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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黄的小白菜 第3节

作者:淮南枳 字数:21709 更新:2021-12-29 06:42:29

    满心郁卒的回了卧室,坐在床边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走的时候原来没有叠被子,“那正好,一会接着睡就好了。”我十分乐观的想。

    本是我和被子相亲相爱的时间,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们,任命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的名字时,只能说一句,“阴魂不散啊”

    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的前一秒才接通电话,“大哥,有事么”,语气不能再贱了真的是。

    “到家了。”

    “恩,到了,子言开车的技术还是能让人放心的。”所以就不要没事瞎惦记了。

    “什么时候能来公司上班。”

    话题要不要转的太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呵,你真放心我去你那做事其实不用在意我爸妈的话,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放心。”

    “啊”表示太简洁了没明白。

    声音接着传过来,“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知道那些事即使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信,你更愿意自己查。既然话都说开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岂不是更好。”

    好吧,话多了臣妾也不是很明白于是,我也沉默了一会,“那我想先请假。”

    成功堵到了对面的男人,别问我问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请多久的假,”

    “不多,一个周。”

    “要做什么。”

    “准备准备对付你。”

    “行,到时候准时报到。”

    “知道了。“

    ”对了,我恢复记忆的事告诉子言了,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男人一声比较好,不是报备,只是不想被人拖了后腿而已。

    ”知道了,不过这事被你姐知道了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不愧是人精,知道我的死穴,也知道我老姐这个跟他作对快三十年的女人。这刀补的我心好痛。

    “不需要你多事,反正我姐恨你比我多。”切,威胁我,飞刀子给你。

    讲完最后一句我就利索的挂了电话,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得到了,就只能洗澡睡觉去了。

    亲情和爱情,谁都不能逼我割舍。

    、三更半夜

    半夜被一个噩梦惊醒了一回,然后就失眠了,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恨恨的将头埋进枕头里,“丫的林允和,害我被我姐拿着刀在梦里追了这么久这笔账也算在你头上了。”

    实在没办法了,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看了眼闹钟,“恩,特么才凌晨335啊。”来回走了两趟,最终站定在床前打了套拳。这套基础拳是我跟林子言小时候学功夫的时候,师傅教的。

    “你们记得,功夫想要练的好,基础一定不能松懈,不然,任你爬的再高都没用。”老师傅的声音似乎还徘徊在耳边。而且,这套拳也并不简单,那次重伤后,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除了这么多年的底子好,就是因为在恢复期常打这套拳了。

    打了几遍觉得自己身子有点暖意就停下了,把桌子下的椅子拖出来,拉开抽屉往里掏了掏拿出了另一个手机。

    这个是用来联系一部分身份特殊的人的,里面的电话薄没有任何联系人,打完电话也是立即删除记录,毕竟谨慎些没有什么不好不是么。

    凭着记忆摁了一串数字,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刚疑惑怎么这么迅速时,对面一个大嗓门就喊了起来,“你小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老子刚抓了个毒贩还没眯上几分钟就被你个臭小子给搅黄了。”

    无语的把手机拿离了耳朵一些,“钟头,听你的声音明明还是很精神的。”

    “切,有屁快放,不是都走了么,又找老子么事。”

    听到钟头这么说,“你不是巴不得我回家歇着么,现在我遂了你的意,那你也得帮我几个忙。”

    “呸,救你小子的情况,你还能受的了多少折腾,就算想早死也别死在老子这里。”

    要不是从当兵开始就知道这个钟头的脾气,今天晚上我只怕被气死,“帮我查个人,叫言阙。”

    “什么奇怪的名字,”对面的粗嗓门不满的抱怨,“不过,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知道钟头的脑子只用在破案上,其他的都是一团浆糊,尤其是情商,所以到现在都打光棍。好吧,跑偏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听着电话那头的钟头陷入了,“这个名字很奇怪,可是我怎么会觉得熟悉呢。”的死循环。

    终于我放弃了敲桌子,提示性的开口了,“三年前你可能见过他,”

    “啪,”这肯定是钟头拍自己脑袋的声音,这表示他想起来了,我立马把手机又拿离了自己的耳朵几分。

    果然那个大嗓门又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他,三年前给你”

    听着那个戛然而止的声音,就好像是谁把插头拔了一样,我一边好笑,一边又开始敲打着桌面,等着钟头的询问,提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猜不出来就有鬼了。

    敲了十来下,就听见对面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问道,“你小子想起来了”

    听到了想听到的我又顺着力度敲了几下,开了口,“恩。”

    “哎呦,”几乎是得到我答案的同时,就听见了对面传来的一声痛喊,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询问声,“钟头您没摔着吧,怎么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他娘的我的腰,没事没事,打了个瞌睡没注意,都散了吧。”

    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钟头,果然不一会从手机里就可以听到脚步声渐渐地都走开了,然后是椅子被重新扶起的刺啦声,手机被拾起,我卡着时间送上了句,“钟头,您没事吧。”

    可是钟头明显一点都不领情,“去你娘的,大晚上的玩老子呢。”

    “谁敢玩您啊,这不是有事求您嘛。”

    “别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自己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放不下。”

    听到钟头的话,我暗了暗脸色,可是语气如常,“您还不了解我么,如果我不追究了才不正常吧,”

    “也是,你小子从来都是个犟脾气,你说的人我会帮你看看的,可是不一定让你满意。”

    “我懂,”

    “其实,当初的事我们都欠你太多,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出口,可是你想查我会尽力帮忙的。”

    “恩,我知道了。钟头你不用有负担,祖国还指望你保卫呢。”

    “就知道贫,”钟头的大嗓门又恢复了。

    觉得有些困了,想了想问道,“钟头你还困么。”

    “困个屁,老子让你炸的还睡个睡。”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我开心的笑了,“可是钟头我困了,回头聊。”

    “啥,你”

    不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就摁了结束,把那能冲破耳膜的怒喊隔在了手机后,顺手把电池都抠了出来。好吧,我不确定后果我能承担,不过我还是觉得很有趣,终于又有一个人失眠了。

    这时警队的办公室里,一个强壮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一下刚刚坐着的椅子,“顾旺旺,你等着我收拾你。”

    话音刚落,那把可怜的椅子就散了架。所有目睹了这一切的警务人员都在心里为那把椅子默哀了一下,然后纳闷的想,“顾副队都离职了还能这么气钟头,真是厉害。”

    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的我正得意的把手机放回抽屉里,刚想起身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索了一阵打开了桌子的暗格。

    “喀,”一声,一个隐秘的格子弹了出来,我伸出手把它拿到桌面上,掀开盖子,一把银色的精致手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停了一会,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冰凉的触感唤醒了我以前的记忆,竟然有莫名的安心感。

    “老伙计,果然枪才是男人最优秀的搭档啊,对不对。”

    拿起一起放着的绢布,轻轻的擦拭起来,就跟以前无数次的擦拭一样,手指摩擦着枪身一侧刻着的字母,那是我名字的缩写。

    擦完后退出弹匣数了数子弹,“又哗啦”一声上了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伸出手指向前方,在灯光下,枪身闪耀着凛冽的银光,一点点的用力扣扳机,我知道枪管内的子弹蓄势待发。

    突然钟响了,凌晨四点。

    “呼,”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卸了下来,我将枪收回了格子,又将暗格推回了桌子。熄了书桌上的台灯,起身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思量着,恢复了记忆目前是我最有优势的一张牌,要在失去这张牌之前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新的。思绪捋清后,我慢慢的睡着了,后半夜无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了”

    、疑惑解答

    借着请了假的东风,我可是好好的在家颓废了几日,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软了,毕竟每到中午就搬着躺椅到阳台上晒着的话,多硬的骨头都会酥软了的。

    我曾憧憬过无数次将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无论是建一栋原木砖石冷色系,坐落在人烟稀少丛林里的房屋,还是临海而建的乳白色二层小楼,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会配有大大的落地窗,以及凡晴天就可以享受的阳光。

    而现在拥有阳光都成了奢求,因为内心的黑暗,就像一个蛰伏的怪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它吞噬,失了理性。

    盖着薄薄的毛毯,假期第四天的中午我一如既往晃晃悠悠的躺在躺椅上,在阳台上晒着阳光,昏昏欲睡。

    老姐回来拿昨晚上落下的案件资料,看到我懒洋洋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哟,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少未老先衰了呢,秋伯都没有你这般晒得勤吧。你又不是什么绿色植物,还成天的需要光合作用。”

    原来讽刺也是有杀伤力的,我姐这程度明明都可以用来杀人于无形了,“姐,晒晒阳光对身体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骨弱的很。”

    “去你的,这些年给你进补的一点都没落下,少给我睁着眼说瞎话。”

    对于我姐姐这样一个大美女,说话粗鲁又尖牙利齿,我真的觉得有点觉得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了,还觉得对不起包括我在内的男性同胞。

    不想招是不能好好的晒个太阳了,“姐,我记得你下午不是提前开庭么,还不去准备么。”

    “哼,对方那软蛋律师一看就是个没用的,老娘会让他输的哭着回家找妈妈的。还有你,暂时放过你,你就懒死吧在家。”说完就摔门走了。

    听着门外走廊上高跟鞋的声音渐渐的走远了,我将手伸进毯子里,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一个动作而变麻了的腿,同时在心里为下午那个即将跟我老姐对垒的男性同胞小小的默哀了一把祝好运。

    不过我大约猜到这个案子可能有些棘手,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个研究报告关于女人高跟鞋的鞋跟高度和社会经济发展情况的分析。因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一个女人受到的压力越大时,她的鞋跟就会越高。

    刚刚我从玻璃的反光里隐隐看到了老姐的战靴,似乎是历史之最。所以她中午这一趟回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落下的资料,应该就是为了换双鞋以及讽刺我不过这样看来是个实力不错的男同胞嘛。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好像是被上帝的手调慢了时间,度过得一分一秒都在眼前展开。

    “滴滴滴滴滴滴,”听喇叭声就知道是个不耐烦的主,思绪被打断了,我探了探身子,隔着玻璃向楼底下看去,看看是谁这么不文明。

    待看清了坐在驾驶位置上向我摆手的人时,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应该说,“是谁报复心这么强,这么的小肚鸡肠。”

    这时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钟头。知道事情办妥了,拿起手机朝着底下还坐在车里的钟头挥了挥,然后就摁了拒接。

    接着懒洋洋的起身穿外套,看来人家没有上来的意思,那我就只能下去接待客人了。同时自觉地的忽略了钟头伸出窗外的用力朝我比的中指。

    等我终于磨蹭着下了楼,就见车窗底下已经扔了三个烟头了,皱了皱眉,“钟头,少吸点烟,”

    明显等我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钟头十分的不屑的回我,“放心吧,老子身体倍棒,绝对活的比你久。”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事可是人各有命,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

    “行了行了,上来说,让老子等了那么久,刚才打电话干嘛不接。”

    我一边开车门,一边理所当然的回道,“说过要处理的事打另外一个电话的。”

    “我又不会那么笨就这么在电话里跟你说,你也太谨慎了吧,给。”

    刚上车就被迎面扔来一个文件袋,我连忙接住,就手上的感觉来说,很轻,“恩,就这么点啊。再说再谨慎都不为过的。”

    钟头一边启动车,一边继续不耐烦的埋汰我,“你还嫌弃,有种自己查去啊,就这点还是老子辛苦找来的,妈的这小子真难查。”

    自动过滤钟头没营养的话,我抽出袋子里唯一的一张a4纸,开始认真研究起这个言阙的身份。

    言阙,男,31岁,曾任梦回心理研究和治疗机构的首席心理医师,发表过多篇学术论文,尤其是他擅长通过催眠进而影响和治愈病人,三年前辞职,从此淡出世人的视线。

    资料不会查到太多是我意料之中,可是,“钟头,为什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钟头正将车停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公园里,还挑了个隐蔽的角落,能够从任何方向看见靠近我们的人。听了我的话,他疑惑的反问,“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还需要照片么。”

    我沉思了一会,肯定的说道,“别说我现在有些东西没想起来,即使真的都记起来了,我也不觉得自己能记得他的脸。”

    “怎么会这样,连你小子都没印象,就算受当时受伤的影响,可是凭你这么多年的训练也不该啊。”钟头的脸色罕见的也有些沉重。

    “所以,为什么没有照片,”觉得有些不妥,我语速有些快的追问。

    “因为没有。”

    少见的我也有些懵,“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没有照片”钟头也烦躁的挠了挠头。

    “那你当初怎么知道他的,”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竟然让钟头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心虚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这个是因为,因为”

    见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心里隐约有了原因,冷声开口,“当初林允和让言阙给我做催眠压制记忆的时候,是不是找你商量过”

    钟头张大了嘴看着我,虽然知道这种情形下不该笑可是我还是觉得好玩,原来有冷面包公之称的钟头也有这么傻的样子。

    “你既然同意他的决定,而且他最终在那次围剿行动中全身而退,是不是说明他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

    “嗨,”钟头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是聪明,我就知道就算能瞒你三年也瞒不了你一辈子。其实当年那个案件涉及的人太多了,光靠我们一个两个的卧底警员根本就做不到连根拔起,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斩草不除根。”

    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他摸了摸兜想掏根烟,想到我这个不抽烟的在一旁就又放下了手,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林家因为其自身实力强且有原则其实涉及不多,毕竟你也懂,哪有完全干净的。而且除此之外公和私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分不清,互帮互助,各取所需才能够长久发展。所以,林家其实也是我们的另一批力量。”

    听到这也算是解决了从恢复记忆以来就困扰我的问题,“林允和到底有没有干那些脏事,如果是他,他怎么还会好好的经营着林氏;可如果不是,当年他怎么涉及的那么深。”

    “怪不得没有照片,恐怕这仅有的资料也是假的,”我轻笑了一声开口道。

    “假的,为什么。”钟头又犯起了糊涂,一脸茫然。

    我随意的将档案袋扔到后座,将手插进兜里,“你以为凭林允和现在的实力,他能让你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查到这种事。”

    “喂,离了警队就贬低警队,你小子活腻歪了”钟头显得不愤,我知道他只是是不想承认自己就这么被戏弄了。

    没搭理他的威胁,“其实你也明白,除了他就是因为我们了,经历过沉船这个大案件后,林允和能在我们之上的人心里有多少分量我不知道。但绝对比你我大我是知道的。”

    听了我的话,钟头似乎显的有些无力,突然他狠狠的锤了一拳方向盘,喑哑着开口,“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而已,可是他娘的凭什么总是让我手底下的人赴汤蹈火,而有的人就能坐享其成。”

    感受到身边这个汉子的不甘和愤慨,知道他是在为我以及那些同样做出牺牲的队友不忿。可是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他只有在这一小片空间里发泄,他能做的更多的是缄口不言和尽心尽力的破案。官场和军队不同,他适应的很痛苦。

    可是我知道钟头不需要我的安慰,更不需要我的同情。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啊,你若是同情我们,还不如让我们死了呢,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们

    察觉得到钟头已经镇定了下来,他落了窗,最终还是点了根烟。我伸手也要了根,借着他手上的火点着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着辛辣的感觉在肺里炸开。我们就这样看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一根烟差不多就要燃尽了,钟头开了口,“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有内鬼吧。”

    我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捻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中,淡淡的回应道,“恩。”

    “我不方便在队内查,这些年他也没有什么动作,既然你想起来了,就交给你吧,不论手段。”

    “恩。”

    我将后背交给你,你却背叛了我的生命,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兄弟”

    断网断了我的更新

    、钟头的心魔

    知道下次见面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方便,我和钟头开始尽可能的互通手边上已知的消息,决定共享各自的资源。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的身份比钟头更自由,但是钟头所能触及的范围又要比我的大。

    一番商议下来竟是都快到了晚餐的时间,实在是在车里限制了太久,饶是我和钟头两个体力较好的男子也觉得有些疲乏,我索性提议到以前常去的饭馆一起吃个晚饭。

    听了我的话,钟头也是一脸的迫不及待,“得,就去咱们下班了常去的那地,你是不知道啊,老子可想老板娘酿的米酒了。”说着就开始启动车子。

    我看着钟头一脸猴急的样子,抻了抻腿,忍不住打趣他,“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那美貌的老板娘吧。”

    “去你奶奶的,别赚揍,你不在我手底下老子也照样收拾你信不信”

    默默的看着钟头粗重的两撇眉毛下是睁的溜圆的眼,配上他那个常年剃的干净的青瓜皮似的头型,真心是一个戾气满脸的无毛版包公,只不过没有包大人那么黑而已。

    刚想劝钟头勇敢点跟人家告个白什么的,就听见钟头的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是队里打来的,估计是有案子。

    果然钟头刚接起来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就跟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一样。相处了这么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紧急的案件,这个男人每次有案子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他吧。

    不过得,晚饭还是约下次吧。

    看到钟头挂了电话,没等他说话我就自觉的开口了,“案子重要,我自己回去就好。”

    “恩,”他低低的回了一句,全身紧绷但是一时间也没什么动作。

    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我斟酌着开口,“到底什么事,当然你也不用非得告诉我。”

    钟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顿了顿,将刚刚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扔到挡风玻璃后,开口道,“还真是什么事都赶一起了。殷破刚刚报告说,发现两名受害人,一男一女,推测是红鱼。”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时候我就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钟头的后半句话印证了我的想法,“六年了,他竟然又出现了”

    我想所有的在职警务人员听到这个称号都会坐不住的,尤其对于钟头而言,这个罪犯身上背负着的更多的杀孽。

    这个被警察业内称为红鱼的罪犯六年前曾经疯狂作案16起,一共有33名受害人,女性16名,男性17名。他的典型作案手法就是将受害人囚禁24小时后折磨致死,每次都会选择一男一女,并且在现场留下一条用鲜血画的鱼的图案,图案很简单,就像是幼儿园小孩子刚学画画时的那种简笔画,可是却远远没有那么无辜。也因此他被代称红鱼。

    当年他的疯狂行径震惊了社会,如此残忍又暴虐的罪孽竟是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犯下的,民众的恐慌不断地发酵,尤其是他迟迟未能落网,警察的压力也是很大,全市的警力轮轴转却也没办法阻止惨案的发生。

    当时的我其实还在部队里,但是依然听说了这件大案,不光是因为消息满天飞,更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第三十三名受害者。那个唯独单出来的受害者,是红鱼在销声匿迹前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他叫方玉,我曾经的连长,钟头的生死搭档。

    方玉和钟头其实都是我曾经的连长,他们两个也是从入伍熟识的战友,过命的交情。在我入伍不久后,他俩一起选择了转业成为了警察,搭档破案。直到两年后方玉在追捕红鱼的过程中牺牲,在那之后钟头再也没有过搭档。

    当初刚刚报道的时候我就尝试着了解过这个案件,所以我很清楚这对钟头意味着什么。六年了,欠下的终归要还的。

    “钟头,那个人太狡猾又太聪明,他这次重新犯案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小心。”沉默后我开了口,有些话不得不说。

    说完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碰”一声将车门甩上,望着钟头凝重的的侧脸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次过后怕是再没有机会,所以钟头,不论手段。”

    钟头没有说话只是踩了油门离开了。

    看着车渐渐的在视线里消失,我轻声的说出刚刚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这是你的心魔,不抓到他,你一辈子都不能睡个好觉。”

    沿着公园的小路路慢慢的往家走,心想说最近真的是萧瑟的感觉伴着秋风渐起。小路是碎石子铺的,小小碎碎的石子颜色形状各异。我放慢了脚步,就是为了感受它们硌硌样子带来的的酥麻感。

    很小的时候可喜欢低着头走路了,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可以捡到宝物。虽然捡到的更多的只是各种各样漂亮的小石头,可是仍然会开心的洗干净后把他们全都在阳台上铺开。

    在等待它们晒干的过程中,我会不厌其烦的摸来摸去,兴致勃勃的给他们取名字。记得以前还捡过一块红色的中国石,那时真的以为用这些漂亮的小石头就可以构筑我的世界,带着它们,我就可以仗剑天涯,像一个勇士一样。

    走出了十字路在长椅上坐定,发现脚底下和椅座旁竟然有几片黄色的落叶,一抬头才知道原来自己坐在了一课大大的悬铃木下,它覆盖了我头上的天空。恍惚想起,我曾经嬉笑着跟谁说,“我就想有一颗自己的树,很大很大的树。”

    现在我这个心愿依然不变,以后死了,那棵属于我的树就是我的墓碑了。如此这般欢脱的想着,拧着落叶的柄来回打着转。就这样一路拎着回了家。

    一边走一边念叨,“啧,林允和,看来我们注定要继续纠缠了。虽然你没做对不起国家和组织的事,可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所以就算我喜欢你又怎样。呵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扪心自问,你将如何面对它。

    、谁敢拱我的小白菜

    用老人的话说,“有些人啊,总是不禁念叨的。”以前没在意,现在真是得承认老人的话还是很有智慧的。

    对我来说,不禁念叨的人挺多,比如说,林允和这个家伙。

    秋天的夜晚来的真是越来越早了,在混入几位饭后遛食的老大爷的队伍,并且参与讨论几句后,我已经被洗脑了,主动开始争论下象棋悔棋这种行为到底该如何惩罚了。眼看到了自家楼底下,明智的我默默的退出了队伍,目送着几位老大爷开始新的一圈溜达。

    但是当我转过身看清站在院门口旁边的男人时,顿时生出了开头的那些感慨。

    估计是时间还有点早,路边的灯还没有开,可是这个小区都是独立的别墅,有很多人家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装了各式各样的灯,不少人家的已经打开了。借着那一点点光线还是看得到那个跟门神一样的男人的。

    我认命的走过去,站定后挠了挠我一头卷毛,开口道,“要不一起走走”由于不知道老姐在没在家或者何时到家,最明智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个叫林允和的火星离我姐那个炸药远点了。

    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反正他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可以。”

    于是在秋后的一个晚上,一个没吃晚饭的苦逼和一个不知道吃没吃晚饭的面瘫跟上了老大爷们的脚步,开始了溜达之旅。

    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渐渐的连步伐也变得一致。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了,只听得见鞋底和路面的摩擦声,以及偶尔响起的不知名的秋虫的鸣叫,这两声可能是它这一生最后的两声了,我一边走又开始习惯性的将思绪漫游到天际。

    突然男人开口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你让人查言阙了。”

    果然,

    我只好开口,可是语气淡淡的,“恩,查了。”

    “查到了什么”男人继续发问。

    说话的时候,我们的脚步都没有停下,但是两个人迈步的频率渐渐的错开了,不再跟刚才一样那么一致了。

    我耸了耸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早就告诉过你了,请假就是为了准备对付你。告诉你还怎么对付你。”

    他毫无征兆的停下了步子,没防备的我多往前走了两步才察觉到,接着索性转过身面对他,迎着他望向我的目光,并没有开口。

    又是较劲般的对视,不过这次先败下阵来的却是他,只见他无意识的扯了扯领口想要说话。不知为何,我敏锐的感觉到今晚上的男人有些失了冷静。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是想”

    “你是想知道我有没有从钟头那里知道三年前的事实,有没有知道当初你没有背叛我,有没有知道当初那一枪是你迫不得已,更加想知道我有没有原谅你。”没等他说完我帮他说出了他想问的。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男人反而罕见的语塞了,看他没有反应我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从我们摊牌那天开始你就知道我早晚会查到这些事,所以你先是告诉了我言阙的名字,又给了我查的时间。你也知道,这种事我肯定会找钟头帮忙,你更知道以钟头的能力他根本查不到什么,他查到的本来就是你为他或者说是为我准备的。”

    顿了顿,不再打算就这么站着,我回过身接着往前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跟在了身后,悄悄地笑了笑又开口道,“我们两个本来就对这些手段敏锐,能够联想到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其实很容易。但是你要的不是这些。”

    见我又沉默了,身后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终于接了话,“那我要的是什么。”

    我拢了拢大衣,看了一眼依然暗着的路灯,接着如男人所愿的说道,“你想要我从钟头的嘴里知道当年的事,而且你也知道我信任钟头,同时钟头也会如实告诉我。”

    “所以呢,你信了么。”男人很坚持。

    “恩,也许吧。毕竟我信钟头不是么。”我一如既往的回答的很随意。

    身后的男人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胳膊,我被迫再一次转身面对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但是不相信我是么。”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不太适合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风暴在这个叫林允和的男人的眼睛里酝酿,而引发这一切的人却跟个局外人一样不在状况。

    突然道路两旁的灯一时间亮了起来,或许是有小小的时差,我偏过头看着它们一盏接着一盏的亮向远方,似乎没有尽头。其实耗在外面就是想等这一刻。终于到了看不清的距离,我才回过头。这时,男人的脸清清楚楚的落进了眼里,我知道我也是一样,无所遁形。

    面对着这样毫不掩藏深情和痛苦的眼睛,我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拒绝。

    可是我仍然无法给出是或者不是的答案,只能提起以前,轻轻的开口,怕惊醒了谁一样,“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夜晚么”

    或许这句话太无厘头,反正林允和没有回答,而我也没有指望他知道,自顾自的回答,“蓝色咯。”

    说完我同样轻轻的拨开他抓住我的手,然后倾身拥住了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到这个对我来说有着不一样意义的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后,心跳猛然加速。

    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回抱了我,才开口道,“其实最不懂我的人从来都是你,非要借别人的口告诉我你才有勇气面对我么。”

    “可是最懂我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么,你知道我爱你甚过我的生命,即使”

    “即使你曾经亲手伤害过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么多年后,他终于说出了这句道歉,如此骄傲的男人就这样心甘情愿的低下了他的头。

    察觉到他在发抖,我只能更加用力的抱住他。记得他说以我的性格只有自己查到的事实才会相信,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这么固执,只有我自己发现事实他才能接受我的原谅。

    不过温馨完了,该虐的还是要虐。

    我拍拍他的头示意他放开我先,一边暗爽,“呼,人生能有几次拍到你的头啊,哈哈。”

    虽然眼睛有些泛红,但是堪比千年人精的他又怎么可能失态太久,我撇了撇嘴角,“道歉是你该做的,可接不接受是我的权利,这还不够哦。”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爱你,嫁给我吧。”

    “咳咳,咳,”没预料到的告白就这样发生了真的是要呛死我了有木有,“小爷在跟你说补偿的事唉,还有凭什么是我嫁给你,要嫁也是你嫁呸,呸,不对不对。”

    “只要你嫁给我,我的都是你的。”看着那张总是无表情的冰块脸如今一脸的热枕,喂,画风完全不对啊。

    总是听不到我的回答男人决定以退为进,“我们可以先确定情侣关系”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老子的脸都要扭曲了真的,“道歉我接受,其他的我只当你在追求,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的。”

    看来我的回答并不是他要的,反正我也从来都不会给他想要的回答,只见他紧紧的抿着线条清晰的薄唇,冷冷的宣布,“上一次是我没有把握住机会让我们错失了三年,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人。”

    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决定无视,索性越过他往来的方向走去,步伐迈的又快又大步“靠,正经习惯了的男人不正经起来怎么也这么习惯呢。”

    被我念叨的男人也紧接着跟上来,不知不觉的我们的步伐又一致了。知趣的男人一直到楼下,都没有再开过口,估计也在为刚才自己的激情告白暗暗吐血呢吧。

    看到老姐的车已经停回了车库,我连忙推搡着男人快走,虽然不情愿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我万能的老姐对上。最终还是走了。

    又一次轮到我看着别人的背影在我面前远离,不过这次有不一样的感受,也许当初舍弃了我的那辆火车真的重新回到轨道,来接我了。但是这次拥有选择权的我,却在犹豫,要不要再次登上那辆火车。

    在夜里站久了,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看了看腕上的表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临进门前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天空,唔,真蓝啊。

    进了门,我只是自觉地跟坐在沙发上追电视剧的女王大人说了句,“姐,你家的小白菜要么黄在地里,要么就是要被拱了。”

    “哦,谁家的猪啊。”女王大人仍然没有施舍给我个正脸。

    “可能是野生的。”我严肃的思考了之后给出了答案。

    “知道了,我会在重新种一拨的。”

    “哦”好吧,在我姐这里,我也从来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还是稳妥的回被窝睡觉吧。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进了房门不久后,刚刚还一脸集中于电视剧的女王大人就一脸阴暗的拨通了电话,“林允和,你最好离旺旺远一些。否则就算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也会亲手宰了你的。”

    “他是成年人了,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你不可能将他敛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如果他选择了我呢。”对面还没回到家的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承受这样的怒火,甚至还有闲心添油加醋。

    “呵,林允和你未免太自信,且不说他永远不会放弃家人,就你当初那一枪,就算他说放下了,你就真的信。”女王大人竟然也变得一脸淡然。

    “你果然知道,”男人用一种了然的语气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我甚至还知道他已经都想起来了。”女王大人回头看了看几分钟刚刚关上的房门。

    “顾涵,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厉害,亏得他还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这次男人终于有点吃惊了。

    “废话,他从里到外我哪不清楚。你记住,林允和,顾家人从来不吃亏,你以为你真的能那么容易就拱了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

    “恩”男人似乎有些不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委婉的说他是猪么。但明显女王大人并不在意他的憋闷。

    “他的性格你我都知道,也许以前他对你太执着我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现在可不是了哦。”女王大人吹了一下指甲接着欢快的说道。

    “所以你也知道,他对我太执着了。”男人一步都不让。

    “切,”紧随着这声不屑而来的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了。

    “人渣。”

    “老女人”

    恩,仅是心里话,我们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就林允和而言,顾涵挑破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慌,也许是因为以前他太自信所以现在遭了报应。他可以肯定就算我对他开了一枪,他仍然会毫无芥蒂的爱我。但是他却不敢肯定我也是。

    怎么说呢,聪明的人啊,总是想的太多,即使我真的有所犹豫也不会是因为那一枪。

    同时就顾涵即我的老姐而言,我对林允和的执着绝对是她的雷点,即使现在跟以前有些不同,但是从来没人能看透我的心思不是么。

    心中有亏欠的人,永远无法被说服;而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对我的亏欠。

    、接着吃

    眼看明天假期就没有了,可是我那被养刁了的精神和肉体却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仰天长问人类既然发明了放假这种有益于身心健康和个体长久发展的社会技能,为什么又要发明结束假期这种反社会技能呢。

    “贱相,别给我作死,今天的饭还是自己解决。”女王大人的话在玄关处也依然能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好吧。老妈不在家,姐姐是霸王。

    “知道啦,对了,老姐加油,记得把对方律师打趴下。”想了想还是体贴的加了一句。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晚上回来我们谈谈”,女王大人留下一句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话就潇洒的出门了。

    在老姐临关门前,我向后探出身子悄悄地从走廊看去,“啧啧,又是一双恨天高的鞋子,看看那鞋跟,姐姐你真是好功夫。”不过这也说明了最近的对手看来真的是有些难办啊。

    老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窥视,抬头给了我一个眼刀。

    我默默的打了个颤,又慢慢的将身子挺直了回去,听到关门声后才开始活动。

    “不过说找我谈谈是什么意思,每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都没有好下场,比如上次我吐槽她胖了恩,”摸着下巴,来回的在客厅里踱步。

    “hen the days ared,and the cardod”音乐声响了起来,

    “唔,好耳熟,”脑子有一瞬间的白点,“靠,这不是小爷的新铃声么。手机的发明就是用来打扰别人的思考的么。”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满客厅寻找声音的来处,一边不满的嘀咕。

    终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我那快要癫狂了的小家伙,屏幕上只显示了两个字“殷破”,喜滋滋的滑到接听,“唉,这不是新上任的副队长么,找我一个离职的人干啥啊。”

    “不要贫,听钟头说前两天你们见了个面,说是找到了新东家,怎么,这样就忘了我们这一帮前同事啦。”对面人的声音初听带着清冽,不过我实在太了解这小子的尿性了,这幅正经绝对是装的,跟我玩,哼。

    “去你丫的,怎么小爷不在,材料室的姐姐们又带你去逛街啦,殷妹妹。”我一脸阴笑的开口补刀。

    “草,顾旺旺我祝你一辈子打光棍都说了不准再提那件事了。”殷破再也没有刚才的正经,完全是炸了的猫,我甚至可以想象他跟猫咪一样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样子。

    殷破,每个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人都以为它的主人肯定是五官硬朗,块大粗糙的汉子。不过,当看到本人时,每个人的心理活动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亲娘来,什么鬼。”

    虽然他本人有着跟我一样的身高,部队的锻炼也让他是穿衣见瘦,脱衣有肉的标准身材,s;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可是那张嫩嫩的娃娃脸颠覆了一切,上面合适的存在着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猫眼,鼻子也是小巧的还有放在女生身上绝对是致命的红唇。

    如此这般,任谁都觉得殷破的爸爸妈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的,其实我觉得上帝才是是爱开玩笑的那个。

    我们是战友,在部队里这小子就被很多人表白过,不过鉴于他过分的杀伤力也没谁真敢做些什么,至于我们的交情是怎么形成的日后再说。

    对了,提一句那个殷妹妹的故事好了,当初第一次到警队报道的时候,接待我们的警员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再说了在这种男性生物为主的部门里,大家都有些情商上的短缺。

    当他看到殷破时,竟然傻傻的一直盯着,完全是陷入了爱河的模样,站在殷破身边的我看着殷破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直觉他要黑化了,这时傻大个竟然还补充了一句,“殷殷妹妹你好,怎怎么资料上写的是”

    后面的他没有说完,因为殷破已经将他一拳揍晕了,从此,“殷妹妹”就成为了我攻击他的绝妙的梗,而他也成为了警队内所有女性生物散发母性光辉的目标,谁让这家伙天生招架不了女人呢。

    拉回主题,“上次跟钟头没去成军旅店,今天一起聚聚么,要知道小爷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坐在沙发上向殷破建议。

    “知道啦知道啦,下班就去,你请客哦,吼吼,吃穷你”殷破明显带着兴奋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响起。

    “记得叫上大军哥他们,趁着机会一起。”怕他忘了我连忙提醒他。

    “会的,放心吧,大家也挺想你的。那先挂了,最近案子有点忙。”收回了玩笑,殷破挂了电话。

    顺手将手机又塞回刚刚找到的那个沙发缝,发起了呆,“案子指的是红鱼吧,不过最近新闻上竟然还没有消息出来。”不自觉得开始拉扯沙发上的小线头。不过想到殷破那成天朝气十足的样又觉得好笑,“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啊,这心性就不要毁了。”

    突然,面前桌子上的电话也响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开始发呆,甩了甩头,探了下身子接起电话,低沉的让人心动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耳朵和话筒相接的地方传了过来,“电话怎么一直不通。”

    是林允和,好吧,从那天晚上开始他每天都要打两个电话过来,真是烦死了。哦,我这个死傲娇。

    向后靠了靠,“接了殷破的电话,约我晚些出去吃饭。”

    “呵,”男人不知意味的笑了声,“从我回来,你的生活就一直是家和出去吃饭两个部分。看来,你真的需要工作了。”

    听了他的嘲讽,我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六块腹肌还在。”确定了之后就底气足了,“这是假期懂不懂,小爷还有人鱼线呢。请注意言辞。”

    没想到的是,我的话竟是惹来了男人更多的笑声,一时间竟是止不住。仿佛有羽毛扫过耳朵,突然就觉得痒痒的,伸出手揉了揉耳朵后无奈的开口,“这有什么好笑的。”

    终于停了笑声的男人开口道,“因为我觉得好笑,对了,你刚刚那句话是邀请我观赏你的人鱼线么”

    从那小小的停顿里我表示听出了满满的色情和暗示,不能输我咬着牙回到,“看一眼可以延长假期么。”

    “唔,”男人停顿了一会表示思考,“也许呢,如果我满意的话。”

    “太无耻了,”我腹诽道,接着也出招了,严肃的表示,“boss,我不能接受潜规则,那我还是另外找份工作吧。”

    “明天按时来上班,”

    “哎,”我反射性的就回答了,“我去,你个傻帽,”心在流血啊,这该死的奴性。

    防止再受到林允和这个渣渣的嘲讽,我飞快的添了句,“我还有事,很忙,明天见老板。”说完就扣了电话,然后开始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啊,”好吧,我掉到了地上。

    消磨了一下午,看了看表估计了下时间就动身了,有段时间没自己开车,想想自己还有点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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