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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戚海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退到陶言淡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衣衣闪躲机关。白衣衣见状,目光一闪,最终落在我和柳箫附近,翩然一挥袖子,嘲笑道。
“苏伯父何时加入盗墓贼阵营了别忘了,这几个人便是掘了令千金墓穴的罪魁祸首。”
苏戚海睨着她,叹气道。
“老夫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侄女莫怪。”
“你就不怕我哥哥拿你问罪”
“琅琊地宫,险恶重重,如果侄女不幸丧生在某个机关里,想必寒衣也是能够理解的,何况,侄女和贤婿原不那么亲近。”
白衣衣妩媚一笑,点头赞扬道。
“不愧老奸巨猾。”
轰顶的真相
柳箫拉起我,朝大部队靠拢,嘴上还得意地嘲讽着。
“白姑娘现在是以一敌重。倾国倾城的琅琊女其实比起姑娘逊色不少,哪里配那青玉棺材,我看倒是请白姑娘进去更合适些。”
呃,真歹毒,你确定你不是在打击报复上次被白衣衣所伤
其实我倒是很同情白衣衣,苏老头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他结盟的盗墓贼兄弟自然也是卑鄙的,我于是开始感到寒冷,那几个月嬉笑怒骂的日子渐渐模糊起来,虽然被柳箫牵着走,内心却有一种极为不安全的感觉。
白衣衣也不恼,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冷袖微颤,暗自运功。陶言淡见状,轻轻摇头,神色间有了冷意。
“垂死挣扎而已。”
尹霜早已打通了左边一处晶石,刹那间有股蓝焰从白衣衣身后划过,白衣衣闪身,一半衣袖已成灰烬。
“我们在此呆了三天,此中机关皆在掌握中,白衣衣,你此番已是笼中之鸟。”
插翅难飞我不禁咽了咽口水,真打算杀了她这些人对待女性简直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白衣衣却丝毫没有被欺负的弱女子之态,反而莫名其妙的轻笑。她头也不抬,专心抚摸着断袖汗自言自语。
“其实我们都知道飘飘未死,而是被几个盗墓贼劫持了”她淡淡扫了一眼苏老头子,
“苏伯父想必这就是您落在他们手中的把柄吧”她突然抬头,笑得光华无比,手往身旁一指。
“看,黄金”
诶黄金众人皆没反应,独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金灿灿一片,贪财的本能让我挣开柳箫,撒起脚丫子。呃,来都来了,多少拿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柳箫急忙上前捞我,却被一道素练隔开,白影一闪,我已经落在了白衣衣手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块小黄金。混蛋也等我多捡几块啊
“放开她”柳箫变了颜色,而陶言淡已然冷眼开启了另一个机关。
“大哥住手”柳箫忙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白衣衣带着我跃起,躲开飞来的箭阵。
她挟持着我退到一侧的水坛边,一手制住我的行动,一手捞起坛水往我脸上抹。
“唔,你做什么我早上洗过脸了呀快放了我,唔,你应该去挟持柳箫,我做人质没分量的,唔”
白衣衣没有理会我,给我洗净脸,扯掉胡子,拉下帽子,我的一头乌发就披散下来。我傻愣愣地扯着嘴角,眼睛滴溜转着,与那边惊呆了的几人互相打量。
“春喜你怎么会”尹霜放开了手中机关,陶言淡脸色寒到极致,一旁的苏老头双目更是夸张地放大了。
“看清楚,虽然脸上有印迹,但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苏飘飘”白衣衣冷笑。
苏飘飘我我惊愕地抬头看白衣衣,不敢相信。白衣衣并不看我,只是淡定地审视着她的敌人。
“唯有你们四兄弟,有本事染指苏家千金的墓穴却万万没料到苏飘飘竟然会死而复生,于是你们把她从棺材里弄出来,正巧苏飘飘又失忆,所以你们将错就错,收留了她,好暗地里用她威胁苏伯父,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背叛与心伤
白衣衣低头看我,不像揭发,却似解释。
我五雷掣顶,如同内心被掏空一般,木然从白衣衣脸上移开目光,投向陶言淡,等他给我一个答案,一句解释。而此时陶言淡一双清幽凤目如水,透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漠然,他面上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眼角都不瞟我。我求助地转去看尹霜,他也是一幅清寒表情,宛如雕塑,不带情绪。
那四个月,我曾真真实实地同这几个人,一起没大没小过,为衣食住行的小事争吵不休,别扭着,吵嚷着,闹腾着
陶言淡说过的他们想要靠近,却又害羞说过春喜来了以后,这个家也变得有生气起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柔软地抚过我的发,梨花绽了一树一树
我不相信
剧烈地喘着气,目光转向侧身不语的柳箫,愤怒而颤抖,想大骂他,质问他老娘很傻很天真是不被你们诱拐了还得给你们当牛做马蠢得极致了是不
所有奇怪的情绪喷薄而出,堆在脸上本该是愤怒,然而我此刻嘴角和额头剧烈地抽搐着,做出的却是一个十分难看的悲惨表情,放出的本该是狠话,然而思维混乱,结果只听到自己语无伦次的颤抖出声。
“我,我是喜对吧我是你们在鲜花和牛粪里捡来的对吧是因为大娘一个人做家务太忙才留下我的对吧你从白寒衣手中救的是春喜,不是苏飘飘对吧回答我啊柳箫你说话啊”
柳箫望着我紧抿嘴唇,闪烁地黑瞳里有种沉痛。
白衣衣俯下脸在我耳边冷笑。
“小柳已经默认了,你还要他说什么”
“柳箫”我不甘心地追随他的眼睛,柳箫干脆别过脸不看我。陶言淡皱眉瞥了他一眼,手中石柱一动。
“大哥你”柳箫猛然转头,焦急不已。
白衣衣已经带着我跃开,站立的地方立刻被从天倾泻的熔岩灼穿,我惊愕地抬头看陶言淡。
“大哥我,我还在她手上啊”
“陶言淡不许伤了飘飘否则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苏老头喝道,陶言淡看了他一眼,淡笑着从石柱上移开手,一贯地从容优雅,我内心却没有一丝性命得保的庆幸,反而发自内心感到悲凉。
一切,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
一场温馨甜蜜的骗局。
“你们还要轻举妄动,就永远别想得知离忧圣地的下落”白衣衣眸中笑意退尽,狠厉出声,每一个字都震得我耳膜发疼。
局势顿时落入僵持,趁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衣衣已经迅速踢断附近一根泛紫的水晶,我们身后石缝大大裂开,她带着我闪电般跳了进去,石缝豁然合拢。
脑中一片空白,我只记得慌乱回头中,柳箫转瞬即逝的悲灼眼瞳,以及他久久回荡耳边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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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性强吻
石缝后是一条幽暗的狭道。
门才一闭,白衣衣就柔弱地坐倒在地,一只手还不忘揪住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大家都存了一样的心思,想在地宫除掉彼此呀。”她嘲讽一笑,捏住我的下巴,绝美的容颜贴近我,真诚地眨着眼睛。
“飘飘呀,你被盗墓贼兄弟利用了。”
我混乱不堪,竟然忘了掰开她的手,脑中只不停地闪过以往种种画面,为什么盗墓贼兄弟会莫名其妙留下我,为什么出门要带面纱,为什么在茶楼上尹霜怕我在白寒衣面前暴露,为什么柳箫他们防我如同防贼,一切,原来因为我就穿到了苏飘飘身上死而复生了
我身子不住地颤抖,我原来以为我什么都知道,还一直装傻嬉闹,原来老娘真是最蠢的那个我以为盗墓贼兄弟只是有点小阴谋,可我们始终还算一伙的,原来老娘却不过是他们用来威胁苏老头的一个筹码。我以为我以为古人都是那么好说话的
悲哀啊悲哀
一闭眼睛,两道泪水不由滑下。
“有什么好哭的”白衣衣凑近我,不解地眨着美丽的双眼,突然身子一虚,吐出一口鲜血,放开我软软靠住墙壁。
只见她脸色一白,硬撑着坐起来,从胸前逼出根手指长的银针,原本就被血沾染的白衣又渗出新的血液。
“你受伤了”我往后一退。
“还不是你爹那个老匹夫暗算我”她微弱地喘着气,看来伤得不轻。
“他不是我爹”妈的,身子是苏飘飘的,老娘可没有这样歹毒的老爸,咱爸爸虽然抽烟喝酒打麻将,可是慈爱着呢。
白衣衣嘲讽一笑,不再言语。我四下打量,四周水晶幽深,黑暗寒冷,狭道不见尽头。我抹掉眼泪,靠现在不是扮悲情女主的时候,逃命要紧瞥了一眼白衣衣,刚才一番搏斗,加上受了暗器,她如今是拔了牙的老虎,虚弱得很。带着她一起走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万一伤好了先拿我泄恨怎么办扔了她自己走,这个鬼地方我一个人走得出去么
俗话说见死不救等于故意杀人,俗话又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还在思想斗争,白衣衣突然示意我低下头。我愣愣地垂下身去,此女立刻使力按住我,一双丰艳的唇就贴上来,冰凉冰凉地
我四肢瘫软,如来啊老娘的初吻给了一个女人惊讶地张嘴,突然一颗温软带着她唇舌的凉意乘机滑入我口中,落入咽喉。我推开她拼命咳嗽,那东西已经咽了下去。
白衣衣满意地放开我,倒下。
“刚才给你服下的是瞑水宫秘制化骨丹,一个月不服解药,必会肠穿肚烂而死”
我立刻从矛盾中醒悟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摆出电视反派的狰狞神态,咬牙切齿。
“解药呢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白衣衣无辜地看着我笑。
“解药在瞑水宫”
我忍住暴起的青筋,故作凶恶道。
“杀了你我再去找白寒衣要解药,他也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白衣衣无奈地摇头。
“你找不到他的”说罢慢慢解开衣襟,露出平坦如白玉壁般的胸膛,我立即合不拢嘴。
谁是你夫人
感到身上寒冷,大概是入夜了。我往角落里缩了缩,离那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远些,按着咕咕叫的肚子暗自郁闷,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白寒衣深锁双目,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我还真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突然他猛然睁开双目,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像是从梦中惊醒。四下一望,才幽幽叹了口气。
“这里好冷”他转头看我。
“飘飘,给我取暖。”
我埋着头不理他,见我没反应,他又恬不知耻地开口。
“夫人过来”
“谁是你夫人别乱叫”我冲过来捉住他的衣襟。他依旧从容,眼睛都不看我。
“我们可是拜过堂的,我死了,你岂非要守寡”
“那好,我宣布,我把你休了”我对他举起拳头。
“自古只有男人才可以休了女人还有,你没有解药。”他微眨眼睛,笑笑地睨着我,妈的,一点都不怕老娘我气结。
“苏老头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收藏人体器官还男扮女装的变态”我愤愤然走过去坐下,白寒衣顺势靠着我,整个人缩在我怀中取暖,如果不是见过此人的得意样,还真会以为他不过是只受了伤的小鸟。
他看着头上一片漆黑,自言自语。
“瞑水宫情况很复杂,白寒衣的身份用来震慑天下,白衣衣则负责安抚人心,恩威并施,如此更容易巩固权势。兄妹表面不和,也是方便试探背叛者,好诛杀以除后患。”
我背脊一颤。
“你真阴险”
“谢谢夸奖”他自动将此话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