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占有 第2节

    秦笙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他有些迷蒙的睁开眼睛，直接落入那个一直守着他的人的怀里，揽住他的脖子似醒非醒，“萧哥哥，难受”尤其是被吵醒的时候最难受。

    夜枭的手抚上怀中人儿的额头轻轻按压，好让他慢慢清醒，他的笙儿一点都没变呢。

    秦笙有些意识清醒，听着没有停下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外面”

    夜枭神情专注答道“竺瑾来了”

    秦笙蹙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道“萧哥哥帮笙儿把临恒带进来吧。”

    夜枭应了，出去将临恒带入内室，果然如秦笙所料的竺瑾也跟在身后进来了。

    秦笙拢好外袍，看了看衣衫不整跪伏在地上的临恒对竺瑾道“没想到少宫主竟然对我手下的人感兴趣”。害他刚承诺了人就失诺，竺瑾你好样的。

    竺瑾早已整好了衣衫，径自拉起地上瑟瑟发抖的临恒在椅子上坐下道“本宫可没答应你不碰他的”说着并未停下对怀中人的上下其手。

    秦笙刚醒脾气并不好，还碰上这种主角攻受的狗血虐恋的事，更是心情不好，讽刺道“少宫主看来也是是只要身体不要心的人。”

    “你说什么”这句话却是犯了竺瑾的逆鳞，他十分喜欢怀中的人儿，简直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可怀中的人一见他就怕的厉害，总是让他暴虐心骤起，他又何尝不想轻怜。

    “我说临恒现在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是少宫主也不能碰，懂么”秦笙简直神烦，一个两个的添麻烦，没有主角之间的乱七八糟的，想要成功不知道顺利多少倍。

    秦笙也不管竺瑾如何惊讶，径直过去从他怀里拉起还在颤抖的临恒，转头对临恒说道“去把自己整理好。”

    “是”临恒应道，然后慌乱的快步走出。

    “少宫主坐下”秦笙居高临下的看着竺瑾难看的脸色道“我有话对你说。”

    竺瑾看着那人逃也似的跑出去，强压下怒气和那隐隐约约的失落坐下来“说吧”。

    秦笙也是并不愉悦的回到床边坐下，说道“少宫主能现在还坐在这里看来还是想得到临恒的心的。”

    竺瑾看了他一眼，压抑心中的急切开口道“你有办法”

    “当然”秦笙好整以暇道“临恒此人外表看似柔软可欺，其实骨子里硬的很，可他偏偏又很心软，所以少宫主只能软着来，要不然上次的事还会发生一次又一次。”

    “怎么软着来，你当本宫没试过么，”竺瑾有些挫败。

    秦笙嗤笑“少宫主的软还不知道是怎么用金银珠宝堆一堆送到临恒面前呢”

    竺瑾暗暗磨牙，因为秦笙竟然说中了“那你说怎么办”

    秦笙也不吊他胃口，道“此事我本已经为少宫主打算好，少宫主如外界所传走火入魔，自然每天需要我来为你医治，而由临恒照顾，既可培养感情，又可掩人耳目。”秦笙说道一半瞪了他一眼“结果现在全让少宫主自己给破坏了”。

    竺瑾有些羞愧，他一碰上临恒就会大失方寸，却又放的下面子细细讨教“那如今该怎么办”

    “当然是按着这个计划继续来”秦笙仿佛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当然，我也会在旁边给你们添一把柴的，保证少宫主可以马到成功。”

    “你这计划倒是不错”竺瑾有些赞叹道，却又话峰一转“你为何要帮我”

    秦笙瞥了他一眼，颇为不屑道“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搞不定还能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无所顾忌的快点得到那个位置罢了”。

    “那倒是多谢了”这个谢竺瑾诚心诚意。

    “不客气”秦笙手指曲于下巴，摩挲道“只是没想到少宫主这么禽兽，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你”竺瑾哽住，蓦然站起，道“我去看看他”。说完，抬步欲走。

    “哎，等等，今日就别去了”秦笙连忙叫住他道，“他今日刚受了惊吓，恐怕这时也不愿见你，明日再来吧。”

    “知道了”竺瑾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只是转身大步跨出，生生得透出萧瑟之感。

    秦笙收回视线只是静静的看着房屋的某一处喃喃道“痴情苦，求不得最苦”竟是难过到了心底，秦笙闭眼，将这种情绪收入眼底，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笙儿”

    临恒最近的日子过的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除了每晚要给那个一直以来总是强迫他做不喜欢做的事的人擦身外，他可以跟着笙哥哥学医，每天可以见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虽然比以前累些，却感觉很是充实。

    “临恒，那本基础医书看了没”秦笙问。

    “啊”临恒低下脑袋摇头“还没，还没看完”他好没用

    秦笙蹙眉，那本基础药材辨识医书并不厚，都两天了还没看完“怎么回事”

    “启禀少殿主，属下有好多字都不认识”临恒的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了。

    “唔，不认识”秦笙开始琢磨，蓦然流光一闪“嗯，那就从今晚开始，少宫主来教你识字好了”

    “啊不敢，临恒不敢劳烦少宫主”他一点都不想接触那个人。

    “那你是要劳烦本殿主我了”秦笙手下的工作并不停下，径自说道“我如今需要助手，你需尽快学会辨识药材为我出一分力，想必少宫主很愿意帮这个忙，这是命令，你不得违抗”

    “是，属下遵命”临恒咬咬下唇有点丧气的答道。

    竺瑾在晚上来到药香阁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可以让他贴近临恒的好办法，可怜他以前竟然没想到。秦笙的例行施针后临恒来服侍竺瑾擦洗穿戴，过程中临恒的小脑袋一路低着不敢看向那人，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人确实跟少殿主约定好了不再强迫他了，这让他很是开心。

    竺瑾难得能与眼前忙忙碌碌的小人儿这么和谐相处，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要么躲的远远的，要么颤抖个不停，像如今这样虽然是仍然低着脑袋但是却可以安安稳稳的站在他面前真是十分的难得，他不由得又对秦笙升起了几分感激之意。

    、第8章 八

    “少宫主，已经好了”临恒屏气低声道。

    “嗯”，竺瑾收起双臂，确实是穿戴完整没有一丝的不舒服，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小人儿，不禁起了戏弄之心“那你就告诉秦少殿主，说本宫这就回去了”

    “啊”临恒有些着急，少殿主说好的认字怎么办，可是又不敢开口。

    “怎么了”竺瑾看着他可爱的着急模样继续装作不知道。

    临恒咬着下唇真是万分纠结，眼眶都快要红了。

    “哦”竺瑾一看连忙不敢再逗了，恍然大悟般说道“秦少殿主拜托我教你识字来着”

    “嗯嗯”临恒仿佛怕他反悔般连忙点头。

    “好吧，来吧”竺瑾拉起恍然未觉的临恒来到桌旁让他坐下，而自己在他旁边坐下道“临恒你识多少字”

    看到熟悉的医书，临恒略觉安心道“识得一些，很多都不认识”说完略有沮丧。

    竺瑾拿过他放在桌上的医书，果然是没翻几页，耐心道“你既要跟着秦笙学医，就按着医书上的字来学吧。”说完拿起笔来写下药名念给他听。

    临恒虽然怕他，却也愿意好好学习，室内一教一学伴着暖暖的灯光竟也是十分的温馨。

    秦笙现在门口听了许久，回望了一下那灯光下模模糊糊的人影，讽刺了一声果然是圣母白莲花受，转身快步离开。

    即使萧哥哥就在他身边，他还是有几分惶恐与不安，清冷如水的夜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孤独。

    回到屋里，秦笙也只是在屋里静坐着看些医书，他的时代古医术并不如现代医术受欢迎，还是大哥为他收集无数的医书，征集无数的老师才让他博采众长，如今寒医的收藏的医书也是让他受益匪浅，值得他多次研读，十年来皆是如此，又怎会今晚有所不同。

    直到外间偏殿的门声响起，他才惊觉该是休息的时间了，遂放下手中的医书跟随本能的去沐浴准备休息。

    夜枭望着他走进浴室才现出身影将医书收拾放好进暗格，他能感觉到他的笙儿近日来的疲惫，可他偏偏在医术上无法帮上他的忙，夜枭眼睛微眯，掩藏住其中的扭曲，他也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如果这里让他的笙儿如此疲惫，那么就毁了这里是否可以让他解脱可是，不能，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止，秦笙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却是立刻就被那人接手了，秦笙也不阻止，只静静的享受着那人的悉心照顾，看着那人平静的眼眸中无比的认真，不禁双手捧住他的脸揉捏两下试图让他的嘴角翘起来，却是无果，不禁感叹道“怎么就给整成了个木头”说着嘴角微微翘起，调笑道“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竟是玩起了小孩子的游戏。

    夜枭细细擦拭手中的发丝，待到半干时才是运起内力将那发丝蒸干，却是对上了那微微发红的眼眶，蓦然不知所措道“笙儿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秦笙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夜枭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秦笙沉浸在他温暖宽大的怀里有些抽噎的说道“萧哥哥，笙儿想家了。”

    夜枭怔住，他记得小时候笙儿说他忘了家在哪里，难道现在已经想起来了么思索片刻道“萧哥哥带你回去。”

    秦笙抬眼看他有些忧伤的说道“回不去的，永远都回不去了。”

    “怎会，只要在这片大陆”总能回去的，哪怕是离火宫也无法阻拦。

    “不在这片大陆。”秦笙蓦然打断他的话。

    “什么”夜枭眉心微动，不在这片大陆是什么意思。

    秦笙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阐述“在这片大陆上，没有笙儿的家，只有萧哥哥在的地方笙儿才会觉得安心”秦笙抱紧了他低语“萧哥哥不在的十年就只剩下笙儿一人，什么都是一个人，萧哥哥回来了，笙儿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仍然是一个人”

    秦笙直视夜枭的眼睛道“萧哥哥若是不需要笙儿，那笙儿留在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

    “笙儿”夜枭压抑住呼吸抱紧怀中失落的小人儿，他怎么可能不需要他呢，他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啊，可是如果这样说恐怕他的笙儿会被吓到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笙儿别怕”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那萧哥哥会陪着笙儿吃饭，睡觉么”秦笙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夜枭，让他无法拒绝，他沉默的点点头。

    秦笙心中暗喜，就着这个姿势躺倒在床上，手也不离开夜枭的腰间将整个身体都窝进他的怀里后很是安心的闭眼，因而错过了夜枭低头看向他时眼中的复杂。

    不管是怜惜也好，可怜也罢，夜枭你都是我的

    不管是依赖也好，亲情也罢，笙儿你都是我的

    “竺珀的琥珀宫，竺璃的琉璃宫都来拉拢我了”秦笙将两份请帖随意的扔在竺瑾身边的案几上，分明没有将那两个人放在心上。

    竺瑾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拿他当下属看待，只是静静翻阅了两下冷笑道“他们也是下了血本了”。

    “可不是，你弱点尽消，又得了我这个医殿少主相助，若不是走火入魔的名头传出去，只怕他们两个要连起手来对付你了”秦笙侧了侧身体调整舒服后继续道“可偏偏我的医术足以压制住你的走火入魔，他们也就只能从我处下手了，只要拉拢了我，你自然武功无所寸进，即便不死也可轻易被他们灭杀，而如今我要是不接受他们其一，只怕接下来就是刺杀了，可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嘴上说的为难，脸上却未见丝毫紧张。

    竺瑾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怎么办”

    秦笙仿若惶恐道“秦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医者，又不是谋士，自然是听从少宫主的吩咐了。”

    竺瑾“”他什么时候听过他的吩咐。

    秦笙看他噎住，笑了笑继续道“当然，秦某还是要助少宫主一臂之力的”说着从袖中拿出两个玉瓶放置在竺瑾面前。

    、第9章 九

    “这是什么”竺瑾拿起一个细细打量，只见上面写了琥珀两个字。

    “血影丹的解药”秦笙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下了竺瑾一跳。

    “你确定”竺瑾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玉瓶，若是真的，这就是致胜的法宝了。

    “自然”秦笙见他怀疑也不恼，历来各宫血影丹皆为少宫主所控，且配方皆不相同，即使是少宫主也只能每月一颗的给以求控制而无解药，如今这解药一出势必打破三宫之间的平衡。也不由得竺瑾再三确认。

    竺瑾握住瓶身片刻将两个瓶子收入袖中，竟是起身对秦笙施了一礼“如此，便多谢了。”

    秦笙也不避，大大方方受了他这一礼便转身离去，如此解药到了竺瑾手里足够他任意施为了，如今，便是只差时间了。要不是有少宫主只能由另一位少宫主亲自手刃，他只管在各宫放毒保管死翘翘的，。不过各宫戒备森严，能留到如今的三位少宫主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放毒也恐怕是不行的，真是麻烦，唉如果大哥在这里就好了，保证能把他们玩死而不像他这样还要直面风险。

    秦笙胡思乱想着回了药香阁，血影丹的解药是出来了，血魂丹的解药却没那么容易，死殿之人出来必服血魂丹，且每年必服一次，其效果虽与血影丹相仿却会让人逐渐丧失心智成为傀儡，所幸这种丹药极为珍贵且不易得，在出了死殿之后才能开始服用，他还有时间。

    “萧哥哥，抱”一旦进了药香阁就可以看到这个人就感觉好开心。

    夜枭面无表情却是将他打横抱起，完全无视一旁捂着嘴巴惊讶到无以复加的临恒道“累了”

    秦笙毫不客气的环住他的脖颈点头，心中却暗暗思虑，果然萧哥哥可以完全无视圣母受而不用做炮灰男配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以后对他好一点也是可以的。

    夜枭抱着他大步走进内殿要将他放在椅子上却是被狠狠搂住脖子不放开，无奈“坐”

    秦笙不情愿，才抱那么一下下“椅子好硬”我要坐你身上。

    却看着他就要往床边转移连忙跳下来将无视他的惊讶将他推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怀里抬头眼睛弯弯“这样就好了”。

    夜枭不动声色像是默认了如此也好，连搂着怀中人儿的手也没有加大一丝的力道，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费了所有的力气才能无视怀中的人儿在这里静坐，他多想就此将他揉入骨血之中，无视他所有的尖叫挣扎，将他狠狠的占为己有，让他再也不能这样无动声色的勾引他，而自己置身事外。

    “少殿主”临恒有些惊讶又惊喜的轻声问道“这个是大哥哥么”

    “是的”秦笙很是好心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唔，圣母白莲花的又一个优点，骨子硬，能保守秘密“这是秘密，不能说出去。”

    临恒脸色涨的有些红，连忙答道“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笙哥哥信任他呢。

    秦笙看着他有些红的脸色就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无奈吩咐道“临恒，去把我昨日用的器皿和银针拿过来”。

    临恒连忙应了，还是没从刚才的兴奋中反应过来，急匆匆就要去。

    “淡定”

    “是”连忙放慢步伐像往日一样的走。

    秦笙靠在那个让他无比安心的怀里抬头轻轻抚摸着他棱骨分明的侧脸喃喃道“萧哥哥我一定会救你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痴迷，不可控制般抬头在那侧脸上落下一吻，一个让夜枭差点失控的吻。

    一个让临恒差点将手里的东西都要扔出去的吻，一进来就看见大哥哥和小哥哥在亲吻真是吓坏他了，男人和男人也能亲吻么临恒抱着这样的疑问缓缓将托盘放在案几上，完全不敢看秦笙有些阴沉的脸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笙暗自懊恼，萧哥哥明明马上就要回应他了，偏偏被圣母白莲花受打扰，下次一定要躲开这个电灯泡，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缓缓抽出银针握住了夜枭的手试探的说道“萧哥哥，笙儿需要你的一点血”。

    夜枭不动声色却是将手移到了器皿的上方，示意同意了。

    秦笙有些欣喜，萧哥哥果然是信任他的，他以银针扎破他的手指，施放了三滴血后盖上了器皿才略放下心来，有了萧哥哥的血血魂丹的解药也可以有所进展了。这样想着顺手将那还有些渗血的手指放进了嘴里含着。

    夜枭差点爆起，眼尾有些泛红，那红艳的唇含着他的手指，柔软的小舌搔刮着，一直痒到了心里，夜枭用内力压下身下的物什，将手指抽出，用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语气道“好了。”笙儿，不要再碰触我的底线了，我，想放过你的。

    “哦”秦笙也乖乖的就应了，心下却在腹诽，谁说手指是敏感点的，明明一点用处也没有，萧哥哥还是那张木头脸，唔，下次再试试别的好了。这样想着秦笙从他怀里跳出来说道“我休息好了”。

    遂即拿起器皿往偏殿走去，当然也不忘带上临恒，血魂丹虽与血影丹效果相似，但比血影丹要复杂数倍，还有一个必须要的东西，离火宫主的鲜血，他真是忙的很。

    “少殿主，我要做什么”临恒看着秦笙利落拿取药材完全不需要他的动作眼巴巴的问道。

    “唔，把今天新送来的药材分类装好”秦笙头也不抬吩咐道。血魂丹的解药足足需要九九八十一个药材且具体分量不等，他要慢慢试着调整。

    “是”临恒乖乖听话，但是眼睛里面却闪烁着敬佩，笙哥哥好厉害啊，那么多药材他都叫不上名字，笙哥哥却能用各种不同的份量混在一起调制出治病救人的药。

    秦笙瞟到他眼中的闪烁默默抽了抽嘴角，将各种分好的药材按顺序慢慢放进药炉中熬煮，这份工作他早已十分熟悉，多年来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将最后一份药材放入后他将炉盖盖好默默坐下来守着，一共需要两个时辰他片刻不能离。

    临恒仿佛能感觉到他的谨慎，只是默默的将认识的药材分类装好而不敢出声打扰他。

    、第10章 十

    两个时辰说快不快，在秦笙的屏气敛声中过去了，他掀开药炉，将其中暗红色的药汁倒入白色的药碗中，再将保存好的血液取出一滴放置在另一个器皿中，秦笙咬咬牙，才从那暗红色的药汁中取出一滴与鲜血混合然后放置在自制的显微镜下静观其变，自制的显微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科技，但也比肉眼要好上太多，秦笙屏气观察，眼睛盯紧了那里，时间慢悠悠的划过他的眼中露出了欣喜，果然八十一种药材经过他这么多年的调试已经具备了解毒效果，任意一份药材份量出现差错都会将药材变为，真是太好了。

    秦笙将其他的药汁尽数收入玉瓶后默默思量，如今，便只差宫主本人的鲜血了，竺瑾，你可要给力啊

    解药有望，秦笙的心情也好，也就有心情教导教导这个还满听话的圣母白莲花受，“临恒，药材分好了没”

    在一旁好奇看着他的临恒乖乖巧巧的答道“认识的都分好了。”

    秦笙大致的扫了一眼，分好的大约有几十个，看来临恒的识字确实下了苦工，不由有些满意道“嗯，不错，从今天开始，你便跟我学人体穴道吧”。

    “是”临恒很是欣喜，他也可以学医了呢，是不是这样，他就再也不是个无用之人了，嗯，他一定会努力的。

    “人体穴位，始于百汇，百汇穴是人体重要穴位之一”有一个认真学习的徒弟，秦笙也是愿意认真教的，顾而取出那个布满穴位的人体模型一个一个细心教导。

    临恒首次接触这么奇妙的东西，秦笙的讲解又通俗易懂，更是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因而仔细跟着秦笙一步一步的细心学习。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就到了传晚膳的时候，临恒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好了，”秦笙起身说道“今日少宫主来了你让他将那本人体穴道书教你认识”。

    “是，少殿主”临恒仰慕道。

    “嗯，剩下的药材尽快整理”秦笙转身离开偏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去用膳吧。”

    “是”临恒目视着他离开后才努力不让自己的唇角翘那么高，笙哥哥是个好人呢。虽然他不能叫他笙哥哥，但是可以在心里偷偷的叫。

    秦笙进了内室的时候膳食都已经传好了，只剩下夜枭在桌旁站着静静的等他，秦笙开心一笑，扑到他怀里蹭蹭才转身将那收着药汁的玉瓶放入更深处的暗格，然后拉着夜枭的手撒娇道“萧哥哥，笙儿饿了。”

    夜枭神色不动，包裹着那纤细柔软的手牵到桌旁道“用膳”竟也一同坐下来了。

    “嗯”秦笙勾唇暗笑，萧哥哥果然心疼他。

    晚膳后仍是例行的为竺瑾施针，临恒在一旁伺候，药香阁人数众多，却是外紧内空，侍者非传不得入内，也就只能临恒跟着伺候了。

    秦笙收回最后一根银针，擦擦手后问道“感觉如何了”

    竺瑾盘坐在床上感受着身后细细的擦拭道“不错，如此下去不到一月，任督二脉可通，神功七层可成。”

    “唔，不错，不枉费我日日为你施针，亲自为你调配的丹药”，秦笙感叹道。

    “如此下来，秦笙你不知帮了本宫多少忙了”竺瑾睁眸道。“本宫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

    秦笙低头收拾银针淡淡道“只要少宫主不忘当日之约就是最好的报答了，其他的，秦笙无所求。”

    竺瑾眸色幽暗，道“果真不能留下么”

    秦笙瞥他一眼道“秦某向往自由，不愿意一辈子都待在这小小的离火宫，还是浪迹江湖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寒医怕也是不愿你离开的”继续劝。

    秦笙怔住片刻，低头继续整理“我要离开唯独对不起的就是师父了。”离火宫十年，唯有师父护着他照顾他教导他，这是他唯一的歉疚之处。秦笙暗叹一声道“你无非是看中我的能力，离火宫我必是要脱离的，可你我身为友人，临恒又算是我的徒弟，你所有所求，我难道还能不帮你不成。”

    竺瑾有些尴尬，他确实是看中秦笙的能力想要有所挽留，友人么如此也好，“你既视我为友，那你往后在江湖行走我必是也要对你有所回护的。”

    “如此便好”秦笙提起药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他要好好想想师父的处境了

    “恒儿，我们来学字吧”

    “是”

    “”每次施完针都要听这对狗男男秀恩爱。他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他的萧哥哥啊

    夜色渐深，秦笙坐于灯下静静看着医书，清晰的听到外殿的响声知道竺瑾离开后也默默去沐浴更衣然后熄灭了烛火睡下。一切都与往日无所不同，只是今夜格外的漆黑难以辨别人的身影。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抱着温暖的锦被却是没有闭上眼睛，风声渐紧，却又在几声微不可查的清悦碰撞之后再次恢复平静，又过了片刻后直到他被搂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后才缓缓闭眼。

    “没事了”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呼吸渐渐平稳。

    今夜与以往每一夜都无所不同，仍然静悄悄的，只除了几条永远不可挽留的生命之外。

    “哪一宫的”秦笙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琉璃宫和琥珀宫都有。”竺瑾看了衣服上的标志后淡淡答道。

    “哦”秦笙讶异，“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请帖刚退回去就来了。”

    “你别不在乎，他们派的都不是高手”竺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有些戏谑道“而且他们两宫之人的衣服对换了。”

    “咳”秦笙有些呛到，然后好笑道“你是说他们想互相嫁祸然后拉拢于我么”

    竺瑾大马金刀的坐下，道“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同时运用此法，反倒被人识破了。”竺瑾眼神微沉“而且他们此时必是已经知道了对方有派人伪装，接下来便不会再是拉拢了。”

    、第11章 十一

    “而是真正的暗杀”秦笙好整以暇的替他接上这句话。

    “你不怕么”竺瑾有些好奇的问。

    秦笙却不答，反而打量了眼前的暗室一把道“你这暗室建的不错，要不我就躲在这里好了，他们保证找不到，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竺瑾真的想很没有形象的给他个白眼“看来我这是白替你担心了，看这几具尸体，都是一剑封喉，夜枭的本事足以保你安全无忧了。”

    “那是”秦笙也不反驳，只要他们敢来，多少等着他们呢，真当他是泥捏的么。“不过说起来，少宫主不为我报仇么”

    “放心，棋子正在慢慢到位，勿必一击必杀”竺瑾眯起眼睛冷然道“这么多年的争斗，也该结束了，我必是要报仇的”尤其是他们居然敢暗害临恒的仇，竺璃、竺珀，你准备好了么。

    “如此便好”秦笙起身整理整理衣袖道“那我便回去了。”

    “临恒昨晚可有受到惊吓”竺瑾气势未消却有些回暖。

    “放心吧，他可是一觉睡到天亮，分毫未觉”秦笙笑着答道。真心之人也该以真心待之。偏偏人家的感情都有进展，偏偏他的萧哥哥成了个木头，一点也不懂他。

    接下来的日子于秦笙来说是平静的，每天研究药方顺便教导临恒，临恒不愧是拥有主角光环的人，除了性格懦弱些，竟也很是聪慧，进步神速，让秦笙这个师父很是满意，日子久了，临恒懦弱的性格随着他医术的进展也有所改变，单是柔软好捏的性格秦笙还是很喜欢的。

    药香阁仍然是外紧内松，可是即使暗杀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也没有一个能踏入的，秦笙充分显示了什么叫有恃无恐，医者医人，顾而他不喜害人，但若是别人杀上门来，也别怪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夜晚总是分外的安静，而今夜竺瑾没有来，平时不管多忙都会来而今晚未来，秦笙知道今夜到了所谓的一击必杀的时候，两位少宫主中会是谁死呢竺璃还是竺珀。想来这两日竺瑾的离火神功也该到第七层了，对付其他两位真是绰绰有余。竺瑾一定会亲自去，而此时则是木槿宫防备最弱的时候。

    秦笙静坐也不看医书，只有食指有规律的敲击在桌面“萧哥哥，竺瑾离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夜枭答道。

    “临恒，进来”秦笙冲殿外高声道。

    “是，就来”临恒匆匆忙忙从殿外跑进来，不知道笙哥哥有什么吩咐呢。

    秦笙低头看着临恒在他身前跪下还来不及问什么就晕倒的身影道“对不起，但是这是为了你好。”然后转头对夜枭道“萧哥哥带上他我们需要趁着混乱去找些东西。”

    秦笙出了外殿果然听见越来越近的骚乱声，径自从另一个方向走去“这边”

    离了药香阁直往木槿宫后走去，宫后荒凉，一路来竟无一人，直到到了一个井口，六棱的井口中水波莹莹。

    “萧哥哥，井中侧壁丑寅方水上半米有密道，你先带临恒进去，然后出来接我”秦笙快速道。

    “是”夜枭心中有疑问，笙儿从未来过此处却知道详尽，但那有如何，即便他让他去死，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密道虽在井中，却意外的干燥，秦笙一路急行，密道的尽头打开门来竟然是之前秦笙与竺瑾讨论的密室，他蓦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对了，幸好他记得书中描述的情节，不然恐怕难以找到，而现在

    他拿起一旁插在花瓶中的花枝插入墙壁上那几不可见的孔中然后轻推，一块严丝合缝的墙壁陷进去，然后向上轻摸，蓦然抓住那块布帛抽了出来。

    离火神功所记录的布帛，秦笙手下不停，银针从那布帛一角轻划，指间轻抽，从中又抽出一张薄如蝉翼轻柔的丝绢揣入怀中，然后银针轻勾，那被拆开的布帛再次恢复原状，再次塞入墙壁将一切还原“萧哥哥，走”。秦笙将花枝以原来的角度插入花瓶急道。竺璃和竺珀恐怕撑不了太久。

    夜枭扛起昏睡的临恒一手揽起秦笙跳入密道，将其原样关闭后运起轻功快速返回药香阁，而无一人察觉。

    待竺瑾来到药香阁时秦笙早已用银针将催眠散的残余药性导出来了。

    “他怎么了”竺瑾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临恒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笙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到点血腥，被吓晕了，真没出息。”

    竺瑾放下心来道“没受伤就好。”

    “怎么样了”秦笙还是有些关心今晚的结果。

    “琉璃宫从今日起不复存在了”竺瑾有些嘲讽道。“而竺珀，就让他多活几日也无妨。”

    “他们果然是联手了”秦笙问道。

    “正是，他们未曾料到我神功已达七层，，以为我必是倾全宫之力出击，便任由竺璃带其宫人抵挡我，竺珀带人袭击我木槿宫，可怜我带少数人便将竺璃击杀，而赶回来竺珀也是被我重伤”竺瑾大马金刀的坐下陈述道。

    “竺珀不足为虑，还是要尽快处理，以免夜长梦多。”秦笙皱眉道。

    “正是如此，要不然竺珀身边的那名死殿之人今晚他也是要留下命来的。”竺瑾有些蹙眉，看来那人果然不好解决。

    “夜凫也对付不了”秦笙有些好奇。

    “如果我没看错，那名死殿之人应该是个女子。”竺瑾有些犹疑“他们虽从死殿中出来，但夜凫却不识得她，她身法诡辩，暗器层出还带有剧毒。”

    秦笙低眸道“夜枭”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只是那张面容却是再次带上了面巾。秦笙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名女子你可认识”

    “认识”夜枭仿佛凛冽的声音响起“名夜袅，善诡道。”

    “哦你可打的过她”竺瑾正色问道。

    一片静默

    秦笙抽了抽嘴角，说道“夜枭，你可打的过夜袅。”

    “百招可败之”言简意赅。

    “嗯，她的诡道可有破解之道”秦笙问道。

    “比她更快”

    “”就是说武功比他高嘛“好了，你退下吧”秦笙吩咐道。

    、第12章 十二

    等夜枭藏起身影后，竺瑾撑住头调笑道“你倒挑了个忠心的”。

    秦笙也笑“少宫主慎言，不然夜凫该生气了。”

    “你惯会调笑我的”竺瑾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诡道可以正道破之，我单独对付她倒也不难，可我与竺珀对战之时她确实极为碍事，死殿之人培养不易，轻易斩杀于我离火宫也是一份损失”。

    “当初说好的夜枭只负责保护我不参与各宫之争的。”秦笙没好气，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好吧，我自己解决”。

    “嗯，你多陪陪临恒，他没见过血腥，可能吓坏了。”秦笙叮嘱道“这可是你的机会到了。”

    “这种机会我宁愿不要。”竺瑾叹气。

    “好吧，你大慈父”秦笙耸耸肩替他们关上了门。

    那块丝绢上写着什么呢，自然是比离火神功更为高深的功法，也是离火宫流传的正统功法阴阳离火神功，而非现在这个残缺不全的离火神功，可惜离火宫人人以为离火神功乃上乘功法，难以修炼成功才会一到六层晋升七层时就极易走火入魔，却是功法本身就错了，而正统功法的被藏恐怕也是历代各宫争权之故，本来在书的后半段竺瑾会在萧若也就是现在的临恒一不小心引导下发现藏在布帛中的正统功法，如今却是被秦笙拿走了，可他拿走功法确有大用，除宫主及少宫主能修炼离火神功外，其余各殿的修炼功法皆是离火神功的残卷，即便修炼到极致也难以超越离火宫主的功法，也是方便宫主控制势力，这些本都与他无关，可偏偏夜枭出自死殿，他怎么可能让这种隐患留在他的身上，如此，也就只能对不起竺瑾了。

    秦笙回到房中坐于灯下看书，并不唤夜枭现身，直到烛光快要燃尽才听到外殿传来竺瑾离去的声音，又过了片刻直到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他才起身去了浴室，又是一番整理后他才熄灭灯烛拉着夜枭藏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抽出那张丝绢郑重其事的交给了他。

    “萧哥哥，这是阴阳离火神功正统功法，你可要收好。”秦笙细声碎语的说道，幸好宫主比较疼竺瑾这个儿子，要不然上宫主那里去找简直是找死。

    “好”即使夜枭自问遇事都可淡定从心，如今拿到这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拿到的比所谓的正统功法更胜一筹的功法也是难掩激动之情。

    “萧哥哥，你没有什么想问笙儿的么”秦笙没有收到他接下来应有的疑问不禁有些郁闷，害的他紧张兮兮的。

    “笙儿不想说我便不问”夜枭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低声道。笙儿确实知道许多本不该他知道的东西，他何尝不想问，可是比起笙儿本人能够无所忌惮的待在他身边来说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不说他从未害过他，即便他要他去死，那有何妨。

    “哦，”秦笙更郁闷了，这到底是生气啊还是不生气啊，他心里像长了草一样，半饷才低声喃喃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你还没有爱上我呢。等你爱上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好了，睡吧”夜枭低声安慰道，他总是善于等待的，他的东西，只能属于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秦笙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宠溺，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怎么了这是”秦笙站在偏殿门口听着里面的一团糟问道。

    “回少殿主，今早用膳时未见临恒，然后就遣人过来叫了，却是见临恒他像疯了一样的大叫。”门口守着的侍者回答道。

    秦笙蹙眉，暗叫不妙，那催眠给临恒的血腥场面恐怕是勾起了他曾经在问花宫的黑暗记忆。他心里揣测着，快步走进殿中，只见临恒颤抖着躲在房屋的角落，谁若靠近都会被他努力推拒然后尖叫不断，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秦笙有些后悔，可是昨晚的事确实不能让临恒知道，否则他与竺瑾之间必生嫌隙。

    思及此，秦笙摒退侍者蹲下身伸出手来说道“萧若，我是谁”

    听到熟悉的名字，萧若缓缓的抬起头来，光线明亮下他认识的笙哥哥正看着他，“笙哥哥”竟是哭了出来。

    秦笙缓缓搂住他颤抖的身体，心中内疚，安慰道“不怕不怕，笙哥哥在这里啊。”能哭出来就好。

    哭声孱孱弱弱，像是梗在喉咙里出不来，愈发的让人心疼。哭声渐歇，秦笙低头看去，那抱着他的人已经昏睡过去，秦笙无奈，抬手将他抱起放在床上，别看小家伙比他纤细，却还是挺重的。

    秦笙抬手拭去他眼角不断划下的泪水，听着他口中喃喃不断叫道的声音。娘秦笙知道他是这么叫的。

    问花宫由萧霓的哥哥萧桀把控，萧桀生性无情，只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有些兄妹之情，至于他的妻妾只是用来泄欲的玩物，更何况婢女偷偷生下的萧若，萧若在问花宫没有人庇护，受尽了欺负，而在他五岁那年，婢女实在无法忍受，偷偷带着儿子逃跑，可问花宫是何等所在，自然发现了逃跑的母子二人，萧桀无情，直接下令击杀，婢女拼尽全命将儿子推落入水求的生路，而当时才五岁的萧若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极度刺激之下封闭记忆，随流水一直飘落到了萧家村，却是意外让萧桀发现了逃离多年的妹妹，祸事皆由此起。秦笙知道此事怨不得萧若，可他心爱之人因此遭尽磨难最后为救萧若而死，迁怒之下就是十年的袖手旁观，知道他在侍殿被人欺负，也知道他被竺瑾救下后受尽苦难也是硬着心肠不管不理。

    如今在催眠散和他的催眠下，萧若提前苏醒了记忆，五岁的孩子记不得多少事，可母亲的死亡必是牢牢被刻在心底。他利用他垂死之际要来夜枭，本该用来救他性命的千年紫山参被他提前取走用来制作血魂丹的解药，从此两厢扯平。可是多日来的相处，秦笙将他做徒弟又或是弟弟相待，他再也狠不下心来让他如此伤心难过。

    、第13章 十三

    “少宫主呢怎么还不来”秦笙冲外面说道。

    “回少殿主，少宫主得了宫主的吩咐去了主宫还没有回来。”外面侍者答道。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现在萧若最需要他的时候去，秦笙有些恼怒却是听到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

    “少殿主，宫主派人来请您去主宫一趟。”

    机会来了，可秦笙现在的心情却有些怠于去做“知道了，请使者稍候。”

    秦笙将萧若身旁的被角掖好，换下泪湿的外袍，吩咐外面的侍者照顾好萧若才跟着前来的使者步向主宫。各宫之争未结束前宫主绝不会单独召见哪位少宫主，而如今的行为，却是默认放弃了竺珀，秦笙冷笑，果然是为了自己的生死，亲生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步入主宫大殿，秦笙整好衣冠，俯身行礼道“秦笙参见宫主。”

    “免礼吧”

    秦笙抬眼看，只见高座之上坐着一温和大气的男子，他嘴角含笑却又不怒自威，不仔细看下来他与一侧坐着的竺瑾竟仿若是兄弟。果然不简单。

    “是，谨尊宫主之命”

    “坐吧”那人仿佛一个长者般照抚晚辈。

    而从小在大哥笑容下成长的秦笙当然知道，身居高位之人越是笑得好看，就越是危险，个个都是伪君子。

    “是”秦笙也乖乖巧巧扮好小辈，在竺瑾的下手正襟危坐，仿佛大气也不敢出。

    竺辰打量了一下端坐在那里的小少年，少年长的漂亮精致，显得极为乖巧机灵，他看了一会儿朗笑道“果然不愧是寒医的徒弟，果然是龙章凤姿，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秦笙羞红了脸，连忙道“宫主过奖了”。

    “你可知本宫今日教你来所谓何事。”竺辰试探道，他向来习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能掌握的，只要毁了就好。

    秦笙有些胆怯的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去说道“秦笙斗胆猜测，是为了少宫主神功七层之事”。

    “哈哈哈哈果然聪慧”竺辰赞叹后对一旁的竺瑾道“为父有事与秦小友谈，瑾儿先回去吧。”

    竺瑾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面上却乖巧答道“是，儿子告退”转身之际对着还在那里乖巧坐着的秦笙使了个眼色脚步不停的离去。

    秦笙不动声色的坐着，仿佛没有看见竺瑾的眼色般，但心里已经放下大半，竺瑾与其父亲不睦，他们当时的计划竺辰必是不知道的。

    “唉”竺辰看着竺瑾出去的身影蓦然叹气“瑾儿的神功可安全无虞的达到第七层，秦小友可是出了大力了”

    “不敢当”秦笙再施一礼“当日少宫主因秦笙未能救其爱人而走火入魔，秦笙心中愧疚之下只能竭力救助少宫主，不想竟是阴差阳错之下帮少宫主打通了任督二脉，实乃侥幸，望宫主原谅笙害少宫主走火入魔之罪。”

    “你这孩子，本宫何曾怪罪过你，只是想问你若是再遇此走火入魔之状可能救之”竺辰笑得像个普通慈祥的长辈。

    “额，各人症状不同，笙要看了才能回答宫主”秦笙仿佛有些为难。

    “如此，便要拜托秦小友你帮本宫诊一下脉了”竺辰淡淡的说道，然后看着底下坐着的孩子仿佛惊吓般睁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关切之情。

    “呵呵不必恐慌，只管来诊吧，”那表情让竺辰很是愉悦，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由此，他防备心稍减。

    “是”秦笙乖乖巧巧又施了一礼，从一旁准备好的药箱中拿出药枕小心垫于那双手下，然后搭脉。

    竺辰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无一丝内力，因而命脉被扣也并不担心，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细细打量眼前静坐的少年，远看已经觉得漂亮异常，近看却是更加能动人心弦。少年长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眼眸微垂之下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认真，却扑闪到了人的心里，骨骼纤细而脖颈纤长，皮肤雪白细腻，手指纤长触之仿若无辜，近人身前更是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味，让他有些想要将其纳入怀中，却恍然间感觉到一丝杀气想要探寻却消失不见。

    秦笙能感觉到竺辰的打量，那眼中透出的光芒越来越在他的身上灼烧，他心下恼怒，手指不动神色的收回来仿佛没有注意到那灼热的目光般乖乖巧巧道“宫主的症状已有多年，看似任督二脉已通其实通的并不彻底，仍有堵塞之下便会在不经意运功之下易走火入魔。”

    “哦可是能治”

    “秦笙能治”秦笙抬头望着他有些欣喜道，样子像个得了漂亮成绩讨赏的孩子。

    “如此，便拜托笙儿了。”竺辰宠溺般摸摸眼前少年的小脑袋。

    秦笙忍着将那只手剁掉的欲望，笑得眉眼弯弯“是，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哈哈真是个孩子”竺辰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刚才的杀气他有些在意，看来主宫要整顿整顿了。“走吧走吧，让你治。”

    “是”等死吧，老变态。

    秦笙面对着竺辰着对着他的背，真的有考虑过一针扎上脖颈处让他就此死去，不过他还是乖乖巧巧的一边施针一边道“笙儿调制的药丸宫主要一日服一颗，然后笙儿每日以银针加以引导好将任督二脉处彻底打通。”

    “嗯，笙儿费心了。”竺辰温和道。

    “能为宫主治病是笙儿的福气。”秦笙乖乖当一个仰慕宫主的医者。

    “哈哈哈哈”竺辰被这毫无心机的话语逗乐了。

    一个时辰的施针结束，秦笙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收拾好就要告辞。

    竺辰有意留下这个可爱的小人儿，道“笙儿住在这里可好，也不用来回奔波劳累。”

    “可是”秦笙面上有些犹豫道“昨夜笙儿的小药童受了惊吓，笙儿想回去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