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拜月教主死了。
我看看姜明。我们还活著,大家都没有事。月如没事,灵儿没事,逍遥也没事。
晋元活著,我活著,姜明,我们大家都活著。
这样,算我成功了吧以前总玩rg,乐此不疲,这一次,是真人的rg,真真实实的扮演了一个局中人,会痛,会笑,会哭,会觉得快乐和忧郁,有著真实的烦恼和担忧。
和以前每一次游戏通关不一样,我并不觉得快乐。
只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姜明轻轻挽起我的手,也没有和其他人告别,我们转身离开了南诏王宫。
这一切,是条必经的路。
而我终於完成。
身後灵儿低低的唱起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歌声清丽温婉,带著淡淡的哀伤,仿佛天籁。
歌声盘旋曲折,就象一场初见的爱情,一场美丽的少年英雄梦。
一段有著余香嫋嫋的故事。
全文完
月如把我扶上车的时候问“表哥,你在想什麽”
我轻轻摇头,月如也就不在问。她也是心事重重,有许多事情,并没有向我详细的述说。
可是我也有隐瞒她的事情,出於我的私心而没有和她明言。
想起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玩,她已经学武,成天举个木剑跑来跑去,撕破我的书,不知道和谁学了句酸文腐儒的词儿,不停的说来笑话我。
想起来就象昨天一样。
还真送别我的时候,姜明就站在一旁,等还真的话说完,他拱一拱手“前事历历,晋元温文雅量,姜明永不能忘。”
我说“姜师兄太客气了。”
他是明白人,我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麽事他不知道。
再看一眼还真,笑的有些不舍,但是眼神清澈的什麽也藏不住。
他却是什麽也不知道这也好。
有姜明陪著守著,他不必明白不必操心,也不是什麽坏事。
车子磷磷的向前驶动,车帘落了下来。
我觉得心里很空,手紧紧捂住嘴,闭上了眼睛。
月如忽然敲敲车板“表哥,前面有溪,你先下来,他们好抬车。”
我应了一声“好。”
有人把车帘子掀起来,我扶著他的手下了马车。
这个人手指如玉细腻坚冷,不是那些护送我们的苗家人。
我抬起头,那个人在太阳下面冲我微微一笑。
他肌肤白的有如羊脂玉石,眉眼灵动的仿佛天上星月,我吃了一惊。
我见过他,在一个
十分不适宜相见的环境中。
那时他是我们遇到的妖怪。
我记得他叫杨非。
我十分无礼的问了一句“你怎麽在这里”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但是月如在溪流的那端,应该是没有听到我说了什麽。
我应该是不记得,不认识这个人的。
因为我已经将一切都“忘记”了。
他笑起来眉眼更加动人“我刚才明渊清家里出来,小还真他们不放心你们两个大病初愈的人就这麽上路,所以委托我来护送一程。”
他似乎可以看出我的想法,这个人说话似乎有点太过直白,没有一点点圆滑“你不想看到我的话,就当做我不存在好了,不用理会我。令表妹那里,我也不会去多说话。”
苗家打扮的人们把马牵过去,再把车子抬过溪流,杨非骑著马,站在溪流的那一边,远远的看著这里,没有再过来,月如过来催他上车。
“表哥”月如顺著他的目光看见杨非,以为他是对陌生人好奇“啊,那是杨公子,嗯,也算是故人了,虽然认识的地方奇怪了些。你记得我跟你讲过,我们一起去那将军墓吗”月如掩住口笑“杨公子啊他就是那墓里的将军呢。”
是的。
明明是知道的,却要听月如仔细的将过去又讲述一遍。
我还记得,还真在古墓的甬道里拥抱我。
那时,那刻,那处。
我一生中没有和人那样的接近过。
我和还真,那是我们相识相遇的这一段岁月,最最亲近的时候。
变成今天这样,不是任何人的错。
只是上天作弄。
杨非杨非
他的面容,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曾经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曾经见过他。
但是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见过。
车子摇摇晃晃,开始爬坡。大多数的路都是山路,车子很不好走,所以月如坚持骑马。
我的体力还支持不了。而且这样的山势,以我那一点骑术也应付不来。
从翻动的车帘往外看,月如走在最前头,她的个性一向如此。杨非离马车不远,他腰身修颀,穿著一件白袍,只是这背影便已经显得潇洒不群。
我心中有些乱,轻轻闭上了眼。
很多事,我难以决断。
月如还不知道,木先已经成亲的消息。
她那麽单纯的一个女孩子,这其中的复杂和原委对她来说,是永远不能理解的。
她只适合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官场也好,宫廷也好,其中的黑暗与残酷不是她能明白的。她不会懂得,不会改变,她和木先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我感觉到浓重的疲倦,象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可抵御。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定,我软软的伏下身。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二
接到家书来迎接我们的人,在余杭县和我们相遇。很巧,我知道这里是逍遥的家乡,是他的,他遇到还真的地方。
他有一封家书,和一些银两托我和月如转交给他的婶婶,在余杭的镇东角的云来客栈,那里就是他的家。
我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既然接我们的人已经来了,苗家的人也就要告辞。天色不便再赶路,所以决定在余杭县留宿一晚。
当然,这小小的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就是逍遥家开的那间小小的云来客栈。
我们一帮人有苗有汉有男有女的很是引人注目,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一直跟着我们,一直用警惕怀疑的目光盯着苗家打扮的几个人看,然后撒腿就跑,我远远听见他吆喝”李大娘李大娘又有苗人来啦”
李大娘
我忽然想起逍遥曾经提起过的,他和灵儿初识就是因为那些拜月教徒,恐怕这小孩子也记得当时的情形,怕我们这些人又是来找麻烦的。
能看到客栈的房子了,这里的房舍都很矮,只有这间客栈是两层的木楼,十分好认。可是客栈大门前有个妇人叉腰站着,手里拿着两把菜刀
这逍遥说过客栈里只有他和婶婶两人,这个,莫不就是逍遥的婶子
果然逍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是家学渊源。
我这些天头一次觉得心情轻松起来,不等我开口,月如表妹已经迎上去,笑嘻嘻的说”你是李大婶吧我们是从苗疆来的,是李逍遥的好朋友,经过这里要回家去,逍遥托我们给您带了家书还有银两,您快别误会了。”
嗯,表妹心情好的时候,说话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李逍遥的婶婶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月如向我伸过手”表哥,信。”
我把信从怀中摸出来递给她,她再递给李大婶。
太阳已经要落山,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觉得头微微眩晕难受,闭了一下眼。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我。
我睁开眼,杨非俊秀的脸上带着让人不会错认的关切”你还好吧赶紧进去歇着的好。”
我无力的点点头。
他的手是温热的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样,已经死去多年的僵尸,身体应该是冷而硬的。
但他的手温热柔软,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青草气。
李大婶又是流泪又是笑骂”这个臭小子,自己也不回来,光托人带什么信啊啊,看我,这,这真是太对不住了,几位里面请,里面请。”
客栈里上下房间倒也有十间八间,我们分别安顿下来,我几乎是一沾枕就失去了意识,梦境茫乱而混沌,错杂难辨。
醒来的时候月光穿窗而入,正照在我的枕边。
我抬手抹了一下脸,有些湿的印渍。
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不会流出的眼泪,却在梦中失禁。
床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饭菜,已经凉了。
我没有胃口,只是觉得口渴,撑着坐起身来想倒杯茶。茶壶用草稞扎的罩子包住,里面的水倒出来还有些温热。虽然是只是水,并没有放茶叶,但是这水喝起来显得很甘冽,或许是我太渴了的缘故。
这是逍遥从小生长的地方吗一个很安静的小地方,逍遥那么爱闹爱动的性格,在这样的地方能待得住吗
而且那时候就在小客栈里当店伙计的他,不会想到后来自己会经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吧。
我心里乱的很,许多念头来来往往,理不清,摆不顺。
月光很亮,圆圆的一轮冰盘高悬空中,旁边一丝云彩也没有。
还真这会儿在做什么
他很幸福吧
原本身世不明,现在却已经找到了父母。眼神那么清澈寂寞,但是现在想必已经不再孤寂。
姜明,会好好的照顾他吧
一个人能懂得珍惜自己手中的宝物,说起来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可是有许多人却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总是看不到自己已经得到的珍宝,轻易的把它当瓦砾抛却。
我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疼,并不厉害,只是
很冷,也很空。
还真,愿你幸福,就这样无忧无虑的一直幸福快乐下去。这样,即使离得再远,我也会觉得安心。
哪怕此生再也不会相见。
月亮就悬在头顶,有些冷冷的光芒。月如表妹也是生在这样一个有圆月的晚上,所以取了月如的名字。
月如你现在还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笑。你只以为自己是中毒受伤,其他的事情你不会去猜疑。
是谁下的毒,下的什么毒,李诜是什么身份
因为想的少,所以才这么单纯的快活着。可是这单纯,这快活,只要我们回到京城,就再不复存在。
你会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你也会知道,李诜已经娶妻。以你的性格,你能不能慧剑斩情丝,将这一切尽数忘记
门上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叩,我回过头来,门已经被推开,杨非站在门口,向我微微一笑”我听到你起来的动静了。”他指指墙”我就住你隔邻,这板壁可真薄,什么都听得到。”
他走进来,把手里的托盘放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