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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 番外完结 第18节

作者:颜凉雨 字数:23303 更新:2021-12-29 06:57:34

    韦利图的焦点之梦,圆了。

    最先笑出来的是伊贝琦,捡韦利图笑话儿是她近来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而她一笑,大家也乐出了声儿。欺负人总会有些许罪恶感,可压榨韦利图,呃,好吧,那罪恶感可以忽略不计。

    “笑吧笑吧,”把已经被咬出牙印儿的筷子放回桌上,韦利图豁出去了。反正拣日不如撞日,早晚得来这么一遭,“也笑不了多久了,过几天我就离开这儿。”

    “这就走了”先出声的还是伊贝琦,乍听这消息,说不好心里什么滋味,反正怪怪的。

    韦利图点点头“温兄的毒已无大碍,我留着其实也是白吃白住,虽说你们欠我银子我就是胡吃海喝也不过分,但窝在这里总不是个事儿,我也还有生意要做。”

    “我们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伊贝琦翻翻白眼,嘴硬的嘟囔,可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点儿舍不得。

    韦利图心头一热,想好的说辞也瞬间抛到了后脑勺,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你跟我走吧。”

    伊贝琦眨眨眼,左右看看确定韦利图是在跟自己说话,可还是迷迷糊糊的“我跟你往哪儿走”

    “自然是我走哪儿你跟着走哪儿。”韦利图理所当然道。

    伊贝琦瞪大眼睛“这凭什么啊”

    “我想娶你。”

    “啊”

    “勾小钩你叫唤什么”

    “呜,我咬到舌头了。”

    “”韦利图想拿秘笈砸他。

    伊贝琦总算回了神儿,愣愣的看着韦利图,有点不太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箭已离弦,韦利图自然勇往直前。只见他紧紧抓住伊贝琦的手,真诚道“小生喜欢上姑娘了,希望能和姑娘结同心之好。”

    伊贝琦看着包裹着自己的宽厚手掌,觉得额头直跳“攥得挺顺手呵,我还没答应吧。”

    “你会的,在下一片丹心日月可鉴。”说着韦利图腾出一只手在怀里摸索半天,最后摸出一摞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已经入戏的众人这会儿才终于缓过来,恍惚间觉得桌面一片银光闪闪。

    “这是什么”伊贝琦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温婉。

    “聘礼。”韦利图目光炯炯。

    “有拿银票当聘礼的么”伊贝琦已经开始磨牙。

    “买东西太不实在,而且多是用不上的。你把银票收好,以后咱家花钱都归你管。”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相信韦利图是真的铁了心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伊贝琦等了这么多年,要的不就是这一句话她其实不在乎钱多钱少,都到了这年岁,她只想找个实心实意对自己的。

    韦利图的求亲算是圆满成功。三天后,众人给他们办了桌酒,这喜事就算成了。洞房花烛夜伊贝琦才想起来问韦利图,你今天都三十多了怎么还没成亲。哪料韦利图开口就是谁说我没成过。结果前半宿韦大侠压根连床边儿都没摸着。后来好容易近乎儿了,伊贝琦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成亲是有的,可刚拜完堂媳妇儿就跟着某不知名大侠跑了,还挺厚道的给韦利图拟好一份休书留在了桌上,旁边附带封便笺大体意思是你直接休了我就成,咱们后会无期。

    韦利图说这段往日时声泪俱下,伊贝琦听完这段往事后却牙根痒痒。她敲着韦利图的脑袋骂说你赚这么多钱有啥用,韦利图则扯过被子把俩人蒙住,然后边动手边嘟囔,以后这事儿也不归我想,你爱咋用咋用。

    勾小钩的墙根儿就听到这里,然后被老白提溜走了。

    事后勾小钩和老白说,韦利图肯定是觉着与其被伊姐姐迫害,不如带着伊姐姐一起去祸害别人,这在武学上叫双剑合壁。就为这,老白几天没合拢嘴,想起来就想乐,完全控制不住。后来把温大侠给吓住了,以为老白害了什么毛病,追问下得知真相,没背过气儿去,头一遭见捡乐儿也能开心成这样的。

    成亲后第四天,韦利图和伊贝琦便和大家告别,真正去浪迹他们的江湖。老白知道这回是真要和伊婆娘分开了,竟有了点哽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保重。

    最后还是伊贝琦说的,珍重,我会回来看你。

    “你还真是,相处这么多年,临分别连句话都说不全。”言是非目送二人策马远去,回过头来揶揄老白,有点心疼,有点无奈。

    老白却终于扯出了微笑,然后轻轻的,对言是非摇了摇头。

    其实昨天伊贝琦就来找过他,分别的话也早在那个时候说完。他问伊贝琦真的就决定跟着韦利图了吗,虽然有些晚,可不听伊贝琦说说总是不放心。伊贝琦对他说,韦利图这个人贪财不假,小气也是真,可本性不坏,甚至有时候还透着那么点傻乎乎。他是真对我好,不然也不会让我那么欺负。其实人生在世,哪有全都好的人呢,有颗真心就够了。老白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女人说的,等我再回来看你时,希望你身边也已经有人陪伴。

    他们的分别,是个拥抱。相识相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老白呢”这天中午,勾小钩遍寻不到老白的身影,却在院子里看见了晒太阳的温浅。

    “熬药。”温浅淡淡笑着,有些慵懒的样子。

    温宅也算地处北方,所以未到盛夏,阳光还不算毒辣。温浅就这么安静的坐着,都说心静自然凉,所以整个人还是清清爽爽的。可勾小钩则不然了。他觉得很热,能不热嘛,天上一个大太阳,眼前一个小太阳,他忽然很想效仿后羿。

    “伊姐姐不都说你好差不多了嘛,怎么还要喝药。”勾小钩也搬了把竹椅过来,坐到了温浅身边。唯一不同的是他脑袋上顶了片荷叶。

    “我也这么说,可老白不放心。”温浅耸耸肩,“就由他去了。”

    “切,你明明乐不得的。”勾三撇撇嘴。

    温浅轻笑“怎么会,是药三分毒,再过几天如果练功没什么大碍,我也就不喝了。”

    太阳悄悄变了方向,勾三也跟着挪了挪脑瓜顶上的荷叶,然后才道“你这人吧,说话只能听一半儿。呃,不对,只能听一少半儿,其余都是虚的。”

    温浅挑眉,不置可否。他知道勾小钩找老白肯定是有事,就是这会儿坐他身边闲聊也肯定不会只为了闲聊,他是有事要说,温浅看得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勾小钩就闷闷的咕哝“我也要走了。”

    温浅微微愣住,半晌才温和道“要做生意了吗”

    哪知勾小钩却摇头“不是做生意,言是非打听到李大牛下落了,我要去找他。”

    “李大牛”温浅不记得江湖上有这么号人物。可这名字,又好像确实在哪里听过

    “算啦算啦,和你说你也不知道。”勾小钩没好气的嘟起嘴,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就是舍不得老白。”

    温浅微微抬头,看着远处天边的云彩“他也一定舍不得你。”

    勾小钩轻叹几声,才没好气道“这下你高兴了。”

    “怎么会,”温浅回过头来,淡淡道,“我也挺舍不得的。”

    勾小钩眯起眼睛“你嘴都要咧到院墙外面去了。”

    温浅怔住,下意识竟真的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嘴角。看得勾三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乐得掉下来“怎么中个毒人都变傻啦,我是说你心里”

    比太阳打西边还难碰见的事情发生了温大侠脸红了。

    勾小钩倒也知道见好就收,真把温浅惹急了他估摸着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这会儿笑够了就正色起来,难得认真问一次“温浅,你有多喜欢老白”

    温浅也敛了笑意,看向勾小钩“帮你自己问的”

    勾小钩点头“不然我放心不下。”

    温浅不再看他,而是垂下眸子去看地面,也可能他没看地面,也许目光已经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勾三看不见他的表情,视线里只有男人散着淡淡清冷的侧脸。

    “有多喜欢呢,”勾三听见温浅低低的声音,“说不清,可要是能把他装进盒子里,放在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该多好”

    “”

    “怎么了”温浅已经抬起头,正对着勾三和暖的笑。

    勾三实话实说“我冷。”

    “哦,可你好像在瞪我。”

    “别怀疑,就是。”勾三没好气的一把揪掉脑袋上的荷叶,他觉得这会儿的自己需要满满的阳光,否则非冻着不可。还什么不问不放心,这下好,问了更不放心

    “逗你的。”温浅眨眨眼,笑里忽然透出一丝顽皮,“还真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勾三嘴角抽搐“我都已经过滤掉一大半儿了好不好”

    勾三觉得和温浅说话脑瓜仁疼,这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也闹不清他哪句玩笑哪句真话。就算一个劲儿和自己说,别看他表情要看他眼睛,可说着说着就被他拐跑了,等再去看眼睛时,蛛丝马迹早无影无踪。

    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勾三酝酿好半天,才一本正经的看向温浅“不和你扯没用的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要真喜欢老白,就别放他一个人。现在伊姐姐也走了,他就真的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了。”

    温浅静静听着,沉默,却全神贯注。

    “你的伤在身体,早晚会好。可老白的里面,没有解药。”勾小钩说着垂下眸子,淡淡道,“老白心底有道伤,特别浅特别浅,比你的剑还要浅。所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可那伤确实在的,它偶尔就会冒出来,轻轻的疼那么一下。这一疼,老白就会往后缩,直到缩进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温浅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勾小钩身上一点点的散出来,半晌,他才尝试着问“寂寞吗”

    勾小钩抬头对上温浅的视线,却坚定的摇摇头“不光是寂寞。你看我一个人不也活蹦乱跳的。寂寞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

    “说不好,”勾三挠挠头,憨憨的笑,“就是能感觉到,但说不出来。”

    温浅挑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嗯,就这意思。”勾三猛点头。

    温浅笑了,淡淡的。勾三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连眼睛都在笑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第67章 群龙会一

    像约好一般,勾小钩和言是非夫妇选在了同一天离开温宅。老白有些舍不得,可又开不了挽留的口。言是非和若迎夏回家无可厚非,毕竟与温浅不远不近的,加之已经康复,继续留着实在怪怪的。而勾三,则话没出口已经掏出颗硕大的夜明珠给老白显摆,边显摆边问李大牛不会不喜欢吧。老白忍了又忍,终于把那句“别和他说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就成”给咽了回去。

    忽然间人都走了,宅子便冷清下来。老白想起两年多前初次到温宅时,这里也是这个样子。仆人不多话,主人话更少,如果他不去后山的小瀑布找温浅,那么可能几天都见不到这个人。住在这里,甚至比白家山上还要孤单,白家山上还有鸟兽虫鸣,这里却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住得久了,便好像掉进个被遗忘的角落,总觉得自己的存在与否,已无人在乎。

    “想什么呢”温浅的声音把老白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转头,就见男人冲着自己微笑。

    “我在想,白家山上的树叶该落了。”老白微微避开视线,怕看得久了把心情泄露出来。他最近似乎越来越管不住自己,总是不自觉的眼神儿就跟上了温浅的身影,像现在这样被人抓了个现行,也早不是第一回。

    温浅悄悄的挑眉,对于老白这种探探头又缩回去再探探头再缩回去的样子,一方面觉得可爱,一方面又觉得有趣。言是非勾三他们的逐一离去,似乎也带走了自己的焦躁,当眼前只剩下老白一个人的时候,温浅就会觉得莫名安心。

    与老白初识,那人就是孤单单的一个,自己亦然。温宅的有礼相待,白家山的朝夕相处,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头去看,便都成了记忆里的美好。

    “再过些时候,该下雪了吧。”温浅随意搭着话。

    哪知老白却摇头,一本正经的坐好,认真道“这才刚入秋,不会那么快下雪的。现在叶子刚落,等落得差不多了,鸟兽就会出来找食物藏着过冬,等鸟兽也不大出来后,就应该是入冬了,那之后才下雪呢。”

    温浅听得一愣一愣的,眨眨眼,许久之后才轻笑出声,饶有趣味的看着老白“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还真是做什么事都认真。”

    老白觉得脸轰的一下就热了,也许没准还会滋滋冒着白气,他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似乎从所有人离开这里开始,他就变得怪里怪气的,说话颠三倒四,脑袋时不时的就搅成了一锅粥,还不是大米小米粥那种米汤分得清的,而是玉米面粥那种完全和成一团的。

    温浅安静的看着,慢慢的敛了笑意,他们就坐在大堂里,门是开着的,初秋的风便从那刮进来,凉凉的,很舒服。

    “老白,”温浅忽然问,“你杀过人吗”

    老白刚把一口茶喝进嘴里想缓解下热腾腾乱糟糟的心,这下好,直接呛着了,咳嗽得那叫一个惨烈。最后眼泪都快咳出来,才算缓回口气儿。头扑扑棱棱一个劲儿摇“没,绝对没杀过。”

    温浅淡淡的扯着嘴角,觉得心情有点复杂。但仍旧继续说着“没有比杀人更简单的了,剑起人落,就成了。”

    老白不明所以,呐呐的应着“呃,你武功好。”

    温浅歪头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玩笑似的口吻道“你觉不觉得我罪有应得”

    老白愣住,他觉得温浅不会平白无故问这没头没脑的话的,便努力思索起来。好半天,才试探性的问“我私自放了岳琼儿,你生气了”

    温浅哑然,哭笑不得的想老白究竟是怎么得出这结论的“你觉着我像生气”

    老白想了半天,咽了咽口水,最后决定实话实说“你不笑的时候,都像在生气。”

    温浅莞尔,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老白的头,温柔道“岳琼儿放就放了,难不成我还一剑砍了她,又没人会给我银子。”

    “我知道,只要她不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懒得去找她。”老白眼睛亮晶晶的,露齿一笑。

    看,这就是老白呵。温浅敛下眸子,在心里轻轻叹息。放了岳琼儿不是大事,只是这个让他忽然发现了自己和老白的本质不同,老白心善,这无关乎年龄性格或者做什么行当,这是天生的,温浅不觉得自己恶,但他知道自己够冷漠,这冷漠便和老白的善成了鲜明对比,担心便从这对比中生长起来,开出小小的脆弱的花儿。

    “老白,杀手不是什么好行当,但以后我恐怕还得继续做这人命生意。”温浅低声说着,同时观察着老白的反应。

    可老白眨眨眼,没什么反应,似乎他本来就没打算劝温浅该行一般,理所当然道“这是你祖传下来的,没办法。不过以后多加点小心,毕竟你也就这一条命。”

    温浅有些惊讶,他以为老白张口就会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闭口就会说人命怎可如草芥,可现下,他迷惑了“你不觉得这不对吗,随随便便就取了人性命”

    老白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在努力整理词句,半晌,才幽幽道“其实混江湖的,有几个清清白白,就像我,虽然没亲手杀过人,可因我而死的人也不少。甭管名门正派,还是我们这种江湖生意人,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活着,何谓对错,何谓正邪,其实都说不清的。”说到这里,老白忽然抬眼直直的望向温浅,眼底闪着漂亮的光,“就拿你来说,岳琼儿非杀你不可,因为你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我非救你不可,因为你是我老白最重要的朋友。”

    最重要几个字老白说得很坚定,也很清晰。温浅觉得他被老白的目光定住了,想说什么,可就是没法出声,最终只能艰难的咽咽口水。心里缓缓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情绪,他居然,他居然,让老白给说得不好意思了

    老白自然不知道温浅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勾小钩说得很有道理,把话说出来比藏着舒服多了。最重要的,他多希望温浅能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因为他能做的,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老白”温浅轻轻唤着,心头阵阵悸动。

    老白呼吸有些不稳,他敛下眸子努力收了心绪,好容易才换上一副带了点调侃意味的表情,道“不过,如果银子够花,那就少做点生意呗,这样仇家也少点。”

    温浅愣住,继而安静的笑了。得,甭管看得多通透,老白还是那个老白,心软,人善,所以才会想把他绑在身边,让他的好只对自己。

    “对了,”老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这两天练功,觉得身子怎么样”

    “挺好的,毒素该是都解了,”温浅略略思考下,如实道,“经脉都很通畅,已无大碍。”

    老白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好,这样我就能放心回去了。”

    “回哪儿去”虽然已经隐约有些预感,可真听老白说出口,温浅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这个人啊,如果自己不卯足了力气去抓,也许真就那么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老白没听出来,只是老实道“自然是白家山。你身子好了,我总留这儿也没什么用。”本来勾三走的时候他就想一起的,可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便又多待了几天。这会儿,似乎没有赖着的理由了。

    温浅垂下眸子,一时没说话。老白有些纳闷,可左看右看也瞧不见男人的表情。正担心着,便听见男人低声的问“以前给你的那个蝴蝶,还在吗”

    老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嗯,一直放在家里。”

    温浅抬头,望进老白的眸子,缓缓道“我想去看看。”

    老白有点迷糊,呐呐的小声咕哝着“呃,在山顶呢”

    温浅好笑道“难道你还有第二个家”

    眨眨眼,老白总算明白了温浅到底在说什么。这一刻,风吹进心底,然后田里的花儿就都开了,姹紫嫣红,对着湛蓝蓝的天摇头晃脑。

    “不行吗”温浅故意打趣。

    “怎么不行,又不是怕你来。”老白大声说着,“见了你就知道,我保存得可好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幼稚且傻乎乎的老白,决定下次再见到勾小钩一定要找他算账。

    “嘀咕什么呢”温浅好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老白慌了下,想也没想便道“你别忘了带厚棉衣。”

    温浅愣住,呆了半天,有点不置信的想,老白这是间接邀请他住到数九寒冬莫名的,男人扬起嘴角“当然,否则我不给冻成冰疙瘩了。”

    “呵,呵呵,也对。”老白那表情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啥。

    “你没事吧”温浅眯起眼睛,心想自己这没干什么啊,怎么就把人弄傻了

    老白却不再说话,只是笑。先是浅浅的,然后不知不觉灿烂起来。慢慢的,温浅觉得他被老白拖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五颜六色的花朵海洋,到处都是沁鼻的花香。

    第68章 群龙会二

    白家山的春山花烂漫,白家山的夏疾雨阵阵,白家山的冬银装素裹,可老白很少去认真体味白家山的秋。要么下山去做了生意,要么在山顶不知不觉就等来了冬雪,想去看树,早成了枯枝。所以这会儿踩在落叶上,便觉得格外新鲜。每日早晚清扫院子,也成了有趣的事。

    当然老白知道这与节气没关系,变了的只是人的心情。

    与温浅回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似乎同上次温浅来这里过冬没什么不一样,两个人相敬如宾,相处和睦。温浅的剑法已经融会贯通,不再需要早晚刻苦的练,而老白的轻功更是突飞猛进,喜堂上情急之下的飞身救温浅似乎让轻功和内力都突破了某些重要的坎儿,这会儿再练,便顺当了许多。

    可又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老白隐约能感觉到,却抓不住。

    回来第一天,温浅就要走了曾经送给他的刀,也不算要,确切的说是用件金丝软甲换的。弄得老白莫名其妙,可问对方,男人只说对于老白这样的,软甲比刀更有用。那软甲是江湖有名的制甲师傅织的,老白在内里看见了师傅绣的落款儿。价值几许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心意。老白决定就算不出门也穿着,不为防刀枪棍棒,光图个暖和也值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白还是有点心疼那刀。到最后他也不知道那刀确切的出处,可能是温浅买的,也可能是男人祖传的,不过老白真觉得那刀很漂亮,而且悉心保存了那么久,便有了些感情。可又张不开嘴和温浅把两样都要来,最后只得作罢。

    回来第十三天,家里来了客人。要不是这回这位整体小了好几圈,老白会以为是前面那位投胎转世的。毋庸置疑,还是投奔着温浅来的,不过今次这位山猪兄有礼貌了许多,只在院子里绕圈而不去拱墙。温浅和老白齐齐飞上了房顶,观察了快半个时辰,最后山猪啃完了墙上栓的两串玉米,扬长而去。

    打那之后,这位仁兄隔三差五便过来转转,温浅和老白学乖了直接预备好粮食,结果这么一来二去几回,山猪算是和他俩捻熟了,有时候过来不吃东西,就趴在院子一角晒太阳,弄得跟一家似的,还挺和谐。

    温浅对白家山的山猪有莫名的吸引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老白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被人捏了脸。玩笑一般,下手也不重,可被男人手指碰到的地方,整整热了一天。

    看蝴蝶只是个由头,温浅没在意,老白也晕乎乎的忘了。直到这天下了场淅沥沥的秋雨,两人闲在屋里无事,才不约而同的想起来。老白弄了个大红脸,因为他并非一开始就忘的,而是想着“也许温浅看过就要走了”,便下意识的没去提。结果手忙脚乱的把盒子翻出来,额头已经密布了细细的汗珠。

    温浅没注意,久违的物件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老白没有说大话,他确实保存得很好,蝴蝶一如当初,翩然而美丽。做这个的时候,温浅仅仅是一时兴起,那时他只当老白乏味生活中的过客,却不想冥冥中竟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何,我没骗你吧。”见温浅迟迟不语,老白有些尴尬的出声。

    温浅这才把头抬起来,笑道“保存得是很好。可我记得这东西送你好像不是为压箱底儿的吧,你出门都不带着,想用的时候怎么办”

    老白似乎没想过这个,迟疑了下,才不太好意思道“我估摸着用不上,再说挺好看的,就留家里了。”

    温浅沉吟片刻,然后似笑非笑道“也对,是用不上。以后有需要我的你直接开口就成,咱俩之间再掏什么信物就生分了。”

    老白愣愣的听着,觉得温浅眼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正想开口,却又听见男人调侃的声音“至于这份人情,我恐怕只能一直欠着了。”

    老白本没想到这一层,可被温浅这么一说,瞬间转变了思想,觉得这个状况挺不错了,于是到了嘴边的那句“其实你也帮了我很多”被生生咽了回去。占小便宜其实不是老白的爱好,可落到温浅这儿,老白却乐得占,只小小一点,就能带来欢快的满足。

    本来以为看了蝴蝶温浅就会提走的事,可过后温浅没任何变化。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练功练功该喂黑毛喂黑毛,老白眼见着黑毛一天天圆滚滚大有超越前辈之趋势,温浅则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棉衣。

    日子恬静而欢乐,平和却充实,等老白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岁末。两个人在白家山过了第二个春节,鞭炮是老白亲手点的,他从来没这么全身心的喜悦着,只为辞旧迎新。

    在温宅和勾小钩分别时,那人和自己说,温浅很喜欢很喜欢你,放心吧。一个“很”字,老白觉不出来。可喜欢,隐约是确凿的了。如果不喜欢,谁会大老远跑过来把光阴浪费在这深山里,陪自己说话儿看雨听风赏雪;如果不喜欢,谁会放着好好的大侠不当甚至弃剑从刀,只为剁出顿上好的饺子馅儿;如果不喜欢,那一直冷清清的眸子又怎么会开始融进些许温柔,直直看得人好像醉了

    贪念总是一点点膨胀的。老白不断的和自己说,这样已经很好,很好,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再亲近。细细的幸福和小小的忐忑缠绕在一起,有点酸,有点甜,微妙的味道。

    英雄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期而至的。

    那是二月底的一天,老白正在院子里调息运气,黑毛躺在地上晒太阳,温浅则在厨房里忙着给黑毛准备五谷杂粮,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院门却忽然被起急促的敲响。

    来人是山下茶铺的伙计,一进门还没说话先被黑毛的獠牙给吓傻了。直到老白唤出温浅赶紧给黑毛食盆儿转移了其注意力,伙计才气喘吁吁的说,是有人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务必把帖子交到老白手里。

    伙计走了,剩下老白和温浅面面相觑。

    那是武林大会的英雄帖,由天剑青山洛河等江湖几大有名望的门派联合发出的,大意是七净大师圆寂的一年多来,中原武林群龙无首已日渐混乱,为了武林稳定,遂决定于三月在达摩院所在的狮吼山顶举办武林大会,旨在选出新一任武林盟主。

    “怎么一年了才想起来选。”温浅看着帖子,嘲讽的扯扯嘴角。

    老白耸耸肩“肯定是那几个大派没谈妥呗,谁也不服谁,最后一想,得,公平竞争。”

    “别说,你瞧得还挺透。”温浅笑道。

    老白没好气的撇撇嘴“我好歹也行走江湖多年了。”

    “嗯,你是老江湖,”温浅非常听话的附和着,随后笑问,“那你去吗”

    老白没什么兴趣的咕哝着“不太想,无非就是那几个你争我夺的,没意思。”

    “也不尽然,”温浅偏头想了想,道,“他们既然能把帖子送到你手里,该是下了功夫的,将来总还要在这个江湖里做生意,去看看也没坏处。”

    老白闻言微微皱眉,拿不准是该说如果我走了这里岂不是剩你一个人,还是该说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矛盾来矛盾去的结果就简练成了三个字“那你呢”

    温浅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眼睛都没了“自然是跟你一块儿啊,别指望丢我一个人在这陪黑毛。”

    老白也笑了起来“成,没准去了还能见到老言和勾三呢,别说,还真有点想他们了。”

    “”温浅愣住,随后嘴角抽搐地在心底把自己鞭笞了一百遍。翻个面,再来一百遍。

    老白还沉浸在高兴里,只见他走到黑毛跟前,一本正经的道“黑毛啊黑毛,这天也暖了你就自己找食儿吧,乖啊。”说着,老白见黑毛也吃得差不多了,伸手就把食盆收回来,然后拿着往厨房去了。

    以往都是温浅收拾的,所以老白压根儿不知道人家黑二爷有吃完了还必须舔的习惯,再加上这会儿心情愉悦步履轻盈,压根儿没看见温浅的眼色。等男人吼出声,黑二爷也扑过来了。好在老白发现的快,感觉背后有风,猛一回头就对上了黑毛的獠牙。结果老白撒丫子就跑,早忘了自己还有轻功这回事儿。目的地明确,直冲厨房,可不知是不是光顾着盯着目的地而忽略了眼前,只听

    咣

    咣当

    前者是老白与厨房门前的房柱紧密相拥,后者是食盆儿掉到了地上。

    黑毛见食盆儿回来了,立刻放弃老白叼着食盆儿又躲角落去了,留下捂着额头欲哭无泪的老白,和又心疼又想笑的温浅。

    “光捂着没用。”温浅走过去把老白的手拽下来,换上自己的,使劲揉啊揉。

    被揉老白是很感动的,但问题是,真疼啊。终于,老白没忍住,小声道“那个,疼,能轻点不”

    温浅不为所动“必须使劲把血揉散了,不然明天你就等着淤青吧。”

    老白扁扁嘴,不再言语。半晌,温浅终于撤下魔爪,老白才小声咕哝“我说,你这揉得比撞得都”

    最后一个疼字被生生卡在了嗓子里,老白用力的眨眨眼,把眼皮都眨疼了,才终于确定,额头上的温热确实来自温浅的唇。

    他,被亲了

    蜻蜓点水的吻并未持续很久,温浅很快退开,好整以暇的问“还疼吗”

    愣愣地摇摇头,老白觉得有点晕。

    “不疼了就好。”温浅说着,似乎强忍着笑意。

    “可”老白欲言又止。

    “嗯”温浅疑惑挑眉。

    下意识的摸摸额头,老白决定做人要诚实“有点麻麻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老白仍然没想明白,那一天温浅到底在笑什么。从中午笑到晚上,从吃饭笑到就寝,夜里老白偷偷从窗户缝去看,结果发现那家伙睡着了嘴都没合上。

    究竟笑什么呢这成了老白毕生最费解的事件之一。

    第69章 群龙会三

    三月初九的清晨,老白和温浅终于到了狮吼山脚下。因为并不十分上心,所以两个人也没有日夜兼程的赶路,走走停停的,计算着差不多赶得上就成,于是此刻距离三月初十的武林大会只剩下一天。

    狮吼山脚下是个并不太繁华的小镇,但此刻却因为江湖各路豪杰的光临而变得熙熙攘攘起来。小贩们似乎难得遇见如此好的光景,于是都在卖力的吆喝。街道上到处都是佩着兵刃的江湖客,多是成群,穿着打扮很容易看出门派来。而那些落单的或者看不出衣着特色却绝非普通百姓的,便多是独行侠,老白和温浅也可归入此类。

    “店家,真的就连一间房都没有了吗”老白懊恼的皱眉,却仍旧彬彬有礼道。

    胖乎乎的掌柜一脸过意不去“客官实在抱歉,您也看到了,最近因为这武林大会,我们镇上很是热闹了起来。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了。您来得太晚,我这里实在没有现房。要不,您再去别家看看”

    “我们已经走了三四家了,都是如此。”出声的是温浅,只见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沉吟片刻后,道,“店家,你看可否这样。帮我们和房客们商量商量,能不能匀给我们一间房。毕竟出门在外,大家都行个方便。银子,我们可以多给的。”

    “这不是银子的事儿,”掌柜脸上满是为难,“你说人家住得好好的,我怎么开这个口”

    掌柜话没说完,老白已经低低的出声,目光诚挚满带恳求“掌柜,麻烦帮我们问问吧。真要是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行吗”

    胖掌柜看了老白半晌,最终投降似的叹口气“成,我就帮你们走这一遭吧。不过我话说在头里,二位可别抱太大希望。”

    看着掌柜转身去了后堂,温浅才佯装不满道“怎么我好说歹说都没用,你盯着人家瞅一会儿,就成了。”

    “什么叫瞅一会儿,此乃无声的恳求,”老白眉宇间带着点得意,“掌柜的也是良善之人,我就觉着他能心软。”

    温浅撇撇嘴,魔爪便捏上了老白的脸“是你这皮相儿占大便宜了。”

    老白惊慌的连忙躲开,下意识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咕哝着“这不是在山上,你多少注意点儿。”

    温浅挑眉,故意问“注意什么呢”

    老白眨眨眼,嘴动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倒把脸给憋红了。温浅见状乐不可支,贴过去小声道“你这做贼心虚可太明显了。”

    “谁、谁做贼,我、我有什么可心虚的”老白已经基本陷入语无伦次。

    温浅笑笑,不再言语。对老白不能逗得太厉害,得适可而止,这样既能享受到乐趣,又不至于把人逼急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在山顶温浅便吃过一回苦头,光顾着乐了,结果逗得太厉害把老白逼急了,那人随手就舀了一瓢冷水给自己当头淋下,那可是在水缸里盛放了多时的水啊,冰凉冰凉的,温浅瞬间老实了。事后老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已经浇下去了,言外之意此举完全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温浅绝对是记吃又记打的人,之后再做些占便宜或者逗弄人的事,必定可在心满意足之余全身而退。

    见温浅不再说话,老白暗暗的深呼吸,才好歹把脸上的热气儿给缓回去。自从那日被男人亲了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从前的客气有礼慢慢消失,打趣说笑变得更为随意,而温浅时不时的亲昵动作,到现在已经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老白起初还不知如何应对,现在则适应多了。总觉得,好像有了那么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这在以前,是老白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真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温浅的恶趣味。老白觉得温浅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可他偏不说,且似乎料定了自己也说不出口一般,时不时的就拿这个逗弄下自己。比如刚刚,他问注意什么,这话让自己如何答总不能说麻烦你注意下言行举止,不要让人看出我俩关系匪浅吧。老白发誓,哪怕把黑毛儿摆在眼前龇着獠牙威胁,他肯定也说不出这话。

    一种风景,两处心思。百转千回间,胖掌柜已经回来了。

    老白一见他面露喜色,便知有门儿。果然,掌柜的从袖口摸出块小木牌,一边递给老白一边道“我问了一圈儿,别说,还真找到一个愿意行方便的。这人原本住天字三号房,听我一讲,便立刻表示可以和朋友挤挤一块儿住天字二号,喏,这房牌我就给你拿来了。”

    老白接过木牌,连连道谢。随后与温浅一同前往天字二号房。前往客房的路上,温浅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谨的问题,那就是此刻老白表现出的泰然自若是真的不在乎与他同床共枕,还是完全没考虑到即将与他同床共枕的问题。一想到是不在乎,温浅心里便不自觉的生出点难受,一想到是完全没考虑到,温浅更觉得前路无光。就这样,温大侠被自己设置的两个结论折磨过来折磨过去,险些撞上老白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温浅纳闷儿道,他们是天字三号房,这老白停在天字二号房门前做什么呢。

    “我好像听见”老白微微侧头,眉头紧锁,“有人在叫救命”

    “怎么可”温浅的能字还没出口,只听天字二号房内便传来惨叫,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但吓哭孩子绰绰有余。

    “救命啊杀人啦”

    没等温浅和老白反应过来,就听房里另外一个声音没好气的说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杀人了”

    “你把剑拿起来了分明就是冲着我”

    “我那是要放到枕边”

    “呜,我就知道你不乐意和我挤一起,那你直说啊,我睡地上就得了,至于拿剑吓唬么”

    “我你”

    “我也是行善事,想着出门在总有个不方便,能帮衬就帮衬,你一点善心都没有”

    “怎么又扯到再说我要善心做什”

    “你还大侠呢”

    “我啥时候自诩大侠了”

    “你都在排行榜上”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

    “亏我大老远还给你送夜明珠”

    “怎么又扯到”

    “我费了老大劲才从前朝王爷嘴里抠出来的,你知道他咬得牙有多紧么”

    “这、回、我、知、道、了”

    “呃你拔剑干嘛”

    “你说呢”

    “滥杀无辜会下阿弥地狱的”

    “我这是替天行道也还世间一个清净”

    温浅去看老白,果不其然那温润的眸子已经亮了起来,每根睫毛都在闪着喜悦的光。

    “你听见了吗,是勾三”

    “嗯,”温浅眯着眼睛笑,一个字一个字温柔地从牙缝里往外蹦,“你说咋这么巧呢。”

    没等老白回应,房门已经被砰的一下推开,勾三压根儿不用看似乎闻着味儿就知道老白在哪儿,基本是直扑而入对方怀里,险些把老白撞个踉跄。

    “老白我听着就是你的声音”勾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左蹭右蹭亲热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收到英雄贴了呀。”老白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勾小钩的脸,“倒是你来,我才没想到呢。”

    不是你,是你们。被忽视的温大侠和李大侠面面相觑,心里翻滚着同一句话。

    相见分外亲的勾三和老白,已经携手进了房,留下温浅和李小楼,开启正常的礼节性寒暄。

    “真是巧啊。”先出声的是温浅。

    李小楼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耸耸肩,摇头晃脑道“几年没遇见这热闹了,怎么着也得过来看看。”

    温浅微笑“我倒是想着兴许能碰见你,不过没想到会是和勾少侠一起。”

    李小楼闻言回头瞟了眼撒欢儿中的勾三,才扬着嘴角道“有他在,不无聊。”

    温浅挑眉,半打趣着问“我刚刚听着你好像要杀他。”

    李小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温浅说什么,继而咧开嘴笑了“我逗他玩儿呢”

    说着李小楼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味半天。温浅见对方有点意不动而神游的意思,刚想出声轻唤,就听李小楼在那儿咕哝“话说回来,咱俩在同一个排行榜上吧。”

    温浅愕然,半天才弄明白李小楼的意思,便有些哭笑不得道“嗯,看起来应该是。”

    寒暄完毕,没了旁的话头,二人便也进了屋。勾小钩和老白不知在说什么,一见他二人进来,便不再言语。温浅觉得勾小钩看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奇怪,里面似乎隐含着一点儿赞许反正不管是什么,温大侠都光明磊落对视回去,春风般的微笑里,又用内心瞪了勾三少侠。谁让他刚刚抱老白抱得那么紧呢。

    “这位是”疑惑出声的是李小楼。他刚刚隐约听着勾三是叫老白没错,可眼前的人和记忆里那个敦厚睿智的老白实在出入过大。

    先反应过来的是老白,常年用假面,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回碰见了。这次他下山因为温浅的坚持,所以没带面皮儿,也难怪李小楼认不出。所以他马上笑着道“在下老白,如假包换。”

    “声音确实没错。”李小楼眉头轻皱,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接着恍然大悟的用力一拍大腿,“我说你怎么也学起易容来了其实你长得不赖啊,敦厚老实的”

    老白愣住,然后苦笑着心情颇为复杂“易容的是上次,今回是真脸皮儿了。”

    李大侠的后半截话便卡在了喉咙,嘴张了半天,终于硬给扭了回来“呃,忠厚老实固然好,可这唇红齿白的,才真真是俊俏。”

    老白眨眨眼,想笑又不敢笑。温浅则是索性去看房梁,企图暂时忘记此人和自己一个排行榜且位居头上。勾三是唯一出声的,只见他翻着白眼揉着腿,没好气道“以后你拍大腿麻烦捶自己的。”

    午饭晚饭都是四个人一起吃的,之后又是一阵闲话家常,等老白回到天字三号房时,已是夜深。温浅早已洗漱完毕,正坐在桌旁看书。当然这是在老白看来,实际情况是温大侠一个时辰也没翻两页,这会儿早已头顶冒烟儿大有老白再不回来就去隔壁抢人之势。

    “说完话儿了”温浅放下书,冲着老白笑。

    老白不明所以,还一脸高兴的点头,不住的道“你说怎么这么巧,一块儿来参加武林大会也就罢了,住店也能碰着,且让给咱房间的就是勾三,啧,真跟戏文儿似的。”

    温浅看着老白的高兴劲儿,不知不觉胸口里的郁闷就飞也似的不见了踪影。把书合好放回案上,温浅淡淡的笑“戏文儿里也得吃饭睡觉不是,赶紧洗漱,这都几更天了。”

    “呵呵,一回过神儿就这么晚了。”老白说着,干净利落的把外衣脱了,跟剥橘子似的,几下,橘子瓣儿就出来了。然后他快步走到脸盆前洗漱,留下温浅一个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穿着雪白里衣的老白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让温浅瞠目结舌的是这人脱衣服的速度和豪爽,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居然就就这么

    心里忽然又有个声音在说,难道你愿意见他顾忌这考虑那的磨磨蹭蹭想都不用想,温浅就得摇头,那样岂不是更棘手。

    于是,脱得快也不是,脱得慢也不是,温大侠第一次觉得,自己真难伺候

    老白哪知道温浅的纠结,他还没从重逢勾小钩的喜悦里出来呢。这份儿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见已经进入被子里的温浅,才终于扑拉拉的飞走,而早就该出来的紧张和羞赧才总算冒了头儿。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温浅在心里偷乐,脸上还一本正经道,“难得才弄来这么个房间,赶紧好好睡一觉,明天可指不定发生什么大事呢。”

    “嗯,对,好好睡一觉。”老白快速的重复一遍,然后回头就吹熄了蜡烛,接着摸黑好容易找到了床,话都没说直接躺了上去。

    “被是用来盖的,不是用来压的。”温浅轻笑着,把被子从老白身子底下拽出来,又盖回到那人身上。因为只有一床被子,所以二人现在可真算严丝合缝的拢一起了。

    老白闭着眼,一动不敢动。越想让自己快点睡,却好像越精神。床很窄,他侧身脸冲外面躺着,他感觉自己肯定贴到了温浅,可具体是后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贴到了又不确定,因为他整个人都是热的,那燥热的源头便感觉不出来了。

    不过他这份不确定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温浅很快翻了身,手顺势搭在了他的腰上,没等老白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揽进了男人的怀里。后脖颈好像被人吻了,不是一下,而是细细碎碎的蔓延开来。老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

    第70章 群龙会四

    这场情事本不在温浅计划内的,他自认为对待老白,自己会有足够的耐心,他不想这么快行动把人吓着。可显然,他低估了老白对自己的影响。见到勾小钩扑过来的那个瞬间,他恨不得把那人一掌拍飞,被安逸的山顶生活慢慢消散的不安这会儿又重新涌了出来,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老白,终究不是他温浅一个人的老白。如果是女人,至少还可以拜堂成亲弄来一纸婚书,可他和老白之间,什么都没有。就像勾小钩说的,连句喜欢,老白都没亲口对自己说过。而自己呢,一直迟迟不开口,怕也有几丝赌气成分在的。温浅觉得单方面较劲的自己很幼稚,可又偏偏继续这么别扭下去。

    但不说,不代表不能做。这些天来老白已经适应了与他的亲昵,这代表什么,其实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如今那人就在自己怀里,再不出手,温浅觉得都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

    老白起先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甚至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阵阵酥麻从被亲吻的地方扩散开来,他克制不住的几乎颤抖。装睡是肯定行不通的,他刚躺下不到片刻,可不睡又该如何应对老白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混乱过。

    忽然,肩头传来阵凉意。老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里衣已被人褪下一半,而随着男人的力道,被子也已滑落至腰间。老白再顾不得什么,猛的转身抓住男人肆意游走的手,略带些惊慌的轻喊“别、别这样”

    预料之中的反应,可温浅爱死了这个样子的老白。越羞涩,越美丽,越让人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老白握得并不紧,温浅笑着把手抽出,然后轻轻抚上了老白的脖颈,低低的问“冷吗”

    黑暗中,老白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隐约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因为呼吸近在咫尺。不知道男人问这话的意思,他只能愣愣的说实话“冷”

    结果尾音还没消失,原本抚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伸到脖颈后面然后用力一揽,老白觉得整个上半身都几乎被抬离了床榻,没等他反应过来,衣服已经被顺势褪了个干净,再被放下来时,温浅也随之压了上来,然后他听见男人略带沙哑的喘息“我马上让你热起来”

    没等老白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温浅已经低头含住了老白胸前那诱人的娇嫩。几乎是立刻的,老白的呼吸便急促起来。温浅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轻一下重一下的啃咬着,另一边则或捏或揉的用手爱抚。

    身子底下的人似乎想推拒,可又不敢拒绝一般,绷得紧紧的,呼吸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偶尔泄露的喘息让温浅直接硬了起来。艰难的压抑着下身的灼热,温浅把头微微抬起,凑近老白呢喃着“舒服吗”

    没有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

    温浅看不见老白的表情,可他知道这会儿那人的脸蛋儿肯定已经像熟了的虾子,通红通红。也许不光是脸蛋,还有身体。温浅忽然有些懊恼灭了灯烛,不然他就可以把身子底下的人瞧得清清楚楚。可同时他又知道,如果不是月黑风高,也许他这采花贼便做不成了。

    低下头,温浅又在老白的胸前细细的吻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并没在胸前停留,而是一路吻到了下面,直到老白的肚脐,便用舌头在那里打转。

    “温浅”老白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低低的,哀哀的,有些讨饶的味道。

    温浅再也克制不住,俯身上前狠狠吻住了老白,同时手滑进了男人的裤子。上下持续的攻击让老白应接不暇,几次险些咬到温浅的嘴唇。整个人也不再僵硬,而是不知所措的颤抖着,战栗着,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比任何言语都要来的炽烈和销魂。

    亲吻着,啃咬着,温浅感觉到手里原本就半挺着的小家伙彻底立了起来,略带恶意的上下套弄,却又每每在关键时刻停住,享受老白的无措和微弱的挣扎。

    老白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是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然后一遍遍喊着温浅,温浅。

    “想要吗”温浅含住老白的耳垂,用舌尖逗弄着那个敏感的小东西。

    老白已经彻底乱了,他颤抖的摇着头,身子却下意识的往前挺,希望能借助这点力量带给自己解脱。

    温浅淡淡的勾起嘴角,半个身子压到了老白的身上让他没法再乱动,然后低声哄着,就像恶魔的诱惑“想要,就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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