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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第30节

作者:姜暖 字数:20606 更新:2021-12-29 07:42:43

    白芷想不到自己的长相与赫先生的孩子有多么像,直到与那女子见面。

    女子穿着深红的斗篷,大白天坐在屋子里也戴着兜帽,脸上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大眼淡看白芷。

    只一眼,与那女子对视的瞬间,白芷就明白了,他倒吸一口气,看着女子的双眼,完全相信了赫先生的话。

    不是白芷自黑,他觉得自己唯一看起来不错的就是这双眼睛,现在,竟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摆在他的面前,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与这女子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只可惜,白芷重生在这一世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娘亲,将他悉心养大的,也是已经死去的娘亲,他的娘亲不是很漂亮,与白芷长得也不大像,整日为了生计奔波劳苦,早就褪去了所有柔美,但是在白芷看来,娘亲的那双略微粗糙的手,抚着他,抱着他,就是比任何人来的都要温暖。

    白芷走近与那女子打招呼,即便不是靠的很近,也闻到了女子身上那股幽幽的香味儿,而他娘亲的,只有淡淡的草药味儿。

    其实,他曾经抱着一丝期望,或许娘亲并没有被大火烧死,或许因为某种原因一直隐藏身份,在不得已的时候离开了他,但是一切都是白芷多想了,这双眼睛,不属于自己那个朴实的娘亲。

    一点都不像。

    、天南地北中

    白芷过了很久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放眼望去都是枯草,寥寥无几的几棵树像被吸走了所有的水分,龟裂的地面一块儿一块儿的,看起来很不舒服,这里没有河,也没有人家,甚至连路人都看不到。

    白芷住的这个小屋子在几片高丘之后,这里可以挡住一些凛冽的寒风,可天气还是冷的要命,明明这里没有下雪,但却比他的老家冷的多,好在屋子里整天烧的热乎乎的,白芷才勉强挺得过。

    赫先生早已将所有内力传给了白芷,可白芷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只除了身子比以往轻了很多,并没有觉得自己有武林高手的前兆了。

    他曾问过赫先生,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武,赫先生就告诉他三个字,急不得。

    这三个字说的暧昧,直接给白芷判了无期。

    白芷一天天的熬着,早起晚睡将自己精神头儿养的足足的,他不想虚度,因为不想让爹娘枉死。

    白芷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很多时候都这么觉得,可如若不这么狡猾,他就不会平安活到现在,也更不可能查到爹娘的死因,因为在这一世,他只是一个食物链低端般的存在。

    狡猾卑鄙都无所谓,但他真不觉得自己有多冷情,如若冷情,他就不会在背板无印的那一刻不敢与他对视,不会在被无印侵犯之后依然担心他有没有死,不会因为看到赫先生没了内力之后行动缓慢而心生愧疚,更不会,在爹娘死去后,十年不变的想要讨回公道。

    可这些他都未曾说与谁听,只藏在心里,埋的深深的。

    说来也可笑,他这种性格,经过了两世都没有改变。

    所以就算被人说成冷情,也怪不得别人。

    这地方偏僻,每隔一个月就会有农夫经过这里,送来高价补给,大多都是放不坏的粮食和干货,每每这时候,赫先生都会戴上他的假胡子出去招待,从不让白芷和永逸露面。

    而赫先生的内人,也基本不在这里,很久才回来一次,然后第二天就走,她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白芷说过话,之后就再没过交流,直到冬天都快过了,女子才决定在此长留。

    而这次,她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人白芷认识,甚至可以说熟悉。

    不过白芷见到那人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眼神交换都没有,直接跟红衣女子打了招呼就出去提水了。

    这广无边际的荒原没有河,只有屋子前面的一口老井,井很深,每次都是永逸打了来,昨天白芷跟着永逸学了,可还是没能成功打出水,今日他又自己拎着一个木桶,准备试试。

    他将拴着绳子的小桶放进井里,开始转动摇杆防绳,放了很久才听到声音,水桶一点点的进水,摇杆一下就重了,白芷握住,一点点的开始往回摇。

    井太深了,一桶水即便不多,摇的久了也会很累,更何况是白芷这种没什么力气的人,对他来说,打水完全是种考验。

    “好久不见啊,白公子。”

    软软的声音响起,白芷手下一顿,差点回了力道,他压住摇杆,回头见到了一席淡粉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唇瓣点朱,一双桃花眼似水柔情,娇小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天下男子垂涎。

    没错,这女子,就是十美人。

    “白公子见到十儿,为何这般表情,难道还在怪罪十儿吗”

    “”白芷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大概是没有表情才会让十美人觉得奇怪吧,毕竟十美人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而身为男子的白芷怎么可以这般不为之动容

    女子衣袖遮嘴,轻声“如若白公子无法原谅那日在湖畔之事,那就不原谅也罢,毕竟是十儿的一时冲动才让白公子这般记恨,其实,十儿真的很后悔”

    十美人说着,竟双眼含泪,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白芷收回视线,继续转动摇杆,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他可没忘了,他差一点就死在了这个女子的手中,而那晚的十美人,是比任何人都来的恐怖,就是因为之前的十美人太过完美温柔,才会让他觉得,这女人真的很可怕。

    摇杆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让四周显得更加安静。

    女子站在风中,淡粉裙摆飘动,许久之后,一双桃花眼中的湿润才渐渐逝去,只剩下不同刚才的凛光。

    “哼,你还是一样这么不知好歹。”

    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再温柔似水。

    白芷手下未停,但是唇瓣却动了,他没有看向十美人,只是盯着黑黑的井口应声

    “若你一开始就以真面目示人,或许南楼就不会弃你。”

    白芷这话说的直白,别说是在古代了,就算是在现代,女孩子被这么直接说出来也会觉得丢脸。

    偏偏白芷他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十美人却没有生气,只是冷哼,“假惺惺,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白芷没有应,只一心摇杆,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桶水摇出来,他用身子压住摇杆,单手拎出水桶,放好水桶之后,他都累的半死了,一屁股坐在井边,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

    十美人缓步走近,双手在胸前交握,开口“你以为你很高尚吗一边对自己的敌人眉开眼笑百变讨好,一边口口声声说报仇,可结果呢还不是被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还要我师傅为你收场将你救活,不过就是与我师娘长得像而已,你可别真当自己不是外人了。”

    白芷擦了擦额上的汗,不说话。

    “也是,你这条命本就贱,多活一天也是活,只可惜了我师傅的一身武功,都平白给个无能的废人”

    十美人说着,一脚踹翻了盛水的木桶,重力驱使,摇杆快速的回转,直至井口传来巨大的回音。

    而白芷一动未动,甚至都没抬眼。

    “你来告诉我,师傅他老人家将赌注放在你身上,值不值得呢你是能杀了司城箜还是能杀了司城无印,或者是,继续跑回去向司城无印卖可怜,说你身不由己,要不,干脆就放弃仇恨,乖乖做人家的玩物算了吧啊师、弟。”

    十美人弯身,靠近坐在井口的白芷,最后两个字唤的缓慢又刺耳。

    白芷起身,拎起空桶就走,完全当十美人是透明的。

    “说不过就走吗身为一个男子,竟然去勾引男子,真是不知廉耻”十美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白芷站住,回头看向十美人,淡道“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明白你如此对我撒泼是出于什么”

    十美人一怔,欲言又止。

    是啊,白芷真的很纳闷,如果十美人只是因为赫先生把内力都传给他而产生怨恨也不至于说这些有的没的,除非有什么让十美人特别在意的事。不过,说来,在眉城与十美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美人就应该注意到他与赫先生夫人长得像,只怕是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赫先生,奈何赫先生意外的发现了,所以说,因为白芷占了她的地位了

    然而,就算白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十美人这般对他,是因为濮阳南楼。白芷当然不知道,他就当十美人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

    见十美人不说话了,白芷突然来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没反应过来白芷突然的转变话题,十美人呆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十薇。”

    “这样。”白芷点点头,转过身继续走。

    “哼,告诉你又何妨,凭你还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别以为师傅将内力给你,你就再无敌手了,我就等着你走火入魔不得善终的那一天”

    “是吗”白芷一边走一边应声,并未回头“如果有一天,我还能见到南楼,定会帮你转告,他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十薇瞬间瞪圆了眼睛,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只剩下气愤的跺脚,就算十薇再刁蛮,也是个姑娘家,一被说到心上人自是恼羞成怒。

    但是,她突然觉得,白芷这人,很可怕。

    纵使她出言侮辱,纵使他差点死在自己的手中,纵使她踢翻了白芷辛苦打上来的水,都动摇不了那人半分,到底还有什么能让白芷疯狂,她还真的想不到了。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踢翻水桶的代价是由她打满一缸的水。

    打水对她来说简直容易到家了,一身武学的她断不会被点儿小事儿难住,就是生气白芷竟然告状。

    三岁孩童都不会轻易向大人告状,可这堂堂男儿竟然跟师傅说她的不是。

    其实白芷并没有告状,而是永逸说的,永逸本是想看看白芷打水打的怎样了,却正好看到十美人将水桶踢翻的一幕,还口出恶言欺负他的兄弟,这他能忍吗一转身就跑去跟赫先生告状了,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赫先生正直,待十美人一进屋就让她去打水,还说再欺负白芷就给她门训伺候。

    十美人像似抓住了最好的证据般,三番五次的跟白芷挑衅,就明摆着欺负你白芷不会武。

    不过,纸包终是不住火的,这事儿之后过了不久十美人就知道是永逸告的状,这还真怪不得别人,是永逸他自己说漏了嘴,所以,至此,她和永逸的梁子算是结上了,永逸不是赫先生的徒弟,所以,十美人明里暗里的欺负他,赫先生也就没管,倒是永逸,不止一次的跟白芷抱怨,这兄弟当的,可真是太辛苦了。

    说来,白芷倒是觉得,这般真性情的十薇,才是真真讨人喜欢。

    只是可惜了她与南楼的那段姻缘,若她一开始就以这般真性情对南楼,或许今日,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可偏偏十薇的存在,就是有目的的,南楼与无印交好,又怎会原谅不说实话的十薇呢就算十薇她对南楼情深似海,就算南楼没有揭穿十薇,还让她走的远远的,但是,再深的感情,也终敌不过谎言。

    、天南地北下

    生活难得平静的白芷,忽略了一件事。

    他忽略了老天向来是公平的,它带给白芷平和的同时,也定会让波澜随之浮现,即便,是在与他天南地北的另一方。

    时间要更早一些,就在白芷被赫连和红衣女子带走的之后,也就是白芷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司城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变化,不是别人,正是司城无印。

    南楼在司城谷半步不离,一直助司城箜为无印驱散走火的内力,无印一开始的几次发狂都是被司城箜直接打散内力,所以无印基本都在昏厥和混沌中度过。

    渐渐的,无印开始出现短暂的清醒,每次清醒都是在司城箜走了之后,然后无印会突然问南楼,关于白芷的事情。

    问白芷是否安全,问白芷是否走了,或是让南楼将白芷藏起来好好照顾,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就算是谷主也不能告诉。

    这些宛如梦魇的话语,一直重复着,南楼不能判断无印是否真的清醒。

    他只能先骗无印,说白芷还活着,并且被好好藏了起来。

    每次应完,无印就又会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依然发狂,黑眸血红。

    这样的事情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无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甚至好几次发狂之后才有片刻的清醒。

    无印的身子已经快被掏空了,内力混乱程度完全超出了南楼的想象,而他不止一次对谷主提出废掉无印武功的要求,但是司城箜一直没有回应。

    然后,就在无印终于将这天下最牢固的寒冰铁链尽数挣断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他发了疯的攻击南楼和司城箜,走火入魔的无印内力提升了好几倍,所出招数混乱又无章,让南楼难以招架,还险些被无印所伤,最后司城箜终于向无印使出了九魂心诀的至高招数,才将无印打退。

    可,这并不是结束。

    看着跪坐在地喘着粗气,早已没有自我意志的无印,南楼再一次劝告谷主,再不废掉无印的武功,无印定会被这股魔性吞噬,不得求生。

    大概是南楼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也大概是无印的状态比以往每次都来的可怕,所以司城箜终是聚气掌心,缓缓走近无印,口中念念有词

    “道无道,逆天道,损其根生别枝;其大博,悟真奥,天地之固,阴阳之列;毁五行,正相克,玄通变化生死之兆,谋乎幽成,奉生之始,目中虚无”

    南楼不知道司城箜念的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司城箜并不打算废掉无印的武功。

    他觉得,司城箜是在赌

    然而,待他醒悟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司城箜已然发力,将无印困在一股气流之中,任无印似生死挣扎

    九魂至高,非天由命,阻我重造,任万物竭,魂灭生魅,与煞鬼恒约,助我身之大成者,引

    烛火尽灭,黑暗之中,只听得到司城箜浑厚的念着心诀的声音,还有无印那带着回音的嘶哑呐喊,伴随着声音闪动的,是一点点大胜的黑紫光芒。

    这光芒如隐刺般四处乱飞,南楼屏息,盘腿坐在地上,以内力护体。

    洞内狂风四起,吹响了南楼腰间的五彩铃,叮叮当当的似追魂亡曲一般。

    直至黑紫光芒褪尽,五彩铃才渐渐平静下来,霎那安静之后,又换来一股比黑夜还要黑的雾气弥漫。

    这短暂的一刻都发生了什么,南楼无法想象,空旷的山洞恢复了平静,借着石门透进来的光芒,他才看到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无印。

    那人目视空处,漆黑的眸子虽脱了血煞,却剩下比以往更深的,暗黑。

    洞内的气流渐渐消失,就在风停的瞬间,洞内就恢复大亮,南楼抬头,竟是所有烛光复燃,原来应该灭掉的蜡烛只是被压制到最小的火点,等一切归为平静之后,它马上就恢复了。

    然后,就在洞内通亮的同时,南楼就看到了一抹银白。

    是司城箜。

    这银白竟是司城箜的满头白发

    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未动,瞬也不瞬的看着地上的人,再开口,声如斗魄

    “我司城箜的后人,生死从不由天”

    身影离去,没有半步迟疑,一头银发的司城箜有比以往都让人惧怕的魄力,就算他已经消失在洞口,那浑厚的声音依然在洞中回响,久久不散。

    南楼皱着眉,他看到了司城箜那决然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后颈传来,让他心中叹然。

    他不知道司城箜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压住了无印体内的絮乱,就无印现在平静的状态来看,司城箜像似助无印理顺了真气。

    不过,南楼再聪明,也只猜对了一半。

    司城箜确实帮助无印理顺了真气,同时也改动了九魂心诀。  九魂心诀是至高无上的武功绝学,它贵在与众不同,它的九层心法都是与正常心法相悖的。

    而无印因为中毒过深,情急之下以内力逼毒,却造成了内力混乱,趋于正反之间,每每发狂正是九魂心诀逆行的之时。

    气反,心诀则顺;气正,心诀则逆。

    而司城箜无法将无印体内的真气重新归好,更不能选择废掉无印的武功,所以他直接将自己都没有突破的九魂心诀第九层反过来逼无印吸收。

    既然无法彻底让无印恢复,那么司城箜干脆就助无印彻底将所有心诀倒过来。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真的起到了作用,因为他能感受得到,无印体内的所有真气都被最后强推进去的真气所包容,最终融为一体。

    就像南楼说的,司城箜他在赌。

    就算是他儿子又如何没有保这司城谷名誉的废人,不足以苟活

    只不过,因为司城箜自身本就没有突破最后的第九层心诀,所以在逆行心诀的同时也被倒吸了自身的真气,不过司城箜内力高深,他没有被反噬,只是头发瞬间银白,可想而知,这逆行内力,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事。

    其实,这么做能带来什么后果,司城箜想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无非就两种,要么前功尽弃,无印因承受不住死去;要么无印就活下来,完全适应体内的魔性。

    很明显,他赌对了,剩下的就看司城无印自己如何学会操控内力,这原本就与万物皆反的九魂心诀再被逆行,到底会换来什么

    是福是祸,是成是败,无人能定论

    而那之后,司城箜就闭关了,在闭关之前,他召集了所有暗影,将一女一男的画像告知了所有的暗影。

    并宣誓,这两人是司城谷最大的宿敌,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他们,杀掉他们。

    南楼本不是司城谷的人,但是这次会议并没有将他视为外人,毕竟,杀掉司城箜之妻,也就是南楼亲姑姑的人,也是他南楼的仇人。

    偌大的司城谷练武场,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暗影,他们整齐列队,看着最高台上挂着的,一男一女的脸部画像。

    画像上,男子名叫赫连,江湖人称范离,他看上去40多岁,脸上的淡笑温和而无害。

    那女子名为红月,若不看发髻大概真猜不出真实年龄,因为她的五官非常秀雅,绝对不是那种艳丽的女子,而是清风一般的雅致,尤其是她那双大眼,双瞳剪水般,似不存在这世间的干净。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十年前,带了一批人闯入司城谷,在司城箜外出的巧时,杀了司城箜的夫人和近百暗影,险些掀了整个司城谷。

    这已经不仅仅是私人恩仇了,司城谷从建立以来一直独居武林之首,十年前那场轩然大波即便很少有人知道,但是这般羞辱,司城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画像很大也很精致,连发丝的纹路都很清晰,所以,即便是站在最远处的南楼,也看得真真切切。

    不得不说,在看到画像上女子那双眼睛的瞬间,南楼就想到了白芷。

    像,很像。

    像到若说这两人没有关联才让人无法置信。

    不仅仅是南楼,见过白芷的几个暗影也心中大作,尤其是麟。

    麟双手握拳站在暗影的最前面,坏死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皱眉,但是此刻他还没有完全确认,因为他不觉得白公子会伤害少主。

    然而,下一刻当谷主说,除夕夜那晚被他杀死的人正是这画像上两人的儿子,并且说白芷企图暗杀无印的时候,麟的双拳就松了,他的眉心一个川字,直到暗影们都统统散去,他才接受了所有的事实。

    那晚,暗影们基本没看到白芷,毕竟当时的情况紧急,没人会去理一个将死之人,但是麟却知道,谷主说的人是谁,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是谷主杀了白芷。

    麟没有表达自己情绪的资格,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所以,这眉皱的仅仅一会儿,或许只是感叹,也或许是为少主不值,更或许还存在一些对白芷的信任。

    但,眉宇展开的时候,他依然是司城谷最忠实的暗影之一,依然是少主的守护者,此刻,就算白芷没有被谷主杀死,再见面的时候,他也会将剑刃指向白芷。

    毫不犹豫。

    练武场上的黄土被寒风卷起,在地皮上扬起小小的沙尘,它们覆盖了暗影门的脚印,然后在重新铺成整洁一层,但却在最外围的地方遇到了阻碍,无奈只能在碰到那双墨兰锦靴的时候停下,又似不甘心般,借着风力锤打那双锦靴的前端。

    人群散尽,男子依然未走,他手执长箫背在后身,一手覆在身前,看似自然的动作,却已是好久未动。

    他一直都知道谷主在暗地里亲自查找当年的凶手,却不曾听谷主说过那两人的长相,而如今不得不闭关的时候才公布了两人的长相,南楼承认,他是震惊的。

    因为他没想到白芷会是仇人派来暗杀的,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走,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不愿承认白芷那双清澈的大眼中全是谎言,而且,比起知道白芷在无印身边的目的,更让南楼久久无法平复的,竟是白芷死在了司城箜的手中。

    他,扪心自问

    倘若白芷还活着,倘若无印从此与白芷势不两立,他南楼会选择什么。

    可惜,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他还记得,白芷欠他一个约定,白芷说过,用一切来换一瓶。

    他应了,可现在白芷又再一次失信。

    这还没有付诸现实的约定,终是不了了之,灰飞烟灭了。

    、弹指三年上

    “这肉不错啊。”

    “诶算你有眼光,今儿这肉啊,可是上等好猪,绝对新鲜称点儿”

    “来两斤。”

    “好嘞”

    大刀一挥,卖猪肉的大汉甩开一条猪肉比了两下,这一刀下去,绝对不会差缺斤少两。

    “等等”

    大汉稳住刀,看向喊停的人“怎么着了又”

    “给我这样来一条。”那人在肉上比划了一下。

    大汉不乐意了,把刀往肉案上一放,慢道“我说梁缘你这不是来找茬吗给你这么割了,剩下的肉卖谁去啊”

    “街头那家可比你这儿便宜的多啊。”

    “”大汉一怔,气不打一处来“就他家那肉你也敢买说不准儿是死猪哩。”

    “死不死猪,人家可是比你会招客,你连我这老客的要求都不应,你还跟谁做生意啊你。”梁缘说完,直接准备走人了。

    大汉瞪眼,见人要走了,大声道“行了行了,你少跟我来这套,这镇上谁不知道你是三寸不烂之舌。”

    “嘿嘿,早说不就好了,看把你抠的,怎么说也是好几年的老街坊了不是”梁缘一挑眉,见大汉割完猪肉,直接将钱扔了过去,走之前还来了这么一句“我说你那衣裳啊,赶紧换换吧,哪家姑娘敢上你的门儿”

    “你这龟孙子,早晚宰了你。”大汉冒火,说是这么多年老街坊,可就愣是没赚到这小子的银子,想到这,大汉更是火涨。

    这大汉说的不假,别说是他,就算这一条街能赚到这小子银子的,都寥寥无几。

    梁缘可是这小镇出了名的能说会道,从不吃亏,用老人话说就是猴精猴精的,别看他是乞丐出身,自打三年前继承了老郎中的药铺之后,那小生意火的,着实让人眼红,可偏偏梁缘这人还不会医,大多时候都是老郎中看诊,他帮着抓药。不过倒是听说梁缘这人有门道,草药都是以别人一半儿的银子入的手,只是用的什么法子,没人知道。

    这会儿,梁缘拎着猪肉又挑了几家新鲜的菜买了来,脚步轻快的往家走,不过走着走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儿,就顺便又拐了个弯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棍子,另一端竟挑着一只死老鼠。

    他拐进一个胡同,转了几个弯儿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经过,直接棍子一甩,将死老鼠甩进了一个大院儿。

    下一刻,院子里就传来了震天响的吼叫声和怒骂声。

    梁缘满意一笑,快速离开了胡同,棍子一丢继续往家走,这会儿还哼起小曲儿了。

    待他到家的时候,见老爹正和病人闲聊。

    老郎中见人回来了,一边给病人抓药一边无奈开口“看把你乐的,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我梁缘哪天没干好事儿等着拜谢我的可排出了这条街了。”梁缘拍了拍胸脯,眉毛一挑,颇有点忠肝义胆的意思。

    老郎中打发走病人,倒了杯热茶,似乎习惯了听那人吹嘘。

    “今儿给老爹做点儿好吃的,您老可算有口服咯。”梁缘一边甩着肉一边往后院走,嘴里的小曲儿又哼的高了些。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老郎中笑道,喝着热茶,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发呆。

    其实,与其说是发呆不如说是盯着药柜子旁边的一个驱邪的扫把。

    待梁缘做完饭出来的时候,就见老爹正瞅着那扫把一动不动,虽说已经见惯不怪了,不过每次他看到老爹这样,都会嘲弄几句,也算是为老爹分分心。因为梁缘知道,那一尘不染的旧扫把,是师兄小时候亲手做的,样子有点丑,但却是师兄一直用着打扫药铺的扫把。

    不用说,这老头子又是想师兄了。

    “开饭咯。”梁缘端过一个大碗,盖子一掀,红彤彤的闷香卤肉就露了出来,那香味儿都要飘到二里长街之外去了。

    老郎中乐呵,一口香肉下去,在嘴里缓慢品味,这个小兔崽子虽然调皮,做饭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以前吃惯了白芷做的饭,一开始吃这小子做的饭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现在看来,也算没白养这小子。

    见老爹吃的满意,梁缘也吃了好大一口,这油啊,顺着嘴角就往外流。

    “嗯,好吃”

    “不错。”老爹难得附和,几口下去,才想起一件事,“你啊最近老实点儿。”

    “我很老实啊。”梁缘说着,又扒了一口饭。

    “别给我装傻充愣,我告诉你啊,最近总有人在我们药铺前晃悠,依我看,你定是又去招惹那凡家大少了,整不好又像上次一样招惹麻烦。”

    筷子一顿,梁缘笑嘻嘻的应“老爹,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啊,这小镇人那么多,他凡家大少怎么就非得找我麻烦”

    啪

    老郎中筷子一落,正色“你真当我老眼昏花老糊涂了是不是”

    “别别别,您老啊,能活188岁。”

    “哼。”老郎中怒中带笑,每次都败在梁缘这张甜嘴儿上,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凡家不好惹,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也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就瞅人家不顺眼了。”

    “此话差矣,俗话说,人不犯人我不犯人,我梁缘可是个公道的主儿。”

    “屁咧,我看你就是没事儿闲的,我看那,明儿就叫那媒婆给你说个媒,好好管管你。”

    “诶诶诶”梁缘跳起来,“老爹你可别乱说,我尚且年少怎能这么早成婚”

    “年少你都快双十了,哪里年少了”

    “那我师兄都快三十了也没听说成婚那”梁缘一急,口不遮拦。

    “瞎说,你师兄今年也不过二十六,怎么就”

    梁缘见老爹突然停口了,他撇撇嘴,“就怎么着没话说了俗话说,兄尚且未婚,弟怎能先娶”

    “俗俗俗,俗个屁,吃饭。”老郎中筷子一敲,直接让人闭嘴。

    梁缘叹了口气,这老爹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说起火就起火,谁也拦不住,白芷师兄在的时候可没这么冲过。

    “老爹。”

    老郎中抬眼,眸中还有怒气。

    “好啦好啦。”梁缘服软,靠近老爹,轻声,“你可知我为何要找那凡家大少的麻烦”

    “都说你是没事儿闲的。”

    “不不不。”梁缘晃了晃筷子,正色道“不瞒您老,你原来不是跟我说,师兄曾经在凡家待过吗诶,这事儿它就巧了,我有个朋友原来在凡家做下人,自打出来之后,可没少跟我坦白。”

    “坦白什么”老郎中疑惑。

    “你可曾听师兄说过他在凡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不曾听过。不过,应该好不到哪里去。”老郎中回忆,当初他确实问过白芷,不过白芷都是三言两语给带过了,并没有说好与不好。

    “何止啊”梁缘一拍桌子,吓了老爹一跳,他赶紧悄声“那凡家兔崽子竟然处处欺负我师兄,不仅欺负,还说我师兄是贼”

    “竟有此事那凡老先生德高望重,断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啊”

    “行了吧,老爹你啊就是不会看人。”梁缘无奈的摇摇头,“你可知,那凡家兔崽子正是借着那凡老不死的给撑腰,听我那朋友说,当初在凡家没少见白芷被打,最后还把师兄当贼给赶了出来。”

    老郎中震惊“当真”

    “我骗谁也不能骗老爹您啊,你想想,当初捡到我师兄的时候,是不是瘦的跟皮包骨似得听说就算他出了凡家,还被那兔崽子追着打呢”

    “这”老郎中沉默,他想起当年第一次遇到白芷的事儿,那时候白芷还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药铺门前,他当时啊,还真没多想,以为是白芷被人追杀,可后来再问,白芷却说没有仇家,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罢了。

    梁缘见老爹神色凝重,追问“是不是”

    老郎中点点头,“当初捡到你师兄的时候,确实见他受伤很重。”

    “这就对了”梁缘眉头一皱,“师兄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本就话少,更不可能跟你说这些事儿,定是那种吃了亏都往肚里咽的傻子,所以啊,老爹,你说我现在为师兄讨口气,做错了吗”

    老郎中一愣。

    “那凡家一家都人面兽心,你说我行侠仗义,错了吗”

    “”

    “师兄命苦,他不计较,咱们做家人的怎能咽下这口气,想想就有气,竟然说师兄是贼你说我做错了吗”

    “没错”老郎中被梁缘说的也心中冒火,他真没想到凡家竟是这种污浊的地方,亏他如此敬重凡老先生,竟敢欺负他的养子,“大胆去干,我倒要看看,谁能动我这老骨头。”

    “好嘞”

    这顿饭两人吃的热说朝天,从头到尾,梁缘的嘴就没停过,把白芷在凡家那几个月说的像似走了一趟地狱,添油加醋的本事简直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黄昏将至,家家炊烟袅袅,有谁会注意这家旧药铺的屋顶呢

    屋顶上有块儿被拿走的瓦砾,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头戴帷帽,垂到肩上的白沙随轻风飘荡,却始终露不出那人的面颊,他只是悠闲的从房顶的窟窿看着屋里,看着那一老一小说着关于他的话题,为他打抱不平拍案而起。

    坐了很久了,从跟着梁缘到现在黄昏,他都没移开过视线,仿佛那屋里就是传说中的桃源。

    饭菜的香味儿随风飘出,穿过房顶的窟窿,白衣男子动了动,这香味儿,竟如此惹人生涎。

    夜幕降临,小镇的一些都很熟悉,还是老样子。

    从十三岁开始他就在这小镇生活,二十二岁离开,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外飘泊,寻找所谓的真凶,可惜的是,除了医术再无其他的人,只换来鬼门关一行。

    这一行让他身心俱疲,他需要休息。

    再面世,已是,弹指三年。

    、弹指三年下

    梁缘,还是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师弟,只是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而已。

    梁师傅,似乎老了很多,双鬓已经染白了。

    白芷坐在房顶上,任月亮高升,他并不打算进去跟两位故人叙叙旧。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他不想自私的去破坏那两人平和的生活,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同往昔。

    他再不是简单的郎中,再不是简单的徒弟和师兄,而是与司城谷对立的存在。

    从他被赫连救回去开始,他就只剩下这一条路,没人逼他,是他自己选择的。或许有一天他会后悔也说不定,可就算再来一次,他依然会走这条路。

    三年前,他计划与司城箜同归于尽,结果失败了,不是南楼的毒不好使,而是他不自量力了,最后被司城箜打的差点死了,其实也可以说死了,当时的他确实灵魂脱了窍,他的灵魂飘回了重生之前的现代,巧合的是,竟然是他前世死掉的那一天,他该感谢老天,让他知道自己被赐死的原因,如果不是那一次,他大概永远也猜不到,他的死,竟只是一场交易。

    nen当然不会将轻易将他送给雷,所以就来测试他白芷的忠心,nen没有给白芷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明确的理由,就是在他任务失败的同时,派人一枪穿透他的心脏,其实nen的怀疑是多余的,白芷的忠心至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只可惜,nen不会相信任何人。

    灵魂的飘荡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没有伤痛感觉不到温度,只能看着自己前世惨淡的结局,就像看一场电影,结局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可以很平静的旁观。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在这异世,赫连已经开始为他招魂,一根根银针扎进他最疼的神经穴位,让他以为是灵魂快要散尽了。待他醒来将一些弄明白的时候才知道,他这鬼门关一趟,阎王没有收他。

    为了救他,赫连倾尽了一生的功力,白芷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他想不明白为何赫连会给他这样的施舍,然后,赫连告诉他,救他,因为他们同仇敌忾,最主要的,白芷和他们过世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赫先生没办法不管。

    这是两个很有说服力的解释,不论原因,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司城箜。再者,白芷虽没有亲自见过赫先生的儿子,却见过那女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那女子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除夕夜那晚,司城箜也把他认成了那女子和赫先生的儿子。

    白芷知道,如若不接受,他这辈子都没办法为爹娘报仇,更别提活着了。所以,他接受了,于情于理,他都会称赫先生为师傅。

    赫先生没有马上教他武功,而是让白芷足足休息了半年,这半年过的并不烦闷,大多数时间都在听永逸和十薇吵架,十薇早就脱了在眉城的那股温柔,完全不再隐藏自己的真个性,每每看到这样的十薇,白芷都会想到南楼,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欠南楼一个约定。

    当初跟南楼交换毒的时候,白芷就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只可惜,怕是再没机会了吧,他日再见,只能兵戎相见,毕竟濮阳山庄和司城谷是息息相关的。

    半年之后,赫先生也没教他武功,而是让另一人传授。

    是赫先生的妻子,红月。

    白芷还记得曾去赫先生家中为其妻子看诊,他当时给女子右手诊脉,没发现有练武的痕迹,后来他才直到,原是红月习惯手是左手。

    白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红月,一声师娘怎么也叫不出口,最后干脆就直呼姓名了,倒是红月那女子,从不在意。不管春夏秋冬,她脸上的黑纱就没拿下来过,除了一双和白芷神似的双眼,什么都不曾表露,就连教白芷武的时候也不会多一句废话。

    一开始的时候白芷有些吃力,毕竟从未接触过这些,一套一套变化的剑术简直让白芷发疯,红月教的不是基础,而是非常复杂的剑术,倘若白芷学的慢,她就非常冷漠的说白芷是个废物,白芷不能反驳,他没有立场,毕竟赫先生都把几十年的内力给了他,他却连这点武功都学不会。

    白芷选得是轻剑,银白色没有一点花哨,永逸细心,在白芷的剑柄上缠了一圈软棉,以免白芷的手被磨破,可三年下来,还是磨出了一层薄茧。

    白芷记忆自认为很好,这一次却还是很棘手,没办法记住,他就记在本上,等一招一式都能连贯的时候,红月又教了他另一套武功,但是一年过去了,就算白芷记住了很多招数也还是打不过永逸,永逸是什么选手白芷可了解透了,练了一年连永逸都没办法对抗,那这练武到底有什么用呢简直就像舞剑一样,空有其表。

    白芷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等他熟记了几套武功之后,赫先生开始教他如何运用内力。内力让赫先生藏在白芷体内,等白芷按着赫先生说的那样运气的时候,一下就如热流在体内爆炸,好几次口喷鲜血,头晕目眩。

    赫先生告诉他,这是正常的,每天坚持推动内力,直至习惯,直至可以控制它自然收放,才能达到作用。白芷听了,他每天除了练武就是运气,感受着体内一股强大的热流冲破四肢五脏,然后再一点点控制它向什么地方聚气。

    半年的时间,白芷就适应了体内强大的内力,赫先生说他天生聪慧,其实白芷没这么觉得,他只是在付出了很多时间而已。

    白芷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日,赫先生在一旁念心诀,让白芷按照他的心诀来推动内力练武,招数已经记在了心里,耳边是赫先生给他念了无数次的心诀,那是仿佛有人指引一般,剑在他手中不再只是空耍,每一招每一式都流畅自如,红月教的武本就是柔软套路,变化起来很多样,有种随心所愿的感觉。

    化剑为枝,化枝为柳,化柳为风,手中执风又似剑。

    一套剑练完,白芷已是满头大汗,但是他看到了被他剑气割破的树皮,还有站在一旁点头淡笑的赫先生。

    那是第一次,白芷真正的体会到武功的含义,竟是这样让人着迷。

    然而,他急了,待他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一口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衣。

    赫先生告诉他,只是内力太强他还无法自如运用而已,多多练习就好了。

    所以,白芷开始没日没夜的练,直至不再累的吐血,直至可以轻松打败永逸和十薇,当然,十薇时刻的提醒着他,不要以为是你天生奇才。

    白芷当然知道,他能如此快速的掌握一切,是赫先生几十年积攒的内力的作用。

    三年之后,当白芷可以和红月相对抗的时候,赫先生让白芷出了这荒漠,但是,他再三警告,凭白芷现在的功力,还远不能与司城箜相对抗。

    所以,这次,只是让白芷出来找一个人,赫先生没有告诉白芷那人的身份,只告诉他,要寻之人是位老人,名字叫晋修。

    白芷走出荒漠的时候,永逸没有跟着,他说,他就在这里等着白芷,白芷若不回来,就跟他恩断义绝。

    白芷知道永逸的意思,永逸是怕他死了。

    夜色越来越深,待家家灯火已熄的时候,白芷将屋顶上的瓦砾重新盖好,他站起身,暂别这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五日前,他从荒漠出来,在寻人之前,他先回了这小镇,他只是想看看师弟和梁师傅而已,并不打算破坏他们的平静生活。

    还有,今日正是农历七月初三。

    爹娘的忌日。

    不过,在白芷去看爹娘之前,他拐了一下,直到看见一个暗红的大门。

    门上两个字有些旧了,却依然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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