溜的味道
汗,这句话和高贵女配被草根女主k之后被迫or自愿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看破红尘之后的台词真一致真雷同啊那下一句就是要违心着或者真心着,但嘴上却一定要诚挚祝福女主和男主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我抹了把汗,“小花其实你没有必要把咱当成假想敌的”
他哼了一声,从容地表达了对我的不削,迅速地转过脸去,停顿了好久,才慢悠悠道“你少得意了”
很嚣张,很好,老娘很不爽,后果很严重。我捏了捏拳,准备再接再厉挖苦他几句,却见杜花眠的眼神瞬间又迷幻起来,数不清的痴迷迷醉复杂矛盾循着目光探去,那方向毫无悬地又指向了白寒衣。
哎,这又是何必
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再看男人也不会变成女人,吕布也不会变成貂蝉”
被人识破,他慌乱地移开目光,同时留给我一个背影,闷闷道“笨春喜,你懂什么”
“我呀,懂得不多,不过绝对比你多那么一点点”靠,不然老娘白穿越了。
他明显对我的话毫无好奇,无声抗议。
我凑近了点,“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说法”
“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简称 恋爱三草主义。”杜花眠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难得地保持了沉默。想必是对一个学者的臣服,我洋洋得意,不由情绪高涨,说了很多废话,博古论今,从哈姆雷特讲到了白蛇传,从孟姜女跑到了白雪公主同时盗用诗句,在主题爱情故事间隙穿插,可是为啥老娘讲得口干舌燥,热血沸腾,这家伙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真t挫败。
“你现在或许不太明白,不过以后,你就会发现它的妙处反正总有一天,就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的命定之人倏地一下冒出来,然后在灯火阑珊处等你了,呵呵。”虎头蛇尾,哎,若不是观众太冷感,怎么可能草草结束。
正当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时,杜花眠却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命定之人你怎么知道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杜花眠深沉的表情居然让气氛也露出几分凝重,一张大脸在我眼前晃悠,犹如被法器降服的小妖,我略微惊吓了吓,被镇住,一时间也有些迟钝“这,这不是你说的”
要同谁睡
他竖起眉毛,抓着我衣襟的手又紧了几分,整张脸扭曲出一个难看的形状,我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同时意识到我和他的距离似乎有些近,有些暧昧一阵头大。
身体一轻,而后撕拉一声,被柳箫从杜花眠手中提了过来。不对,刚才那声音,赶紧低头,老天,肚兜都露出来了急急用手拢住,柳箫和白寒衣也慌了神,赶快脱了衣服给我披上。电光火闪间,两个人又在为穿谁的衣服纠缠到一块,乱成一团。被迫两件都套上后,两人心满意足地回了头,他与白寒衣那两座大山,各自顶着张后妈脸走到目定口呆的杜花眠旁边,高高在上的藐视着他。
糟糕,怕是误会了。
“喂,我和小花闹着玩呢,你们搞什么那么严肃,哈哈,哈哈。杜花眠,你说是不是”
杜花眠却一言不发,呆愣在那,左手捏着从我衣服上的撕拉下的一截布料,往常一见白寒衣,情绪都会有波动,这次却始终维持目定口呆状。
柳箫探究的眼神分别从我和杜花眠身上滑过,白寒衣也眯起眼睛,我干笑两声,往后退了一步,这小花,搞什么啊,用手肘拐了拐他,还是没反应。
那两个人却不再计较,柳箫一把夺过杜花眠手中的衣料,彼此笑里藏刀地眉目又传情了一番,一左一右把我提起,三个人退到了某个角落,终是柳箫先开口。
“春喜,今晚你睡哪”
“睡哪地上呗难道还睡树上”
白寒衣俯身温存一笑。
“小柳的意思是,同他,还是同我”
说话间手就习惯性准备抚上我的脸,却及时被寒着脸的柳箫挡住,他笑笑地回望柳箫一眼,柳箫亦笑笑地回望他。
我一背脊寒粒。
火花噼啪作响,我朝杜花眠挪了挪,偷眼瞧瞧树那边的闭目而靠的两个人。老娘谁也不要红玫瑰与白玫瑰,选了红的,白的必定化身贞子将我掐个半死,选了白的,红的绝对操起斧头把我大卸八块。打了个哈欠,哎,谁说三角形最稳固,还是四边形牢靠些
朦胧中我做了个梦,杜花眠要与我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我急忙摆手不行啊被他们知道要双双浸猪笼的杜花眠就笑了怎么会呢小柳与衣衣现在何其恩爱呐我一回头,果然这对对头和谐地从阳光中走出来,手中还牵着个漂亮的小娃,眉眼像白寒衣,鼻子嘴巴是柳箫的翻版白寒衣与柳箫相望一笑,指着我对那孩子说快叫干娘。
我满头大汗地翻了个身。
听说梦都是有预示性的。书包 网想看书来
障眼法
我们在花海中走了三天。
之前,柳箫和白寒衣拍着杜花眠的肩膀,语重心长威逼利诱,中心思想没离开过离忧圣地,我原本以为没了“白衣衣”,他是不可能再带我们去的,心中甚至有些庆幸,这两人找到离忧圣地,只怕会来个你死我活吧可杜花眠忧伤地看了白寒衣一眼,点点头居然答应了。
爱情这个东西,真诡异呐
一路和柳箫并行,白寒衣定要伴随左右,柳箫恼怒,于是此二人又开始口角,起初我还苦口婆心地劝,结果轻则被无视,重则被迁怒,次数多了,干脆后退一步,让他两个单独过去,我找小花作伴。
杜花眠自从识破白寒衣真身,突然变成个韩剧男二号性格,内敛又文静,偶尔还会盯着我发会愣,我看回他他又安静地垂下眼眸,像个偷窥暗恋对象的小姑娘。心中警钟顿响,电视剧里,失恋的人通常会把感情转移到首先安慰他的异性身上,老天,这个杜花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嘴角抽搐,我偷眼看杜花眠,他果然又在看我,我只好对他干笑以掩饰尴尬,他低头愣了愣,犹豫半响也抬头回我一笑,双眼晶亮。
完了完了爱上我了爱上我了,我心中泪奔。
一只手挡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