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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纵 第15节

作者:繁丧三千 字数:22395 更新:2021-12-29 06:33:09

    话音一落,燃烧的灰烬唰的全散在了龙几上,再拼凑不起。

    东明城城门附近的地下钱庄,一直闹闹哄哄的前厅隐藏在一个夜里生意不断的青楼里面。

    这里藏污纳垢,像是堆满了世界上最贪婪而盲目的人,最绝望又充满愤恨的事情,赌徒,醉鬼,娼妓,买凶杀人的交易处处可见

    钱庄的后面则是一小排的房间,从外面看去普通至极,但是房间里面却别有洞天,装修大气豪华,珠帘玉翠,在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外面被找疯了的宁王爷

    宁竟瑶此时静静的坐在床边,累了一整天,有些疲惫,而蹲在他脚边的为他脱鞋的俊美青年却动作极慢。青年手握那比他手掌要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足,勾起一抹笑来,手指来回摩挲男人的脚踝,并且越发的肆无忌惮,正当青年痴迷的想要吻下去的时候,却一下子被男人赤脚踩在肩上,推开两人的距离

    紧接着只听男人冷清的声音缓缓响起,道“祭天,你想干什么”

    被叫做祭天的青年顿时褐色的瞳孔微缩,然后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像是在确定着什么,然后几乎是瞬间眸色一暗,说“宁王爷你”

    宁竟瑶淡淡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回来了。”

    “”

    男人说着,一边收回还踩在青年肩上的脚,结果却被邹祭天一把拉住

    “够了,松手。”宁竟瑶皱眉,道。

    邹祭天却笑了,他不由分说的亲吻男人的脚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宁竟瑶,舌尖暧昧的从男人的脚踝舔上小腿,留下一条水光,像是自己从前发誓一定要得到的东西消失后又忽然出现在眼前,鼻息滚烫,满目炙热和疯狂,说“我的王爷,既然你利用了我,我要一点点赏赐,不过分吧”

    “只是一点点而已”

    “我的王爷。”

    第七十九章彷徨

    应该离开这里宁竟瑶在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就只有这句话。

    男人不是个习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时就逃避的人,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毫无办法,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他这个人在五年前就被当做死了一样的活着,他这样做,不过想让自己好过一点,是的,男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宁竟瑶从小有着别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他受到无数的赞扬和欣赏的目光,有着众多的仰慕者,还有来自天涯海角的朋友,除了一出生就带来的东西,他就是个完美到不真切的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宁竟瑶有着一点点的怪癖,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就是非常亲密,都不可以。

    但是这些在下人看来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

    宁竟瑶极力忘记自己身上的某些让他害怕的东西,于是他认为自己应该拥有一个孩子,当然,只要是宁王爷想要的,他都会得到,于是宁崇云出生了。

    王妃是个温柔的女人,是温柔到胆小,却全副身心都交付了宁竟瑶的女人,男人喜欢这样被人依赖的感觉,也喜欢这样温软的性格的女子,但是这样的感情,男人知道,平淡而不长久。

    宁竟瑶想过自己的一生该怎么去过,但大多是都是随性而为,他喜欢一些小惊喜,但是这样却并不代表自己从丧失记忆变成傻子的这些年中醒来,发现自己不但什么都没有了,物是人非的同时,还发现自己竟然正在流产

    宁竟瑶几乎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来消化掉自己现在的处境和与那几个人之间异常诡异危险的关系,很自然不是么他应该离开东明,再待在这里,宁竟瑶有预感会发生自己不能忍受的事情。

    于是在别人的计划上,将计就计,醒来后,一边装作受到打击太大而整日整夜不说话沉默的傻子,一边在合适的时候,让管家帮他,但是后来来了个更好的人选,宁竟瑶自然选择了另一个,不过被说是利用太过严重,毕竟在宁竟瑶看来,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让邹祭天在太子府附近将自己劫走虽是事实,却也是顺其自然。

    他当时惊骇又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加上听到宁崇云说的话,更是无法就这样简单的醒过来,然后告诉那些在他傻了的时候和他有过那种关系的人,他回来了。

    要他装作记不得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他做不到,他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十四,尹深,还有皇帝、大猫一个个都对他做了那样让他头皮发麻,就觉得自己

    好脏

    他的印象里,宁崇云,他的儿子,宁王府的世子,该是个腼腆害羞的孩子,是个努力又很聪明,相貌是不论谁看了都惊艳侧目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忽然阴晴不定甚至阴狠起来的

    宁竟瑶无从知晓,他这个和他太算亲的孩子,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最后终于把他压在床上,用那

    用那个他也有的东西捅到他的身体里面,做着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是疯了么

    不仅如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男人吃惊咋舌十四皇子尹深,竟然不止是一个人,他们是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还一前一后的进入他

    这算什么

    把他当傻子么哦,对,他就是个傻子,活该在十四皇子大婚之日掉进池塘里面撞了头,也活该自己笨,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活该自己蠢,才会为了那个把他玩弄的团团转的人弄丢了另一个从小就等着他的人。

    不管当初是谁在山洞中与自己相遇,是谁在花灯树下陪自己走了一遍又一遍,又是谁现在对他冷淡而粗暴,宁竟瑶都不想再追究了,不是原谅了那两人,而是知道,自己现在就算生气,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最后

    关于聚休帝。

    宁竟瑶无话可说,这个养育了自己,从小用错误的方式把自己养大的人,宁竟瑶并没有太多的感激,他清楚的知道聚休帝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也知道自己不愿意这样,不满的情绪在十六岁的时候爆发,让他离开了皇宫,即便刚离开皇宫的时候,他无比想念聚休帝的怀抱。

    就像是他刚捡到大猫的时候,大猫总想着跑出去,大概是想要跑出去找自己来时的地方,就算很喜欢自己,也一样每次只要有机会都会跑出王府给它造的虎园,大抵只要是动物,都舍不得最初呆着的地方。

    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大猫最后还是呆在他的府上,一住十几年。

    人,是会改变的,更何况老虎。

    现在的宁竟瑶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宁王爷可能是个大善人,但宁竟瑶不是,因为现在已经有人顶在他的位置上了不是么他也不想自己以后都在被那几人包围着的环境中生活,他也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告诉他们自己醒来了,他们就会不碰自己,男人现在是在争取,他需要时间,需要别的什么来转移这些让他一醒过来就无比头疼的事情。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离开后宁崇云去了哪里,他现在再清楚不过自己以前的乖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不担心被逼宫的聚休帝,那个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没有后路,自然的他也不会担心尹深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傻子似的喜欢上的是谁

    或许是哥哥,或许是弟弟,也可能两个都有

    多可笑。

    宁竟瑶心里这么想着,却学会了假装一笑而过,面上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所以,现在的宁竟瑶,在看见他以前捡回来的邹祭天,这个有着成熟魅力浑身散发着神秘又惑人气息的青年臣服似的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又痴迷的说想要一点点奖赏时,男人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唇瓣轻抿着,垂眸看着青年满是亮色的眼,没有说话。

    邹祭天像是捧着自己来之不易的宝贝,从男人的脚背一直往上吻去,每一个亲吻都生怕惊扰了什么,轻到极点,但是双手却又禁锢着男人的腿不让其抽走,在那小腿肚上握出一圈深红的指印

    这种感觉宁竟瑶说不出来,心中莫名像是有羽毛拂过,待邹祭天吻到男人的膝盖,手便顺势向上把男人的裙摆推至大腿根处,手指划过男人的大腿内侧,顿时叫宁竟瑶敏感的夹紧了腿,手一下子抓住邹祭天的手,说“好了,把手松开。”

    男人无奈自己竟然还穿着直到大腿根的亵裤,不然也不会如此尴尬,可是现下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不能再和邹祭天发生些什么,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被玩弄成这样

    宁竟瑶说完,却并没有感觉到青年松开,还从邹祭天紧绷的性感的绷着的手臂肌肉线条上感到对方想要继续的欲望。

    “祭天,我累了,要沐浴。”宁竟瑶开始转移话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像对方小的时候轻易控制住对方,把小个子的邹祭天压制的只能用眼神凶狠的看着自己

    谁知男人话音一落,原本宁竟瑶不太抱希望能放开自己的邹祭天竟然咧来一个笑来,乖乖的松开了,只不过眼底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意,青年道“好,我让人准备浴桶去。”

    “”宁竟瑶默然。

    “然后休息一阵,明天我带王爷去个地方。”

    男人问“何处”有些警惕。

    青年笑道“自然是王爷从来没去过的,我想让你去的地方。”

    宁竟瑶静静的,缓缓点头,不再注意青年,他却是累了,一连两天没有合眼,到现在才被邹祭天带到这里,一放松,困意就袭来,打算小憩一下,等沐浴后,再好好睡一觉,只不过在听到邹祭天那炙热的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终于移开,脚步声响起的时候,男人刚好侧躺着面朝墙壁,想了想,道“以后,不用再喊我王爷了,我不再是了。”

    身后幽幽的传来青年如同鬼魅般浑沉的声音“怎么会,您永远都是祭天的王爷。”我一个人的。

    男人愣了愣,随即便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还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宁竟瑶恍然觉得自己是个刚刚从龙巢逃出却又跌进了巨蟒的洞穴的猎物,一时彷徨不已

    第八十章裙装

    宁竟瑶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被邹祭天带到这样一家店里,住了约莫有一周,却没有听到这家地下钱庄的老板找他们要银子,见了面还十分恭敬,虽说不上什么话,但是住了这么久,也彼此都熟悉了些。

    开地下钱庄的是一对夫妻,男店主长相清秀面如傅粉,看样子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秀才,老板娘则强高大强壮,高男店主大半个头,眉峰锐利,皮肤粗糙呈暗黄色,乍一看,竟像是个三大五粗的男子

    老板一般都只笑着和来地下钱庄的人说话,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老板娘则凶神恶煞,粗话一堆,手大力一拍,几乎都能叫桌子轰然散架。十分不协调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别扭的紧,可男人发现,这夫妻两的感情却是好到了极点。

    由于店主的寝房就在宁竟瑶房间的隔壁,男人几乎夜夜都能听到隔壁房间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偏偏两人毫不介意被听到闺房蜜语,情到深处喊出来的话更是浪荡而羞耻。

    宁竟瑶怎么说曾经也在温柔乡中过,身边从来不缺示好的美人,虽很少发泄自己的欲望,除去被那几个人进入的几次,对这种事情他从不会觉得面热,可听那男店主叫床的声音,他硬是觉得羞耻不已,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去

    是的,是老板叫床的声音。

    男人甚至能听到老板娘压抑着的声音,粗暴着拍击着什么的声音,吼“小相公真他妈骚,啊,撅高些,让娘子我好好看清楚啊”

    这个时候,老板都会哭着回答什么“慢一点唔轻点”

    第二天,看着老板扶着腰被老板娘搂着肩的模样,疑惑顿解,却也是更加无奈。

    宁竟瑶知道自己不能随意露面,于是也从不去前堂,而是只在后院和自己的屋子里面呆着,等待时机,避免地下钱庄来往的人看到了他在这里,立马把消息给了出去领那万两黄金。

    这一周来,邹祭天时而出去打探消息,一去就一整天,有时又跟在男人身边鞍前马后,每每不等宁竟瑶说话,邹祭天就像是能够看透男人的心思般先一步做好,宁竟瑶以前便是被邹祭天这样殷勤的服侍着,不觉有和不对,现在却不愿意了,和邹祭天说了不必如此,结果对方照做不误,最后男人便也安心受着。

    邹祭天这些天来带回来的消息有好有坏,好的是东明城在内乱之后,新帝的统治下没有大的变化,依旧安居乐业,几乎是在新帝登基后才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帛岐被任命为将军,在边界迅速夺回了一座重要的城池坏消息却是东明城比前段时间守卫更加严格,四个城门处都有着重兵把守,城内贴满了宁竟瑶的画像,赏金也一提再提。

    宁竟瑶在听到这些的时候,立即就觉得帛岐这个名字从未听过,一来就被封为将军竟还没有任何异议也是莫名的诡异,男人没有深思,就被邹祭天接下来的话打断。

    “王爷,我们明天傍晚便可以离开,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在路上接应。”邹祭天的声音始终给宁竟瑶一种含情脉脉的深沉,尤其是那王爷二字,声音直叫男人耳朵嗡嗡发痒,“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收拾东西,申时出发。”

    男人点头,问道“那如何出城门”

    邹祭天故意笑而不语,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了半天,最后才道“明天王爷便可知晓。”

    宁竟瑶狐疑的看了青年一眼,知晓肯定又问题,但是他有知道邹祭天是绝对不会出大乱子的人,也就换了个话题,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出了东明城,你要带我去何处”

    青年依旧不说一个字,还十分享受男人视线全部注视着自己的模样,怡然自得。

    “我又不会不跟你去。”

    “我知道。”青年这么说着,一边把桌上水淋淋的紫葡萄的皮拨开,喂到男人嘴边。

    宁竟瑶唇瓣被那紫红的葡萄抵出个小小的弧度,显得那艳色的唇瓣更是充满质感,柔软又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冰凉的果肉的汁水快要沿着男人那唇形蜿蜒着下滑,宁竟瑶看着青年的眼,最后微微张开唇瓣,将那果肉吞入,然后迅速微微后退,没有碰到对方的指尖,甘甜的汁水却在口中蔓延。

    邹祭天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这点小细节,忽然继续着刚才的话“我自然知道王爷会跟着我去的,嗯,起码现在会,出了东明就不一定了”

    宁竟瑶一愣,他的确打算在出了东明城后就乔装打扮一番,和邹祭天留下一封告辞的书信然后一路往南。南边风景好,一路假装游玩而非逃亡,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男人苦中作乐。

    他会去南边的朱云国投奔挚友朱素素。身为公主的她能为他好的环境和安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住宅,还有一个新的身份。

    “王爷,祭天猜的可对”青年笑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猜对了可有奖励”

    “猜的错到离谱。”宁竟瑶扭头不看邹祭天,自己摘了颗饱满的葡萄撕开那软皮,露出水光仄仄的果肉,喂去青年的嘴边,“不过还是赏你一颗。”

    青年在那葡萄喂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只稍稍顿了一下,就立马捉住了男人的手腕,一口将那果肉连同男人的手指都含了进去,眼睛亮亮的看着宁竟瑶的眼,眸底却沉淀着什么让人捉摸不清的东西,那柔软的舌迅速将果肉卷在一边,舔上了男人的指尖

    宁竟瑶就像是受到刺激似的从手指尖窜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被暧昧舔舐着的手指顿时敏感的不行,想要抽回却又被青年死死抓着,在那舌尖舔到男人的指缝,将手指便的湿哒哒的瞬间宁竟瑶皱着忍着那种怪异又让人沉溺的快感,皱着眉头,刚要厉声说话,却一下子被松开了手,只见青年似在回味般舔了舔嘴角。

    男人耳尖通红,却强做镇定,冷淡拂袖而去。

    留青年一人还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葡萄,喃喃道“美人计呵”

    宁竟瑶自然是听不到在他走后邹祭天又说了什么,怎么想的,自己却懊恼不已,同时对自己方才的反应感到不安和羞耻,回到房间后,他急忙用水把手冲洗了一边,再用布巾擦至绯红才罢休。

    等男人感到手指火辣辣的,没有了那种本不该有的感觉后才让心中的那种不安暂歇,为了转移注意力,又在床头拿了本诗集看起来,到晚上用餐的时候,男人都没有再出去过了。

    可是一下午的时间,宁竟瑶也没有看一页书进去,他在想自己现在这样因为还需要邹祭天的帮助而和青年如此相处,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用晚膳的时候,是邹祭天来叫他的,男人打算不出去,也没有胃口,于是便早早的歇了,待到第二天一大早,宁竟瑶模糊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连亵衣都不知去了何处,顿时坐起,发现屋中并无其他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后才舒了口气。

    男人承认自己过于紧张,但是没办法。

    结果在准备穿放在旁边的衣裳的时候却发现床边摆放着好几套衣裳,颜色偏嫩,高腰长裙,这分明是女子的裙装

    第八十一章出城

    傍晚,东明城内街道上还有着熙熙攘攘的人在走动,四个城门口的人却很多,有的是赶着时间出城的商贩,有的则是想要在日落前进城找到店家住店的旅者。

    斜阳懒洋洋的将整个城门的影子拉的很长,将排着队的两队人马分开,数十个侍卫把守着城门,每个人都严肃着一张脸,将每个人都检查了一遍,连货物都查看了后,认为没有可疑之处才放人。

    进城要比出城简单的多,于是,等到太阳已经一大半都落在了山的后面,出城的队伍还排的老长,不少人嘴里抱怨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出来。

    出城的队伍里有好几辆马车,还有放着一大捆干草的板车,对于这些对象,守卫的侍卫检查的格外严,甚至将那板车上的干草全部扒了下来,散落一地,赶车的老人无奈却又只能等侍卫检查完后一个人再把东西捆好,然后匆匆忙忙的赶着驴车离开。

    因为太阳一落山,不管还有没有人需要通过,城门都会关闭,许多排在很后面的人都叹着气走了,最后竟让一辆看上去稍显富贵的马车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这户人家看起来似乎是小富人家,马车用的是简单的装饰,赶车的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容貌很是俊气,时而对着车厢中的人说些什么,车厢中的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只不过有好事者偶然在看见年轻人递给里面人水壶的时候,从车厢里伸出来的手白皙的不可思议,手腕上还戴着苍翠色的玉镯,衬得肌肤硬是让人看得心痒,感叹年轻人不知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尤物。

    而坐在车厢中正在别扭的整理自己胸前两团软绵绵的水袋的人,正是被通缉的宁王爷

    只不过现在大概是没有谁能认得出来他。

    男人此刻画了浓妆,描了眉,涂着艳红的胭脂,穿着水蓝色的长裙,腰被白色的腰带紧束着,显得很是不盈一握,发式尤为复杂,却只有两个珍珠的宝钗装饰,其余的青丝散开来,落在身后和胸前,不管怎么看都是个让人眼前一亮并且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美人啊。

    可惜美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只见他悄悄撩起旁边窗户的帘布,看了看前面还有多少人在排队,发现马上就要到他了以后,尴尬的把领口捂的更加掩饰些,然后坐姿端正,俨然一副高不可攀的冷艳模样,藏在广袖中相握的手却不住的捏着手指,顺便还把脚缩进了百褶裙中。

    几个时辰前,宁竟瑶还在地下钱庄后面的房间里不出来,宁愿光着也不想穿女子的服饰,他坐在床上,连被子都只是随便的搭在身上,一只腿折叠着立起,一只撑平,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着看书,连双腿间那私密的小花都露出来也没有再在意了,直到邹祭天进来

    男人知晓邹祭天早就知道他身体的异状,所以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或许在他心底,笃定着邹祭天不会对他做什么,起码现在不会。

    当时邹祭天进来的时候,就立马把门关上了,一步步朝男人走来的样子,让宁竟瑶都能感到对方步伐的沉重和呼吸刻意的放缓。

    宁竟瑶没有说话,眼神却很明显写着不配合三个字,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宁竟瑶虽说很懂得如何开导自己,这次却怎么都不能,他总觉得自己穿上了女人的服饰,就真的承认自己是个怪物,自己承认的怪物

    他是个男人,从来都是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邹祭天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宁竟瑶放下了心里那些太过执着的坚持,他说“王爷是想被新皇帝抓回去,还是只是穿一下这种服饰,永远都不再回来呢”

    然后宁竟瑶不知怎么了就被邹祭天服侍着穿了衣裳。

    邹祭天以前在宁王府就经常伺候宁竟瑶这些事情,动作娴熟,就连梳个发式都能精细漂亮,妆容就更不用说了,也是邹祭天画的。

    当邹祭天画好了以后,拿着铜镜让男人看的时候,宁竟瑶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看,他只是问青年说“这样真的可以蒙混出去”

    “自然。以假乱真都可以。不、比真的更好。”

    宁竟瑶顿了一下又问“可以把水袋中的水放少些么这样堆在胸前很奇怪”

    青年双手还帮男人托着那胸前的水袋,往上拢了拢,说“已经很小了。”

    然后宁竟瑶就坐在一边看着邹祭天收拾东西,准备音量,给自己换上相配的衣裳,然后去租马车,交代事情,等等,最后来叫他可以出发的时候,宁竟瑶问了一句自己恨不得收回的话,说“祭天”

    “嗯”

    男人局促的站在屋子里,连走路似乎都不太会了,身体僵硬着,咬着唇瓣,而后小声的问“我看起来如何”

    邹祭天忽的笑了,走到男人身边拉起男人的手亲吻着男人的手背,视线看进男人的眼底,声音低哑的说“娘子,你美极了。”

    “喂车厢里是谁”

    突然一声粗莽的嗓音喝道,将宁竟瑶从让他尴尬又莫名心悸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只听车厢外化装为他夫君的邹祭天对那侍卫回道“车厢内是我娘子,近日偶感风寒嗓子说不了话,不便露面,能否通融通融让我夫妻二人出城”说着,有银两的声音发出。

    “走开必须检查”

    宁竟瑶就知道不可能给点儿银子就能出城,于是做好了准备,但是等那帘布被全部掀开的时候,男人的心还是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他都不敢看那侍卫,心里焦急的想着这侍卫看了就赶紧放他离开吧,又一边担心会不会被发现,结果却一把被抓住了手腕

    宁竟瑶这才猛的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马车附近围来了不少侍卫,将邹祭天隔离了开去,一人竟还直接把他拉下了车,哈哈大笑“小娘子你生的如此惑人,跟你相公着实吃苦,不如跟了哥哥我”

    说话的人是在这里官阶最大的,他话音一落,其他侍卫也都跟着附和,因为宁竟瑶两人是最后一哥要出城的,于是这里除了男人和邹祭天,剩下的竟全是侍卫

    那侍卫长大抵是长期做这样的事情,手揽着男人的腰就想要将男人横抱起来,炫耀一番,没想到刚碰到,就被美人啪的一声打掉

    “滚”男人冷淡的吐出这个字,眼睛却是看着邹祭天的,眼底有着明显的信任。

    果不其然

    在侍卫们反应过来大喊着“就是他抓住他。”的时候,邹祭天已经闪身到了马车旁边,从里面拔出长剑,瞬间满地鲜血绽开,从那群侍卫中杀出一条路来,揽着宁竟瑶的腰上了一匹马,朝城外冲去

    “快关城门”

    吱呀的一声,城门在两人过去之前轰然关闭

    第八十二章野兽

    大概人就是这样的,当你风光无限的时候,被所有人捧着,落在泥土中后,也就没有人记得你的好了。如果再和利益挂钩的话,更加让人寒心的事情,你都会遇到。

    在城门关上后,形式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不少侍卫拦着宁竟瑶和邹祭天骑乘的马,还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跑去叫来援兵,顿时大街上都在喊着

    “快他就是宁王爷就是他抓住他”

    “抓住了有赏啊”

    “万两黄金快不要让他跑了”

    宁竟瑶被邹祭天护在怀里,腰间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身后是温暖充满保护欲的胸膛,耳边是邹祭天炙热的呼吸,他看着身边吵杂而满是鲜红的场面,疯狂了的侍卫和一些企图分一杯羹的百姓,一时间竟笑了,脸颊上飞溅着几滴不知是谁的鲜血,衬得男人此刻的模样无比耀眼。

    身后的青年像是杀红了眼,搂着男人的腰的手越发的用力,同时手起刀落的动作也越发的利落霸道,有不少人因为青年太过厉害而胆怯的后退,尤其是那为侍卫长,双手被砍掉,双目被刺瞎,惊恐的惨叫着蜷缩在地上,还不忘往远处爬去

    时间不能拖的太久,不然他们的援兵到了对男人他们会很不利,于是宁竟瑶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高大青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走罢。”

    邹祭天不经意的扭头,唇角却刚好和男人的唇瓣相碰,短短一瞬发生的事情,却叫青年和男人同时顿了一秒,随即宁竟瑶扭回头去,没有注意邹祭天眸色一暗。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回答“是。”

    可是说走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要做到消失,骑着马肯定是不方便的,于是在邹祭天带着男人冲出包围后迅速甩掉那些侍卫后,就直接横抱着男人从马上跳起,轻松的在渐暗的暮色中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宁竟瑶见过的真正的江湖人最厉害的一种是比大内侍卫更加强大的存在,即可在水面上轻松越去数百米,又可平地而起翻山越岭,会一掌打碎人浑身骨头,还可以杀人于无形。

    不过那些人都是逍遥自在惯了,无心留恋权利和地位,只执着着上号的兵器和绝世武功秘籍,在他们的江湖中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宁竟瑶在亥时宁王爷的时候,曾在南方一个地方受到邀请,去过一次夺宝大会,是比比武招亲血腥太多的场面,至死方休。

    当时男人问身边被聚休帝派来一直守着自己的暗卫说“你和他,谁更厉害”比武场上刚好是一个面若潘安的男子浅笑着几招之内让肌肉扎结的男子手脚都已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着的画面。

    暗卫似是犹豫了,最后还是回答说“属下不如。但属下会拼尽全力保护王爷”

    男人一点儿都不怀疑暗卫说的话,因为回答他话的暗卫在不久后随他去邻国的时候,为了保护他死于海上强盗的毒箭。

    那以后宁竟瑶就再也没有乘船去过别的什么地方了

    短暂的躲藏后,宁竟瑶在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被邹祭天带到了一个茂密的树林中,被抱着很快的上了山顶,转身往回看,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宅院,和宅院附近一排排来回移动的火把。

    那是无数的侍卫在寻找他们。

    这个时候了,坐在皇宫龙椅上的新帝大概也知晓了在城中发现了他的事情,过几天大概会加大搜索力度,宁竟瑶淡淡的想着,却没有心思去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新帝执着着抓回去的事情。

    不管登基的皇帝是谁,不管是十四还是尹深,宁竟瑶都没有了兴趣。

    或许这两个人玩弄了他还觉得不够,想要继续而已

    男人淡淡的想。

    夜晚的山上有风,很冷,湿气也有些重,男人却不觉得凉,反而很享受的吹着晚风,让刚才带着他逃了一路的邹祭天坐下来一同休息,并商量接下来的去路。

    青年就像是骨子里印着那么些习惯,让他自己选了个比男人所坐之地要稍矮些的地方,然后微微仰头看着男人,听到了男人的问话,才开口说道“其实翻过这座山后也可以出城,只不过容易迷失方向。”

    “”宁竟瑶没有接话,他知道邹祭天没有说完,于是静静的听着。

    “虽然麻烦,但是王爷,我会保护你。”青年这么说着,没有一丝的犹豫,即便先前他还半要挟的让男人跟他去一个地方,他在忠诚和让人匪夷所思的偏执强势中转换的非常完美,此刻他看着背后满是星空的宁竟瑶,满眼都是痴迷,更何况男人的脸上,身上全是他的杰作。

    宁竟瑶一眼看进青年眼底,然后淡淡的转移视线,说“那就走这条路吧。”他说着,顺手将放在胸口的碍事的水袋拿出来,然后把头上的发钗拿下,仅仅只用一直放在袖里的发带全部松松的绑起

    男人的头发很长,散在浅色的衣衫上,有种说不出的风情,青年控制不住的在男人系发后牵起一缕青丝做着他做过无数遍的事情轻嗅发香。

    “怎么办,王爷,好想现在就带你去那个地方”邹祭天看着男人冷清的眼,自顾自的笑着。

    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回道“好啊”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从山翻过去,大约需要三天或者五天的时间才可以到达安全不被发现的地方然后修整一下,再在最近的驿站买马去往别处和邹祭天所说的人汇合。

    因为没有任何可照明的东西,夜里山间或有野兽,也不能随意走动,男人就和邹祭天找了个小山洞,烧了火堆,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去准备些东西再开始上路。

    宁竟瑶其实没有任何长居高位而被惯出来的娇气,反而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适应的很好,只不过现在男人是没有办法展现自己很好的适应力了,因为身边的青年几乎是将一切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都奉献上去。

    让男人坐在他的外衣上,不知道从哪里摘了新鲜的果子,还捉了一只肥大的兔子,将最好的都给了宁竟瑶,然后看着男人咬下一口,后问“怎么样”

    肉很嫩,虽然没有盐,但是足够美味,宁竟瑶从以前就从不吝啬对邹祭天的夸奖,现在也习惯了一样“很好。”

    话音刚落,却是忽然听到一声极为骇人的虎啸声音仿佛震撼了整个山林,让原本寂静的林间瞬间热闹起来,又迅速归于平静。

    那声音似乎离宁竟瑶两人找到的小山洞不远,宁竟瑶顿了一下,抬眼看向邹祭天,只见青年已然戒备起来,手放在剑柄上,眼眸迸射着精锐的光。

    一时间山洞里安静的只剩下火堆燃烧发出的声音。

    也就是此时山洞外传来野兽粗重的呼吸,像是兴奋起来了一样,下一秒,宁竟瑶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毛瑟斑斓的老虎冲了进来

    “大猫”男人脱口而出,叫出了巨虎的名字。可与此同时,邹祭天也拔出了剑来,剑刃寒光一闪刺向了大猫。

    “吼”

    插花小剧场

    暗卫从来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代号鹰四的他在得知自己被派去保护宁王爷的时候,他满心好奇,在见到宁王爷后,跟随者他一同走了那么多地方后,却依旧没有满足他的好奇,甚至多了一些向往。

    他甚至和其他一同保护着王爷的暗卫一样依旧不是因为命令而在保护他,只是本能。

    鹰四有时候也有小情绪,他不想要自己像个影子,于是有一段时间他总是化装成各种样子混迹在王爷身边,直到有一天王爷笑眯眯的和他说“鹰四,你真有趣。”鹰四顿时惊觉自己在做蠢事,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却非常迅速的又隐藏在了众多暗卫中,再不如此放纵大胆的出现。

    但是之前的那些小情绪都没有了,鹰四甚至有点儿优越感,因为王爷竟然记得他的代号

    好吧,虽然仅仅只是代号

    在鹰四中箭,毒素迅速蔓延全身,脸上也都紫黑,坠入大海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后悔,只是看着蓝白蓝白的天空觉得遗憾

    他还没能听到宁王爷弹一首曲子

    为他一个人弹奏的

    曲子。

    第八十三章信号

    宁竟瑶正在小溪边把堆在身边的一大堆颜色黄橙橙的果子洗干净。

    那长长的广袖和碍事的托在地上的百褶长裙被他简单的卷起系高,脸上原本精致极易混淆性别的妆容也被早早卸掉,露出颜色白皙干净的肌肤和原本就润红的唇瓣,和那并不怎么出色却无比有气质的容貌。

    男人洗的很仔细,手和那黄色的果实同时浸入水中,潺潺流动的小溪不住的发出清脆的流水声,不少早归的鸟儿也归巢了,将喙中的小虫喂给窝里羽毛未丰的小鸟,满地的落叶和干枯的树枝。

    正是祥和的时候,不远处猛的传来野兽压抑的怒吼和树木轰然倒塌的声音

    宁竟瑶却是不回头都知道这些声音是谁弄出来的,等他将那些果实全部洗好,不慌不忙的起身,回头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大的是个毛色非常漂亮的老虎,身形巨大而威武不凡,嘴中吊着一个肥大的野猪,走路却有些一瘸一拐,不过丝毫不影响速度。

    相对于巨虎来说要小了些的身影是个身高颀长,有着狭长黑眸,高挺鼻梁和薄唇的俊美青年,他穿着有些污泥,但是毫不在意,他十分轻松的扛着一只大概还没有成年的小鹿,并且和巨虎同时到达男人身边,把猎物放在男人的脚下,看着男人。

    宁竟瑶则淡淡的说“都很好,不过吃不完。”依然是这样的问题

    自从一周前大猫在这里和他重逢,并且和邹祭天打了一架后,一人一虎就处于什么都要争个你高我低的状态,而唯一评价的人就是宁竟瑶了,可惜男人很敷衍的每次都是两个一起表扬。

    应该早几天出山林的行程,因为很奇妙的原因,到现在走了一半都还没有到,不过宁竟瑶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敏感的察觉得到大猫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大猫的腿伤大概都好了,走路却依然看上去有些别扭,这让男人无法不在意。

    再加上宁竟瑶自己刻意的托着时间,来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他一个人的路。

    宁竟瑶身上背负着太多复杂的感情债,即便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也想要忘记,但那永远都是事实,说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唯一的孩子宁崇云的死活,说他真的放下了那个曾经带他逛遍整个东明城花灯的尹郎,说他没有想念那个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殷仇,都是假的

    他理智告诉着自己该这样赶紧抽身离开,于是在忽然醒来后现实的巨大冲击下就这么慌忙的走了,并且不断的告诉自己该忘记那些事情。包括大猫对他的冒犯和那些一切他信任的的人对他的侵犯。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正常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存在着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于是身边的人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如果他很好,和普通人一样,是不是也只有那个像个傻子一样的殷仇还一直跟在他身边

    宁竟瑶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只有殷仇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那么拽着他,一直念着要娶他,即便那个时候的殷仇还没有长大,还什么都不懂

    宁竟瑶甚至觉得这些人都把自己当做女人来看,否定着他前半生所做的所有努力。

    邹祭天从小是个沉默的人,开始的时候基本都不和除了他以外的人说话,现在却成长到他完全控制不了的地步,会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眼神很是可怖看着他,让人毛骨悚然的说着一些简单的请求,比如在宁竟瑶揉了揉辛苦了一天的大猫那毛茸茸的脑袋后,邹祭天说“王爷,祭天的奖赏呢”

    当时宁竟瑶坐在平整的石头上,邹祭天就那么习惯的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明明是个比他还要高大的青年,竟在接下来接受奖赏的时候,臣服而温顺直接缓缓的,小心的环着男人的腰,将头枕在男人的腿上。宁竟瑶心情复杂的梳理邹祭天的长发,却不经意的抬眼,看见大猫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垂着尾巴走远了去

    宁竟瑶是不相信那些民间的传言和神魔妖怪,但是在那一瞬间,男人觉得大猫的眼神落寞深邃的不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兽类。

    这样简单的在山林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后,宁竟瑶已经可以看见最后一座山了,大约花半天就可以过去,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有人烟的地方去。

    但是大猫不可以。

    宁竟瑶不能带着大猫招摇过市,太过醒目不说,也会召来不必要的麻烦。大猫似乎也知道些什么,沉默的时候越发的多了,还在最后一餐的时候,带回来一只又一只的猎物,堆在男人的面前,像是生怕男人出去后饿着了,又像是在送上自己最后的力量。

    宁竟瑶犹豫着,想要说再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去,可是却知晓邹祭天怕是不会答应的。这些日子看似邹祭天很不在意,但是却像是顺着男人心意一般,并非自愿的呆在这里。

    更何况无论自己留下来多久,都没有办法永远陪着大猫,总有一天还是会走。

    何苦

    “大猫,你在这里等我可好待我有能力之时,便来接你回家。”在男人心里,大猫在发情期对他做的事情虽然很是难以启齿,但是大猫在男人看来也始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动物,从没怪过它。

    于是临近离开前,男人这么对大猫说道,说完后,又觉得自己也是变的傻了,它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被邹祭天拦腰抱起的宁竟瑶在清晨的暖光里,没有带走一个大猫给他打来的猎物,然后离开了待了将近十几天的山林。

    期间过程不过反复赶路,下午的时候,才终于下了山,宁竟瑶还未想好如何在出去后离开邹祭天,却不想邹祭天将他放下后放了个奇怪的信号点燃后在空中炸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瞬间引来了数十人将他二人圈在其中并迅速恭敬的行礼

    宁竟瑶第一时间看了眼邹祭天,心知自己已无机会离开的同时,发现自己对青年似乎一无所知

    第八十四章故友

    东明城外是环绕着的四大城池,从山林出来后,却是已然过了四大城池的范围,来到了个不甚出名的村庄,村庄在另一个繁华城池的背后,不起眼,却自给自足安居乐业。

    从村庄上了马车,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一路向北,途径一座有着茂密树木的丛林,巍峨而不见顶的山峰,再往前去,便是北桐,北桐之后便不再是尹朝国境,而是横断着一个白顶峰作为交界,那边是无边无际的草原,是蛮夷人的土地。

    白顶峰下的北桐不似前些年繁荣,透着股腐败而人心惶惶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可是却并没有为这座城添上一抹明艳的颜色,反而像是某种迷惑人心的毒药,闻之即丧。

    在那曾传说着只要登顶就能见到仙人的白顶山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那皑皑白雪上面,穿过了缥缈云雾的上面,有着一座近几年才修建的宫殿,风格诡异总体颜色灰白,从北桐城往上看任何人都不会知晓山上有什么。

    但是一入夜,白顶山上便灯火通明,远远看去白顶山上竟像是有神迹般发着微光。

    北桐的城民似乎对此丝毫不觉有异,好似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有人会主动靠近那座山了。

    只有小部分的人可以知道从山间四通八达的山洞绕到山顶的宫殿中去,而此时巨大的宫殿里寂静而冷清,只有那最顶上的房间里传来激烈的撞击声,肉体拍击和床榻摇晃着不堪重负的声音

    房间里的摆设极其典雅庄重,但是那一地掉落的衣衫却是一下子将这些打碎,只见一个上身还穿着亵衣的男子被一个长相俊气清秀却一头灰白发色的青年狠狠进入着

    男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尤其是那大腿内侧青紫交错惨不忍睹,白浊四溅着沾满他的下身,股间更是红肿着,被撑的极大的小穴吃力的吞吐着一根粗大的男性阴茎。

    那足有儿臂粗大的紫黑色性器水光仄仄,浓密的阴毛也沾满了淫靡的白液,巨大的龟头上是呈怒涨开状的马眼,径直捅入那被操弄的穴肉外翻的后穴中,让臀肉猛的被压的变形,显得性感又充满凌虐的美感。

    灰白色头发的青年上身精壮,双臂有力的禁锢着身下的男人,呼吸紊乱粗重双目紧闭,唇瓣不断的亲吻着男人的后背,一下下,将那线条好看的背部吻出无数带着血色的痕迹来。

    黑发的男子双手挣扎般的拽着身下的床单,几乎要将它撕裂般双手的手背上都泛起青筋,这样从后背被深入的同时,他的分身还被精致的银环锁着,涨成紫红色都无法释放,只能从那顶端的小孔可怜兮兮的流出少量白液

    “啊别这样唔啊慢点啊”男子后穴被疯狂的进入,贯穿,肠肉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了似的被拉出后又被顶入,最敏感的突起也被凶狠的顶撞刺激着,不断分泌出大量的肠液,这样快要让男人窒息的快感和不得释放的痛苦让男人即便双腿酸软无力,也在用双手往前爬去。

    可惜这样的举动毫无作用,只是惹得灰白色头发的主人敏锐的皱起眉头,猛的睁开眼,露出那双充满血丝的眼,更加大力的摆动腰身,将男人整个禁锢的更加紧密,声音低哑疯狂“你想干什么是后悔了后悔了”

    “不没啊”男人话都说不清,唾液不住的从嘴角流下,然后猝不及防的被身后的青年就着这样相连的姿势转了过去,大腿被顶到肩上,腰也弯曲的像是没有骨头了一样,小肚子被顶的明显可以看到有什么一下下的突起。

    青年怀抱着男子,像是生怕失去般要把男人和自己融为一体,最后猛的将男人抱起,整个人的重量都承受在他的胯间,把他的欲望顶到更深的地方后,闷哼着激射出大股的精液

    被侵入的男人被动的承受着一切,在那滚烫的精液全部浇灌给自己的时候,他呻吟着也抱着青年那宽阔的肩臂和脖颈,任由自己身体里面灌满着对方的精液,灌到溢出

    然后等青年冷静下来后,男人才有时间休息一下,即便那还半软着的欲望堵着他的后穴,自己的欲望还没有纾解,但是男人还是松了口气,爱怜的抚摸着青年的灰白长发,声音嘶哑着,缓缓说“白尧别害怕”

    被叫做白尧的青年沉默着,固执的依旧不放开男人,鼻尖坠下的汗水落在男人伤痕斑斑的胸膛上,又亲昵的顺着那肌理滑到身后去。

    许久,白尧才低低的问道“疼么”

    看了看青年的眼,发现眸底的血丝散去不少,也恢复了清明,才终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说“还好”

    “后悔和我在一起么”

    “没有。”

    “别再离开我。”

    男人能感到埋在自己身后的欲望被青年埋的更深了些,这让男人颤抖着呼吸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嗯,永远不会。”

    话音落下,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人亲密且绵长的呼吸,满屋麝香顺着门窗缝隙散去,屋中朝南方向是放慢整面墙的书籍,书桌上还摊着一卷残破的武功秘籍,在幽色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古老神秘

    当宁竟瑶到达这里的时候,距离他离开东明城已经过去了半月,邹祭天带他上来的这个地方,宁竟瑶是记得的,却怎么都不知道白顶山上有这么个镶嵌在山中的城堡。

    他记得不上山的路,等到达山顶,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些什么,便看见了恢弘大气的大厅上坐着的竟然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友人易九臣,还有一个灰白发色的青年。

    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四人,其余从山林一直送他们来此的人则默默退下,阴暗的大厅连油灯都未点,窗口被厚厚的帘子遮住,只有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射进来的阳光照亮着这里,却让这场景似梦似幻。

    宁竟瑶瞳孔顿缩,而后微微张唇喊“九臣”

    易九臣原本被阳光刺的眼睛都眯着,听了声音,却是掩不住的笑了,激动的想要上前去,却手腕猛然被身旁的青年狠狠握着,仿佛只要他一挣动,骨头都要碎掉

    于是宁竟瑶还未来得及去反应,多年未见的九臣就被人拉着离开了,像是只是让他们两人见一面而已,这种奇怪的感觉萦绕不散的时候,邹祭天忽然说“刚才是惊喜,王爷喜欢么”

    宁竟瑶身后是静静贴过来的邹祭天,背后的温度缓缓上升,男人却是无数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但是却还是一个都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的点头道“喜欢。”

    此后几天,大概是因为到了邹祭天所控制的范围内,邹祭天不再时时刻刻跟在男人身边,但是整个山顶却是热闹了许多,只不过每个上山的人都不是浑身匪气就是一眼看去便武功高强者。

    而这些人不管如何,都不会进入宫殿最上面的一层,男人也无法下去,更不用说找到易九臣了。

    不过在这里的日子倒是过的清闲,如此过去三四天的样子,当整个山顶莫名洋溢起喜庆氛围,四处张光着艳红色的绸缎和流苏时,宁竟瑶见到了易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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