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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第26节

作者:姜暖 字数:16248 更新:2021-12-29 07:42:40

    司城谷的暗影哪个不是高手这种时候倒是很有用处。

    赫先生回来的时候白芷刚刚关上门板,他手中提着买来的糕点,见白芷也准备好了便温声道“郎中请随我来。”

    两人顺着长街走,人来人往交错而过,好不热闹。

    “郎中可是本地人”

    “不是。”

    赫先生走在白芷的左侧,闲聊起来“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北方。”

    白芷随后应着,既不深答也不回问。

    “如此。”赫先生捋了捋胡须,“看郎中不过20岁年纪,可是出来闯荡”

    “过了年就二十有三了。”

    “当真和我那犬子差不多大,不过犬子早早就成了婚,看郎中还没有成婚吧”

    白芷看着身边的人群走动,淡道“没有。”

    “呵呵。不过,看郎中这般俊朗,自是有很多女子倾心,成婚也是早晚的事儿。”

    “多谢吉言。”

    赫先生一身儒雅,连笑都不会给人做作的感觉,虽然问的多了些,倒是没让白芷觉得不舒服,不过是老人家好奇,多问几句罢了。

    、缜密布局下

    赫先生的家并不远,一条长街到头左拐直走就到了。

    虽然白芷已经听赫先生说家中简陋,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也没那么简陋,简单的土屋,简单的小院子,旧是旧了点,却打理的很干净。

    已是冬季,屋子里有些冷,想想也是,这般人家断不会买昂贵的炭盆取暖。

    赫先生让白芷在客厅等待片刻,他先进了卧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这边请。”赫先生站在门前,伸手请让。

    白芷随着指引进屋,绕过屏风就看到了放下布帘的床。

    有些薄的布帘印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坐卧,似乎也看着白芷。

    “打扰了。”白芷拱手。

    “麻烦郎中跑这一趟,真是感激不尽。”床上人出了声,听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却不似有病之人。

    “无碍。”

    说完,白芷拿下背着的布袋,搬了凳子坐到床边,淡道“夫人,请伸出一只手。”

    布帘动了动,从里面缓缓伸出一只手。

    手掌白皙,指甲干净,看上去非常年轻。

    白芷伸出两指,点在夫人的手腕上,静心把脉。

    “”

    白芷疑惑,这脉象奇怪,跳的一缓一快,而且有周期性的加速,升到一个高点的时候又会慢下来,完全是没有见过的脉象。

    “可有不妥”赫先生站在一旁,见白芷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且脉也诊了好一会儿了。

    白芷收起手,问“夫人可是练武之人”

    “内人不曾练武。”

    “”白芷顿了顿,布帘有些缝隙,但是看不到夫人的脸。

    片刻,白芷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赫先生直言道“夫人的病我看不了。”

    “可”赫先生一怔。

    “医术有限,这般脉象还是第一次见,也可能是我看不懂,但是”白芷拿起布袋,大眼看着一脸遗憾的赫先生,“按常理来说,夫人身体没有任何大碍,赫先生所说的风寒之症也早已康复,非要说的话,也许是种了什么毒也说不定,不过,我不会解毒。”

    “中毒”

    “可能吧,我也只是猜测,赫先生还是另请高明为好。”白芷拱手,“先告辞了。”

    白芷说完就转身往屋外走,刚走到院子就被身后的赫先生叫住。

    “郎中,请留步。”

    白芷站定,看向身后追出来的人。

    “郎中特意来寒舍看诊,这点诚意希望郎中收下。”赫先生说着,将几个碎银子推到了白芷面前。

    “不用了,我又没有为赫先生排忧。”白芷客气,推开银子,继续往外走。

    “郎中慢走。”

    身后传来赫先生文雅的声音,但是白芷没有停下脚步。

    他之所以这么快走是因为心中有所疑虑,因为在那间简陋的屋子里,没有看到任何笔墨纸砚,如果赫先生说自己是教书的先生,那一定会在家中准备一些平日用的书本或者笔墨,最让白芷疑惑的是,卧病在床的女子。

    脉象奇怪闻所未闻,可能是白芷他自己的医术有限。

    不过,那女子的声音听着就能辨得出是非常健康之人,而且只看手就知道这女子年岁并不高,如果是不常用的左手也就算了,那女子伸出的还是右手,如果右手被保养的如此之好,断不会是干得了重活的贫困女子。

    除非,赫先生娶得是小了很多的娇妻。

    这些疑问也都只是白芷的判断,如果真如他猜的一样的,他还真想不出来赫先生骗他来这一程有什么用,所以,白芷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这一趟来的没什么价值,既没有赚到银子,还让药铺关了半天的门儿。

    那之后,赫先生就没有再来过,大概是听白芷话,去寻了其他高医,时间久了,白芷也就淡忘了。

    舞,每天晚上还都学着,领舞女子也算是特别照顾,一套一套舞蹈都交给白芷,孜孜不倦。

    两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了,白芷也整整累了两个月。

    不过还真别说,这两个月的舞练下来,身体要比原来抗冻多了,以往的冬天是白芷最懒的时候,尤其是小时候,恨不得每天趴在被窝里不出来,天生畏寒的他这一年冬天算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还有三日除夕的时候,无印来找白芷,让白芷去司城谷跟他过年。

    白芷应了,他不会不应,早在眉城的时候白芷就听无印说过,司城谷除夕夜会有家宴,而且白芷当时就说,他想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势的,司城谷谷主。

    “少主。”

    司城谷,九焚斋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进来。”

    无印半卧躺椅,应声。

    麟轻推开门,见到少主作揖道“谷主明日午时便到。”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妥当,只等明晚戌时开宴。”

    无印点点头,眼睛并未离开手中的书。

    “少主,今年的问礼属下已经都收好,不过,濮阳山庄送来的贵礼之中有一件是给白公子的,送礼人交代,说是南楼庄主亲赠白公子品尝。”

    无印放下书,看向麟,道“拿过来。”

    “是。”

    “等等,把那个也拿来。”

    “是。”

    麟了然,应声出了门。

    无印站起身,走向站在书架角落的那抹纤瘦身影,置于身影的后面,环住他。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白芷动了动,屋子里烧着火碳,可他还是有些冷,披着无印的披风,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啊。”

    白芷低声一呼,手中厚厚的书被拿走,身子也随之一轻,竟是无印将他抱了起来。

    有力的双臂穿过他的膝窝和胸侧,无印将他抱到躺椅上,有些不悦“你瘦了太多。”

    白芷躺着,有些分心“是吗”

    大掌伸进披风,握上白芷的腰间,缓缓游走,“补品都吃哪里去了”

    “大概是最近累的吧。”白芷眼神闪避,补品大多都给永逸吃了,他实在是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腰间的手停住,“为何会累”

    白芷回视,淡道,“明知故问。”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黑眸闪动,无印竟低笑一声,“我的白芷如此聪明。”

    身子一僵,白芷垂下眼睑,心口处传来的跳动让他无措。

    我的白芷

    娘亲也曾这样说过,也曾用这般宠溺的眼神看着他,似看着这世间仅此一件的宝贝。

    人儿低羞,无印倾身,缓缓靠近那张红软的唇瓣

    “少主。”

    黑眸一暗,眼看着到嘴的唇瓣应声躲开,险些让他冒出杀气,他坐起身,低声“进来。”

    麟顿了顿,多年跟在少主身边,不可能听不出少主的喜怒,待他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躺着的白芷,一脸遮不住的红晕和闪避的眼神。

    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扰了少主的好事儿了。

    单膝跪地,麟暗中讨罪,“少主,这是您交代的东西。”

    无印站起身,接过麟手中的两件东西,冷冰冰道“下去吧。”

    “是。”麟起身,低着头出了门。

    “过来。”无印将东西放到躺椅上,拽起白芷让他站到地上。

    “”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印随手拿起一团白色的东西,那人抖了抖才看清原来是一件毛茸茸的披风。

    大概是看出了白芷眼底的细微好奇,薄唇微挑,将白色毛茸茸的披风给白芷穿上,披风很大,前襟系上之后,只露出了白芷的一双鞋。

    白芷摸了摸这细腻的披风,触感滑柔,光泽胜雪,没有一丝多余的,就是很素净的外披,似为他量身定做。

    尤其是这御寒的感觉,让他瞬间起了喜欢之心。

    “这是什么”

    “雪狐裘。”

    “雪狐”

    “很适合你。”无印说着,一双黑眸始终看着白芷,似乎在感叹这雪白的狐裘就是应该穿在白芷身上一般,很是满意。

    白芷沉默许久,他不知道这又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在这一世,还未曾见过这般毛色光泽的毛皮,不过,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句,在很久的未来,这些珍贵的雪狐会越来越少,其中就有你司城无印的功劳。

    想是这么想,白芷还是低声道“谢谢。”

    “你若喜欢,要多少都可以。”

    “这一件就够了。”白芷脱下雪狐裘,小心的折起来放到一边,然后看着另一件东西,“这也是给我的吧”

    其实麟第一次进这九焚斋的时候白芷就听到了,说是濮阳南楼有东西送给他。

    “”黑眸瞬间有些火气,无印坐上躺椅,竟不出声了。

    白芷无奈,自己拆开了包装精细的木盒子,盒子不大,也就比手掌大一些,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糕点,嫩白嫩白的,很精巧。

    这是白糖糕,白色的,没有一丝点缀的糖糕,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可以吃得到的糕点,而这白糖糕,也是白芷年少时最珍贵的回忆。

    在濮阳山庄的时候,南楼问过他最喜欢吃什么,白芷当时就随口一说是白糖糕,当时南楼露出的是疑惑的表情,白芷猜,像南楼那种家世一定没吃过。

    小的时候,无印吃药费劲,白芷也是用娘亲做的白糖糕给无印吃,无印当时也很不屑,但是吃了之后也是非常喜欢的。

    白芷拿出糕点,掰下一点儿吃进去,软糯香甜,入口的瞬间就让白芷想起小时候娘亲做的味道。

    这糖糕的味道和娘亲做的很像,但是仔细吃起来并不同。

    “不过是一块糕点。”

    那人冰冷冷的声音传来,白芷已然吃了一大半。

    “”白芷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一点,又看看一脸怒气的那人,他走过去,将剩下的糖糕都送到那人嘴边,“你尝尝。”

    无印撇开头,拒绝。

    你看,无印还是和小时候那年一样,从不肯附和别人。

    白芷将糖糕放入嘴里,缓缓靠近,大眼看到那双黑眸中的一丝惊讶,然后他就被无印揽住放到腿上,压低。

    帜热的唇一口吞掉他嘴里的糖糕,带着香甜的舌在他嘴里,来回纠缠。

    、谁予背叛上

    农历十二月二十九,除夕夜。

    司城谷的除夕没有挂红,清一色的黑白,清冷的很。

    无印午时的时候就出去迎接谷主,只留白芷一人在房间,白芷让麟准备了一大桶热水搬进屋子里,泡澡。

    他将身子都浸在水中,看着高高的屋顶,脑海中又浮现昨晚那人的话。

    爷送你雪狐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些什么

    我能买得起就可以。

    哼,爷想要什么难道还需要你买吗

    那你就自己买好了。

    白芷。

    嗯

    今晚,把你给我。

    噗通

    白芷将头没进水中,闭着眼睛屏着呼吸,驱赶那人所有扰乱自己心神的目光。

    白芷不傻,他当然知道无印这话的意思。

    他当时并没有应,只是移开了视线,任心如捣鼓。

    白芷在水中放空自己,直到最后一口气极限的时候才出来,再睁眼,已是往常一般淡漠。

    他出了浴盆,站在高大的铜镜前,用布巾仔细的擦着身子。

    就像无印说的,他瘦了,腰比原来细了很多。

    白芷不喜欢这么瘦的自己,看上去弱不经风,没有男子汉气概。

    但是,相对的,也是好事,这种不看特征就雌雄难辨的身子正是白芷想要的。

    至少,在此刻,他需要。

    擦干身子之后,白芷才缓缓从带来的包袱里面拿出一个玉瓶,将玉瓶里的液体倒在手中,轻轻的涂抹在身上,每一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涂的仔仔细细。

    有些凉,透过皮肤透过了血液,连带心脏都跟着紧缩。

    然后他穿上准备好的轻纱舞衣,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中自己,久久不动。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白芷执起长发,有生以来第一次好好的梳头。

    不再是松散的发,而是从耳鬓两侧的发开始,将发顶的长发都拢到后脑勺,用娘亲的银钗紧紧固定,没有发髻,也没有花哨,就是在后脑勺的位置将前面的发都固定。

    铜镜中的人儿并非倾城,只是很清秀的男子,至少白芷是这般认为的。

    而此时,唯一一双值得骄傲的大眼却泛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白光,那白光渐盛,似要吞没所有纷扰的决绝。

    除夕夜,戌时。

    司城谷主厅里,摆着上百只桌椅,这般宽敞的前厅竟似夏季般暖热。

    白芷披着无印的黑色披风,长到拖地的披风将他整个包裹,看不到里面的穿着,他就坐在非常角落的桌椅前,看着一批批暗影就坐。

    麟本来让白芷坐在最前面,但是白芷拒绝了,他说只是想看看谷主的风采,坐的太前面会紧张。

    麟拗不过白芷,也就任他去了。

    白芷虽也是一身黑,但还是很不同,不过,他发现,邻桌的暗影没有一个看他,都跟没有思想一样正襟,戴着冰冷冷的金色半截面具,看不到表情,似雕像一般。

    待所有暗影都入座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喊声穿透整个前厅。

    “谷主到”

    唰

    所有暗影起身,摘下脸上的面具,然后站在矮桌旁,低下头,单膝跪地。

    白芷愣了一下,还是跟着做,不过他也只是蹲在地上而已。

    片刻,前厅的门开了,白芷听到动静抬头看向进来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暗影,他们进来之后一人把着一边儿的门,随后进来的才是今天的主位司城箜。

    司城箜一席紫衣长袍,头上黑紫发冠,稳步走在中间的宽敞绒毯上,步步生风。

    白芷皱着眉,距离太远,看不到司城箜的脸,但是即便是不会武的他都觉得那人威严难挡,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

    跟在司城箜后面的是司城无印,跟司城箜差不多高的无印看上去一点不弱,虽没有那种骨子里的威严,却也一副王者之态,仅仅是少了一些经历而已。

    最后进来的是麟和另一个暗影,如果麟是司城无印的贴身暗影,那么另一个也就是司城箜的贴身暗影,这不难猜。

    司城箜走上最高位置,待无印也坐在旁边小一点的位置后,众人拱手高喊

    “谷主鸿福,少主鸿福。”

    “入座。”

    唰

    众暗影入座,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司城箜挑唇,看着在座的所有暗影,大声道“今日乃除夕夜,所有人,酒肉尽欢,不醉无归”

    “谢谷主”

    众人又一齐声,白芷也跟着张张嘴拱拱手,反正坐的远也看不到他这里。

    众人话落,一旁的暗影高喝一声,“歌舞,起”

    第一场依然是司城谷最引以为傲的剑舞,清一色的男子在宽敞的绒毯上舞的英姿飒爽。

    接下来可就不单是清一色的男子,很多女舞者也献了美妙的舞。

    如今能有女子出现在这司城谷,其实这都是白芷的功劳,自上次司城谷谷主寿辰宴请,伊香院的舞者平安归来之后,其他舞者也按捺不住了,人家伊香院那几个平安归来的女子说了,当时的状况惨烈,但是谷主却没有外界传的那般冷血。

    这话有些夸张了,并不能用惨烈来形容,只是白芷急中生智才免去这些姑娘的灾祸而已,而白芷,也迎来了自己的灾祸。

    除夕夜前来跳舞的姑娘们心中虽然没那么大的压力了,可还是很紧张,但看那笑靥如花,却依然面色苍白,多少失了平时的水准。

    桌上菜肴丰富,白芷什么也没吃,连口酒也没喝,连众人同敬谷主的时候也是摆摆样子。

    白芷正看着歌舞,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他细微的移动双眸,最后在前方最高位置的旁边看到了那人,那人正看着他这边,应该是注意到了他。

    白芷看不到无印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人无形的怒气,大概是他也没打一声招呼就坐到了最远的位置,所以此时正不爽的看着他。

    然后白芷看到麟弯身在无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无印才收起视线,不再纠缠。

    白芷轻呼一口气,装作没看见,继续观赏歌舞。

    其实白芷本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用所有人的话说就是很冷情,他活了两世才有过三个欲望。

    第一个活着。

    前世在孤儿院里能保住一口饭吃就好了,命里注定了他就是食物链的低端,任他如何挣扎也逃不过,所以他只为活着而活着,就算有天突然死了也毫无可恋。

    第二个被认同。

    这是nen将他带离孤儿院之后才有的, nen将什么都不懂的白芷训练成杀手场上的佼佼者,即便是生活在另一片黑暗里,可白芷依然体验到了很多未曾有过的东西,他满足,同时也想被nen称赞,想被认同,所以,他拼了命的往nen心中最完美的杀手冲,不顾后果。

    第三家。

    前一世,他以为有nen的地方就是家,直到他死去的时候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他活在了梦中,当nen派来的杀手将他一枪打落楼顶的瞬间,他的梦就醒了。

    但这一世,他有了家,虽贫苦,却让他尝尽了温暖人情,不贪恋是假的,他甚至觉得就这样平凡的陪在爹娘身边度日也没什么不好,少了前世的纷扰这一世就活的轻松一些。

    任它狂风暴雨,任它前世今生。

    可是,这三个,仅仅是这三个最简单的东西他一个都没得到,前世死的惨烈,死的悄无声息,而被nen夸奖他以为就是对他的认同,其实只是简单的喂食而已。

    家呢他有了,却偏偏被人毁的彻彻底底。

    所以,现在,他又有了另一个欲望,被硬生生逼出来的欲望。

    那就是,用夺去他这一世安宁的人的鲜血,来祭与世无争的爹娘亡魂。

    即便这样,他将永远坠入万劫不复

    歌舞还再继续,暗影们一年下来难得一次尽欢,所以没人会理会最角落的地方那空缺的一位。

    矮桌上,是未动半分的酒菜。

    舞者们都是在前厅靠门的两侧暗堂里出来,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自然也不会注意有一位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混进去。

    白芷走进暗堂,里面有很多准备中的舞者和乐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就坐在一个空着的铜镜前,等待所有舞者作舞,等待时间的流逝。

    四周所有的喧闹都成了虚景,铜镜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模糊,渐渐的绘出了另一张面孔。

    那面孔五官刀削,英挺的横眉永远都微微皱着,似乎随时都会发火。

    白芷还记得,从眉城回来的时候,这样问过那人

    无印,倘若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当时,那人只是薄唇轻挑,揽着怀中的白芷不屑我会杀了你。

    白芷定定的看着那人。

    他看不透无印的黑眸,不知道里面闪动的是真实还是玩笑。

    但,这才是无印,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司城无印。

    不是吗

    “下一位准备”门前安排舞宴的老先生高喊一声。

    “来了来了。”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跑过,刺鼻的香味儿占了大部分的空气,但是那女子出去之前,细细的话语还是飘到了白芷的耳边。

    “诶呀,我是最后一个吗紧张的很呢。”

    老先生似乎安慰了女子两句话,但是白芷已经忽略了。

    他只是淡淡画着眉,然后在眉心点了一朵艳红朱花,再拿出嫣红的唇脂,只手沾了些涂抹在微张的唇瓣,轻轻一点,似花瓣开在了唇上。

    铜镜中,花骨朵般的唇瓣微微抿着,有看破命运的浅淡。

    、谁予背叛中

    “老先生。”

    白芷见琵琶声渐逝,他走到暗堂门口的老先生面前。

    前后安排忙的老先生一头汗,转身看到白芷的时候明显一怔,“不是没有了吗”

    “老先生,我本是排在中间的,因为有急事,所以,耽误了。”

    “诶呀,怎么不早说,出了差错就不好了。”老先生抱怨一句,但见白芷一脸诚恳,无奈道“行了,行了,快准备一下。”

    “多谢老先生。”白芷作揖。

    大厅中间的女子收了琵琶,对上位者行了礼就退下了,越过白芷身边的时候,白芷看到了她的汗水已经流到了脖颈。

    白芷定了定神,在老先生的催促下缓步走了出去。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问那老先生,“这人是哪家的之前排演的时候没看过啊。”

    “什么”老先生声音有些大,一脸扭曲的站在门前朝已经走出去的白芷低喊“你不要命啦快回来,快回来”

    晚了。

    白芷忽略了身后的喊声,轻着步子走到了中间宽敞的绒毯上。

    站在门前,白芷停步,攥了攥手心,压下心底所有的鼓动,他看向另一侧过道,十多个乐师都看着他,眼底有些惊慌,因为排演的时候并没有白芷。

    白芷抬高声音,对众乐师道“长鸣曲。”

    乐师们互相看了看,眼中是震惊。

    震惊这大喜之日,竟有人跳这曲舞。

    长鸣曲,是这异世最广为人知的曲子,但是创作它的人,却没有为这首曲子找到适合的舞,所以后人都凭着各自的想象来舞这首曲,形式各异。

    长鸣曲,本是歌颂爱情的一首曲子。

    但是,它是悲的。

    长鸣,是生在寒冷地带的一种山鸟,巢穴居于高山之腰,它们通体黑色羽毛,只有额前和嘴是红色的,它们成双成对,就算是觅食的时候也绝不会分开。

    倘若有一只鸟死去,另一只鸟便日夜陪伴,并仰天长鸣哀歌,直到力竭而死。

    传闻,听过长命鸟哀歌的人,都会为它不禁落泪,为它肝肠寸断。

    然而,真正听过的鸟儿长鸣的,这世间,又有几人

    长鸣曲启,一下一下的鼓声缓慢而动荡。

    四周很静,宽敞的绒毯上缓步走来一位舞者,那舞者一席黑纱舞衣。

    眉心一朵艳红朱花,唇瓣绯红,大眼低垂,看着自己缓慢迈动的脚尖,他双手执着长长的黑色丝带拖在身后,舞衣只有半截,中间露出的平坦小腹因为他的身姿挺拔有些微微凹陷,看上去。低腰的舞裤下面是宽松的,然后在脚裸处收紧,如若不迈开脚步,分不清是裙是裤。

    他赤着脚,随鼓点一步一步前进。

    鼓点停的时候,他也走到了前厅的正中间。

    琴乐缓缓而来,他抬起头,双臂慢慢展开,然而他的这一抬头,更让众人震惊。

    倘若不看他那平坦的胸前,大概会认为这是一个何等绝美的女子。

    这般雌雄难辨的身子,在绒毯上舞动,乐声从喜悦的快调激昂,到突然而来的痛苦绝望,他也从旋转跳跃到跪地垂头展臂。

    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绒毯,一点点直立。

    乐声消失了,又只剩下单独的鼓点。

    一下一下,缓慢而绵长。

    手中的黑色丝带扔向前方,他伸直手臂,头藏在双臂中,跪在地上用膝盖一点点的后退,随着后退,上身左右扭动,手臂上下扭动,如细小波浪般柔情,这是长鸣时刻,是鸟儿得知另一半死后,最后的挣扎,最后的悲鸣。

    直到手中的黑色丝带拉成了两道直线,化为相生相逝的两条命。

    鼓声渐小,他放下手臂环住自己的肩旁,将头埋进臂弯里,整个身子都卷在一起,似回归了母体般惹人怜爱。

    鼓停,人息。

    暗影们没见过这般的舞,大多数都不知道这舞的含义,所以他们只是被气氛渲染,寂静无声。

    而那些熟悉这曲的舞者和乐师们,都怔怔的看着前厅中间的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人。

    长鸣曲的舞蹈看的太多了,形形,不乏知名舞者为这一曲编舞,但多少都有些不尽人意,因为快乐的东西很容易表达,可这悲伤断肠的感觉就很难跳出来,尤其是最后殉情的决然安详,是更难的。

    但是白芷跳的这一套舞,见所未见,却偏偏将一切都表达的淋漓尽致。

    甚至有舞者看到白芷这一套舞而悄然落泪。

    然而,这一缠绵哀曲怎能在这中日子演奏呢

    在震惊过后,充斥在众乐师舞者心中的是恐惧,他们怕因此被白芷牵连,怕不能平安下山。

    “走上前来。”

    久久无声的前厅响起浑厚的声音,竟是上位者,司城箜。

    白芷缓缓起身,低着头往前迈步。

    他在赌,人人都知道这曲不适合欢快的佳节,他又怎能不知但是比起清一色的欢快舞蹈,他宁愿选择这种印象深刻的舞,这舞是他和领舞女子一起编的,舞起来有些累,所以此时此刻,几滴汗已经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上位者浑厚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悦。

    白芷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除夕夜。”

    “既然知道,为何跳这般断肠之舞”

    “在下不觉得是。”

    白芷的这一声应更是让所有人噤声,那些舞者一头冷汗,只差跪地祈福。

    司城箜坐在华贵的椅子上,看着下面低着头的人儿,眸中含笑“说说看。”

    白芷双手垂在身侧,因为刚跳完舞,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很累,但现在已然平复的声音,早就没了颤抖。

    他轻声“世人只道这长鸣鸟痴情,死了一只,另一只悲痛殉情,但却忘了这殉情也是需要勇气需要决心的,陪伴谁都可以做到,但是连死都甘心陪伴,问尽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呢陪着一起死掉的鸟儿会长鸣,在我看来,只是在吟唱这一生的幸福相伴,因为没有牵挂所以最后甘愿同死。”

    白芷顿了顿,又启唇“都知活着才能长乐,但又有何人敢说,死后定没有灵魂相守呢长鸣曲之所以为世人传唱,我想,是作曲者想告诉我们,这世间最美的爱情,是同伴同逝,而不仅仅是为之独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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