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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受为妻 第33节

作者:琅玖 字数:14891 更新:2021-12-29 07:44:26

    “请问先生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客气地问。

    陆战平睨她一眼,微仰起下巴挑衅地反问“难道我见你们杜副总还需要预约我告诉你,我来这见他是给他面子,要换个地方可没这么有礼了。”

    前台小姐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刚想抬手拦时,又被陆战平一记冷眼瞪了回去,尔后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

    杜云飞没想到会在股东大会上见到陆战平,而且还是以十分震憾方式见面。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先生”秘书小姐一小溜碎步跟着陆战平走,“你还没有预约,里面董事们都在开会,先生”

    陆战平置之不理,路过吸烟区时,顺手操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捏在手上,秘书小姐一看就变了颜色,“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陆战平回头莞尔一笑,好言好语地道“你回避一下,省得等会伤了你这张漂亮小脸就不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会议室,站在门外时,陆战平深深运了口气,突然间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将门一脚踢开,“碰”地一声巨响,里头董事会的人全都吓愣了,杜云飞刚站起来,当看到陆战平冷峻的脸时,整个人都呆怔住,紧接着一个烟灰缸像长了眼一样倏地扔向他。

    尖叫声和痛感同时侵袭了措手不及的杜云飞,他的大脑突然间短路了一样,嗡嗡直响,杜云飞下意识地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抹了把脸,立即传来更为尖锐的叫声。

    “啊杜总,杜总受伤了,快打电话给120,还有快去叫警察”尖叫中的女声很快被声爆拳所制止,杜云飞捂着嗡嗡直响的脑袋,听见陆战平冷到极致的怒吼声“谁他妈的敢叫人,老子一巴掌扇死她”

    全场顿时安静了,陆战平盛气凌人地环顾全厅一圈,杜允成没有在场,估计是还在家休养,那个老东西回头再收拾他。

    陆战平缓缓地抬起手,指着门外,“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全部人给我离开这间会议室,我要单独跟杜云飞这个混蛋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有点爽,两个多小时就写好了,哈哈哈,果然人是越逼越能出潜能,时速1000的人也有爆发的时候啊。

    第68章 不离不弃

    会议室里的人都已经散尽,走时陆战平把秘书小姐叫住,让她把窗帘拉好,门关紧,等门一关陆战平立马把门给锁死,然后在灯光晦暗的会议室里走到杜云飞面前,双手撑着桌面,极具气势地盯着皮椅上的杜云飞。

    “陆战平,你想干什么”杜云飞死到临头还硬着股气叫嚣,“你你你要敢对我动手,我非得告得你坐牢不可”

    “呵呵,告我坐牢,你真他妈的有骨气啊”陆战平冷笑几声,眼神突而锐利,他瞪着杜云飞道“杜副总,做人不要太绝,把人逼急对自己没好处,我知道我家那位找过你了,看你这样,估计也受了教训,我的性子不像小萌,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周旋,我这人容易着急,半天都等不了,你要是不想躺着出去的话,就赶紧把解药给我,兴许我还能留点面子给你。”

    杜云飞脸色变了变,仍不服气地想站起来跟陆战平对持,可他一站起来时,只眨眼的功夫,陆战平的长腿就突地越过桌子横扫过来,力度与距离压的刚刚好,只差零点一厘米就险些踢着杜云飞的脸,一阵厉风刮过脸皮,虽然没伤着但却吓得杜云飞不敢动弹。

    他颤颤地一抹脸,手上竟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一脚是给你点说话的时间,待会那一脚就不一定了,你兴相点的就赶紧去拿解药,不然你明白的。”陆战平倚坐在会议桌上,侧着身懒洋洋地看着他,眼神却是异常的锋利。

    杜云飞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跟陆战平这种不要命的人对着干,明摆着就是找死的份,可他哪里这么甘心地将解药供手相让,就算林萌昨晚那样威胁他,他也还想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看能不能用解药胁迫林萌,可是现在陆战平一插手进来,怕是他一个人难对付。

    “想什么呢,还不快点”陆战平一声喝斥下,杜云飞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肩膀,他暗暗权衡了一下,如果不给,今天以陆战平的作风恐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杜云飞打量着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却处处藏着杀机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二弟,可这个二弟对他而言就是个贫困下贱的私生子

    过往的细节在这时混合着不知明的仇恨慢慢涌了上来,从十岁的陆战平站在他面前开始,杜云飞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部分的天地已经崩溃了,在此之前,他再不和谐的家也能维持起码的完整,虽然是表面,但总也有个说服自己爸爸妈妈还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念头,他是杜家的独子,少爷仔,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他将来也会是杜家产业的继承人,可就因为陆战平的出现,家里闹翻了天,尖叫打骂的父母,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的碎片,十二岁的杜云飞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想着冲上去亲手掐死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太强大了,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和脸上却流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冷酷和蛮狠,杜云飞是个聪明人,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了明哲保身,他没有动手,而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将这份仇恨藏于心底深处,先埋着,总有一天变强变大的时候,就可以冲破尘土将这个看似强大的男孩给狠狠踩在脚下。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十多年过去了,这贱人生的私生子非但没有变弱,而且还变得更为强大,强大的令人看一眼都会畏惧,如同此时此刻,陆战平挑衅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依然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一个念头在这时涌上杜云飞心头,就像是给已经生根发芽的仇恨重新浇灌上新的滋养一般,一种新的兴奋开始让他浮现出阴阴的笑容。

    杜云飞垂下头似乎无奈地说了声“好,我也不想把事搞大,林叔叔的事其实是父亲的意思,我只是照办罢了,我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几天我也不好受,昨晚小萌找我时,我不敢随便答应他,因为爸他对林家特别的仇恨,我帮他,也是为了让他解恨。”

    “杜允成对林家有什么仇恨”陆战平倒上了心。

    “唉,还不是因为十多年前,爸因为小学校楼的事被当时的商会主席林英明抓着不放,后来不但赔了一大笔钱,还折腾的进牢里,所以爸才这样恨林家,小萌好像也知道这事了,我想他半途从荷兰跑回来也是这个原因吧。”

    陆战平听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不怪得他一开始那么嫌恶我,原来是这样啊。”

    “战平,我们说起来也是兄弟,我帮爸做事也是不得已的,这下蛊的事都是爸的主意,我一晚上没睡好也想明白了,是对不住林叔叔和小萌,我现在就把解药拿给你。”

    陆战平眯起眼睛看他,这头小狐狸转变的也太快了吧,究竟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

    他看着杜云飞走近内室,打开暗格间,再看他犹犹豫豫地从里头抱出个瓷瓶,陆战平盯了一会,见他还磨蹭着没出来,就跳下桌子,冲他喝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

    “这,这瓶子太重了,麻烦你过来帮一下,解蛊的药就泡在这瓷缸里。”

    纵使知道这头小狐狸心机深重,陆战平还是走了过去,“你别给我玩花样,当心我拳头不认人。”

    他越走越近,当快到杜云飞面前,杜云飞眼神一凛,突然将手中的瓷瓶扔向陆战平,一瞬间的功夫,瓷瓶里的水和着虫子全洒向陆战平,幸而陆战平早有防备,敏捷的一闪身操起最近的书画一挡,只听画板纸上染起“滋滋”的响声,陆战平透过画纸一看,整幅画纸上全是细小的虫子和水,这水一粘上画纸立即就像硫酸似的全烧穿出一个个小洞。

    妈的这头狐狸还想成狼了

    陆战平怒从心起,一把将画纸甩开,杜云飞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忙抓着暗格里藏着的手枪对准了陆战平,抖着唇道“你你你别过来,你这个贱种杂种,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小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的心眼,你想通过小萌进入林家,你才是最后那只白眼狼”

    “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陆战平冷冷地走近杜云飞,杜云飞握着手枪却吓得直哆嗦,“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啦”

    陆战平停住脚步,冷眼看着他手里不停发抖的枪,轻蔑一笑,“就算给你开枪的机会,你也未必能开得了枪。”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陆战平,你以为我不敢”

    陆战平一手钳住他的枪柄,慢慢地道“我真认为你不敢。”话落时,手上狠力一拧,没拿过枪的杜云飞即刻发出声哀嚎,“啊啊啊,放,放手啊狗杂种放开你的脏手”

    陆战平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种人要解药无疑是与虎谋皮,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笑叹了一声,都这种狗熊样了嘴还不干净,陆战平简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他转脸看着地上躺着的半边瓷瓶,里头还有此许水渍在蠕动,陆战平冷冷地笑了笑,转身一手抓着半边瓷瓶耳朵拎起来,将剩下的水渍轻描淡写地往杜云飞脸上扫去,“该你的还给你,拿好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拿开它,快拿开它”

    陆战平眼角都没瞟身后崩溃的人一眼,大步走出会议室,一推门,门外哗啦啦倒了好几个,人人一见他出来立马倒退三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陆战平淡淡地扫了一圈这群好事者,掏出口袋里的墨镜重新戴在脸上,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坐在车上,黎进的电话如约而至,陆战平看了一眼就接通,开口就问“找着人吗”

    “唉哟,老大,您老人家交待的事我哪回不认真对待啊,我昨晚一接您的指示后,立马连夜召集了我那安保公司所有神探给您查了个底朝天,今天果然有成绩了,我跟你说大哥,城里头的边角旮旯里确实有几个出名的神棍,我一一过滤了好几个,终于给我逮着了一个,嘿嘿,其实我也没想着是他,主要是这老头子正想拖着行李往外逃,锁门时就被我的人给撞个正着,一问脸色全变了,不用找,肯定是这个人”

    “他现在在哪”

    “在我这呢,要不要把他带你家去我看这老头子就快吓得半死了,不用怎么审就能问出话来。”

    陆战平默了会,说“行,你把他带我香山公寓的家里去,我得亲自问他,”

    回家的途中,陆战平不忘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林萌爱吃的菜,然后哼着小曲开车回家。

    林萌在星河别墅陪着母亲还没有回来,陆战平怕身体不好的沈洁有什么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宝贝,你妈没事吧”

    “嗯,她现在安静多了,吃了点药睡着了,我又去中医馆给她抓了些中药配了配,现在正交待陈姨煲着,你在哪里”

    陆战平边夹着手机边整着菜,“我在家里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人一会就到到家里,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人”林萌问。

    陆战平笑了一下,“想知道就早点回来吧,老公我正在给你弄菜呢,有香煎银鳕鱼哟,你最爱吃的,回来吧啊。”

    “我还想去趟医院看看我爸。”林萌还是放心不下父亲,林英明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他手上没有解药,很难说会不会再次滋生出什么新的病症,他早上忙着安慰沈洁,几次都忍不住想打电话再次威胁杜云飞交出解药,但沈洁总是时醒时睡,最后林萌抓配了些中药给她服了才沉沉睡去。

    看着母亲苍白发青的脸,林萌恨不能即刻把该死的杜云飞提拎到母亲面前跪着,看看你这混帐东西都干了什么

    陆战平说“你父亲在医院一切都好,老龚一大早就发短信过来了,暂时没发现有什么新病情,你一天一晚的也累了,回来好好吃顿饭,休息休息吧。”

    菜色搞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陆战平搓了搓手出去,一拉门,一个花白胡子的落泊老头映入眼帘,他身后堵着几个黑西装的壮男,黎进扒拉着人挤进来,兴冲冲地对陆战平指了指灰头土脸的老头,“就是这个老东西,他还想跑呢,嘿,干了缺德事还想跑,你跑得掉吗活该天收你”

    “带他进来。”陆战平扫了一眼老头,侧身放他们进来。

    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估算着还有二十分钟林萌就回来了,陆战平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悠悠地说“你坐着吧,我不是想审你的人,一会还有个人审你,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们都是出来捞世界的,坑蒙拐骗那些招数就不要用了,谁也不比谁高明,一会要说的话里有半句假话,那你就直接可以从这世界消失。反正像你这样快入土的神棍死一个半个也没人知道,就当是被天收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哎哎,俺懂俺懂。”老头子只看了一眼陆战平就不敢再瞧第二眼,这男人身上的爆烈和戾气太过浓郁,说话漫不经心,但句句都渗着狠重的份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他做神棍多年,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辩别身世的招数,这男人不好惹,不好惹。

    陆战平抬眼看着墙上的壁钟,十分钟正好到点,门外响起了钥匙声,他微微一笑,先站起来迎向门口,亲自把门打开,严峻冷酷的脸色在瞬间一扫而空,唇角很温柔地弯起来,“你回来了,就等着你呢。”

    林萌一进门就看见厅中央椅子上的老头,一身最普通的乡镇老人装,脚蹬黑色布鞋,见到林萌的目光时,怯懦地缩了缩肩膀,尔后又心虚地干笑两声,站起来想说话,一瞥见陆战平的眼神时,又吓得吞了回去,堪堪地坐了在椅子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那些话以后再讲,现在我只要你的蛊药,你拿出来什么事都没有。”林萌才不想听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尽早拿到药,治好父亲蛊毒,省下的帐以后再慢慢找杜家算

    “是是,我,我这就给你们。”老头子也不含糊,一口答应。

    其实在东窗事发了后老头儿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要不是想贪多一笔棺材本,他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几天从电视上看到瑞诚林氏的总裁突发急病入院,镜头恰巧转到病房走廊上,一堆闹哄哄的慰问人群里,他认出了那天找他的青年才俊杜云飞,老头儿混迹江湖多年,不用多想都猜得出来这是场阴谋,心里霎时害怕起来,得罪了城中首富,这棺材本怕是保不住了,于是赶紧收拾收拾想回乡下躲几天,不料好死不死的正巧被黎进安保公司的人逮个正着。

    老头儿一看到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壮男时,脚都软了,现在林萌一说话,只要拿出药来前嫌不计,他赶紧从自己的随身携背的挂布包里掏腾了半天,取出一个小纸包,必恭必敬递上去,一不留神,连着包里的一张小纸片也掉了下来。

    林萌接过纸包的同时,瞥了眼他脚底下的纸片,那是一张有点年头的照片,上面有三个人,当中一个中年人长得跟眼前这位老头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老头儿年轻时候的模样,而当他认真看清楚老头儿左右蹲着一脸稚气笑容的两个少年时,林萌愣了一下,他比老头儿速度更快地去捡那张照片。

    “哎,那是俺的家里人。”老头儿叫了一声,林萌认真地看了很久,然后问他“这上边两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一个是俺的外孙,一个是外孙认得哥哥,唉,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都散了都散了。”老头儿唉声叹气地抹了抹眼睛,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什么意思”陆战平也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上两个人一个是柏珩,一个怎么跟那位当红明星苏磊差不多一个样

    “这是苏磊”陆战平皱眉问。

    “啊,你们认识小磊啊,他是我外孙认得干哥哥,原本在俺们村住过一些日子,后来考中大学上北京念书去了,往后好几年都没个音讯,这小崽子,也不回来看我这老头。”老头儿一个人紊紊叨叨地念,“没良心的,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这个叫柏珩的是你亲外孙”林萌晃着手里的照片问。

    “唉哟,别提那个败家子,小没良心的就数他最害人,小磊上大学后,这小没良心的就就跟个做生意的老板跑了,你说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有这么深的心眼,啧啧,我没看错,从他出生开始就知道这外孙就是个没良心的种,哼哼。”

    林萌与陆战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一些事,林萌把照片还给老头儿,说“你先不能离开,等我爸病好了再说,战平,你找个地方让他住着吧。”

    老头儿一听又惶恐了,摆着手急声道“俺真没骗你们,俺是老实人,要不是想赚点棺材钱养老,俺也不会答应给那个啥人蛊药,你就放了俺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行不”

    “行了行了,让你留下不会亏待你,阿进,把这老头安置一下,好吃好喝的,别怠慢人家老大爷。”陆战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领着老头儿退场了。

    “啊哈还好吃好喝”黎进抽了抽嘴角,得,又整了位真正的爷消遣。

    一群人离开后,林萌心急地要赶去医院,陆战平回头看了眼热锅热灶里的饭菜,好吧,林公子的心情可以理解,那就打包上医院吃好了。

    事实证明,老头儿没糊弄他们,蛊药兑水喝下去两碗后,林英明的病情立即就得到控制,剩下的就是打打消炎针和补液,在医院里再休息些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得知好消息的沈洁一下子就正常了,赶到医院里抱着醒过来的林英明泣不成声,还一个劲地感谢陆战平,她激动地吱吱唔唔连话都说不清了,到最后居然拉着林萌的手放在陆战平掌心里,语无伦次地说“感谢感谢,我家小萌就交给你了,你收好了收好了,谢谢你谢谢你。”

    这话落在林萌耳里,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这颠三倒四的意思好像在说对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就把儿子送给你好了这之类的话。

    陆战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也不管林萌无语的表情,顺势就着她的话应到“好好,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收着。”

    林萌斜目好你个陆战平趁火打劫呢,敢情你们都把我当赠品给送了

    “还叫什么伯母啊,战平啊,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乐意认你这个儿子,来来,今后叫妈就行了。”

    林萌更是一惊,他简直怀疑沈洁是真糊涂还是假迷糊,这是收了个儿子呢,还是送了个儿子

    陆战平笑得更欢,就势应道“好,以后我就管叫妈了。”

    “好好好,我就想着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呢。”沈洁应得笑容满面,两个人简直当林萌是空气,林公子的心里直想,这两人上辈子才是真母子吧。

    “咳咳,那个,战平啊,我有点话想跟你单独说说。”另一位几近被忽略的病床总裁终于开声了,林英明平和地道“阿洁,小萌,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战平聊几句。”

    陆战平能猜到林英明想说什么,他关好门,正正规规地坐在椅子上像个学生似地看着林英明,“林总请说,我听着呢。”

    “前些时候,你跟小萌的事我当时没答应,其实我也是有想法的,你们都是男的,今后要面对许多社会的议论和看法,林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小萌做为林家长子肯定备受商界和媒体关注,所以我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陆战平身体僵了一下,很快背脊又绷直了,他动了动唇正准备开口时,林英明摆摆手,又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唉,通过这几天在医院里的事,我也想明白,人的一生图个什么,好好的时候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身体一垮,这些东西都不过只是身外物,如果连感情都不能自己把握的话,那么闭眼的那一刻该有多少遗憾。”

    林英明笑叹了一声,对陆战平语重心长地道“战平,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幸福快乐,平平安安,他能过好我们也就知足了,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你爱小萌,我和他妈妈都明白,现在与今后有多少磨难,你是有经历的人,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能对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他吗”

    从林英明的眼神里,陆战平看到了一位父亲的忧虑和期盼,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林英明,一字一句地道“我能尽我所能做到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今天被锁章节,我实在是很无语,盗文网太猖狂,小玖就想着能不能放一章防盗章节试试,结果一试,不但没防成,还被jj直接给锁了,奶奶滴,好吧,小玖无语了,只能听天由命,耽误大家看文不好意思,今后都不再试了,爱盗就盗,反正是篇大冷文,也无所谓了。

    第69章 一一还以颜色

    回家的时候,林萌一直没问陆战平,林英明跟他谈了什么,两人一路极有默契的都不说话,不是冷战也没有争执,而是一种平稳安祥的沉默。

    车子开到市跨海大桥时,林萌突然说“靠路边停下来,我们到桥下走走。”

    陆战平顺他的意熄了火,两人各穿着件薄风衣沿着灯火璀灿的立交桥下慢慢行走,桥下还堆着些废弃的石块,是当时修建桥梁时残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使得小路凹凸不平,林萌没走几步就一个不留神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一跤,陆战平瞬间拉住了他的手,接着五指扣进他的指缝间,紧紧相握着一同放在风衣口袋里,继续牵着往前走。

    夜风微凉,林萌望着身旁的陆战平,江边灯火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这个男人天生的硬线条,被风吹起的额头上还留有一道极浅的疤痕,这时看上去像是在微微皱着眉头似的,不知为什么,林萌突然好想伸手去抚平那道伤痕,爱到心疼,这才是真正的恋爱,他到底是爱上了这个无赖痞子。

    陆战平像有所察觉般扭过脸看他,温和地笑了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很帅啊”

    一句话就把林萌逗乐了,他忍不住想笑,“你少臭美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那额头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不是说了吗,是小时候抢年糕的杰作。”陆战平倚坐一块大石头上,拍了拍旁边示意林萌也坐过来,然后搂着他的肩膀说“我小时候可不像你,要什么有什么,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是杜家的私生子,从小就不光彩的生活在乡镇里,乡里邻间的人没少给我白眼,那时候也是太苦了,穷人没事就喜欢折腾穷人,家门总有些不怀好意的老太太在嚼舌根,我跟你说,我这爆燥性子都是拜那帮老太太所赐,如果不是她们乱嚼舌根,我兴许还是个好脾气呢。”

    林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人就是这样,虽然脾气天生有遗传,但从小长大的环境也起了很大作用,如果他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就是再好的家世也养出了他清冷不通人情的性子,所以他可以想像陆战平小时候是怎样面对那些难听和难看的嘴脸。

    “你现在还恨她们”

    陆战平笑了一下,“当然不会,现在早就忘了,但当时那种感觉是很强烈的,我为什么要抢那年糕,那是因为十岁之前我根本没吃饱过。”

    “杜允成不是养着你们吗”林萌轻轻拔开他额头的发,陆战平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微笑着说“他这个老混蛋一开始并不想理我们母子,当然,他自己那几年也不好过,听说破产了,还进了牢里蹲了几年,所以在我十岁前生活是相当艰难,每天都跟着妈妈在街道口摆个早点摊挣点小钱,勉强够活下去,杜允成十年里只来看过我和母亲不到五次,每次都带着大叠钱,硬塞给我,我没有一次要,后来他重新发达了,东山再起,才把我和母亲接进城里。”

    林萌靠着他更紧,这些生活是他不能想像的,虽然他从小没有十分浓厚的家庭亲情,但至少他是衣食无忧,林英明再忙,回家时都不会忘了让秘书给他买个玩具,相比之下,陆战平过的生活听着都让他心疼。

    “后来的日子就好多了,一开始住在城里的贫民老街上,虽然地方差点,但胜在够自在,也不缺钱用,妈妈不用做事也有钱供我上学吃饭,但我根本不想让那老东西养着我,所以从那时就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得飞出去,闯一片天地,要活得有模有样,把杜允成给的钱全都还清。”

    “所以你就去了泰国,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林萌问。

    陆战平无所谓地笑了笑,云淡风轻中,仿佛那些苦已经散去,不值一提,他搂紧了怀里的林萌,亲了一下,“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我现在有你就什么的都值了,走,我们回家吧。”

    林萌点点头,手依旧放在陆战平的掌心里,只是这次他反握着陆战平的手更紧,深深地藏在风衣口袋中,踏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林萌想起书上的一句话如果前方是荆棘,是悬崖,是绝路,我还能这样爱下去吗答案是,只要有你在,我就还能义无反顾的去爱。

    城市的绚丽灯火已被抛弃脑后,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两人就这样相搀着一同回家。

    林英明的病情得到稳定后,在林萌的说服下,陆战平也不为难老头儿,他把老头儿叫过来,手指慢悠悠敲着桌子问话“这事就这样算了,反正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种神棍都是收人钱财,改过自新就好,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的破事,你也是有一定岁数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没几年活头了,别到了地底下被人狠揍一顿搞个永世不得翻身可不划算。”

    “哎哎,您说的都对,俺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您这小年轻呢,俺以后一定好好做人,赚点小钱过过日子就行了,俺不贪,不贪。”老头儿陪着笑,缩着身子不住地点头,他这几天给黎进伺候的好吃好喝,心里是又惊又怕,以为人家是给他吃最后的行刑饭,惶恐了好几天,这会一听陆战平的话,顿时惊喜交加,恨不得跪地嗑头谢主隆恩。

    “既然要好好做人,那就把人家那脏钱拿出来啊”黎进唯恐天下不乱地又插上一句,老头儿一听就吓着了,忙护着怀里的布挂包不停地道“这,这不得,俺还指望这笔钱给自个养老送终呢。”

    林萌睨了黎进一眼,“阿进,你就别吓他了,快把东西给他。”

    黎进撇了撇嘴,把一个信封塞进老头儿包里,没好气地说“拿着吧,是我大嫂咳咳,

    我家林少赏你的,收好了,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干损人利己的事。”

    “哎哎,好好,俺这就走。”老头儿忙不迭地收了信封塞进包里,赶紧往外走,没走几步,林萌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你等等。”

    老头儿被他一叫又是一惊,诚惶诚恐地回头问“有什么事啊俺真的再也不敢干这缺德事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俺这老头一回吧。”

    林萌笑了,看他吓白的老脸,说“放心,我不是要怎么样,我就是想问你怎么称呼”

    “俺”老头儿指了指自己,“唉哟俺这死老头没名没姓的,随口叫声老简头就行了,呵呵,俺走了走了。”

    林萌其实还想问点关于柏珩和苏磊的事,但看这老简头被他们吓得不轻也就算了。

    这天下午,陆战平从外头回来就对林萌说“来看看今天的新闻报道,保你心情大好。”

    林萌正在给父亲配些安神的中草药,见了他手上的报纸后,搓了搓手,问“什么喜事上报纸了难道你中了彩票”

    “你倒是想得够美啊,不过我认为,这事比中彩票还要大快人心。”陆战平对着他摊开报纸,正中一张超大的报道占据了大半个版面,林萌一眼就看见那一行醒目的标题豪门贵少突染恶疾,疑是风流惹得祸。

    “这是”林萌再仔细往下看,标题下的大图上正以高清图像拍下了一位年轻男子快步走出私人诊所大门的照片,既使这人带着棒球帽和口罩,但林萌还是认出了这是杜云飞。

    媒体记者用了大量猜测怀疑的语气描写了杜云飞得恶疾的经过,说是前几天杜氏内部起杠,杜家大少与二少在董事会上大打出手,恶言相向,双方争执不下关起门来吵了一场后,杜云飞就染上不知明的恶疾,天天奔跑医院门诊,据接诊医生形容,杜云飞脸上和手上有数处地方都已溃烂,往日的丰神俊秀早就面目全非,有小报记者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得了梅毒之类的花柳病,更有大嘴巴的网民怀疑杜少是不是已染上艾滋。

    当然,也有部分网民认为问题出在陆战平身上,毕竟出事前是陆战平这位二少去大吵一架后才出的事,可八卦成性的网民群众更愿意相信桃色绯闻多点,所以这类豪门兄弟恩怨到底被公子哥风流成性惹病之类的话题给压倒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的”林萌问。

    陆战平靠在沙发上,扬了扬眉毛,颇有些得意地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帮你报这仇”

    “可他真有病”

    “当然有病,这病不但不轻,而且还不一定有人救得了他,哼,多行不义毕自毙,他也该自食其果了。”

    “你把蛊虫弄到他身上去了”林萌有点惊诧地问,虽然语气惊讶,但心底却是暗暗叫好。

    “嗯哼,当然,不过我开始也不想这么做,谁叫他想埋伏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他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还把自己给套里边了,那天我去找他算帐时,正好赶上开董事会,我性子你也知道,没两下就动手了,威胁逼供下,他才承认是他下的蛊,还说给我解药,那些蛊虫他全收着在办公室的内间,一个瓷瓶装着,没想到这人就是天生玩阴的,想把瓶子里的玩意扔我身上,他也不想想,我陆战平是什么人啊,要能被他掀倒那还有今天吗”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把蛊虫扔他身上了”

    陆战平翘着二郎腿,悠悠地道“这还不是他自找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怎么,你不会心疼他了吧”

    林萌讽笑着摇了摇头,时至今日,他怎么还会心疼这人,对杜云飞的感情早就随着两世的是非早就散个干净,不但没有爱,而且还种下了更深的恨。

    他再次看向报纸上的那个身形佝偻的年轻男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头脸还能隐约可见红肿溃烂的脓疮,林萌眯起眼,猛地一收报纸,露出抹笑意,杜云飞,你也该受点活罪了。

    “战平,你说杜家会怎么样会怀疑到你头上吗”林萌有些担心杜允成,他大儿子出事了,这头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吧,更何况杜云飞还有个厉害的妈,不管有没有管这事,陈青都绝不会罢休。

    陆战平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手拉着他坐在大腿上,温温地问“担心我了别怕,我这人就是一硬命,从前不怕他们,现在更不会怕,你放心吧。”

    尽管这么说,林萌还是不放心,他隐隐约约感到肯定会有事找上门来,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竟是杜允成。

    见到杜允成是在学校里,他正在阶梯课室里帮导师准备课题,杜允成就这样站在课室门口,一个人都没带,像位慈祥的父亲在等着儿子放学一般,静静地站在课室门前。

    “小林,有人找你。”靠门口的一位同学回头喊了他一声,林萌对上杜允成的眼睛,犹豫了会,还是放下手上的资料走了过去。

    他们选了个校园较安静的地方谈话,杜允成出奇的平和,他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狡猾阴险,头发也花白了不少,想必从出院到最近几天都不曾睡好过,这尊外表似弥乐佛的奸商渐渐褪变成一尊真正的佛像,只是,恶人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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