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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第34节

作者:姜暖 字数:19570 更新:2021-12-29 07:42:45

    这一次,他依然用了这一招,扔出暗器一爆,老者闪身躲藏起来,双手一握吹响短篪,蛇群听到召唤,一下换了方向朝无印攻去。

    黑剑一斩,数十毒蛇被击成两半,他内力大作,一剑再舞,只剩下漫天的血肉。

    然而,在所有蛇顷刻被消灭的同时,无印就知道,他再一次中计了,当他飞身回到那个木屋的时候,地上的人儿,已经没了踪影。

    黑色锦靴踏在木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无印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红,心中突然升起从未有过的怒气。

    还有什么可质疑的,那人与晋修本就是一道,是他有了不该有的错误判断,他早该撕碎那张胡言的嘴,早该将那双大眼刺穿,而他竟一时迷茫,中了那人的媚术

    杀气骤然升腾,黑剑一转,竟是整个木屋都被震的粉碎。

    “唔”

    心口的伤有些深,失血过多的人虽然已经封了自己的穴道,可还是出现了疲态,奈何老前辈并不打算停住脚步,拽着他一直走,白芷硬撑着,在狭窄的过道穿行。

    可眼睛似不停使唤了一样,每走一段路就要回头望上一望。

    他在看什么在期待什么

    没用的,除了一片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刚才,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无印来蛇岛果然不是巧合,也并非白芷想的那样是与晋修相约,无印来此是为了从晋修嘴里打听一下红月和赫连的下落。然后两人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结果下一刻他就被老前辈带出了木屋,在晕头转向之际,就掉进了一个洞里。

    接着,老前辈就一步不停的拽着他走,没错,是走,而不是跑,因为根本跑不开,白芷个子本就不高,可此时他却一直是弯着腰走的,再看看老前辈,却可以正常行走,敢情这地下通道是为老前辈量身订做的

    地下通道四周都是土,与岛上潮湿温热的感觉不同,地下很冷。

    老前辈不回头也不说话,也并没有害怕后面有人追来,脚下也未见停,直到白芷觉得腰酸到极点的时候,土洞的前方出现了白光。

    似乎看到了希望,白芷咬牙朝那白光走,可谁知,那白光只是看着近罢了,好不容走近的时候才看清楚,那白光只是从门孔透出的一束光点。

    这光,非烛光,也并非阳光。要更亮一些,还散发着绿幽幽的芒。

    面前的石门刻着几条蛇,它们盘踞在一起,缠成一个没有缝隙的圈儿,只有中间的地方留出一个孔。

    老前辈蹲在石门前,摆弄了几下蛇,待几条蛇分开,石门也应声开了。

    白芷随着老前辈进了石门,还随手给关上了,不过,待他关上门转身的时候就呆住了。

    他还来不及伸伸发酸的腰肢,只是因眼前之见所震撼。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面前的一切,那么他会想到四个字世外桃源。

    蛇岛在世人眼中是可怕的,可地下却有着这样恬静的地方。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石门开始的四周都是闻所未闻的花草,这里的树木都很小,枝叶繁盛还开着白色的花朵,白芷就站在花草中的一条石子路上,他迈动脚步,经过一口水井,经过一片菜地,直到看见一间木屋。

    木屋很精致,不似外面树上的那间,这原木色的小房子方方正正,一扇窗子一扇门,门前的花丛里,有一张木桌,桌子上摆着笔墨,还有写了一半儿的草书。

    最让白芷震惊的不是眼前的舒心小院,而是房子后面的一排树干,就算站的很远,白芷也看得到,那些树干上有很多孔,树干四周的花草都在摇曳,所以,这树干里一定是空的,来给这个小空间通风。

    但是,为何这地下庄园里会这么亮抬头向上看,除了树根就是爬满了土壁的藤蔓,没见到一缕阳光透进。

    就在白芷四处寻找亮点来源的时候,耳边就响起震天的喊声。

    “你这臭丫头到底是谁”

    白芷回神,他看向面前正盯着他看的老前辈,疑惑。不过,脸上凉爽的风让他一下明白,他的帷帽已经被无印打碎了,此时都暴露在了老前辈面前。白芷猜,老前辈会这般惊讶,一定是因为他的脸,与红月的一模一样。

    他作揖,“老前辈,多谢救命之恩。”

    “屁咧”老前辈一甩手,怒道“要是知道你这般模样,谁会救你啊,你这个臭丫头”

    “”白芷一顿,他刚要告诉老者他不是女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木屋门有响动。

    吱呀。

    很轻的开门声,里面走出另一位老者,白发白须,一袭白衣,他拄着盘蛇手杖,身姿没有一点歪斜,朝院子两人迈动的脚步也轻盈无声。

    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白芷看着那位老者缓步而来,竟没了语言,而那老者也看着白芷,视线没有一点惊讶,甚至带着耐人寻味的温柔。

    “子巫啊,绝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芷回神,看向老前辈,竟见老前辈跑到了老者面前,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解释,似乎生怕人误会似得。

    “晋修。”老者轻唤,待那人撇嘴躲开之后,他走到白芷面前,淡笑“你的伤需要治疗一下。”

    白芷没听错,确实听老前辈说出了子巫两个字,小的时候他就听爹爹说过,子巫仙人乃神仙下凡,虽然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亲眼一见,真的会以为是活生生的神仙。

    只是,凡人就是凡人,子巫仙人的头上既没有光环,后背也没多出一对儿翅膀,只是气质和风度给人的感觉像个神仙罢了。

    可能是子巫仙人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所以他就任由子巫仙人将他带进屋子里,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的人大喊。

    没错,这一身补丁邋遢要命的老头儿就是晋修,江湖中人人称其百乐王。

    白芷当然不会惊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人是百乐王晋修,不过,从子巫仙人唤了那人名字之后,那人似乎就不打算隐藏了,此时竟拽住子巫仙人的袖子,大有小孩子耍赖的架势。

    “你跟去做什么”

    子巫仙人淡道,“你会疗伤吗”

    “额”晋修一顿,而后又恼,“不行,她又不会死,让她自己去疗。”

    “晋修。”

    子巫仙人严肃了表情,但眼中却尽是温柔。

    “别以为这样我就让你进去”晋修吹胡子瞪眼,最后还扭过头去,不去看子巫仙人眼中的温柔,他可记得真真的,这辈子就输在了子巫的温柔视线里。

    子巫仙人轻笑两声,捋了捋胡须道,“他是男子。”

    “谁”晋修瞪大眼睛。

    “老前辈,以后会解释给你听。”白芷接话。

    不过,晋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结果,最后直接伸手拍上白芷的胸前。

    “”白芷眼皮一跳,他没想到传说中的百乐王会这般迟钝。

    “你你你”晋修跳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抚过白芷胸前的手,然后指着白芷就是一顿大嚷,最后子巫仙人干脆将门关上,直接把晋修隔在了门外。

    院子里吵了好久,停下的时候,晋修竟然有片刻的呆然,他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嘟囔,“子巫怎么看出来的等等男子也不行”

    屋外的喊声升到了一个高度,还伴随着踢动什么的声音。

    “无需在意,他就这性子。”子巫仙人捣着药说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不,是我骗老前辈在先”

    白芷说完,脑中忽然一闪,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冲进脑子里,他很笨,尤其在感情方面,说来可笑,他什么时候倾心无印的都不知道,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他这一闪,竟是冒出晋修前辈在吃醋的想法。

    晋修以为白芷是女子,所以不让子巫仙人治疗,又突然冒出一句男子也不行,这算不算吃醋

    啊,对了,白芷突然想到,十薇曾说过,百乐王晋修很讨厌男子,一生就承认过两个男子,一个是他的徒弟赫连,另一个就是子巫仙人来着。

    “脱下外衣。”

    在白芷发呆的时候,子巫仙人已经捣好药走了过来。

    白芷回神,解开衣襟露出自己的左胸,脱衣服的时候扯动了伤口,他微微皱眉,却奈何是他自己所伤,那人并未伤他。

    不过,这剑伤,一点都不曾后悔,这是他的挣扎,他当时只是想更靠近那人一些,却忘了,他与他之间已经没有共存,想靠近,就只剩生死一瞬。

    子巫仙人手下很轻,将药涂在白芷心口,用白布将药固定在白芷身上,又给白芷找了一套长衫让他换上,“伤口不深,无碍。只是这剑未伤心,却穿了心。”

    子巫仙人的语调很缓慢,似带着看透一切的温柔。

    整理前襟的手慢了下来,白芷垂着眼睑,淡道“是我咎由自取,太过执着了。”

    、世外桃源中

    蛇岛的地下看不到昼夜交替,总是通亮,不过子巫仙人却早就习惯了,昼起夜眠从未错乱。子巫仙人告诉白芷,这地下之所以会这般明亮,是因为有一颗夜明珠。

    白芷从未见过夜明珠,子巫仙人带他去看的时候,着实让他大开眼界,在白芷的脑海里,夜明珠只是一种夜晚会发出微弱光芒的珠子,不过,这里的夜明珠不一样。

    夜明珠就在木屋的后面,大概有一个月婴儿般大小,它表面有一层绿芒,离得近些也不会觉得光芒刺眼,还有一股温热的感觉。

    白芷盯着夜明珠看,里面不是透明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些珍珠般的纹路,不过他觉得,这神奇的夜明珠应该是可以预测未来之类的神物。

    然后子巫仙人告诉他,这夜明珠本就在这里,除了有益身体和照亮就再也没有其他作用。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子巫仙人可以算命,而且非常的准,还有人说,您是神仙下凡,为解救人们而降于世间。”白芷坐在夜明珠的旁边,喃喃。

    子巫仙人手握盘蛇手杖,一手捋着胡须,慢道“那只是世人的猜想。”

    白芷看着夜明珠,耳边是子巫仙人的温柔之声,他开始喜欢这里,感觉这夜明珠和老者很配,有种治愈人心的能力,许久他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子巫仙人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

    “该来则来,命运之数。”

    “”白芷顿了顿,他看向子巫仙人,“我,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那你,会放弃执着吗”子巫仙人将问题又反问给白芷。

    白芷想了好久,其实他说自己执着,到底什么执着他也诠释不了,是对爹娘的执着还是对无印的呢但是,如果要让他放弃这股执着,似乎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于是,他淡道“事已至此,无言放弃。”

    “无言,是不想,还是想却无法”

    不想放弃还是想放弃却无法放弃呢

    现在的白芷除了一条路走下去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在他心里,爹娘的死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十多年下来,从未改变过这个方向,只是在途中发生了很多意外而已,无印是个意外,永逸是个意外,南楼是个意外,赫先生夫妇是个意外,就算梁师傅和师弟也是个意外,若没有这些意外,他现在该身在何处,又是否还坚持着现在的执念

    而他,早就回不去了,无印忘了他,视他为仇人,他身体里有着赫先生几十年的功力和被给予的复仇希望,所以

    “不能放弃。”白芷应着,大眼是淡然的。

    子巫仙人突然轻笑,他看向地上坐着的人儿,“你执着,只因你放不下,放不下心中所挂。”

    白芷怔然,他回视老者,大眼中飘上茫然。

    “世人皆有欲,或物或人或虚无,孰能无欲而生不过是看的轻重罢了。倘若有一天,你放下执着,并非你不再牵挂,而是有另一样执着让你拾起而已。”

    “子巫仙人是凡人,也有放不下的吗”

    “呵呵”子巫仙人捋了捋长须,叹道“正是因为有,才长居此岛,与世隔绝。”

    “原来如此”白芷点点头,似懂非懂的。

    “老夫本是庸碌一生,年少之时曾意气用事,年末之后悔不当初,奈何命中有数,只能免于牵连他人,只是,却因执念害了一人。”子巫仙人说着,看向木屋,眼神中有些伤感,“保得了天下人却唯独不能保一人,不是没想过放弃,而是无法放弃,所以,就算十年一面,也甘心如此。”

    “这不是很好吗至少说明您也是个平凡的人,不然,无欲无求真当是神仙了。”白芷点点头,可这了然也仅仅维持了片刻,待他顺着子巫仙人的视线看向木屋的时候,一下就明白了,那木屋里是呼呼大睡的老前辈晋修,他曾晋修说过,十年之约从未食言,也就是说

    “子巫仙人和晋修前辈,十年才能见一次吗”

    “呵呵,白公子聪慧。”子巫叹道。

    “”看着子巫仙人的慈祥笑颜,白芷突然心中冒出酸涩,他变了,本不是多情的人,却因别人感到心酸。这并不难想象,何等的执着让子巫仙人和晋修前辈遵守着十年之约呢就算不问原因也知道,两人心中,定是尝尽了世间之苦。

    等等

    白芷猛的抬起头,看向子巫仙人,大眼已是震惊,因为子巫仙人和晋修前辈都是男子,男子与男子之间可以这般天荒吗真的可以吗还是他想歪了

    “世间本就多情,为何又去追究何种呢”子巫仙人看透了白芷的震惊,他只是笑道“有些时候,由不得你的。”

    白芷垂下眼睑,心中像被碾过一样疼,“是啊,真的由不得人。”

    子巫仙人的两句话就将他的震惊抚平,甚至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可能的。

    想想,白芷觉得自己就像飞蛾,无印就是那团烈火,明明他的目的是借烈火照路,却奈何抵不过诱惑,明知道那团火会让他白白葬送,可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再出不来。只是,他对无印的执着到了什么地步呢是否也有子巫仙人与晋修的那种程度

    不,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在他与无印之间。

    是他,自欺欺人了。

    “子巫仙人不知,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说大话,他还曾说自己是子巫仙人的徒弟。”

    “哦”

    “他叫永逸,说自己是个算命的,其实就是个瘪三。”白芷面无表情的总结,心中却开始想念永逸,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子巫仙人轻笑,想说什么的时候就传来晋修的喊声。

    一道身影飞来,立在两人之间,是一身补丁的晋修,他手执短篪猛指白芷,“你你你,就你这骗子,快给我滚,伤也治好了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前辈。”白芷仰着头,坐在地上看着晋修,“隐瞒身份是晚辈的不是,让我走也可以,但是,能否让晚辈走的清楚”

    “要什么理由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尤其是你那双眼睛,看着就火大”

    “因为很像红月吗”

    “”白芷一句话让晋修彻底噎住,他指着白芷的篪都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被说到了点儿上,还是气的,总之这篪是真的快拿不稳了。

    “爱之深,所以恨之切。”子巫仙人轻轻的一句话彻底让晋修急了。

    “子巫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我与那两个兔崽子早就再无瓜葛,不要乱说”晋修朝子巫喊,却不敢直视子巫的双眼。

    很遗憾,白芷已经全都看透了,原来在晋修的心中,红月和赫连是他过不去的心结,就像子巫仙人说的,因为爱徒之深,所以当被背叛的时候才会如此憎恨。

    白芷起身,朝老前辈作揖,“前辈,赫先生夫妇是我的救命恩人,赫先生为了救晚辈,倾尽了一生的内力,只为助晚辈杀掉司城箜,但是,晚辈不才,不敢求前辈出山杀司城箜,只能求前辈略指点一二,以让晚辈不负赫先生夫妇的之望。”

    白芷一套话,说的晋修双眼大睁,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道“谁赫连和谁夫妇”

    “赫先生与红月。”

    “放屁”白芷话音刚落,晋修就跳起来大吼,吼完还咳嗽几声,还得子巫仙人帮忙抚背。

    白芷被吼的一愣,他并没有说错,为何晋修前辈会这般神情

    “我告诉你啊小骗子”晋修气儿顺了一些,一张娃娃脸憋的通红,他大声道“赫连和红月是不可能成夫妇的,而你,也休想隐瞒”

    “隐瞒”白芷疑惑。

    “别以为我老头子傻,你不就是红月和司城箜的孽障吗事到如今,非让我老头子说出来你就作罢了是不是”

    晋修激动,口水都喷了出来,奈何白芷还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好久才直起身子,他淡着表情,纠正“前辈误会了,我本一开始就想告诉您的,我并非红月之子,可能是巧合而已,所以长得很像。而前辈说的那个孩子,是红月与赫先生的孩子,已经归天了。”

    “什么”晋修不信,“你胡说八道,当年红月在我门下的时候就与司城箜那兔崽子有私情,还以为我不知道,最后还不是为了那负心人伤心欲绝,人家司城箜大门一关就成了亲了,谁知红月竟不知回头,执意要去找那负心人,我告诉她,走了就不再是我晋修的徒弟,结果呢,结果她还真走了”

    “”

    “行,走就走了,枉费我含辛茹苦将她养大,谁知赫连那小子也跟着走了,当我晋修是个屁是吧说走就走,丢下养育他们的师傅,就为了个负心汉啊”

    晋修气,上气不接下气,双眼冒火,可激动的话就没停过,“老头子我还以为两个兔崽子能悔过回来,可他俩压根儿就没回来,就算我放出消息说我死了也没回来看我一眼,最后还将人家司城谷闹的鸡犬不宁,还杀了司城箜之妻,真是活该他们被追杀”

    心头一紧,白芷皱眉,“前辈说的可是十三年前,司城谷事变”

    “谁记得那么清楚,差不多就那样被,说出来我都觉得羞人”

    晋修还再说着,白芷已经听不进去了。不得不说,他是震惊的,他从未问过赫先生和红玉关于报仇的事情,只知道他们与司城箜之间的恩怨是根深蒂固的,不然也不会十多年未变。而晋修的话也再清楚不过,晋修不会说谎的,从他的情绪上看就知道,他说的话句句属实。

    白芷没想到,红月与司城箜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原来是司城箜负了红月,才让红月气不过,甚至背叛师门来报仇,还杀了司城箜的妻子。只是,为何晋修说红月与赫连不可能是夫妇呢

    这么想着,白芷就问出了口,“前辈,为何赫先生与红月不能是夫妇”

    “废话,当然不能,他们是兄妹我捡到他们那会儿,他们都快饿死了,我好心将他们捡回来抚养大”

    白芷的一句问题又让晋修喋喋不休起来,那悲愤的口气似乎要吞了所有忘恩负义的人。

    而白芷也才终于明白,原来,赫先生和红月是兄妹,所以白芷才没见过两人有任何夫妇的举动,只是相敬如宾,又因为血缘,所以同乘一条船,但是,司城箜并不知道这一切,一直认为白芷是红月和赫连的孩子,只一心报十三年前司城谷事变的杀妻之仇。

    虽然知道了这些,可还有很多白芷疑惑的地方。

    不过,在那之前,白芷还需要多说一句话,他看向愤怒的晋修,正色道

    “前辈,我确实不是红月的孩子,我叫白芷,有爹有娘,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爹娘被司城箜所杀,所以我才为此报仇。”

    、世外桃源下

    蛇岛的地下很安静,偶尔从树洞传来风声,辨不出昼夜。

    白芷很累了,木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他给自己铺了个木板,躺在上面浅眠。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内力之后,他的觉就没有睡沉的时候,大半时间都是浅眠,似乎一点声响都能听到,其实这样很累,他还不习惯。

    所以,子巫仙人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即便很轻,他也能感觉出来。

    “晋修。”

    子巫仙人给白芷盖好被子就出了木屋,他将门轻关,就唤了那人。

    晋修就当没听到,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恼火,可这火,已经燃了两个时辰了,此时他就坐在井边,往里扔石头。

    子巫仙人走到井边,看着如孩童一样耍性子的晋修,抚上他的头,“已经几十年了。”

    “几十年怎么了,就算几百年,我也不会原谅那两个兔崽子”晋修生气,拍开子巫的手,“走也就走了,现在有难了还有脸派人来找我真是可笑至极。”

    “呵呵”子巫仙人捋了捋胡子,“晋修心中可是期望两人归来。”

    “屁咧,我恨不得他们早早死了,省的拖累我这老头子。”

    “他人不知晋修,我怎能不知”子巫仙人意味深长的叹道。

    晋修皱了眉,一张娃娃脸慢慢被复杂的表情覆盖。

    或许吧,这世间最懂他晋修的,就只有子巫了也说不定。

    他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红月和赫连走的时候,他快要气疯了也没有多说一句挽留的话,他承认他天生就是急脾气,要走的人从来没有挽留过,只是,他没想到两个一手养大的孩子真的就那样离开了他,甚至几十年过去了,一次都没有找过他,这让他悲愤,每每想起都像有块儿石头堵在心口。

    世人都道他晋修是百乐王,喜欢美人又好喝酒,曾经更是叱咤江湖的人物,但是,正因为如此,他的爱恨也很分明,如今满头白发了,身边也就只有子巫一人,他讨厌虚伪和做作,在红月和赫连离开之后,他传出自己死去的消息,从此再不与恩怨情仇相挂。

    这是觉悟,也是伤害。

    觉悟了自己无法再将感情给予别人,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可是,就像子巫说的那样,就因为爱之深恨才会如此刻骨。红月是姑娘家,打小就乖巧,他曾以为,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儿,能收养红月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将红月拉扯大的,想想都很心酸,不过好在赫连大红月几岁,没少帮他的忙。晋修爱着两个孩子,定是将最好的都给他们,就算武功也很有耐心的教,若不是捡了这两个孩子,晋修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有这么大的耐心。

    结果呢偏偏在红月最好年华的时候遇到了司城箜,还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现在想来,红月走的那年,就已经有了身孕。

    然而,白芷一再的否认自己是红月的孩子,但是

    晋修苦着脸,说实在的,他不信,这天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算了,还相遇了,又是同一个仇人,如果真的只是巧合,才要感叹老天的恶劣玩笑。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小骗子,说的是实话吗子巫也见过红月,难道你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子巫想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慢道“若晋修说的是白芷,老夫以为,他确实不是红月的孩子。”

    “”晋修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子巫,“子巫此话可是由衷”

    子巫仙人淡笑着点头,再重复,“白芷确实不是红月的孩子。”

    “”

    要说晋修这辈子唯一信任的是谁,那就只有子巫了,子巫虽被世人传成仙人,可知天命,但是却从未告诉过晋修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只是在红月和赫连走那天找到了晋修,陪在他喝到不醉不归而已。

    即便如此,子巫说的,他就信。

    白芷不是红月的孩子,也就是,天下就是这么巧合的事情,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仇人都一样。

    又一日过去了,白芷醒来问了子巫仙人大概的时辰,算算已经是来蛇岛的第三日,早在上蛇岛那日他就和船夫约好来接人,可是,现在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到底晋修前辈是怎么决定的。

    白芷来的时候就带了些干粮,这要走的时候也依然没有什么,就一把剑,和从子巫仙人借来的衣衫。

    而此时,白芷都准备要走了,晋修前辈还在屋子里睡觉,完全不准备给他什么答复。干脆,白芷就站在酣睡人的床边等待,可晋修不仅没醒,反而还打起了呼噜。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明显装睡的人,淡道,“打扰前辈睡觉,对不住了,不过,有些话,晚辈还是要说。”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晋修的鼾声。

    白芷不在意,继续道“说实话,我与赫先生不过相识三年,这三年间,一次未曾听赫先生提起过前辈,就是赫先生让我出谷寻您,也没有告诉我您的身份,在我踏入蛇岛的时候才让人告诉我,您就是赫先生的师傅。”

    鼾声短促。

    “不过,这并不表示赫先生不想告诉我,反而是赫先生愧于见您,不然也断不会让晚辈前来,现在想想,赫先生会将内力传给我,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和红月都无法再有颜面来找您,所以干脆就让我前来,毕竟,这天下,能与司城箜一战,还能赢的,就数前辈您了。”

    鼾声慢了些。

    “晚辈之前不知道赫先生和红月曾背叛了您,所以冒昧叨扰您,是晚辈的错。”白芷说着,作了个揖,不管晋修看不看得见,“前辈可能认为,两人都离开了您,有难的时候又找到您是很可笑的事,但是晚辈曾听过一句话,开心时想到的大多都是酒肉之友,困难时想到的才是至亲。”

    鼾声渐小。

    “晚辈这么说没什么资格,但是,晚辈依然相信,在赫先生和红月的心里,从未忘记过前辈,甚至日夜为之愧心,奈何仇未报,实在无脸见您,这都是人之常情,换做晚辈,也会如此。”

    白芷叹了口气,继续道“前辈无法原谅赫先生两人,晚辈不会强求,只希望前辈可以不要那么记恨,气的也是自己的身子,倘若有一天晚辈能替赫先生报了仇,定当跟赫先生来向老前辈谢恩请罪;倘若晚辈没有幸免于难,也会告诉赫先生,前辈时刻挂记着他们。”

    末了,白芷停了口,好久也未见晋修有什么动静,他叹了口气,决然朝门口走去,白芷步子缓慢,还嘟囔“是晚辈唐突了,或许,只是世人将前辈传的太过厉害,这天下第一的司城箜,还是无人能敌的”

    白芷说完,就拽上了门,可是,却没拽动。

    门并没有上锁啊

    大眼一闪,他猛地回头看向睡觉的人,此时那人竟没了鼾声,而放在身侧的手,竟并拢成掌。

    原来那人是用内力阻止了白芷开门。

    白芷垂下眼睑,放下拽门的手,心中难掩愉悦,早知道说那么多都不如最后一句话,他早就说了,害的他差点就编不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走到那人床边,单膝跪地。

    “多谢师公。”

    “哼。”晋修哼了一声,转过身侧睡,不再理白芷。

    木屋外,子巫仙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石桌上,是字走龙蛇的两个字

    事成

    此时的蛇岛外。

    “八子,停船,快停船”

    老船夫站在船头,朝划船的傻儿大喊,因为不等靠近蛇岛,他就看到了数条大船停在蛇岛岸边,而且还有很多黑衣人,他们都戴着面具,金色的半截面具。

    老渔夫不傻,他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靠近,所以他就让傻儿停了船,静看岸边的情况。

    八子扔下船桨跑到船头,急的险些跌倒。

    “啊啊”

    老船夫看到傻儿手里捧着的竹筒,还一脸兴奋的模样,他来气了,上去给傻儿一脑壳,喊道“啊什么啊你以为是那姑娘没看见前面都是司城谷的人吗咱们还是老实在这儿等吧。”

    “啊”

    八子失望的出声,握着装有陈皮水的竹筒不安。

    “行了,咱们就在这儿等那姑娘吧。”老船夫掏出酒瓶,坐在船头,看着岸边的一群人。

    不过,他这酒喝了没几口,就有人踏水而来,一翻身上了他的船。

    船体连晃都没晃,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来人正是麟,他并没有戴面具,只是双脚踏在船头,淡道“船夫来此是接人”

    船夫一见来人面熟,正是三日前与姑娘一道乘他船的客人,“是啊,那姑娘啊与我约好今日来此接她。”

    “离开这里。”麟低声。

    “啊啊啊”八子冒出来,急了。

    “诶诶。”老船夫拉住傻儿,一脸下气的看着来人,“大侠,我与那姑娘约好,现在没接到人就走,岂不是失信于她反正我离得远,不会打扰各位爷的。”

    麟面无表情,再开唇,已经没有商量“走。”

    “”老船夫为难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笑道“好,好,这就走。”

    麟飞身,继续踏水离开。

    老船夫没了笑意,摇摇头,“走罢,再不走咱们可就没得活咯。”

    “啊啊啊啊”

    八子喊出声,推着老船夫急的不行。

    老船夫甩开傻儿,无奈自己走到船尾,摆动船桨将船调头,待船都划出一段距离的时候,见八子还手握竹筒站在旁边看着蛇岛的方向。

    “傻儿啊,老爹都说了,那姑娘啊,不是咱们能惦记的。”老船夫叹了口气,“八层那姑娘,已经死在蛇岛了,也说不定。”

    竹筒脱手,磕在船尾,掉到了海里,发出闷闷的响声,而那傻儿的心也跟着碎成了八瓣儿。

    此时的他才明白爹爹的那些话,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奈何这世间,不如意太多。

    、记忆残篇上

    麟带着暗影穿梭在丛林之中,每经过一处都会仔细搜查,但已经又过了两日了,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这蛇岛不大,如此多的暗影同时搜查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可晋修偏偏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离开蛇岛是不可能的,他们到达蛇岛的第二日司城谷的暗影就来了三艘船,他们将可能逃离的路线都封死了,不可能有差错。

    麟又寻了半日,依然没什么收获,他飞身回了船上,对坐在船头的少主作揖“少主,没有发现晋修的踪迹。”

    司城无印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点着扶手,似乎在想什么。

    麟站到一旁,心中还是有所疑惑,因为少主的命令里,除了寻找晋修,还有那位淡绿色裙裳的姑娘,那姑娘带着帷帽,麟并不认识。

    片刻之后,他还是问出声“少主,那位姑娘是何人”

    点着扶手的指尖停住,漆黑的眸子里有瞬间的闪动。

    “她可是晋修的人”麟将猜想说出来,看向没什么表情的少主。

    薄唇开合,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他叫白芷。”

    “白芷哪个白芷”

    指尖又开始缓慢的点动扶手,“他说,是草药的白芷。”

    眉头一蹙,麟无了声。不会的,三年前的除夕夜,他亲眼看到白公子已经死去,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这天下真有奇数也不可能将死人救活,就算有种药可以让人假死数日,但是需要有很厚的内力护体,平常之人不可能挨得过,况且白公子根本不会武,所以,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少主不会说谎的。

    所以,他才无法相信。

    “你,认识他。”无印开口,声音没有起伏,并非疑问。

    麟一怔,单膝跪地,道“属下认识的人当中确实有叫白芷的,但他是个男子,并非女子,所以”

    “他是男子。”

    清冷的声音打算麟,让麟定在原地。他震惊,那姑娘竟是男子还说自己是白芷这么说,他和少主单独说过话,还将自己身份告诉了少主,为何出于何故

    难道,三年前的除夕夜,白公子真的没有死吗

    “麟,他是谁”

    “”麟单膝跪在地上,许久之后才开口,但是他此时已经敢确定,少主并非有意忘了白公子,是真的已经不记得了,于是,他说“是,属下的一位故人。”

    “你的故人,长得也很像红月吗”

    “”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冒汗,如此说少主已经见过帷帽下的脸了,这么说,那位姑娘真的是白芷他真的没有死可,麟要如何回答,他该说实话吗  “唔”

    麟皱眉,在他犹豫期间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朝他来,是少主的杀气,萦绕在他的身周,这是不允许他内力护体的裁决。

    “白芷,是谁”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为何他会说我又将他忘了,还说是我的仇人。”

    身体仿佛被刀刮般的疼,直到一丝血从唇心流出,麟才嘶哑道“属下认识的白芷,与少主并无瓜葛,而且已经死了多年。”

    嗖

    杀气瞬间消失,麟已是满头大汗。

    无印靠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眸子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人,食指抚上自己的薄唇,又忆前几日木屋上的吻,触感还在,如此摄心的香糯,竟只是那人的媚术而已。

    “冷血无印”

    船舱二楼的窗户被打开,申徒燎睡眼朦胧的倚在窗边,玉石般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他挥动的右手。

    麟见状,手背擦血,起身站到了一旁,不再出声。但是,不得不说,他此时依然无法平复心跳。没错,他犯了这辈子最不该犯的错他竟对自己的主子说谎。

    但是,倘若他将一切真相都告知少主,少主会记起来吗记起来的话,又该如何向谷主交代而无论少主记起白公子与否,都无法免除白公子一死,就像白公子与少主说的一样,他们已经势不两立。

    “找到那位姑娘了吗”少年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站到麟的面前。

    “还没有。”麟回答,视线未抬。

    “诶那位姑娘该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吧她可是我申徒燎的救命恩人呢。”少年撇嘴。

    麟没应,因为之前少年问及的时候,麟就说他们是在找那位姑娘,并非百乐王晋修。

    “回程。”

    无印起身,衣摆一甩,朝船内走去。

    “等等那姑娘还没有找到,就这么回去啦”少年跟在无印的身后,着急,“说你冷血,你还真冷血啊”

    麟低着头,静站了一会儿,待两人走远了,他才发出命令,通知所有在蛇岛搜查的暗影集合。

    三艘船回到邺封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申徒燎下船的时候依然跟着司城无印,还大大方方的走在一旁,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此时,所有暗影已经回往司城谷,只剩下三人。

    “申徒公子。”麟出声,他不认为申徒门的人可以与他们司城谷有来往。

    “饿死了,去哪里吃饭吧”少年完全无视了麟,走在无印身侧,歪着头问。

    黑眸未动,似乎当少年是个透明人,生风的脚步只朝前走。

    “喂”申徒燎双臂一展,拦住那人的脚步,“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和我说过话,我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

    无印朝下看去,对上少年的视线,薄唇终于动了,但只是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没有生气的直线,黑眸瞬间凛了一下。

    下一刻,四周涌动,数道人影飞出,将三人通通包围。

    “大胆狂徒,敢在我邺封城撒泼”带头的大汉说话,气势不凡。

    申徒燎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你谁啊”

    “你可是申徒燎”

    “是又如何”少年不惧。

    “杀扈彪的人,可是你”

    “哼,扈彪乃恶霸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人人得而诛之”

    “看你也有几分胆识,就让你死个明白”大汉横刀,喊道“今日我们就砍了你这狂徒,为扈大哥报仇”

    大汉这一声刚落,所有人就朝少年砍去,少年掏出两柄短刀,在人群中躲闪,这些人虽然看上去野蛮,但绝非泛泛之辈,就算申徒燎武功不错,也无法一下抵挡这么多人,更可况,他的武功并没有很厉害。

    数十招下来,申徒燎就吃不消了,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等死,可当他抽空向司城无印求救的时候,那人竟越过他,走了。

    看着决然离去身影,申徒燎急了,他喊“怎么说也算朋友,你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了”

    没用,那人根本不会听他说的话,而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就被一掌击中,骤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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