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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入农门 第3节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 字数:21685 更新:2021-12-29 06:41:44

    李雪摸着荷包道谢“多谢乔哥儿送我荷包,我很喜欢,改天我给乔哥儿做一个。”

    “不用了,我有呢。”乔墨与李雪说了两句就进屋子里去了。其实这趟他真不想来,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做过衣服呀,可现在这算是逼上梁山了,不做不行。

    李阿嬷招呼他坐,又给他介绍孙阿嬷。

    孙阿嬷个子高高瘦瘦,不说话时看着有点木讷,一张口却是话音绵软,笑容也带着几分内敛“这是阿正的新媳妇啊,长的可真俊,别说咱们上林村,只怕在白水镇都是头一个。阿正好福气。”

    “可不是嘛,合该阿正的缘分到了,别人呀,只有眼红的份儿。”李阿嬷说到后面就哼了一声,谁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乔墨不想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便拿话岔开。

    李阿嬷也知道时间紧,让孙阿嬷继续做喜服,他教着乔墨裁剪,然后示范的缝了条袖子,剩下的让他接着缝。乔墨咬咬牙,硬着头皮上了。

    第17章 难料今生做“贤妻”

    穿针引线对他而言很轻松,他眼神儿好啊,看的李阿嬷满意的点头。开始下针缝了,他只觉得拿针的手十分僵硬,一点儿不灵活,出来的针脚也扭七扭八,自己都看不下去。

    “不要紧,才开始学都这样,继续。”李阿嬷一面缝着手上的喜服,一面鼓励他,一面又说“喜被的被面都裁剪好了,上面的花草是早先阿雪绣的,阿雪的绣活儿不错,特别是花花草草。至于里头的棉被,我催过张老头,绝对在成亲头一天做好送来,耽搁不了。”

    “可不是,阿雪的绣活儿在咱们村也是数得上的,瞧这枕头上的花儿,绣的跟真的一样。”孙阿嬷也拿过一只长方形的大红枕套,上面绣着绿色荷叶粉白的荷花。

    说实话,着枕套不论是从形状还是花草都和乔墨的审美观相去甚远,但却很有乡土风情。多看几眼看习惯了,觉得还真不错。

    一边说话一边下针,不知不觉就闻到厨房传出的香味,一看,原来到中午了。

    乔墨勾着脖子坐了老半天,一抬头脖子酸的要死,两个拈针的手指似乎都不会动了。尽管如此,成果也是喜人,耐着性子忍着浑身难受做了半天,自己的一身里衣做完了。

    李阿嬷见他累的难受,笑着给他揉了揉“难受吧才开始不习惯都这样,做做就好了。今天就别做了,下午歇歇手,回去用热水泡泡,伸展伸展。”说着又拿起他做好的衣服“嗯,你看,前面的就不说了,越到后面针脚走的越好。这裤子是最后做的吧这针脚已经挺细密齐整了,做的挺好的。”

    “李阿嬷,我该回去了。”

    “就在这儿吃吧。”李阿嬷挽留道。

    乔墨边收拾好衣服便推辞“不用了,阿正在家呢。劳烦李阿嬷了,我下午就不来了。”

    李阿嬷便没再留,送他出去。

    到家时林正已经在厨房做饭,棚子里摆着两只箩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清洗干净碗筷盘子。乔墨将衣服放到屋子里,来到厨房。

    大锅里蒸着杂粮饭,林正已将一只萝卜切块,准备在小锅里炒。

    “我来吧,你去烧火。”乔墨卷起袖子。

    林正已经吃过他做的饭,做的真好,便依言去烧火。

    乔墨看着萝卜块,都是秋萝卜,收在地窖里,保存的不错,水分还是挺足。想了想,将早先抹了盐的猪肉取出来,朝油脂最肥厚的地方切了一刀,剩下的再放回去。

    在乡下,哪有人顿顿吃肉,十天半个月吃一次就算日子过的不错了,像乔墨这样每顿都切肉,那绝对是被骂败家贪吃,可林正却一声没吭。

    林正觉得乔墨过惯了好日子,一下子苦起来也不适应,再说给媳妇吃好的本就应该,乔墨也不是没算计,每顿都省着吃。林正心里下着决心,明年多置几亩地,多攒些钱,让媳妇想吃就吃,想穿就穿,不必抠着铜板过日子。

    乔墨哪里知道林正一瞬间那么多心思。

    将猪肉切小片,把小锅里的水舀尽,锅干了就下肉。

    随着刺啦一声,肉香立刻弥漫而出,肉片开始变的透明流出油来。铲子小心的翻动,压出肉片里的油分,等肉片变的焦黄,这才把炼出的油和油渣一起盛在一只瓷碗里。等油冷却会凝固成乳白色胶状物,在冬天十分耐放,猪油比菜油炒菜香。

    就着锅里剩下的一点油,放入切好的干辣椒和姜丝,翻炒两下再倒入萝卜,随后放盐,再加点自制的五香粉,顿时锅里的味道就大为不同。萝卜切的稍厚,乔墨就加了半瓢水,盖上锅盖焖。

    “阿墨,你刚才放的是什么”林正因为担心他被溅出的热油烫着,所以看的很仔细,见他加了一匙粉末,锅里顿时就有了很香的味道。

    “那是我自己做的五香粉,就是把五种香料碾成粉,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在一起。做菜、腌肉、炖汤都能用。”

    林正有些惊讶,却又似理所当然,因为对方身上总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似乎懂得很多东西也不稀奇。不过

    林正还是提醒道“若有人问,别说是你做的,村里人来人往,借起来没个完。”

    乔墨一想也是,特别是遇到爱占便宜又嘴碎的人,那才惹人厌。

    两人吃了午饭,收拾完厨房乔墨就回屋了,林正则是去劈柴。成亲那天要烧两口大锅,所用的木柴可不少,得早早准备起来。

    乔墨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睡不着。

    早上李阿嬷把林正的衣服也剪裁好了,乔墨便把针线穿好,打算下午就把林正的衣服缝好。缝了一会儿停下手,自己无声的笑了笑,以前哪会想到自己会这样的事呢怪不得老人总说天意难测。

    晚饭前,衣服总算做好了,可乔墨逞强的后遗症也出现了。

    乔墨躺在床上,根本动也不愿动,脖子酸疼酸疼,手指更是像抽筋,连眼睛也有些发花。从空间里取出清凉油,在太阳穴上抹了抹,顿时舒服多了。看着小圆盒子里所剩不多的绿色膏体,心里发愁,他最怕蚊虫叮咬,清凉油用完了怎么办

    果然穷日子难过啊,必须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第18章 成亲终至犹似梦

    听着外头院子里还有劈柴声,乔墨皱了皱眉,打开窗子探出头,喊了一声“阿正,进来。”

    “来了。”林正早热的脱了大袄,仍是满头大汗,微微喘着气。听见乔墨喊他,便将斧子搁下,拿布巾擦了汗,往屋子里去。

    进了门,乔墨先给他倒了碗温热的水。

    林正笑着接了,一扬脖子喝干,问道“阿墨喊我做什么”

    “给试试合不合适。”乔墨将衣服递给他。

    “给我的”林正知道他在做衣服,只是没想到是给自己做的,一时间真是又惊又喜,哪里还有不满意的。“不必试了,肯定合适。”

    “算我没白辛苦。你劈了一下午的柴了,歇歇吧,还有两三天呢。”乔墨看他做事的拼劲儿,真怕他累出病来。

    “没事,我做惯了的。”林正发现他姿势不太对,仔细观察就猜到了,定是做衣服累的。便说“我给你揉揉吧,不然明早起来更难受。”

    乔墨也有过运动过量,第二天肌肉酸疼都无法走路的经历,于是没推辞,往床上一趴就等他服侍。只觉得一只粗糙却很温暖的大手按在脖颈上,一下一下轻柔的按捏,舒服的让人叹息。

    等林正发觉不对时,人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还是为成亲的事忙碌,不仅是林正李阿嬷,还有李雪李良夫夫和李大叔,又有几家热心和善的村民。反倒是乔墨最闲,更是在成亲有一天被要求住到了李嬷家。

    虽说是乡下人家,可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实际上繁琐着呢。林正和乔墨的婚事毕竟特殊,很多地方都减省了,只是弄个新房做个酒席,意思一下把新人迎回去就完了。

    乔墨当晚是和李雪一起睡,虽说明天成亲的是他,可他还没怎么着,李雪反而激动的说个不停。若不看李雪的性别,那性子真像个热情话多的小姑娘,让乔墨心里又古怪又好笑。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叫醒,李雪催着他穿嫁衣。

    乔墨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裙子。

    这十八文一尺的红布果真不错,颜色十分大气漂亮。原本嫁衣上要绣莲花鸳鸯,只是成亲的日子赶的急,只能用黑色的线细细滚了边儿。大红就是要用黑色才压的住,才大气,所以嫁衣虽样式简单,却对乔墨的审美。

    李雪是个细心的小哥儿,用红线仔细打了一根绦带,系了个如意结,配着连夜做出的一个扇形红荷包,往乔墨腰间一系,顿时就不一样了。

    李阿嬷为乔墨梳头,柔顺黑亮的头发半挽半披,一根红发带绑在头发。

    然后按着乔墨不许他动,要为他开脸化妆。

    “这个不用了。”乔墨在电视里看过所谓的“开脸”,就是拿细棉线绞掉脸上的细汗毛,使脸更加光滑,可那很疼的。

    “胡说哪个嫁人的小哥儿不绞脸啊别人看了要笑话的。”李阿嬷驳回请求,不顾他挣扎就手脚利落的做完了。

    乔墨觉得双脸微微发热,又被描了眉,涂了唇,但看还要涂晒红死也不从。这又不像现代技术和化妆品那么好,跟抹了根猴子屁股似的,能见人吗

    “乔哥儿,你可真好看。”李雪夸赞的话虽朴实,可脸上的表情却很夸张。

    李阿嬷也连连点头,还拿了铜镜给他照“小乔穿这身红衣特别好看,衬得皮肤白嫩嫩水灵灵的。”

    乔墨干笑,看着镜子里模糊的影像,暗叹他们眼神之好。

    古代的铜镜虽照人不清楚,可也不是便宜东西,李阿嬷这个应该是嫁妆,已经很陈旧了。不过李阿嬷是个细致人,东西保管的好,估计还会给李雪添在嫁妆里。

    乔墨觉得时间漫长很无聊,李阿嬷却和李雪很有兴趣的讨论着今天的席面客人等等。乔墨干脆闭着眼靠在床头假装补眠,实则盘算着做点什么挣钱。

    虽说在农村里生活,可他不会种地啊,也不敢说自己吃得了种地的苦。种地不是一天两天,一时的热情终会过去,刮风下雨酷暑寒天都得下地,他这小身板儿也受不了啊。

    乔墨看过其他小哥儿,没嫁人前都是在家做饭收拾家,除了农忙很少下地。可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家里地里都得忙,就这还不一定能让夫家满意。乔墨虽自认种不了地,到底是个男人,就算林正迁就他,他也不能把自己当女人白吃饭啊。

    地里的活儿只能指望林正了,他倒不如做点小生意。

    其实做肥皂很好啊,不是什么奢侈品,法子也简单,东西又很实用,只要做出来绝对不缺销路。可惜林正说他们这儿皂荚树少,没原料还怎么做往别处收购,只怕小本生意负担不起。

    做镜子

    做镜子就得烧玻璃,烧玻璃可是个大工程,他一个小哥儿没钱没人,弄那么大阵仗只怕不是赚钱而是招灾。

    脑子里的想法一个一个闪过,很多都不难做,可时代的鸿沟摆在面前,在古代来说还是很引人注目。最后不得不叹口气,抛弃那些能带来丰厚财富的想法,着眼吃穿。

    忽而想起一件事,现在好像没有卖复合香料的,那些都是各家大厨私人调配的秘方。他会做五香粉呀,就算比不得那些大厨私人秘方,却能走进千家万户,岂不是个很好的买卖

    想到这里,顿时心头热切,恨不能马上就去做。

    偏这时外面一阵喧闹将乔墨惊醒,这才想起今天成亲,自己是新人。此时吉时将至,大概是林正来迎亲了。

    在一阵阵的起哄声里,房门开了,一身大红喜服的林正被几个人簇拥进来。

    这些人一看到乔墨,皆是愣住了。这么俊俏不凡的小哥儿,林正果然是好福气,一帮子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还是个个恭喜祝福打趣不断。

    乔墨也打量了林正。

    林正的个子摆在那里,绝对一米八以上,虽没刻意锻炼,但天天干活身材十分健壮,是天生的衣架子。原本周正的脸添了道刀疤,旁人或许可惜,觉得多了点戾气匪气,乔墨却觉得还不赖。

    第19章 顺水推舟拜阿么

    “阿正,傻站着干什么,还要拜堂呢”李阿嬷笑着提醒。

    林正傻笑着回神,上前一步将乔墨横抱起来,突如其来,乔墨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众人簇拥着出了门,在院子里停着马车,那匹大马今日也是戴了红花。若是别家嫁小哥儿,马车上还该拉着嫁妆,而乔墨不过是走个形式。

    把乔墨往车上一放,林正赶上车。

    本是村子偏僻地方,今天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李良也在迎亲的队伍里,这时早有准备,把篮子里的花生、枣子分给凑热闹的小孩子,一人博句喜庆话,场面越发热闹。

    乔墨今日才算真正体会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脸都要笑僵了。

    幸而李阿嬷家离的不远,很快到了,林正将他背到堂屋。堂屋早已装饰一新,上首摆着两张椅子,是给林正阿爹阿么坐的,旁边两侧的椅子是给族里长辈坐的。

    乔墨脚刚一落地就发现气氛不对。

    四下一看,长辈们都坐齐了,林阿爹也在,却空了一个椅子,是林老嬷没来。倒也在意料之中,本来关系就不好,又出了之前的事,林老嬷哪里肯来。没见除了林阿爹,那两个弟弟包括林老嬷大弟媳妇一个没见吗

    “这朱哥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头发半白的长辈愤愤说道。

    朱哥儿指的就是林老嬷,原本姓朱。

    一个青年晚辈弯着腰苦着脸,说“三叔公,已经喊过两回了,他只说身上不舒服,来不了。这怎么办”

    一群人面面相觑,成亲新人拜不了堂,算什么事儿说出去招人笑话啊,连新人都名不正言不顺,以为夫家不承认这么个夫郎呢。

    也有那些羡慕嫉妒,幸灾乐祸,窃窃私语。

    林正的脸色很难看,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青筋都爆了起来。

    沉默许久的林阿爹忽然说话“我去喊他来。”

    这时乔墨却把人拦住,说了句令满屋人寂静无声的话“阿爹,继阿么既然不舒服还是不要劳累他了,不如请阿么来吧。我进门,别人都可以不拜,但阿么肯定想看看阿正娶的媳妇。您说呢”

    观礼的人炸了锅“请林正阿么他亲阿么可早就死了的呀。”

    “对对对请林正阿么”族里长辈却明白过来,连声赞同“朱哥儿不过是继阿么,不来就不来吧,亲阿么虽不在了,可牌位还在。对着牌位拜是一样的。”

    众人虽震的一愣,细细想来,这事儿也可行。而且若事情传到林老嬷耳朵里,那可就热闹了。这说明什么呀,说明新媳妇不认他这个继室,只认原配呢。族老们都赞同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即便原配死了那么多年,可到底比他正气,终究压在他上面。

    乔墨也是灵机一动,想着这算是一箭双雕,反正他对林老嬷膈应的很,实在不愿拜。想必林正也更愿意看见自己亲阿么。

    很快,林正阿么的牌位就被取来了,端端正正的摆在椅子上。

    以往封建古代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哪怕牌位也不行。这里却不同,小哥儿出嫁随夫,死后牌位与夫君并列可入祠堂,但平时也是规矩很严,不允许小哥儿随意进入。若夫君未死夫郎先亡,便先在家中放置牌位,等夫君死后才能挪入祠堂。

    所以,按说林正阿么的牌位该在林阿爹家,可家中有个林老嬷,他哪儿敢摆。林正分出来之后也不愿自家阿么死后还要遭罪,就将牌位也带走了,一直放在自己房里的柜子上,平时用布罩着。

    “一拜天地”

    乔墨忽然被林正握住手,带着一起跪下磕头。

    乔墨微怔,似乎到了这一刻才真的有点嫁人的感觉,像走错片场般有种荒谬感,却又真真实实的告诉他这是他的婚礼

    “二拜高堂”

    又一拜,乔墨觉得心跳有点儿快,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夫妻对拜”

    当转过身面对林正,看着近在咫尺的大个子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那双眼睛倒映着自己,红衣墨发,俊雅安然。这已不是前世的乔墨,现在的他不会再为家事伤心愤怒,不会再为排遣寂寞孤独踏遍山河。眼前的人虽然只是个庄稼汉,却呵护他,迁就他,照顾他,他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罢了,不管之前的决定是不是一时冲动或暂时之计,从这刻起,他该正视一切。

    一旦成亲,两个人生活不再是一起吃饭一起生活,还包括更加亲密的行为。这是一个家,不是搭伙过日子的房子,他们将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为着同一个明天而努力。

    “礼成”

    仪式结束,从今往后两人将同心携手,共筑一个小家了。

    乔墨恍惚了一下,眼神复而清明,焕发出一抹醉人的光彩。旁人只见他莞尔轻笑,配着红衣雪肤,整个人犹如明珠,照的这间陈旧的土坯房也似染了光辉。

    外人感叹林正走了好运。族老们则高兴林家小辈又一桩美满婚姻,来年族里又要添丁兴旺。林正满腔血液翻滚,分明没喝酒都似醉了一般,见谁都笑。

    林氏的族长是三叔公,在族里不仅辈分高,也很有威望。

    三叔公欣慰的笑道“阿正啊,如今娶了媳妇,可要好好过日子。等过年开祠堂祭祖,把你媳妇领上,那时再把哥儿的名字写在你后边儿,这才算真完事呢。”

    “多谢三叔公,三叔公,您先入席。”

    林正半扶着三叔公入了头一席,紧接着族老们一一坐了,满一桌。另一桌坐着林阿爹,本该还有林老嬷、两个弟弟和大弟媳妇,可这四个都没来,于是李大叔与几个老邻居带着几位林正同辈的小子们坐满了。李阿嬷与林氏里的几位婶么么带着几位小哥儿坐满了另一席。

    另还有五席流水席,随着一声大喊“开席嘞”,热腾腾的菜陆续上桌。

    前一天就收拾好了新房,因此乔墨住到李阿嬷家不仅是走个样子,还因为没他睡的地方了。

    院子里垒了两个土灶,架上两口大锅一起烧。请来帮忙做菜清洗端盘子的人,昨晚已请过一顿,是所谓的开工饭,吃饱了好干活的意思。若是正常嫁娶,这边的风俗是头天晚上要吃一席娘家席,来的都是娘家人,乔墨孤身一个,自然免了。

    虽是腊月天寒地冻,但喜宴办的很热闹。

    村里人不管是为祝福还是凑热闹,亦或是纯粹为了吃口肉解馋,总之差不多都来了,反正一般人只需一两个铜板算个喜钱。五桌流水席菜都没停,一桌吃了就再上,只是肉肯定没那么多,但别的菜管够。小孩子们来了就发喜果,一人几颗花生再加上一颗红枣,或一个栗子、或一个核桃,添些喜气。

    林老嬷人虽没去,可耳朵灵着呢,隔的老远就能听见喜乐在吹。

    那边越热闹,林老嬷这心里越冒火,他都没去,喜堂是怎么拜的不拜堂这亲就跟没成一样呀。林老嬷越想心里就跟有虫子再爬一样,想去看看,又怕人看见笑话,就想起了自家儿媳妇。

    第20章 刁老嬷与懦媳妇

    “英子,死哪儿去了快过来”

    厨房里正烧热水的小哥儿听见喊,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可再抖也躲不过去,只能一步一挪的去了正屋。

    林老嬷斜躺在床上,瞅见蹭着门进来的人那畏畏缩缩的样儿就看不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脚瘸了,喊你没听见缩,缩什么缩你看看你那样儿,长的也不丑,怎么就那么蠢那么笨,平时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没点儿本事,要你有什么用连自己的男人都哄不住要是你有本事,我儿子能到现在还不回家”

    英子是被骂惯了的,只要不挨打就是好日子了,因此不敢争辩,低着头老实挨骂。

    林老嬷顺手操起床头窗子上的支窗棍儿就砸了过去,英子本能的躲了一下。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林老嬷蹭的坐起来,捡起地上的鞋子就砸。

    “躲,我让你躲我还打不得你了我花钱娶你进门,好吃好喝的供着,到现在都四五年了,你蛋都没下一个,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告诉你,再给你一年时间,再不生个小子出来,我就让阿贵休了你”

    英子蹲在墙角不敢吭声,更不敢哭,可心里实在委屈又害怕。

    当年想娶他的人不少,林贵长得斯斯文文能言会道,林老嬷再三许诺好处,他就动心了。谁知道,进了这家门才晓得一切都是谎言,一成亲就变脸的绝不止林老嬷一个,连林贵都是过了新鲜劲就把他抛在脑后不管。

    才开始对他只是骂,没日没夜的做活,后来见他总不生孩子,就动了手。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他娘家又没个兄弟,阿爹阿么年纪都大了,出嫁的大哥也有自己的家要顾,他能指望谁只能忍着过罢了。

    林老嬷发了火,脸色好看多了,这才说“你去那边看看。”

    “看、看什么”英子不懂,硬着头皮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看你那蠢样子”林老嬷嫌弃的撮嘴,说“成亲那么大的事,咱家没去也不来请,我不坐高堂能成亲吗哼,也不怕人笑话你去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有人看见了问你,你就说我不舒服,喊阿爹回家。”

    英子性子再懦,可心里明白好歹,哪怕林老嬷再颠倒黑白,事实在那儿摆着呢。可他胆子小,顺从惯了,只能依言去了。

    这时候吃席正热闹,已有人吃了流水席回来,路上还在聊着席面,聊着今天的花费,更少不了喜堂上出人意料的一幕。那些人声音不小,英子不用问就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儿大了。

    林老嬷知道了还了得。

    英子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林老嬷一生气肯定将火气撒在他身上,这次的火还不小,他真不敢回。在距离林正家不远的地方观望半天,英子决定去喊林阿爹回家,林阿爹平时对他还不错,想必林老嬷多少会收敛点。

    英子一进院门立刻就惹来不少注目。

    一来英子勾头缩肩一身旧衣,袄袖子上还残留着一个泥鞋印子,明显与这里的喜庆气氛迥异。二来不少人都认出来了,这是林正大弟林贵的媳妇,一贯是跟在林老嬷身后,等闲从不一个人出门,这会儿过来,能有好事

    英子的事在村里不是秘密,也都同情他,可到底别人家的家事,连英子自己都不敢反抗一声,娘家也没人来,旁人又能管什么再者说,林贵到底是读书人,哪一天若中了秀才,谁又敢管秀才老爷家的事。

    因为这里不用“送入洞房”干等新郎,所以乔墨是与林正一起在各桌敬酒的,顺带也和族里长辈、村里人都认认。院门口进来个明显不吃喜酒的人,乔墨哪能没看见,听其他人议论得知其身份,着实有些惊讶。

    原来阿正的大弟媳妇是这么个行事模样,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

    “阿正”乔墨询问的看向身侧的人。

    尽管林正喝了不少酒,却并没醉,看到来人微微皱眉。然而不等他料理,早有人先一步过去了,是林阿爹。

    “你来有事”林阿爹对家里人的性子很清楚,自家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懦的很,是个面人。今天林老嬷说了不准他们来,这个儿媳妇绝对不敢阳奉阴违。

    但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顺从惯了。

    “是、是阿么让我来的。”英子喏喏的张口,头都不敢抬。

    “你先回去。”林阿爹叹口气,腰背似乎更弯了。

    不管英子来做什么,林阿爹毕竟是林正亲爹,今天是大儿子一辈子的大事,他怎么能半途离开让大儿子没脸呢他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大儿子,总不能连喜酒都不吃。

    “我、我”英子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又不敢一个人回去。

    乔墨观察了一会儿,想到今天日子特殊,不宜生事,于是笑着迎上去,挽住英子的胳膊就将他往李阿嬷那一桌带“是英子来了啊,来的正好,你坐,我和阿正要好好儿敬你一杯酒呢。”

    英子被按坐在席上,走不脱,见真倒了杯酒过来,急的脸都红了,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我不会喝酒的。”别说英子真不会喝酒,就是会,他也不敢啊。出来一趟打听情况,结果带着身酒气回去,不是明白着告诉林老嬷他吃了喜酒吗那林老嬷能饶了他

    “那行,不会喝就算了,可菜不能不吃。”乔墨见李阿嬷打眼色,是不让给英子喝酒的意思,料想其中定有缘故,便没勉强。

    英子松了口气,朝乔墨笑了笑“还没恭喜,祝你和大哥百年好合。”

    “谢谢。”乔墨还要跟着林正敬酒,招呼了几句便走了。

    好容易酒席终于散了。

    林正买的酒是当地县城自酿的粮食酒,酒劲大,又不像有些人家在里头掺水,流水席上倒是没酒水,可三个主桌的人大半都喝醉了。族老们自有家中儿孙接回去,林阿爹也醉了,李良拦住林正,说由他去送。

    今天毕竟是林正大喜,家里头还有一摊子,所以也没推辞。

    李良因为间或在席间帮忙,所以喝的不多,脑子还算清醒。又叫上同样没醉的孙海,一左一右架着林阿爹,英子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进院门时刚好听见林福在屋子里向林老嬷抱怨“阿么,你看全村人都去了,我阿爹和嫂子都去了,就不让我去。我都听人说了,今天的席面做的可好了,有大肉,有鸡,还有大酒,没掺水的。”

    林老嬷好声好气的安慰“什么好东西,稀罕什么,阿么不是给你钱了吗你要是想吃,等英子回来我让他去买肉,晚上单做给你吃。”

    “我要吃红烧肉”

    “那得多贵呀,阿福乖啊,马上就过年了,等过年阿么肯定给你做红烧肉,让你吃个够。”林老嬷虽然吝啬,但对两个儿子那是掏心掏肺,特别宠溺小儿子,从来是有求必应。

    眼下虽是答应给儿子买肉吃,可心里又将林正乔墨骂了一通,觉得若不是他们成亲,也不能勾起林福吃肉的心思来。

    李良与孙海对视一眼,直接将林阿爹送到房里,话都没说就出来了。

    林老嬷见到喝醉的林阿爹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从林正回来,林阿爹是越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心想骂,可人吃醉了酒睡的正美,哪里听得到他的声音。可巧,余光瞥见门外还缩着一个人,正好撒火。

    “好啊,我让你去打听打听,你倒好,现在才回来。”林老嬷凑近英子闻了闻,果然闻到饭菜香气,顿时揪住英子的头发就往地上使劲推搡“我说呢,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原来是去吃香喝辣了。既然人家管你吃,你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你就留在那儿,看看人家养你几天”

    英子被推到在地,也不敢爬起来,可额头碰在冷硬的地面上砸的着实疼,也只敢压着声音小声的哭。

    “就是,嫂子太不应该了,好吃好喝的也不叫我。”林福在一旁煽风点火,挥着胖呼呼的大手唆使林老嬷“阿么,嫂子贪吃,打他,看他还敢不敢。”

    林老嬷却没忘记正事,问英子“他们是怎么拜堂的”

    英子不敢说,被逼问半天,这才小声说道“他们、他们拜的是大哥亲阿么的牌位”

    林老嬷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就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哭嚎“哎哟,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是要逼死我呀。我嫁到你们林家二十年,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临了临了竟然这么对我,这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林阿爹虽是醉的不轻,可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是听不见,迷迷糊糊的听到,却又装作听不见,转身继续睡了。

    林福喊了两声林老嬷,见林老嬷不理,也懒得管,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唯有英子哆哆嗦嗦的爬起来,见林老嬷不理会自己,暗自庆幸,也赶紧顺着墙根儿溜出去了。

    第21章 洞房夜共商明朝

    那一家子的吵闹却丝毫影响不了这边的喜庆。

    酒席虽散了,可忙碌还没完呢。

    李阿嬷一家和孙阿嬷一家,还有林正族里一位慈和的寡婶嬷嬷,带上几个两个请来帮工的人开始收拾残席。李喜阿嬷是做惯了红白喜事的掌勺,交代他们预备的菜量很足,可还是吃光了。

    林正今天喝了不少酒,加上他自己高兴,来者不拒,这会儿坐在那儿双眼怔忪,明显是酒意上头了。乔墨倒是情况还好,他每次只是意思意思的抿了下唇,虽没醉,可这副身体沾酒就脸红,这会儿已是满颊生晕,水波潋滟,加上嘴角含笑,眉梢带情,别说李良孙海不敢抬眼看,就连李雪同为小哥儿看了也晃神。

    “你们这对小夫妻倒是颠倒个儿。”李阿嬷指的是林正乔墨两个,喝醉的脸上没个异色,没醉的却像醉了。当下也不让乔墨帮忙“小乔别忙了,阿正都喝醉了,扶他进屋去歇歇。外面有我们呢,我们这么多人,一会儿就收拾妥当了。”

    乔墨见他们的确人多,手脚又麻利,就承了情“那就辛苦李阿嬷了,等忙完了我和阿正再谢大家。”

    “成,去歇着吧。”

    乔墨点点头,扶起林正进了装饰一新的新房。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房间新貌。

    房间的泥地本来已经凹凸不平,显然已经重新填了土夯实,如今已经平平整整、硬邦邦的没有丁点儿潮湿发霉迹象。土坯墙面依旧斑驳,但收拾的整齐。

    房屋是坐北朝南,南面开了一扇窗。

    西边安着床,铺设一新,大红绣花的棉被,崭新的枕头,大红床单。床边临窗放着一张半旧带抽屉的桌子,一张凳子,在北边靠墙摆着之前的旧柜子和两口大木箱,门口边竟还放着一个崭新的洗脸架。

    乔墨不用想就知道是林正自己做的,原本他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林正还记着。洗脸架子上搭着一条新的细棉布巾,木质脸盆、脚盆,都是新的。

    心中一暖,乔墨将林正放在床上,打了水给他擦脸。

    “阿墨。”林正突然抓着他的手,眼睛漆黑明亮直直看着他。

    “睡会儿吧。”乔墨知道他是喝醉了,便顺势坐在床边,也仔细打量着这个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和自己曾经幻想的对象完全不同,却意外的觉得也不错。

    林正慢慢儿的睡着了,乔墨听着院子里的忙碌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觉得有些困顿,不知不觉便倚着床头闭上了眼。

    待乔墨醒来时,正被抱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一抬头就对上林正的凝望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转开眼,朝窗户看了看,但见天光已经暗了。没想到一觉睡了这么长,原本不觉得,可为着成亲确实又累又紧张。

    乔墨坐起身“都这么晚了,该做饭了。”

    林正拦住他,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外头冷,你别动,我去做。”

    “我总不能坐在床上吃饭吧。”乔墨有些想笑。

    林正却是脸色不变,说“你衣裳没脱就睡了,猛地出去受不了冷风。我把炭盆拿进来,等会儿坐在屋里吃。”

    说完人就端起门口洗脸架子上的木盆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将点燃的炭盆拿了进来,摆在屋子正中。另一手却端着兑了热水的木盆。

    “水热着呢,洗洗脸。”林正出去时又小心的将房门带上,免得寒风灌进来。

    乔墨被如此细心的照顾,有些哑然失笑,可心里着实感动。

    洗了脸,人清醒了不少,回过身看向新床,床上还撒着不少喜果呢。暂时是不能收拾了,得过了今晚才行。白天穿着袄就睡了,倒不觉的,可晚上睡在上面肯定硌的慌。

    乔墨将棉被扯开,把那些花生、红枣、莲子、栗子等等都扫到床里侧去,再把被子叠好。顺手摸摸床,真是很软和,新棉花就是暖。

    坐在窗前,拉开抽屉,里面有把新木梳。

    拿着梳子,再环视这间屋子,感觉到的不是简陋,而是温暖。林正的用心他能感觉得到,那是个自己有一百块钱就能给一百的人,完全愿意将所有钱财乃至未来生活都给予他参与,他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很快晚饭做好了,猪肉炒白菜,煮的竟然是白米饭。

    看到久违的白米饭,乔墨眼睛一亮,觉得天下间再没比白米饭更好吃的了。

    “等过两天我去找有德叔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卖地的,咱家买几亩地,要两亩水田。打了稻子不卖,留着家里吃。”林正看出他喜欢吃米饭,想必以前是顿顿想吃就吃,哪像现在跟着他,都吃着杂粮饭。

    当初分家时林老嬷给了他五亩地,全是旱地。因为稻米贵,他们这边水田也少,家家都伺弄的很精心,算是一笔大进项。

    “嗯。”乔墨也没矫情,高兴的吃起米饭,配上猪肉白菜,别提多香了。吃到一半,问道“对了,上次卖首饰的钱还在我这儿呢。买地要花不少钱吧”

    林正一面给他夹菜,一面说“咱们这边地多,倒比别处便宜些。最上等的肥沃好田一般是买不着的,良田是一亩八两,略差些的是五两,沙地便宜,只要三两,水田要十二两。咱家只有五亩田,一年到头除了交税吃用,剩不下什么。我打算再添三亩良田,一亩水田,再在屋后靠山的地方开两亩荒地。”

    乔墨在心里一算,照他所说,得花三十六银子。

    怪不得说田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呢,这地可真够贵的。

    “我这儿有四十六两,买了地,还剩十两呢。”说起来田地可是不动产,虽说贵,可有了地踏实。

    林正本想说那是他自己的钱,可想着自己的积蓄不多了,根本不够,便没出声。

    乔墨看出来了,笑着说“你跟我还分的那么清楚现在你我是一家人,总不能只用你的钱,不用我的钱,太生分哪里是一家人。再说了,钱就是拿来用的,不会用钱的人也不会挣钱,咱们以后再赚好了。我还想盖新房呢。”

    “嗯,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林正也跟着笑了,心里满是干劲,觉得日子从来没现在这么有奔头。说起来这房子的确太破败了,住着也不安全,便说“我这儿还有十一两,要不、咱们少买一亩,等开春农忙完了,先把房子起了。”

    乔墨算算,自己的十两,一亩地省下是八两,加上林正手里的,一共有二十九两。不少啊,但他对建房用料什么的不太清楚。

    “建房子得多少钱”

    “阿爹当初建的新房花了十五两,木材是自己去山里砍的,只买了青砖,算上人工,还不包括管人一天三餐的钱。那还是六七年前,现在咱家要建三间青砖房,不算木料,青砖加人工、饭钱,怎么也得二十多两吧。”

    不算不知道,一算钱又不够用了,抛去买地剩下的二十九两,总不能都拿去建房子,日常总要留点钱用啊。

    乔墨苦着脸,甚至想着要不要再去镇上当件儿东西。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办,地也不一定立刻买的到,开春农忙,也没法儿建房,暂时不急。”林正倒觉得手里的钱算是比较宽裕了,房子总是能建起来的。

    乔墨想想也是,何况他还打算卖五香粉赚钱呢,若生意做起来,肯定很快就能存些钱,到时候房子就不难了。

    第22章 抛却前世定今生

    心头一松,乔墨一边吃饭一边憧憬的描绘“咱家这地方挺大的,我想圈个大院子。北面盖三间正房,配个耳房,东面盖一大间做仓房,西面盖厨房,顺着搭个棚子放柴草。马棚子仍旧放在屋后,再开几分菜地。等以后再宽裕些,咱们也打口井,吃水也不用去那么远了。”

    乔墨还想着,有机会弄个葡萄架子,既能乘凉又有葡萄吃,也为院子添点绿色妆点妆点。院子中间修个十字步道,省得一下雨满脚泞泥。

    不过说这些都太远,得先有了新房才能说其他呢。

    “好。”林正虽觉得那样建起来花费不小,可见他高兴,想着慢慢来,总能建起来。

    吃了饭,林正打来热水两人洗脸洗脚,就该睡了。

    乔墨坐在床边,看着满床红色,想到今晚是“洞房之夜”,顿时有点想逃。再多心理准备,想的再明白,到底认识不过几天,他还真没法子心无芥蒂的去和人滚床单。他是个小哥儿,肯定是在下位,头一回肯定会疼死的。

    “天冷,别冻着。”林正见着光着脚呆坐着,担心他脚凉,便把被子抖开,让他坐在被窝里。

    “哦。”乔墨心不在焉。

    脱掉衣裳,只穿着里衣钻进被窝里,露出一颗脑袋。见林正坐到床边,想侧身朝里,又觉得不太好,怕林正以为他嫌弃,可他

    这一刻他心里真是非常的纠结和矛盾。

    听着窸窣的脱衣声,林正吹灭了油灯,在身侧躺了下来。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随着时间流逝,气氛逐渐变的暧昧。

    乔墨一颗心绷的紧紧的,又希望林正无作为一夜到天亮,又希望林正主动些,疼一回也就过去了。这种生活是他自己选择的,总不能临到头来又因为早就能预见的事情而退缩,那样不仅仅是对不起林正,更是让他瞧不起自己。

    重生一回,决定在乡村生活,为的就是活个踏实安心,那又何必再矫情犹豫

    好歹上辈子也是纯粹的大男人呢

    乔墨牙一咬,翻身就将林正压在身下。对方明显一惊,彼此呼吸交缠,心跳同步。乔墨也没说话,主动吻上对方的唇,生疏中难掩紧张。

    林正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翻身夺过了主动权。

    一弯细月照亮白雪,夜色静谧悠长

    翌日,乔墨听到院子里有声响才睁开眼,床侧已空,林正已经去喂马了。想着今天按风俗要去林阿爹家走一趟,便准备起身,然而一动身上就酸疼酸疼。

    被子滑落,乔墨身上未着寸缕,莹白的肌肤上密布着大大小小暧昧痕迹。乔墨看的脸一红,捞过里衣穿上,心里不免暗骂林正。看着老实,开起荤来真让人吃不消,他的腰都要断了。

    不过

    不知昨晚林正准备的什么药膏,抹了之后倒不是很疼。

    说来乔墨虽有理论,可实践也是头一回,刚开始是紧张害怕,甚至略带排斥,可后来颇有点食髓知味。这大概也是男人的通病。反正林正是他男人,两情相悦么,谁又能说什么。

    乔墨穿的是初来上林村时的衣裳,水蓝贴身袄,同色棉裤,做工很精细,分明是棉花衣裳却不显臃肿。人贩子不会好心的买衣裳,这是从收养的那家穿初来的,原本身上还佩戴着玉簪玉佩,都被老乡绅的儿子给搜去了。

    说来唏嘘,老乡绅乐善好施,偏生没养个好儿子,也不知身后事办的妥不妥当。

    将搭在床边的大红嫁衣叠起来,连同林正的那件,一起放入箱子里。虽然他也不爱穿张扬的红色,但看着崭新的衣裳只能穿一次,怪可惜的。

    刚准备出去,正巧林正进来,两人四目相对,略有些尴尬不知所言。

    乔墨脸虽没红,可心里不自在的很,暗骂自己没出息,力作镇定自然。

    “起这么早”乔墨率先打破沉默,伸手去端盆子。

    “我来。”

    林正知道他要洗脸,干脆直接将洗脸架子都搬到厨房去,先前也是为摆在房间里好看。

    两人说了话,气氛就自然多了,像之前那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乔墨洗了脸,刷了牙,天才大亮。

    林正看看时辰,说道“先去走一趟吧,饭回来再吃。”

    按理是该在林阿爹家吃一顿饭的,但林正这么说,显然也没指望林老嬷会管饭。

    乔墨觉得这一趟去肯定要闹起来。

    两人掩了院门,踏着薄雪前行。

    清晨的寒气很重,乔墨将双手塞在棉袄袖子里,低着头躲风。到底昨晚太放纵了些,身上酸软难受,走路实在不舒服。

    一条结实的胳膊横在他腰间,将他整个身体的大半重量托了起来。

    这是林正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这才想起昨夜过于孟浪,他本该好好儿躺着的。

    “阿墨,很难受吗要不我背着你。”林正实在心疼他,没成亲时就不愿他受委屈,现在更是舍不得。

    乔墨深吸口气,看看四下里没人,便放下面子点了头。

    林正蹲下身小心的将他背起来,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走的稳健。林正身材高大结实,常年干活,背起“柔弱”的乔墨很是轻松。这时候尚早,农村虽然睡懒觉的少,可农闲时节天寒地冻,这时候也刚起身。两人一直到了林阿爹家,也没碰上一个人。

    林正将乔墨放下,站在土砖围成的院子外面喊了一声。

    听见里头门响,紧接着就是林阿爹的声音“来了”,伴随着一阵脚步,院门从里头开了。林阿爹穿着整齐,显然早就醒了,正等他们来呢。

    “阿爹,我带阿墨过来敬茶。”不管曾经有多少恩怨,到底是亲父子,特别是这次成亲,显然阿爹心里有自己。林正满足了,也不奢望更多,他有了阿墨,有了自己的家。

    “阿爹。”乔墨跟着喊了一声。

    “嗳。外头冷,快进来。”林阿爹脸上挂满了笑。

    厨房的烟囱正冒着烟,乔墨进正屋时瞥了一眼,看到厨房里有个略微眼熟的身影,不是英子是谁。想也是,这个家能干家务的就两个,林老嬷唯我独尊的人,自然是奴役儿媳妇去做事。

    当初一共盖了三间房,林阿爹与林老嬷住正中最大的一间,平时也招待来客,林贵住在东边,林福住在西边。

    这林老嬷倒是精明的很,先把新房建了,用光了家里的钱,再把林正分家撵出去。一来住不上新房,二来没了积蓄不用分家财,还让林正在新房子里出尽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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