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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 第5节

作者:荒烟蔓草 字数:20276 更新:2021-12-29 06:55:54

    不事礼义不服孝悌有了这八个字,他以后在仕途上再无任何可能同样都是儿子,为了另一个儿子的名声,他就要被彻底否定掉

    “说不得被我一语成谶他还真就是个佞幸”段祈嘉冷笑一声,充满恶意道“你何时见过父皇这么宠过一个皇子简直就是毫无原则我们都是照着规矩来就他犯了错,规矩向来不管用我们没有的他都有贡品都是他先挑,私库钥匙扔给他让他自己去选”

    段祈辉皱眉这老五

    “还有大哥,他们两个又不是亲兄弟,那么亲谁信啊说不得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段祈嘉恶毒的想。

    “够了”段祈辉喝了一句。

    段祈嘉置之不理,继续道“皇室最受宠爱的九皇子,太子殿下护在掌心的幼弟还真是受尽宠爱啊”

    “我说够了”段祈辉终于忍不了,挥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

    “我没疯”段祈嘉缓缓说“二哥,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打我”

    他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眼神冰冷。

    许久,他说“二哥,你走吧。”

    “弟弟是要去宗庙的人,就不劳烦二哥在我这庄王府多呆了”

    二皇子走后不久,庄王府里的下人就听见暖阁里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显然是庄王在发泄怒火,把暖阁里的瓷器给砸了。

    庄王府的气氛一直很压抑,知道庄王离京,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件小事没做好,就成了主子的出气筒。庄王离京很不起眼,只乘了一辆藏青色的马车,然后带了几个随从。

    车夫再很小心的赶着马,开元大道上人流众多,他得小心着又小心着,别让马惊了,扰了车里头的那位祖宗。

    “停”他听见自己的主子突然喝道,老汉赶紧拉了马绳,让马车停下。

    老汉抬头一看,边上赫然停着太子府的马车。

    “大嫂别来无恙啊”

    “五弟这是”太子妃张氏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去宗庙呢,按捺下心里忍不住的笑意,还是贤淑的说“诶,五弟也别担心了,父皇这几日正在气头上,过些日子就会让皇弟回来的。”

    段祈嘉冷笑一声“大嫂气色倒是不错,大嫂是知道五弟为何被遣往宗庙了”

    “不错,之前那择佞幸的谣言的确是五弟我传出去的,”段祈嘉坦然承认,特意加重了“佞幸”两个字的咬音,他勾起嘴角笑,那诡异的弧度看的张氏心中发寒,“但五弟我也不过只传了一个头首而已,大嫂须知无风不起浪啊”

    张氏面色一寒,皱眉“你想说什么”

    “天家无情,若说是父亲宠儿子也就罢了,但有兄长这么护着弟弟的么亲兄弟尚且反目成仇何况并非一母所出”

    “长兄与幺弟哈哈哈哈”段祈昭陡然大笑起来,突然又诡秘的压低声音“而且五弟听说小侄子和老九走的很近,大嫂难道不知道老九前段时间都逛相公馆去了吗就不怕他把小侄子给带坏了”

    “五弟我言尽于此,大嫂好自为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氏一眼,大笑着离开了。

    哼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简直一派胡言”张氏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放了下来“五弟果然是魔障了还是好好去宗庙静养一番罢”

    马车轮咕噜咕噜的转着,庄王府的马车已经往城外驶去,太子妃也没有了游玩的闲情逸致,下令返回东宫。

    “殿下呢”她问侍应。

    “回太子妃,殿下和翊王在右书房议事呢。”

    之前庄王那番话无声无息的在心底浮现出来张氏吩咐下去“让厨房炖碗鸡汤,殿下和王爷议事必然累了。”

    赫然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太子妃,她微笑道“待会本宫亲自送过去。”

    东宫的右书房她是太子妃也是不能擅闯的,只能耐着性子等下人禀报,她端着两碗鸡汤走进去,老远就听见祈舜错愕的声音“让我教玄澜大哥你没弄错吧”

    “孤说你能教你便能教,哪来那么多废话”太子提笔悬腕,正在练字。

    “嘿,我说皇兄,我可是断袖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带坏了”祈舜调笑道。

    张氏不自觉就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你倒是有那个本事。”洋洋洒洒几个大字写完,太子抽出下一张镇纸,头也不抬的说“你段九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便是连孤也不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谁能比你看得清楚”

    “何况澜儿亲近你,由你来给他解释,想必事半功倍。”

    张氏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两人见礼,笑着打断他们的谈话“殿下和九弟在聊些什么呢谈了这么久,想必累了吧,臣妾带了鸡汤过来。”

    “先放一边吧。”太子不为所动,仍旧头也没抬“最近与老二明里暗里交锋了数次,孤让小九给澜儿解释一下这里头的玄机。”

    祈舜倒是笑眯眯地接过鸡汤“谢过大嫂”

    张氏心里的阴影愈发浓重了,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是笑着说“九弟怕是马上就要成亲,过不了多久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若是由九弟来教澜儿,恐怕不太好吧”

    “恩”太子终于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无妨,澜儿天资聪颖,小九能把他引进门就好了。”

    “呵呵。”太子妃感觉自己笑的有点僵硬。

    第18章 恩科

    阳春三月,天朗气清,正午的时候太阳也并不炽热,只是让人感觉温暖和煦。

    东宫里栽种了一片桃花林,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米分嫩的桃花丛丛簇簇的开放着,如浪涛般绵延不绝,隐隐透露出几分逼人的艳丽,可谓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微风吹过,掀起纱帐的一角,露出阁楼里困倦的两个身影。

    “如今朝中重臣多分为两脉,一脉是当初更随父皇清佞打天下的功臣,一脉则是开国时就入京的老贵族,不说以容国公府、羽阳候府一脉的勋贵,单说清佞这一脉,这一脉重臣,一部分与懿德皇后有旧,支持你父王登位,更多的是支持你二皇叔和支持你六皇叔的毕竟你六皇叔外家当初也是父皇手下第一大将”

    “不过这些事你知晓便罢了,也不必”

    祈舜顿了一下,这才发现玄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眉头轻微的蹙着,倒是显得小脸肉鼓鼓的,不由得就让人想起他一本正经板着小脸装大人的样子。

    祈舜失笑,心想这些事也就是让你知晓便罢了,哪里还会让你真正插手虽说一板起小脸还真有几分感觉,但前头还有你父王和阿舜挡着呢。

    祈舜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玄澜身上,轻手轻脚的把他抱起来,放置在内室的贵妃榻上,心里暗道还挺沉的。

    一转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想当初他初来这个世界,是这个孩子的出生给了他安慰,也给了他寄托。现在玄澜都要开始长身体了,眉眼都有了几分日后的风采,看着他那张脸,祈舜思绪有点恍惚。

    天庭饱满剑眉凤眼,鼻梁高挺嘴唇丰满,这是龙章凤姿天人之象。玄澜小的时候皇室就说这孩子肖似先皇后,他其实很不以为然,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但其实,仔细去看,还是能够看出端倪来的。

    他的脸部轮廓很深,即使脸肉肉的也还是能够看出来,除此之外鼻梁很高,唇线也很深,一直养尊处优的皮肤也白唇色也红润如若等他长大,可以想象出这侧面线条的惊心动魄。

    而那剑眉斜入云鬓,凤眼紧闭眼尾上挑,隐隐有几分迫人的气势,皇室尊贵的身份更给他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艳丽。

    传闻懿德皇后尚未出阁之时,一人艳冠华京城,压的诸贵女皆为陪衬玄澜不过尚为稚子,已初初有了雌雄莫辨的颜色了

    等玄澜长大,怕是不输当初的懿德皇后吧他承一朝三代气运而生,生而为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甚至未来,如若不出意外,也是要执掌这个国家的。

    祈舜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即心中一惊。

    他是在遗憾吗

    祈舜心里慌了,不敢再多想,起身匆匆离去。

    在东宫一座偏僻的院落里,荒草丛生毫无人烟,一个黑衣人站在杂草丛中,背影清瘦。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内监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瞻前顾后确保四周再无他人才开口问道“东西呢”

    黑衣人始终背对着他,露出而后面具的绳子,他将一封信笺扔了出去,特意嘶哑着声音说“他要的东西写在里头了,交给你主子,他知道怎么做。”

    内监蹲下去捡起信笺,眼角的余光瞄过黑衣人,他发现这个黑衣人的鞋子竟然是绣有祥云的黑色锦缎做的,而且他的手指细嫩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做粗活的人。

    嘿还是个小人物呢

    也该是如此,不然怎么弄出这些情报内监掂了掂手中的信笺,把它塞进怀里,又鬼鬼祟祟的摸出去了。

    随着科考日的临近,京中的气氛越来越热烈。祈舜偶尔去梧桐馆坐坐,馆内都座无虚席,学子们都成群的一起复习课业辩论经义。

    夏朝的会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彼时无数才华横溢的学子从夏朝各地赶来,汇聚京都,他们或许清贫或许富贵,但毫无例外的是,每个人都有着一身的学识这是大夏三年一次的文学盛宴

    会试的地点是在礼部贡院,时间为二月初九、十二、十五。考三场,每场考三日,三日都不得出考场,必须都待在礼部的那一个小单间里。

    祈舜特意去考场看过,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单间,吃喝拉撒睡都在里头,还要答三天的考卷,三天出来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这年头果然读书人都不容易,祈舜再也不怨念了,他还是安安心心的做个二世祖吧。

    时间一日日过去,终于,二月初九,春闱科考

    二月初九这一日,贡院门口早早的就出现考生在等着了。礼部早就着人把贡院里头有作为考生考试的单间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就等着今天考生进去考试了。

    然而时辰不到,贡院的门是不会开的,虽说无论是大官还是小官都早已准备好了严阵以待。这一日除了礼部几乎算是倾巢出动外,城卫军和京兆尹也都派出了大队的人马在街上游走,甚至在京郊军营还有一支万夫长统领的大队随时待命,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春闱科举的顺利举行

    春闱考三场,头两场为帖经和制义,第三场考策问。其中前两场考察的是考生对圣人之言的熟识和理解,最后一场也是占了大头的一场乃是策问,考察的就是考生在政论的水平了。

    对于一些根基扎实的学子来说,前两场压根就不用太担心,第三场才是他们大战拳脚的地方。但是也有一些学子,患得患失,譬如说谢文彦时子谦三人,谢文彦是胸有成足虚怀若谷,时子谦倒是还沉稳,俞子晗就不行了,头上隐隐冒出了韩,哭丧着脸道“子谦怎么办,我这回肯定过不了了,昨日温习,竟发现孟子里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莫这么沮丧了,你一说大家都开始担心了,”时子谦叹了口气道“如今再怎样都于事无补了,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谢文彦也安慰他“子晗兄别担心了,且收拾好心情再去会试吧可是要在里头待三天呢,你这样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这时人群突然分流开来,有人高声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太子温和儒雅,并不权贵的骄横跋扈之气,立时就生了三分好感。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后头跟着的是礼部尚书冯敬之和翊王,两位大学士坐在后头的马车里。

    跨入贡院之际,太子突然转过身,朝着众考生说“孤期待着数年后与诸位在朝堂之上共事请诸位大展身手”

    考生们都很激动,太子都说要他们大展身手了,他们必然会大展身手的

    第一场考的是帖经,考生们一个个都开始步入考场。太子和三个副考官总揽全局,底下官员各司其职,按着以往的章程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段祈昭贡院里众人井然有序,心里松了一口气,主持春闱会试,对他而言算是很大的政治资本,但同时,他也必须面临着不小的压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会试砸了,那么他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地位怕也就毁了。毕竟,还有几个兄弟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

    考生在进入单间之前要先搜身,确定没有夹带小抄,然后进入单间之内就三日不得出来了。祈舜是巡查官,他就是负责在考场里头各处转悠,当然,搜身也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

    于是祈舜背着手,悠哉悠哉,专挑那些锦衣富贵的考生下手。

    “你,把包裹打开”

    “你,把衣服夹层翻出来看看”

    “你鞋子里头塞了什么走路怎么一拐一拐了”

    祈舜那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眼神毒辣无比,查小抄什么的,一查一个准,他基本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有没有心虚。

    “呦冯涛你都来参加会试啦还真是没白吃这么多年的饭啊。”

    “九殿下说笑了。”冯涛干笑道,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祈舜笑眯眯道“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检查检查。”

    “呵呵,殿下还信不过我吗,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夹带小抄呢”

    祈舜眯着眼笑不说话,看官员把他所有的包裹衣物都检查了一遍。

    “慢着,”祈舜突然道,顺着冯涛的眼神光瞟到了一方墨砚上头。他拿起那块墨砚,冯涛明显脸色一变。祈舜用指腹仔仔细细的抚摸这块墨砚的每一条纹路。

    “殿下,没事了吧。我冯涛为人正直,怎么会夹带小抄呢”冯涛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无比正经。

    祈舜灿然一笑,直接把那块墨砚用力往地上一砸,墨砚碎裂,砚台里的小抄骨碌碌的滚了出来。

    冯涛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最后只能认命悻悻离去。

    转眼间春闱科举已经举行了两场,还剩最后一场策问了。

    最后一场开考前,还是要照例进行搜身才能进入隔间。

    最后一场的搜身已经宽松很多了,只要也是有胆子夹带小抄的人都被重点关照过了。祈舜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喝着茶,有点提不起兴致任谁在这边枯坐个七八天,怕是都受不了,何况是祈舜这么个闲不住的人。他最后的感叹就是,最后能高中进士的考生果然都是人杰,光是这三天一场三天一场的考试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与此同时,东宫之内,玄澜突然想起来经世轩的先生之前布置了一份课业,但他那儿并没有那本书,他便想着去父王的书房里找找。

    迎面一个小太监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直把他撞了一个踉跄。

    祈舜忍不住喝到“你怎么走路的”

    小太监果断的跪下来不住的磕头请罪“冲撞了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玄澜也不想和他计较,挥手就让他退下了。

    东宫右书房为太子和幕僚议事之处,左书房则为太子藏书之处,太子藏书丰富,有许多书上都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玄澜一排一排浏览过去,陡然看了一本没积灰的,心生好奇,便抽出来看。

    这一看,便是脸色剧变

    第19章 栽赃

    与此同时,东宫之内,玄澜突然想起经世轩的先生之前布置了一份课业,但他那儿并没有那本书,他便想着去父王的书房里找找。

    迎面一个小太监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直把他撞了一个踉跄。

    祈舜忍不住喝到“你怎么走路的”

    小太监果断的跪下来不住的磕头请罪“冲撞了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玄澜也不想和他计较,挥手就让他退下了。

    东宫右书房为太子和幕僚议事之处,左书房则为太子藏书之处,太子藏书丰富,有许多书上都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玄澜一排一排浏览过去,陡然看了一本没积灰的,心生好奇,便抽出来看。

    这一看,便是脸色巨变

    这本书里,赫然夹着一张信笺

    “家国何为先、忠孝何以全并名不正言何顺此三项可能之策问题吾等已做好所有之论述,若得高中,必为太子殿下所驱使,效犬马之劳为殿下驱除异己,早登大宝,助殿下开创盛世皇朝”

    这封信要是泄露出去,那就是太子私自泄露考题,这是要被天下文人所攻讦的

    家国何为先、忠孝何以全、名不正言何顺

    玄澜想,如若不出意外,今日策问之题目,必在这三项之内

    东宫和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拒绝和所有考生之间的往来,不止是东宫,翊王府、礼部尚书府和几位学士府也都是这么做的,就是为了避免泄露的怀疑

    而玄澜不用想也知道,东宫是万万没有可能自己把考题泄露出去的

    他父王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根本就没有必要冒险泄露考题,赢得几个考生的效忠相反这件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惹得文人众怒,朝臣攻讦父王在文人士子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东宫岌岌可危

    况且,他父王只要顺顺利利的主持完这次科举,就已经是所有考生的座师了压根就没有泄露考题的必要

    退一万步说,拥护东宫的侍郎尚书一抓一大把,几个初初中了进士的考生有个屁用

    这是一场再明显不过的,针对东宫的栽赃嫁祸

    玄澜毫不意外,科考结束后就会有人跳出来“揭露”太子泄露考题,到时必然会有人来东宫搜查,这份书信或许还有其他的证据都会被搜查出来

    不管这个栽赃手段多么拙劣,东宫都得捏着鼻子吃下这个闷亏

    幕后之人好歹毒的手段

    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些推论,玄澜估算了一下时辰不知贡院里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再也顾不上多想,他大喊到“来人”

    他今年十岁,十年来身边的人把他护的太好,直至今日,他总算见识到了权势倾轧的冷酷无情

    礼部贡院。

    距离贡院开放还有小半个时辰,有些考生早早就来到了贡院外头,靠在树下一遍遍温习着书册,家境还可以考生也在附近的酒楼客栈租了雅间,趁着还有小半个时辰抓紧时间看书。

    而状元楼天字号的雅间里,张继面前摊着三份墨卷,分别是家国何为先、忠孝何以全、名不正言何顺的论述习文,都是他花了大价钱请富有学识的老先生做的

    他信心满满“哈这三份策问习作我都记下了,那神秘人说,策问的考题必在这三题之内,如此我必高中”

    他眼神灼灼,已经在想着等自己中榜之后,骑着披红绸的大马,锣鼓开道载誉归乡,给自己老爹大大长脸,然后老爹开族会把他立为少族长,还出面替他向何家小姐提亲

    他眼神一晃,回过神来,嘟囔道“那神秘人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弄了三份题目要是只有一份明确的考题,我就不用记这么多了”

    “铛”的一声,看不见的波纹从贡院钟楼传向四面八方。

    “开院门”

    “咣啷”贡院的大门被几个大汉缓缓推开,司礼监的公公又捏着他尖利的嗓子高声道“所有考生在一个时辰内入场”

    而此时的东宫,已经全面戒严。

    “还请荆统领亲自走一趟”玄澜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佩,并那封栽赃的书信一起交给东宫统领荆疏“时间紧迫刻不容缓,还请荆统领全力施为”

    荆疏一脸凝重“不必殿下多说,属下也必全力策马必将消息及时送到太子殿下手上”

    太子妃张氏也是神情严肃“荆统领放心前去,东宫就交给本宫了”

    太子自己没有泄露考题的可能,那么考题会是怎么泄露的呢

    玄澜陡然想起那个撞了他的小太监右书房是东宫重地,伺候的人都是绝对的心腹老人,即便是左书房,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下人都能过来做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母亲“还请母妃将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定要揪出那个奸细”

    张氏点头“好”

    荆疏行礼退下,出了东宫门就一路策马狂奔。礼部贡院门口,铜制的大门被几个大汉推着缓缓合拢,一旁的内监尖着嗓子喊道“合院门”

    荆疏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他急了高声喊道“公公且慢”

    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来到了院门口,他连马也不下持续着呼啸而过,只是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快速道“东宫急令还请公公通融一二日后太子必有重谢”

    那内监眼皮一跳,还不待说什么,马上的人已经卷着风从他身边奔过去了。

    而此时,内部考场之内,太子作为主考官坐在宽阔的高台上心神不宁,他从就一直很烦躁却不知是什么让他心绪波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万里无云,一点都没有沉闷的气象。叹了一口气他陡然看见荆疏正在台阶之下奋力向他狂奔而来。

    段祈昭心里一沉,眼皮开始狂跳,他知道,那不好的预感怕是要成真了

    而此时,司礼监的内监已经开始高声诵读考试的规则了

    荆疏一路狂奔而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大气也顾不上喘一口,此刻也不过堪堪赶上,他连忙就将情况与太子说了一遍,又拿出了玄澜给他的玉佩和信证。

    段祈昭的脸色一变再变如果不是小儿子凑巧发现,这回他就栽了

    谁能料到,他经营了十几年的东宫竟然还有奸细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

    奸细一事暂且按下不提,且说此刻,内侍已经拉开了一幅长长的卷轴,大学士方渝撕开火漆封口的信笺,从里头取出陛下交给他的考题,狼毫笔沾了墨,就要开始往卷轴上写下考题。

    段祈昭冲过去,抢过毛笔,唰唰挥手就是几个大字。

    内监拖长了声音道“本次科考的策问题目是”

    段祈昭打断他,高声道“前几日边关传来战报,说犬戎诸部有异动那么孤便借此次科考想诸位考生问策若犬戎犯我边境该和还是该战和要如何和战要如何战”

    他沉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考场的上空,字字铿锵,句句杀伐

    一时间众人皆被他震慑的惶惶不敢言,全场静的落针可闻。有考生被他的气度所折服的,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入朝为官必定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也有考生在暗暗疑惑的,按理说这种牵扯到朝堂国策的题目,是要在殿试之上由皇帝亲自提问的,怎么仅仅会试的策问就提出来了

    当然他们有多少疑惑也只能压在心里,不可能当场问出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构思文章,然后提笔挥墨罢了。

    唯有一些人他们心里又惊又怒一脸茫然,河南的考生张继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他本来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甚至在进考场前还和家里夸下了海口,说是此次科举必然中榜可是听到题目后他就直接愣在了原地问什么会是这个题目那个神秘人不是说,策问题目必在那三项之中吗怎么突然变了

    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太子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劫。

    段祈昭掌心也都布满了冷汗,他放下毛笔手都在颤抖此次当真是险之又险,千钧一发

    高台之上的几个副考官也是一脸错愕,纷纷惊诧的望向太子他们只知道,之前似乎是东宫来人,然后太子就毅然决绝的临时变换了考题

    “之前的考题有所泄露。”段祈昭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他道“擅改考题的事,孤自会和父皇交代清楚,诸位大人不必担心。”

    他又看向祈舜,而此时祈舜也从荆疏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两人眼神相撞,祈舜便瞬间明白了他大哥是什么意思。

    那人要陷害他,考生之中就必然有知道原考题的人,不然就无从揭发。突然改变考题,说不得那些考生中的“内应”就会露出蛛丝马迹那么祈舜要做的就是仔细观察全场考生的言行,看看能否找到可疑之人,从而顺蔓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祈舜眼神凝重,平日里的不羁与跳脱全部消散无踪,他拱手道“臣弟晓得的。”

    第20章 浴火

    “澜儿,你做的很好。”段祈昭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微微叹气“你懂事了,可以帮上父王的忙了。”

    “父王是二皇叔吗”玄澜迟疑的问道。

    太子殿下微微沉吟“是。”

    玄澜沉默后道“澜儿知道了。”

    东宫和翊王府的亲厚才是个例,更多的是兄弟之间刀剑相向,兵戎相见。

    这才是皇家富贵荣华之下的常相,冰冷残酷,毫不留情。

    胜者为王,败者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内监他会死对吗”

    “不,他不会死,”太子看着他小儿子的眼睛,残忍地说“生不如死从来都比死更可怕。”

    深吸一口气,他坚定的说“澜儿要去看。”

    “好,去找你九皇叔,他会带你去。”

    生在皇室,他不能够永远天真下去,必须要学会长大。

    城南一座民居的的密室里。那个小内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连惨叫都已经发不出,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近乎残存的而呜咽。祈舜站在密室门外拦着宣玄澜,玄澜却是一脸坚定“阿舜,别拦我。”

    他说“阿舜,我要看到我必须要知道,如果我们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才十岁”祈舜叹了一口气“进了这扇门,你之前安乐无忧的日子就再也回不来的你还有进去吗”

    一进这扇门,怕是所有天真无邪,全部都要湮灭如烟了。

    “要。”玄澜坚定的点头。

    “罢了,你知道一下,也好。”

    门内,那个小内奸蜷缩着窝在地上,身上纵横交错全是伤痕,已经找不到几块完好的皮肤,原本尚算清秀的笑脸一片惨白,眼神涣散无光,嘴里呢喃着,断断续续的全是“杀了我。”

    玄澜的瞳孔猛地一缩,稍稍平复呼吸,耳边回想起父王那句“生不如死从来都比死更可怕。”

    祈舜看着玄澜一瞬间苍白了脸色,眼里满是不忍,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于是他也就只能说“你看到了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如果你父王败了,我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温玦和荆疏站在一边静默不语,他们知道这个小皇子此刻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蜕变,挺过去,就是他们的少主,熬不过去,那还是做一个富贵无忧的皇孙吧。

    荆疏单膝下跪,一身布衣的他气势丝毫不弱,他沉着声音道“小殿下现在他生不如死,那还是他一个人。如若太子殿下失败那么不仅仅是属下们,还有属下们的家人都会生不如死。”

    充作官奴,充作教坊司那都算轻的。

    玄澜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内监一点点移动着爬过来,竟然抓住了他的袍角,眼里满是渴求“杀了我。”

    那面目惨败犹如厉鬼,难以想象一日前这还是一个会跑会笑的活人。

    “杀了他。”玄澜颤抖着声音嘶哑着咆哮“杀了他”

    “玄澜”祈舜的声音落地有声。

    这一瞬间他不再有心疼和不忍,反而严厉的看向他“你自己要进来看的”

    “你自己选择要进来看,那就不要退缩”祈舜取出自己身上佩戴的匕首,扔在桌子上,沉声道“要杀了他,那你就亲自去”

    玄澜苍白着小脸,眼神却一点一点越来越坚定,他拾起匕首,慢慢的走了过去“噗”的一声,利刃刺破心窝的声音。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脸上,玄澜捂着嘴跑了出去。

    祈舜追出去,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不敢上前。

    看着玄澜吐得昏天黑地,那一瞬间的狠劲过后他开始后悔,他刚才是不是逼的太狠了,毕竟这个孩子才十岁。

    “后悔吗”他沉着声音问玄澜“后悔走进那扇门吗”

    后悔知道这些吗后悔参与进来吗后悔选择面对吗

    他又问自己,你有没有后悔你护着他护了十年,却在一瞬间亲手摧毁了这个孩子的童年。

    “是不是觉得你父王和阿舜太残忍了”祈舜自嘲一笑“要怪就怪阿舜吧,是阿舜逼你的。”

    你还这么小,就逼你去面对这些阴暗的现实。

    可是你身为皇室的嫡长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不怪阿舜。”玄澜吐完,擦了擦嘴角道“是玄澜太懦弱。玄澜以往太娇贵了,以后定然不会那样了。”

    他眼里那个稚气懵懂的孩童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个坚定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完成了凤凰涅槃。

    “怎么会怪阿舜。”玄澜走过去,抱住祈舜的腰,他说“以前是父王和阿舜护着玄澜等玄澜长大了,就该是玄澜来护着你们了。玄澜说过,以后要保护好阿舜的。”

    祈舜一愣,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

    玄澜还没有开始长个,也还没有变声,仍然是他熟悉的那个清朗的少年音,却说出了那样宣誓性的话语。他的肩膀才只有他的腰高,如此环住他的腰,头刚好抵住他的心脏。

    “好。”他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

    那一瞬间祈舜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太子临场更换考题的事被皇帝压了下来,毕竟原考题泄露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幸得太子果决,临场出题,才不致对这场科考的公平性有什么影响,得以让此次科考顺利进行。

    虽说朝堂之上仍然有攻讦太子的人,说是原考题泄露,太子作为主考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都是“原考题”了,如今既然考题不是被泄露的那个,大局已定,朝堂上几张嘴皮说说而已,没什么大影响,太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考生们倒是隐隐听到了那么一点风声,但他们本身就奇怪此次策问题与以往略有不同,如今倒是明白了。他们还钦佩太子的魄力,若不是太子果断换题,怕是就要让一些宵小得逞了。他们寒窗十年,如是因为自身学问不如人也就罢了,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落榜,怕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

    一时间太子在士子心目中的地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所上升。

    在即将放榜的环境下,整个京城都是一片热烈,唯独康王府一片阴沉。

    日前康王抱病,陛下令其在王府静养,“勿多走动”。

    实际上康王府的众人都知道,康王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压根一点毛病都没有。

    二皇子这是被陛下变相的软禁了。

    “王爷这是犯了皇帝的忌讳了。”二皇子对面长须花白的老者对他说。

    “本王知道”他堂堂王爷,都快三十而立的人了,还被禁足在自己的王府,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纵然他再深的城府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

    他还不知道他那个父皇么,看着一片情深,实则再凉薄不过了还有比他更加冷酷无情的人么

    老大老九是儿子,他们几个就不是儿子了他们几个皇子要去争去夺那个储位,也不制止乐得旁观,最好一个一个都有本事一些,成了他那个大哥的磨刀石力量不够的时候就扶持一下,给点甜头;过界了就敲打敲打

    他这回不就是过界了吗争储那也是要有一个度的,不可危害到国计民生夏朝之根本春闱科举三年一次,是为大夏选拔此后十数年的人才,他在科举上动手脚,可不就是要被敲打了吗

    他之前说老五疯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疯了二皇子咬着牙,野心的藤蔓疯狂滋长,哈科举还算不上什么,要是被父皇知道他在边关动了手脚,那还不活剥了他的皮

    这夏朝万里江山,就算一片太平,也轮不到他来做皇位

    与其如此,不若让它遍布硝烟,说不得他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

    他渐渐冷静下来,这夺储之役,本就是一场生死之争胜了,荣登大宝;败了,必死无疑。任何妇人之仁都是多余的,只会把自己给葬送了。

    他冷静的想,既然你们不给我留活路,我又何必顾念亲情给你们一条生路。

    不急,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两说呢。

    段祈辉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面前的老者问道“之前那云雀草前后已经下了数年,不知这么多年下来,本王那父皇还有几年好活”

    那老丈抚着自己的胡须到“老夫尚在齐王帐下的时候,云雀草这一环就是老夫在负责。齐王身死后老夫投了王爷,云雀草也没有断了,直到前段时间齐王余孽案发如此算来,前前后后,怕是有五年之久了吧。”

    “不足五年”那老丈果断道“隆平帝的寿命能支撑他不足五年”

    段祈辉沉吟了一会问道“若是再加些猛药呢”

    “恩”老丈一惊,道“王爷果然是枭雄”

    “若是再加些猛药,不出三年,隆平帝绝对支撑不住”

    “三年吗”段祈辉摊开自己掌心的锦帕,那锦帕的中央秀了一只扬翅欲飞的雄鹰那是犬戎诸部的图腾。

    他看着那只雄鹰若有所思,语气却是一片冷漠“如果他看中的继承人再死在了边关呢”

    第21章 点将

    边关,雁翎城外。

    犬戎诸部的小王子沙恩带着他的部下,在边荒的夕阳里看着不远处那座雄伟巍峨的城市,眯着眼睛久久沉默不语。

    “穆特你说,中原的每座城池都有这么大吗”他的眼里有雄雄的野心在燃烧。

    “中原每座都城是否都有这么大穆特不知道,”沙恩亲随穆特是典型的草原大汉,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他哈哈大笑道“穆特知道的是中原人的京都华京城,必然比这座雁翎城要大上两倍”

    “可惜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沙恩遗憾的摇了摇头,扬手一挥马鞭“让这些窝在乌龟壳里的夏朝士兵见识一下我草原的勇士”

    说着带头策马,嚣张的往城门下跑去,马蹄卷起滚滚的黄沙。

    守城的士兵见有马队策马狂奔而来,脸色一变慌忙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这么几个人,他们莫不还想攻城吗”

    “难道是犬戎蛮子的先锋还是斥候”

    “他们是疯了吗”

    城门上哗啦啦瞬间排满了一对弓箭手,领队的将官估摸了一下距离,心里暗骂就差两丈就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了蛮子们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放”他阴沉着脸道。

    不出所料,所有弓箭没有一根射中的,城下传来一阵嚣张的大笑,还有人用犬戎土语说了什么他们听不懂的。

    沙恩王子带着它的部下刻意的往城下跑,弓箭射下后没有射中一人,马背上的汉子都大笑起来,沙恩一拉缰绳,擦着弓箭而过,调转马头又向城外跑去,漫天的风沙里弥漫的都是他们嚣张的大笑。

    “操耍我们玩呢”

    “干他娘的戏弄谁呢”

    “妈的一群疯子”

    城门上的士兵都纷纷爆了粗口,开始慰问对方往上数十八辈的女性祖宗。

    沙恩带着他的部下戏弄完了夏朝的边军,马不停蹄的向雁翎城外尚存的村镇跑去。他们这次出来戏弄一下边军那只是顺带的,劫掠附近的村镇才是主要任务。

    前方依稀显出一个村落的轮廓,沙恩挥鞭加快了骑速,朝着身后大笑道“勇士们上啊”

    村头的老妇一见他们就吓破了胆,手里的铜盆“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她大声叫到“蛮子蛮子来了”

    手起刀落,鲜血喷溅,老妇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沙恩手下的人犹如虎狼,挥刀之间毫不留情,村落里的人毫无反抗之力,他们劫掠存粮、劫掠金银、劫掠女人,犹如蝗虫过境。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整个村落的人十不存二,仅剩下一些残存的老人小孩看着满地的鲜血,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这个村落发生的惨剧很快就报到了雁翎城,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战报也都传了过来,雁翎城外的村镇几乎没有一个逃过一劫的。

    老雁西候是跟随开元帝打天下的人物,他的子孙受封雁西候,掌雁西军,世代镇守边疆。现在的雁西候是老侯爷唯一的儿子,自幼时起就跟随其父征战四方,一生战功赫赫,如今已经镇守雁翎关二十余年。

    雁西候府,雁西城的知府和指挥使都赶了过来,等着侯爷拿主意。

    雁西候叶凛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他一生征战沙场,对战事感觉无比敏锐,此时他看着手上的战报,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座下坐了一圈的人,雁西城大大小小的官都在底下候着,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扰了他。

    “犬戎诸部必有异动”雁西候做了定论,随即他吩咐下去“青云,明日你带人试探一下,去他们的草场上溜达一圈。”

    叶青云是他的儿子,也是侯府世子,但同时也是他帐下一名先锋。

    “让斥候营派人潜入犬戎王帐,看看蛮子们究竟在搞什么鬼”雁西候冷哼一声,又转头对知府和指挥使拱手道“还请知府大人和指挥使写好奏报,待斥候回来,本候会将其和战报一起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

    “今年怕是会有一场大战本候会奏请陛下派兵,还请两位及时将城外村民都迁回城内,尽早做好准备。”

    “大战不会吧”刘知府道“犬戎年年扰我边境,都只是打秋风罢了,如何判定今年会有大战”

    “蛮子们来打秋风那都是在秋季,今年不过春季,蛮子就来犯我边境实是有恃无恐,”雁西候苦笑道“十年前一战后,蛮子们躲进草原深处修养生息,如今怕是已经回复了元气这场大战,应是蓄谋已久了。”

    “待得斥候回来,两位且看着吧。如若本候所料不差大战,不远了。”

    雁翎关外,狂风卷起漫天的黄沙,远处才有草长出来,依稀可见目之所及,有一座雪山与天际相连,山脚蜿蜒出的河流横穿了整个索穆尔大草原。

    那是草原诸部的圣雪山,长年积雪,积雪融化汇成河流,就是养活了整个草原的母亲河圣尔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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