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低着头继续在那切菜。不一会陈瑾瑜围着围裙走了进来,拿过齐越手里的刀,也不说话,把菜板拿到一边,低下头切菜。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齐越站在一旁呆愣愣的望着,看他切菜,烧火,下锅炒菜。
做好饭,淡淡的说一句“吃饭了。”
这便是今天这一晚上的话语。
晚上睡觉时,陈瑾瑜会帮齐越铺好床被,把蚊子赶跑,放下帐曼,而后抱起自己的枕头床被,又淡淡说“都弄好了,去睡吧。”说罢便出了卧室。
这大半年以来,这是齐越第一次见陈瑾瑜这个样,看着关闭的房门,好长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去了床上。
他原以为这呆子没什么脾气的,却不知他这脾气上来,这么叫人无奈,直接一个和你冷战到底。
暗暗咬了咬牙,行,陈瑾瑜你他妈有种,我看你能和我死磕到什么时候。
这几天,陈瑾瑜心里也不好受,本就舍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不忍心看他不高兴。可现在,自己倒是给他委屈,让他不高兴了。
后悔吗后悔。
自责吗自责。
甚至每每看到齐越委屈的表情,听不到他的笑声,就在心里将自己暗暗骂上一通。
娘子他不愿意就不愿意,何苦弄得跟仇人似的
可他那句让自己去找其他女人,叫自己不仅生气,更是难受,就如同拿了一把刀扎自己的心窝子,别提多疼了。
这么久不管他如何闹,如何耍浑,自己都不曾红脸过,可这一次,是真叫自己生气。
就算他思想开放,可他也不是说过什么“一夫一妻”,怎么就能对自己说那种话呢
他想着,心里闷的睡不着。翻了个身,望了望窗外,有闪电雷声,看样要下雨了。
不行,得去养殖场看看。万一,有跑出来的鸡鸭或者小羊,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便起身穿好衣服,拿了蓑衣,就悄悄出了家门,直奔养殖场。
齐越也没睡着,听到他开门了,也没多想,以为他是去厕所,许久,天都下雨了,却不见陈瑾瑜回来。
不免纳闷,披上衣服,出门探望,见堂屋没人,又瞧了瞧院子里,也没人。
唤了声“陈瑾瑜”,没人应答,不放心,撑起雨伞去厕所瞅瞅,依旧没人。想来,定是去了养殖场。
看着这雷电交加的天气,齐越皱了皱眉,这雨是越下越大,陈瑾瑜都出了了好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齐越心里揣测不安的,又等了一会儿,便再也等不下去,撑着伞出了家门,冒着这大雨朝养殖场奔去。
雨下的急,还刮着风,电闪雷鸣的,幸好的是鸡圈、鸭圈还有羊圈没有坏的地方,不过,没有排水沟,雨水出不去,保不齐这圈里会注水,所以,他就一直拿着锄头翻土,挖沟排水。
快要弄完时,就听到有人唤他“陈瑾瑜陈瑾瑜你在吗”
是娘子,陈瑾瑜停住回头张望。
借着这闪电的光,他看见齐越浑身湿透的站在不远处,立时心下一疼,来不及多想,丢下锄头就朝他奔去,边跑边把蓑衣脱下,而后披在齐越身上,心疼的将他揽在怀里。
“你来作甚还不撑把伞亦或着披上蓑衣,就是戴个斗笠也行啊。”他皱着眉嗔怪“怎么就淋着雨跑来了”
怀中的人不说话,身子微微发颤,稳了稳神,颤着嘴唇道“本来撑伞的,半路被刮坏了就扔了”眨了眨眼“弄好了吗”
陈瑾瑜望着他,浑身湿透,头发贴着脸颊,似乎是冷,身子微颤,哪里还有脾气,剩下的只有心疼,柔声道“弄好了,咱回家。”
到了家,就赶忙烧热水,让齐越洗个热水澡。
等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到床上,看他喝下一碗姜茶才算是放下心来。
“你也去洗个澡,喝碗姜茶。”齐越小声道。
陈瑾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等他洗澡回来,齐越忙倒了碗姜茶递到他手上,陈瑾瑜一顿,抿了抿唇,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喝了。
转身放下碗,只听齐越叹口气,小声嘟囔着“你还在生气啊我知道错了,那话说的确实浑了些这都三四天了,你该消气了吧”
陈瑾瑜转过身,齐越忙低下头故作一种受尽委屈的模样,就跟这次犯浑的不是自己,而是陈瑾瑜一样。
这样的他,瞧在陈瑾瑜心里,又是一阵自责,暗暗道,都认错了,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再说了,这几天你也叫他受委屈了,何苦再为难他他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就不愿意吧唉有个人肯和自己过日子,总比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强
“是我小心眼了,和你僵了这么久。”他温温和和的说“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咱们就按你说的,这样互相扶持照顾挺好的。”
这话叫齐越愣住,这会是真觉得对不起这呆子了。
“睡觉吧。”陈瑾瑜不打算再多言。
外面还在雷雨交加的下着雨,齐越说“这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你陪着我睡吧。”
“我在外面陪着一样。”陈瑾瑜回道。
闻言,齐越眉毛一皱,站起身拦住往外走的陈瑾瑜“你要是去外面睡,说明你还在生我的气。”
陈瑾瑜叫他这话说的哑口无言,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相对无言了一会,他开口道“我是不想毁你清白。”
“我不在乎。”齐越道“再说了,你还指望我找其他男人我齐越别的不敢保证,穿到这个时代,是你救了我,又养着我,那么,我就跟定你了。”
这话说的暧昧,叫陈瑾瑜心里一颤。
拉起他的手,与他坐到床上,他都被齐越给绕迷糊了,一会说这,一会说那的;有拒绝,也有暧昧,更有类似这种表明心意的话语。
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陈瑾瑜理不清,觉得有些乱,这人说话本就天马横空的,不过,有一点现在确认了,这人说跟着自己,不会走。
这让他心里安慰了许多。
齐越阿嚏一声,陈瑾瑜忙道“我们睡觉吧。”
他们躺下后,油灯吹灭,屋子里暗了下来,静静的,只有外面轰隆隆的雷雨声。
都睡不着,也都不知对方睡着没有。
渐渐的雷声小了,雨声也小了。
“呆子。”齐越小声唤了声。
“嗯”陈瑾瑜转过身。
“没睡着啊。”齐越看向他问。
“嗯。”
齐越抿了抿唇,看向床幔顶端,不紧不慢的说“我,怎么说呢,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想跟你聊聊。”
“嗯。”陈瑾瑜道“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行。”说着齐越坐起身“今儿咱就把话说明白,省得你觉得我欺负你。”
陈瑾瑜也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安静的听着。
“先前给你说过了,我是个男人,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虽然身体是个女人,可骨子里,的的确确是个男人还有,我是同性恋,和小丰一样,我们都喜欢男人,按理来说,我和你发生关系也不是不可以,可可眼下,我的身体是女人啊,你们这古代避孕措施又不先进,万一咱俩真发生关系,我一不小心怀上了,我这颗纯爷们的心,纯爷们的灵魂是无法接受的我觉得这比我从一男人变成女人还让我想死因此,我才说不想要孩子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我对你,还真没什么意见,说真的,我要是一生下来就是个女人,我一定赶着趟子的为你生孩子,可关键老子不是,可没听说男人怀孕生孩子的,这忒吓人了。”
这样一席话,叫陈瑾瑜沉默。
嗯,算是大概差不多明白了。
娘子的心里住着一颗男人的心,他无法接受为自己生孩子。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我和他到头来还是只能做个挂名夫妻,无法坐实了。
这么一想,就心里不舒坦,一生几十载,娶了这人,就想着和他白首到老;即是夫妻,定会有房事,这样夫妻生活才和谐。
但这人说清楚不和自己有那方面的关系,自己也不会断然找其他人的,那如此说来,要清心寡欲一辈子了
这和出家做和尚有何两样陈瑾瑜闷闷的想。
他不是神,也不是圣人,更不是和尚,再说了这世上还有偷吃荤的花和尚呢,自己这是有媳妇却还要守住欲,耐住渴
是不是太过分了
“喂”齐越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对于我刚刚的话,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多着呢,陈瑾瑜心里默默道,嘴上却说“没什么感想。”
“没,没什么感想”齐越拧着眉,眨了眨眼“这么说,你没意见”
有意见,陈瑾瑜心里回道,嘴上却说“没意见。”
“真没意见”齐越提高了音量,他表示有点儿吃惊。
真有意见,陈瑾瑜暗暗的在心里说道,不过却口是心非,回道“真没意见。”
“卧槽呆子”齐越一脸惊喜外加崇拜“你他妈太圣母了你新一代的偶像,男神你太牛逼了你,气度太大了,你,你才是爷们,纯的,我这次是真对你刮目相看。”
齐越说的兴奋,陈瑾瑜按住凸凸跳的太阳穴,暗呼,天呐,我真想强了娘子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叫他耍赖不成。
老天:“”
可我有那心,没那胆量,陈瑾瑜闷闷的想,老天你帮帮我吧
老天“”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了,我怎么弄都说发生错误,更新不了啊
、心生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 允许齐小受傲娇一下,下一章两人肯定发生关系,谢谢大家啦,天渐渐冷了,大家注意点哦
嗯嗯,那个欢迎你们吐槽啦,写的不好,就当大家无聊时看看,我突然想到一句话说看你的文,觉得更无聊了那一刻真是有种中了一枪的感受,哈哈
齐越矫情也是因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呆子了,他在意所以才有点小情绪,呆子太木纳了,不过,日后会完全大变样的,但愿你们能陪我走到最后当然不强求啦
日子过的飞快,陈瑾瑜参加了乡试,很顺利的通过了,之后就是会试。
入了秋也就是会试,让人值得高兴的是,会试也是顺利通过,且还考了个第一名,会元。
齐越不懂什么会元,但是第一名他是知道啊,所以当知道陈瑾瑜考了第一名,是打心眼里高兴。
而和陈瑾瑜一起考的李奕丰,只是过了乡试,会试没通过,不过,他倒是不太在意,只是觉得对不住他哥哥,他说他哥那张脸都气的扭曲了。
“你哥那么帅的一张脸,我还真想想不出来,他面目狰狞指着你骂呢。”齐越笑着说。
“真的,我哥就这么瞪着眼,皱着眉,气急败坏的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着站起身,学着他哥的样子。
齐越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李奕丰也跟着嘿嘿一笑。
“越姐姐,陈大哥考了个会元,你打算怎么为他庆祝啊”李奕丰说着坐到他身边“要不,咱们办酒席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越眯了眯眼睛“养殖场的鸡鸭和小羊们争气,这阵子长得特快,也没得什么病,这陈呆子也这么争气,居然考了个第一名,是得好好庆贺一下。”
“那办酒席的钱我来出。”李奕丰笑着说。
齐越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小子真是对你陈大哥好的没话说。”
“那你吃醋吗”李奕丰眨着眼睛问。
“我高兴还来不及,这省钱的事儿,吃个什么醋。”齐越翻了个白眼。
“你撒谎。”李奕丰看着齐越“喜欢一个人,看着其他人对他好,难道不是应该吃醋吗”
“我说你一小屁孩怎么这么早熟啊你”齐越拧着眉“我巴不得所有人都对他好。”
“为什么呀”
“因为”齐越愣了愣“说多了你也不懂快回家去吧,考得不好你还有在外面瞎逛,小心你哥打你。”
李奕丰又和他闹了一会,便回家了。
村口,一群人围着刚刚从养殖场回来的陈瑾瑜,全是贺喜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他直笑着点头,一个劲的说“谢谢”。
面对乡亲们的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好想赶紧回家,可架不住大家这前呼后拥的。
“瑾瑜呢,你可算是给咱们村长脸了。”
“是啊,瑾瑜啊,这下你爹娘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你这孩子没想到是大器晚成啊。”
“也是人家娶了个发家的媳妇,这又是什么养殖场的,又是考了会元”
“瑾瑜”
“”
陈瑾瑜暗暗呼一口气,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娘子一定饿了,他有些着急了。
但也不好打击乡亲们的热情,又耽误了许久,天色已经黑了,心里挂念着齐越,这下便再也忍不住,和大家简单说了几句,就匆匆往家赶。
回到家时,齐越已经做好了饭。
盛好饭菜,正可怜巴巴的坐在饭桌前等着自己。
瞧着那带点儿落寞的背影,心下一紧,唤了声“娘子。”
齐越回头,看见他进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恭喜我们家状元郎。”
陈瑾瑜面上略微一羞,纠正道:“娘子说笑,可不是状元郎,只是会元。”
齐越眨眨眼“这个之后不就是上京考试,到时候你肯定是状元郎。”
陈瑾瑜心里泛起一丝荡漾,稳了稳心情,道“等急了吧,来的路上被乡亲们围住了这才回来晚了。”
“我没等急,是这饭菜等急了,再不来就凉了。”齐越说笑。
望了望桌上的饭菜,陈瑾瑜看向齐越,觉得心悸的不得了,这人真是有太多让自己惊讶的地方了。
沉默了片刻,柔声道“娘子你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我也要吃。”齐越说“快坐下吧,再不吃可真要凉了。”
陈瑾瑜坐下,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着,想来这是齐越第一次独自完成的饭,吃在嘴里都觉得味道极好。
“对了,我和小丰商量着,办个喜宴庆祝庆祝你考了个第一名。”饭吃到一半,齐越说。
闻言,陈瑾瑜抿了抿唇,商量似的说“娘子,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要是真想庆祝,就你我和小丰我们仨就行。”
齐越看向他“这你就不对了吧,这乡里乡亲的帮咱们不少忙,如今你考了个好的名次,怎么也得办个酒席感谢这么久大家对你的帮助啊,再说了,咱们养殖场开办的时候,因为钱的事情,也没办个酒场,这下连同那个一块庆祝庆祝,行不行”
听了这话,觉得不无道理,深思片刻,点头道“行,那就听娘子你的。”
齐越嘿嘿一笑“陈呆子有时候人情世故什么的别怕花钱,小丰和乡亲们帮我们不少忙,还有我刚刚嫁过来那会,大闹了婚礼,还搅了喜宴,这转眼间已是第二年秋,中秋节也快到了,就想着趁这个机会,聊表心意,谢谢大家,也算是弥补当日婚礼的宴席,可好”
陈瑾瑜听的心里欣慰,看着齐越,重重的点点头“这次,全听娘子你的。”
齐越笑笑“行,那就这么定了。”
事情商量妥当,翌日,齐越便找了李奕丰,说了他的具体想法。
“小丰子,钱呢,先借着你的,等过了年这些鸡鸭下了蛋卖了钱就还你。”他说。
听了这话,李奕丰皱眉“不是说好的,钱我来出。”
“那是你的钱吗”齐越反问,笑一声“那可是你哥辛辛苦苦赚的钱,你小子少打肿脸充胖子,等以后你自己赚了钱,再说吧。”
李奕丰还想说什么,齐越制止住他“哎,还有,不用你的钱,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吃醋了那陈呆子只能我对他好其他人靠边”
李奕丰见他说的一板一眼的,不由的乐了。
齐越眨眨眼“笑什么”
“越姐姐,你终于承认了。”笑吟吟的说“不过,你的表情特不自然,就跟跟害羞似的你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了,还害羞什么呀。”
齐越翻了个白眼,忍着揍他的冲动,暗想,这熊孩子太早熟了,自己十六的时候对情爱什么都不懂呢,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
拿了钱,去镇上找了饭庄,让人家包席,商量完价格,一切订好,齐越带着李奕丰又去买了酒水。
李奕丰纳闷“越姐姐,为何不让饭庄的人把酒也一并包了”
“当然不能让他们包了,这可是省钱的一大技巧,饭店这种地方就靠酒水赚钱呢。”齐越说“眼下,钱紧,为了省钱必须自己亲自去酒庄买酒。”
李奕丰听的吃惊,更多的是佩服,叹道“越姐姐,陈呆子娶了你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别老越姐姐越姐姐的叫我,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齐越扁扁嘴。
“不叫你越姐姐,叫你什么”李奕丰眨眨眼“总不能叫你嫂子吧”
齐越嘴角一抽,抬手就要揍他,见他不躲,放下手问“真想挨揍啊”
李奕丰点点头,不等齐越回答,下一刻又说“我才不想挨揍,不过,若是你的话,可以考虑。”
这话齐越听的想笑“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啊,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不曾想,李奕丰点点头,认真道“真的,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常常想见你,来找你玩,听你讲你家乡的故事。”
“”齐越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拧着眉问“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你不就是男人吗”李奕丰反问“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齐越表示略微无语,定了定神“你相信我的话”
李奕丰认真的点点头“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我信,越姐姐,不,越哥哥,我真的觉得你是个男人,真的。”
齐越“”抿了抿唇,嗯一声“没错,我真的是个男人,只不过穿成个女人。”
“那你以前到底长什么样啊”李奕丰好奇。
齐越拧着眉想了想,看着他不害臊的说“就跟你哥哥长得不相上下,我们都是帅字辈的。”
听之,李奕丰皱眉“我哥长的好看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反倒是觉得陈大哥长得好看。”
这话听的齐越高兴,道“陈呆子的确是个美男子,就是傻了些,用我们那的话来说,就是闷骚。”略顿“还有些禁欲。”说罢想着自己逗陈瑾瑜的时候,他那滑稽的样子,哈哈一乐。
“他哪是傻呀,要是真傻还能考个会元”李奕丰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哥是太老实了,你不知道,原先你没嫁过来的时候,他就没对任何人红过脸,总是温温和和的脾气,也不曾拒绝过别人,当然,除了感情的事。”
说到这,齐越忽然想到什么,碰了他一下,小声问“陈呆子在你们家做过帮工”
“也不算是帮工,是他自愿的。”李奕丰皱了皱眉“那时候他喜欢我那个姐姐,想着能多见她几面,便做了帮工。”
齐越听后禁不住神色黯淡下来,犹豫着问“你那个姐姐和他是两情相悦吗”
“岂止是两情相悦,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李奕丰冷哼一声“那时候也没见陈大哥这么呆过,和我姐姐在一起,两人都是有说有笑的,他做的很多事都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浪漫着呢。”
“哦,是吗”齐越心里酸酸的“他怎么个浪漫”李奕丰刚想张嘴,他又忙阻止“算了,我不想听了,再浪漫也是以前的事儿。”
嗯,不听那些糟心的事儿。
在酒庄买了酒,给了老板钱,两人推着小车就往家走去。
从养殖场回来的陈瑾瑜有些意外,齐越已经打点好一切,这叫他觉得,家里有了这么一个人真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李奕丰等不及在他们家吃饭了,就先回家去了,齐越去了屋里休息,陈瑾瑜给他倒了杯热茶,说了声去了厨房做饭。
齐越望着那一杯热茶,陷入深思中。天色暗下,烛光幽幽,回家的路上他还是没憋住,让李奕丰给自己讲了有关陈瑾瑜和李家小姐的事情。
很凄美的一部具有浪漫主义色彩还略微带些琼瑶阿姨风格的爱情故事。
可惜的是主角们没在一起。
他们没在一起,自己才有了机会如今作为他陈瑾瑜的娘子。
有点儿庆幸,还有点儿不舒坦。
恍恍惚惚的,毕竟,这副身体不是自己,谁知道,现如今他陈瑾瑜喜欢的是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还是现在的自己
突然,有种找不到归宿,一直在流浪的错觉。
在这距离现代好几百的古代,身体是用着别人的,没有一个人认识以前的自己,也不知自己原来的样子,甚至,连自个都快忘了自己的样子了。
想到这,齐越,胸口疼。
他舒口气,端起茶慢慢喝了,将空杯子放到桌上,又舒口气,好像有点儿喘不过来气。
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望着夜空努力深呼吸。
端着饭菜出来的陈瑾瑜,看到齐越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走上前询问“娘子,怎么了”
“我想家了”轻轻咬了咬唇“想自己了”
这话让陈瑾瑜诧异,看了他一会,想张口说些话来安慰,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齐越收回目光,说“走,进屋吃饭吧。”
吃饭时候,明显感觉齐越不开心,屋子的气氛低低的。
见他不开心,没吃几口饭菜,陈瑾瑜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踌躇着问“娘子,是不是有心事”
“不是说了嘛,想家了。”齐越淡淡道。
他也奇怪自己会因为一个前任而闹得心情闷闷的。
什么吟诗作对,什么眉目传情,什么看星星看月亮,切,妈的,演琼瑶剧呢
想到这齐越一阵不爽,恶心吧啦的,什么玩意
“娘子。”陈瑾瑜又小心的唤了声。
“干嘛”齐越没好气的回道,而后绷着脸不爽的盯着陈瑾瑜。
陈瑾瑜被他盯的不自在。
齐越眯了眯眼,又看了他一会,从嘴里慢慢吐出一句话“今晚你睡外面”
说完留下一脸状况外的陈瑾瑜去了床上。
刚躺下,又爬起来绷着脸去了外面洗漱,等回来的时候看到陈瑾瑜在为他铺床。
齐越一屁股坐下,陈瑾瑜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边,还没说话,就听到他不高兴的说“离我这么近干嘛,你压到我隐形翅膀了。”
陈瑾瑜“”
、尘埃落定
接下来很多天,齐越都感觉很糟糕。
最糟糕的感觉是,莫过于不知道应该等待还是放弃。
具体点来说,就是他不知是等着自己完完全全接受自己是个女人而活着;还是放弃因他知道那呆子有需求,有渴望,自己岂能不满足他
月明星稀,院子里全是说笑声,这酒席办了好几桌,来了好些的人。丰盛的菜色,够味的酒,人多吃饭香不由得让人胃口大增,加之是为了给陈瑾瑜祝贺,席上欢笑不断,自然祝贺更是不断。
陈瑾瑜一一道谢,时不时的再聊上几句,也就没的空能顾上齐越。
齐越的性子和稀奇古怪的行为乡亲们也见怪不怪,看到他大碗喝酒吃肉,也没了先前的怔愣。借着今晚的兴致,有的人甚至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和齐越碰杯饮酒。
齐越不会说他们古人这些文绉绉的话,就闷着头饮酒,后来也不知喝了多少,就感觉晕晕乎乎的,席间大家说的什么他也记不太清,脑子一团浆糊,眼皮上下打架。
酒席何时散的,齐越不知;只迷糊的记得,陈瑾瑜把他抱在了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下面的他就不知道了。
安顿好齐越,陈瑾瑜出了屋子收拾这一院子的狼藉,这个酒席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他本就喜静,今晚的热闹可真是叫他浑身不自在,一一接受贺言,虽不饮酒,但也抵不过乡亲们的热情,斟上了几杯,这会子觉得有些许的醉意涌上来。
收拾好,揉揉晕晕的脑袋,见齐越躺在床上睡着,怕他半夜口渴,强撑着去生火烧了壶热茶。
等提着壶进屋时,齐越醒了,正坐在那揉着额角。
“娘子。”陈瑾瑜赶忙上前“怎么了”
“有点头疼。”齐越醉醺醺的“没事,喝多了。”
“喝口茶吧。”陈瑾瑜说着,给他倒了碗茶,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齐越微闭着眼睛,慢慢喝着茶,喝了几口,就不愿再下咽,推了推碗,将头靠在陈瑾瑜肩头,鼻翼间哼出一丝撩人的声音。
这样轻轻的一小声,叫陈瑾瑜浑身一震,将碗放在床头桌上,吞了吞口水,让他靠着不敢作声。
齐越忽然觉得闷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白晰的皮肤,陈瑾瑜心如擂鼓,紧张到不行。
“喂,陈瑾瑜帮我脱衣服,我热。”齐越微醺的眼,粉扑扑的面颊看着陈瑾瑜说道。
这样醉醺醺的齐越,陈瑾瑜觉得心跳的厉害。
“喂,你傻了。”齐越撅了撅嘴,小力推了推他,要自己脱。
陈瑾瑜定了定神,伸手小心的帮他脱衣,可不曾想齐越非要全脱了,这叫他手一抖,心也跟着抖的不成样子。
“我在我们家乡的时候,常常只穿着个大裤衩睡觉,来你们这,还要穿这么多”齐越说着,又开始脱。
陈瑾瑜不敢再看他,忙低下头,心悸的厉害,也羞得浑身难受,想逃,因齐越脱的只剩下个肚兜和亵裤。
“那个咱睡觉”齐越醉意熏熏的说,微微抬起眼看着脸色有些红不敢看的陈瑾瑜,轻轻一笑,凑过去看着他“我是你娘子,你害羞什么”
“没”陈瑾瑜别开眼,眼神飘忽,脸又红了一个层次。
齐越看他这样笑的开心,撅了撅嘴,亲亲他的脸颊。
“你要喜欢我齐越,而不是这副身子”他喃喃的说“知道吗”
“嗯。”陈瑾瑜应着。
齐越听了笑笑,说“傻子,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嗯”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亲他说“你是不是想要嗯”兴许是喝醉酒的缘故,声音带了几分撩\人。
陈瑾瑜脸皮子薄,这会子已经出汗了,他慢慢抬头看向齐越,见他一双眼雾气蒙蒙的看着自己,脸蛋因醉酒的缘故绯红一片,这样的他叫人看的心动。
近在咫尺,加之自己也微醉,这会子看见自家娘子这样更是醉了三分,再也忍不住,凑上去,就着那唇吻了上去。
伸出手臂将人揽入怀里,肌肤贴着肌肤,双双倒在床上。
床幔放下,窗外明月皎皎。
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鸡鸣响,天微亮。
陈瑾瑜在厨房忙着做饭,袅袅白烟从烟筒升起,不多时香味飘出。
齐越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
这混蛋,果然是床下君子,床上禽兽。只不过借着酒意诱惑他一下,没想到这么不禁诱惑,差点把自己的腰给做断了。
这个浑球老子这次亏大了,没有任何避孕措施,搞不好真得他妈的怀上他的种。
早饭时,冷着脸。
午饭时,冷着脸。
晚饭时,齐越还是冷着脸。
这一整天,陈瑾瑜由起初的愉悦,到现在的惶恐不安,连看都敢看齐越一眼。
不过,去喂鸡鸭和羊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直咧着嘴偷笑。
连养殖场的鸡鸭和羊们,瞅着自家主人一直傻笑,禁不住冒冷汗。
他也就敢自个偷乐,在齐越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吃着饭。
饭后,收拾,再然后洗漱,将睡觉时,陈瑾瑜抱起自己的床被要去外面睡。
齐越叫住他,问“你不在里屋睡”
陈瑾瑜抿了抿唇,望着齐越低低的道“嗯,去外面睡。”
齐越看了他一会,数落道“怎么想吃抹干净不认帐啊”
“没,没有。”陈瑾瑜有些慌了,娘子这话从何说起啊。
“回来。”齐越说“给我铺床。”
“铺好了。”
齐越冷笑一声,然后冷下脸来“我的意思是给我暖床。”
陈瑾瑜“”
“陈瑾瑜。”在快要睡着的时候,齐越开口说“我都给你了,你可别不要我。”
闻言,陈瑾瑜正色的认真道“娘子,别的不敢说,我陈瑾瑜绝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齐越听了放下心来,没说话,嘴角挂着笑意,睡了。
而这一夜,陈瑾瑜仅是浅眠,僵着身子不敢大动一下,昨儿夜里方才和娘子做过,可今儿睡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皮肤传来的温度,身体里有股欲火燃烧的急,烧得他往日那清心寡欲早就没了,只剩下一池烈焰了。
处暑之后,昼热夜凉。
庄稼地里的玉米也快熟了,陈瑾瑜将家里的推车修理一番,准备过两天去收玉米。
“弄这车干嘛”齐越问。
“过些天用来收玉米,再者割些野草屯起来,以便冬日用来喂羊。”
对哦,齐越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差点都忘了。”叹口气:“最近我也没管养殖场,咱们的小鸡小鸭小羊怎么样了 ”
“好的很,个头均见长,食量也比以前大很多。”陈瑾瑜笑着:“娘子,若想去看,吃过饭我就带你去,可好”
“行。”齐越点点头。
吃过饭到了那,见到这些牲畜,齐越瞧的开心,心里盘算着再过些日子就能靠它们赚钱了。帮着陈瑾瑜喂了它们,回去的路上,他说“再过些日子,就能靠它们赚钱了,你不是等过了年开春就上京考试,到时候就有钱坐车去京城了。”略微停顿“不对,你们这儿没车,也不对,有马车反正,等有了钱你上京咱才不怕,因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那京城离咱们这天高路远的,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多准备些钱是必须的。”
陈瑾瑜听着,心里感动着,自从齐越不再提走的事情,这人对自己是真真的好,纯粹又直接。
他忽然不想进京赶考了,就和娘子在家守着这些地和养殖场过日子,不是更美哉。
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娘子,我不想进京赶考了。”
“为什么”齐越问“这不是你爹临终前的遗愿吗你不去考岂不是不孝”
陈瑾瑜沉默,是爹的遗愿没错,但爹还曾说不强求,如若不愿,守着这些庄稼地娶个媳妇在这村安安稳稳过一生也不错,现如今还真就是这样;若真说之所以一门心思的考科举,实则好似为了当日那羞辱就像一种不甘心一样,非要中个名次,给那人瞧瞧想来有些可笑,陈瑾瑜你这是何苦,何苦那人和你已经是无任何干系,眼前人才是你往后人生的幸福。
这样想着,便伸手拉住了齐越的手。
齐越一顿,扭头看他,笑着问“怎么了”
“就是想牵娘子你的手。”陈瑾瑜说着不由的攥的更紧。
齐越笑的有点甜,还有点得意,他说“你可牵紧了,我齐越可是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宝贝。”
陈瑾瑜没作声,只是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紧紧的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真有种怕他要消失不见的感觉。
一场秋雨一场寒,再下了两场雨后,陈瑾瑜他们忙着收玉米,割野草。
白露之后,转眼就要到了中秋节。
地里的花生也熟了,刨了花生,就摘花生,这花生秸秆留下也当作羊的饲料。陈瑾瑜倒挺明白,原先那些玉米叶也都从杆子上取下,留下来作为羊过冬的食物。
每天早晨去养殖场喂完鸡鸭和羊们,便回家剥玉米,齐越不让陈瑾瑜做这些小活,让他去看书,可他不愿,坐在齐越身边,剥着玉米,还总是有意无意的看齐越两眼,那眼里的柔情能把齐越肉麻死。
中秋节这天,李奕丰竟跑来跟他们一起过节,他说“今儿我们家过节,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全在一起打官腔说官话,我觉得没劲,正巧在厨房看到几样从京城带来的名菜,便拿来给你们送来了,也叫你们尝尝这皇城边上的菜,还有这上好的月饼,顺道呢,在你们家过节。”
“你小子倒真有心。”齐越赞道“你心眼咋这么好捏。”说着揉着他的头发宠溺的笑。
“可我爹和哥哥都说我是个祸害。”李奕丰撅着嘴说“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看到我都跟见了仇家似的。”
齐越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其实他们很爱你,只是呢,用错了方式吧;在我的家乡,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和父母之间也都是有代沟的,别太在意,等你大些就知道了。”
李奕丰笑笑,走到陈瑾瑜面前,抢了他手里的书说“还看,这过节就不能歇歇”
“你陈大哥已经好些天没看书了。”齐越说“这离晚饭还早着呢,你别打扰他。”
陈瑾瑜笑笑“不碍事的,过节我也不想看这书了。”李奕丰把书还给他,他将书放好说“既然小丰在我们家过中秋,就多做几个菜,我去杀鸡宰鸭。”
“还有我带的这些菜呢,不用做很多。”李奕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