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季喊住赵叔,“你还没告诉我他用什么要挟了你。”
“你知道又能怎样”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对你来说无法解决,但于我或许就有办法。”
赵叔摇了摇头。
白季有些焦急“赵叔,你看着蓝卿长大,若是被他知道你绑了我,他一定会很为难,你一向待他如亲子,怎么”
白季说到这里,脸色一顿
他看着赵叔,脑中闪过自己刚才的话,赵叔待蓝卿如同亲子。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上度过了十几年的苦寒生活。对于不贪财不恋色,又没有任何亲人的赵叔来说,最为重要之人当然是蓝卿那能要挟他的当然也就是
“他拿蓝卿威胁你”白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刚才被绑架也没见他这么失控。
“他对蓝卿做了什么”
赵叔又叹了口气“若是可以,白少宫主,我真的愿意把公子交给你。”
“赵叔你还没回答我”
赵叔又继续摇头,饱经风霜的眼睛满眼的无奈,显得更苍老了。
“赵叔”
“我告辞了”
“赵叔你等等赵叔”白季大喊。
赵叔头也没回,对白季说道“这里是深山,你还是不要喊了,会招惹猛禽。”
而后,赵叔带着小厮离开了山洞。
出门时,赵叔带着一个小厮,回来时他还带着一个小厮。而且这个替补小厮还拎着蔬菜。所以赵叔完美的躲过了白忘川的盘问。
赵叔只说,暗卫离开后,自己也离开去买菜了,当时少宫主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没有任何异样。往后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离开白忘川的房间,赵叔又叹了口气,虽然刚才的做法很违心,但是想想他家公子
赵叔抬了下头。蓝卿留在不远处台阶下看着他
赵叔忽然觉得心中一慌。
此时心头慌乱的还有牢房里的流霞山庄的众弟子。因为大部分暗卫都去找寻他们少宫主了,所以看守关玉城的任务就落到了山庄弟子身上。
他们警惕地盯着向来不起眼的三公子关玉城,那目光就跟看洪水猛兽似的。
因为,关玉城手中抱着一个枯萎的老者,这个老者在前一刻还是一个少年
这个人是谁自然是姜菱鸢。
姜菱鸢劫狱失败,与关玉城关到了一起。
此时的姜菱鸢已经苍老如同老叟,白发苍苍,正虚弱靠在关玉城怀中。
他面容虽然苍老,但是眼睛却没有一丝混沌,水光清涟,望着关玉城。
“我还是没能救出你”姜菱鸢声音嘶哑。
“你服了一刻。”关玉城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可还是没有救出你。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快就能在地下见面了”姜菱鸢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
关玉城却问“你知道一刻的危害吗”
“一刻一刻,就是把此生内力潜力全部集中到一刻。代价是一刻过后,马上老死。”姜菱鸢显得很无所谓,继续絮叨,“到了地狱,我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吗要是用现在的模样去报到,你到时候可不要认不得我了。”
关玉城皱了皱眉“既然知道一刻的危害你还敢服下”
姜菱鸢扁嘴,嘴边纵横的皱纹更深了“我这不是为了救你吗谁知道我潜力不足,还是失败了”
“救我”关玉城摩挲着姜菱鸢爬满老斑的眼侧,“你更想想摆脱我吧摆脱窃情蛊。”
姜菱鸢那双跟苍老面容极其不搭的水润眼睛,一直望着关玉城,许久他笑了,笑的眼角都湿润了“也许也有这方面原因。”
关玉城也不知何种心情,只是抱着姜菱鸢的手臂,微微用力了些。
这边已经苍老到极限的姜菱鸢身体慢慢麻木,失去了感觉。
“当初若不是我抢了你的窃情蛊,被你的窃情蛊入体,我估计,现在我还是七贤阁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呢”
当初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在一次武林聚会的时候,看到了人群里不起眼的关玉城,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姜小少爷也不知自己因为什么,就缠上了关玉城。不管关玉城如何婉拒,他总会想方设法出现在对方面前。一吓对方一跳为乐趣
然后,有一天,姜菱鸢又玩起了吓一跳,从关玉城的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关玉城还没来的及阻止时,打开了盒子
一条红色的虫子钻进皮肤,从此万劫不复
姜菱鸢缓缓回忆着,谈口气,苍老的声音透着些沧桑,“造化如此啊,我就该爱上你。姜菱鸢爱上关玉城,不顾一切。”
“中了窃情蛊就会为蛊主舍生忘死。”关玉城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实,“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中了我的窃情蛊。”
“但愿是这样吧”姜菱鸢笑了笑,看似没有将关玉城无情的话放在心上,语气含糊道,“要是只是因为窃情蛊,倒也痛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家蓝卿又成了没有台词的小可怜了
蓝卿我有眼神
白季抱住小可怜,瞪作者手机码字的滋味如何
作者好怀念我的笔电
、多笨的小鸟啊
姜菱鸢静静躺在关玉城的怀抱中,嘴角轻轻扬起,带着一丝满足,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只是利用最后的呼气时间,将更加贴近关玉城,贴近这个并不厚实的肩膀,靠近这个并不爱他的男人的怀中。
姜菱鸢的目光一点点失去了焦距,直到被榨干了最有一丝生气,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怀里的人停止了呼吸
关玉城有那么一瞬间,心脏也跟着骤停了一下,一种冰凉的感觉涌进身体,连带着手脚都开始变得冰凉,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恐慌
姜菱鸢只是棋子,姜菱鸢是因为窃情蛊才对他死心塌地。关玉城清楚的告诫着自己,但是说的次数多了便成了一种刻意。
关玉城一动不动保持现下的姿势,静静抱着姜菱鸢的尸体,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三公子人已经死了,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席子”负责看管两人的流霞山庄弟子,好心地问道。关玉城怔了一下,之后目光有些凶狠的看了一眼牢门外的人,惊得那弟子一身冷汗。
弟子吞了吞口水,他就是好心要给三公子一个包尸体的席子,三公子的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就跟要活刮了他似的。
真是好心没好报弟子嘀咕着,就要离开。
“麻烦你了。”关玉城忽然说道。
那弟子吃惊看着关玉城。关玉城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那个弟子,彬彬有礼道,“麻烦你给我带个席子。”
“奥奥”弟子愣怔了一下,点着头,出去拿席子了。
关玉城的目光又回到了姜菱鸢身上。他手脚已经慢慢恢复了温度。刚才涌到心头的慌乱也被他压制了下去。
“你只不过是服用了窃情蛊而已。”关玉城整理了一下姜菱鸢雪白的头发,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你的死并不能扰乱我”关玉城说着,就慢慢推开了姜菱鸢。
可就在这时,失去了依靠的姜菱鸢,从他的怀中掉出了一个白瓷瓶。关玉城瞳孔紧缩愣怔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白瓷瓶,表情十分复杂。
过了许久,只见关玉城就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动作生硬,一步一挪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白瓷瓶。微颤的手,死死捏着手中的白瓷瓶。
细颈白瓷,红蜡封口,精致地泛着软软柔光。
关玉城忽然想到了姜菱鸢望着他的目光,就是似乎是这种淡淡的光晕。如今,望着他的那双灵动的大眼,已经永远的闭上了
“我早该想到”关玉城喃喃着,蹲下身,望着姜菱鸢的再也醒不过来的面容。
“你也去了东耀堂,得到噬心散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不服下”服下噬心散就可以摆脱窃情蛊,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
“为什么不服下解药”关玉城轻轻摩挲着姜菱鸢的面颊,眼睛是深不见底的疑惑,他是真的疑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姜菱鸢为什么要放弃
“你为什么不服下呢姜菱鸢”姜菱鸢双眼紧闭。这个答案,已经随着他一起离开。
“姜菱鸢”关玉城一直觉得他的窃情蛊就像一个鸟笼,有一天他的鸟笼不小心锁住了一只莽撞的小鸟。出于无奈,他不得不将就的利用了这只小鸟。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个小鸟有离开的钥匙,却心甘情愿被困在他的鸟笼里。多可笑,多傻的鸟啊。
“姜菱鸢你真蠢”关玉城说着骂人的话,手上却抱紧了姜菱鸢的身体。逐渐变凉的体温,让关玉城也冷的有些发抖。
“三公子,席子来了”这时,流霞山庄的弟子抱着席子小跑了过来,“你快把尸体包起来吧,我可以帮你带出去埋掉。”
“滚”
“哎”那弟子不懂三公子为什么忽然变化了态度。
“我让滚”
“是”弟子吓得扔了手中的席子,缩到了一边。震惊地看着关玉城竟然紧紧抱着一具苍老的尸体,似乎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那弟子搓了搓爬满鸡皮疙瘩的胳膊,“三公子,不会疯了吧”
关玉城疯没疯,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暗卫们都快疯了找了大半天,就是没看见他们少宫主。比暗卫更不安的是蓝卿。此时他正跟赵叔面对面站着。
赵叔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掩饰的很好,问“公子有事吗”
蓝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赵叔撑着嘴角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赵叔,且慢。”蓝卿喊道。
“公子,是有事”赵叔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赵叔”蓝卿靠近,“我刚才撞到了一个人。”
“是谁”
“一个小厮。”
“然,然后呢”赵叔佝偻的更厉害,就像一个极力控制自己手足无措的孩子。这个老人似乎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几岁。
蓝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张了张口,最后叹了口气,忽然终止了话题,转而问道“赵叔,你是我在山庄亲近的人吗”
赵叔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语重心长说道“公子,你是我最亲近,最重要的人。”语气之郑重,全然不似说谎。
“所以,赵叔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爱的人吧”蓝卿忽然又问。
赵叔脸色有些发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就是伤害天下人,也绝不会伤害公子。”
蓝卿沉默不语。这个答案,有些含糊。
“公子,我告辞了。”赵叔说完,匆匆离开了。
蓝卿转身看着赵叔的佝偻的背影。脑中响着白季说过的一句话。“蓝卿,如果你发现那个幕后之人,是跟你挺亲近的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白季说这句话是,语气似乎不是在玩笑。
如今,白季从山庄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绝对是山庄里的人做的而赵叔又是最后见到白季之人。
最令蓝卿在意的是,他刚才误打误撞地遇到了一个小厮,那个小厮身上有些寒檀香的味,那是白季身上独有的味道。可就在蓝卿要细问这个小厮时,小厮却突然毒发身亡了
本以为线索又断了的时候,守门的弟子无疑地提了一句“这人真惨,前脚跟赵老头从外面回来,后脚怎么就死了。”
蓝卿当时就怔在了原地。这个小厮是跟赵叔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厮。可他身上怎么会有白季的味道
“白季”蓝卿攥紧了手中剑,一个闪身,静悄悄跟在了赵叔身后。
从早上到傍晚,赵叔没有一丝异常。
蓝卿静静隐在暗处,不动声色。
时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因为找不到白季,加上暗卫,整个流霞山庄的弟子也出动了。山庄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急匆匆的换班人,值夜人。
蓝卿靠着自己屋中的窗子,抱着剑,静静地盯着赵叔的房门。
如果可以,他不想怀疑这个与他曾经相依为命的老人,可是如今明显的矛头却又齐齐指向赵叔。
他不能失去白季
蓝卿揉了揉眉心,就在这时,赵叔的屋门吱呀打开了。
蓝卿神经瞬间紧绷。
只见赵叔,轻手轻脚走出了屋子。往蓝卿的屋子张望了几下,就缓缓走出了院门。
蓝卿紧随其后。
赵叔在山庄穿梭了许久,最后在厨房停住了脚步。紧了紧衣服,赵叔慢慢踏进了厨房。
蓝卿一个飞身,跃道房顶,挪开几个瓦片向下望去。只见厨房中没有一个人,赵叔蹑手蹑脚打开了一个靠里的罐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了三颗血红色地药丸。然后用携带的小瓷瓶装了起来,跟珍宝似的揣进自己怀中。
蓝卿皱了皱眉,赵叔果然有问题,但是似乎又不是他想的那种。
赵叔松了一口一般,慢慢走出了厨房,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就要离开。
蓝卿俯在房顶,打算继续跟踪赵叔。可就在他要起身之际,一阵晕眩席卷了身体,脚下顿时天旋地转,蓝卿只觉的头顶漆黑的夜空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往后,蓝卿只记得一片黑暗,以及下坠身体。
等到意识慢慢恢复,蓝卿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漆黑才开始慢慢散开。
赵叔紧张的脸出现在面前“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蓝卿甩了甩头,脑中的晕眩与眼前的黑暗,终于彻底消失了。环顾四周,蓝卿发现自己正靠在厨房灶台边,赵叔怕地上凉,还把衣服铺在他身下。
“公子,你好点没”赵叔焦急。
“赵叔”蓝卿对上赵叔的眼睛,“我没事了。”
“刚才你竟然从屋顶掉了下来,可吓坏我了,大半夜的你跑到”赵叔顿住了,看着蓝卿。
事已至此,蓝卿也不打算试探了。
“赵叔,白季在哪里”开门见山的一句话,没有疑问,全然肯定。
赵叔顿了顿,避开蓝卿的眼睛,低下头“公子啊”
“我知道你不是幕后主使。”蓝卿笑了笑,说道,“如果是你,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赵叔不语,蓝卿继续道,“你绑走白季是为了你怀里的丹药吗”
赵叔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瓷瓶,深深叹了口气,点头。
“果然是这样” 蓝卿扭头,认真道,“赵叔,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要的了,告诉我白季在哪里。”
赵叔看着蓝卿,许久,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要道歉作者这家伙本来美滋滋地打算利用国庆小长假一口气完结的,结果出了些变化所以,对不起各位亲了。请原谅
后面,我会努力更的握拳
、能接受公子的全部
“为什么”蓝卿盯着赵叔,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就算我说了,也无济于事了。白少宫主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意思”
赵叔望着蓝卿,声音有些颤抖“公子啊,我跟那人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得到解药,他得到白少宫主。现在白少宫主被带到那里,我已经无从得知了”
无从知晓眼前又出现了一瞬间的黑暗,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晕眩,蓝卿稳住身体,上前一把抓住赵叔双臂,紧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那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要抓白季”
赵叔咬着牙,深吸几口气“我不能说。”
“赵叔”蓝卿手上微微用力,目光固执地坚持着,紧紧望着赵叔。
“公子啊”赵叔承受不住蓝卿的目光,慢慢闭上眼,张了张口,似乎是痛下了决心,缓缓说了一句,“忘了白少宫主吧”
蓝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你说什么”
“忘了白少宫主吧” 赵叔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们走不到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蓝卿从震惊中回过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叔继续摇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用苍老的声音强调着,“你跟白少宫主不可能幸福的,你们根本没法在一起。”
每一字,从赵叔口中说出,蓝卿的心口便划下一道伤口。
蓝卿望着赵叔,缓缓松开了手,双臂无力垂下。
赵叔看着蓝卿,浑浊的双眼盛满了心疼“公子啊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听我一声劝,不要再找白少宫主了,跟我回山上吧”
蓝卿静静望着赵叔,就在赵叔以为蓝卿会听进去自己意见的时候,只见蓝卿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弯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叔,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蓝卿抬着头一眨不眨看着赵叔,“我求你了”
“公子啊”赵叔手忙脚乱地拉蓝卿,“你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蓝卿摇着头坚持跪在地上,他望着赵叔,一字一顿说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跟白季不能在一起,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蓝卿说道这里,轻轻笑了笑“因为我们成亲了啊那天我们就约定好了,一定要留在彼此身边。”
这样的公子啊
赵叔眼眶湿润,颤抖的手抓着蓝卿手臂“公子啊,我知道你跟白少宫主是真心相爱。但是,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
“什么”
赵叔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不是最近总是短暂失明”
“不错。”就在刚才,蓝卿就因为忽然的失明从房顶坠了下来。
赵叔望着蓝卿,一咬牙,说道“其实,你练的天问神功,已经到了生死期。”
“生死期”赵叔将蓝卿从地上拉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赵叔缓缓说道“天问神功从第八重开始,就会进入生死期,先是目失明,而后耳失聪,鼻失嗅,口失声,肤失触,心失灵,最后失去一切感觉,变成活死人。天问神功的第八重就是一个死结”
赵叔说到这里顿了顿“要闯过这个死结,就必须需要这个”赵叔说着从怀中掏出刚才揣在里面的小瓷瓶,倒出了里面的三颗血红的丹药。“这叫天问丹,据我所知,世上现在仅仅存有六颗,每次失去一种知觉,都要服下一颗天问丹,以便找回住失去知觉,这样才有可能从活死人变成活人,闯过天问第八重生死期”
蓝卿静静盯着赵叔手中的血红丹药“为了用这个帮我。你才绑走了白季”
“我说过,就算伤害天下人,我也不会让公子受伤,哪怕这个天下人是公子的爱人。”
蓝卿不置可否,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三颗药丸上,皱了皱眉道“可是那人只给你了你三颗,剩下的三颗还在他手里,也就是说,你还受他威胁”
赵叔无所谓摇了摇头“只要公子能活下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叔”蓝卿对上赵叔的目光,真挚而温和,由衷道,“谢谢你。”
赵叔不住摇头。三颗天问丹是拿白少宫主换来的,赵叔心中现在愧疚更甚,那承受的起蓝卿的道谢。
“赵叔,你刚在说,我已经进入生死期了。所以,我现在能服天问丹了吗”蓝卿忽然问道。
赵叔点头,伸手递过去“公子,服下天问丹,你就跟我回山上吧,专心闯过你的生死期”
蓝卿笑了笑,捏起赵叔手中的天问丹,拿到眼前打量着,目光就像窗外厚重幽邃的夜空,深不见底。
“快服下吧。”赵叔催道。
蓝卿笑而不语,赵叔看着这样的蓝卿心中“咯噔”了一声。
等他要阻止时,只见蓝卿,已经将手里的药丸攥在了手中。再摊开手心时,掌心的中的血红丹药已经化成齑粉
蓝卿松手,齑粉飘洒,融入尘土,再寻不见。
“公子”赵叔反应过来嘶哑的声音骤然尖锐拔高,“你在做什么啊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你怎么可以毁了能这是你的命啊”
“现在”蓝卿打断抓头无措的赵叔,笑了笑,缓缓说道,“现在能威胁你的东西没有了。可以告诉我,白季是被谁抓走了”
赵叔盯着蓝卿,眼神闪过责备,不解,最后沉淀成浓浓的心疼“公子啊你是在用自己的命换白少宫主的命吗”
蓝卿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赵叔顿时泄了气一般,浑身微微颤抖,退了几步。
“赵叔,我知道你对我好。”蓝卿上前一步扶住赵叔,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白季。”
赵叔摆了摆手,苦笑了几声“我一直觉得,公子你能遇上白少宫主,是你的福气。可现在看来,这是白少宫主的福气。”
“赵叔”
“公子,我可以告诉你,是谁绑架了白少宫主。但是”赵叔深深地望着蓝卿,声音有些飘渺“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
“当所有真相被揭开后白少宫主能接纳你的所有。”
蓝卿怔了怔,不知怎的,赵叔的话让他隐隐顿生出些不安,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就被找到白季的心情覆盖住了。
“那人是谁”蓝卿问道。
赵叔叹了口气,缓缓报了一个名字
蓝卿听完这个名字,愣怔了片刻,随后了然了。
而后,蓝卿辞别了赵叔。
望着蓝卿离开的背影,赵叔似乎一夜间的背佝偻的更厉害了,像是被大学压折的失去了活力的枯木。
而蓝卿的背影却是朝气的劲松,挺拔俊秀,踩着浓稠的夜色,渐行渐远
赵叔擦了擦眼角,喃喃了一句,“公子啊,你跟白少宫主遇见彼此,到底是你们的福还是你们的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家蓝卿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幸福泡泡
作者卡白少宫主,你还在被绑架中,请露出被绑票改有的表情
白季
、解开身世之谜
流霞山庄上上下下都在寻找白少宫主,而白少宫主此时在什么地方呢话说,白少宫主被赵叔绑出流霞山庄后,全身被点住穴道,扔在了荒郊野外的山洞中。
在这个山洞中待上了将近一日的时间,太阳西沉时分,山洞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季此时背靠山壁坐着,身体不能动,精神紧绷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脚步声停住,一个身影停在了白季面前。
夕阳的光芒直射在那人身后。白季微微眯起眼,逆光打量来者。当看清来者容貌时,白季挑眉笑了,表情毫不意外或者说是胸有成竹。
“见到我,你似乎并不惊讶”来者环抱双臂。
“这没什么什么惊讶的。您一直是我怀疑的对象呢”白季扬起眉梢,慢悠悠道,“关庄主。”
关庄主,站在白季面前便是流霞山庄的主人关巫。
关巫闻言大笑了一声,走到白季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老夫的”
白季佯装思索一番,说道 “其实在进流霞山庄的第一天,我便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
“奇怪”关巫摸着下巴回忆了当时的反应,“老夫将大义灭亲可是表演的很淋漓尽致啊。”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正常人听说亲人做了错事,第一反应,应该是为他私心为他开脱。关玉楼作为兄长还在侥幸觉得关玉城是不是被逼迫的。而你作为父亲上来就给关玉城定了罪,未免有点太着急了。”
“所以,你便怀疑老夫了”
“那到也不是,是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把矛头冲向你的。”
“哦”关巫看起来很有耐心,示意白季说下去。
白季继续道“我遇刺那晚,蓝卿正巧被你叫去这是巧合一;控制关玉楼的方向又正好对着你的书房,这是巧合二。”
“等等。”关巫打断白季,“我不是解释过了吗玉楼控那天。关玉城出现在我书房里。”
白季摇了摇头“那只是你一面之词,换个角度想,也很有可能是你有意将嫌疑引导关玉城身上。”
关巫挑眉“继续。”
白季就继续说“之后关玉城被抓那天,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你才气喘吁吁地出现。作为山庄庄主,你山庄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出现的未免太晚了,这是巧合三。”
“一个巧合或许是巧合,但是多个巧合加起来就是刻意了而且”白季眯眼看着关巫,“我在牢房中已经试探过了,关玉城根本无法操控关玉楼。而且。关玉楼似乎当时就想通了谁才是真正的操控者,但是他却什么也没透露。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操控者跟他关系不一般。他想保护这个人,或者说,在彻底确认前,不愿意怀疑这个人。思来想去,这个人,一定是你啊关庄主。能取走关玉楼的血,能令关玉城言听计从,除了作为他们父亲的你,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了。”
“好,好”关巫听完,拍手道,“你说的分毫不差不过你既然能猜出这么多,那你再来猜猜我为什么会抓你来”
白季皱了皱眉“你三番五次想活捉我,说明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关巫点头“不错,还有呢”
白季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不甚确定“你想利用我威胁忘川宫”
关巫摇头,不屑地俯视着白季“等我称霸整个武林,区区一个忘川宫算得上什么”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季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关巫缓缓蹲下身,与白季平视。
“你什么意思”
“玉城说,你在东耀堂的时候,可以吸纳萧浪的内力,瞬间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关巫忽然转换了话题,高深莫测问道,“这件事,你还记不得”
白季愣了愣,确实有这么回事,对此他也很疑惑。
关巫盯着白季,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心脏应该是长在右边的”
白季心中“咯噔”一声他心脏长在右边这件事,也只有阿爹,蓝卿跟暗卫们知道,关巫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季刚想到这里,只见关巫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右边胸口。
在关巫枯瘦的手掌下,充满活力的心脏“砰砰”直跳,正证实着他的话。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关巫手指微微颤抖,神情复杂极度复杂,闪现出一丝狰狞。
白季看着他的表情,真不看不出关巫是高兴还是愤怒。
“心脏长在右边是挺特殊、”白季语气轻松,半开玩笑道,“莫非我就是那特殊的,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闻言,关巫狰狞的脸忽然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白季“练武奇才呸分明是怪物季家人都是怪物”
怪物季家人白季有些没反应过来。
关巫盯着白季,就像一条响尾蛇盯着猎物一般“你果然还活着”
白季更是不解了,他当然还活着。
“也幸好你活着”关巫又转弯来了一句,白季更迷惑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画骨是不是还活着”关巫忽然问道。
怎么又扯到阿爹身上了如果现在白季能动的话,他第一要做的就是抹汗,实在跟不上关巫的思维啊,这人到底要说什么啊
关巫一把扯住白季的衣襟,平日里昏聩的双眼显得熠熠有神“说告诉我画骨是不是还活着”
我阿爹当然活着呢,而且还以宫先生的身份住在你的流霞山庄呢白季心道。但是这话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白季显得很无辜道“白画骨已经死了。我爹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白季顺着初一的故事接着往下编。“白忘川在说谎”
关巫语气笃定,“他还说画骨抱得婴儿死了呢但是这个婴儿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白季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那婴儿还活着”
关巫沉着脸,阴森森地笑了笑,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当年那个婴儿啊”
白季顿住。
只听关巫继续道,“当年画骨带着的那个婴儿是季祀的儿子。季家人都有一个明显特征,那就是心脏长在右边。”
季祀的儿子心脏长在右边白季脑中闪过一片空白,忽然觉得右边的心脏跳得他胸口疼。
关巫轻蔑地看着白季,继续道,“你以为你是白忘川的儿子错你是季祀的儿子,季家的后代。”
“你就单凭心脏在右边这一点,就否定我不是阿爹的孩子”白季愣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硬撑着说道,“这万一是巧合呢简直可笑”
关巫胸有成竹“绝对不是巧合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萧浪的内力有共鸣吗因为萧浪是季祀的弟子,学习的是霄川派的独门内力季家创立的霄川派能够称霸武林数百年,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特殊的体质”
“你们季家人一出娘胎,长辈便给婴儿输入自己半生的纯阳内力,这个内力要是输在其他普通婴儿身上,那婴儿必死无疑。但是对于季家的孩子来说却没有任何坏处。”
关巫盯着白季,咬牙切齿继续道“你一出生,你爷爷就将自己半生的内力输入了你的身体。就像在你的身体中埋进了一个种子,随着你不断长大,不断修行霄川派的内功,你体内的种子就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练成不逊于季祀的功夫不过可惜,你从小被画骨带走了,学不了霄川派的内力。但是,你体内的种子却一直都在,当接触到萧浪内力时,就像初遇甘霖,一夕间爆发了所以你在东耀堂才会变成武林高手” 关巫面无表情盯着白季,“这种事,只有季家人才能做到。所以你一定是季祀的儿子。”
季祀的儿子白季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震惊,慢慢恢复了平静,关巫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却也解开了他许多迷惑。
为什么阿爹不让他学习忘川宫的阴寒内力,为什么他体内会隐藏着一股纯阳内力。为什么阿爹跟季祀会各自拥有半块无独宝珠
现在这么一想,似乎都说的通了。
这边关巫双眼通红地盯着白季,见他没有因为自己揭露的真相而失控,反而一脸淡定。
果然是季家的怪物明明是被人控制的一方,却还露出一副上位者的表情。关巫不由攥紧了拳头,阴鹫地盯着白季“你这种冷静,还真是跟季祀一样,这么招人厌恶不,我应该这么说,你们季家的怪物,都令人厌恶”
关巫说着逼近白季,语气骤然一变,似乎是很轻松“不过现在好了,季家到你这里,就彻底绝后了。”
白季挑眉“你要杀了我”
“不我要你的内力”
白季闻言,打量了一下关巫,恍然反应过来。此时的关巫比初见时更加憔悴了,他应该是受了很深内伤。
“白少宫主,你又猜对了。”关巫怪异笑了笑,“我因为强行炼蛊导致自己内伤不愈,我需要源源不断的内力治疗我自己。而这点,白季,你的身体最合适了。你身体有季老掌门大半生的内力,如果我能将其引渡到我身上,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关巫佝偻的肩膀不住颤动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意味着,假以时日,我便可称霸武林”
又是无聊的称霸武林梦啊听到这里,白季忍不住撇嘴。
这边关巫还在继续说着“得到画骨”等等白季瞪大了双眼,“你称霸武林的后一句是什么”
关巫眯眼笑了笑,“得到画骨”
作者有话要说 关巫没错,老夫就是终极boss。
众挖鼻我们都知道了好不好我们现在更好奇,你们三个的三角往事呢yy
关巫爬走中
、养父与亲爹的误会
得到画骨
白季有些讶异地望着关巫,脑中联想到关巫挂在厅的阿爹的画,还有关巫对初一穷追不舍的试探,追问
白季忽然恍然大悟了“你对白画骨”
关巫挑起嘴角,双眼顿时露出一丝痴迷“我对画骨自然是至死不渝”
白季沉默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低沉地说道“可是,白画骨已经死了啊。”
“胡说”关巫闻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反驳,“白忘川在说谎作为婴儿的你还活着,所以画骨也可能还活着”
“可能”白季加重音量,“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活着,所以,他并不是一定还活着。”
关巫顿时有些慌乱“我我是说”
白季打断关巫,再接再厉继续瞎编道,“反正我是没见过白画骨真人,不过在忘川宫,我倒是见过他的坟墓”
说到这里,白季默默给他阿爹道了个歉,阿爹啊,儿子不孝,一不小心,又把你说没了
“画骨的墓”这边,关巫死死盯着白季,似乎要找出他语言里的破绽。
白季却很淡定的回望着关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