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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负韶华 第9节

作者:陵念 字数:19225 更新:2021-12-29 06:19:25

    当年杨老庄主将位置传给了杨崇林而没有给杨崇海,表面上他一直碍于兄弟情面未曾说过些什么,但是心里一直都有着不小的疙瘩。如今杨崇林一死,他见杨拓年幼,心里的那些想法也就再按捺不住了。本想着孤儿寡母的好欺骗利用,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季影寒。

    季影寒心里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盟主令亮到了众人面前,朗声说道“按理说白水庄的私事在下确实不应该插手,但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白家堡。各位前辈既然将盟主令交于了在下手中,那就是在下的信任,那威胁到武林安危的事情,在下就自然要插手。”

    盟主令一出,杨崇海顿时变了脸色。他本意是想怂恿杨拓来白家堡大闹,到时若两家起了冲突,正好趁机将杨拓除掉,然后自己可以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杨拓头上,一方面与白家堡重修于好,另一方面也可稳坐白水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但他万万没想到,季影寒早看透了这一点,根本就不给他将事情闹大的机会。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季影寒手里的那块盟主令。

    盟主令一出,武林皆臣服。若有不从者,就是与整个武林作对。

    下面众人议论纷纷,却再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杨拓年纪虽小,但是继承了杨崇林的仅有的优点,心思转的极快。当即上前,朝着季影寒与各位前辈作了一揖。

    “季盟主,各位前辈。杨拓年少,因父亲突然惨死,所以一时之间失了理智,做出了这等荒唐的事,还请各位前辈宽恕。”

    杨拓的话说得诚恳,季影寒亲自上前扶他“杨庄主去的突然,杨少侠和白水庄各位心中悲痛愤怒在下当然明白。且杨少侠及时醒悟为时不晚。不如就此让白水庄与白家堡重归于好。毕竟杨庄主和白盟主在的时候,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和善。即使如今两位不在了,也应该维系下去才是。”

    季影寒的话让杨拓心中十分酸楚和羞愧,连连点头“季盟主说的是,理应如此。”说完他转过身,朝着谢轻鸿深深作揖,“谢盟主,这几日晚辈多有得罪,还请您转告白家堡各位长辈,杨拓受人挑唆,差点酿成大祸,还请原谅。”

    谢轻鸿赶忙扶杨拓起身“贤侄,这就见外了。我深知贤侄并非不讲理之人,若此事是有心人挑唆所致,自然不能怪到贤侄头上。”

    “季盟主,各位前辈,杨拓还有一事相求。”

    “杨少侠请说。”季影寒说。

    “家父惨死,无论是否是被人寻仇,杨拓都要要个结果和说法,但杨拓毕竟年幼,白水庄又需要打点,这事还要请各位前辈帮忙调查。”

    “这是自然,这事情我自会派人去调查,有了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杨少侠。”

    “如此,杨拓就在这里携娘亲多谢季盟主和各位前辈。”杨拓退下了台阶,“杨拓这就带人回白水庄,安顿好家父的后事再登门拜访。”

    “贤侄慢走,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与杨庄主,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谢轻鸿说。

    听到这话,杨拓不禁红了眼眶,朝着谢轻鸿点了点头“多谢谢盟主,杨拓告辞。”说罢搀扶着杨夫人率白水庄众人离开。

    杨崇海见杨拓带头离开,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只能满心不甘的跟在众人之后一起离开。

    待白水庄的人都散净,季影寒才看到了一直等在不远处树下的玄冽。玄冽骑在马上,另一只手里拉着季影寒那匹坐骑的缰绳,他没有上前,只是安静的等在那里,目光澄澈而辽远,让季影寒莫名的安心。

    、第三十四章 念安大师

    既然许诺下要帮杨拓调查杨崇林的死因一事,那季影寒就不得不做出些样子来。他为众人引见过玄冽后,就在谢轻鸿的带领下,到了白水居。白水居自杨崇林被杀后就被谢轻鸿派人封锁了起来,季影寒在谢轻鸿的陪同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皱了皱眉头,表面自己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时外面来人通报说,白夫人身体不适,谢轻鸿便告了声“失礼”将季影寒和玄冽留在了白水居匆匆离去。

    谢轻鸿离开后,季影寒便停住脚步,站在了窗前。

    “那日门外的两个守卫,你明明没有杀他们。”玄冽走到季影寒身后,这问题刚刚就一直困扰着他。

    “是漠为动的手。”季影寒并不打算欺瞒。

    “你一直都知道他跟在身后。你没有杀他们,是因为知道漠为一定会动手。”

    “我告诉过你,即使有伤在身也并不妨碍我杀杨崇林。”

    玄冽一时语塞。的确,是他一定要跟季影寒一起来的。当时他一心以为季影寒之所以觉得伤势不妨碍自己杀杨崇林是想要服用“瞬逝”,所以他一个着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跟来了。

    原来却是他多虑了。玄冽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季影寒是因为他的阻止才没有杀那两人。

    “我们走吧,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接下来的事漠为会做好。”季影寒转过身来,对玄冽说。

    两人走出白水居,正想着去和谢轻鸿拜别,却不料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念安大师。

    “季盟主、玄公子,不知老衲可否有幸请二位到竹苑一叙。”念安大师似乎是早就等在那里一般。

    季影寒看了玄冽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晚辈就叨扰大师了。”

    白家堡的东北角上,一排排郁郁葱葱的竹子围出了一方安静的院落,一走进去便觉得幽深寂静让人心旷神怡,这便是竹苑。沿着弯弯曲曲的竹间小路一直走到院落中央,两间屋子古朴雅致并列一排,便是念安大师和虚无道长的住处。

    “二位请”念安大师推开自己的屋门,先走了进去,“虚无道长通晓医术,刚刚被谢盟主叫去为白夫人诊脉了。”

    “大师这里可真是幽雅清静,好生让人羡慕。”屋内的摆设也是简单朴素,让玄冽不禁赞叹。

    “据说这竹苑原本是白家老夫人清修的地方,自她离世后就空闲了下来,后来白盟主提出给我们几位在白家堡建造住处,我和虚无道长觉得太过耗费钱财人力,于是就要了这现成的清静之地。”念安大师捋了捋长长的白色胡须,“我二人也是到后来才知道这竟是白老夫人的地方,却没想到白盟主竟未曾对我们提起过,一直以来也是惭愧叨扰。”

    “白盟主也是位有心人。”季影寒点头。

    “他始终不是恶人啊。”念安大师感叹,然后又问,“季盟主觉得呢”

    季影寒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白盟主为人如何自然没有让我等晚辈随意评说的道理,不知大师何来此言”

    “老衲以为,季盟主是应当明白的。”念安大师转过身来看着季影寒,缓缓开口,“白盟主,比武大会,杨庄主这之间,难道没有必然的联系”

    季影寒顿时觉得后背发寒,念安大师的话已经戳到了那层窗户纸,只差稍稍用力,一切的阴谋和秘密都会被拆穿。他与玄冽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睛里尽力隐藏的震惊和不安。

    “晚辈不懂大师的意思。”

    季影寒上前了半步,袖中的短匕悄悄落在手中,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念安大师的视线,身后玄冽察觉出,季影寒已经动了杀意,他突然上前一步,侧身挡在了季影寒跟前。

    “既然大师认为这三件事之间有所联系,还请直说,就莫和晚辈们绕圈子了。”玄冽开口。

    季影寒盯着玄冽的后背,没有再动。

    “季盟主,玄公子,你们现下在临州住的那宅院,主人姓姚,对可不对”

    “确实姓姚。”玄冽点头。他倒要看看,念安大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们住进那宅子的第一天,老衲就知道了,那与你们同行的两位公子其中应该有一位姓姚。”念安大师叹了口气,“剩下的还用老衲再说吗”

    “大师既然知道晚辈的目的,为何不在比武时就当众拆穿晚辈”季影寒问。

    念安大师踱到窗前,院里满眼青绿“世间千事万物,轮回变化,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岂是老衲能阻挡的了的呢当年阻止不了,今日也阻止不了。”

    “当年”季影寒没有忽略念安大师语气中的那丝无可奈何。

    “二十九年前,姚家的独生公子随父亲回乡祭祖,途经安宁寺时恰好遇上了罕见的大雨,于是借宿寺中。姚家公子天资聪颖,特别是围棋技艺颇为精湛。那时老衲还不是主持,自诩棋盘未逢过对手,却没想到与他对了整整一夜的棋局最终却难分胜负。往后的每一年,姚家公子回乡祭祖必留宿安宁寺,留宿一夜,便下整整一夜的棋。一直到十六年前,前朝覆灭,老衲再也没有了下棋的对手。”

    “原来是姚丞相的故人。”季影寒握着短匕的手指松了松。

    “大师为何说当年阻止不了莫非当年,您早就知道离安将要遭遇兵变”玄冽问。

    “我与白堡主是至交,那时他来找我,说一将成万骨枯,帝王天下至尊武林都是如此,他是个俗人,所以武林盟主的位置是势在必得。”念安大师顿了顿,“十六年前那一夜。离安皇城腥风血雨之时,几乎是所有的门派全部倒戈,仅有的几个,也寡不敌众,最终不是臣服就是被灭。而我悄悄派去给姚丞相送信的人也再没了音讯。”

    “既然大师没打算阻止,那又为何叫晚辈前来”陈年旧事,每每提起都是一份带着血腥味的沉甸甸的痛。

    “老衲只是不想再有遗憾。”念安大师转过身来,“季盟主,前尘往事都如过眼云烟,人生百世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放不下乃人间至苦。”

    “大师想劝晚辈放弃报仇。”季影寒淡淡的说。

    “季盟主还年轻,何苦执着。”

    “前尘往事在大师眼里也许如云烟,但在晚辈眼里却如沙砾。对晚辈来说,这人间至苦也就是人生弹指一挥间的意义。”季影寒朝着念安大师深深一揖,“,大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但就如大师所讲,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既已有了因,那晚辈必要求一个果。”

    “若大师没有其他事,还容晚辈告辞。”

    季影寒和玄冽二人离开白家堡返回姚宅,一路二人无话。

    回到姚宅,两人将马牵到马厩,季影寒叫住要转身回屋的玄冽。

    “你有话要对我说。”季影寒看得出,这一路上玄冽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念安大师不是恶人,也不是你的仇人。可是你刚刚想要杀他。”

    “我杀过那么多人,其中也不只有恶人和仇人。但凡可能发生的麻烦和威胁都要提前处理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何不对”

    季影寒一番话说的理所应当,玄冽心里却止不住发寒“不是的,你是迫不得已,是迫不得已才去杀人,而不是”玄冽话到此处,就说不下去了。他心里一直都相信着季影寒的本性应该是善良的,他一直都觉得是因为人生中的变故才使得季影寒这般冷漠,但是冷漠却不该是冷血却不该是,什么事情都靠杀人来解决

    “杀人就是杀人,有何区别”季影寒的语气依旧淡淡的,然后他接着说,“玄冽,你是在为谁开脱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如果是我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残忍也好冷血也罢,这本来就是我。若你是过不了你心中正义的那一关,我无能为力。”

    季影寒经过玄冽身边,留下了一句话,有些疲惫得无可奈何。

    “抱歉,让你失望。但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

    “那我呢”玄冽攥紧了拳头,“若有一天,我也站在了威胁到你的位置上,你也一样会杀我吗”

    季影寒猛得顿住脚步。

    、第三十五章 雨夜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房檐的水滴叮叮咚咚敲打在地上,在夜里听来格外的响亮。

    季影寒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眼睛。

    仍旧是睡不着。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与玄冽共处一室同塌而眠,如今自己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竟然觉得这床铺这样大,好像没有尽头,翻来覆去良久也没有睡意。既然睡不着,季影寒索性坐起身来调养气息。最近这段时日事情太多,他还需要足够的精神来应付。

    不知到了几更天,季影寒听到玄冽房间开门的声音,他正练屏息,不禁细心去听了。只听玄冽走到了自己的门前,季影寒睁开眼睛,看着门外隔了窗纸映出道隐隐约约的人影。玄冽在他房前立了片刻,又转了身,刚走一步,又停下了脚步。

    玄冽停下脚步,没回身。眼前是丝丝密密的雨帘,身后是季影寒房间紧闭的门,房间里没有声响。

    他果然早就睡了,毕竟都这么晚了。

    大概也只有自己,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仔细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一开始他只想要季影寒接受他的给予。

    再后来,他希望季影寒能在意他。

    紧接着,他希望季影寒能为他而改变。

    但是说到底,是他太贪心。

    玄冽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走进了雨中。

    玄冽没走几步,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回头,季影寒站在门里隔了雨帘静静望着他。

    玄冽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说什么

    能说什么

    白天时,他问他,若有一日自己成为他的威胁他是否一样会杀他。

    他未答。

    季影寒回屋拿了把伞走了出来,他将伞撑到玄冽头顶,伞柄递到玄冽手中然后转身要走。玄冽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伞柄重新塞回到他手里。

    “你伤刚好,不能淋雨。”玄冽说完,转过身走出伞外。

    那伞在季影寒手中轻微一摇晃,像是被风吹偏了一下。他看着玄冽一步步走远,被淋湿的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夜里黑得发亮。

    他张了张嘴,说出了两个字,前方的玄冽猛的停下脚步。

    耳畔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却仍然没有阻碍的了那两个不甚清晰的字落入玄冽耳中。

    玄冽猛的转身,几步冲回季影寒跟前,他握住季影寒举着伞的手,比起他被雨水淋得冰凉,那只手尚有一丝温热。

    “你说什么”玄冽问。

    “不会。”季影寒看着他,眼睛清朗干净,“我不会杀你。”

    即使有一天,你成为了我的阻碍,我的威胁,我也不会杀你。

    因为我无法杀你。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死去。

    玄冽看了季影寒良久,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紧接着又赶忙抽身,与季影寒隔开了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身上”触到季影寒衣服时玄冽才发觉,自己浑身透湿冰凉,他担心自己将寒气过给季影寒。

    季影寒突然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了玄冽的肩背。

    伞落地。

    玄冽愣了愣,最终慢慢将手环上了季影寒的身体。

    雨继续下,打湿了季影寒的黑发和白衣,他将脸颊贴在玄冽冰凉的脸上,手指所触是他湿冷的衣衫,但他能感觉到衣衫下面玄冽温热的体温。

    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玄冽夜里吹了一阵风淋了一阵雨,心情经历了大起大伏,竟得了风寒,头昏昏沉沉,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用,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了。反观季影寒倒是好像一点事都没用,照样早起雷打不动的练剑。

    季影寒练完剑,换下了一身衣服来到床前,一只手探了探玄冽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皱了眉头。

    “起烧了。”季影寒起身,端了盆水到床边,浸湿了手帕拧到半干搭在玄冽额头上。

    玄冽感觉额头多了片凉凉的东西,感觉十分舒适。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

    “我让漠为去抓药了,等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嗯。不碍事。”玄冽哑着嗓子挤出这几个字,头脑昏沉不清却一个劲瞅着季影寒傻笑。

    “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季影寒说。

    玄冽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

    季影寒第三次为玄冽换手帕时,漠为回来了。

    “少主,药抓回来了。”

    “放到厨房吧。”

    “是。”漠为点点头。

    再半个时辰后,漠为站在树梢之上,看着坐在厨房炉火旁熬药的季影寒忍不住微皱了眉头。

    他家少主从小养尊处优,即使在未门这十几年,除了练武和执行任务之外,所有生活琐事也都是被照顾的妥妥当当,连端茶倒水也都一直有人伺候,何时见过他亲自熬药。

    漠为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自家少主和玄冽之间的种种,只是他一直都觉得那不过是少主拗不过玄冽的死缠烂打而已,所以那天晚上玄冽的话他一直也就以为只是玄冽一厢情愿而已。但是如今看来

    “咳咳”苦涩的药味从厨房里飘出来,同时传来了季影寒的咳嗽声,他轻皱着眉头捂着口鼻,成串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

    漠为从树梢上跳下来,走进了厨房。

    “少主,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已经好了。”季影寒起身,用白布替着药罐的把手将药汁一点点滤出倒在碗中。倒完药,他又兑了一碗蜂蜜水,两碗一起端着去了玄冽房里。

    季影寒喂玄冽吃完药,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端着两个空碗从玄冽房里出来,迎面碰上了等在院中的漠为。

    “白水庄那边怎么样了”季影寒问。

    “杨拓已经在提防杨崇海,很多事务都会避开杨崇海处理,就连杨崇林的丧事都没让杨崇海插手。杨崇海也因为这次失利有些急躁,处处拉拢庄里大大小小的头目。”

    “嗯。”季影寒点头,“差不多该放消息出去了。”

    “是,属下今天晚上就通知安插在白水庄内的人。”

    “只传闻不够,还要有证据。”

    “属下会准备妥当。”

    “嗯。”季影寒点了点头,又咳了几声。

    “少主”

    “没事。”季影寒轻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少主昨夜也淋了雨,还是上心些好。”

    “你看到了。”

    “是。”

    季影寒将手中托盘递给漠为“舅舅那边,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你清楚。”他深深看了漠为一眼,“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是。”漠为低下头去,接过了托盘,“那属下替少主煮一晚姜汤过来。”

    、第三十六章 秦寻

    几日后,从白水庄传出的消息再次震惊了江湖。

    杨崇海软禁了杨夫人和杨拓打算强夺堡主之位,幸而被杨拓及早察觉悄悄派人送信给了季影寒和谢轻鸿,两人带人及时赶到将杨夫人和杨拓完好无损的救了出来,杨崇海也在事情败露逃跑的过程中被亲侄杨拓一箭射杀。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杨拓在处理后续事物搜查杨崇海住处时发现了半支断箭,而那半支断箭正好能与杨崇林被杀时扔在他身边的那半支拼成一支。一切真相不言而喻。

    杨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上了白水庄新任庄主的位置。没了杨崇林的白水庄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威风,这点恐怕连杨拓心里都没有底。

    “影寒,你在杀杨崇林之前就已经算计好这一切了吧。”玄冽抿了一口茶,看着季影寒用一方软帕细细的擦拭琴弦。

    “杨崇海对于堡主之位早就觊觎良久,杨崇林一死,杨拓年幼,他肯定会动这个心思,所以利用他是最合适不过。”

    “所以你那日故意点醒杨拓让他明白是被人利用。”玄冽点头。

    “杨拓年幼,但是野心可并不比他父亲小,何况这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夺去。他自己也清楚如果白水庄落入了杨崇海手中,那他和杨夫人的日子又如何好过。”季影寒擦完琴弦,轻动手指勾了几个音,嘴角微微勾了勾,“再者,杨拓要坐稳白水庄,那杨崇海就是他必须要除掉的人。”

    “因此你在这个时候将杨崇林的死嫁祸给杨崇海,一方面显得合情合理,另一方面,也正合了杨拓的心思。”玄冽点点头,不禁心中感叹季影寒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得还真是恰到好处,“这样一来不但跟杨崇林的死永远都不会沾边,而且杨拓还会对你心怀感激。”

    “这样,免去很多麻烦。”季影寒点头。

    “那万一万一是杨崇海赢了怎么办”

    季影寒朝着玄冽微微一笑“当年杨老庄主将位置留给了杨崇林而非身为长子的杨崇海就是因为杨崇海为人太过沉不住气。他空有野心,却没几两心智,做事也总是漏洞百出。而杨拓不同,杨拓为人生性多疑又心思缜密,与杨崇林比简直是青出于蓝。”

    “何况退一万步讲,即使杨崇海赢了杨拓输了,那也不过是白水庄的事情,杨崇海若用了强硬的手段上位,那这弑兄的名头也照样背定了。”

    “确实滴水不漏。”玄冽点点头,然后突然蹙起了眉头,“不过还有一事我想不清楚。”

    “什么事”

    “那半只断箭。”玄冽疑惑道,“那半只断箭是嫁祸杨崇海的重要证据,但是它是从哪来的呢另半支难道不是留在了姚丞相身上”

    “确实如此。”

    “那从杨崇海那里搜出来的那半支又是从何而来怎么可能和你扔给杨崇林那半支相吻合呢”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支箭。”

    “嗯”玄冽眼睛转了转,恍然大悟,“你扔给杨崇林的那半支,根本就不是十六年前他用来射杀姚丞相的那支”

    “那支箭,我当年确实削下了半支,但那半支,一直都是由云辛保管的。原本也该是由他亲自动手,但他不在,自然就由我代劳了。未门在白水庄内安插了多年的内线,要拿到一支旧箭还是很简单的。”

    “原来如此。”玄冽点头。

    二人间静了下来,有了一段沉默。关于云辛和叶南卿,因为一直以来都心存分歧所以若非必要很少提起。此时一说,果然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漠为从外走了进来。

    “少主,谢盟主派人送来的请帖。”漠为上前,将一张大红色的请帖递到了季影寒面前。

    是夜,白家堡阙云楼灯火通明。谢轻鸿三天前广发宴请帖,邀请了还未离开临州的武林各派到白家堡一聚。

    谢轻鸿作为东道主坐在正中间那张桌子的主位,右手边是新任武林盟主季影寒,左手边是念安大师,虚无大师和刘玉宗等,都是武林中受众人景仰地位出众名门名派的高手。

    玄冽与季影寒一起皆在邀请之列,他被安排在了右边紧邻的桌子上,位置正好能看到季影寒的背影。

    “玄大哥。”玄冽右手边的椅子被人拉开,玄冽回头,正对上秦寻的一张笑脸。

    “阿寻。”玄冽转身,“你也在这桌”

    “是啊,没想到这样巧。”秦寻在玄冽身边坐下。

    “各位”这时坐在主桌上的谢轻鸿举着酒杯站起来,“今日谢某借白家堡设宴邀请大家,感谢大家前来捧场。今日之宴一来是替白家堡感谢大家自白盟主逝世后的各种照拂,二来是谢某要向众位辞行,既然武林诸事都已稳定下来,出门这许多时日谢某人也该返家了。三来是恭喜季盟主接任武林盟主之位。在这里,谢某先干为敬。”说罢,谢轻鸿一扬脖,将杯中酒尽饮。

    众人纷纷响应干掉了杯中之酒,宴席开始。

    酒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季影寒作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和这宴席的半个主角也被众人围了个滴水不漏。玄冽向来不太喜欢这类应酬,也就表现的兴致缺缺。

    “玄大哥。”秦寻敬了玄冽一杯酒,然后说,“玄大哥看来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不如一起出去透透气。”

    玄冽想这宴会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于是就点了点头“也好。”

    玄冽与秦寻二人出了阙云楼往西走了一会儿,在花园里一座小凉亭停了下来。

    “此处就清净多了。”秦寻伸了伸胳膊,感叹一声。

    “阿寻不喜欢热闹”玄冽在石凳上坐下来。

    “父亲在世时总说我在人情世故上面太过欠缺,可无奈,这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秦寻无奈的摊了摊手掌。

    “这没什么,淡薄人情世故是多少人都没有的高洁品质。”

    “但这品质可对青衣门没半点好处,我想如果我能有哪怕一个兄弟,那继承青衣门的人一定不会是我。只可惜,我只有个小妹。”秦寻笑了笑,有些身不由己。

    “那若不继承青衣门,阿寻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行走江湖,自由自在。”这次秦寻笑得很开朗,眼里带着无限憧憬,“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喝想喝的酒,爱想爱的人。”

    “哈哈,确实不错。”玄冽笑着点头,“那阿寻可有心上人”

    “这个倒是没有。”秦寻被玄冽一问,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了话题,“别只说我,玄大哥呢”

    “我”

    “是啊,玄大哥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家在离安,家里父母都健在,有一个大哥,还有两个弟弟”

    远离了喧闹吵闹,暖风竟也有几分醉人。玄冽将自己这些年游历中遇到的一些奇人异事讲出来,秦寻听得津津有味。两人感觉志趣相投,谈天说地十分投机,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忽略了时间。

    、第三十七章 吃醋

    阙云楼的大殿中,季影寒来者不拒干了一杯又一杯敬酒,饮酒的间隙,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那张桌子上已然没了玄冽的身影,想也许是觉得沉闷无聊出去透气了,但他之后几次三番回头,也都没见他回来,心里不觉有几分挂心。

    “季盟主酒量让人佩服。”谢轻鸿眼见季影寒被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却丝毫没有醉态,不禁赞叹。

    “谢盟主过奖了。”季影寒微微一笑,此时身旁敬酒的人已经少了,多数人都回到了座位上,他朝着谢轻鸿擎起了手中杯子,“晚辈敬您,先干为敬。”

    “好。”谢轻鸿随后饮尽,然后开始和季影寒闲聊。

    散了席后,季影寒听闻白家堡的下人说玄冽似乎是往西面的小花园去了,便在谢轻鸿的陪同下一路寻过去。

    “小姐,小姐你又耍赖”不远处几个女孩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为首一人跑到他们跟前猛的停住了脚步,因停时太急差点撞到季影寒身上。

    “舅舅爷”身后丫鬟打扮的几个人赶忙朝着谢轻鸿低头行礼。

    “舅舅”为首的女子一身鹅黄裙衫,身形小巧,把头埋得低低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脸。

    “初灵,这是替白家堡解了围的季盟主,还不快见过。”谢轻鸿说。

    原来这女子就是谢轻鸿的亲外甥女,白景逸的独生女儿。

    “白初灵见过季盟主。”白初灵颔首敛眉轻轻福了福身,然后忍不住抬起头打量了季影寒一眼。

    季影寒这才在月光映照下看清了白初灵的长相,一张小脸娇俏可人,眉目灵动清澈,抿着嘴脸上带着笑,脸颊上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身上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拘谨的样子,反而多了些古灵精怪。

    “天都这样晚了你也该回房了,否则你娘要担心了。”谢轻鸿满脸长辈的慈爱。

    “知道了舅舅,我这就回房。”白初灵乖巧的点头,然后又向季影寒福了福身带着身后一众丫鬟离开,走了几步还悄悄回头来看了一眼。

    “景逸就这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宠溺,所以顽劣了些,让季盟主见笑了。”谢轻鸿将白初灵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哪里,小姐天真活泼与众不同。”季影寒笑了笑。

    “不知季盟主可有成家”谢轻鸿问。

    “不曾。”

    “季盟主正是年轻有为,初灵也正是二八年华,谢某想为你二人做这趟媒,不知季盟主意下如何”

    季影寒一愣,停下了脚步,诚惶诚恐朝着谢轻鸿作了一揖“多谢谢盟主抬爱,但晚辈恐怕担当不起。”

    谢轻鸿一听,微微皱了眉,正色道“季盟主既未娶妻为何担当不起难道是觉得白家堡与未门不够门当户对”

    “晚辈并无此意。”季影寒直起身,十分认真,“不瞒谢盟主,晚辈身上还背着父母家族的血海深仇,大仇未报之前晚辈定不会成家。”

    “这”谢轻鸿皱了眉头,“虽说季盟主孝心可嘉,但终身大事也耽误不得,早日成家也可让先人安心啊。”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还望谢盟主原谅。”季影寒十分坚定。

    “罢了。”谢轻鸿见季影寒态度坚决,也就知趣的摆摆手不再坚持,“是初灵没这等缘分。”

    “江山代有才人出,武林中如今年轻有为的合适人选并不在少数。晚辈相信,白小姐定会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季影寒又宽慰了几句。

    两人又往前走了数十米,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谈笑声。

    这时白家堡的小厮过来通报有些事务需要处理。

    “多谢谢盟主陪同,既然已经找到,晚辈自己前往就可。”

    “季盟主,既然这样那就失陪了。”谢轻鸿拱手,“明日我便离开白家堡了,你我就此别过。”

    “谢盟主一路顺风。”

    “我听闻西域有一种用葡萄酿成的美酒,玄大哥可见过”

    “确实见过,那酒呈红色,一倒入杯中就香气扑鼻,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且喝多也不易醉。”

    “果真是这样”

    “”

    季影寒站在不远处,看着凉亭里两人谈笑风生笑得前仰后合。

    “影寒”玄冽转头,正看到了季影寒,他起身走出凉亭,“宴席散了吗”

    “散了。”季影寒淡淡的点头。

    “影寒,这是青衣门门主秦寻。”

    “季盟主。”秦寻抱拳拱手。

    “秦门主。”季影寒回礼。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季影寒对玄冽说。

    “哦,好。”玄冽转头又问秦寻,“阿寻你在哪家客栈落脚”

    “城北的福春客栈。”秦寻回答。

    “太好了,正好与我们顺路,阿寻可愿同行”

    “那是自然。”

    季影寒、玄冽、秦寻三人同行,骑着马沿着江边向西行了一段,然后穿过几条街向北走。

    大概是酒的后劲太厉害,季影寒竟开始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一旁玄冽和秦寻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

    过了一会儿,秦寻停了下来,然后说“玄大哥季盟主,我到了。”

    季影寒抬起头,看到匾额个“福春客栈”四个大字。

    “那告辞了阿寻。”玄冽点了点头。

    季影寒跟着说“秦门主,告辞。”

    告别了秦寻,两个人逐渐加快了速度。季影寒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睛随着马背轻轻摇晃,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却越来越觉得天晕地旋。

    “影寒影寒”玄冽发觉季影寒有些奇怪,将马靠上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嗯”季影寒缓缓的转过头来,马背一颠身体摇晃了一下,整个人一头栽进了玄冽的怀里。

    “吁吁”玄冽赶忙拉过他手里的缰绳将马停了下来。他用手掌托起季影寒的下巴,感觉他的脸微微发热。季影寒顺着玄冽的动作抬起头来,半眯着的双眼水色迷离,玄冽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该死,他们到底灌了你多少”玄冽伸过手揽着季影寒的腰,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拉起来拽到了自己身前。季影寒实在是昏沉的难受,所以未作任何反应。玄冽一只手固定着怀里的季影寒,一只手拉着两匹马的缰绳,慢慢的往回走。

    季影寒的脑袋耷拉在胸前,马儿每走一步他的头便轻轻摇晃一下。经过一个巷口,一阵风吹过来,似乎是让他清醒了一点,他支楞起脑袋有些茫然的侧头看着玄冽。

    “你和秦寻何时认识的”季影寒似乎是想了再想,才开口问。

    “之前见过两次,还算投机。”玄冽一只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只手环在季影寒的腰间。

    “之前什么时候”季影寒轻皱了皱眉头,酒醉让他懒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比武的那天,他当时站在我旁边,我把他错当成了你。”玄冽想了想又说,“那天晚上又见过一面。”

    “原来如此。”季影寒想起那天晚上,心里不禁有几分不畅,他抻直了嘴角,“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

    “嗯”

    一阵困意袭来,季影寒再次闭上了眼睛,脑袋顺势靠在了玄冽肩头,嘴中小声的呢喃。

    “若是不熟,怎会叫他阿寻”

    玄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又向前走了好一会儿,玄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看向怀中的季影寒。因为醉酒的原因季影寒的脸有些微红,更衬得一双眉目如画一般,唇色比平时更鲜艳,在月光下莹莹发亮。

    玄冽忍不住低头轻啜了数下,然后心情大好的翘起了唇角。

    刚才那是在吃醋吗

    、第三十八章 白初灵

    接下来的几日,秦寻时常来姚宅报道,带来些新鲜有趣的见闻。季影寒并不善于与人亲近,但秦寻为人直率且亲切有礼,确实让他无法厌烦,相熟以后也觉得有几分亲近之意。

    这日,玄冽外出,季影寒独自在家,手中一卷书翻了几页却觉得无趣,眼睛撇到案上被软布盖着的琴不禁想起自己大约有一月未曾弹过琴了,于是净了手,端坐在了琴案之后。

    手指轻轻抚过琴弦,琴音如流水从指尖流淌而出,潺潺不绝。

    一曲终了,季影寒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翘。抬头,刚要起身,门口传来了拍掌声。

    “季大哥好妙的琴艺。”

    秦寻一边拍掌一边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刚刚外出的玄冽。

    “我与阿寻在集市上碰到,正巧就一起回来了。”

    “确实巧的很。”季影寒点点头,看玄冽满眼柔情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脸色微红的转过了头。

    玄冽见状笑了笑,季影寒刚刚弹奏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曲韶华。

    “若是不巧,可就听不到季大哥的琴音了。季大哥武艺高强又有如此的琴艺真是让人羡慕。”秦寻说得恳切,满脸崇敬之意。

    “阿寻也喜欢弹琴”季影寒问。

    “我我只是略通音律而已。”秦寻有些羞赧的笑了笑,“小妹倒是会弹琴,可惜比起季大哥还差了那么许多。”

    “阿寻一定是谦虚了,想必令妹的琴艺必定十分精湛。”

    “若是有机会让她见一见季大哥就好了,也好让她向季大哥讨教讨教。”

    秦寻羡慕季影寒琴艺,一时兴起让季影寒教他,季影寒便端坐在琴案之后给他细细的讲解,玄冽在一旁看着有趣,不禁也听得入迷。

    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玄冽见季影寒和秦寻正聊得兴起,于是起身去应门。

    玄冽打开门,见到的却不是往常一样前来拜访的江湖人士,而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穿鹅黄色衣裙,腰间别了一把小皮鞭。

    “请问季盟主是住这里吗”这女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几眨,往院子里张望,正是那日晚上在白家堡小花园偶遇了季影寒的白初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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