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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 番外完结 第29节

作者:颜凉雨 字数:16278 更新:2021-12-29 06:57:42

    李小楼先是发现勾小钩表情不对,继而顺着他的视线,缓缓回头,对上了女人的脸。那一刻,嗷的嚎叫跳起的李大牛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和温杀手之间的差距鸿沟。

    “娘的他怎么活了”

    “换你是一女的有人说你脸上有团乱麻你能平静”

    “”彼时李小楼刚狼狈闪开艳尸利爪,闻言,欲哭无泪。

    温浅任五老白堆在小门那里,遥望战场,冷静地没有轻举妄动。

    女尸只攻击李小楼,同刚刚只认温浅如出一辙。如此这般观察了好一会儿,温大侠淡淡陈述一个事实“她变心了。”

    老白抬眼,问他“然后呢”

    慢慢的,温大侠绽开春风般的笑容“真好。”

    那厢李大侠刚把绑腿里的匕首抽出来,正在艳尸身上开山劈石呢。

    说实话,论力量,李小楼要比温浅好太多,身形步法也绝对上乘,所以这会儿与其说他是在逃命,倒不如说是与女尸周旋。

    这从他那逃命间隙的唠唠叨叨里也能窥知一二。

    “我跟你说,我是讲江湖道义的”

    “老子从不欺负女人”

    “喂,你还来”

    “再不停手我真不客气了”

    “算我求你你就别执着了”

    勾小钩实在看不下去了,恨得牙根儿痒痒,索性怒吼“李大牛,半炷香内你要不把她解决我就把你解决”

    “知道啦”李小楼懒洋洋应了声。好么,他没被女鬼怎样,倒让土耗子这一嗓子震得脖子发凉。

    “你也听见了,大家义愤填膺,这可怪不得我。”李小楼耸耸肩。下一刻,敛了吊儿郎当,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静待女尸扑来。

    很快,疾风一般的利爪横扫而至,李小楼微微眯了下眼睛,瞅准时机忽然抬手擒住了女尸的手腕女尸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巨大的力量飞快拖起,一路拖到了墙角。可李小楼仍未罢手,而是直接将女人狠狠甩向石壁,再然后一个欺身过去

    谁都没看清李小楼做了什么,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捕捉。众人只听见一声非人的凄厉的吼叫,定睛去看,女人已经被李小楼的匕首牢牢钉在了石壁上

    匕首插得多深,谁也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它就插在女人胸口的正中间,且木柄都已经深深嵌入,几乎消失不见。

    李小楼长舒口气,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冲勾小钩吹了记口哨“满意了吧,臭耗子。”

    勾小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早这样不就好了。”害他担心半天。

    李小楼没心没肺地嘿嘿一乐,揽过勾小钩肩膀,连哄带说好话的“得得得,我错了,勾大侠咱能奔赴下个驿站了么”

    勾小钩真想踹他。

    通往前路的门有些矮,五个人弯着腰鱼贯而出,李小楼走在最后面,正要把门关上之际,忽听勾小钩问“那刀你不要了”

    李小楼愣住,下意识望过去。

    女尸依旧挂在墙上,匕首在她的胸口,深入骨髓。

    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疼,没有人比李小楼更知道。因为无数个夜里他总是梦见那把匕首,梦见心清把它插进自己的胸口,往往,他总会被生生疼醒。

    为什么要留着这把刀,李小楼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留下了,一直带在身上,却又永远都藏在绑腿里,从未见过天日。

    十几年了吧,李小楼想,今天倒真是它跟了自己之后第一次出鞘呢。

    “大牛”迟迟没得到回应,勾小钩有些奇怪地推他。

    “不要了。”李小楼忽然说。

    “什么”勾小钩一时没反应过来。

    “刀啊,”李大侠好心地进一步说明,“都那样了我还怎么要爬上去拔下来要不你示范一个我看看”

    “李大牛,再跟你说话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呜,我又错了”

    门,最终还是李小楼关的。

    某个瞬间,他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关门,而是在向某些过往告别。

    心清,大师兄不知你投胎到了哪里,惟愿你这一世,平安喜乐。

    108

    108、番外 寒冰流萤灯三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周末,生意人强势回归众人ia飞本来就不应该走

    好吧,凉凉已经知道错了,不过其实已经到了尾声,希望给大家一个美好结尾

    黑,仿佛永无止境的黑。

    就像一块不透光的墨色绒布,罩住你的眼耳口鼻,明明可以呼吸,却又像窒息般痛苦。

    “土耗子,这他娘的到底什么鬼地方”李小楼憋半天,终于在压抑中爆发,“赶紧带我们走出去”

    其他人没言语,却也早挨不住了之于黑暗,他们心上有阴影。

    “李大牛,老子忍你很久了”勾少侠也不是好惹的,“是我逼你下来的吗还不是你上赶着,你敢对天发誓我没劝过你别下来”

    李小楼愣住,预料之外的反击让他哑口无言。因为勾少侠说对了,还真不是谁逼他下来,相反,勾三还劝过他,说下面凶险,要三思。那时候他怎么问的对,他问为什么不劝老白。勾三怎么回答的老白是自己人

    得,他又中招了。

    李小楼发现土耗子总有办法让他不舒坦,有时候是憋闷,有时候是纠结,有时候是莫名其妙的心疼,不是怜惜谁的那种心疼,纯粹的,心,疼。不会多厉害,什么心脏被攥住狠狠捏的那种统统不存在,甚至连针扎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麦芒,时不时捅你一下,它还不敢真捅,所以见不着血,可越是这样若有若无,越恼人。

    “喂,你生气了”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甚至摸着的墙壁,都无法断定形状,可偏偏勾小钩的情绪,李小楼只消听他说一句话,就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没有”勾大侠的回答中气十足。

    “我又没说什么,这不是乌漆抹黑的烦嘛。”李大侠破天荒地解释起来。

    “你以为我不烦,我这都快急死了。”谁都可以训他,老白温浅甚至任五都可以,唯独李大牛不行。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抱歉。”

    “切。”

    “我错了。”

    “没诚意。”

    “等回了地面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什么好吃带你吃什么,什么好玩儿带你玩儿什”话没说完,李小楼忽然顿住了。

    那厢勾小钩也没了声音。

    一时间,黑暗里除了窸窣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李小楼停住,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刚刚的话,有多煞风景。吃好吃的,玩儿好玩儿的,他其实已经带那人做过一遍了,就在不久前的曾经,曾经他们一起喝酒楼,曾经他们一起逛赌坊,曾经他兴冲冲的回家要收拾包袱跟自己过日子,然后,他把他推开了。可往深里想想,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竟然真的很期待再跟土耗子吃喝玩乐逛江湖,哪怕是把吃过的再吃一遍,玩儿过的再玩儿一遍

    “不稀罕,”前方忽然传来勾小钩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我自己会吃,我自己会玩儿,我赌钱比你赢得都多不用你带着。”

    “喂”李小楼拉长声音,想说的话有很多,可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只能这般。他想说土耗子作为一代大侠,你这么小心眼儿是不对的。他想说土耗子你压根儿不适合耍脾气,完全没力度嘛。他想说,土耗子,你那要跟我过日子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勾小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喊了声

    “老白”

    李大侠一个踉跄,险些与地面亲吻。

    “怎、怎么了”老白吓一跳,搞不懂怎么忽然点到了自己。

    好在勾小钩问的是“你在什么位置”

    “我也不知道,”老白实话实说,“你听我的声音,听得出吗”

    勾小钩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等微弱的回音消散差不多,才说“大概可以,你就站那里别动。”

    其实老白已经站着不动很久了自李勾二侠隐晦而暧昧的拌嘴开始。听墙根儿听得太过聚精会神,他和温浅都没再走动,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向勾小钩正直回应“嗯,好,那我就在这里不动了。”

    “任五呢”勾小钩又大声问。

    “这里。”东北方飘飘摇摇传来个声音。

    “你怎么跑那么远了”

    “听你俩絮叨心烦。”

    “”

    “你到底想干嘛怎么不继续走了”

    “点你的火折子。”

    “啊剩下不多了,我们”

    “相信我。”

    任五没再说话,片刻之后,只听擦的一声,微弱火光冉冉亮起。

    “任五,这边。”勾小钩冲他喊。

    任五举着火折子,一点点靠了过来,老白温浅也随着那光点慢慢向勾小钩聚拢,李小楼起先没动,直到火折子映出勾小钩那双大眼睛,他才足尖一点,无声无息落至勾小钩身后。

    勾小钩从任五手中接过火折子,慢慢垂下胳膊,有限的亮光随之下沉,一点点照亮了棕红色的棺木。

    “就是这里了。”勾小钩终于露出笑容,如释重负。

    任五立刻明白了“主墓”

    李大侠这会儿脑子也灵光起来“我们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找的就是他”

    勾小钩没理他,而是把火折子重新递给老白“帮我举一下。”

    老白刚要伸手接,温浅却更快一步,老白遂收回胳膊,清闲的心安理得。

    谁举着火折子勾小钩不在乎,此刻,他全部心思都已经放在了眼前的棺木上。只见他先是轻轻拂去上面灰尘,然后从绑腿里抽出冰锥小心翼翼的插入棺盖缝隙,一点点,一点点,让锥尖陷入其中。

    但,足够了。

    “李大牛”勾少侠发话了,“过来推棺材盖”

    “你就不能给我个好活儿”李大侠嘀嘀咕咕地走过来,一掌,棺材盖轰然落地。

    “你轻点儿”勾小钩吓一跳,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仿佛山摇地动。

    “下次早点儿说。”李大侠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不知过了过久,终于,棺材盖溅起的厚厚尘土重新落回地面。温大侠的火折子举得非常稳当,恍如磐石,而众人就在这仅有的光亮里,慢慢看清了眼前的奇景。

    那棺椁里,居然是两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体肤完整脸色红润的恍若刚刚下葬不对,是恍若睡着一般的老者身上,也可能是怀里,躺着另外一具白骨。

    “合葬墓”太过诡异的画面,让任五这般见惯了死人的,也脊背发凉。

    “应该算是吧,”勾小钩探身向前,离得更近些去看,“可就是合葬也只是两棺同穴,这种的,怪。”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显然,在场的外行们对此种热闹都不甚热情,纷纷转头,或看天,或看地,或看自家夫婿。

    “是个男的。”观察半天,勾小钩下了判断。

    “废话,”李小楼没绷住,插嘴,“看脸就知道。”

    勾小钩磨牙“我说的是白骨”

    李大侠立刻换上谄媚笑靥“哦哦,那从脸上是看不出,呵呵。”

    勾小钩懒得理他,而是眯起眼睛认真打量起尸骨周围的陪葬器皿。偌大一个棺材,竟满满当当塞足了明器,除了常见的金银饰物,居然还有饮食起居用的碗筷,杯盘,这些器物本该放在棺椁之外的。

    忽然,勾小钩的目光定在棺木一角,只见翠色的玉器之中,隐约露出一截银白。

    勾小钩屏住呼吸,伸手轻轻将那物事提出来,只见精致的镂空灯壁中,静静躺着一方块状油脂样的东西,带着燃烧痕迹的青色灯芯嵌在其中,仿佛已沉睡千年,只等着某段缘。

    寒冰,流萤灯。

    勾小钩幻想过无数次得到它的场景,或狂喜,或兴奋,或激动,应有尽有,却独独,不曾想过平静。尤其是此刻这种,带一点点小失落的平静。

    从温浅手中取过火折子,勾小钩深吸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它贴住灯芯。

    微弱的火光变成两蔟,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那一簇从镂空的灯壁中倾泻出来,越来越亮,直至照亮整个主墓室宽阔的,美丽的,怪石嶙峋的,溶洞大堂。

    “本来想把这个当聘礼的。”提着灯,勾小钩忽然说。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可李小楼听得很清。

    “我可不想坐花轿。”李小楼逗他。

    “那就当嫁妆。”勾小钩锲而不舍。

    李小楼乐,还要说什么,却在下一刻怔住了。

    勾小钩没等来抬杠,很是纳闷儿“李大牛”

    李小楼愣愣地站在那儿,良久,勾小钩才听见他问“你哭什么”

    109

    109、番外 寒冰流萤灯四

    哭什么

    这真是一个怪问题,勾小钩怀疑李大牛脑子坏掉了,要么是眼睛坏掉了“我没哭啊。”

    李小楼眯起眼,下个瞬间用力把他扯过来,绝对算不上温柔地蹭了把他的脸“嗯,没哭,这是口水”

    现下,轮到勾小钩怔住了。

    “怎么可能”勾小钩愣愣地咕哝,下意识拿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一片湿润。甚至此时此刻,还有越来越多的水珠儿在往外涌,仿佛每一颗都带着自己的思想。

    “娘的,不是又撞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李小楼莫名其妙的泛起心疼,这回再不是什么麦芒,而是重锤,一下下,疼得厉害。

    “脏东西”勾小钩呐呐重复好几遍,忽然猛地点头,“很有可能”

    李小楼闻言头皮发麻,忙伸手从上往下捏鼓勾小钩,生怕漏掉什么可疑地方“哪儿呢,你快想办法把它弄出来啊”

    勾小钩做出万分为难的样子“它没在我身上啊。”

    “那在哪儿”李小楼环顾四周,大有一得令便扑过去拼命的架势。

    “眼前。”两个字,勾小钩说得不紧不慢。

    李小楼眨巴下眼睛,悟了“得,我自拍天灵盖儿。”

    勾小钩笑了,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得意而可爱。

    可奇怪的是,眼泪,依旧没有收住。

    李小楼有点儿慌,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勾小钩,一个对着自己笑,一个对着自己哭,他不住地拿袖子去蹭对方脸蛋儿,狼狈之极“喂,我不都让你出气了么,咋还哭啊。”

    说实话,勾小钩也不知道。

    在寒冰流萤灯照亮溶洞的一瞬间,他心底的某处忽然就软了下来,所有防备和自我保护都被卸掉,满满的委屈和难受就那样无所遁形的铺散开,恣意流淌。他知道哭很丢人,所以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哭,可现在身体里仿佛多出个小人儿,任性的,自私的,随心所欲的,生气了就要喊,难过了就要哭,他不受自己支配,却可以支配自己

    等等

    灯

    勾小钩似乎找到了问题症结,他把灯提起来,凑近些,再近些,银白色的灯壁反射出刺眼的光,可奇异的,心底却蓦然一舒,就像干涸许久的田野忽然迎来春雨,那涓涓细流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一点一滴地浸润下去,直至龟裂的土块慢慢柔软,融合,完整无瑕。

    古书记载,寒冰流萤灯,能驱魔挡煞,净化人心。

    他以为他早就不在意李大牛那档子事儿了,过了这村儿,还有下个店,他当真以为自己已经这般想开了,却原来毒素并没有清除干净,只是暂时压制着,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从李小楼的角度看过去,勾小钩快把灯贴脸上了。李小楼不知内中原由,只觉得怪异,而这一怪异,便愈发担心“耗子喂回魂啦”

    “我又不聋,你要震死我啊。”许是情绪释放得差不多,泪珠儿终于停歇下来,勾小钩最后蹭了把脸,才看向李小楼,“别担心,不是什么脏东西,就是这灯闹的,哭完就好啦。”

    李小楼半信半疑,伸手捏了好几下勾小钩的脸蛋儿,确认再不会有让他心慌慌的东西涌出来,才一块石头落地似的长长舒口气“娘啊,你吓死我了”

    勾小钩没好气地踹他“谁要当你娘”

    李小楼无语。

    牙尖嘴利的土耗子又回来了,李大俊杰识相地不去搞那口舌之争,只心底,一片欢喜。

    “任小五,你别动人家”李小楼只听勾小钩一声吼,然后那什么冰什么灯就被塞进了自己手里,再看土耗子,早三步并作两步奔棺材而去。

    那厢任五腰还没弯下去,听见勾小钩的警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只能动明器不能动死人,知道你的规矩啦,我又没打算碰他俩。”

    勾小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那你吱一声嘛。”

    任五耸耸肩“我看你哭得正伤心”

    勾小钩踹他。

    任五乖乖闭嘴。

    主墓所在的地方并非人工开凿,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显然墓主人下葬前是仔细找人看过风水的,所以前面铺了那么多墓道,建了那么多墓室,只为最后通到这里。经过百年的河水侵蚀,溶洞已然自成一派。无数造型优美的石头,或拔地而起,或吊在空中,俨然鬼斧神工的地下宫殿,尤其是在此刻,应着流萤灯的光芒,美轮美奂。

    李小楼对棺材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反而觉得手里的灯很稀奇。明明那么小一盏,却豁然亮了整个厅堂。他记得,一开始勾小钩就是为下来寻灯,说什么能消灭他身后各种不干净的东西啊呸他行得正走得直哪有不干净的背后冤魂

    “李兄,你愣着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老白和温浅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该浏览的风景都浏览完了,又着实对往生者棺木毫无向往,故而过来跟自己搭话儿。

    李小楼笑笑,本想敷衍两句,哪知话一出口却变成“以后打死也不让他干这行当了,九死一生的。”

    老白温浅齐齐出声“以后”

    李小楼也吓着了,他是这么想的没错,可他没打算原样说出口啊。这,什么情况

    见李小楼发愣,老白却笑了“得,你这心意我马上告诉小钩,保准儿他能乐三天三夜。”

    “不用,我自己跟他说啊呸这什么破灯”李大侠总算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被那灯光笼着,他就编不成瞎话儿,真就是想什么说什么,半点没偏差。

    土耗子弄来这到底什么鬼东西啊

    “老白,让李兄自己弄吧,我瞧他想得挺明白。”温浅似笑非笑,淡淡调侃。

    老白忙不迭点头附和“看出来了,敢说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李小楼在心底翻了无数白眼,想说承蒙夸奖,又怕不受控制秃噜出实话,索性抿紧嘴唇,装没听见。

    那厢勾小钩和任五已经从棺椁里拣出多样东西,都是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玉饰,还有几颗硕大的夜明珠。

    “老白,温浅,你们过来挑挑,看想要什么东西”勾小钩转头过来,冲这边喊。

    老白温浅不约而同的摇头,有此经历足矣,况且他俩也不缺银子。

    勾小钩倒也没强求“其实除了那灯,也没什么正经宝贝了,等下回咱们再钻土的,肯定给你俩寻些稀罕物”

    老白温浅面面相觑。还有下次勾少侠你自己玩儿去吧

    暗河隐匿在溶洞深处,看不见踪影,甚至连水声,都要侧耳去听,才能依稀辨别。可清凉的水汽,却随着风被一点点送过来,吹得人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溶洞内的光忽然暗了下去。

    勾小钩正擦拭着一尊小型的鎏金佛像,觉得不对,抬眼去望,就看李大牛背个手四下溜达呢,好不惬意,而寒冰流萤灯则被放置在不远处的地上,火光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熄灭。

    勾小钩觉得奇怪,便放下佛像走过去看,只见块状的油脂并未燃掉多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毫无变化,灯芯也是一样,没短,没断,完好如初,可就那火光,忽明忽暗,飘飘摇摇。

    “李大牛,”勾小钩搞不清楚头绪,下意识去喊某人,“你过来瞧瞧,咋回事儿”

    被土耗子这么一喊,李大牛也发现了异样,一边念叨着“连个灯都弄好不笨死你”一边走过来,却不想还没伸手,灯芯忽然又亮起来,仿佛比之前还耀眼。

    勾小钩愣住,看看灯,又看看李小楼,后者也一脸迷茫“我啥也没干”他不过是嫌那灯太过诡异,不乐意举着,便放到了地上。

    “大牛,你后退几步。”勾小钩忽然说。

    李小楼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照做。

    一步,两步,三步

    忽地,灯暗了。

    “大牛,回来。”勾小钩又说。

    “你驯狗哪。”李小楼没好气咕哝,然后继续。

    一步,两步,三步

    啪,灯又亮了。

    彼时温浅和老白也正好走过来,见状,有了结论“李兄,这灯相中你了。”

    李小楼还能说啥呢,这回都不用勾大侠发话,他识相地拿过寒冰流萤灯,乖乖拎在手里,决定与灯共存亡。

    勾小钩满意地拍拍他肩膀,又回棺材旁边开工了。

    温浅老白无事可做,便也找块干净地方坐下来,灯光罩在他俩身上,温暖而明媚。

    “没成想,有生之年还能到墓底走一遭。”安静里,温浅忽然说。

    老白问他“那是好还是不好”

    温浅想了想,回答“好。”

    老白乐,想起了李大侠的话“哪里好,都九死一生了。”

    这一次,温浅想的时间长了些,直到老白以为等不来回应了,才听见男人说“哪里都好。”

    “因为是跟我一起”

    “嗯。”

    “你就不能不让我问吗”

    温浅笑起来,那是一种在男人身上很少见的笑,轻松,畅快。

    许久之后,老白听见他说“能遇上你,真好。”

    心,蓦地被揉了一下。

    遇上你,真好。这话老白倒是说过几次,可温浅,却从未开口。尽管男人一直默默做着,尽管两个人心照不宣,可真真正正的说出来,听进耳朵,记进心里,滋味却大不相同。

    温浅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那话仿佛在胸中盘踞了很久,打了无数次滚儿,翻了无数个跟头,终于,在凉凉的水汽里,在氤氲的灯光中,破云而出。

    老白心里甜成了蜜,可又不知怎么表达。谢谢他发誓如果他这么说,温浅会内伤死。索性,他便不言语了,只握住温浅的手,握得紧紧。

    温浅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力量,他知晓老白的意思,这是老白给予他的回应。

    但,他是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老白却没有言语回应,温浅歪头想了想,得出结论自己吃亏了。

    没人注意到,角落还坐着个掌灯的李大侠呢。

    他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腿,然后一条接一条的拼起来,最终把几丈开外的温浅踹飞守着棺材腻味人,也就温怪侠干得出

    最终,二位大侠并没有将苗神的陪葬物连锅端,只挑了些最值钱的,剩下的,又好好放回了棺材,连棺材盖儿,都在李温二壮士的努力下重新合好,一如最初。

    或许有一天,这棺材还会被打开,或许有一天,新的钻土者终是弄懂了这诡异合葬的秘密,但那些,都将是别人的故事,与他们无关。

    返回的路,依旧李小楼掌灯。

    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那寒冰流萤灯真有神力,回去的路途,通达平稳,顺顺当当。且他们走的是任五下来的正规墓道,便连水路都绕了开,没多久,一行人便平平安安回到地面。

    傍晚时分,落落余晖。

    “大功告成。”勾小钩尽情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要让阳光把地下带来的阴霾全部驱散。

    “地上一日,地下千年。”老白感慨,“我还以为在下面过了半辈子呢。”

    “哪那么夸张,”勾小钩嘿嘿笑,末了,笑靥又淡了,“接下来你和温浅是不是就要回白家山了”

    “嗯。”虽有不舍,但家总是要回的。

    一刹那,勾小钩眼底闪过失落,但转瞬即逝,他很快又用清亮亮的声音去问李小楼“李大牛,你呢”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李大侠有点儿晕“我我什么”

    勾小钩想踹他“问你接下来去哪儿怎么一个墓下的,人都傻了。”

    “哦”李大侠哦了很久,因为没想出答案,所以只能哦。

    其实勾小钩也不在乎答案,李大牛去哪里,对他而言没有分别,因为,都是分别。

    “喂,你为啥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呢”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且问还不够,还要更没出息的补充,“我哪儿不好,你说,我就改。”

    勾小钩从来没有这样过,脊背低得不能再低,仿佛要低进土里。

    皮糙肉厚的心,终是见了血,此刻的勾小钩就像他那把锋利的冰锥,明明退着,却仍能划得你痛心痛肺,呼吸困难。

    “谁说你不好了。”六个字,李小楼像是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酝酿。

    勾小钩猛然抬起头,仿佛错过这一刻便再没机会似的“那你跟我回谷。”

    李大侠有点儿跟不上这跳跃的速度“回谷干嘛”

    勾小钩想都没想“过冬。”

    “好。”

    “算了,我其实就是顺口啥”

    勾小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哪知李小楼也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他刚才明明想说的是我又不是蛇啊狗熊的我过什么冬,这怎么话一出口就变了形呢

    “李小楼”勾小钩忐忑不安地轻唤。

    深吸口气,李小楼试图让自己冷静些“耗子,我刚才其实想说”

    “嗯”

    “好。”

    这什么破灯

    “李大牛”

    “干嘛”

    “是我问你想干嘛”

    “呃,有灰,我给它擦擦,这么好的宝贝当然得亮堂堂的,对吧,呵,呵呵”

    勾小钩半信半疑地眯起眼,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打量李小楼好几遍,还是觉得异常可疑。如果将来某一天这宝贝让人毁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破案。

    “真不喜欢就把它还我,”勾小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谁吃饱了撑的还逼着给人宝贝。”

    李小楼叹口气,不跟神灯拧着了,也不跟自己拧着了。他把灯提过来轻轻吹灭,又在勾小钩黯下来的眼神里把人揽过来,一字一句,重若千金“灯不还了,人也不还了。”

    勾小钩呆愣半晌,忽然挣扎着把脑袋从李大侠胸前抬起来,掩不住的惊喜“你说啥”

    “没听见”

    “听见了,但我想让你再说一遍。”

    “行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说一遍就指不定”

    “我没问我没问我啥也没问”

    众人乐岔了气儿,连任五,都在微妙的情绪里品出快乐来。摊上跟这么个家伙是同行,快乐,并丢人着。

    “要不,你俩都来白家山吧,”老白忽然提议,“那里过冬才最有滋味呢。”

    李小楼没接茬

    109、番外 寒冰流萤灯四

    儿,第一个去看温浅。

    温浅淡淡挑眉“看我做什么”

    李大侠眯眼“有杀气。”

    温大侠微笑“错觉。”

    “切,有老子也不怕,”李小楼说着一拍勾小钩肩膀,“土耗子,回客栈收拾东西,咱开路白家山”

    “得嘞”勾小钩眉开眼笑,仿佛等待他的不是漫天白雪,而是春暖花开。

    温浅看看夕阳,想着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或许该是磨磨剑。

    两天后,一行人休憩完毕,整装待发。时值北方正冬,他们决定先走水路,再转旱路,以便用最短的行程到家。

    渡口之前,老白温浅都已上船,留下勾小钩与任五作别。

    勾小钩问他“你作何打算”

    任五答曰“卖了东西换钱过冬呗。”

    勾小钩乐了,说“得,后会有期。”

    任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一言为定。”

    “差不多行了,再看眼睛都拔不出来了。”一旁等待的李大侠终于烦躁,三下五除二就把勾小钩塞进船里。

    任五笑笑,翻身上马,走出好远,还能听见那俩人的声音

    “哎李大牛,我给你那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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