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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受为妻 第26节

作者:琅玖 字数:14601 更新:2021-12-29 07:44:21

    陆战平叉着腰站在医院门前的路灯下想了会,觉得这就是一地鸡毛的事,他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事的真假,就当齐宇脑子烧坏了说糊话,国外回来的人时差还没换回来吧,陆战平松了口气,决定先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妈,然后煮点宵夜等林萌回来。

    他知道贵公子肯定心里有气,但看那样子倒还不至于像以前一样甩脸走人,所以陆战平有信心等林萌回来后好好将功赎罪,先讨好爱人的胃,再在床上卖力演出,力求夫妻不计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一定不能等到明天。

    回到四合院后,罗毅宣见他回来了就先告辞,临走时打着呵欠对陆战平说“你妈真能折腾,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把电话线给拔了,没准她就又打电话给你爸,好在手机被我也没收了,门还关的死紧,我可是把你妈当特务一样给盯牢了,一步都不让她出去,接下来交给你了啊,真他妈累死我了。”

    陆战平为这个不省心的妈替罗毅宣默哀了几秒钟,他进去后,看见陆香琴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看见陆战平来了,忙迎上去,但快走到跟前时,又胆怯地后退了几步,像是有话不敢说,陆战平猜到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回身把门给锁紧了,说“妈,你快去睡吧,今晚没你什么事,快上楼去。”

    “我,我真的想问问你爸身体怎么样了”陆香琴尴尬地挤出个笑,怕儿子生气,又说“我就打一个电话,要不,你去打一下我就想知道老杜醒过来没有”

    陆战平长吁了一口恶气,终于忍不住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碰”地一下猛然往地上一扔,然后声色严厉地道“妈,如果你还找杜允成,咱们母子俩就跟这杯子一样,一分为二”

    陆香琴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我,我这就上楼去。”

    大厅安静了,陆战平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厅里,他想大喊一声宣泄心里的郁闷和火气,但又不得不忍着,他烦燥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捂着脑袋,憋了一天的气最终化为一声重重地叹息。

    不知道林萌在医院里怎么样了,陆战平想起自己刚才失了理智硬是甩开了他,手劲是重了点,那也是气糊涂了,要是平时,他哪敢对心肝儿这样,陆战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身的烦心事,一地的鸡毛。

    这种时候他最想抱着林萌,于是撑着疲倦的身体站起来,一边给林萌发短信,通知他今晚在四合院住,一边去厨房挽袖子准备给林萌做点宵夜。

    做着宵夜的时候,陆战平一连看了好几次手机,林萌没有回短信,他挣扎很久要不要打过去,直到一锅海鲜粥都做好了,手机还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陆战平一个人靠在厨柜台边静静地抽着烟,视线始终停留在纹丝不动的手机上,一根烟抽完了,时针也指到了十二点,陆战平终于等不了,把烟一掷,抓起手机拔电话,得到的声音却是你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这叫什么事

    “妈的”陆战平顾不上什么脏不脏话,甩手就把手机给扔地上,他一手叉着腰一手用力地抓了抓头发,这贵公子的性子可来劲,惯都给惯出登峰造极的脾气,陆战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他也知道自个爱上了这个人就活该被折腾,可人不是机器,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没脾气

    今晚打人的事是他不对,他不该没问清楚就对齐宇动手,不该怒到极至甩开林萌,他是不对,是有错,但千错万错也得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像这样冷头冷脸,连话都不说一句的局面,陆战平真受不了。

    他冲进客厅里想拎起车钥匙出门直接去找林萌,可转念一想,他那不省心的妈可怎么办陆战平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妈,没准他前脚刚走,后脚陆香琴就跟富家小姐似的连夜私奔会情郎。

    已经够多事了,他真折腾不起。

    所以陆战平的手放在门把,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松了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力地躺了下来,双手盖着眼睛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事。

    爱咋咋地吧,他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战平突然感到身上有阵暖暖的气息,他敏锐性很强,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在他身边,但陆战平太困了,他深呼吸了几下硬着想睁开眼皮,就在这时,一张薄薄的单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陆战平霎时僵住了,任那薄被盖在身上,掠过下巴的指尖那么修长温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屏气静神了好一会,陆战平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在餐桌前拿着碗盛着海鲜粥,陆战平轻轻笑了笑,这锅粥煮得真是时候,他的宝贝儿肯定饿了。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趁着林萌还在吹着热粥的时候,陆战平悄悄走到他身后,接着俯双手缓缓地将林萌圈进怀里。

    “你醒了”林萌感觉到他的环抱,回头看向陆战平,一回眸就迎上陆战平心满意足的表情,陆战平眉头尽展,似乎为了林萌这一句话,他所有的烦心事都可以忘记。

    “嗯,本来想去接你,但我看你又不回电话,不知道你上哪去了今天事又多又烦,刚刚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他说话时亲呢又慵懒地磨蹭着林萌的肩膀,林萌身上的气息真他妈的香甜,一闻就心神愉悦。

    “我在医院陪了陪齐老师,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脸有点肿,你那一拳下手太重了。”林萌淡淡地说。

    陆战平十分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是啊,我这人就是个浑账脑子,没问清楚就冲上去干混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明天我就去医院跟他道歉,对了,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相比之下,陆战平更担心林萌,他像个吃饱了撑着的地痞无赖,一不小心太岁头上动了土,回过神来后是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就差没自裁谢罪。

    林萌重新喝着粥,似乎并不把他的关怀当回事,陆战平神经紧张地圈着他,有点撒娇讨好的意味,蹭了蹭他的侧脸,亲呢地说“我是混帐了,但我真的很担心你,我还以为你跟他有什么别的事,所以我才”

    “我知道。”林萌边喝边说,他叹了口气,放下碗转过身子认真看着陆战平,陆战平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林公子又有话要跟自己谈,他神经绷紧了,赶在林公子没开口之前,自己先做个深入检讨。

    “这次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向老二道歉,我保证下回再也不犯,一定保持清醒的头脑,高度的觉悟,不再乱干混帐事,我举双手发誓,要再犯保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至于吗”林萌被他的话逗的哭笑不得,他拉下陆战平发誓的手,然后放松了语气,问“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如果是,就跟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陆战平一猛激灵,有几秒钟的时间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哟呵,媳妇儿居然会关心自己的心事这真是天大的恩赐啊,要知道陆战平从喜欢上这人开始,就没指望能从林公子那得到什么特别深厚的爱意,哪怕林萌只要平心静气地跟自己说说话,陆战平都觉得是莫大的幸事。

    现在居然能问起自己的事了,陆战平烦躁的心霎时好似阴云尽散,啥烦恼都被吹没了。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唉,不就是杜允成嘛,我也不想管他,可我妈那人唉,你也知道,她跟着他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偏就是一门死心眼地跟着人家,我也拿她没办法,这不,今天说老杜住院去了,她死活要去医院看他,没想着就撞了杜家的大太太,少不了一顿好骂。”

    “你是说陈青”林萌问。

    “可不是,那女人跟个母夜叉似的,要没我在,我妈早就被人剥皮拆骨,哪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我都叫她不要再去了,但她那脑筋我不说了,说了真得被她给气死,我是跟你才这样说,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妈,如果是我妹妹什么的,我早就一耳光打死她算了,省得丢人。”

    林萌想了想,拍拍陆战平的肩膀,轻声说“你也别这样说你妈,她或许是真的爱着你爸爸,你阻止她反倒会让她更难受,她毕竟是你妈妈,有些时候,人的感情是很断舍的,特别是她还跟了你爸几十年,就是养个宠物几年了也有感情啊,更何况是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你知道我们母子两个名不正言不顺,说出去只会被人笑话,她做一辈子小三没少受人白眼,我这些年在外头拼了命的混,不就是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好生活吗她何必还跟着杜允成受这气呢”

    陆战平说到这里,自己都有点难受,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心结都不曾跟别人说过,在罗毅宣那帮兄弟里,陆战平一直都是顶天立地般的男子汉,他不管过得再窘迫还是再困苦,他都是一身硬骨头的傲视群雄,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一直打着个死结,强撑着的外表下,其实陆战平也有脆弱的一面。

    现在跟林萌说出来了,他仿佛也好受了一些,他不指望林萌能帮自己什么忙,这种忙都是情债,谁欠谁的说都说不清,他这个当事人都理还乱,哪里还能指望别人帮自己理清。

    陆战平圈抱着林萌,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最爱的人的体温和呼吸,他就已经平静了许多。沉默了一会,林萌轻轻地说“明天让我带伯母去趟医院吧,她想见杜允成,就让她去见一下,见完后也算结了一场心愿。”

    “你带她去你就不怕杜家”陆战平有些惊讶地问。

    “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是林家的人,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有穴功在身上,你怕什么呢”林萌望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已经褪去往日的蛮横和霸气,映在他眼前只是个平凡人,他一直以为陆战平十分坚韧,但现在却看出了陆战平眉宇间的忧愁。

    刚刚发生的事其实林萌是非常生气的,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真想掉头走人,再也不想跟这人有什么牵扯,他与齐宇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说的更进一步点,他只是佩服齐宇在文学上的成就,能做好友的人不一定就能做心上人,更何况他们都是男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出柜,也并不是每个能出柜的男人都一定可以成一对。

    对齐宇是种仰慕和知已的感觉,对陆战平则是另一种感情,虽然这个时候林萌并没有确定对这个男人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离喜欢和爱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他起码并不讨厌他,而且也想试着去接受。

    那一刻的愤怒过后,林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黑暗中齐宇对陆战平说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齐宇对陆战平这位大哥的感情很深厚,不可能会做出惹恼陆战平的事。所以林萌在送齐宇去医院的路上也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得出的一个可笑的结论是,陆战平居然是吃醋了,而且醋意还很重。

    想到这个原因时,林萌在医院走廊上接到了陆战平的手机短信,他思索了很久,也能猜到陆战平此时肯定在家里像困兽一样惶恐不安,尽管心里已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但林萌仍想给这家伙一个小教训,于是就直接关了手机。

    回家后,果然看到陆战平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微微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一米九的个头硬是畏缩着,即使睡着了眉心也是拧着的,林萌能想到陆战平有多烦恼,能让一个什么都怕的硬汉子发愁,那该是有多重的心事才能变成这样。

    于是,林公子的心又软了,他说不清自己喜不喜欢这人,但这个人确实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存在感不可抹去,因此他不能忽视他的感受。

    陆战平第一次被林萌这样深深凝望,他竟有点脸红了,要不是心里事多,他早就一把抱起心肝儿直入主题,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反倒坏事。”林萌说完起身收碗,陆战平忙接过来,“我来我来,你别动。”

    他边收边说“那我做点什么这事你介入进去,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林萌倚在桌边笑了一下,“能有什么影响,该有的早就有了,我到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与杜家的恩怨还没了断,最后一个杜允成,他得自己好好解决,这样才对得起上一世杜家给自己的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呃,大家都喜欢上齐宇昨天还有人说我字数太多让大家破费了,这真是,对不住啊,我也不想写这么多的,嘤嘤,下次分两章发吧,不好意思。

    第一次宽恕

    第二天清早,吃早饭的时候,林萌在餐桌上把这话一说,陆香琴痴呆的双眼霎时放出异样光彩,她脸色焦黄,双目混浊,硕大的黑眼圈把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给损了一大半,估计是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又急又无奈,搞不好还哭了一晚上。

    现在一听林萌说要带她一块去医院见杜允成,陆香琴几乎想马上感恩带谢,她激动的嘴唇动了几下,眼睛再小心冀冀地看了看一旁冷着脸的陆战平,还是不敢说话,好像在等待儿子最后的定论。

    “妈,小萌说的没错,一会他就带你去医院,你们别待久了,就看一会出来,省得又被人说闲话。”陆战平垂下眸子微咳两声,又接着说“礼品什么的,杜家也不缺,但你去看他也得有个礼节,这是点红包钱,你带上吧。”

    陆香琴简直被他儿子的突然转变惊了一跳,她看着陆战平推过来的红包,又惊又喜,反倒不敢去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林萌把红包放在她手上,轻声说“伯母你拿着吧,这也是陆战平的一点心意。”

    “呃,呃,好好,我收着,收着,回头我见了老杜一定跟他说,这是他儿子捎来的。”陆香琴抹着眼睛说道。

    陆战平刚想反驳,林萌按住他,微笑着对陆香琴说“伯母,我们现在走吧。”

    送他们去的人是黎进和罗毅宣,陆香琴上车时回头问了一句“战平,你不跟我去吗”

    陆战平双手插着口袋,还是一脸的冷峻,“我就不去了,省得看见陈青眼烦,你跟小萌去时要多留点心眼,别待太久了啊,知道杜允成身体怎么样了就回来,别讨人嫌了。”

    “哎,哎,我就看一会就走。”陆香琴唯唯诺诺地点头,林萌暗暗推了把陆战平,小声说“别这样对你妈说话。”

    “知道,我这不是怕她惹事吗”陆战平一手搂上他后腰,亲呢地贴着他耳际吹了口气,“你也小心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见杜允成没有特别困难,去之前龚杰已经打探好了,趁着杜家人不在的时候,龚杰领着林萌和陆香琴一块进去。

    走廊上,林萌看见龚杰心不在焉地打电话,一会一个“他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内伤啊,照清楚了没有啊,那混蛋今早还打电话叫我帮忙呢,老子还真不想帮忙,啧,就是一混球,改天喝酒的时候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林萌见他挂了电话,打趣地问“哪个混球要麻烦龚医生教训”

    一听他问,龚杰的脸就开始不自然了,他吱吱唔唔地道“也没谁,就是一老混蛋。”

    “是陆战平吧。”

    “咳咳,也,也不是啦,唉唉,不是我说什么,你家那位的脾气也真是太混帐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打人,真是的,人家还是他二弟呢,他怎么能这样,真是太太不像话了”

    林萌这时想起来,齐宇昨晚就在这医院里疗伤,他不由顿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龚杰微微躬了躬身,龚杰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忙弹开一米远,贴在墙上紧张地问“林少,你,你这是干嘛呢别,别哈,要被老三老四看见,回头跟老陆说,那我可担当不起。”

    林萌行了个礼,直起身子来对他说“我是替战平向你道歉,他让你们这群兄弟费心了,对不起。”

    “唉哟喂,你吓得我,这事其实没那么严重,唉,我们都知道战平那性子,说良心话,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至于暴燥成那样,行了行了,好在老二没事,大家都心里明白,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战平就那样,倒是你,你以后可替我们好好管着他,别再让他干这种混帐事了。”

    林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大能耐。”

    “这点你就不要谦逊了啊,我们从小跟到大的兄弟,谁也没那本事管得住他,他也没什么情人,以前那个不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你才能让他听话,所以,你不替我们管着他,那可就没人能拴这匹野马了。”

    林萌挑了挑眉,“以前那个”

    “啊哈呀,我在说什么呢,快走快走,前边拐角就到了。”龚杰忙打着哈哈混过去,林萌默了会,也不说什么,领着陆香琴跟着一块走。

    杜允成的病房前的看护都被龚杰支散走了,他打开病房门,林萌朝里边看了一眼,就侧了侧身子,让陆香琴进去,而他自己则留在病房外。

    “怎么你不进去”龚杰大嘴巴地又问。

    林萌笑了笑,淡淡地说“我一会再进去。”

    等了二十多分钟后,陆香琴出来了,她脸色好了许多,算是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出来时还不忘感谢林萌,“好在有你,要不然战平才不会让我来看老杜,真是谢谢你了林少。”

    林萌脸上只有浅显的微笑,他礼貌而又疏远地说“不用谢我,我也有话想跟杜总谈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龚杰从林萌脸上好像看到了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这种情绪极其复杂难辩,明明是在微笑,却像是蓄着狠带着仇的微笑,他是学心理学出身,所以此刻他要比别人更为敏锐,脊背没来由地迅速窜起一层鸡皮疙瘩,让他打了个寒战。

    林萌说完后,径自推开病门走了进去,转身关门时,龚杰突然想跟进去,而这时,隔在门间的眼神让他浑身一颤。

    “龚医生就不用进来了,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杜总谈谈。”顿了会,林萌看看他旁边的陆香琴,又补充了一句“是关于旧城改造的事。”

    他说话时一直在微笑,龚杰看着门间秀美的眼睛和温和的笑容,却只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缓缓升起,龚杰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门缓缓关上,林萌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病床上的杜允成。

    病房是当初林萌住过的豪华高级病房,墙上挂着那付价值不菲的国画,陆战平送的,张大千的作品,出院时林萌将它留在了医院里,靠阳台边上还有几束当日购买的欧式摆设,洁白小巧的天使翘着可爱的屁股,不明白陆战平的眼光和品味,或者说这人从来没有那两样玩意。

    视线在病房里梭了一圈后,才转到病床上的人脸上,杜允成还是一付弥乐佛的样子,住院并没有给他带什么面青口唇白的惨相,反倒真像是来度假一般,养的肥肥胖胖,满面红光。

    见到林萌进来后,杜允成笑眯眯地挂起老狐狸般笑容,“是林少啊,稀客稀客,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份量可以让林少来看我,快坐快坐。”

    林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地拉张椅子,双手交叉着,叠起一条腿坐在杜允成面前,“杜总感觉如何听说你心脏不太好”

    “唉,老毛病了,我这从十多年前就一直不好,受过罪的人不一样啊,林少是没办法理解的。”杜允成捂着胸口唉声叹气,那样子怎么不像是受过罪的人。

    林萌微微一笑,“我能理解,杜总十多年的心脏病还是拜我父亲所赐,你这块心病压了这么多年了,一直耿耿于怀,可惜没有报复的机会,真是难为你了。”

    杜允成脸色变了变,身子坐了一点,问“林少这话怎么说呢”

    “十多年前,你在圆山县做建筑包工头时曾经干了件伤天害理的事,你不但不想承担责任,还不愿赔偿被危楼倒塌压伤的孩子们的医药费,当时引起商界同仁的一致讨伐,其中为首的商会主席,就是我父亲林英明,他不但要求你承担责任出大额医药费,还号召整个滨海城商界对你实施商业打压,因为他的打压力度,迫使你不得不承担这笔高额医药费,最后还不走运的进了监狱蹲了几年,那几年,你倾家荡产,你的心脏病就那时发起来的。我说的对吧杜总。”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就是你在荷兰玩我们一家人的理由可怜我儿子杜云飞还真被你给套牢了,现在变得一点出息都没有,接二连三的闹了两次结婚笑话,这都是你造成的”杜允成怒气冲冲地拍着病床说道。

    “杜总不要这么着急的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般有本事,杜云飞为什么接近我,你比我要清楚,他对我有多少真心,你也明白的很,这里我就不说了,至于你说的两次结婚笑话是我造成的,那还真是冤枉我了,第一,他不爱我,他是为了完成你们杜家的复仇才接近我。第二,他跟周雪诗早就有一腿,周雪诗怀了他的孩子,他俩结婚才是天经地义,至于那个结婚现场的视频,我只能说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不会死。”

    “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把婚礼搞得狼狈不堪让杜家丢尽脸面是你干的林少,你为什么要对我杜家这样”

    “因为你想对我林家不利”林萌突地站起来,清俊的脸上冷若冰霜,他的目光锋利如,像薄冰般穿透杜允成的身体,杜允成霎时满面冷汗,他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抵在床架上只觉得背部一片冰冷。

    “你要干什么”杜允成有点大事不妙的预感,他不知道林萌已经知道自己的全盘计划,一切都进行了天衣无缝,为什么林萌会一清二楚

    林萌缓步走近他,边走边重复着杜允成的话“我要干什么我要干你即将想干的事,你想报复我父亲,想把林家拉下商界,想把林家搞垮,想制造绑架案酿成我父亲自杀的错觉,这些,我今天都要一一还给你。”

    杜允成听后大惊,他瞪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我写在记事本上的话,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林萌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微笑,他优雅从容的令人发指,杜允成满脸是汗,他顾不上擦拭,只是目光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才俊,嘴唇都在颤颤地发抖。

    而林萌在这时却沉默了,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以一种无比怜悯又冷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杜允成,在对视的这段时间里,许多繁杂的旧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与杜云飞的两年情史,曾经不顾一切出柜时的自杀情景,上一世倒在地毯上最后一眼的怨恨,这些都像一把把利刃将林萌劈得千疮百孔。

    他记得那些虚伪的爱情和誓言,也记得林家倒台时凄凉绝望的家境,母亲栽倒在马路边再也起不来,记得林越抱着他痛哭,他一个人接到父亲自杀的死讯崩溃归家,却只有一杯毒酒的下场,他带着满腔的怨恨归来,除了复仇还是复仇,所有的一切都足够让林萌出手将这罪恶之源给掐死

    最不能尽兴的是,在他即将复仇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个人。

    他不能忘了自己还有新的记忆,那个突然闯进自己二次生命中的男人,用尽手腕强取豪夺,死皮赖脸将自己囚在身边的陆战平,对自己好到可以不要命的人,却是这个罪人的儿子。

    来之前的晚上,林萌几乎一夜没睡,他身边的人睡得如同大孩童一般憨厚可爱,林萌坐床头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陆战平,睡梦中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林萌留在他身边的意义是什么,以为真的是爱吗当然不是,林萌知道仇敌与仇敌的儿子是要分开来看待,但他真的不能忘记杜允成带给自己的仇恨,这或许也是他至今为止无法真正敞开心扉去爱陆战平的原因。

    母亲沈洁是不明白杜允成的所作所为和今后带来的惨境,所以才劝他与陆战平试试。

    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一旦试了,就很难维持开始的初衷。

    林萌的初衷就是为了向杜家复仇,特别是杜允成,他狠不能将这头老狐狸千刀万剐,可他偏偏是陆战平的亲生父亲,既使在陆战平心里这人就是个混蛋,那也改不了彼此的血缘关系,更何况,陆香琴对这男人死心塌地,伤了杜允成,无疑等于伤了陆香琴,而伤了陆香琴,陆战平再怎么淡定也不可能平静。

    这是生他养他二十八年的母亲,不管陆战平是不是孝子,这份母子情都不可能割舍。

    所以在此时此刻,林萌犹豫了,他伸出手掐住了杜允成的脖子,而杜允成已迷失在他冰冷的目光里,只要轻轻一下子,或者不需要怎么动手,只要点个颈穴或在天灵盖上轻轻敲一下,杜允成便会死的无声无息。

    穴功中有一种死法极为诡异,当时点下的穴,事后可过二十四小时,甚至四十八小时后才突发暴毙,让人死于不知不觉之中。

    这是林萌原来的想法,他思索了很久,每个夜晚,在陆战平体温包裹下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这次来也是想借陆香琴看杜允成之手完成最后的复仇,可他迷茫了。

    到底该不该下手留着这个人这条命以后来报复林家吗上一辈子受的苦和罪还不够用杜允成的这条命来换吗

    如果他下了手,又该怎么面对陆战平

    风在这时把窗户吹开了,吱呀呀地撞在窗框上碰碰直响,风声越来越大,挂在墙上的张大千画也摇摇欲坠,最终承受不住跌落在地上,林萌垂下头,闭上眼睛咬紧了下唇,他不该在这时想起陆战平,那付画是他送的,明显的讨好意味,讨好这两个字用在陆战平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那么蛮横无理的男人为了自己变得这般微小,揣摩心思,围追堵截,舍身救命,无微不至,陆战平已经对他用心到了极至,既便林萌想挑剔也找不着缺口。

    假如他们之间有一点点的虚伪和背叛,林萌都可以做为离开的理由,可惜没有,自始自终,陆战平都是完美的,留给他的都是自己的亏欠。

    林萌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触到杜允成脖颈上的肌肤,只收了收五指,便缓缓地松开了。

    “这次就放过你吧,没有下次了,你儿子救了我两次,我只还他一次,还有一次是你杜允成上辈子就已经欠下的,我们之间两清了。”

    话音落下,林萌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呆怔的杜允成,指尖在额间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然后看着杜允成痴傻地直直向后倒去。

    离开病房时,林萌弯腰把地上的画给捡起来,拍了拍上边的灰尘,然后夹在腋下出了门。

    龚杰一直在门外站着,当看到林萌出来时,神色不太自然,他迎上去吐吐吞吞地问“林少,你们谈完了”

    林萌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直看到龚杰心里直起毛,冷汗还没滴下来时,林萌终于微微一笑,“是的,刚谈完,有些意见不和所以谈的时间长了点。”

    “呃呃,是这样啊,哎,生意上的事哪有一下子能意见合的,回头你们再商量商量,能做就做,不能做还有下次机会嘛,哈哈哈。”龚杰眼神一瞟,看见他腋下夹着的画,便问“这不是战平送给你的画吗你那会出院时说不要,让我们随便挂在病房里,现在怎么又想拿走了”

    林萌笑道“当时没看出这是付好画,现在才认出来,所以有点舍不得,这画我就带走了。”

    龚杰呃了一声,似乎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林萌没等他细想就猛地拍了拍他肩膀,“龚医生,伯母去哪了”

    “噢噢,你说战平妈妈啊,我让毅宣和阿进先送她回去了,呵呵,你要回去就坐我车吧。”

    “等等,我想先去看看齐老师。”

    “好啊,他就在10楼,我带你一块去。”

    齐宇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伤,就是脸上被陆战平给殴了一拳,部分地方有些红肿,送进医院来的那天晚上只是在门诊上了个药,正打算回家时,龚大医生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一见齐宇的模样又是捶胸又顿足,那模样简直比死了老子还冤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安排住院,说什么也要齐宇做个全身检查,一边安排一边骂得陆战平狗屎不如,愤青的模样简直跟中二期的二逼少年有得一拼。

    最后不得已,只伤了一边脸的齐宇只好住进了医院,病房是龚杰亲自选的病房,别看龚杰只是个精神科医生,而且还有中二期精神病延迟症,但里边的人都知道,这间滨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有的股份是属于龚家。

    龚家是医药世家,而龚杰,则是龚家的长子。按道理像龚杰这样家世的小公子是不可能跟陆战平这伙穷兄弟有什么来往,可偏偏世事弄人,自从小学那会,龚杰被高年级生打劫时陆战平出手帮了他一把后,龚杰就以自己弱小的心理揣摩出要想活得久必须有靠山的念头,自此就硬搭上了陆战平一伙土霸王。

    当然,到后边他瞧上谁谁了,也就更不会离开这伙人了。

    这次住院其实根本犯不上,在龚杰的据理力争下,齐宇居然还能拿着中度软组织挫伤的病假条向院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于是龚大医生就开始重复走上了陆看护当时的高级保姆岗位。

    他对这个岗位的稀罕程度绝不亚于陆战平,就连想陪一下的于江同志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去去去,于导日理万机别让这点小事耽误了演出行程,有什么事我在这扛着呢,该忙啥忙啥去”

    现在一提到去看齐宇,龚杰的笑就一直挂在脸上没下来过,他领着林萌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又一路闲聊着来到齐宇病房,结果一推开病房门,两个人都愣了,里面一站一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高大的陆战平,一个是坐在床上望着他微笑的齐宇。

    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齐宇正好缓缓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大哥,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君又结伴私奔了吗为毛这几天留言好少的说,大家都准备考试了吗我也要准备考试了,唉,好忐忑啊,这篇文该怎么办呢真是纠结。

    第57章 流氓痦子

    在没见到这一幕之前,龚杰在林萌印象还算是个理智冷静,挺开朗的一个人,他虽然出身优越家庭,但几乎从不参加上层商圈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聚会,反倒像个最平常人家出来的孩子一样,喜欢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开着一辆旧款柏萨特,衣服是最简洁的白衬衣黑西裤,进了医院就直接套上白大褂,他像所有平凡的医生一样走向岗位,不迟到,不早退,没事喜欢自己折腾点医学神药,偶尔发一下中二疯,朋友也就是固定的陆战平一伙兄弟。

    正因为如此,在滨海城里,龚家大少爷是个极为低调且风评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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