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瓣。可见是守候了很久,无奈白姑娘久久不起,也不敢冒昧进房。
他旁边围满了大大小小的三姑六婆,一个个挎着竹篮问长问短,掩嘴而笑。大概说了什么的话,杜花眠紧绷的脸上竟然满是红晕。
诶你不是贼么你装什么纯情
我才打开门,那一帮子女人就挤超市似的涌了进来。
“春妹子,姐们来串门子哟”
咦老娘什么时候跟你们这么熟了以前我家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乱不清楚的这些人今天怎么都变成我姐姐了
“才起呀春妹子,不是大嫂子说你女人家重在勤贤该早早起来给男人洗衣做饭才是那么好个相公,可别给饿坏了”
这不是村里有名的河东狮大脚嫂么平时出了名好吃懒做欺压老公的主,怎么反而说教起老娘来了我抽抽嘴角,正要反驳,却被一只柔媚而有力的手推到一边。
豆腐西施秀姐
她一面推挤着老娘,一面满眼桃花地瞟着白寒衣,娇声道
“春妹子,这豆腐是我起了个大早做的,真真新鲜得很。反正姐从前也常送你豆腐,你如今要推托就见外了。”
是吗我迷惑。我记得之前老娘忘了带钱要跟你佘一块愣是被你用馊水泼出来了,怎么原来我经常吃你豆腐吗
领导体察民情
紧接着,送柿子的,送山楂的,送大烙饼子的统统热情地越过我奔向白寒衣。
我还没发作,白寒衣就先寒了脸,此人从前都是白衣美女伴行,管弦丝竹伴奏的排场,如今身边却围了一干村妇极其土特产,明显地不协调。
我没吭声,因为对白寒衣,有一个人比我更体贴入微。果然,白寒衣还没开口,杜花眠就很英勇很狗腿的上来护驾,恶狠狠驱散那群村妇。
且不知草根是世界上生命力最旺盛的生物,介于杜花眠一样是个美男,姐姐们也舍不得同他计较,只是出门的时候都故意挤攘,很即时地往杜花眠身上揩油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关紧大门,杜花眠急忙屁颠屁颠攮开我蹭到白寒衣面前。
“衣衣,我都打听清楚了,苏老头子在周围搜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我们行踪,据说后日就回,盗墓贼兄弟也和他一起。”
白寒衣点头微笑,道了声有劳。
听到盗墓贼兄弟,我不由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梗塞,径自闷闷地走出门去,不想参与他们谈话。
站在田埂边上,天高云阔,空气十分清新,我大口大口做深呼吸,深深感觉到天地的广阔自己的渺小,悠然一叹,颇有田园诗人王维的架势。
“农夫、山泉、有点田,原来也不错啊”
“你喜欢这里”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白寒衣立于身后,风摆白衣,宛若自烟水白云深处而来。
“你不觉得这里很美么比起你白森森病态的瞑水宫,正常多了”
白寒衣并不介意我诽谤他的根据地,走到我身旁,环视周围轻轻摇头。
“世上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传说中的离忧圣地它的魅力,足以让人抛却生命,只为一睹真颜。”
我冷哼了一声,嘟囔道
“切,毒品么”
白寒衣没有回话,眼神飘得很远很远,似乎仍旧沉醉在对离忧圣地的美好思念中。径自悠悠向前踱着步子,我本能地赶紧跟上去,觉过来才深恨自己的奴性。
白寒衣好像心情很好,对于站在两边对着他行注目礼的村民,只是采取无视态度,没有动怒,他很有兴致地指着周遭事物问我是什么,介于此人淫威,我只得一样样耐心讲解。我们顺着小石子道一路逛出村去,负手而游的白寒衣加上点头哈腰的本人,画面诡异得像进村视察的上级领导与负责接待的村中干事。
作恶专家,生活白痴
白寒衣同学虽然杀人掌权技术过硬,生活常识方面完全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白,典型的五谷不分。对于种种美好的农作物,白寒衣同学没有兴趣,而首先表示欣赏的是劳动工具,他指着一把镰刀很真诚地赞许道“此物甚好磨得锋利必定能将人截成两断”我忙滴着汗拉他前进,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老该不是死神投生的吧生产工具都能和杀人联系在一起。
此人对动物的辨识度也很汗颜,从他迷惑的表情,我敢断言,关于什么猪呀、鸡呀、羊呀,他绝对只见过它们变成菜色的样子。
此时他手里拿着我摘的野杨梅,轻轻闻了闻,得趣地浅浅一笑,却又不去吃它们,只拿着把玩,那样子实在有些孩子气,仿佛眼前站的不是瞑水宫那个俯视苍生的天人少主,只是个没出过家门有些生涩的少年罢了。
此刻产生的错觉让我心里也跟着愉快起来,我指着栓在村头大树上的老水牛,拉拉白寒衣的袖子。
“看大黄”我不顾白寒衣有些困惑的表情,兴奋地奔过去,解了大黄的绳索,驱赶它俯下身子,然后爬到它背上去。
我骑着大黄来到白寒衣身边,他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不解道
“这是什么坐骑竟比马生得更为高大健壮”
天啊这家伙连牛都没见过别说长相怪异的青蛙了,这位仁兄你是怎么被养大的啊
“这叫水牛比马牛多了上来试试”
说着我就拍大黄的背要它俯下身子去,白寒衣同学笑笑,潇洒一跃身,大黄还没蹲下,他已经稳稳坐在我身后。
白寒衣这样高贵的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水牛这种高雅不起来的动物联系在一起,然而白寒衣往牛背上一坐,姿态怡然,悠然见南山,生生让我产生了一种这厮其实是骑着仙鹤的感觉,靠,什么人,居然骑牛也骑得那么好看,苍天果然很不公
我们在村庄里闲逛整日,此时已是傍晚,落日半挂在山头,漫天橙红霞光,艳丽生姿。天际又一抹淡淡粉红,远山淡去,碧水静绽涟漪。大黄托着我们,慢腾腾踏着石子路,拂过麦田,趟过小河。
雷起一滩鸥鹭16日二更
晚风一拂,白寒衣同学淡淡的芙蓉香从他飞扬的发丝和衣襟传来,包裹在我身边,配着这绝佳的景色,确实很迷幻。
“好美让人歌兴大发”我不禁忘情一叹,白寒衣显出些兴趣。
“你要唱曲”
还没等我回答,他便自语道。
“是了,苏飘生一幅优美嗓音,人虽讨厌,歌声倒是天下一绝,你就唱个应景吧”
咦什么原来我这个身体还这么有音乐天赋啊我顿时信心大增,要知道,老娘前世自知五音不全,在k就是个静坐的角色。某次喝高了,一时忘情吼了一嗓子,当即四座,连来送啤酒的服务生都是捂着嘴出去了,再后来便被冠上毁歌不倦的美名,老娘深感受辱,发誓永生不拿麦克风。
然而苍天怜我,赐给我这么一具富有艺术细胞的尸体,不,身体。我于是喜极而泣,正想发挥穿越女主特长,高歌一曲流行歌,无奈对歌曲生疏太久,此时居然连个调都找不着,想来想去脑子里完整的竟然只剩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看看白寒衣,又衡量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身份,嘴角抽搐。
“怎的不唱”白寒衣奇道。
“谁说不唱”我死要面子地清咳两声,小学合唱团的曲目倒还记得清楚,我咬咬牙,放开嗓子。
“老水牛哟背宽宽,牛背宽宽像飞船,我骑牛背多神气,长大要当宇航员”
啊这个后现代的尾音和意识流地变调怎么听起来莫名熟悉,和我前世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啊,走音跑调照常不误。美丽的大自然落日下,我这惊为天人的歌声真可谓平地惊雷,惊起一滩野鸭,纷纷从草垛里飞出。
淡定如白寒衣也愣了,笑容僵在俊脸上,一幅被雷到的表情。
沉默半响,彼此都没有发言,我终于忍不住,尴尬道。
“你说苏飘飘歌唱得好,其实是撒谎的吧”
白寒衣重重点头,赞同道。
“我也以为我听错了。”
他眨眨眼,感叹道。
“你居然能把四句歌词唱出十处走音,实在难得”
我抽抽嘴角,涨红了脸。
“歌词也作得奇怪,真难相信竟然是从苏飘飘口中唱出的。”
我怎么知道啊我以为身体穿越就等于继承了主人的一切,今天丢人丢大了破坏了大自然的美丽情调和白寒衣同学的雅兴,我也只好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不过,却让我想起了小时也曾,听过这样的歌”白寒衣眼神突然黯然下去,透过我飘得很远很远。
我一瞬失神,白寒衣总是莫测地微笑着,那笑容里隐藏了太多危险和阴谋,而眼前这个从未出现过的失落表情,却让我感到白寒衣此刻无比真实。我张张嘴,刚想说话,白寒衣突然收回流放远方的神情,一对眸子骤然冷如寒冰。
“回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纵身下牛,快速往回走去。
我急忙从大黄身上爬下来,吃力地拉着它去赶白寒衣。哎呀,这个难伺候的少主大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小花的终身大事16日三更
小石屋依旧热闹,不甘寂寞的各路群众,外加不用忙碌田间的闲暇大嫂,带小孩,看宠物的婆婆阿婶,这几日借着各种说辞,送东送西,前方百计地前来。屋前屋后,难得的人气,家常八卦,养身保养整日欢声笑语不断。
呜肚子好痛
呃,回忆下,这几天究竟吃了些什么嗯,水豆腐,豆腐干,豆腐花,豆浆等一切豆腐衍生物吃了三天,烧饼、煎饼每日主打,持续一周,山楂柿子等等原生态水果每日均有进货,还有香肠,腌肉,鸭蛋十个指头数了好几遍,啊啊啊啊,自作自受,怎么吃了那么多现在好,便秘
在茅房蹲了大半个时辰,虚脱地飘出来,却被杜花眠拦住。
只见他墨色青裳一袭,却提着把极不协调的扫帚,但还刻意立了个颇倜傥的姿势。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慌张地往后望了望,随后强横地把扫帚撇在地上,向我发飙“喂喂,快把那些人弄走。”
喂喂,你打电话啊。“哪些人”
“哼,明知故问”他别过脸去,故意留给我一张不削的侧脸。
此时,小院里此起彼伏的谈笑声恰好传来,蓬勃扩散,和着绣姐花枝乱颤的娇笑,大脚嫂粗犷的嗓音甚是清晰,“白相公啊不知大舅爷小花目前是鄙人的哥现在娶亲了没”
白寒衣清冷的声音随后响起,不紧不慢“大姐问这个做什么”
绣姐抢着道“还不是帮人做媒白相公和大舅爷可是咱村的村草呢”她掩扇一笑,四下张望,继续说道“哎哎哎,看着春妹子一副柔弱样,若不是上次白相公您提及,竟然不知是如此悍女子哎,不然白相公你不知道,很多姑娘可是哭着喊着想给您做小呢,也好给白家早日诞下香火”
我悍女子
白寒衣咳嗽两声,翩翩君子状,“多谢诸位大姐的美意,白某心中只有春喜一人。”
大脚嫂亲切地拍打白寒衣的肩膀,取笑道“哎哟哟,好好,受不了你们这些书生的酸样。”
白寒衣书生
绣姐嗤笑,拉了拉大脚嫂,“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嫂子,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新婚燕尔呃,算了,反正也是假扮夫妻。
我在一边纠结着,突觉周围空气骤然变冷,杜花眠双目圆睁,咬牙切齿,“这些泼妇,居然占衣衣便宜”说完疾步上前。
我一把抓住他的后襟,顾不上讨论便宜问题,“喂,你急什么,他们正在讨论你的终身大事呢你不想听听白衣衣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