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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 第6节

作者:药半夏 字数:19881 更新:2021-12-29 07:38:43

    “夫君好生薄情,我与希芸妹妹院落都冷清了多日,都不曾见到夫君亲临探视。”

    华伏熨摸摸璧铮的头发,又捋了一下她有些被风吹乱的鬓角,缓声道“边疆战事急报,本王又怎能懈怠。铮儿若不方便,就别出来了。”

    希芸一直是被冷落的那一个,但在她冷眼了这么多天里,都是能瞧见这一幕恩爱场面,她如此的熟悉贤王的目光,几乎快要渗出的宠溺之情,那是一点也做不得假的,就好像一个兄长对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就是兄妹一般的爱护之情,想到此,希芸赶忙收回了目光,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

    “妹妹近日与我都有些不舒服,大夫说许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只是一直查不出来。”

    “哦怎么回事”贤王这才分出目光,转眼看身旁默默无闻的希芸。

    希芸忙下跪行礼,“回殿下,近日确有些不适,姐姐与我都在院子里搜查过了,并无什么不妥。所以想来书房转转,散散心。”

    贤王听出画外音,道“快九个月了,爱妃还是小心些,来人,去请太医。”

    张太医离得近,不过一会儿就挥汗如雨的跑来了。

    “本王的豪文阁也是两位爱妃常待的地方,你来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赵诩回到西院里,拿出玉笛摩挲了一下,今日秦纬地当值,什么事都不用太过忌惮,举起笛子挽了个花,手势娴熟,若是习武人见了,怕是要呼一声好手法

    小楼牵着小齐从外头哼哧哼哧进到书房,看见公子在练手,小齐欢呼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小楼忙捂住小齐的嘴道“闭嘴便是自己人,做事也别这么毛躁啊”

    小齐吓的一愣,忙忙的捂住嘴。

    赵诩笑道“是该小心些,你们主上吩咐了下元节,那就一块儿吧。”

    “会不会有些晚”小楼盘算了一下,觉得时间上有些长。

    “后面耀国大事很多呢,别急。”

    小榭在外头喊道“公子,贤王有请。”

    这才回来没一会儿,璧铮发难发的倒是快,赵诩随着王府下人,又返回豪文阁。天气太热,赵诩来回一走,不由也是一身薄汗。

    “在下赵诩,见过王爷,两位娘娘。”

    飞鹰在门口守着,华伏熨这时候坐上了主位,矮几已经搬走,一个香炉已经灭了火,放在其手边。左边倚着璧铮,右手正襟危坐着希芸,还有个不认识的官员,看这架势,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赵诩觉得这剧情有点神展开,一时间只能杵在中央,听候上头人发话。

    璧铮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近日我与妹妹都有见红落子之兆,查了多日没有线索,都道是自己不小心。”

    厅里没了矮几,甚是空旷,冰盆就在身侧,赵诩本是一身汗,这会儿觉得凉丝丝挺舒服,就瞧着璧铮,等她下文。

    “大胆狂徒,竟敢毒害我麟儿,该当何罪”璧铮徒然变色,摔出手边一个纸包,怒喝而起。

    边上的官员赶忙跪下,疾呼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别伤了身子。”

    赵诩瞧着这一唱一作的样儿,似乎是和自己有关,就弯腰捡起了那包裹,纸包里剩下的东西不多,零零散散的,看来是些药材,都已经熏黑了,不过即使不熏黑,赵诩也是不认得的。

    “这是什么”赵诩问道。

    希芸本不认得赵诩,但她既然是王妃的棋子,也就接着戏份继续演下去了“香料,里头有麝香。”

    赵诩把纸包包好,抬头问华伏熨“是香炉里的香灰”

    华伏熨点头,赵诩这会儿琢磨明白了,书房只有华伏熨璧铮希芸和飞鹰和自己能来,换香料这种事情,果然是自己的嫌疑最大,不过他也不怕,这种女人有心机没眼色,随即道“请王爷明察。”

    “你还不认罪毒杀小世子,你好狠毒的心跪下”璧铮声色俱厉,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吓的索索发抖了吧。

    赵诩瞧她这样反而正色起来,边上的冰盆把暑气消去了,寒意一点一点的侵蚀躯体,不能待这里了,太冷,赵诩只想快点撤“我为何要跪王妃可有证据”

    “你还嘴硬来人,传程管事”

    赵诩听到'程管事'就觉得不妙,这个混子不知要给他捅什么篓子。

    程管事来了,见到自己主子和各位娘娘王爷,一时有些不明情况,跪下唯唯诺诺的行礼。

    璧铮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册子,摔到程管事面前,道,“你看看,这可是你们西院的账目”

    程管事虽然是管事,这种事情却不是他在做,他是逍遥快活惯了,当下根本无从分辨,只得道“好好像是吧。”

    寒气入体,赵诩把身体从冰盆边挪开了小半步。心说,真遭罪。

    “什么好像是我从丫鬟小田那儿取来的,难道还有假么去传丫鬟小田”

    璧铮要的就是人多,多一人多一证,反正她今日是铁定了要赵诩吃苦头。小田一跪,书房顿时有些挤,赵诩无奈的又靠近了点冰盆。

    “你说,这是不是西院的账册”

    小田过目后,回到“是的。是我从管事那儿取来的。”

    “取来难道不是偷的么”赵诩口气有些不耐。

    璧铮得到确认,翻开账册开始念“八月廿,于丹香馆购入醒神香,八月廿一,于回春堂购入麝香2钱、芫花2钱。”说完把账册甩到了赵诩脚边,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诩已经冷的有些头晕,不想与这女人多做纠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璧铮气的简直跳脚。

    边上官员还不忘狗腿的喊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行了,璧铮,你与希芸先下去吧,张太医,去护着两位王妃,退下吧。”一直没说话的华伏熨终于大发慈悲。

    璧铮哪里肯,立即哭叫起来“王爷此人居心叵测你还要偏袒他吗”

    赵诩虽然寄人篱下,却是以质子的身份,华伏熨哪里来的权利去审判一个质子但是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实在是难缠,华伏熨这时候脸色也黑了。

    好冷啊赵诩片刻也不想再逗留,转身便走,走时不忘回道“王妃好重的心机,别再为腹中小儿造孽了吧。”

    “给我拦住他”璧铮眼睛都红了,怎能轻易让他走脱。

    门口护卫第一命令顺位是贤王,其次是贤王妃,此刻贤王妃发话,刀剑“沧浪”一声出鞘,挡住了赵诩的脚步。

    到底是在门口,热气逼人,总算是把遍体的寒意驱散出去,眼不花了,精神也好了,赵诩自己不知道,他的脸色终于从刚才的苍白,渐渐转为红润。

    这里的人几乎没有看出他面色上的差别,除了华伏熨华伏熨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赵诩伫立了片刻,待思路清晰了,说话也利索很多“王妃娘娘,本世子虽然寄居贤王府,也是毕国远道而来的世子,若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你陈氏一族不够你陪葬的,娘娘好自为之。”

    看到璧铮瞪圆的眼珠,赵诩满意了,继续说“我在豪文阁看书,皆有杜飞鹰杜大哥看着,举动都受到监视,请他来当面对质一下便可,清者自清,王爷您说是不是”

    最后瞧了一眼跪着的小田,脸上一丝淡笑,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小田当日就回了西院,小榭觉得这女子真是好生厚脸皮,不让她进门,她死活不走,在院门口长跪说要赎罪,一日两日西院无人理会,她便一直跪着,瞧着真是弱质女流楚楚可怜。程掌柜拿出当日她签的卖身契,想打发她走,谁想她依旧长跪不起,何大壮不明就里,壮着胆子来找赵诩求情。

    “还在外面”小楼问道。

    “是。跪了两日了,现下日头毒辣,若是公子觉得有何不妥当,打几板子就是了嘛。”何大壮说道。

    “去请她进来吧。”赵诩放下笔墨,说道。

    小田两个毒日头一晒,已经蔫的如同腌白菜,面色灰白犹自带着暴晒后褪去的旧皮,见到赵诩先刷拉两行清泪,哭一声“公子,奴婢是冤枉的。”

    “你既有寻死明志的决心,我便听你一说,你有何冤屈”

    “奴婢初来西院,不识得全部下人,见到有王府下人来问取管事的账簿,便拿予他看了,并不知其中有诈,请公子明察。”

    “管事账簿是你能随便拿的么”小楼嗤道。

    “程管事当日并不在屋内,账簿就摊放在他桌上,奴婢想着不过是借人一阅,并不曾想被他们掉包了。”小田说完微微抬了下头,偷瞧了一下赵诩,双目对视,小田吓的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是罪人”

    赵诩此时并不发话,小田不敢再抬头,只头贴着地面,索索发抖。

    小楼自是不削一顾,非我族类,难道还要留着这祸害不成

    漫长的等待之后,赵诩终于说道“你可以留下,待程管事请来了私塾先生,你与小齐他们一道习文断字,懂些君子之道吧。”

    小楼虽然不同意,但他不会像他妹那么名目张大的反对。

    再几日,秦纬地送来了七月的红利,都深酒楼的分成到底还不多,小楼非常嫌弃的拿着那钱袋子,道“就这些哪够啊”

    要办成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够的,但是凡事都要慢慢的来,赵诩很不急,说道“先去盘个院子吧,给你小齐弟弟弄个书堂,孩子们快来啦。”说完赵诩非常满意的笑了。

    、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借着节日的名头,赵诩获批出门转悠,顺便去看看程管事盘下来的院子,院子距离源岁街不远,不是主干道路,所以非常的僻静,难得的是门面朝阳,看着倒挺清爽的一个两进小院子。

    “公子。”一个老妪佝偻着背走出来,因为是个驼背也看不出她行礼了没,瞧着挺壮结,应是程管事请的仆妇卞氏,却听她道“老奴本在京北刘大人家做事,本已经告老还乡,奈何家中遭变,来此挣些安身立命的辛苦钱,谢公子好心收留。”

    卞氏一把年纪,做事说话都颇为得体,赵诩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教书先生是回去了吗”

    卞氏点点头,说道“今日团圆佳节,自然是回去了,公子若要见他,他过几日就回来了。”

    想来这位老妪所谓的家中遭变也是极为伤感的故事,不然正逢佳节,哪有独守空屋的道理。赵诩不问,老妪也就安安静静的随在身侧。

    院子里空荡荡的委实没什么看头,兜了两圈,赵诩说道“有劳老人家先看着家,过几日孩儿们来了,还要老人家都看着些。”

    卞氏自然无有二话,接着问道“公子,院子既已易主,门口的牌匾却还空着,请公子赐名。”

    “成,我让程管事打好了送来。”赵诩应允。

    出了院子,门口斜阳尚好,正是闲暇散步好时光。侍卫们已经习惯了赵诩这样漫无目的乱走。只随在身后默默而行。

    再走过几条胡同,转三个弯,两面高墙把巷子圈的细长而逼兀,远处能听到迎来送往的声音,赵诩问随侍道“这是哪儿”

    “回世子,是烟花三月坊。”

    赵诩嘻笑道,“嘿,捡日不如撞日,咱去瞧瞧吧”

    景颇朝尚文,讲求礼义廉耻,做什么事都爱掰扯些文邹邹的东西,就譬如青楼和妓院是不同的地方,妓院卖肉,青楼卖艺。一个低俗,一个高雅。虽然本质上都是滚床单,但文人墨客商贾官宦还是更倾向于青楼一处,毕竟千金博一笑这种事,那些附庸风雅的俗人最是爱煞。

    烟花三月就是个青楼,坐落于烟花街,名字叫三月坊,虽然青楼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刻,这会儿遇上中秋佳节,红绡纷乱的三月坊还是门庭落市。

    华伏堑的伪黑衣罗刹到底也是些顶尖级的高手,当日刺杀赵诩,嫁的一手好祸,此刻跟踪赵诩自不在话下,烟花街人来人往,简直是再方便下手不过。

    赵诩正往里走着,前头忽然有人打了起来,一些莺莺燕燕的看着打架,吓的咿呀乱叫,一时间烟花街热闹非凡。赵诩想着自己真是走哪儿哪儿有戏唱,却见前面打斗的人也是有些底子,打的招式翻飞,且越来越近,有往这儿波及的趋势。随侍自然以保护赵诩为主,眼看马上就要波及,四人展开身形,挡住前路。

    呵一时间街上乱如一锅粥,赵诩还待看戏,感到后背有人已经太迟,一缕温香飘过鼻尖,还看不清来人是谁,立刻软倒,人事不知。

    背后之人眼见得手,磔磔怪笑,与帮手一同拖着赵诩就走,烟花巷柳之地,有个把醉鬼也是常见,这两人背着赵诩,一点也引不起注意,飞快的闪入三月坊侧门。

    赵诩睡了不久,夕阳还能从高高的天窗照进一丝半缕,显然那人用药不重。手脚已经被缚,屋子只有一门一天窗,再无他物,果然是关人禁闭的好地方。赵诩还在瞎琢磨,却有谈话飘了进来。

    “我告诉你,这人老娘可不敢要,谁知是哪儿来的公子王孙,你没见前头来查的这样严王麻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罢”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

    王麻子又磔磔怪笑两声道“你不就是觉得价钱高么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后台硬气的很,你若是收了,赚他一笔横财”

    女人嗤道“谁知道你有些什么狐朋狗友,我告诉你王麻子,快把你人拖走,敢再捣乱,我叫人了啊”

    王麻子一听女人要发飙,忙赔笑道“唉哟唉哟,别叫别叫芸娘子,你听我说,听我说。”

    后面王麻子低语几声,赵诩听不清晰。

    名叫芸娘子的女人似乎是被说动了,道“那你要多少银子”

    王麻子比了个五,芸娘子怒道“滚滚滚,老娘哪儿那么多钱。”

    王麻子不乐意了,道“哎你个五百两你还拿不出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给你个熟人价,你不要,我卖对过清馆去”

    “老娘吃了这么多年饭,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王麻子,你甭给我瞎起价,你就给我说说,什么样的后台给了你这么棵雄心豹子胆”芸娘子话中透出了一些不耐和退让。

    “告诉你,我王某人可是与库明西街那位四大天地的管事的外房外甥”

    所谓“四大天地”即来时惊天动地,在时花天酒地;办事昏天黑地;走时谢天谢地。是对某些贪官污吏的戏称,而库明西街上不过孙太师和贤王府两座大宅,孙太师一介言官,皇帝尚且说不过此人,无理也要占三分,是个不折不扣的圆滑人物,在朝野虽然不怎么受人待见,在外却有清流廉吏之美誉,因此“四大天地”所指何人,芸娘子一想便知。再想着王麻子平时好高骛远,这会儿却只拿王府的管事搭上点裙带关系,与平时满口跑马具是两样,因此立刻信了三分,但还是不太放心道“你可有证据老娘我也是正经生意,别弄巧成拙了。”

    “还不信呢成成成,我给你看样东西。”

    赵诩看不到,却还是听到芸娘子一声惊呼“哎哟妈耶这是”

    王麻子得意洋洋声音道“瞧见没有,正水儿一块王府伢牌,寻常人可拿不出这货色。”

    正在此时,前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呼和之声也有惊呼声。

    王麻子只来得及问一声“怎么回事”

    “官府稽查,闲杂人等退避”这一声吼掷地有声,打破了两人讨价还价,之后无数刀兵铠甲之声悉悉索索而来。

    芸娘子做惯了迎来送往,此时临危不惧,说道“哎呀,官老爷,今日什么风把您吹到逍遥坊来了”

    “官府搜查闲人退避”还是同一个声音。

    赵诩莫名觉得耳熟,不过反正也是来找自己的,心中还挺安定。

    吴放推门进来的时候,赵诩就着一身麻绳,送了温和一笑,然后,吴统领立即脸红了。

    这就像一出闹剧,王麻子贪财,劫人去卖。吴统领奉命搜查,救了落难的赵诩。里面的巧合配置的如此天衣无缝,偏又拿不出半点可疑之处,叫人觉得莫名其妙。

    吴统领再次将赵诩送还贤王府,这次闹的动静比上次大,惊动了贤王府才发了搜捕令,自然是由华伏熨亲来接洽。暮色四合,贤王府门口灯火通明,吴放一行刚到王府地界,就能见到华伏熨站在门口相迎。

    乖乖,贤王亲自相迎

    “吴统领别来无恙。”

    吴放一众急忙下马,跪地问安。“贤王安好,世子送到,在下也该告辞了。”

    “中秋佳节,本王府内备了薄酒,如若吴统领不弃,与本王和世子共饮一杯如何”

    赵诩在一旁撇嘴,我还没答应呢吧

    吴放左右为难了一小会儿,回道“在下护世子不周,自知有愧,不敢再叨扰王爷府上,请殿下恕罪。今日吴某当值,还有要务在身,告辞。”

    再转身对赵诩一辑,上马便走,浩浩荡荡一群人,好不迅速。

    瞬间就留下赵诩一人一马,马还是吴放给的官驹,用的是耀国的传统马鞍,马蹬在斜后方,极不方便,赵诩正要找个方式下马,一直手递了过来。

    扶着这只手,赵诩安然下马,还不忘道一声“有劳。”

    华伏熨收手,道“酒水都已经备下了,这么晚了世子没有要务在身罢”

    “劳王爷带路。”

    贤王与赵诩在前,后面随着侍卫飞鹰亲随若干,一道向王府内慢行。

    “今日这是王爷早有预料么”赵诩忍不住问道。

    “你若出游,第一个知晓的便是本王府,把你带出去杀一杀,卖一卖又有何难”

    赵诩笑道“王爷这身脏水真是接的好生无辜。”

    “你又知道不是我”

    赵诩不答,华伏熨也就不再追问。

    酒水备在了四楼,爬了半晌才到,这楼顶造的到是精巧,似乎是想弄成个亭子模样,四面透风,围墙只有半人高,视角非常好,此刻高楼夜风,吹的人一声燥热皆散,舒爽万分。

    飞鹰留在了楼梯口,亭台立刻显得空旷无人,四盏风灯外罩了红色的绸缎点在四方,夜色里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更有些朦胧隐约的诗意,但也不及这当空月色来的迷人。

    被这通乱事一搅合,赵诩忽然想到一件事“啊今天中秋”

    后头听到一声轻笑,华伏熨拿起白玉细颈酒壶,斟满了两个酒杯,“来喝一杯,压压惊。”

    酒杯极小,一口就可以喝完,赵诩对酒没有研究,还是赞了一句“好香”

    “碧桃酿,是果酒。”华伏熨又把赵诩的酒杯斟满。

    一时两厢无话,赵诩觉得华伏熨不该是没有问题的人,此刻竟然耐的住不问。既不问,赵诩便装傻,慢慢喝酒吃菜赏月,把华伏熨当空气。

    “殿下,吕笑到了。”飞鹰在门口请示。

    赵诩的手顿时一僵,一筷子菜又掉回了碟子里。

    “让他进来吧。”贤王把赵诩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无比舒畅。

    “属下参见贤王殿下,世子殿下。”

    华伏熨不理跪着的人,对着赵诩回忆起了旧事“四年前梧州巡查,本王中毒不醒,由吕笑送至白鹤山庄养伤,当日贺迎为防纰漏,瞒了阖府上下,为本王疗毒”贤王越说越靠近,最后差不多鼻子对着鼻子,才轻声问道“说起来,吕笑也算是世子故人”

    赵诩笑着对视华伏熨,“三月坊的花酒本世子也没吃成,对着这中秋圆月良辰美景,王爷又要演哪一出”

    华伏熨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身威吓气势收的七七八八,此时也不接话,盯着赵诩,眼神带着些探究和审视。

    赵诩继续说“质宫烧没了,银钱都付之一炬,在下要攒钱。你弟如此厚待予我,又是刺杀又是卖活口,实在令本世子寝食难安,不如与贤王定个契。”

    华伏熨知他缺钱,不想话题如此突转,顿时挑眉问道“契要借钱”

    赵诩摇头,“我自己挣,请吕大哥从旁协助如何”

    吕笑忽闻吕大哥这称呼,顿时惊诧万分,这称呼在白鹤山庄听惯了,同一个声音同一个语调,一时间连尊卑都忘了,抬头就瞧。赵诩确实长了一张形似贺迎的脸,于是乎吕笑瞧傻了。

    “你怎么挣,签什么契”华伏熨把吕笑的傻样瞧了个正着。

    “我自有挣钱之道,只不过在下根基太浅,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贤王坐镇,什么生意不是手到擒来呢”

    “那你要吕笑何用”

    “既是故人,做事自然能放开些手脚,安危也有保障,难道要请吴放之流”赵诩反问。

    “我好像没什么好处”华伏熨揣摩了半晌,觉得这买卖好像是亏的。

    “贺迎一条命,换你一个衷心属下,够不够”赵诩有些赌气的问,又给自己斟看一杯酒。

    “他的寒毒,治好了么”

    赵诩轻笑一声“问晚了,没救了。”

    华伏熨脸色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赵诩一口闷了那点儿酒,比了手掌,道“五十万两,什么时候赚够了,什么时候吕笑就送还给你。”

    华伏堑故技重施想对赵诩下手,一来他本人在边外抗击莽桑,有不在场证明,二来坑一下贤王,让他把赵诩得罪的死死的。华伏堑本意不过是骗取赵诩的信任,这些许小伎俩实在不够看的,更何况两次手法都太相似,这反而给赵诩提了个醒。身边人手实在太少,安全问题太难以把握,既然贤王手上有人,要来一个吕笑倒也安心。

    华伏熨不多考虑就点头了,“准了,要签字画押么”有吕笑从旁监视,还是世子本人自己要去的,何乐不为

    吕笑几乎是崩溃的,一晚上奔波而来,却是来签自己的卖身契

    好在赵诩摇了摇头“不必了。”,抬手倒酒,又摇摇手中空空的白玉壶,里头似乎是有块石头,摇着格朗格朗的响“好像没了”

    “来人,续”华伏熨抬手要叫下人,赵诩抢过话头说“不要了,头晕。”

    一壶酒几乎都是赵诩在喝,这时候站起来整个地都在晃,夜风吹着很凉,但酒意在腹中烧出一个暖融融的小炉子,竟然不觉得冷。赵诩靠着边上的砖砌扶栏,“不早了,谢贤王款待,在下不胜叨扰,告辞。”

    飞鹰没有华伏熨发话根本不会给赵诩放行,这时候伸手拦住他去路,却被他无骨蛇一般拽了个正着,还待请示贤王,却听面前这位打起了若有似无的小呼噜。

    飞鹰“”

    贤王将白玉壶中的石头倒了出来,一小块桂花糕大小,色褐而带微红,质地粗糙,有些大大小小的坑洞,但触手温润,吕笑一眼就瞧了出来,正是樊火石无疑。

    贤王喃喃自语“这破石头一小块一两黄金,泡一壶就废,真是死贵,”顿了一下对着吕笑吩咐道“送他回去。”

    “殿下,公子他”吕笑尚不知之所以,口中问题无数个,缠来缠去不知哪个该问出口,却见贤王长舒口气,目光散漫在狼藉菜色之上,说道“他是毕废太子赵诩,不是什么贺公子,你代本王尽心照顾他罢。”

    、夺子

    九月,捷报传来,魏昭受命于危难,屠莽桑于霖城,收复失地,凯旋而归,失踪多日的七王夹道出击,与魏昭联手,包抄耶乎格尔部众,击杀首领于十佛城,出其不意的攻破歧蒙大军围攻之势,与魏昭一起打了个大胜仗,也为耀国人所津津乐道,一时间举国欢庆。耀皇帝更是让清还圣女侍沿途接待,给足了华伏堑和魏昭面子。

    凯旋当日如何万人空巷,赵诩没看,他只是递书一封,表示要当面为华伏堑接风,地点就定在都深酒楼。还一并请上了魏昭。

    魏昭本不意与年轻人为伍,但是与华伏堑在战场上毕竟混的熟了,想着给华伏堑个面子,去吃杯酒就走,不失了礼数就好。

    不想赵诩倒是个妙人,一行三人你来我往,倒吃的宾主尽欢。

    赵诩先诚心诚意的祝贺两位旗开得胜,再委婉的表达了想搬出贤王府的心思。华伏堑当即拍板,“世子若来本王府上,自然上宾之礼待之。”

    华伏堑高兴,吃酒酒猛,不久醉倒在桌边,魏昭也有些酒意上头,才散了席,临走,魏昭拱手道“子谦果然妙人,今日哥哥褐颜吃弟弟一杯酒,来日定要再请你一回。”

    “魏大哥说哪里话,不过下次吃酒,可不能挑些寻常的来糊弄我。”

    魏昭大笑道“那是自然”

    告别魏昭送回华伏堑已经夜深,当空明月照的连个相应的星子也无,只可惜后面跟着的尾巴吕笑存在感太强,不然没事赏个月也挺舒心畅快。

    赫赫吐了一口气,表示不想这么傻站着,赵诩会意,朝着贤王府飞驰而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飞奔过了,锁在鸟笼里的日子果然令人难以忍受。

    走入库明街,赵诩下了马,深夜撒蹄子狂奔会惊扰别人,更何况此处住着许多达官贵人,到底影响不好。还未近王府们,远远看着边门出来个人,匆匆的向赵诩而来。

    来人身穿官服,看到了赵诩只是瞥了一眼就擦肩而过。赵诩觉得此人颇为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也不再理会,径直回到西院。

    小楼早已候在门口,见到赵诩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公子你可回来了”

    一见小楼这幅模样,就是有事情,赵诩拉着他进了书房,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贤王妃小产,小世子差点就保不住啦”

    “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在的时候,传的全王府都知道了,小齐说,太医看了一下午,这回儿才刚伺候着睡下,看来这王妃的孩子要悬”

    赵诩忽然想到那王府门口遇见的人,不就是张太医么“到底怎么回事”

    小楼摇头道“这我哪知道”

    赵诩觉得这事不简单,招来门口的秦纬地,问道“我本不该这时候吩咐你做事情,但兹事体大,你帮我去瞧着点陈璧铮,有什么事情,即刻来报。”

    “是。”

    华伏熨走进豪文阁,一整天连轴转简直焦头烂额,要不怎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璧铮到底是被自己给宠坏了,胆子大到服药求男,这是多么愚蠢的举动。

    捏捏鼻梁,真是累啊见吕笑等候在书房,问道,“有什么要报的吗”

    贤王信赖的随侍不过五人,除了飞鹰吕笑,还有个现在在边城的闻雷,去处理莽桑之战后的杂事。另两个不提也罢,寻常是支使不了的。

    吕笑单膝跪地,回道“今日世子去赴宴华伏堑,刚回来不久,回来后召见了质宫侍卫长私谈。”

    “哦质宫侍卫长是何人”

    “是任上新晋的千户,名叫秦纬地,衢州人,是个孤儿。”

    “盯着点。”

    “是。”

    质宫侍卫是皇帝派下来的人,华伏鈭绝不会养虎为患,调派的人手肯定是经过层层筛选而来,难说此人会否倒戈相向。但是话又说回来,赵诩身边的人真是五花八门,然而一个亲随也无,成天跟群孩子混在一处,这是心太大还是早有后招

    璧铮的灼华庭也是灯火通明,卧榻上的女人面白如纸,气若游丝,张太医去而复返,取来了银针开始行五行针法,刚要下针,一直手爪住张太医下针的手腕,手爪上丹蔻分明,异常刺目。张太医再下不去针了,只觉这只手爪上力量之大,紧的人冷汗涔涔。

    璧铮目眦决裂,用一字一顿的语气道“本宫生的一定是、世、子”

    张太医汗如雨下,外头九月的夜风并不炙热,但璧铮的执念太大,灼的人无所适从,张太医只得道“娘娘放心,微臣必然竭尽所能,让希芸同日诞子。娘娘产下的,必定是、世、子。”

    仿佛是太医诺言收效,璧铮卸了力气又陷入沉睡。

    张太医缓缓叹气,王妃执念太深,作为衷心臣子,只能听凭差遣。求得主子一生安稳,也是他张某人的唯一心愿了。

    行针保胎是最凶险的保胎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太医院也绝不会同意这么做,只是此刻时间太紧,一切还未置办妥当,只能保住胎儿,择日与希芸一同诞子。

    璧铮虽然是一介女流,小手段却不少,若是她产下的是个男孩,那么皆大欢喜,嫡子诞下承袭爵位,一世安乐。若是女孩

    不,不会有这种可能。绝无可能。

    九月半,璧铮诞下世子,希芸同日诞下小公主,然而璧铮动过胎气,小世子出生不到一个时辰就夭折,璧铮大出血,虽然人救了回来,却元气大伤,不过半月,也撒手人寰。

    贤王迁怒太医,将稳婆、张太医、小穗儿送去大理寺查办,那种地方待过的人,差不多也就没救了,后面这三人如何下场,无人得知。贤王府一夜之间挂上白绫万匹。

    朝廷这种地方,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华伏堑一时风光无两,华伏熨一下子痛失爱妃和嫡子,简直惨绝人寰。不过这些到底与赵诩无关,赵诩关心的是,质宫自大火后修建了半年余,啥时候能修好难道真要跑去华伏堑处找死

    、天覆星宫

    十月初九,华伏鈭连下三道旨意。

    其一、质宫修葺一新,着世子搬回质宫居住。

    其二、魏昭在霖城抗击莽桑居功至伟,准入兵部,与其父共谋大耀安危。华伏堑在十佛城之战立有军功,赐齐王之名,赏赐与魏昭魏将军同。

    其三、贤王妃璧铮谦恭贤淑温婉敛德,赐葬伏羲陵,享宫妃寰葬之礼。

    质宫历经七个月维修改造,终于完工,华伏鈭比较有人性,畔西楼恢复了原貌,增加了许多消防设施,与先前的比起来,倒没有多大的变化,书房里的东西也照着原来的样子,时隔数月又能回到旧地,赵诩非常安逸的坐上软榻不知为何,书房里多了许多盆花草,还有这个软榻,虽然瞧着有些变样,但是,很合意就是了。

    没有贤王府的监视,就是困鸟出笼大展身手的好时机秦纬地毫不避讳的来到书房门前,求见赵诩。

    “进来吧。”

    秦纬地推门而入,再将门阖上,单膝下跪,郑重其事的道“在下秦纬地,见过鬼主。”

    赵诩嘴一裂,笑的牙不见眼,道“你倒会拍马屁,我啥时候成鬼主了杨叔给我安排的”

    “是的,殿下出了毕国边境后,就发布了诏令。”

    “嗯,他说是啥就是啥吧,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在这上面了。”秦纬地递上一张纸。

    赵诩打开细看,眉头却越皱越紧。这陈璧铮果真是雄心豹子胆,不但备了外头的孕妇,还企图与希芸易子,三个孕妇同时生产,只要有一个是男孩,即刻换入王府,只不知现下王府里的女娃儿,到底是璧铮的还是希芸的孩子,赵诩边看边叹,嘀咕道“真是个可怜可恨的女人。”看完,赵诩问道“那男娃呢”

    “怕是已经送走了。”

    “那就查。”

    “是。”

    “是谁送走的,是贤王的意思么”

    “非也,恐怕是皇上的意思。”

    “贤王不能得子,恐怕璧铮做了别人的嫁衣还不自知。”

    秦纬地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璧铮一人策划的易子密谋,就连做了多年押监秦纬地也闻之咂舌,可怜这女人一心求子,到最后却是这样一个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本世子今晚要巡查京城,秦大哥看看能通融一下么”

    巡查京城是含蓄的讲法,直白一点说,就是我要夜探京师,你帮我兜着点。

    秦纬地为难道“这恐怕不妥。”

    赵诩竖起手中玉笛道“喏,我有这个你总放心了吧不过出去散散步而已,熬了有九个月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放心吧,本殿下自有分寸。”

    秦纬地还是不松口“不行,我不放心。”

    赵诩有些丧气,这时候小楼敲门“公子,茶来了。”

    救命稻草及时赶到,赵旭急忙拖小楼入了书房,关紧门,对着秦纬地道“我带小楼,你看成么”

    经过软磨硬泡,秦纬地最终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但是只让出去三个时辰,过点就上报主上云云,这些根本吓唬不了赵诩。

    今夜阴天,子时更鼓三敲而过,正是杀人放火好时机,赵诩和小楼穿上黑衣,身形先后,飞出质宫侧墙。

    边上贤王府灯火已经换成了孝白麻布,一连片的苍白从前门一直蔓延到了后院,白惨惨的颜色望去好不惹眼。

    那个女人眨眼就把自己玩死了,临死为华伏鈭做了一把嫁衣,不知在天之灵是何感想但终究是一条性命,此刻一抔黄土敛去香魂,不知伤了何人的心

    “公子”小楼不明白赵诩在看啥,轻声询问。

    “走吧。”

    两个身影直奔白虎门而去,毫不迟疑。

    天覆星宫守卫并不森严,毕竟镜法师太本身就是个威慑力很重的存在,赵诩脚尖刚触房梁,镜法师太的木鱼声就停了。苍老的声音道“更深露重,不如下来喝杯粗茶吧。”

    师太的厢房大门敞开,一灯如豆,赵诩与小楼跳下房梁,大模大样的踏进门去。赵诩寒暄道“师太还未睡”

    “我知你今日搬出王府,想来这两日便该过来了。”

    赵诩笑“还是师太知我。”

    小楼还不放心,将门掩上,镜法师太说道“不必如此小心,我本清修,这个院子是独门独户,没有外人,别担心。”

    赵诩坐下,倒了三杯茶水,用手内力捂热,一杯送给师太,一杯给小楼,一杯给自己捂手,外头已经半夜,一路行来,怪冷的。

    “听说你中了寒毒,这是还有余毒未消”

    “也差不多了。”赵诩含糊道。

    镜法师太知他不愿多说,转移话题道“栀还去了那么多年了,贫尼一直心中有愧。你若有所求,贫尼定会全力以赴。”

    赵诩点头道“师太客气了。师太可知栀还是怎么死的”

    “她是自戕。”

    “什么”小楼讶异非常。

    “世间情爱勘不破,她命中有此一劫,天意,天意。”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

    “华伏荥他”赵诩说了一半,又把另一半吞入腹中,觉得问出来有些多余。

    师太会意,接话道“他是何居心贫尼倒是看不透彻,你若有心,多瞧着点吧,清还这孩子心智尚浅,我怕她会步栀还的后尘。”

    “师太看来很是喜爱这位新晋圣女侍”

    镜法师太诚恳的点头道“是可塑之才。”

    “只可惜有这样一个祖父,到时不知她如何自处。”

    镜法师太继续道“她还不知道你呢,到时由我引荐罢。”

    赵诩道“那自然好,不过方外之人私见质子恐怕不好,以后还是由师太安排吧。”

    师太允诺,接着道“我瞧着清还倒是与栀还有些相似,脾气性子如出一辙。”

    “师太喜欢便好。能入你法眼,想来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赵诩笑道。

    “贫尼视栀还如己出,还记得她还在世时最疼你这个小弟弟,最后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叹世事无常。”

    “师太节哀。”赵诩心中也有些伤感。

    良久,师太正色道“我问你,江山你都放下了,为何还要来这乌烟瘴气的皇城”

    赵诩张了张嘴,哑然。

    “谁也逼不了你。若是你要走,贫尼便送你云游,这个吃人的地方,留给这些俗人吧。”

    赵诩笑,“师太,我本也是个俗人。”

    又闲话几句,赵诩起身告辞,师太送至门口,说道“万丈软红一世间,赵诩,你也勘不破。”

    赵诩忽然有些心虚,转身翻上屋檐,不一会儿,屋内又响起“哆哆”的木鱼声。

    回时比去时还要快些,冷风吹化了赵诩的表情,生死一场大戏,走的走了,余一地伤心。赵诩心情被镜法师太魇住了一般,如何也跳不出心魔。

    贤王府真是离质宫极近,这时候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在唱丧曲,伊呀呀好不伤心,赵诩盯着那白帛又在发怔,小楼许是也被魇住了,并不出声阻止。

    破空声传来,赵诩还在愣神,好在小楼反应及时,接下对方来势。来人一身兜头白衣,在黑夜里瞧着很刺眼,面上也有白布,瞧不出真面目,这人也不出声,说打就打,着实讨厌。

    小楼显然不是他对手,赵诩暗道一声麻烦,眼看质宫就在眼前,此人来的真是太不是时候。

    赵诩插入战局后小楼总算松了一口气,来人逼势太狠,出手又快,根本就是个顶尖级的高手。两打一,堪堪打了个平手。这样磨下去兴许能打来人打退,但是赵诩不想拖延,若是惊动城卫戍军就麻烦了,因此招招狠手想逼退来人。

    没想到对方势头一变,改攻赵诩,赵诩无奈,抽出腰间玉笛,招式不收,大开大合,一边且战且退,缓慢的躲进小胡同,小胡同视野不清,能避免惊动卫戍军,还能找机会跳墙。

    来人的招式奇特,处处狠手却处处点到即止,换句话说,整个打斗的过程没有杀机,更像是一场试探。

    “住手来者何人”

    听到声音,赵诩简直绷紧了神经,卫戍军来了,真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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