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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第7节

作者:姜暖 字数:17189 更新:2021-12-29 07:42:26

    忙乎了一天,白芷才吃上一口饭,厨子平日对他不错,就像这时忙的太晚没时间吃饭,他都会在锅里看到两个馒头和一点咸菜,厨子这是给他收拾完厨房的时候吃。

    前世的时候白芷最讨厌的就是面食,这一世竟也吃的无碍,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呢

    快速吃掉馒头,白芷冲了个澡,感觉浑身舒爽了才收拾收拾往房里走。

    风寒早就好了,也没吃药。

    走到院子里的榕树下,看到一个身影,一席长褂立于树下,白芷也没多看,脚步不停。

    “白兄。”

    这一声唤,带着友好的语气。

    白芷停住,回身,“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把乐儿白日要给你糖葫芦给你。”周家少爷这么说着拿出一个用黄纸包着的糖葫芦递到白芷面前。

    “我不吃。”白芷说完欲走。

    “诶白兄。”周少爷越过白芷,“乐儿也是好心一片,怎有不要之理。”

    白芷抬眼,这少年要比他高,“不想要就是不想要,没那么多理由。”

    “”周少爷明显一震,转而笑出声,“呵呵,早就听乐儿说白兄是个冷情之人,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白芷不语。

    “不过,乐儿还说,白兄只是面冷而已。这糖葫芦我只是转交,至于收还是不收白兄自己处理。”周少爷这么说着将糖葫芦放在白芷手中的水盆里,转身欲走。

    “何必多此一举”白芷问,他着实好奇。

    “为何啊”周少爷摆摆手,“当然是为了博乐儿倾心。”

    、欲加之罪上

    糖葫芦白芷并没吃,而是给了厨子。

    本以为一个糖葫芦能有什么鬼,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引子。

    接下来的日子周家少爷总会在他晚上收拾完的时候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像似无意般每每都会找个话题闲聊几句。

    白芷多数是不应的,实在累了就直接走人,反正多说无益,本就不是同路人。

    但那个周家少爷却是很有兴致一般,自说自话也乐的闲。

    而这一天,与周少爷坐在石凳上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凡乐儿。

    白芷远远就听到乐儿那清脆的笑声,他轻着步子并没打算上前说几句,直接拿着水盆越过。

    “诶,白兄。”可是,周少爷并不想让他离开。

    白芷转身,看到周少爷旁边的女孩儿低着头,白嫩的小手揪着手绢。

    “白兄来坐一坐,我正与乐儿聊到白兄。”

    “不了,你们聊。”白芷回绝。

    大概是想到白芷会拒绝,凡乐儿也没出声。

    反倒是周家少爷起身走到白芷面前,“乐儿难得在此,不如说说话可好”

    “没什么话可说的。”白芷皱眉。

    他有些烦躁,这个姓周的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总觉得不对。

    “白芷”女孩儿低低的声音传来,“白芷当真讨厌乐儿吗”

    “乐儿多想了,我很乏了,改日再说。”白芷转身就走,不想再说什么。

    “白兄,你这样,可非君子之为。”

    “君子你当不就好了。”白芷斜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

    周家少爷立了一会儿,听到女孩儿的呜咽声才折身回到石凳旁,“乐儿,白兄与你说的不同啊,是有什么隐情吗”

    “我,我也不清楚,只当,只当是白芷心系家人,一直伤心难愈,但是这么久了,依然”女孩儿用丝巾抹泪。

    “好了,乐儿不要难过了,可能是白兄见到我与乐儿在一起,嫉妒了也说不定。”

    “”这一句真的很管用,至少女孩儿不哭了,还绯红了小脸儿。

    周家少爷温婉一笑,看着女孩儿爱怜非常。

    “孩子,我是看在你老实才收留你,为何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凡家前厅,坐了一圈的人,正位的凡老先生放下茶杯,看着站在那里的白芷,才道出这么一声。

    白芷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也不辩解。

    事情很简单,一早上周家少爷发现自己的随身玉佩不见了,动员下人找了很久都无果,最后周少爷来了这么一句,或许白兄知道,毕竟我们每天都会聚一聚。

    这一句话让凡无极彻底有了借口,带着几个下人就去厨房找到了白芷,白芷当然不认,凡无极气不过直接带人去白芷房里翻找,最后在白芷的枕头下找到了一个木盒。

    木盒是白芷跟厨子要的,用来装白芷的四样东西。

    一只银钗,一方丝帕,几个药瓶,还有一个玉佩。

    凡无极一见盒子里的玉佩,当下就认定了是白芷偷的。虽然不是周家少爷的那个绿色玉佩,但是这白色玉佩要珍贵的多,世间罕见,所以,凡无极觉得一贫如洗的白芷怎会有这样的玉佩,不是偷的,哪里来的

    白芷当然不会坐等,毫不客气的从凡无极手里抢过玉佩和其他东西揣进腰间的布袋里。

    这一抢,凡无极就火了,命令下人将白芷压到前厅还召集了全家人来审判。

    说是审判有点侮辱这两字了,无非是一头倒的将罪行都加给了白芷。

    此时,凡老先生感叹完了,事情的受害者发言了,他上前一步,对凡老先生作揖,“凡爷爷,虽说那玉佩是我周家传家之宝,但此事并非一定是白兄所为,请再多些调查才好。”

    凡老先生抬手,制止周家少爷的话,“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白芷所为,就说他身上的罕见白玉,又如何解释”

    “没错,爷爷,我看这小子八成也是顺来的,那玉质地光滑,白如割脂,而且触手生寒透明似璃,雕花精细,绝对不是出自一般师傅之手,那也就是说,这等玉佩定是有钱人家的东西。”

    凡老先生扶着茶杯,“若真如无极所说,白芷何不解释一下那玉的由来”

    “小黑的遗物。”白芷淡说。

    确实是小黑的遗物,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将玉佩还给小黑的父母,但是,这希望太渺茫了,他连小黑的名字都不知道。

    意外的是,白芷知道这是好玉,没想到在无极说出来之后,却是这般珍奇。

    “小黑”凡老先生疑惑,“何人”

    “爷爷,前些时候您不在,那小黑是暂居他家的孩童,曾跟白芷的娘亲来过。”凡无极解释。

    “你认识”凡老先生问。

    凡无极明显一怔,尴尬的回,“我曾与那孩童发生或争执,在无极看来,是个粗劣之人,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后。”

    “哦还有此事”凡老先生看向凡老夫人,等待回应。

    “老爷那时不在,是白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的,确实与无极争执,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在我看来,那叫小黑的孩子,除了粗鲁一点,并没有不妥。”老夫人说着,完全不偏袒任何一方。

    “但是,那孩童穿着布衣,怎就是能拥有那等玉佩的人”凡无极接着说。

    “白芷不会偷的”站在娘亲身边的女孩儿终于按耐不住,双手一伸护在白芷身前,看着爷爷和奶奶,“不是白芷,白芷是好人。”

    “乐儿”凡家儿媳马上拉住乐儿,连拖再拉的才将人带到一旁,“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不懂礼数。”

    “可是,为何大家都要怀疑白芷明明白芷没有偷”女孩儿一副欲哭的表情仰着小脸,不解。

    不解的何止凡乐儿,连白芷都觉得无奈。

    “你有何凭证说不是白芷偷的”凡无极对着家妹较真儿,“你与白芷不过是几面交情,怎么就这么偏袒于他”

    一句话直接扯开了所有的关系。

    一直不说话的白芷看不下去了,抬眼看向凡老先生,“敢问凡老先生,就像无极兄所言,可有什么凭证说明是白芷偷的”

    、欲加之罪下

    “狡辩”凡无极大喝。

    “无极。”凡老先生冷声制止,凡无极才收了一张恶煞的脸,负气往旁边一站。

    “凡爷爷,白兄此言有理,确实没什么凭证证明白兄就是偷我玉佩的贼人。”周家少爷谦虚一笑。

    这话说完,全厅人都向他投了几分赞赏的目光,包括白芷,但是白芷的眼神没有赞赏,只有冷冽。

    此时,周家少爷的贴身下人插话,“少爷,前日这人不是去过少爷房里吗为何要替他说话”

    这一句彻底让白芷冷哼,没错,他是去过周少爷的房里,那是周少爷想吃夜宵,特地吩咐下人让白芷随便煮些粥水送去,而那一次竟成了所谓的证据。

    先礼后兵,

    可笑至极。

    “竟有此事”凡老先生看向说话的下人。

    下人作揖,“回凡老先生,那日少爷吃的少,晚上的时候饿了就吩咐奴才让厨房做些粥送到少爷房里,而我和少爷去了无极少爷的房间,回去的时候只见这人从我家少爷房里推门出来。”

    “哼”凡无极走到白芷面前,“还有何言辞”

    “白芷啊,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才收留你,现如今你竟做出这等劣事,任我也保不了你,如若你交出周家少爷的玉佩,此事老夫可为你求情。”凡老先生说着,定论已下。

    “不会的,不会的白芷,快告诉爷爷,不是你偷的”凡乐儿激动了,她挣扎着娘亲的怀抱,满眼蓄泪的看着白芷。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凡老先生,“此事并非白芷所为,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白芷无需在多呆时日,请凡老先生开些月银,我这便离去。”

    “哈哈哈”

    白芷话音未落,就听凡无极狂笑起来,那笑声刺耳的很。

    “怎么偷了东西想走不说,还要开月银”凡无极扭曲着脸,嘲笑。

    白芷无视他,直直的看着凡老先生。

    “凡爷爷,看在家中爷爷的份儿上,此事作罢了吧。”周家少爷走到凡老先生面前,“感谢今日为孙儿出头,但是孙儿觉得并非白兄所为,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孙儿想,此事就不追求了。”

    周家少爷行个礼,又看向一旁掉泪的女孩儿,“再者,孙儿不愿乐儿妹妹难过。”

    “唉。”凡老先生起身,拍了拍周家少爷的肩旁,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站在原地的白芷说,“今日贤孙不计较,我也无需追究,但是,白家与凡家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我们凡家绝对不与贼人勾当,如若你不知悔改,也算是白郎中在天不应,死不瞑目。”

    说完再没看白芷一眼,对管家吩咐,“带他下去领月银,不得让他再踏进凡家一步。”

    一场好戏结束了。

    白芷莫名其妙的成了贼人,短短的几个月他从下人升级为贼人,说可笑,也都怪他自作自受。

    怪他认为凡老先生还存有一丝良心这种东西。

    显然,是他判断错了。

    而他竟连过多的解释和愤怒都没有,从头到尾。

    当他走出凡家前厅的时候,背后响起乐儿哭喊的声音和她娘亲劝慰声,还有凡无极低俗的粗言,全都像风一样绕在白芷身边,它们进不了他的心,即便可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些刮痕。

    管家领着白芷到了帐房,一脸鄙夷的扔给他一辆白银,然后催促人收拾东西赶紧走。

    白芷掂量着手里的一辆白银,几个月的辛苦劳累竟然就这么点银子,看来凡老先生是完全不打算掩盖自己的吝啬了。

    白芷将银子揣进腰间的布袋里,回去换上了自己的短褂,这身白色的,绣着白芷花的短褂是娘亲给他缝制的,几个月都不曾穿过了。

    虽然都是布衣,这身自己的短褂要比下人服合身的多。

    白芷收拾了一圈才发现什么都不需要拿,和来时候一样,就这四样东西。

    “你这小子,就这么走了”

    白芷转身看到厨子站在门前,不知道站了几时。

    “多谢厨子师傅这几个月的照顾。”白芷淡淡的作揖。

    “行了你,既然不是你偷的,为何不为自己辩解”厨子一早就听说了,下人房里都快炸锅了,都说这白芷看起来文文静静与世无争的,没想到竟是偷盗之人。

    “不值。”白芷就两个字总结。

    厨子看着淡着表情的白芷,“你当真13年纪”

    白芷点头,随便一应,这厨子问了好几遍了。

    “也罢,命该如此,任你也挣扎不了,你可领了月银”厨子问。

    “领了。”白芷也没说领了多少,反正就算说了别人也当他是在诉苦。

    “跟我来。”

    厨子交代一句,就带着白芷来到了厨房,忙前忙后往布兜里装了几个白面馒头,又拿黄纸包了一只热腾腾的烧鸡,然后递给白芷,“我把债还清前,也没什么银子,这个你拿着,一时半会儿你也找不到好活儿,外面世道乱。”

    白芷盯着厨子那双粗糙的大手提着的食粮,心里有点热腾腾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每次娘亲给他做完白糖糕放进他嘴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白芷接过,郑重的作揖,“感谢厨子师傅。”

    “可别说了,这点算什么,比起白先生对我的恩德,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厨子我没本事,留不住你,等年限到了,定当好好与你痛快喝一顿。”

    “好。”白芷应。

    白芷走出凡家的时候,除了暗红色的墙壁,就一人送他。

    而这人偏偏还是周家少爷。

    “白兄,今日拜别,多多保重。”

    白芷站在门外,看着站在门里的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笑靥温和,只不过,心要比白芷想的要深远的多。

    “玉佩找到之后别再弄丢了,不然还会有人蒙不白之冤。”白芷说的淡,话里有话。

    “此话,周某不懂。”

    白芷看着他,“懂不懂无所谓,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白芷顿了顿,接着说,“你是真心待乐儿的吗”

    前因后果无非是因为这点儿女情事。

    即使白芷不曾踏足,但是也多少感觉得到。

    周家少爷低头一笑,好一会儿才答,“周某,对乐儿妹妹倾心一片,天地可鉴。”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好。”

    这三个字说的很真切。

    然后,白芷迈出大步,片刻不再停留。

    、得人恩惠上

    白芷在外面晃悠了半天,眼看要黑天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干活,不是嫌他太小就是嫌他太瘦。

    就像厨子说的那样,世道很乱,到处都是人满为患,街上更是很多乞丐孩童。

    白芷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可怜别人,也不可能去可怜,现在的他如果再不找到一些活做,也会像那些乞丐一样。

    而他又不能去客栈,客栈太贵了,他不能浪费银子,在没找到活做之前只能找个容身之处,不过直到夜深了他才寻了个废弃的马厩准备熬一晚。

    马厩应该是废弃很久了,很少有人经过这里,连打更的大爷都只是往这边喊一声了事。

    白芷找了一些干爽的草铺在地上算是床了,然后才拿出白天厨子给他的馒头和烧鸡,已经凉了,但还是很香。

    白芷用水袋里的水冲了冲手,然后拿起一个馒头猛咬了一口。

    他已经很饿了,这可是从凡家出来之后的第一顿饭。

    不过,这口还没咽下去,他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白芷回头,借着月光看见了一道黑影越过废弃的门。

    接着,紧跟其后进来的有五六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还有从后面慢慢走出来的凡无极。

    “哼,躲在这里吃食,真是脏啊。”

    凡无极的声音透着嘲笑,他看向白芷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厌恶,脚下的杂草也被踩的作响。

    白芷咽下那口馒头,然后将剩下的塞回了布兜里,正要包烧鸡的时候,一只脚狠狠的踢翻了他手中包到一半的烧鸡。

    “败家之犬,有何颜面吃烧鸡”凡无极大喝一声,然后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凡无极,“何事”

    “何事”凡无极弯腰凑近,“当然是要你身上的玉佩,你偷了周兄的玉佩想一走了之吗他们放过你,我凡无极可要替天行道。”

    “我说了,我没拿。”

    “你当然不会承认,早就卖了吧”凡无极走近,“不过,你既然不想交出来,那就把身上的另一个赃物拿来。”

    白芷皱眉。

    原来凡无极是看上了小黑留下的那个玉佩。

    “我若不给呢”白芷正色。

    “不给那就抢咯。”凡无极说完变了脸色,一喝,“上。”

    白芷后退一步,侧身拿起一旁早就看到的木棍儿,朝着扑上来的几个人回击过去。

    咣咣

    静谧的夜,脏乱的废弃马厩里,响着木棍碰撞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大喝声。

    白芷一人即使拿着棍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同时与五六个人对抗,这不是前世,所以不多时他便占了下风,瘦小的身子吃了几棍也有些站不住了,他借着月光冷眼看着几个人,额头上的血滴在眼皮上,影响了视线。

    他冷静屏息,然后在几个人冲上来的瞬间一棍子扔过去,抓起地上的杂草一扬,在其他人躲避的时候,自己则反身越过马厩的墙壁,墙壁不高,白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翻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往市集跑。

    “给我追”

    凡无极喊完,身后立马一群人的脚步声。

    白芷拼命的跑,本就不爱锻炼的他已经发挥了超长的速度。

    他跑,一直绕着房子弄堂跑,不回头也不停脚,见弯就拐,直到后面的喊声渐渐消失了,他才靠在一个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不知道凡无极会不会追过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旦歇下来就再也无法抬起脚。

    白芷顺着门板坐下,汗水混着血流下,他随意用衣袖擦了擦,这一擦却弄的脸上黏黏腻腻的。

    抬手一看才发现,都是血。

    一旦意识到的时候,头就开始疼起来。

    额头疼,后脑勺也疼,但是白芷实在动不了,就算现在凡无极追上来他也一定跑不掉的,但是

    白芷闭上眼之前,手紧紧的攥住腰间的布兜,感受到掌心的圆形冰硬才安心的彻底昏迷过去。

    疼,

    很疼。

    头疼,浑身都疼。

    这是白芷醒来的第一反应。

    在他睁开双眼之前,先闻到的是熟悉的,草药的味道。

    沉重的眼皮打了几下才彻底睁开,他用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支起胳膊,一点点的起身,但还是起的快了,眼前一闪白光险些又跌了回去。

    “唔。”白芷咬牙坐起来,看着自己胳膊上还有光着的上半身缠着几圈白布,又摸了摸额头,额头也被包好了。

    “有人吗”白芷尽量发出声音,奈何嗓子太紧,声音出来竟是哑的。

    他坐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木床,穿上鞋子坡脚走了几步,腿酸的很,膝盖处也很疼。

    他咬着牙推开房门,入眼的是个小院子,院子里围着一圈圈栅栏,里面种着几样草药。

    秋末时节,这些草药竟被照料的很好。

    院子是封闭的,四周的围墙也很高,他位于后面的小房子,对面像是个后门。

    咯吱

    白芷还打量四周的时候,前面的后门被人推开,门板发出老旧的声音。

    来人是个老者,五官平和,他一见白芷站在院子里,赶紧走过来,“诶呀,小兄弟可还哪里疼”

    白芷回视,“老先生,请问”

    老者有些急性子,抢过白芷的话,“今儿个一早就见你躺在门前,浑身是伤,但是运气还好,昨天晚上并不是很冷,小兄弟你这才捡了一条命,否则以老夫的医术,恐怕也难回天了。”

    “我,躺在门前”白芷记得昨天确实躺在一块门板前,不过之后就记不清了。

    “没错,正是我家门前,不过幸好老头子我习惯早起,并没有其他人看到。”老者走近,“难道小兄弟是被仇人追杀”

    白芷摇头,追杀不至于,而且凡无极也算不上仇人,顶多算是孩童打架。

    “那小兄弟为何伤的这般严重,看伤势定是棒棍所伤。”老者疑惑。

    “因为小事和别人打了一架。”白芷简单化。

    “这样啊。”老者走上前,抚上白芷的手腕,一边点头一边诊断,“内有淤血但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多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白芷点头,“多谢。”

    “哪里哪里,我这也是救人一命积德积德,哈哈哈”老者爽朗大笑,连带着胡茬也跟着颤悠。

    白芷低头看到了栅栏里的草药,手指处了处它的叶子,“这天南星栽植的很不错,初冬收什,老先生是郎中的吗”

    “诶,小兄弟认识这草药”老者惊喜,“老夫开药铺讨生。”

    “原来如此。”白芷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的胳膊,伤口处隐隐透着丝凉和刺痛,大概是烈性的散淤药。

    “小兄弟家在何方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多疗养几日,老夫我一人没什么不便。”老者和善的笑。

    白芷顿了顿,看向老者,“我没家。”

    这三个字没有哀伤的调子,可老者却呆然片刻,然后丧丧着脸,为难道“诶,老夫一人看管这药铺多有劳累,看诊的时候不得不关了铺子,流失钱财,也流失客人那,而且现在的世道也找不到懂医术草药的孩子,微薄的银钱招不到伙计咯。”

    白芷了然,好一会儿之后朝着老者作揖,“多谢老先生收留。”

    “哈哈哈,果然是聪明的孩子。”老者大笑,“不过,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芷。”

    、得人恩惠下

    后来白芷才知道,这药铺是老先生和亡妻一起开的,但是亡妻早逝,便留下他一人撑着,无儿无女也怪孤单的。

    白芷在这里帮活一个月之后才真正的了解老先生的医术是如何高明,这个小镇郎中不少,老先生的药铺生意一般,大多数都是老顾客。

    老先生看诊非常快,和爹爹的温火疗法不同,老先生属于相克式疗法,用药和计量都非常奇特。

    白芷一开始有些不解,但慢慢的老先生为他讲解之后才略知一二,白芷觉得老先生的医法有点像现代的西医,对症下药,直接断绝祸根。

    但是这种疗法有时也很危险,在白芷来之前,老先生看不了的病多是拒绝的,这会儿,从白芷主动把脉之后,老先生才将常年慢病交给白芷。

    老郎中有名有姓,但是白芷习惯叫他师傅。

    毕竟,白芷觉得自己学到了。

    “真想不到白芷这么精通医术,可是和哪位高人学的”老郎中得闲,坐在凳子上喝茶。

    白芷坐在柜台前记账,轻应,“家父,是个郎中。”

    “哦可是这镇上的人哪家”

    “家父已逝,是隐水村的白郎中。”白芷淡淡的说着。

    老郎中一愣,举到一半的茶杯停在半空,盯着记账少年的背影,突然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茶水迸溅出来烫的他一个吸气,急忙吹了吹手,又走到白芷面前上下打量,“你,你可是白郎中的孩子”

    白芷停下笔,看向五官放大的老郎中,“是。”

    “诶呀”老郎中拍了拍脑袋,一副悔恨的样子,“怪不得你的行医手法这么熟悉,原来是白郎中的孩子。”

    “梁师傅与家父相识”

    老郎中回神,尴尬笑两声,“算不上相识,但是曾亲眼看过你父亲看诊,当时我也是凑巧路过。”

    “路过”

    “没错,当时街上有一个乞丐突然抽搐起来,在老夫上去之前,你的父亲已经开始给那乞丐诊断,那乞丐急病急发,你父亲果断的很,比老夫还要先看出病症所在,当时老夫心升敬拜啊。”老郎中摇头,眼底是毫不遮掩的赞赏,“那之后也在一起探讨过行医之事,并未接触太深。”

    “”白芷低下头,继续写账。

    爹爹就是那样的人,白芷一直都知道,可是呢从古至今,好心没好报,好人不偿命,这都是定律。

    “诶不过,据说白家那场大火离奇,就剩下白郎中独子一个,可后来不是被白郎中的友人凡老先生收留了吗”老郎中疑问。

    “是的。”白芷应,“是我自己出来的。”

    “为何凡老先生德高望重,品行口碑良好,断不会亏待了友人的遗孤,白芷怎会自己出来”

    “梁师傅,人各有志,我觉得是晚辈不适合那种地方。”白芷择言。

    老郎中凝思半刻,看着笔下不停的白芷,“莫不是白芷在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委屈,不过是数月的照料,我想,我做的足以回报。”

    “果然是有什么隐情啊,不过白芷既然不想说就不说,反正天在看,经历的都是经验,需要看开啊。”老郎中宽慰。

    白芷放下笔,将账本整理了一下,“昨日客人的诊治配方今日药都全了,我去抓了去,晚些时候那人来取。”

    “好好,白芷在,老夫什么都省心咯。”老郎中往椅子上一靠,乐得自在。

    白芷看了一遍药方,拿着梯子在药柜前取药。

    许久之后,老郎中突然开口,“孩子啊,不想爹娘吗”

    “不想。”白芷实话实说。

    其实,与其说不想,不如说从未想过,是否思念,他也不知道。

    “诶呀,白芷可别伤心,老夫也是口快,不过,你的父亲,确实是位难得的好医者,只可惜,天妒英才”老郎中无奈道,以为孩子口是心非。

    “早就过去了。”白芷应。

    “不为世间凡情捆住脚,当真好少年。”老者摸了摸胡子,“老夫就要逊的多咯。”

    白芷不应了。

    他不知道要安慰老者还是笑自己的冷情,其实他明白梁师傅是由衷之言,也苦笑他自己为亡妻厮守至今无法忘怀。

    白芷从未想过,没了这一世生他养他的父母,自己到底有多难过。

    其实,白芷没察觉到,他走出那个村子为查到火灾背后的实情已经超出了他前世的作风,这便是白芷自己都不了解的,情。

    在药铺的日子安逸,没有脏累的活儿等着他,也不用起早贪黑,草药院子里种植,剩下都是老郎中采购回来的,所以大多数时间白芷都很闲,有客人的时候顶着一张坏死的脸招待客人,还多次被老郎中当笑话,说白芷的面部应该做些针疗,否则长时间下去会大面积僵死。

    白芷只当老郎中在开玩笑,该面无表情依然不多一个喜怒。

    初冬到深冬,天气渐渐转冷,在这个不大的小镇里,白芷和老郎中两人打理这个药铺,不过一开始白芷就发现老郎中有些懒惰,自白芷来了之后就都是白芷做饭,听老郎中说平日都是买点现成的干粮饱胃,也真是难为这个老头子了。

    老郎中每个月结算的时候都会给白芷开工钱,不多,但是算好了。因为除去药材的本钱,剩下的实在很少,之余还给白芷开工钱,也算是老郎中对白芷的一种看重。

    白芷不会客套,老郎中给他开多少他就收多少,他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拿人钱财就要做事,而且是做很多的事。

    看诊,抓药,熬药到日常白芷都给老郎中照顾个遍,从白芷来了之后老郎中的身子也硬朗不少,这也是老郎中喜欢白芷的地方,做多说少,人很实在。

    白芷从未担心过凡无极会找上来,因为这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凡无极断不会来这种怎么看都破旧的药铺来,即便来也都是下人来抓药,白芷他早就与凡家再无瓜葛。

    现在的他只想两件事,一心攒银两,为以后做基础,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世,没有钱什么都白扯。虽说这点工钱没什么指望,但是日积月累也会有不少的积蓄。

    还有一件事就是等长大一些,五年十年都可以,等他能够适应这个异世之后他就会走出去,他答应过娘亲,悬壶济世做个郎中,他应了,即使他没有爹爹和老郎中的医德同济,但至少他可以提高自己的医术作为以后养活自己的饭碗。

    这些白芷都打算的很明确。

    所有的一切也就那一个目的,找出杀害爹爹、娘亲还有小黑的真凶。

    多艰难都可以,为达成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时间如梭上

    “白芷啊,老头子我可是快要饿死咯,饭还没好吗”

    看诊的前堂传来老郎中的哀叫,还有客人的笑弄。

    “好了。”

    随着一声清爽的应,前堂的后门被打开,走进一位翩翩男子,那男子手托菜盘,一席白衣长衫,白色束腰,乌黑发从耳侧两端绕到后面,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在脑后,留下的长发垂至腰间,几缕碎发置于脸颊两侧,眉眼清秀,唇如点朱,竟有些脱俗的干净。

    “诶呀,白芷啊,你可是要饿死老头子了。”老郎中看到来人赶紧接过饭菜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男子走到看诊结束的病人旁边,拿起老郎中开的药方开始给病人抓药,不出一会儿就全都包好递了过去。

    “老梁要是没了你,非得成了饿死鬼不可。”病人接过药,打趣,“不过如今白芷也年过二十了,何不娶妻度日”

    白芷依然面无表情,似乎这里的常客都了然,少年开口,声音如水,“一日一副,注意忌辣,切勿饮酒。”

    “好好,白芷一席话,怎有不听之理。”病人一笑,告别两人转身离开。

    每每提到娶妻之事白芷都会避而不答,时间长了,病人们也都当是自说自话,一笑而过。

    这病人前脚刚一出门,一个身影便蹿了进来,那少年比白芷小了一些,却是个精明的主。

    一进屋就嚷嚷,“诶呀,师兄,我要饿死了。”

    这话一出,竟与老郎中有几分相似。

    白芷摆弄着草药,头未抬,“厨房有饭,自己去取。”

    “哇哦,太棒了,谢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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