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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入农门 第13节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 字数:24382 更新:2021-12-29 06:41:51

    “可城里这么大,谁知道他们在哪儿”

    林正听了这些话暗暗思索。

    若是林贵与宋家少爷都不在,那么即便是林老嬷去了宋家也没见到人,林贵暂时不知村子里的事,这倒更好。

    脚步一转,前往梨花巷打探消息。

    眼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去,满大街找人的林辉林涛两个又累又渴,满腹怨气。两人身上虽带了些钱,可哪儿舍得随便花,眼看着一天白白浪费毫无所获,都已经打算出城回村了。

    正在这时从街对面慢慢儿踱来个瘦小的男人,一副悠闲样儿的问道“你们找的人是不是叫林福”

    林辉林涛俱是一喜,忙道“对对你知道他住在哪儿”

    男人摇摇头,不等二人失望便说“我哪儿知道他住哪儿啊,反正他也不会住。我是在赌坊里见过他,一连好几天都没从里头出来,才开始赢了大几十两,后来却只差连裤子都输了。”

    “什么他在赌坊里头赌钱”

    “啧,有啥稀奇,我出来的时候他都输的要卖夫郎了。”

    “那赌坊在哪儿”

    林辉林涛两个问到地方,没耽搁,赶紧赶了过去。虽然他们也懒得管林福的烂事,可来时族里交代了,务必得将人带回去,有什么事都在村里解决。

    找人的过程很顺利,进了赌坊就找到了人。

    林辉两个也没客气,直接将人揪出来了,手上的力气可一点儿没保留。林辉是族长的嫡孙,在族里的地位很高,人又生的高大壮实,脾气也不是个温和的。林福一见着他就怂了,丝毫不敢反抗,皆因以往在其手里吃过太多苦头。

    “林福你倒是自在,忘了你阿爹什么样儿了你媳妇呢不是说来看病嗤,你能有时间来赌钱,想必你媳妇的病也好了,那就别耽搁,赶紧找你媳妇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去”

    “他病还没好呢。”林福在这县城里日子过的很是滋润,每天吃肉喝酒赌钱戏耍,哪里肯再回没滋没味的乡下。再者说了,他娶的这个夫郎脾气厉害着呢,哪里有楼里的小哥儿们柔顺知趣。

    林辉这一天早攒了一肚子气,哪里会跟他和颜悦色,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险些将人拍趴在地上。“少说废话赶紧去收拾东西,今天必须跟我们回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林福吓的一声不敢吭,只得带他们去了梨花巷。

    林涛看着这样怂包一样的林福,讥笑朝林辉挤眉弄眼“还是你行,这家伙平时油的很,也只你收拾的了。怎么在村子里的时候不好好治治他”

    林辉撇撇嘴“咋治到底是同族的兄弟,一个村住着,我若治了他,哪怕有理呢,他阿么能罢休还不闹到我家里剐层皮。”

    “他哪儿敢呀。”林涛可不觉得林老嬷有那么大的胆子,林辉可是族长三叔公的嫡长孙,不出意外以后也会做族长。

    “他怎么不敢,你看他平时把这林福给宠的,林福混到如今这个份儿上,他要担大半儿责任。”如果不是顾忌着林老嬷一个长辈撒泼,这林福早不知被他修理成什么样儿了。

    两人说话间,前面的林福停在了一个院门前。

    林福先是推了推院门,没开,便抬手砰砰砰的拍打起来“开门开门”

    隔了好一会儿,院门开了,人还没看见就听见一迭声的叫嚷“催什么催,催魂啊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赌坊里你倒是天天过的逍遥快活,也不管我有没有饭吃,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屁娶了你这么泼辣货,我才是倒了血霉”林福在最初娶亲时还对李水莲稀罕了几天,毕竟李水莲模样长得不错,可惜脾气太大了,还专挑他的刺儿,如今早没了什么怜惜之情。

    听见叫骂,林福一个大力将门推开,李水莲毫无防备的被门板子撞了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水莲先是一怔,抬头看见了林辉林涛,紧接着就大声哭喊起来,完完全全一个泼妇“你个杀千刀的,有本事你打死我,这日子不过了”

    林福本来就是个无赖,往常在家里林老嬷和李水莲几乎每天都要闹上一场,就这,他还跟李水莲动过几回手呢。只不过李水莲是个厉害不吃亏的,哪怕他是个汉子呢,也没讨得多少便宜。然而这也给了林福一种讯息,对李水莲只管下手,反正出不了事。

    在赌坊里手气就不顺,又被林辉一通恫吓威胁,见着李水莲撒泼,所有情绪涌上来就爆了脾气。

    林辉林涛眼见着他要动手,赶紧阻拦。到不为别的,他们还赶着回村呢,哪能由着他们闹。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告诉你林福,我李水莲也不是唬大的,就你这么泼皮无赖,瞎了眼才会进了你家的门。既然你不知道惜福,我就不过了等回了村就请族里出面,咱们和离”林福虽被拦住,李水莲却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厉声厉色,一张脸直往林福面前送,仿佛真不怕林福的拳头一样。

    “你”哪怕林福对这个媳妇没个好脸色,但被扬言“休掉”,也是难堪至极,恼恨至极,何况还有外人在场看着呢。林福热血一涌,拼着全身的力气挣脱林辉林涛两人钳制,攥起大拳就朝李水莲狠狠挥去。

    却在这时听见有人哎呦一声,紧接着就听房内一阵桌椅板凳到底之声。

    按理说院子里正闹着大动静,本该注意不到别的,可那声叫唤太凄厉,令毫无防备的几个心头一颤。

    “谁呀你们屋子还有人”林涛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林辉心眼儿多些,看向李水莲,果见其脸色不对,心下不由得一沉。坏了,事儿大了

    林福虽然是个浑子,可人不傻,这会儿反应过来脸色更加难看。因着林辉林涛只顾着震惊猜疑手上松了力道,使得他很轻易的挣脱开,一把揪住李水莲衣襟,几乎是拖着就将人扯进屋里。

    屋子乍一看没人,林福就扯着不断挣扎的李水莲挨个儿在屋里搜,林辉和林涛站在房门口面面相对,完全不知怎么办了。

    只不过是替族里办件事,找两个人回去,怎么就闹出这么多事来

    这时林福搜到床底下,弯腰一看就瞪圆了眼睛,嘴里咬牙大喊“好啊”一挥手,李水莲就像一片抹布般被扔了出去,身子直直砸在墙上,又摔在地上。

    李水莲毕竟是个小哥儿,这么一通摔砸半天爬不起来。

    林福已经将床底下的人拽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上拳头,没几下就将其打的鼻青脸肿,嘴里还不住的喝骂“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我林福的媳妇,从来都是我占别人便宜,今天自己家里竟然进了贼。有胆子偷我的人,就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儿,也认认你林福大爷到底是谁。”

    这挨打的人正是马家旁支的马贺,这会儿除了抱头叫唤着饶命,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有的事情都计划的好好儿的,唯独没料到这一茬。

    往日里每次来,未免招人注意,他都将马车停在远处,身边的小厮也没让跟。他清楚林福的行踪,并不会碰上,哪怕万一撞上了,逃脱却是毫无问题的。至于后续他可是马家的人,一个乡下无赖而已,还真不在他眼里。

    哪知今天就出了意外,林福竟然回来了,自家小厮却没来报信儿。

    慌乱中李水莲出去应付,他则藏在床底下,原以为安稳,哪里知道突然间也不知怎么的,屁股上竟扎了一把剪子,疼的他一个没忍住就喊了出来。这会儿被人发现,却因衣裳凌乱,带伤,又慌张下失了先机,被打的狼狈不堪无力还手。

    若是此时他抬出马家名号,对方顾虑之下指不定就停手了,可马贺不敢说。

    如果没出事,这段偷情之事传了出去,那他马贺是风流。可眼下出事了,再传出去,对他而言就是丢脸,还怎么出门见人再传回马家,先不说别人,马尚才就得先修理了他。

    “林福,快停手,见血了,当心出了人命。”都是一个村一个族里的,林辉林涛目睹了这事儿,也觉得十分丢人又异常恼恨,但也不能由着林福将人打死了。虽说能往衙门里去告通奸,但那样一来什么脸都丢尽了,一般真没人那么做。

    林福被拦,冷静下来看到那人身上的血,心下也有些怕,可肚子里的火儿还没散呢。丢下奸夫,抬脚就将刚刚爬起来的李水莲踹翻在地,又接连补了几脚,直踹的李水莲吐了两口血。

    “行了林福,把人带回村里,族里会有公断。”林辉也瞧不起李水莲,见了其那番狼狈皱了皱眉,权衡一二还是拦了下来。

    “老子要休了他水性杨花的玩意儿,指不定当初就是故意算计我,逼着我娶。怪不得天天催着要来城里,原来城里真有相好,阿么先前跟我说,我还不信。老子竟被耍了”林福骂骂咧咧。

    李水莲只觉得头昏脑涨,身上几处酸疼,胸口也阵阵发闷。

    这时听了林福的话,眼底冷光直闪,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晚的事完全毁了他一辈子,原本他该嫁进马家享尽荣华富贵,而不是一辈子窝在小小的村子里土里刨食。在他看来,那晚就是林福起了色心暗算,事后又不承认,反正他名声毁了,不嫁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现在

    李水莲望向马贺,目露期希“马少爷”

    马贺哪里顾得上他,本就是利用的对象,这会儿自然是先顾了自己再说。马贺常在马尚才身边跟前跟后的奉承,自然有几分眼力,看得出这几个人不想闹大,心里先松了口气。接着,他开始尝试着与林福协商,毕竟林福是正主,只要他不追究,其他人还能拉他

    “这位大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万事好商量。”马贺知道林福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即从腰间取下钱袋子递过去。

    林福见此眼睛一亮,一把夺过打开,嗬,竟有二三十两

    林福心下一转,努力不露出喜色,装腔作势的生气“就这么点银子就打发了大爷我缺这点儿钱”

    马贺一看有戏,忙又自怀中摸出几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身上全部的银钱了,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我愿意把这些全都送给你。”

    林福接过来看了看,却不知到底是多少,他不识字啊。

    “辉哥,您帮着看看,这是多少”林福见了钱也顾不得了,舔着脸就问林辉。

    林辉是族长孙子,在镇上学堂上过两年学,因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没继续。或许做学问不行,但认认字还成。虽无意理会林福,然而乡下人连银子都少见,何况是银票呢,好奇之下看了一眼,惊的不轻。

    五十两

    一张五十,那可是有四张,就是二百两

    “竟有二百两银子”这声惊呼出自林涛的口,他家地多,每年进项还不错。从小跟着自家大哥一块儿认过字读过书,虽说不如大哥会做文章能考秀才中举人又做官,可认认字还不难。他又没林辉的沉稳,吃惊下就漏了出来。

    林福心头一跳,本能就将银票攥紧了。

    第67章 林家族里做应对

    马贺见状,也没出声,静悄悄的就往外挪。

    “林福,你就放他这么走了”林辉皱眉问道,说实话,遇着这事儿他也不知怎么处理才好,但总觉得这样收钱放人很不妥当。

    林福却是一改先前态度,不以为意的摆手“睡了我媳妇总得给些补偿,这些银子是我该得的。再说了,我又不能把人打死了,不让他走还养着他啊。何况他一个城里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万一人家家里有本事,反过来找我们的事儿咋办”

    林辉的确有这个顾虑,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能是寻常人

    马贺成功出了小院儿,稍稍整理了满身的狼狈,目光阴狠的回头看了一眼,发誓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着马贺离开了梨花巷,才从隐蔽处转出一个人影,是林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离预期就不远了,便也不再停留,悄悄的离开,直接出了城。

    林正出来时说是去看竹山抓竹鼠,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出城时已是黄昏,赶回村子天色已暗,借着夜色掩护绕路进了山。虽是夏天,但深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凉,林正寻了个背风处,燃了火堆,将打来的兔子烤了权作晚饭。次日天刚擦亮,掩埋了火堆,抓了几只肥嫩的竹鼠装在现编的竹笼子里,又套了两只兔子,半途运气好又打了一只狍子,可谓满载而归。

    到家时近午时,村里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他们家就在西边临着山,因此林正回来也没人看见。

    “阿正回来了。”李大叔搬着一袋子摘好的花生正从西院那边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林正。

    原本请了李阿嬷过来就能照看家里,只是考虑到林阿爹的情况,单请李阿嬷,村里难免有人言三语四,因此才请李大叔一块儿过来。反正两家近,有个什么事回去也方便。

    正在厨房给李阿嬷打下手的乔墨听到话音出来,见林正一手提着竹笼子,一手拎着两只兔子,还扛着一只狍子,一边笑一边往后退了两步“打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正好,一会儿烧兔肉。”

    “我去收拾,你离远些,血腥味儿大。”林正看出他闻不得这味道,便将竹笼子放下,把两只活兔子和死了的狍子拿到西院儿的井边去清理。

    乔墨本想问问他这一趟的情况,但李阿嬷和李大叔还在,只得忍下。

    因着林正回来,午饭添加了一道红烧兔肉,再加上凉拌蕹菜、韭菜炒鸡蛋、萝卜炒肉,也算是非常丰盛了。林阿爹那边仍是将饭菜送至房中,红烧兔肉不适合养伤的人吃,而是一碗清香的鸡汤。

    饭后,李阿嬷与李大叔便要回家去,林正不顾两人推辞将狍子给了他们。一来是为感谢他们的照顾,二来狍子虽好,但眼下乔墨怀孕不能吃,林阿爹养伤也不适合。何况狍子那么大,倒不如给了他们,他们家一共四口人,早吃完的好,这样热的天气里也搁不住。

    等着厨房里收拾完,又看过林阿爹,两人这才回房午睡。

    乔墨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进了门就问他“怎么样了”

    林正便将县城中的事告诉给他听。

    乔墨也没料到事情那么巧,那么顺,对于李水莲的胆子又有了新的认识,但李水莲的遭遇也并没有让他感觉到高兴和解气,而是一种很复杂的说不清的感觉。思及李水莲的为人和所做诸事,乔墨也不愿为这样的人想太多,便提起别的话来。

    “你当时藏在哪儿呢怎么就扎中了呢”乔墨刚才听的时候就好奇,马贺躲在床底下,怎么就能用剪子扎中了

    林正并没有说扎中了哪里,那部位毕竟敏感不好言及,见他问,便说“刚开始我躲在房梁上,马贺虽躲在床下,但院子里闹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爬出来看,我想让他出声,房间里也只有一把剪子。等他一叫,林福从外面进来,我就从窗户翻出去了。”

    乔墨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只把他看的忐忑了,这才感慨道“我才知道你这么厉害。”

    别看只是上梁翻窗,要在屋内有人,屋外又有人随时闯进来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真不简单。

    “我在外面跟人学过几年,原本只是想学个打猎的本事。”林正最初的目的的确很简单,后来学的多了,也没觉得自己多厉害,毕竟一般也派不上用场,还不如打猎的本事有用。

    乔墨听后便明白他在哪儿学的,那样的人家肯定有厉害的护卫随从,他能从那些人身上学到东西也是本事。

    林正讲完了事,皱眉问道“你问我这些,难道他们没回来”

    乔墨摇头,不确定的猜测道“可能是拖延的久了,城门关了吧。大概今天能回来。”

    林正想了想,能做的都做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结果。

    午休了半个时辰,乔墨醒来时林正已不在房里,出门一找,人果然在西院那边摘花生。虽说这两天李大叔帮忙摘了不少,但对于六亩的收成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要全部忙完还早着呢。

    乔墨提了茶水过去,与他一同坐在院子边的阴凉里说话。

    “地里的西瓜都熟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再去摘一次,也就能罢秧了。那八亩沙地我打算种白萝卜,只是光是萝卜太多了,你觉得再种点儿什么好”乔墨一面说着一面拿出先前浸染好的桃粉色竹篾,打算编个小小巧巧的大肚敞口花杯,再做个小车,把花杯放在上面,届时插上几只花儿,别致又可爱。

    林正动作利落快速的摘着花生,不大一会儿就装了半袋子,听了他的问话,略一想就说“种点儿辣椒吧,哪怕卖不掉,也能晒干了存放。”

    “嗯。李阿嬷家的花生快收了,接着还有几亩苞米,我们家弄完瓜地,秋里只有稻子了,到时候也去帮帮忙。”

    “嗯。店里的事怎么样了”林正问道。

    “李雪他们已经做的很顺了,出货量很稳定,我打算在中秋节前两天开张,赶得及。”乔墨想着中秋人们都要买月饼糕点什么的,他们的铺子就卖糕点和糖果,又是新店张开有优惠活动,博个开门红应当不是很困难。

    说话间已有李雪几人过来了,乔墨便去招呼。

    这两天李雪几个来的早,回去的晚,抓紧一切时间赶工,因为马上要秋收了。都是乡下农户,家家都有田地,哪怕家里劳力足够,忙碌时节也要帮着料理家务做饭送水,只怕最忙的几天是没空过来的。

    乔墨自然明白,反正工钱是计件来算,农忙时干脆就让他们停工。

    黄昏时分,李雪几个回家,也是做晚饭的时候了。乔墨如今适应了身体的变化,一些轻便的家务也做,比如做饭,林正就像往常一样打下手。饭做到一半,李良过来了,还带了他们一直等待的消息

    林福几个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乔墨险些问成为什么才回来。

    李良说道“能怎么回来,林辉他们去县城找人时驾着车呢,自然是坐车回来的。刚刚还有些在村头闲话,正好看见林辉他们的车回来,林福也在,但是没看见他媳妇。”

    “李水莲不在”乔墨与林正皆是一愣,不免猜测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嗯,没见着,也有人问,林辉没说。他们的车直接去族长家了。”李良得了消息就赶紧来知会他们一声,好让他们有个准备,说完就走了。

    乔墨心里边儿猜测着,嘴上问道“三叔公那边会不会叫你去”

    林正想了想,摇头“应该不会。偷人那么丢人的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三叔公肯定不准林辉他们传出去。既然如此,叫我能说什么所以族里会暗中处置,应该还要去找李水莲。林福又是个口没遮拦的,受不得气,为了防止他说漏嘴,三叔公肯定也要关着他。”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事实正如林正猜测的那样。

    林辉回来之后,立刻就将城中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爷爷。三叔公听的脸色频频变幻,最后铁青着一张脸,气的身子直发抖。他做族长这么多年,族里还从没出过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还得了

    三叔公当机立断,先让林辉喊几个壮实小子,将林福骗到一间屋里关起来。又找来族里两位族老一起商议,商议的主要对象就是李水莲。若是人弄回来了一切都好说,寻个借口,把人往祠堂里一关,关一辈子都成,可眼下人跑了,谁知道藏在哪儿

    “八成是去找那奸夫了”一位族老说道。

    “听阿辉说,那人随身带着二百多两银子,哪里是寻常人。若是去找了那人”三叔公没说完的话意思很明白,李水莲真藏到奸夫家,他们根本找不着。

    因为林辉是经历者,时不时有话要问他,便也在场,这时突然插口说道“爷爷,我记得莲哥儿当时喊那人马少爷。”

    三叔公一怔。

    倒是一位族老惊讶的接了话“马县城里的数得上名儿的姓马的人家,不多吧”

    “什么不多,就只有一家。”另一人狠狠的皱眉,觉得事情变得更棘手了。

    “若真是那个马家”三叔公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能说啥如果真是那个富贵的马家,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根本惹不起。

    过了一夜,村里一切平静,也根本没见着林福的身影。村里有人问林辉,林辉遵照三叔公的话,对外便说林福被关在祠堂,因为林福在城里赌钱,一旦放出来又要去赌。

    村里人信了,毕竟林福就是那么个人。村里猜测族里之所以现在才管教着林福,肯定是这回在城中欠了不少赌债,还连累了李水莲,要不然李水莲为啥不回来更有人猜着,林福将李水莲给卖了,拿钱去赌了,所以林家族里才把人关了。总之各样猜测纷纷扬扬,林家族里也不制止,默认一般。

    要说族里也无奈,不管外面怎么传,都比传出林家媳妇偷人又盗了钱躲到奸夫家这样的事更好些。

    旁人只是说个热闹,并不真的关心,但有个人却是惊怒非常。

    金阿嬷这天照样是在村子里窜门儿,炫耀着手腕子上新打的一只银镯子,结果却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一想到林福的种种事迹,以及林家族里对其与以往放任不一样的态度,立刻就信以为真,真以为自家哥儿被林福给卖了,当即就哭嚎着闹上三叔公家去了。

    金阿嬷哪怕再贪财,一辈子只这一个哥儿,心里还是疼爱的。本来把哥儿嫁给林福就百般不情愿,现下更是可能被卖到什么地方吃苦了,哪里忍得了。

    “林福你给我出来我好好儿的哥儿到了你们家,不说哄着供着,还天天的欺负打骂,现在更是把人都给卖了,我家莲哥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金阿嬷根本没去祠堂,而是直接闯到三叔公家,坐在院子里就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哭喊上了。

    不出一会儿,三叔公家就被村民们给围满了,其中自然也有李家族里的人。哪怕金阿嬷再怎么不讨喜,李水莲已经嫁人,终究是从自家族里出去的,若林福真闹出了那样的事,他们族里可不能不管。

    三叔公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明白了,暗暗怪自己年纪大了,竟忘了和李家那边通个气儿。

    金阿嬷这边已经看见了李氏族长,忙扑过去“族长,你可要给我们家莲哥儿做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哥儿,还指望着他养老送终呢,现在却被人给卖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可怜的莲哥儿啊,现在也不知在哪儿,若是你没了,我也不活了。”

    李家族长还没张口,林辉就过来了,附耳说了两句,李家族长就安抚了金阿嬷两句,跟着林辉进了屋。

    村民们都看着,议论的更起劲。

    约莫小半时辰李家族长才出来,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特别是看向哭闹的金阿嬷时已近厌恶。有人问他这事儿怎么办,他也不答,闷着头就走了。

    金阿嬷先是愣了愣,以为族里不愿意管,刚要叫嚷,两个李家的阿嬷一齐上来,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就将人给扶起来,强硬的带走了。

    村民们完全不懂怎么回事,直到看不见人看,耳边还回想着金阿嬷一声声的叫喊。

    第68章 得消息林贵归家

    乔墨和林正没去看热闹,但李雪几个过来的时候没少说,所以两人也知道族里的意思,果然和先前猜测的一样。若说现今村里有谁不知道这事,只有林阿爹一个,两人默契的都没跟林阿爹提及。

    地里的西瓜已大熟,林正赶着车一个人摘了再拉回来。产量虽不如头茬,但这一批瓜开花结果时也是追过肥的,所以长得也还行。下剩的还有点儿没长成的小青瓜蛋子,运回家可以喂马,那些瓜秧送给李阿嬷家喂猪。

    这些事儿两天就做完了,然后给林仓叔算了工钱,看瓜的棚子也拆了。

    乔墨本来打算去地窖里点西瓜,县城里还有订单呢。但林正不让他下去,自己下去点了西瓜,又将选好的搬到上面的仓房里,等着明天一早装车运到城里去。

    去县城送瓜是林正请了于老头一块儿去的,两车共装了四百多个瓜,其中四百个是吉祥酒楼和宋家张管事要的,剩下几个是送给茶楼的肖掌柜。这回晚茬瓜对方也没开口要,但这瓜味儿不错,指不定对方尝了就得要货。

    晚茬瓜也没多少,六百来个,哪怕肖掌柜不要也能找到买家。只是对方毕竟是老主顾,万一是对方忘记了,到时候从别处看见了他家的西瓜,总是不大好。

    果然,送完吉祥酒楼顺便去了茶楼,肖掌柜尝了西瓜就要林正明天送一百个来。

    林正答应了,也没多留,赶着去宋家。

    这回仍是张管事出面收瓜,对方先是切开一个瓜尝了,对味道很满意,这才按照十二文一斤的价格买下了一百个瓜。自家的西瓜味儿甜口感好,又因是晚茬,这时候新鲜的西瓜很少了,比市面上的瓜贵上一二文也是常情。

    林正收了十两银子,正准备走,张管事却突然问道“你是上林村的吧”

    “是。”林正面上如常,却猛然想起先前林老嬷来宋家找林贵的事儿,张管事会问他也是正常。就是不知对方知不知道他和林贵的关系。

    “那你们村有个叫林贵的,知不知道”张管事又问。

    “林贵是我大弟。”既然对方问到这儿了,林正就不好不答。

    张管事一挑眉,显得很惊讶“竟是你弟弟真想不到。你阿嬷还在我们家呢,说是有要紧事,要找林贵,偏生林贵和我们家大少爷一起去城外庄子上做诗会了,一时回不来。”

    林正听得出对方话里的打探,却是点点头“确实是有要紧事。以往都是让林贵以学业为重,一年到头难得回次家,可这回不行,这回是阿爹出了事,他得回来。”

    “你阿爹”

    林正这回便没再回答。

    张管事一时好奇问的多了,见状忙转了话题“你既然来了,要不要我通知你阿么”

    “不必了。他不等到林贵是不会回去的。”林正与张管事告辞,驾着车离开了。

    张管事看着其远去的背景,皱眉不语。

    一旁的小厮挠挠头,不解道“张管事,我怎么觉得这人这么怪呢好像是这一家子都奇怪。”

    “别胡言乱语”张管事斥责了一句,也顾不得理会那些西瓜,急匆匆往自家老爷的书房去了。

    林正回来后将卖瓜的二十七两银子交给乔墨,乔墨也是习以为常的接过来。这包银子里有两锭十两,剩下的便是散碎银子和铜钱,把银锭子收在空间,碎银子和铜钱则放入卧房衣柜内的一只小螺钿箱子内,平时取用方便。

    吃过午饭,林正又将茶楼要的西瓜送去,又卖了将近十两。

    家里原本有头茬瓜大几十个,这回晚茬瓜又剩了一百来个,算下来近两百个瓜。若是只自家吃,只怕瓜都搁坏了也吃不完,但这些瓜可以用来做西瓜味儿的糖果。另有关系近的人家送几个,也是有来有往的意思。

    这两天村中其他人家已陆续开始收花生,林正送完瓜,没再摘花生,而是去给李阿嬷家帮忙。

    李阿嬷见他来帮忙自然高兴,可有些话不得不说“阿正,你来我家地里,那你阿爹家咋办如今你阿爹动不了,家里又没别人在,那么多地不收,万一烂在地里这一年就白辛苦了。再说,你这会儿过来却不顾着你阿爹家,村里该有人说闲话了。我便忙得过来,你去忙那边。”

    “李阿嬷不必担心,这事儿我已经跟族里说了,直接从族里找几个人帮忙收了地里的东西,工钱就拿庄稼抵。我问过阿爹,阿爹也同意。”林正早先也没想到,可眼看着庄稼该收了,那边没一个人在家,不得不想办法。

    “这法子好。”李阿嬷一听就明白他的顾虑,也表示同意。若是旁人,帮就帮了,可林老嬷那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怕为他们出钱出力又能得什么好

    一面拔着花生,李阿嬷又问了“你继阿么怎么还没回来那林贵读书就那么忙只怕他还不知道林福的事儿,如果知道了,肯定早就回来了。”

    李阿嬷没提李水莲,哪怕再迟钝也从这几天两家族里的态度看出事情不对劲了。

    林正估摸着林贵快回来了。

    此时县城的宋家大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宋家大公子宋博当先下来,随之又下来三个人。他们都是鹿鸣书院的学生,其中两个是宋博好友,文采人品皆是不错,另一人便是林贵。

    “大公子回来了。”张管事笑着迎上来。

    宋博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张管事一般管着府里外面的采购等事,门上的迎来客至可不归他管,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张管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回禀道“老爷知道大公子今日回来,命我等着,请大公子去书房一趟。”

    宋博闻言越发感觉奇怪,但也没多问,让人先将自己带回来的三人安顿下去,这才去见父亲。

    张管事没跟随,喊住了要离开的林贵,笑道“林二爷,还有个人等着你见呢。”

    “不知是谁”不知是否错觉,林贵总觉得对方神情间有些异常。

    “是林二爷的阿么,来了两三天,说是家中有要紧事,偏生林二爷不在。”

    林贵顿时心中一跳,倒不为别的,头一个便是没想到林老嬷能找到宋家来,二则担心林老嬷在这儿的几天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下里也没了周旋的心思,问了林老嬷所在,便立刻赶过去了。

    张管事将其骤然变化的神色记在心里,一面想着派出去的人多久能回来,一面打算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哪知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来了个人,张管事一见就心中苦笑。

    “张管事,小公子找你有话要说。”来人是宋家小公子宋菡的贴身小侍,阿乐。

    张管事哪里不知小公子要问什么,虽然不愿意去,可又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另一边,林贵匆匆赶到宋家客居的一个小院,一眼就看见自家阿么和一个扫地的老嬷嬷在说话。虽然离得远听不见说的什么,但自家阿么脸上的得意炫耀以及老嬷嬷眼底暗藏的烦躁和不屑清晰的映入眼中。

    “阿么。”压着心中焦急,林贵一张温和中带着惊喜的模样,谁见了都得赞声书生有礼。

    “阿贵”林老嬷见到他高兴的几乎是跳起来,三两步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就急匆匆的说“我都等了几天了,你可回来了,把我都急死了。你不知道咱家”

    “阿么”林贵脸上虽挂着笑,但手上狠狠用了力气,制止了林老嬷的喋喋不休。

    扫地的老阿嬷在大家子做了一辈子,别的不敢说,看人眼色是会的。见状,哪里不知意思,便寻个托词就走了。

    林贵见四周没了人,这才将林老嬷拉到屋内,低声问道“阿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找我,我好不容易才入了宋家大公子的眼,你想让我功亏于溃吗”

    林老嬷虽听不懂什么是“功亏于溃”,但差不多能猜着。

    “阿贵,阿么是没法子才来找你的,咱家出事了”林老嬷苦着脸,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

    这时林贵却觉出蹊跷来“阿么,你怎么到了宋家的”

    林贵很清楚,村里人包括自家阿么在内,都知道自己在县城书院里读书,但具体书院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他们根本说不清。自家阿么只是没见识的乡下老嬷,进了城只怕也是两眼一抹黑,哪怕找到书院,最可能的也是仗着自己是他儿子,强行砸了自己房门的锁进去居住。

    林老嬷却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见他问就说了“我急着找你,可又说不清楚你在哪家书院,问了好多人,幸好有个人是你们书院的,知道你。人家说你最近常去宋家,可能在宋家,还为我指了路,我就过来了。”

    林贵听着也觉平常,便没在此纠结,问起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林老嬷忙说“你阿爹摔了,把腿摔断了。”

    林贵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觉得不对。若是阿爹出了事,阿么该在家里照料才对,怎么急匆匆的进城来找他

    “还出了什么事”

    “还阿福和他媳妇也来了县城,我找不到他们了。”林老嬷说这话时有些犹豫,更有心虚。

    林贵一听就拧了眉“他们来做什么你怎么就答应了你们都不在家,阿爹谁照顾”

    “不是有林正嘛,那也是他爹”林老嬷撇了撇嘴,见林贵皱眉就不敢再多说。

    林贵没被带偏话题,仍是追问“阿么,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进城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回村了怎么办这会儿还不知村里人怎么戳咱家脊梁骨呢。”

    林老嬷眼神闪烁躲避,迟迟不吭声。

    林贵得不到答案,自己想了一会儿,猛然猜到了“阿么,你是不是眼红大哥家的房子了”

    “那么大的宅子,他们才住几间剩下那么多也是白空着。他虽不是我亲生的,好歹我养他那么多年呢,分间屋子住怎么了再说还有他亲阿爹呢。”林老嬷愤愤不平,心里很是后悔当初立了那么一张分家协议,否则现在早住进新宅子了,省了好多事儿。

    林贵登时真不知说什么好,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自家阿么这心思真是太蠢了

    “来县城的主意是不是莲哥儿出的”得知了前因,林贵很快就有了这般猜测,要是自家阿么,这会儿肯定还守在村里跟林正赖着呢。

    林老嬷这会儿也不藏掖了,干脆利落的就把事儿全部说了“你阿爹扫梁不当心摔了,躺着不能动,李水莲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是他和阿福先走,隔两天我再走,都寻个借口离开村子去县城。你阿爹留在家里,那就只有林正照顾,他媳妇还怀着孕呢,可不得将你阿爹接回家去。到时候我再回去,就能顺势直接住进去。”

    “你们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他一说你就信了”林贵很看不起李水莲,也直觉对方是个不省事的,原本对他和弟弟的亲事就不看好,特别是婚后对方一心闹着想进城生活。林贵到底是在县城待过几年,直觉李水莲此举另有所谋,仔细想了又想,也对林阿爹受伤之事起了疑心。

    于是,林贵问道“不年不节的,阿爹怎么想起扫梁再说,往年家里不是都有长杆子,站在地上就能扫,怎么会摔了”

    “还不是李水莲”林老嬷啐了一口,恨恨说道“那两天他总是说家里蛛网多,说灰尘都掉进饭碗里了,要阿福去打扫。阿福哪里做过这样的活儿啊,可阿福不肯,他就闹。两个人闹的越来越大,没个消停,你阿爹看不过,只好自己去扫。偏生家里的长杆子断了,李水莲就出主意,说站在桌子上架椅子,结果你阿爹就出了事。”林老嬷先前只是没想到,这两天闲在宋家,一想起在约定的地方没找到林福和李水莲就觉不对劲,也越发觉得林阿爹受伤的事有问题。“阿贵,我琢磨着,你阿爹受伤会不会是李水莲使了手段要不是你阿爹这事儿,我也不能同意他们进县城啊。”

    林贵的确也这么想,可无凭无据的。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林贵推测着现在村子里的情况,觉得不能再拖延,马上就去找宋博告辞。

    宋博刚好才从宋老爷书房出来,对于宋老爷说的事还处于吃惊之中,这会儿见林贵来辞行,试探的问了问“家中出了什么事很急”

    林贵一副忧心焦虑“不瞒宋兄,家父因意外不慎摔伤了腿,阿么向来没有主意,加之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大好,我身为人子总得回家中照料。”

    “难不成林兄家中没旁的兄弟”父亲出事身为人子自然该回家探望照料,宋博如此说,不过是试探而已。

    “家中倒是有位兄长,也有阿弟,只是大哥早已分家另过,每年往来甚少,小弟前不久刚刚娶亲,也不好让他独担此事。”林贵这话说的极有水平,不仅交代了家中人口,还暗中透露了更多深层次信息。但凡有心者,皆能听出画外音,不外乎大哥靠不住,小弟家有胭脂虎。

    “既然如此,那林兄就尽快出城返家,书院那边我替林兄说一声。”宋博自然听出了对方的画外音,暗地里皱了眉,没再多言。

    林贵走后,从浓密的树荫下走出一人,正是宋家小公子宋菡。

    “没想到林大哥家里这么复杂,他那大哥也是,怎么一分家就不来往了指望他照顾林父显然不可能了,倒是辛苦了林大哥。”宋菡说着一脸同情。

    “你了解多少就这般定论”宋博思及父亲的话,想到自己可能也被骗了,不免带出几分恼怒。

    “大哥”宋菡这才觉察他情绪不对。

    “别人家的事别多管,最近也别往外跑了,多在家陪陪阿么。”事情尚未定论,宋博便没与他多说。

    然而宋菡从小备受家人宠爱,又是个惯有主意的,先前的两分疑惑变作五分,不禁在心里暗暗盘算计划起来。

    林贵简单收拾了东西,雇了一辆马车,与林老嬷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上林村。

    刚一回村,林贵便感觉到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儿不对,嘴里还低声议论着,虽听不清楚,可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这样的局面他也预料到了,与村民们争辩无用,所以他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林正家,接林阿爹回家。

    乔墨看到林贵登门,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没给什么冷脸,只是语气淡淡的“大弟弟回来了,来接阿爹”

    林贵一脸歉疚“这些日子辛苦大哥嫂子了。阿么遇到事儿就没个主意,哪怕阿福媳妇再要紧也不能不先顾着阿爹,到底大哥嫂子分了家,总不好全让大哥嫂子辛苦。阿么到了城里,却不记得阿福他们在哪家医馆看病,偏巧我又跟书院的人一起参加诗会不在城中,直到今天回城才得了信儿。我已跟书院请了假,今天起就在家照顾阿爹,所以特地来接阿爹回去。”

    说着又将一些东西递过来“匆忙间也没时间置办,这些点心酒水权作弟弟的一点感谢之意,还请大哥嫂子收下。”

    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呢,说出来的话就是漂亮好听,哪怕知道其心里是另一回事,听在耳里到底舒服多了。

    解释有了,又有礼物,又积极的接人,跟随来的村民们马上转了话锋,开始一句又一句的夸赞起林贵知礼又孝顺。

    偏这时有人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竟是金阿么“林贵,我家莲哥儿被你们林福给卖了,你是读书人,得给个公道不然我就去县衙告你们去”

    第69章 心机耗尽终成空

    林贵乍一听金阿嬷的话完全是一头雾水,本能的想问林老嬷,可林老嬷没来。

    倒是有村里人见林贵茫然无知,这才热心的将事情始末都讲了一遍。

    林贵还没听完的时候就意识到事情不对,等对方一说完,更是神色大变。他从两家族里的处置态度觉察出了蹊跷,只怕李水莲失踪绝非被卖那般简单,但此时林贵还没想到别的,只以为林福又和李水莲闹了起来,失手把人给打伤或打死了。

    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与林正说晚点儿来接人,便不顾金阿嬷的阻拦匆匆赶往族长家。

    林贵见了三叔公,先是对于自己这么晚才回来的一番解释,然后问起林福李水莲之事。林贵不同于林正,三叔公自然不能含糊敷衍,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

    “什么”林贵简直不敢置信,这时他倒宁愿是林福失手将人给杀死了。

    “族里也是没办法,这事儿怎么也不能传出去,否则不说别的,你还怎么去县里读书怎么跟人结交应酬咱们家的小哥儿都不用嫁人了。”三叔公又说“我让人关着林福也是不得已,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三叔公的意思,他很可能在”林贵没点明,但彼此都清楚,县城的马家可不好惹。李水莲留在外面就是个隐患,可他们又没能力把人抓回来,再憋屈也得忍。

    林贵理解族里对此事的处置,但还有疑问“三叔公,金阿嬷那边不知情可怎么办让他一直这样闹也不好。”

    “金阿嬷那个人,最是贪财,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去马家找莲哥儿一起享福,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原本李家那边是有人看着他的,只是和林福不同,也不好把人关着,今天就被他跑出来闹了。”三叔公也无奈,不到万不得已,族里绝对不会同意把李水莲的事儿闹开。

    林贵一路皱着眉离开,先接了林阿爹,然后才回到家里。

    此时林老嬷也从村里人口中得知了林福的事儿,见他回来就急的不行“阿贵,族里怎么能把阿福关起来呢他虽然有时候胡闹些,可绝不会干出格儿的事,李水莲又不是个吃亏的,哪能被阿福给卖了,指不定就是不愿过苦日子自己跑了。”

    尽管歪打正着的猜对了,可林贵却不能说,依照林老嬷疼爱林福的架势,知道真相了肯定要闹。林贵哪里料到回来后面对的局面这么复杂,烦心的很,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回自己屋子去了。

    林老嬷很不满其对自己弟弟之事的冷淡,但又不敢说什么指责的话,怕把大儿子惹得不高兴了。林老嬷暗暗打算着,等到过两天农忙了,自己偷偷去看看小儿子,关了几天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晚饭时,林阿爹说起自家的地请了族里的人代收,若是收花生,工钱就给花生,收玉米就给玉米。因为正值农忙,要分出人来给他们家干活,工钱比平时略高一些。

    林老嬷一听就不乐意“这事儿我不同意,我们家又不是没人”

    “我已经跟族里说好了。”林阿爹神情冷淡,说完就扭头不再理会。

    “阿贵,你看你阿爹,咱乡下人哪有请人干活的,那么多钱呢。”林老嬷向林贵诉委屈。

    林贵却看出林阿爹被家人伤了心,再说先前家里跑的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哪天回来,眼看庄稼熟了,也不能不收,这么决定也在理。他实在懒得理会自己阿么的愚昧,以前就算了,现在他是一点儿意外都不能有,阿么一定不能拖他的后腿。

    林贵将林老嬷带出屋子,安抚一番,令其接受这件事,又说“阿么,我知道你担心阿福,若是想他了,就去看看,但是千万不能将他放出来。他万一要是跑去了县城,被人发现跟我的关系,那我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都没了。”

    “阿贵,他是你弟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知道小儿子不争气,可听着林贵这么说,林老嬷还是很不舒服。

    “阿么,我没别的意思。宋家你知道吧我与宋家大公子关系很好,宋家小公子对我也有几分亲近之意,若是我成了宋家儿婿,别说考秀才,将来做官都不难。”林贵迫不得已说出这件事。

    “真的”林老嬷两眼放光,惊喜交加。

    “我还会骗你但是宋家不知道我先前娶过亲,如果宋家小公子认定了我,那时再慢慢儿透露出来,也不妨事。所以阿么,你千万看好了阿福,这事儿若是成了,阿福想娶个什么样儿的小哥儿都不成问题,到时候我还会接你和阿爹一起去县城享福。”林贵为了稳妥,给林老嬷画了个大饼。

    “哎哎哎,你放心,我知道的。”林老嬷连连点头,一扫先前推搡憔悴,仿佛明天就是好日子一样精神焕发。

    林贵了解自家阿么,见他如此,略略放了心。

    现今正是花生玉米相继成熟的时候,村子里忙碌起来。林正家的水稻尚且没成熟,给李阿嬷家帮了几天忙,然后便将沙地翻了一遍,种下了两亩白萝卜,一亩辣椒,剩下的地就空着。接下来便在家忙着摘花生,一边摘一边晒,还要一边往外卖,毕竟那么多花生家里的仓房也放不下。

    他们家的花生很不错,不愁卖,几经商谈,价格也不错。以往花生价格按照质量好坏在六到九文之间浮动,他们家花生收的早,又颗粒饱满出油高,所以收的是九文一斤。家里的花生要留着榨油、做种,预留出地亩税,再一个,乔墨觉得自家花生这么好,多留些也能做了花生类的小吃食放在铺子里卖,因此最后卖掉了四亩花生,得了十一二两银子。

    他们家的花生产量或许不如别人家,但胜在花生长得好,价格上有了弥补,最后反倒比村中大多数人家出息更多。

    李雪几个人因农忙,近几天也不过来了,乔墨有了更多空闲时间。

    这天一大早,杨老汉家又送来一大桶牛奶。牛奶不能放,他便准备做牛奶糖,可细一想,糖果的量已经不少了。蓦地想到可以将牛奶放在空间里,空间保鲜,不用担心牛奶坏掉。转而又想到,何必存放牛奶,不论是糖果还是糕点全都能做出来,糕点放在空间不是一样保鲜尽管空间不是很大,但放这些还不成问题。

    前些时候没想到,白白浪费了时间。

    林正本来在劈竹篾,见他要做点心,就过来帮忙打下手。

    乔墨今天主要做的是需要牛奶的糕点,牛奶蜂蜜麻花和小蛋糕。

    麻花做的容易些,配料都容易找,家里就有。先取足够分量的面粉,加入适量的白糖和盐搅拌,再放鸡蛋和蜂蜜。另一边,林正装了一大海碗牛奶在炉子上热了,放入曲子粉,权作酵母粉使用。然后将其倒入调和过的面粉,加花生油,揉成面团,放着饧一会儿。饧好后,将面团分割成大小均等的剂子,制作出一个个麻花,灯锅里油烧至四五分热便下麻花,用中小火油炸,炸至颜色金黄便可。

    厨房里飘散着浓浓的香气,油香、奶香、蜂蜜香。乔墨不等放凉便尝了一个,味道实在不错,表皮微焦,内里绵软香甜,不止口感好,又能垫肚子。

    接着又做小蛋糕。

    蛋糕之前实验过,这次可算是很顺利。蛋糕做的并不厚,不足两厘米,只要掌握好火候,出锅后将一整张蛋糕切成均等的方块,到时候在两块中间抹上果酱。先前买了很多水果,果酱的制作也不难,量足够用。

    蛋糕一次做了很多,直到将牛奶用完。

    时间已经不早,要做果酱得等明天了。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别家忙着下地,林贵却租了车,带着林阿爹去镇上再找个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瞧瞧。林老嬷没跟着,嘴上说要去地里看看,今天族里要帮他们家收花生。林贵也没多理会,只以为是阿么抠门的性子犯了,怕别人多拿了他家的花生。

    等着林贵走了,林老嬷却没去地里,而是去了祠堂院子边的屋子。

    说起这间屋子,当初林福和李水莲就是在这间屋子被发现并闹起来的,现在族里将它闲置了,堆着杂物。林福被关了几天,一开始还闹腾,后来就没整天躺在那里把李水莲骂了一遍又一遍。

    “阿福,阿福。”因为村里人家都在地里忙,林老嬷过来没人发现。

    “阿么”林福惊喜的扑到门边,但因为门从外面挂了锁,无法打开。隔着门,林福不住的诉苦,直说的林老嬷心疼的不得了,这才问“阿么,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我受不了了,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像坐牢似的关着我。”

    “阿福,你把李水莲怎么样了真把人给卖了”林老嬷也想放儿子出来,可他说没用,族里压着呢。

    “李水莲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他敢偷我的钱”偷人与偷钱,在林福这儿显然是钱更重要,他还心心念念去赌坊翻本儿呢。正因为他这么说,使得林老嬷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不等林老嬷再问,林福急切的央求道“阿么,你放我出去吧,我知道李水莲在哪儿,我把他带回来,族里见到人就不会再关着我了。阿么,阿么你帮帮我,我不要在这儿坐牢,不然我肯定要死的。”

    林老嬷本就宠溺他,被他这么一哭求心里又软又乱,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阿福,这事儿是族里决定的,要不、你告诉族里人在哪儿,让他们去找。”林老嬷倒是想放儿子,可族里的威信摆在那儿,春阿嬷直到现在还每天要在祠堂跪上两个时辰呢。

    “阿么,我早说了,族里根本不信,反而认为我说谎。阿么,儿子以前是混账,可这回说真话都没人信了,我只有亲自把人给找回来才能证明我没说谎啊。”林福见林老嬷有所松动,连忙更加努力的游说,积攒了一辈子的脑子和口皮子都用在这儿了。

    最终,林老嬷被说动了,没有钥匙,便找了块石头将锁砸了。

    林福一出来,形容邋遢,神情憔悴,的确像是受了一番苦头的样子。林老嬷最后一点犹豫都消散了,心疼的抱着林福只掉眼泪,听见他嚷饿,忙将他带回去,杀鸡做饭给他吃。

    林福在屋子里转了转,又从林老嬷口中得知林贵和林阿爹都出去了,便起了心思。趁着林老嬷在厨房里忙活,悄悄进了林老嬷的房间,在其平时放银钱的大箱子里一通翻找,找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四五两的碎银子和一些铜钱,林福全都拿了,又把林老嬷平日里舍不得戴的一对银镯子也拿了。这之后还不满足,又摸到林贵的房间,在其的衣箱里翻出六七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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