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纳质为臣 第5节

作者:药半夏 字数:20311 更新:2021-12-29 07:38:42

    赵诩回道“贤王府西院,若不让进,就自去吧。”

    这要说人事际遇,一分靠实力,九分要靠缘分,齐小南乐呵呵的摆脱了乞讨生涯,每日里招猫逗狗好不逍遥,自然是他命中有此贵人相助,何蒙是很羡慕的。

    当然了,还要说说这位新来的仕女小田,当日一个人登门求见,被拦在了贤王府外,那是何等的毅力,坚持求见西院公子,闹到了贤王府管事那里,差点挨板子,才算是进了这处神秘的院子里。那也是有勇有谋的,不对,有勇无谋,凭着一腔热血罢了。

    但仅凭她一介女子,有这般勇气和毅力,又知恩图报,那也算是女中豪杰了,何蒙也是极佩服的。每日里必夸上一夸,闹的何大壮也有些喜欢这个小田姑娘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比如说

    “叫你把书搬出去晒晒,你怎么晒的都弄散了”小榭的声音一高一个八度,很是严厉。

    “我错了,姐姐。”

    “知道错有什么用还不快收拾起来”

    “妹妹别发那么大火,小田不过是手生些,做久了就好的。”小慧来打圆场。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攀我家公子,也不长长眼瞧清楚了,公子在外头受那么大委屈,有哪些个王公贵族来帮上一帮,都瞧着公子心地纯善,要欺负他呢”

    小慧听她越说越激动,忙扯了扯袖子道“小榭,别说了。”

    “慧姐姐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公子清清白白的名声呜”小慧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忙捂住她道“小榭注意分寸”

    小榭被小慧一吼,顿时从从激动中缓和过来,瞬间清醒了。

    这时候散页的书已经被小田收拾成了一叠,看到小榭已经消了些怒气,大着胆子,跪下道“两位姐姐,妹妹没做过这些精细的活计,难免手生些,若是有些不讨巧的,姐姐尽管骂我,我绝不还口的。”

    小慧听她说出了哭腔,知道也是个被迁怒的苦孩子,忙去拉她起来。

    小田坚持不起来,继续说道“当日苦求公子收留,是我一己私心,姐姐若是怪我污了公子名声,妹妹我死不足惜。只求”抽噎声打断了一下,小田继续道“只求两位姐姐帮妹妹照顾好公子,妹妹我谢过两位姐姐。”

    说完起身,小慧听出不妥,问道“小田,你做什么”

    小田也不答话,转头找了跟柱子,抱着必死的心冲了上去。

    “做什么”

    小楼出手的还算及时,毕竟女孩儿家的力气不大,顺势一推就将人拍偏了,冲力不减,但迎头撞上了冬青丛,小命得以保全。

    赵诩一般不管教下人,不过这么闹下去太不像话,借着这事,倒是可以做做文章,左右下午无事,将众家仆连通管事一道,请到了西院中庭。

    小楼、小榭、小慧、齐周楠、小田以及程管事,世子的亲随少的有些寒碜。此刻听小慧将前因后果唯唯道来,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听公子训话。

    “风言风语的听了也就听了,我听耀国有句俗话,乱嚼舌根要下拔舌地狱,既有阎王老子管这些事,你们操什么心呢没的伤了自己人。”

    “程管事。”

    程管事这头还想着反正事不关己,心里还挺轻松。点头的时候还带着笑“公子有何吩咐。”

    “我瞧你这两月悠闲的很么”

    “呃这”要说起来,自从质子宫大火之后,程管事就当了甩手掌柜,反正一切用度有贤王府的人照应着,他就成了个闲散仆从,没事吃吃小酒,小日子挺滋润。

    “御下不严,管教无方,跪着扇三十个巴掌,罚俸三个月。服不服”

    程管事不敢有违,点头如捣蒜“服。服。”

    “齐周楠也不小了,你去请个教书先生来吧,你们这几个丫头,若是想学,也可以一起听听去。”

    程管事继续点头。

    这边交代完程管事,走到小田面前,道“初来乍到总归是有些手生的,我知你脾气倔,但既然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自去伙房跪着,什么时候跪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小田头已经快缩进脖子里低的不能再低,闻言只轻轻的抽泣一声道“是,公子。”

    “小榭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借书

    小榭随赵诩进了书房,往常这时候,是要浸水磨砚伺候公子笔墨的,不过此刻小榭心下忐忑不知公子意图,前儿喝问小田的那点气势,早已经在一路上给耗没了,因此只是畏畏缩缩的立在书房中间,待听公子训话。

    赵诩抬手不见她动,吩咐道“磨墨。”

    “是。”

    松丸徽墨的香气从沾水伊始,香气便淡淡的弥漫在空气之中,小榭一边磨墨,一边心思忐忑的胡思乱想。

    “我知你不喜外人插足,但也不能太过了。”赵诩说的没头没脑,但小榭手中的墨锭顿了一下,才继续徐徐的研磨。

    “小田背景深浅不知,凡事总该三思而后行,寄人篱下你明白的。”

    “公子”小榭欲言又止,“我不明白。”

    “耀国局势纷乱,说杀机重重也不为过。”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若不待见,防着些也就是了,何必闹的如此不堪,我赵诩身边的探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妨,防着明的总好过防着暗的,懂么”

    小榭点点头,一时间书房寂寂无声。赵诩坐在椅子里深思,小榭低头专心磨墨,也不敢打扰。

    不一会儿,墨汁磨晕开来,赵诩才提笔蘸墨,饱汲墨汁的笔尖待要落到雪宣上,却又有些迟疑,思来想去不知如何起头。

    小榭心下郁卒,终于忍不住道“公子这日子如何是个头啊”

    赵诩转头反而一笑,道“下元节就要到了,不是么”手中的笔一上一下,却实在写不出东西,笔尖下的宣纸依旧空白。思来想去,索性把笔一搁,淡淡的叹气“耀京到底鞭长不及。挪派人手总要些时间。我只是觉着奇怪。”

    “公子奇怪什么”

    “莽桑此刻发兵,实在操之过急,八字还没一撇,你主上意欲何为”赵诩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每次总用你主上来称呼那个人,但是自毕国主宣布废除赵诩太子之位以来,他的身份早已经被主上安排到了另一重身份里去了,只有他一人不愿承认而已。

    小榭摇头表示不知情。赵诩根本不指望她会回答的出来,此刻也无甚下笔的念头,随即搁笔道“人也躲懒了半年了,咱们出去逛逛王府如何”

    这虽是头一回逛贤王府,偏赵诩与小榭才出院子,转个弯的档口,迎面而来一个珠环玉翠的娘娘,就是璧铮。

    赵诩忙低下头“王妃安好。”

    璧铮瞧到来人,眼中便是不快,但到底做惯了妃位,依旧礼数周到的寒暄“世子安好,今日暖风徐徐,暑气不重,倒是个放风的好日子。”还不等赵诩接话,继续道“不过王府内家眷众多,世子就不要乱走了,免得吓到了人。世子若是不弃,可与我去灼华庭一叙。”

    赵诩觉得这女人口中带刺,应是不怀好意,就道“谢王妃好意,在下今日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告辞。”

    璧铮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气的一甩袖子,又吩咐小穗儿道“去跟着他,瞧瞧做什么去了。”

    赵诩本就是想在王府里随便逛逛,不过既然贤王妃点醒了他,那左右也无事,就去贤王书房翻翻书罢。还记得某日清晨,贤王下朝遇到出门的赵诩,曾经有应允过出借书房一说。

    没想到虽然到了豪文阁门口,竟都摸不到书房前的院门,门口侍卫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书房重地,闲人免进”

    作为一个枢密使,又是个王爷,深得圣上器重,又曾经行军布阵,书房绝对是重地,要说是军事等级一级机密机构也不为过。原本赵诩也没想着能进得去,不过随便试试运气罢了。

    不过赵诩不知道的是,平时书房院门是没有侍卫的,只有书房门口守着侍卫。特殊情况下才会如此重兵把守。

    今天便是特殊情况了。贤王此刻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他耳力甚好,听到外头喧哗,就随口问了一句。

    太监小果儿机灵的很,转眼就去打探回来“回王爷,是世子赵诩。”

    “哦去请他进来。”华伏熨讶异,自从巷口行刺之后,赵诩行事就有些活泛起来,先是拜访七弟,再收了个来历不明的小丫鬟,此刻还白日闲逛,更何况以前请也请不来,不由得华伏熨不多想一些。

    赵诩已经走回去了,又被小果儿招了回去。心说真是捡日不如撞日,赶早不如赶巧,后头那跟踪的小丫鬟也不知回头怎么跟她尊夫人描黑。

    “殿下,世子带到。”小果儿乖乖的带来了人,轻身退出,还不忘记把门给掩上。

    书房里倒不止贤王一人,还有个熟人杜飞鹰。

    “见过贤王殿下。”再对杜飞鹰点点头,对方送来个眼神,算是回礼。

    “今日世子很有闲情逸致么。”

    “想着来找些书册,王爷曾说书房典册颇多,赵某心有所系,不想今日被拦在了门外。”

    贤王点点头,“倒是我疏忽了,是要查什么典册与小果儿说一声,他办事机灵,找东西也快。”顿了一下,又叮嘱一句“就在书房里看吧,不得带出去。”

    赵诩自然知道这边都是机要,“既然带不出去,可否将四夷馆的撰册拿过来,王爷文房四宝都有,方便快捷。”

    飞鹰是相当的讶异,这位世子好大的口气,贤王笔墨能随便给人用吗这人脸皮怎这么厚

    “可以,飞鹰,日后世子来书房,就由你伺候着点吧。”

    “是。”

    嗯,监视选了个熟人,还算客气,赵诩摸摸鼻子,“谢贤王殿下。”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这句话是对杜飞鹰说的。

    “是。”

    飞鹰被华伏熨挥退。等门再次阖上,一时间又是沉默。

    “赵诩有一事相询,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诩觉得还是问出些什么比较好沟通,于是先打破了沉默。

    “你说。”

    “京城流言四起,王爷有何看法”

    “不过是些鼠辈乱嚼舌根罢了。”

    “在下还是毕国太子时,王爷已经声名远播,贤王难道不曾有所怀疑吗”赵诩虽然这么说,但是到底没有底气,声名远播的贤王,实在口碑上难以启齿。这本来就是个非常没营养还容易讨人嫌的话题。

    华伏熨嗤笑一声“怀疑什么本王的名声”顿了一下,道”都是事实。”

    “是么”赵诩也笑了,不过这笑容有些轻蔑的意思,“贤王妃八年不孕,一孕成双。贤王殿下风流四顾,男女通吃。连在下区区一个寄宿世子也被沦为谈资。都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华伏熨微怒,但还是保持了一贯的气度,八风不动。

    瞧着华伏熨终于怒了,赵诩心中老怀大慰,耀国有子嗣为大之说,意思是说有儿子的才能做主当政,甚至是谋朝篡位,若是无嗣也站不住脚跟。现下王妃双孕,莽桑之战就有许多周旋的余地。

    “温王无嗣,七王迟迟不赐名,唯独贤王战功彪炳,王妃不日诞下小世子,一时间自然风光无量,那些流言蜚语什么的,根本就不足挂齿。”

    “那又如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赵诩的目光在说完以后就灼灼的盯着华伏熨,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华伏熨闷闷的道“你管的太多了。”

    “但七王爷此战必败。”赵诩再添一把柴禾。

    华伏堑虽然扶不上墙,却有个靠谱的老丈人曹阁老,再加上魏德隆的军师助阵,华伏鈭更是分出了六万兵马送给华伏堑练手,对付区区三万莽桑敌军,和歧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零散部落,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

    “不可能。”华伏熨作为曾经的虎符主将,区区三万敌军根本不过眼。

    “我与殿下打个赌如何”

    华伏熨不答,赵诩继续道“七王爷若是赢了,殿下可以问我三个问题,知无不言。若是他输了殿下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同样知无不言。如何”

    横竖不过三个问题,华伏熨即刻点头同意。

    、春风楼

    春风楼的上房坐落在春分楼后面庭院里,中庭耸立起一座四层高楼,威武无匹。这座楼里从下到上分别是各种等级不同的客房。平地那层是寻常人家也住的起的小房间。并着伙房厕所各种功能性厢房,是最热闹也最乱的一层,依次往上越高越富贵,也有传言,那顶层的天字号上房,是皇帝住过的顶尖套房,其中摆设更是各种稀释玲珑,寻常瞧不到的好东西。但传言就是传言,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住得起。

    住得起的那些人,也不屑于去品评一个旅途上的客房。

    登高必能望远,在四楼的窗户里望出去,一大片雕梁黄瓦,远处皇城内各种华贵殿宇,也尽收眼底,很有些豪气万千的意思。门吱呀一声响,秦纬地收回目光。

    老人推门而入,对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人也见怪不怪,反手掩上的门,才道“怎么这会儿来,出什么事了吗”

    “老师,”秦纬地一拜,呈上一个簿册,道“请老师过目。”

    “不看了。”老人慢慢的走进房内,坐在了酸梨木椅子上,“上回的我看过了。这次是平账,还是赤字”

    秦纬地有些抬不起头来,闷闷的道“是赤字,请老师指点。”

    “虎口捡食,谈何容易。”老头子叹气,喃喃道“他来的太晚了”

    秦纬地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继续跪着。

    “若非要争上一争,无怪乎此消彼长。春风楼能屹立多年,十日短了灭不得,但消消气焰也未尝不可。”

    秦纬地没想到老头子会想的这样开,一时有些怔忪,“这恐怕不妥。”

    “别管我老头子的面子,你不是兵么还要我教这边大厨子心思活络,你若能挖了去,也是你的本事。老夫只想享享清福,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不用给面子。”

    “是。”

    老人挪步向里,从柜子里取了两本陈旧的账册,道“拿去吧,春风楼走的是温王的过场,这里面水深,你小心些。若上头要闹大,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是”

    老人看着秦纬地翻窗而出,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缓缓的嘬上一口,多少年了为了经营这个春风楼,为了在耀京扎下根基,不知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他自不必再亲力亲为,只是这许多年过去了,许多事都脱离的掌控,这让当年叱咤风云的醒湖老人,生出许多诸如后生可畏,人事万千的感慨。

    “我的窗以后还是收费吧,跳一次一两纹银。”老人背对着窗户继续喝茶,边说道。

    “我又不是那小子,”来人啧了一声,道“大半年不见了,见面就收钱。”

    “来做什么”

    “主上让我来瞧瞧,顺便办点事情。”

    醒湖老人也不问是什么事情,只有些不放心道“用你秦经天的名义你怎么进的城”

    “我弟在京城做千户,还不许我投靠投靠啊做什么这般小心翼翼的。”

    “他在做千户,你在做什么”

    “哎哎哎,别扯这些了,那,这些你拿去看,我先走了,要务在身,不用送了。”说完也是匆匆翻窗而去。

    秦经天最头疼这老头发起倔脾气。当年老头还是四十来岁壮年,管主上要秦兄弟二人帮着打理京城,偏偏秦经天不愿意困守一处,死活不肯,至今老人还念念不忘,不过细论起来,老头儿似乎更看好的还是这个做哥哥的。然而这样来去自由的跑腿活还是秦经天做的顺当些。

    老头子对他哥两没头没尾的一顿搅合,竟也去了不少伤春悲秋的心思,专心看桌上的那几张纸。这是秦经天送来的军情,什么都有,包罗万象。比如贤王下令暗查白鹤公子,结果白鹤公子云游去了。再比如七王攻打莽桑部族,却在霖山迷了路,一困半个月,直接失去保住关塞的机会。只能退而求其次整部后撤。

    醒湖看完一遍就烧了,送给赵诩的那份还是要自己再处理一下。这些消息杂乱无章,显然是秦经天一路而来随便收集的,然后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非常有个人特色。

    相比之下,秦纬地办事稳妥多了,不出几日,春风楼病畜肉丑闻得以曝光,那两本旧账册又被秦纬地送了回来,老头儿对此相当满意。而最开心的,要属沈心炎了,春风楼的客人大多转投都深酒楼,都深酒楼的账面不出一个月就有了丰厚的盈余。

    然而春风楼的老板娘岂能是好相与的这种丑闻一闹将出来,那边儿就开始做手脚,先是牛肉免账三日给老顾客赔罪,再有暗中给都深酒楼使绊子。

    使绊子的技巧对于奸商来说,比兵士出身的秦纬地实在高出太多段位,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都深酒楼名声分分钟就被搞臭,虽然街坊领居都知道这其中必然有恶性竞争的情况,但谁又能放心入口的酒食来历不明呢

    这一次秦纬地不敢厚着脸皮再去请老师,他准备去请大厨挖墙脚。这个大厨倒是好说话,要我走,没问题,拿钱来砸,月银三百两,只做半天。

    秦纬地知道他狮子大开口,无奈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买断大厨,顺便还搭上一个与大厨有些沾亲带故的小二。

    第二日知道大厨被挖角,老板娘插着腰在都深酒楼门口破口大骂,奈何大厨本就是活契到期,骂了两句发现反而给都深酒楼增添了不少人气,于是偃旗息鼓,不骂了。

    耀京的纨绔子弟,多多少少都有些田租和产业,更何况皇宫贵胄们,像春风楼这样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虽然瞧着风光无限,在温王殿下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玩意儿罢了,这些小动作小摩擦,没人会去惊动他。

    但不惊动他,却也惊动了温王府的管事,管事的权利不小,当下诉状一张,罪状十二条,来势汹汹。

    自来民不与官斗,怎么办秦纬地不得不硬着头皮请老师出山。

    不过令其以外的是,老人自发递了诉状,同一家衙门,告春风楼肆意敛财为富不仁,自请净身出户,要搬出春风楼。

    这一下春风楼傻眼啦,春风楼是老人一首创办的,虽然后来有这对商人夫妻经营,但谁不知道老人来头有多大,虽然老头儿自称无官无爵,但京城上千名大小官员,盘根错节丝丝缕缕,牵一发动全身,衙门老爷最是清楚此人惹不得。

    更何况还有二十二张要命的卖身契,张张都是春风楼里的老工头

    最后衙门老爷一拍脑门儿,道“既然自请净身出户,便将胡省老人的工钱结算清楚,将敛财均数罚没,少一分不准。都深酒楼赔偿春分楼大厨三月工钱,小惩大诫。”惊堂木一拍,退堂了。

    秦纬地委实惊讶无比,随着老头儿一块儿走出住了十多年的春风楼,心里很是伤感,问道“老师现下住在何处”

    老头笑笑,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春风楼早已经今非昔比,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是您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树挪死,人挪活,这一点上,你比起你哥,可差远了。走,送我去正面胡同。老夫在那儿盘了个小院子。”

    正面胡同的小院子确实不大,不过丫鬟仆役倒是齐全,想来是老师闲钱购置的别馆,秦纬地一边看着老人的亲随打扫院子,一边还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何不拿那两本坏账做证春风楼被查抄不是更好”

    老头子悠哉的坐在葡萄架下,喝着紫砂小盅的香茶,道“非也,前儿是老夫想的不够周到,现在老夫要的,是整座全须全尾的春风楼。”

    经此一战,因工人短缺,春风楼暂停开市半个月,元气大伤,再没有昔日风光。都深酒楼正式步入正轨,转来的利润每三月送予秦纬地,即使只是三分薄利,也日渐可观。

    而这些钱,是寄给质宫的,下一步的资本。

    、璧铮

    盛夏的艳阳日日灼烧在当空,无数只知了叫的仿佛要穿透人的耳骨一般。阳光暴晒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走出去大街上闲逛了,骄阳似火,只能各寻阴凉之处藏身。

    对于一个挺着大肚的孕妇来说,这样的闷热天气简直极度难熬。冰盆不能架太多,会伤了胎气,侍女的扇子快打出武林高手的手速了,璧铮还是嫌热的难以忍受。

    小穗儿瞧着王妃如此难受,安慰道“娘娘若是难受,去王爷那儿走动下吧,有软轿抬着,也不远。”

    “去了干嘛,找气受吗”璧铮怒道。

    小穗儿所谓的“王爷那儿”,就是贤王的书房豪文阁了,自从赵诩能够私入书房后,闲杂人等反而进不去了,当然这包括八个月身孕的王妃。作为有孕的王妃,她的权利还是要比普通人大那么一点点,比如贤王在豪文阁的时候,她就可以进去坐一会儿,那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而心高气傲的璧铮,又怎么会把这点小恩小惠放在眼里

    她是真恨透了这个来历不明的质子,女人的心界是不会高到哪儿去的,更何况是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护犊和嫉妒之心让她失去了辨别谣言和真相的能力,在她此刻的心中,赵诩早已经坐实了男宠的罪名,更有将贤王后宫众妻妾逼入尘埃的架势,因此她的目标也非常明确栽赃嫁祸,就算败露又如何,谁让她有一枚必胜的筹码呢抚摸着腹部,璧铮心中翻转着各种手段,不过眼下她还有另一桩大事,怎么样嫁祸于人又做的天衣无缝,又怎么样不影响自己这桩大事,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小穗儿,我有些不舒服,去把张太医叫来。”

    张太医也是璧铮的心腹,两位王妃孕后几乎日日随访,因此专门在王府附近租了个屋子,不去太医院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候着,随叫随到,此刻不过半柱香不到,张太医就顶着烈日来了。

    “娘娘有何不适吗”

    “都出去,小穗儿,把门掩上。”

    张太医知道,这是王妃有私下的吩咐,虽然这样不合礼制,不过还有小穗儿在侧,张太医是惯常随侍的,根本见怪不怪了。

    待人都走完了,王妃才问道“太医饱读医术药典,可知落胎的药有哪些”

    张太医大骇,惊的不知所措“娘娘您”

    “你怕什么,本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张太医知道这女人很有主见,嫌少出昏招,因此暂定心智,认真答道“落胎的方子,不外乎破气破血的猛济,诸如红花、麝香之流。此外麦芽、巴豆、牛膝、甘遂、大戟、芫花、通草、凌花、斑毛也是去淤利下的药材。”

    “那如你所知,这些药材可有做成香料的”

    “许多中药本身也是香料,娘娘若问这几味药材之中,自然是芫花、麝香香气特殊,运用的也最多些。”

    “哦香料铺子能买到么”

    “回娘娘,这些都是寻常药材,能买的到。”

    “如此甚好,“璧铮压低嗓音吩咐道”本宫着你去香料铺子”

    璧铮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饶是小穗儿站的近,也未听的全部内容。

    吩咐完毕,张太医已经满头大汗,叩首道“微臣谨遵娘娘懿旨。”

    “这事儿你知我知,别走漏了风声。”

    “是,微臣这就去办。”

    希芸年纪不大,在众多嫔妃之中姿色算是上乘,难得的是书香门地出生,心思沉静与世无争,用璧铮的话说,就是个最好拿捏的软柿子,以前没少受欺负,现在得了君恩日子过的舒心快慰。更稀罕的是,一向妒心极重的正妃娘娘璧铮,竟然对希芸格外的好,这些日子更是与希芸同去豪文阁,与贤王一同赏诗作画,羡煞了众位无子无宠的小妾们。

    “希芸姐姐真是好福气。”妾室甲感叹道。

    “你懂什么,还不是看在王妃的面上。”妾室乙驳斥。

    “我瞧也是王妃的意思,你想啊,过年那会儿皇宫家宴的事,是不是也太凑巧了”妾室丙低声道。

    “怎么说”妾室乙问道。

    妾室丙压低声音道“我就跟你们说说,可不能随便乱讲。”

    妾室甲乙随即点头应允,妾室甲道“姐姐莫要卖关子了,我也觉得这事儿蹊跷,只是当日我睡的早,不知后来如何了”

    妾室丙回答她“你就知道睡睡睡,当日王妃与王爷同赴皇宫家宴,回来已经亥时三刻了,我正要谁呢,听到动静,去前头请了安。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看到啥”众妃子好奇心起,纷纷问询。

    “我看到,咱们那千杯不醉的王爷,竟然醉倒了”

    “啐,胡说八道。”妾室甲表示不相信。

    “真的,王爷醉的一塌糊涂,还喊热啊热啊。这时候希芸娘娘来了。”

    “哈希芸娘娘来请安她不是从不出门的吗”

    “是啊,希芸问王妃有何吩咐,必然是王妃请她过来的。”

    “那后来呢”妾室乙迫不及待的问。

    “后来我就回来了呗。”

    “啐,没劲”妾室甲白了她一眼,“你这叫什么稀奇。不过是王爷醉倒了而已。”

    妾室乙心思活络,忙压低声音道“你们说,王妃深夜去请希芸娘娘,是为何啊”

    妾室丙称赞道“聪明这我也是纳闷的。后来我想着,恐怕希芸娘娘与王妃啊,就是那晚怀上的。”

    “啊”妾室甲惊呼。

    “轻点声,咋呼什么”

    妾室甲终于转过弯来,道“哎呀原来如此,这难道就是,酒后乱性”

    妾室乙已经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呵王妃的胆子可真大。”

    “可不是,更难得的是,王爷竟然不追究。”

    “看来王爷是真宠他的正宫王妃啊。”妾室甲感叹道。

    “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王妃怎还会去请希芸娘娘过去分一杯羹”

    妾室丙眨巴眨巴她那琉璃眼,循循善诱道“你不知道啊,王妃入王府八年,一直无所出。这不明摆着吗”

    妾室甲不明所以问道“啥意思啊”

    妾室丙把声音压的极低,偷偷的说“王爷不近女色”

    另两位妾室直接惊的捂住了口,眼瞪的溜圆。妾室丙对自己造成的小规模轰动效果很满意,接着道“我舅舅那边儿有个外院本家亲戚,在敬事房当值,平时能翻翻太医院的彤册,这些事,都是我从那儿听来的。千真万确。”

    妾室乙越琢磨越不对,问道“王爷不近女色,就宠希芸可我也没觉得王爷对希芸娘娘多好啊”

    妾室丙自以为手握真相,点破最后一层窗纸,说道“王妃是皇上赐婚,一生一世一双人呐,王爷怎可能为了心头好,去得罪皇上”

    “原来如此姐姐好眼力”妾室乙信服不已。

    “不对啊外头都在传王爷喜欢的是西院那一位。”妾室甲皱眉寻思。

    妾室丙嘿嘿一笑,说“西院那一位才搬来多久那时候王妃和希芸都已有孕,男人么,总是耐不住寂寞的。”

    众妾室点头,表示非常同意。

    西院那位此刻正在豪文阁翻看歧蒙方物志,四夷馆典册室的遭遇不太美妙,被冯海抢走了这本书后再没找到过后本,却在贤王藏书里偶然发现,赵诩抱着就不放了,飞鹰虽然伫立在侧,但是收敛了气息,几乎没有存在感。书房只有偶尔的书页翻动声,以及被隔绝在室外的遥远的知了叫声。

    瞧着瞧着懒筋就犯了,从椅子上换到了软榻上。一忽儿左侧着,一忽儿右侧着,怎么都难受。不知为何瞧不进去了,干脆把书一收,走到西窗边,开窗透气缓一缓。

    盛夏时节,开窗委实不是明智的选择,冰盆的效果被涌入的热气一冲而散,吵闹的知了声音即刻充满了整间书房。但是涌动了热流反而让赵诩清醒不少,艳阳已经偏西,斜刺进书房里如一柄烈火利剑,灼的人皮肤烧炙一般的疼。飞鹰嘴角抽了抽,无法理解这位世子是何想法。

    晒了片刻,赵诩还是乖乖关了窗户,太热了还是继续看书吧

    书案不远处有一个赵诩没见过的矮几,地上扔着四个凉席包裹的蒲团,应该是新弄的,许是华伏熨商议事务的地方,毕竟是夏日,这样席地而坐更凉快一些。矮几擦的很干净,纤尘不染,几上只有一个香炉,散着袅袅青烟。

    、赌资

    作者有话要说  国名改了昂,食用指南

    枈毕,,夡耀

    莽桑是个小国,地处热带国土狭长,民风奔放善斗,说起来和相邻的歧蒙的脾气性子简直是如出一辙。旧时两国也曾交恶,这些年来部族倾轧局势不明,谁也没想到会在耀毕大战方歇的时候,两小国突然结盟发难,找准了耀国疲态之时,觊觎边防霖城、砳关、梓河一带三十二座大小城池。

    而在耀国的将帅们看来,莽桑区区三万兵马,实在是不够练手,莽桑岐蒙联军能如此迅捷的攻下霖城,不外呼鸿运当头、天掉馅饼而已,根本与实力无关。

    不过八月初的边关战报,狠狠的扇了耀国将领一巴掌霖城失守,耀国六万大军在砳关遭到突袭,吴苗战死,华伏堑领散兵匆匆逃往梓河流域,下落不明。耀国五万大军被打的零零散散,又群龙无首,退至砳关内十佛城,火速呈上急报,要朝廷增援。

    且不说华伏鈭看了手上了了几个字的战报,脸色有多黑。华伏熨下朝的时候心里竟还有些玩味。他是急不可耐的回了王府,又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西苑那位。

    赵诩很给面子,姗姗而来,彼时战报还未送达全国,知道的无非是些重臣,这里面当然不包括赵诩。

    进入书房后,华伏熨就倚着矮几席地而坐,香炉里的烟色淡的丝丝缕缕,缠绕进空气中,淡化无踪。

    赵诩站着,华伏熨坐着,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道“王爷,是开赌局了么”

    华伏熨直觉这人兴许已经知道了战报,于是试探道“嗯,猜猜是谁赢了”

    “在下猜不出。”

    华伏熨哼笑一声,真是泥鳅转世,然后正色回复“华伏堑一战功成,过两日就要拔营回京了。”不是输不起,华伏熨心说,就是不想让这人如此轻易得了便宜去。

    赵诩眨眨黑漆漆的琉璃眼“是在下输了。”

    一个陈述句,不惊不讶。然后两方陷入了冷场。贤王坐着喝茶,赵诩站着看香炉,谁也不出声。

    最后还是华伏熨脸皮够厚,打破了僵局“世子当日说过,三个问题,我可以问了吗”

    “自然。”

    “第一个问题,白鹤公子与世子是什么关系”

    “是在下表亲。在下母妃是耀国人。”

    要说毕国主娶个耀国妃子,也确实说的过去,这种事情一查就查的出来,想来赵诩不会说谎,斟酌了一下,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又怎知梧州巡查时我藏身白鹤山庄养伤”

    赵诩张嘴要答,却被华伏熨打断道“你与贺迎沾亲带故,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要按给他么”

    贺迎如果透露了任何消息给毕太子诩,这就是一个抄家的重罪,可见华伏熨对贺迎潜意识里的维护之意,赵诩撇撇嘴,口中两句话翻滚一遍,才回道“华封三祝贺漪临,但闻公子月貌天资智计无双,王爷也真是体恤有加,都过去三年之久竟然还要锱铢必较么或者说王爷对您身边之人都分不出真假好赖了”

    “什么意思”

    “这是王爷的第三个问题吗”

    华伏熨被堵了个正着,最后偏拿他无法,想想他山庄养伤那会儿,身边之人不过当时的贴身侍卫吕笑一人,最后闷闷的下结论“吕笑不会出卖本王。你没回答我问题。”

    吕笑不会出卖,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贺迎了,华伏熨前一句回护和后一句辩驳自相矛盾,赵诩见他眉头微蹙,终于不再绕来绕去的偷换概念,淡淡的说道“暮寒门也卖消息,我又不缺钱。”

    言下之意,贤王的梧州之行,竟然也是随随便便能打探到的江湖秘辛一时又是双双沉默。华伏熨暗思良久,觉得这么周旋下去也没结果,干脆解决眼下疑惑再说“第三个问题,温王拜帖递了多次,从不见你去赴约,为何七弟不过一请,你去的比谁都快”

    “七王爷敦厚亲和,比之温王谦恭肃穆,更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信口雌黄。”华伏熨终于听出来了,这人根本没有放下心思作答,简直句句敷衍,可恨之极。

    赵诩又是一笑“想来不日七王就要凯旋回京,在下得去备些薄礼,贤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在下先告辞了。”

    华伏熨看着他施施然往外走,心中一口老血堵了半晌,见人快开门出去了,只得张口道“留步。”

    赵诩本就没准备走,不过抬脚做做样子,闻言顿了一下,在门口眨眨眼睛,听华伏熨下文。

    “霖城已破,华伏堑下落不明,此战,“华伏熨闷闷的吐出两个字”败了。”

    赵诩依旧是不惊不讶,又走回矮几前,掸了掸地上的席子垫子,坐到了华伏熨对面。这一切做的非常自然,连贤王都没有意识到他的逾越。

    视线平齐,赵诩总算有心思说道说道“贤王爷好兴致,讹我三个问题,不知在下可否讨回来”

    华伏熨待要发作,赵诩却抢了话头“曹国公年轻有为,膝下儿女双全,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女儿又嫁了亲王,心中必然有鸿鹄之志。在下觉得比之贤王殿下您,曹国公也是棵大树呢。”

    曹国公,也就是华伏堑老婆曹蓉的老爹,华伏堑虽然不够圆滑,胜在有这么个很硬的后台,赵诩身在贤王府,却张口闭口的夸七王,对耀国局势似乎也有些了解,难道这人已经站队了在华伏鈭未立太子的情况下,身为毕国质子站队代表了什么,各人心中都是了然。

    不过华伏熨听出了赵诩的话外音,提壶给他斟茶,意思他继续。

    “华伏堑若胜,曹国公必然水涨创高,如若盖过了贤王双双得子的喜讯,如何是好”继续眨下眼睛,华伏熨觉得这人眨眼睛都成习惯了。

    “然而华伏堑输了,此刻再派出贤王殿下出击,莽桑部族完败,殿下凯旋而归,两位王妃双双诞下子嗣,一时风光无量。”

    华伏熨听到此刻,眉头终于皱起来,“华伏堑兵败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华伏熨,你信不信,王妃一旦诞下男孩,贤亲王就是下一个华伏燊。”

    华伏燊,字孟浅,先皇第二个皇子,在华伏鈭还是太子的时候,是耀国的常胜将军,四方征战无往不利,与皱宜茂老将军并称“双煞”,风光一时无量。

    先皇驾崩之时,华伏燊抢在华伏鈭登基前一日宫变,鲜血污墙所人闻之战栗,兵败后他的名字成了一个禁忌,无人再提,华伏燊一夕之间消失于众人的视野里,华伏鈭只给了个厚葬其妃子的旨意,然而谁也不清楚华伏燊尸首何处,最后,又是怎样一个下场。

    华伏熨沉思了半天,终于缓和过来,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虽然贤王的关注点比较奇特,但不妨碍赵诩继续发挥“若真如此,贤王殿下如何自处“顿了一下,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在下第一个问题。”

    赵诩一向自己挖坑别人跳,这时候坑已经摆好了,看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要用什么样的姿势跳下去呢想想觉得很有趣。

    “若是本王领旨迎击莽桑,绝不败。”

    哟呵,赵诩心说,这位爷有魄力。

    “华伏堑也不能死。”华伏熨继续分析。

    赵诩摸摸鼻子,看来不算昏庸。不枉他连贯纵横分析的口干舌燥。

    思索了半晌,华伏熨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离坑底越来越近,连忙收住后话,详怒道“余下本王自有安排。世子妄议朝政,该当何罪”

    香炉的烟气卷成了一个小圈,模糊了对面的轮廓“王爷,愿赌服输哦。”

    华伏熨眼中金光一闪,又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就好像在说你挑战我的底线了。

    赵诩见好就收,继续道“当日巷口行刺,是华伏堑所为。黑衣罗刹确实是假的,一群借刀杀人的乌合之众。”

    “哦”

    “先垫上一层流言蜚语,再下杀招栽赃给你,某不就乖乖的住进敦厚谦恭的七王府了么”

    “那你怎么不去”

    赵诩点点头,露出为难的表情,问道“贤王殿下英明神武,您说说在下要住过去么”说完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在下第二个问题。”

    华伏熨见到那两根水葱一样的手指,竖着还灵活的在那儿乱动,有些想笑,最后憋了一句“你又不笨。”

    赵诩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外加一丝无法理解的怒气“那贤王殿下可别后悔。”

    嗯这是要住过去

    门外有些嘈杂声,虽然离得远,但两人都听到了动静。赵诩勾唇一哂,外头送戏的傻女人来了,不知她准备的那出够不够过眼

    赵诩最后悠闲的竖起第三个手指,对着贤王的目光徒然深邃,黑漆漆的放肆一个噬人的漩涡,张口便道“第三个问题,寒蛊毒毒只能引渡不能治愈,王爷这么多年,难道不关心引渡之人的生死”

    贤王勃然变色,“你到底是谁”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

    “璧铮娘娘到希芸娘娘到”

    外头莺莺燕燕的声音近在咫尺,话已经说完了,赵诩心满意足“殿下,您还讹了我三个问题,在下暂时想不到,想到了再向您讨罢,告辞。”

    、逞祸

    赵诩固然滑不溜手,但王府的女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近日来璧铮和希芸几乎日日来豪文阁一坐半日,贤王自顾不暇,让赵诩走的非常潇洒。

    梧州时,重伤华伏熨的箭上确实是寒,此毒凶险异常,三日毙命,若无樊火石则只能引渡,引渡人寿限三年,贤王身后有一个国家,取到樊火石自然轻而易举,只是吕笑搜找贺迎三年之久,得来的消息一直是白鹤公子云游,这么多年连他老爹贺斌也见不到本人,贤王几乎已经放弃了找到他的希望,然后这人变成了毕国太子这多可笑

    瞧见赵诩意气风发的样子,璧铮就心头火起,走着瞧吧,不出三日,本宫将你打回原形转头瞧见矮几里香炉正旺,而自己的夫君则皱眉沉思“夫君有何烦心之事么”璧铮盈盈而立,大腹便便的样子并不曾影响她丝毫美貌。

    打起精神也要招呼好自己的娇妻美妾,华伏熨一笑,“这么热的天,还跑过来做什么。”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4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