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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第40节

作者:姜暖 字数:18029 更新:2021-12-29 07:42:50

    “呵呵”南楼轻笑,像看两个孩子打闹一样眼神里都是宠溺。

    “你吃吗”白芷觉得这糖太甜了,转而递到南楼面前。

    “你吃吧。”

    看来南楼也不喜欢,白芷无奈,终于皱着眉吃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许愿树。

    这里是非常宽阔的空地,中间只一棵常绿大榕树,树冠庞大呈伞状,枝叶稠密浓荫覆地,有气生根,细弱悬垂及地面,树上都是人们挂上去的愿望牌和红缎子,甚为壮观。

    榕树的气根很底,有些许愿牌就挂在上面,白芷抚了抚,看着上面的虔诚之言,低喃“我以为是拜神仙呢。”

    “这世间哪来神鬼一说,无非是人们心之寄托罢了。”南楼应。

    白芷看向南楼,“我以为你们古代人都是信神鬼之说的。”

    “我们古代人”

    “不,我的意思是额”

    白芷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就见玉青拿着几个许愿牌回来了,“主子,给你。”

    南楼接过一个看了看,然后递到白芷面前,“你来许愿吧。”

    “你不写吗”白芷接过。

    不等南楼说话,玉青就撇嘴了,“主子老是这般,许一次能怎么样啊难不成怕被别人看了去”

    “我没什么愿望,有什么可写。”

    “主子说谎。”玉青不信。

    难得的是,一直与玉青唱反调的白芷这回也点了点头,非常赞同玉青的观点,他说“凡人孰能无欲呢,南楼也不是神仙,不过是不屑一顾罢了,为何谎称没有愿望”

    浅眸微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白芷会和玉青成了一伙儿,转而,南楼淡笑一声,从玉青手里拿过许愿牌和毛笔,飞快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一跃而起,踏到了树顶,他将许愿牌挂在了树端之后才飞身来。

    “诶主子,你倒是让玉青看看啊”玉青着急,见南楼神秘,他也飞身上了树顶,奈何许愿牌太多,根本找不到主子那个了。

    白芷看着蹲在树端一个个许愿牌翻找的玉青,突然笑出了声,大眼看着南楼弯成了新月,“你这不是存心欺负玉青吗”

    “”

    “他不过是想帮你实现愿望而已。”白芷笑着,完全没有自觉。

    “果然是神树。”

    “什么”

    修长的指尖抚上白芷的唇瓣,南楼淡道“我刚刚许的愿正是博君一笑。”

    白芷一顿,尴尬的闪开南楼的手指,“这算什么愿望,你若要看,我笑给你看便是,区区小事。”

    “呵呵”南楼轻笑回应,不再回答,他将毛笔递给白芷,“你也写吧。”

    白芷接过毛笔,想了很久,手掌大的许愿牌能装下什么愿望呢他的愿望有很多,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

    几个字写完,白芷吹了吹墨迹,看着高大的榕树,他是不是也要挂在最上面呢

    “我去帮你挂上吧”

    白芷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白芷说完,将毛笔递给南楼,可没等他飞起,就感觉一道寒意从背后袭来,白芷来不及转过身,在那道寒意碰触到他的同时他已经将手中的许愿牌挡在了身后。

    下一刻,身后就传来了一女子的惊叫声,惹得众人纷纷回头。

    南楼虽用长箫将女子打倒在地,但是女子手中的匕首还是插入了白芷的许愿牌之中。

    好在这个许愿牌,白芷躲过了这一刀,若不是这女子手慢,这人海茫茫,他白芷真没有自信能安全无恙。

    看着地上陌生的遮面女子,白芷疑惑,“姑娘与我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除了司城箜,还有人恨他入骨吗而司城箜断不会派一个柔弱女子来杀他吧

    女子侧躺在地上,南楼情急之下也没手下留情,所以这姑娘此时已经爬不起来了,一看便知是寻常人,并不会武,所以白芷才没感到女子的杀气。

    “我就是要杀了你”女子歇斯底里,像疯了一样,“你以为你穿了白衣,南楼就会倾心于你吗别妄想了,你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白芷被女子骂的直糊涂,不过,不用想,定是南楼欠下的风流债,让白芷成了替罪鬼。

    “何人”南楼正色。

    “南楼公子真是健忘,短短数月而已,难道我不穿白衣就不认识我了吗”女子咬牙,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脸。

    “”南楼皱了皱眉,似乎在想,声音确实有些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人。

    “世人都道你濮阳南楼是风流成性的君子,我看不过是个无情的骗子,若不是我也有今日,真怕是要继续被你耍的团团转。”女子嘶吼,引来众人围观,“可偏偏沉醉这骗局之中的女子数不胜数。”

    女子说着,突然指向白芷,“你,莫要觉得自己在南楼心中是特殊的,脱了白衣你也不过是个路人”

    话落,女子猛地站起来,冲向白芷,上去就要抢许愿牌上的匕首。

    南楼执着长箫一下点在女子的后背,直接让女子定在了原地,然后他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取下女子的面具。

    “啊啊啊啊”女子叫喊,破音了也无济于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因为那女子的脸奇丑,像似被乱剑毁了容貌。

    “问竹”南楼依然认出了她。

    一行泪潸然落下,所有的疯狂都因男子的一句轻唤消退了,女子绝望道“你,竟还能认出我”

    “为何伤他”

    “”问竹苦笑,南楼没有问她是被何人所伤,却只问她为何要伤那白衣人。

    南楼将面具戴回问竹的脸上,然后靠近她低沉道“没有第二次。”

    说完,南楼解开了问竹的穴道。

    问竹恢复自由,可颤抖的身子都是因为南楼的认真,面具下,她咬着唇,看着面前无情的男子,最后还是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白芷,“你觉得我很可笑是吗可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

    这像似看透一切的话语久久回响在白芷耳边,而她的出现在人们看来似乎只是幻觉,没多时,人群就将她遗忘了,照样各忙各的,照样虔诚许愿。

    白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许愿牌,还插着匕首,将他的愿望一分两节。

    这似乎就是老天对他的回答了。

    安得后半生

    这五个字,看来是白芷痴心妄想了。

    、落花无意下

    玉青在树上找了很久,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但他依然没有找到主子的那个许愿牌,他最后只好放弃,抱着一堆许愿牌开始写,挂前挂后的忙得不亦乐乎。

    濮阳山庄除夕夜晚宴的时候白芷没吃太多,大家正欢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出去了,他无法融入其中,不是他扫兴,而是看着跳舞助兴的舞者,总会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在晚宴上企图迷惑司城箜,妄想杀害司城箜的自己。

    那是他的第一次,无印的火热和绝望他都还记得。

    白芷一个人走在外面,仙境般的山庄在湖上自美,将他一个人的孤寂照的通亮。

    直到走到湖上的长廊,他就停住了脚步,然后他看着无波的湖面,淡道

    “你出来,大家会不高兴的。”

    身后的人靠近,脚步很轻,白芷只觉得肩上一沉,一个披风将他裹了起来。

    身子瞬间暖和了,白芷皱了皱眉,他转过身,看向南楼,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她只是喜欢你,有什么错吗为何会遭到如此残忍的事”

    大眼里都是不平,白芷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当时那女子撕心裂肺的痛,那般丑面并不是最绝望,绝望的是露在了心上人面前。

    “你怜她”

    “常人都会为之可怜吧你风流你多情都无所谓,为何偏偏留给人希望呢这岂不是更”

    “更什么”

    白芷突然停了,因为此时他才想起那女子的话,他大眼瞪大,看着南楼,低声道“他说,别以为我穿了白衣就在你心中是特殊的,与白衣有什么关系难道”

    浅眸微眯,南楼唇角挂笑,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至极心脏。

    “难道你对白衣情有独钟,所以才对我百般照顾”白芷说着,还扯了扯披风里面的白衣。

    笑意瞬间没了,心脏的发紧也一下消失了,南楼突然被白芷严肃的语气逗笑,笑的特别大声。

    白芷眼角都抽了,他看着笑到弯身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呵呵”南楼起身,浅眸里笑出水光,他宠溺的抚了抚白芷的头,“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

    白芷拍掉那只手,不高兴,“我本来就不笨。”

    南楼突然没了笑意,他看着白芷,唇瓣开合,“倘若,我也像她一样,你会不会怜我”

    “不可能。”白芷不屑,“南楼公子向来都是玩弄别人,哪有别人让你”

    话语戛然而止,不是白芷自己停的,而是有东西堵上了他的唇。

    大眼一怔,脸颊被温热的手扶着,鼻翼间都是南楼身上特有的香气,而他的眼前,就是南楼放大了数倍的俊眸。

    湿热的舌在他震惊的时候滑入他的嘴里

    “唔”

    白芷猛地推开南楼,唇瓣上还残留着南楼的湿热,他皱眉,“你”

    南楼严肃着表情,再次抓过白芷吻上他,有力的双臂不再给人儿一点挣脱的机会,火热的舌在人儿的口中流连,全是难耐。

    直到一丝尖锐的疼痛从舌尖传来,南楼才放开怀里的人儿,依依不舍。

    白芷挣扎开,身上的披风也掉落在地,他急喘道“你”

    “是,我倾心于你。”

    “你”

    “是,我非你不可。”

    “你疯了吗我们都是男子”白芷火涨,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断了好几次。

    “无印不也是男子吗”

    “”白芷一怔,一双大眼里都是无法置信,南楼碰到了他最想忘记的点,所以他越过南楼,只想逃避。

    一只手却抓住白芷的胳膊,耳边传来南楼的温雅之声

    “一直留在我身边,这是我的交换条件。”

    白芷背对着南楼,他不知道南楼现在是什么表情,可他现在脑子很乱,他无法回答,也没有回答的权利,是他曾对南楼许下的这个誓言,所以他只挣开了南楼的手,往房间跑去。

    夜风有些凉了,被甩开的手还停在半空,好久,直到掌心的温度没了,它才被主人收起。

    南楼捡起地上被人儿落下的披风,一阵痛席卷心窝。

    是他,着急了。

    那之后,南楼的态度并没有变,白芷虽然也没躲着他,但是无意的眼神交汇都会让白芷觉得尴尬,他或许真的很笨,他从未想过南楼竟然对他有那种情愫,在他白芷心里,南楼是一个博爱的人,当然这个博爱绝对包含贬义,可他的耳朵没有问题,南楼那晚的说的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白芷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南楼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就是告诉他陪在身边,这对白芷来说并不是难事,就当有个哥哥而已,可是,他不敢保证下次南楼再如此对他,他会不会生气。

    白芷心里很清楚,他对南楼没有超越朋友的感情,除了感激就是感激,和对无印的感觉没有一点相似,所以,他并不准备回应南楼。

    绝不暧昧,这是白芷的优点,也是缺点。

    可当他准备像拒绝凡乐儿一样拒绝南楼的时候,南楼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甚至一如往常的对待白芷,再没有超越朋友的举动。

    大年一过,白芷就提出回老家一趟,他本打算自己回去的,可南楼还是随行了,一路上南楼依然很有风度,每每晚上都等白芷熄灯之后才回房睡觉,这样不过分也不疏离的悉心,让白芷心里有些内疚,但他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回老家这一趟,白芷只想去看看爹娘而已,倒是这次回去见到了村长,村长老了很多,见到白芷的时候悲喜交加,他以为白芷早就死了。白芷知道爹爹生前与村长来往密切,在爹娘死去的时候对白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年是白芷自己一心想报仇才离开的村长家。

    村长说,白郎中夫妇去世这么多年了,白芷依然知道回来探望,着实是上天对白氏的垂怜。

    就像白芷想的一样,村长能语重心长的说出这句话,就表示村长知道当年的一切。所以在白芷说出已经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时候,村长只是惊讶和悲伤,并没有否认。

    村长说,白芷的确是被白郎中捡回来的,就在一个破庙里。

    村长说,白氏夫妇一直没有孩子。

    那天还是他和白郎中一起去别的村子参加寿宴,回来的时候走近路经过一间破庙,只一打眼白郎中就看到了一个孩子被放在破庙里,那孩子长得白净,甚是好看,可惜他们一直等到天黑了也不见人来领,称奇的是,那孩子一直没吃东西,既不哭也不闹,被白郎中抱着,睡的那叫一个香。

    两人后来还在包着孩子的外衣里找到一只银钗,村长说当时他就觉得那孩子很不祥,明明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人给扔了呢但是白郎中依然将那孩子带了回去,并且将一切事情告诉了白夫人,还恳求村长帮着保密。

    白夫人怕被别人知道孩子是捡的,长大之后被人欺负,她整整一年都没有出过屋子,就为了假装孩子是她自己生的。

    村长还说,这是老天注定好了的,白芷就该被白郎中捡到,白郎中夫妇一生行善,这是老天给他们的善报。

    白芷没说什么,他只觉得善有善报都是扯的,若不是捡到他,爹娘根本不会死的那么早。

    明明一切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他还是心存侥幸听着村长讲诉,结果还不是一样,他就是红月当年生下的孩子,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只是,赫连说,当年他看到的孩子是濒死的,为何村长会说孩子是好好的呢

    这都不重要了,不管怎样,这一趟来的,算是彻底打消了白芷仅存的希望,他甚至觉得,存在这种侥幸的自己,可笑至极。

    春去夏近,濮阳山庄更胜仙境,可有人偏偏不为之所动了。

    白芷变的懒了,他这半年没有练过一点武功,甚至都没有出过南楼的那间庭院,外面的一切都成了摆设,司城谷的人是否还在寻他,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而人们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再也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瘦了,也没再笑过。

    这不是白芷的抵抗,更像似顺应,他没了目标,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可他并没想死,死的话,连最起码的想念都没有了。

    可说回来,他又在想念什么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眉城下了第一场雨的那晚,南楼命人做了几道下酒菜,然后拿来一大坛子的酒回来邀约。

    这酒不比香蜜,烈的很。

    那晚,白芷毫无忌惮的喝,南楼也陪着,一大坛子喝光了,南楼又命人送来一坛,第二坛见底的时候,白芷突然打断南楼的闲聊,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推开门往院子里走。

    他走到院子里,望着阴暗的天慢慢的旋转,似要找寻什么,可望了好久,转了好久,终是没寻到。一袭白衣被雨淋透,长发贴在脸上,盖不住被酒气染红的面颊,他披着断了线的雨珠,没前没后的缓慢转动,直到心口剧烈的跳,直到没了力气,他才一下趴在了地上。

    泥水溅了一身,他如此狼狈,却突然笑了。

    笑你老天如此薄情,笑你命运如此丑恶。

    南楼也喝了不少,他看到白芷摔倒,才从屋里出来,然后他就蹲在人儿的身边,手臂穿过人儿的后颈,将他拉近,轻声

    “白芷,忘了他吧。”

    “呵呵”白芷还在笑,一双大眼里都是柔情,然后他猛的环上身边人的脖子,将他一起拉进泥水中,又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颇有点撒娇的感觉,他笑“你傻啊,我心里都是你,我还是忘了谁”

    香软的唇主动贴上了那人的唇,吻得轻。

    心口似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样,只一霎的震惊,南楼狠狠环住身上人的腰身,反身将白芷压在下面,加深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唔嗯”

    耳边是人儿的低吟,像火苗一样瞬间就将南楼的所有情愫点燃,他退出舌,皱着眉忍耐着不要在冰冷的泥水中要白芷,他起身将还在泥里的人儿抱起,往屋子里走。

    人儿环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唇瓣发红,还一个劲儿的往南楼胸前钻,他喃喃“无印,无印”

    脚步停了,原本任雨水再大也浇不灭的激情,竟因人儿一声梦呓就彻底消散了。

    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到屋里,可偏偏这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南楼就站在雨水中,任两人被雨水淋着。

    他爱白芷,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现在就要了他,然后许他一世相伴。

    但是,心口的骤冷,他又该如何忽视

    他不该高兴的,不该觉得白芷的甜蜜之言是说与他的。

    “主子”远处传来脚步声,是玉青披着蓑衣而来,“主子,怎么站在雨里啊快进去啊”

    “”

    “诶呀,白芷怎么了”玉青一脸急切,却看不到主子的脸上有任何变化。

    好半天,南楼才低声道“玉青,命人准备热水。”

    “啊,好,我这就去。”玉青跑走,又看了看终于进屋的主子,满脸疑惑。

    白芷睡着了,醉的一塌糊涂,连南楼给他洗澡也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里翻腾头晕得厉害,他发誓,再也不会喝酒了。

    可这酒醒之后,白芷就再没见过南楼,任他问了玉青,玉青也只说不晓得,直到十几日之后有一个经常给他们送餐的下人来到了白芷的房间,他告诉白芷,南楼庄主在等他。

    白芷戴着兜帽跟着下人一路出了山庄再到集市,最后竟走到了眉城的岸口。

    白芷皱了皱,他停下脚步,问还在往前走的人,“他根本没在等我吧”

    下人停了,他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停泊的船,然后对白芷作揖道“白公子,庄主命在下送白公子到这里,船上有马,是庄主亲自选的,马上备着干粮、衣裳还有银两,若白公子日后觉得不够,在任意钱庄提及庄主之名即可。”

    “你们庄主呢”白芷低问。

    “这个在下不知。”下人顿了顿,又道“庄主还有一句话命属下传达。”

    “你说。”

    下人左右看了看,待没人注意的时候在白芷耳边低声道“南楼少爷疯了。”

    大眼一怔,白芷呼吸都滞了,这是他时隔半年之后第一次听到关于无印的消息,可为何是疯了到底无印发生了什么

    白芷心塞,闭着眼睛想了好久,再睁开,脚下的步子终是朝岸边走去。

    “也帮我带句话给你们庄主吧。”

    “公子请说。”

    白芷面朝岸口,对身后的下人道“今生欠他的,白芷来生再还。”

    音落,白芷飞身一跃上船,再没有回头。

    这是白芷唯一能说的,就算他知道来生如此渺茫,可如不这样说,他如何能过得了内疚这一关呢他欠南楼的,可他无法还。他自私,自私到自己都恨自己。

    可是,他的心从来都不在身上,早就随着无印去了,那么,他又如何来骗自己呢

    而在他决然离去之后,一袭墨兰衣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干之后,他手执长箫,身姿挺拔,眉眼如刻,一双浅眸看着那抹白色越行越远。

    一个月前,麟来找过南楼,问白公子的下落,说少主在找白芷。而南楼当时并没有否定白芷在他这里,他告诉麟,找到了又如何他们是亲兄弟,而且,他不想白芷死。

    后来麟走了,似乎明白了南楼话中之意。

    那天,白芷可能已经忘了,南楼曾问白芷,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白芷这样回答他我想再要一个来生。

    当时南楼不明白白芷的意思,现在看来,白芷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因为今生再无法给南楼想要的感情,那么若有来生,才可能回报于他。

    一丝苦笑挂上嘴角,浅眸印着初阳光辉,南楼明白,他终是无法亲自送走人儿的,他不愿,也不舍,只恨不能今生过隙,再续来生。

    可来生,又,是否存在

    谁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他道落花无意随流水,流水有心恋落花,怎奈落花随风曳,只囚流水入寒潭。

    、逆命而行上

    可能是心有所挂,一路上都无法平静,下船的时候白芷才发现,这三日水上之行,竟然没有晕船。

    白芷牵着马,踏入了这个小镇,这小镇白芷并不陌生,上次与无印一起去眉城的时候就在这小镇的客栈休息过一夜。

    这样看来,一夜应该就能到司城谷了。

    白芷找了个家客栈随便点了菜吃,可这没几口下去,就听到一旁的人闲聊。

    他本不是多事的人,只因为那些人口中说的话,让他不能不去在意。

    “可不是嘛,如今的司城谷,怕是又有掀起一场浩劫咯”

    “诶,听闻前几日就有人去司城谷报仇去了,不过,死的那叫一个惨,啧啧。”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有什么办法,你可不知,我二叔曾在那司城镇住,司城镇繁华富裕,谁不想做点生意,可如今都搬走了,不然哪天被杀了都不晓得。”

    “司城谷谷主本就是第一人,这杀起人来,还真是可怕。”

    “什么司城谷谷主,可是那司城谷少主,司城无印”

    啪

    白芷一筷子拍在桌上,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桌人面前坐下,低沉道“你们刚才所说之事可有假”

    两人一怔,看向戴着帽兜的白芷,好半天,其中一人才问“公子是”

    白芷沉思了一下,再开口,“我也欲上司城谷寻仇。”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芷,然后撇了撇嘴,“我看那,公子年纪正当,不如灭了这念头,娶个妻子成家去吧。”

    “何意”

    “你难道不知道那司城谷是什么地方吗你这般贸然前去,只会成为上万白骨的其中一个,断不可能报得了仇的。”

    白芷面色不改,“两位方才说,司城谷”

    “你为何人报仇难道不是被司城无印所伤”那人打断白芷。

    “是。”白芷点点头,“不过,我朋友被杀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所以”

    “我看你这趟啊,就别去了,听说那司城谷少主疯了,见人就杀,如今的司城镇已经荒无人烟了,怕是去了也是白去。别说是你,江湖中有多少侠士都死在了司城谷少主的手里,怕是你啊”那人摇摇头。

    “疯了”

    “可不是还有人说,那少主似乎在找什么人,尤其看不得穿着白衣的人。”那人说着,还上下比划了一下白芷,“你这样去,八成也会第一个被杀死。”

    大眼一暗,白芷谢过两位,拿起包袱就出去了,任身后的两人一脸可惜的看着白芷决然离去。

    白芷一路扬鞭,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倘若无印真的疯了,那他就

    “白小白”

    身后传来嘶哑的喊声,白芷勒住马绳停下,马儿未停,一抹身影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待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白芷一惊,“永逸”

    永逸气喘吁吁,指着白芷又弯腰喘气,急的脸都扭曲了。

    白芷翻身下马,本想去扶一扶永逸,谁知却被猛推了一下肩膀。

    “你个你个兔崽子”永逸嚷嚷,“你到底,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兄弟放在,放在眼里啊”

    “永”

    “你闭嘴,听我说”永逸深呼吸,指着白芷道“你,你啊,你”

    白芷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先别管,你告诉我,你从荒原走了之后就一去不返了,害我彻夜难眠很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段时间到底死哪儿去了,啊”

    “说来话长。”

    “谁跟你长长短短的,你去司城谷那事儿我都知道了,我就问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你知道了十薇跟你说的吗”白芷抓住重点。

    “你别管,我就问你这段时间藏哪儿了”

    白芷叹了口气,他总觉得和永逸说话好费劲,干脆一跃上马,“我现在平安无事,别担心了,不过,现在,我有点儿急事。”

    “等等”永逸阻拦,“这事儿啊,我过后再跟你算,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要去找司城无印”

    白芷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是。”

    “你可知司城无印疯了你去找他若是被他杀了怎么办你可是好不容易捡了条命的,你可千万别枉费了晋”

    白芷眼中微动,他看着永逸,道“你认识晋修是他告诉你的一切吗”

    “额,这个”永逸火气一下就没了,抓着头发支支吾吾。

    白芷下马,一把揪住永逸的前襟,“你到底是谁为何你与晋修相识,为何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永逸无奈,有些被白芷吓到“小白,我们相处这么久,难道你怀疑我会害你吗”

    白芷猛的松开手,他低沉,“已经害了。”

    “啊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倒是说说看啊说不出来我咬死你”永逸不乐意了。

    白芷冷哼,“你那张脸就碍着我了。”

    “你你”永逸气的发抖,指着白芷说不出话。

    沙沙

    就在两人争吵之时,树林中响起动静,白芷侧身而立,等待来人现身。

    盘蛇手掌在手,白发白须,一袭白衣宛若仙人。

    “子巫仙人。”白芷朝来人作揖。

    “数月不见,白公子可好”子巫仙人靠近,寒暄。

    白芷淡笑,“承蒙仙人指引,一切还好,不知晋修前辈”

    “呵呵他一切也好,只是故人一去,怕是要惹得他一番伤心罢了。”子巫仙人说完又看向白芷身后的人,“永逸啊,可是辛苦你了。”

    “徒儿不敢。”

    白芷大眼一怔,猛的看向永逸,“你”

    “诶,我可没骗你。”永逸双手遮在面前,委屈道“一开始我就说我是子巫仙人的入室弟子,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白芷皱眉,看着一脸悻悻的永逸,齿间挤字“瘪三。”

    “你”永逸气炸,跑到子巫仙人身后,指着白芷就告状,“师傅您老人家都看到了您瞧瞧,他平时就是这么欺负徒儿的”

    “呵呵”子巫仙人不说话,只是淡笑。

    白芷不理永逸,再作揖,“子巫仙人可是有事找我”

    “没错,老夫让永逸先来此候着,只为阻拦于你。”

    白芷疑惑,“为何”

    “老夫已经听晋修说了你们的断崖一战,可谓到此结束,为何白公子还要前去”

    “”白芷垂下眼睑,低声“仙人,我放不下无印。”

    “你可知,你这一趟是福是祸,岂是一句放不下就肆意为之”

    “福也好,祸也罢,他现在正滥杀无辜,我不能坐视不管,况且,我以为,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白芷认真道,确实,在客栈的时候那两个人就说了,无印似乎在寻人,若他没猜错,一定是找他吧。

    子巫仙人叹了口气,“你只是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大眼一怔,白芷猛的看向子巫仙人,心口突突直跳,他觉得,他的一切都被看穿了,就连他想见无印一面,都被子巫仙人看在了眼里,可是,他确实也不想让无印再滥杀无辜了。

    盘蛇手杖动了动,子巫仙人侧身而立,他看着远方,视线没有落处。

    “二十多年前,老夫曾去找过司城箜,当时我就告知于他,他乃孤星降世,命中不应有子,若他一意孤行,必将带来一场浩劫,无论是给司城谷还是武林。司城箜并未听信老夫,依然得了一子,那一子命应帝无星,他光芒万丈却充满戾气,倘若不从小断绝祸根,大了也定是会掀了这武林。”

    “您说的是无印吗”

    “没错。”子巫仙人转过身,继续道“司城箜将其子护在司城谷,不仅教武,还传授九魂心诀,老夫本就是泄了天机,不能出蛇岛,所以,当时并不知晓。而如今,司城谷事变之后,又迎来了武林这场浩劫,多少无辜侠士都死在了这帝无星之手,着实应了天命。”

    “”

    “不过,这一切都并非无故,帝无星他本是命起孤灵,所以,当年我让永逸去往北方寻这孤灵,护其安生,毕竟,这孤灵也并非恶类,而且,想要阻止这场浩劫,只能寻其根本。”

    春风拂面,吹起人儿的如瀑长发,他抚了抚吃草的马儿,低喃“子巫仙人说的那个孤灵,就是我吧。”

    所以,永逸的出现、永逸的护佑都不是巧合,即便永逸不知其中原委。

    子巫仙人并未说话,这沉默便是最好的肯定。

    白芷看向子巫仙人,“那您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司城箜之子吗”

    子巫仙人摇了摇头,却不是在回答白芷的话,他说“白芷确实不是红月与司城箜之子。”

    “”大眼瞬间充满了震惊,“您,您说的是”

    “去年在蛇岛的时候,晋修就问过老夫,白芷是否是红月与司城箜之子,当时老夫说,若问的是白芷的话,那他并不是。”子巫仙人淡笑,又道“敢问,一个异世孤灵可曾有根有源只不过那肉体确实是出于红月之孕罢了。”

    子巫仙人的话再清楚不过,白芷闭了闭眼,他点头,“我,确实不属于这里,不过是迷了途,误打误撞而已。”

    “如今,已没有人可以再去救你,你可还是要去司城谷”

    白芷沉凝了片刻,“我”

    子巫仙人突然严肃了语气,他大声道“你乃异世孤灵,是一切之源,你与帝无星兄弟成爱,本就是逆了天道,即便你不属于这里,世人所见你依然是司城箜之子,再问,你可还是要去那司城谷”

    子巫仙人的话音一落,白芷脑袋瞬间一片白茫,仙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似化作了巨石般狠狠的砸着他。

    没错,他不过是个迷途的灵魂,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了别人的命运,他本就不该存在这个异世。怪不得村长说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是好好的,而赫连说,那孩子已经濒死,所以,若不是他,若不是那声闷雷,或许这个异世根本就不会有红月和司城箜的儿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早就该没了命,是他重生在了那孩子身上,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如今又与无印有了逆天的感情,就算他的灵魂不是无印的兄弟,可就像仙人说的,知道的人都只会认为,他与无印,就是亲兄弟。

    而兄弟又怎能成爱

    然而,这悲伤仅仅一瞬,白芷深吸一口气,他朝着子巫仙人深深作揖“白芷谢过子巫仙人。”

    白色衣摆一掀,白芷一跃上马,他握紧马绳,对子巫仙人道

    “这趟司城谷我要去,既然一切都因我而起,那我就去断了这恩仇好了,死在司城谷也罢,世人道我与无印天理难容也罢,这天命,我偏偏要逆它一行”

    话落,白芷大喝一声催动骏马,绝尘而去

    没错,去吧,去找他,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的如今,你的心是否依然为那人坚如磐石

    尘土之后,是永逸的嘶哑之声“白芷,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别给我擅自死了否则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

    子巫仙人淡笑,捋着整洁的胡须,点头。

    永逸气喘,喊的他嗓子疼,“师傅您这根本就不是阻拦,你这明明是催他去送死吗不是徒儿就这么一个兄弟,要是他死了我还找谁去啊我”

    “永逸,这缘起缘灭,非你我之言就能改变,是福是祸,也非他人能为之定夺,谁又道天命是不是真的可逆之有道是,这解铃,还需系铃人那。”

    子巫仙人转身,身披太阳余晖,缓缓朝树林走去,只留一道温雅之声让永逸久久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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