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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打脸系统_第3分页

作者:流年忆月 字数:12843 更新:2021-12-29 07:54:44

    浮气息,他是广陵侯之孙,府中嫡子江竖,模样随了他爹,长得还算俊俏,若是在大街上行走,都能勾去不少少女芳心。但奈何这样的人,却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常常出外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且他常仗着外家撑腰,平日在府内没少作威作福,下人都避之不及,连江建德教训他都无用。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却偏偏听庶长子江允的话,只要江允传话让他回家,哪怕他正在芙蓉帐内枕着美人玉臂,也会毫不留情地抛下美人,狗腿地回家给江建德奉茶。

    所以这一条船上的两兄弟,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地针对江泓之。

    江泓之面上浮现一丝冷意,他既然作谎称自己生病,自然是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他径自走到老夫人跟前,双膝重重地往地上一砸,头点地磕了一个响头“祖母万安。孙儿今日带病而来,实则是想向祖母讨个福。”

    江泓之开了腔,就不停口地道“祖母这些年闭门清修,广积善德,去年还得蒙了上天眷顾,赐予金贵之驱,福寿百年。听闻自您得赐金身后,居您身边之人都得蒙福泽,身体康健,无病痛骚扰。因而孙儿厚着脸皮,恳请祖母赐予福泽,祛除孙儿的秽气,将致病的魑魅魍魉驱散出府,以保府上众人安康。”

    原来去年老夫人生了场大病,药石无灵,眼看一边腿都跨进黄泉了,突然奇迹般地好了,府上人都称她是积了善缘,得上天眷顾赐了金身,才逃过一劫。

    江泓之这番话,一来把文氏捧成了活菩萨,二来暗指自己住得远,无缘享受文氏的福泽。

    他这么说,老夫人还真不好怪责他,不然别人怎么想孙儿身体有恙,你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还不够,现在孙儿大老远地过来请你赐福,你还嫌弃他身上有病,来迟了老夫人可不想做这种缺德的恶人。

    “你这张嘴倒是会说话,祖母要真有这本事,早便做那活菩萨去了。”老夫人说得谦虚,但扬起的嘴角却掩不住自得之色。

    江泓之没有回话,倒先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庶长子江允,许是昨日一餐要了他半条命,今日他看起来像气息奄奄的人,面色惨白,毫无生气,仿佛一吹风就倒似的。

    他冷冷地瞥了江竖一眼道“如果祖母不是活菩萨,大哥今日怎会顶着病气而来,求祖母赐福”

    众人目光顿时落在江允身上。昨日他上吐下泻了一宿,今日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只是一张脸仍白得像抹了层漆,毫无血色。比起高热,上吐下泻这种秽气的毛病,显然更符合病气这个词。

    江竖本意只是想嘲讽江泓之,谁知江泓之竟把江允扯了进来,暗示同样是武阳侯的庶子,更有病气的江允能进来,江泓之他为何不能进来江竖眼皮子一跳,一看江允脸都黑了,顿时干笑着赔礼道歉,又恶狠狠地瞪了江泓之一眼。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怎么说也得扮演那活菩萨的角色,先让江泓之坐了,接着又关切地问道:“你身体染病,可曾看过大夫”

    江泓之有意无意地看了江允一眼“孙儿谢祖母关心。孙儿并非易碎的瓷娃娃,一些小病便需劳烦大夫。不是孙儿自夸,孙儿纵使病了,还能挑水担柴,只是动作不灵活罢了。”

    话音一落,江允的脸色就不耐看了。他身体并不太好,大病没有,小毛病倒是一堆,见大夫是经常的事,江泓之这话分明就是嘲讽他是易碎的瓷娃娃。但他又不能开口怒骂江泓之,毕竟人家没点名道姓,他总不能上去自己认了吧。想到这里,他朝江泓之又剜了一眼。

    而这话落老夫人耳里,就是另一种味道了。江泓之再怎么说,也是个三少爷,挑水担柴哪用得着他做这话往浅的说,就是说明他生活艰难,已经把挑水担柴这种粗活视为了生活的一部分,哪怕当着外人面提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往深意的说,他就是故意说出,控诉自己生活艰辛,想博得她的同情与关照。

    不过第二种想法刚在心里萌生,老夫人就否决了。

    江泓之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心性还处在单纯的时期,哪会懂得那些绕绕弯弯的算计。况且她很仔细地把江泓之打量了一遍,他身形瘦弱,发丝枯黄,手掌粗糙,连穿的衣裳都跟一块破布似的,隐约还能见到一些补丁。这哪还是个少爷,分明就是个打杂的下人,不,恐怕连下人都过得比他好。

    这样的少爷待遇,若是被人传出府去,岂非让人笑话武阳侯虐待亲儿

    老夫人可不想江建德染上这个污名。

    老夫人拧着眉头,扬声嗔道“这怎么成,病了就得看大夫,稍后你去找府上的成大夫瞧瞧。”

    “这”江泓之收起了咄咄逼人的锋芒,诚惶诚恐地偷看向江建德,活像个偷溜出外玩的孩子,生怕被人发现。他这低头的角度正好,既能显出谦卑,又能恰好让老夫人看到他目光,“孙儿不想麻烦爹。”

    老夫人一听,再看他的表情,就不高兴了,心道这孩子怎么自主能力那么差,连看个大夫都得过问父亲的意思,敢情离了家人就不成了她板着脸训道:“不过是看个大夫,看你爹作甚,莫非自个儿的事还不能做主么”

    府上只有一位大夫,江建德用他惯了,别人他都不喜欢。往日府上少爷姑娘有些小病小痛,都可请大夫来探,但近年来江允总是身体不适,江建德生怕江允需要大夫时,大夫被人用了去,所以心一偏,就私底下要求府上除了江允外的少爷姑娘,只要请大夫都得经他批准。而这事,深入浅出的老夫人是不知道的,因此她压根不知江泓之话里的意思。

    江泓之看江建德的脸色果然变了,就趁热打铁地道:“孙孙儿并非这意思,只是大夫毕竟是父亲的人,父亲身为家主,孙儿多少得过问他的意思。”

    江泓之嘴上是那么说,但呈现给老夫人的还是那副缺乏自主的模样,让老夫人看着就不顺眼,直脾气跟着上来了:“这有什么好问的,自己的事儿还做不了主么有病痛,直接请府上大夫便是。”

    江泓之又怯怯地道:“孙儿惶恐,孙儿毕竟只是若是大夫不理孙儿”他这话说得含糊,老夫人却听清楚了,撇开江泓之是否找借口不谈,江泓之怎么说也是个主子,难道大夫这拿人钱财的奴才,还敢不听主子的命不成

    “怎么,这府上还有请不动的奴才么若是连你都请不动,还要这大夫作甚,不如赶出府去,再请回个老实的奴才。”老夫人直脾气就上来了,“稍后你便去请大夫,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奴才那么嚣张,连主子都请不动”

    江泓之眼底浮现一丝狡黠,小声地道了句“谢祖母”后,便退到了一边。只要老夫人开了这个口,以后娘亲有病,便可以他的身份唤大夫过来了。

    至于江建德与江允他看江建德敢怒不敢言的面色,冷哼一声。凡事适量便好,若是玩得狠了,后面还怎么玩大的瘪已经喂他们吃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打自脸了

    、  第七章贼啊喊捉贼

    老夫人啜饮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茶盏道:“老身听闻几日前,府上出了一件兄弟互殴的荒唐事。老身虽多年没踏出福安院,但一双老耳还是听得清,既然这事吹到了老身这里,老身就得管上一管了。”

    江建德眼皮子狠狠一跳,母亲多年不管事了,怎么会突然插手这事连忙站起揖礼,给自己说话道:“母亲既然接管此事,便请您给孩儿留一分薄面,若是孩儿做法不妥,还清您指点一二。”

    老夫人点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随后喊道:“老大,”她不习惯喊人名,就以老几来区分江建德的儿子,“听闻几日前,老三动手打了你”

    江允双眼一亮,以为告状诉苦的机会来了,一搭扶手,准备起来控诉一轮,谁知他生母陈氏咳了一声,以唇形暗示他想清楚再说话。

    江允一愣,沉吟半晌,豁然醒悟过来。今日祖母把大家召集了过来,却独独没叫楚姨娘,说明祖母是不待见她的,但祖母却把江泓之叫来,这意味着什么且祖母让父亲找纵火之人,如今却从开端的打人事件问起,又意味着什么

    江允还没傻到无药可救,自然猜到祖母是有意偏帮江泓之,那他哪还敢针对江泓之。

    他打了个寒颤,心道一声好险,慢悠悠地站了起身,给老夫人揖了一礼道“祖母,那只是兄弟间的玩闹,谈不上打斗。三弟年纪尚轻,自然会有冲动的时候,孙儿当时也被气晕了头,跟三弟反驳了几句,才将事情闹大了。但事后想想,孙儿反驳的话也确实不雅,莫怪三弟会大动肝火,因此,”他转向坐在最角落的江泓之,深深地道了个礼,语态谦卑地道,“大哥在这里给三弟道个歉,恳请三弟原谅大哥出言不逊。”

    这番话听起来就有几分识大体,宽容大度的味道,老夫人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而江泓之则在心底冷哼一声,江竖的算盘打得极好,若是自己不原谅他,便说明自己小气,但若是原谅了他,可能祖母就以兄弟和解为由,简单了结此事。

    虽然不知祖母为何过问,但有她帮扶,江允想将这事揭过去,还没那么容易。

    江泓之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受了江允一礼“大哥身为兄长,一直是三弟的好榜样,楚姨娘也常教育三弟,多像大哥学习,勿被那市井骂街的泼妇小人带坏,冲动闹事。三弟谨记于心,因此为了能跟着大哥学习,三弟时常丢下手里的活,偷跑去学堂学习大哥的言行。” 他这话说得巧妙,先是暗讽了江允是泼妇小人,把他带坏,后是聪明地转走了话题,提到了自己不能进的学堂,完美地避开了关于原谅的话题。

    老夫人没听出他的意思,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去学堂,府上那么大,要学习你大哥还怕没个地方”

    江泓之目中光芒瞬间暗淡下来,语调都带着哽咽的味道“盖因学堂是清净之地,深受圣人教诲熏陶,不只可修身养性之地,还可见到诸位兄弟姊妹。”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段话,却道出了他平日难见亲人的悲哀,尤其是他凄楚的表情演绎,看得老夫人心头莫名一酸,望向他的眼里都多了几分慈爱。当初让江建德认他,就是因为她不忍这孩子受苦,虽然之后因为芥蒂他的出身,加之周围人对他的不满,导致她甚少关注他,但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抹不去的。尤其是这孩子老夫人面色一紧,拢在袖中的手一动,微露出一封血书。

    这封血书是昨日下人送来的,也就是因着书内的刺骨字句,她才决定插手管这事,看看她这个孙儿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既然老三有此心意,那你们这些兄长与阿姊就得做好榜样,”老夫人点出几位比江泓之年长的同辈人,又指向江泓之道,“老三你也是,要学习光明正大地到学堂里去学,偷偷摸摸的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偷腥呢。还有别光学兄弟姊妹的,还得多跟先生学习学习,你说是么,立德”

    立德是江建德的字,老夫人一番话看似随口脱出,但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江建德,我已经同意江泓之进入学堂学习了,你有什么看法

    江建德哪敢说一个不字,瞪了江泓之一眼,咬牙切齿地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母亲说的是,但凭母亲安排。泓之,往后学习可得好好听先生的话,莫让为父失望。”

    “多谢父亲。”江泓之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见老夫人面目含笑看着自己,似乎还没有进入正题的意思,反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他实在摸不透老夫人的意思,索性大着胆子开口道,“既然难得见大哥一面祖母,孙儿不才,有一难题想请教大哥,不知祖母是否应允”

    老夫人也没驳他面子,顺着他意思道“倒没瞧出你是个勤奋的孩子,说吧,正好也让老身见识见识老大的学识功底。”

    江泓之感激地道了个礼,沉声道“孙儿这儿有一首劣诗,但该诗起了首颔颈三联,却难对出第四联了,因此,想请教大哥,这第四联该如何对。”

    老夫人可是手握千卷书的大家闺秀,一听这诗作,就来了兴致,笑道“哦你竟作了诗,快快快,让老身听听。“

    江泓之眼底逝过一道凌厉寒光,慢悠悠地念出了诗作“那孙儿便献丑了,这前三句是人天庶有命,生来欲能言。艰苦促征鞍。”

    “这”老夫人脸色一变,登时又收回惊讶的神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但若是有人看得仔细,定能发现她拢在袖中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是什么诗,竟能让老夫人闻之色变原来这是江泓之被江允剽窃的诗作,江丞在帮江泓之制作血书时,顺带把这首诗放了进去,点明了这是被江允剽窃的诗作。

    老夫人拿到血书后,找教书先生一问,得知此诗确实是江允上交给他的功课,她登时发了一通大火,如果江泓之不是原作者,怎么能如此流畅地默写这首诗作况且再仔细琢磨,这竟是一首藏头诗,首字连起来就是“人生艰苦”,如果是自小得宠的江允,怎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要说江允没有剽窃,她还真不信了

    老夫人双目一沉,既然自己插手管了这事,就得让这事水落石出她朝一旁伺候的徐妈妈递了个眼色,让其请来了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一到,众人疑惑地面面相觑,唯独江允唰地一下,脸色变得惨白,一声都不敢吭。

    江允当然听出了那首诗,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剽窃者,哪有原作者那么熟悉,别说让他对出最后一联,便是把那四联打乱了顺序,让他重新排列,他都做不到。

    而教书先生是听过那首诗的,只要他开口对出的诗句,与他上交的功课不一致,那众人完全可怀疑他是剽窃的,这罪名他可担不起啊

    “老大,想了这么久可上了”老夫人将江允的脸色收入眼底,更是坐实了对他的怀疑,“老身毕竟老了,这辨识能力有所下降,便请来了教书先生作为评判者,立德你们可有异议”

    江建德不知道江允剽窃的诗作内容,还当只是老夫人一时兴起出的难题,就点头表示毫无异议。

    江允阴沉着脸,心道江泓之想对付他,还早着很呢,一甩袖登时指着江泓之怒道“三弟,没想到你竟不知悔改,辱骂兄长便罢,竟还剽窃兄长我的诗作,侮辱于我”

    好一出贼喊追贼的戏码江泓之目中闪射精光,一根眉头也不动,还装作无辜地道“大哥,空口无凭,怎么诬陷我剽窃你的诗作”

    “诬陷哼,大哥可没胆子诬陷你,这首诗作是当日我交给先生的功课,在场的兄弟姊妹均可作证,”江允震袖一挥,那些捧着他热脸的兄弟姊妹就附和地点了点头,给他打足了底气,“如今你却自称该诗作是你的,又有何证据”

    “那么,试问大哥又有何证据证明此诗出自你之手”江泓之看了眼教书先生,说实话,江允如此厚脸皮贼喊捉贼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是他的算盘也拨了一轮,祖母今日处处维护他,还在关键时刻找来了教书先生,十有八九对这事情前因后果大概有了了解,且再看教书先生愤懑的神情,更让他充满了底气。

    “当日兄弟姊妹都在场,你道兄长有无证据”

    江允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瞟向江竖,江竖登时狗腿地附和道“当日大哥上交功课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这首诗是大哥亲手所作”

    江泓之冷声道“那二哥如何证明,大哥的诗作不是事先剽窃他人的”

    听到这里,江建德再怎么不知情也该明白了,敢情这事是回到了原点,江泓之要来追究江允剽窃责任来了,而江允还偏偏不记得原诗作的内容。这事情他怎容许发生,一来江允是他宠子,二来如果证实江允确实剽窃了诗作,那不等于打处罚江泓之的他一脸么他这张老脸哪经得住打,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江建德迅速地朝陈氏使了个眼色,让她想办法帮助江允。陈氏立马想开口说话,老夫人却在这时喝了一口清茶,不咸不淡地透过茶盖边睃向陈氏“这是年轻人的事情,陈姨娘莫非也要来插一手不成”老夫人本便不喜欢陈氏,口气生硬得很,陈氏一愣,悻悻地收了嘴,两手揪紧了手绢,焦急地看向江允。

    “三弟,你勿瞎扯其他,我已有证人证明此诗出自我手,况且你方才也说,这尾联还没对上,若是你自己的诗作,又何需向我请教”江允有些慌张了,连声音都打了抖。

    “我从未说此诗是我所做,大哥莫非是心虚”江泓之眸光一深,进一步逼问道“既然此诗出自大哥之手,那敢问这尾联该如何对”

    、  第八章顶罪人来也

    江允面色一僵,如何对,他怎么知道,他压根就不记得这诗的内容,但话到这份上,若是一直闭口不答,那剽窃的罪名他就顶上了。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还敢揭穿他。

    他沉了一口气,这首诗前半部分讲的是庶子身份不被待见,后半部分就讲到艰苦的生活促使庶子发愤图强,那最后一句理应是辛苦获得了回报,于是将诗句的起承转合及平仄过了一遍,便瞎编了一句道“马上征战还。”

    他一说完,老夫人及教书先生的脸都拉了下来,目光中还隐隐有火光跳跃。

    “老先生,”老夫人开腔了,“你学识渊博,来评评这尾联如何”

    教书先生是城内有名的学者,一般做学问的人都是厌恶剽窃的,江允这句与原诗的含义天差地别,哪怕江允忘记了原诗句,也不应对上这与原诗含义完全相反的诗句。他原本还不相信堂堂大少爷会剽窃一个不得宠的少爷诗作,现下却不由得他不信了。一看清大少爷的丑恶嘴脸,他出口的话自然不善了“若撇去原诗不谈,大少爷的诗句确实不错,可惜若接上原诗,就是狗尾续貂了。”

    “哦,怎么说”老夫人循着他话追问。

    教书先生早得到了老夫人的照拂,自然不会害怕揭穿江允后,江允事后报复,于是挺大了胆子道“敢问大少爷,这首诗欲表现的主旨是什么”

    江允心道一声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理解说了。他语毕后,恶狠狠地朝先生瞪了一眼,用唇形示意他小心说话。

    先生却视若无睹,转问江泓之道“三少爷,若根据您的理解,这首诗欲表现的内容是什么”

    江泓之很自然地道“庶子不被待见,事事受阻,哪怕有心发奋,却难得回报。”

    “这尾联尚未续上,为何三少爷认为会是表现难得回报,而非辛苦得了回报”教书先生一挑眉头,问道。

    “庶子身份本便屈居嫡子一等,若是奋发图强,辛苦得了回报”江泓之富有深意的眼睃向嫡子江竖,“那是要与嫡子一争高下么”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含深意地望着江允,看他的神情莫变。

    “你”江允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胀成了猪肝色。他不过是一庶子,哪有那资格与嫡子相争,他根本没这个意思,熟料到江泓之嘴边就成了这个味道,弄得他好似真有心嫡子之位一样。他火冒三丈,指向江泓之厉声骂道“江泓之,你勿血口喷人”

    “大哥息怒,我只是打个比方。”江泓之冷冷地回道,压根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江允被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都吐不出来。

    “既然三少爷领悟了这层意思,不如试着将尾联续上如何”先生出来打圆场了。

    江泓之看了眼老夫人,见其目中含笑,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一暖,猜到她的偏帮自己了,便道出了原诗“辛劳难浮名。”

    教书先生脸上浮现丝丝笑意,问道“为何对上这句诗”

    “此诗乃是藏头诗,首颔颈三联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人生艰,尚差最后一字便可构成完整意思。既然是庶子,理应恪守本分,纵使有志气,也应安分守己,因为私以为最后一字,应对的是辛或苦字,意在表现庶子的人生不易。不过私以为,”江泓之别有深意地看了江允一眼,嘲讽道,“这种诗作私底下发发牢骚便可,若传出去被人发现,便易让人误会了。”

    这首诗是江泓之抱着一腔愤懑所写,他也是考虑到不会被人发现,才敢如此大胆地抒发他对不公平待遇的不满,但一被江允借用过去,套用到江允身上,那问题便大了。江允作为庶长子,得尽了江建德的宠爱,难道他还认为受到自己不公平对待,对此不满,想发愤图强获得回报

    江允脸上像打翻了五味瓶,十分难看,他怎么想到这竟是一首藏头诗,还有如此深意那他狗尾续貂岂不是恰恰证明了他并非原作者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慌张地看向江建德,向其求助。

    戏唱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得差不多了,只要先生拿出江允剽窃的那首诗,让众人一鉴,便可证实江允剽窃了江泓之的诗作,但江建德却不能让此事发生,立时阻止道“够了”

    他站了起身,朝老夫人揖了一礼道“母亲,允儿今日身体不适,才说了些胡话,还请母亲见谅。若是他有何做不对的地方,惹了母亲不高兴,那是我这父亲的失责,孩儿在此给您告罪。事情已至这地步,想必允儿已心里明白,还请母亲给他一个薄面,让其回去思过,弥补过失。”

    被他这么一打断,老夫人就知道后面的事情再难继续下去了。江建德毕竟是自己儿子,是一家之主,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多少也要给他点颜面,但剽窃之事,若往大的说可是大罪,哪能那么轻易就放过。

    江建德也看出了老夫人的犹豫,立时添了一句道“虽然允儿确实有过,但泓之殴打兄长却也不对,既然两人互有过错,那过错也该抵消了。”

    “是极是极,”江竖也帮腔道,“祖母,既然都有过,那过错也当抵消了,三弟受的不过是心伤,而大哥受的可是体外伤,这可是要命的伤啊”

    还没等老夫人开腔,江泓之就把话头截了过去,朝着老夫人及江建德深深揖了一礼,用少年的软声诉苦道“父亲教训得是,孩儿当日确实冲动打了兄长一拳,因此被关柴房几日不进食水,被蚊虫咬出血,饿出病痛来也是活该。”

    他故意强调只打一拳,和被蚊虫叮咬不进食水,既主动承认了错误,又暗讽江建德虐待自己,这么一说,又有几分意思了,他打江允一拳是体外伤是要命的,那江建德关他、饿他几天几夜不也是要命的江竖的话不就等同于说江建德也在要他的命

    “江泓之你”江竖豁然站起,指着江泓之鼻头道,“你什么意思”

    江泓之狠无辜地道:“三弟说的是实情,能有什么意思”他年纪还轻,带着软音一说,就流露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你你”江竖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坐下,拿眼干瞪。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了。瞧瞧江泓之这孩子,如此识大体承认错误,比那个不肯主动认错还靠着别人偏帮的江允好多了,虽然他打兄长不对,但被关柴房还几日不给饭吃就太过分了。她冷着脸道“立德,这便是你不是了。老大只罚他面壁思过,老三却被关柴房饿了几日,这是何等道理”

    江建德面色一紧,恨恨地垂首道歉道“是孩儿不对,请母亲见谅。”

    “殴打兄长固然不对,但至少他态度诚恳,而老大却抵死不认账。既然柴房被烧,老大又身体不适,那便罚他在房内思过,每日三餐吃些干药便可”老夫人说得云淡风轻,江建德却恨得说不上话来,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饿江允几天,不给水喝

    江允也瞪直了眼,双腿一动就要给老夫人磕头求饶,却被江建德一眼瞪回了原位,老实地低头等罚。

    老夫人的命令堪称圣旨,再不满也只能应,求饶只会让自己的嘴脸更难看。

    江建德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趁着江允出丑前制止了,还硬着头皮应了,老夫人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事便这么结了,老大与老三各有过错,该罚也罚了,下不为例,带老大下去吧,老身看着心烦。”

    “是。”江建德点头应下,“来啊,带大少爷出去”

    江允顿时如蒙大赦,大松口气,一见两位下人过来,就自觉地给老夫人道了个礼,瞪了江泓之一眼,灰溜溜地退下了。

    老夫人端起茶闻着味儿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时,开口问道“这罚是罚了,但事情还没过去,老身听闻柴房突然无故走水,老三险些丧命,却不知你找出纵火之人了么”

    江建德眼底一亮,以为机会来了,就挥手道“孩儿已将纵火之人抓来,来啊,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押着一个狼狈的女子走了进来。

    一直沉默的大夫人张氏,在见到此人的一刻,惊讶得差些尖叫一声,这人竟是曾随过她的小虹。小虹实际上是她安插在楚氏身边,监视楚氏的棋子,对她忠心耿耿,从不违抗她的命令做事,小虹怎么可能会是纵火之人

    她心头一悸,看江建德浮在脸上的得意之色,心道一声坏了她与江建德关系并不好,之所以会成亲不过是父母媒妁之言,因此她安插棋子之事,江建德是完全不知道的。看今日这架势,这枚棋子是要被江建德牺牲掉了。该死的大夫人狠狠地揪紧了手里的手绢,就差没将其撕裂了。

    江建德将小虹猛推下地,冷声道“母亲,她便是纵火之人。此人是楚茹惠身边一负责打扫的婢女。她已经承认,是她故意纵的火,为的就是将泓之救出柴房。”

    老夫人眉心一沉,端看了一眼小虹,她虽然形容狼狈,但目中却刻着几分阴狠,怎么看都像会烧死主子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救主人。

    “你叫什么名”老夫人问道。

    “婢子小虹。”小虹怯怯地跪着,低头回答道。

    “小虹”老夫人道,“你是在楚姨娘身边做事的”

    “是的。”小虹突然往前一扑,哭诉道,“老夫人饶命,婢子只是应楚姨娘的命令,才放的火救少爷,婢子并非有意要害少爷的。请老夫人饶命。”

    “你说这话,可有凭证”老夫人沉声道。

    “有,有”小虹哆嗦了一下,小心地看了江建德一眼,声音弱了下去,“凭证在在”

    “这便是凭证。”江建德让人呈了那枚蝶形发簪给老夫人,坐在一边看戏的江月荷,附和地惊道“啊那不是我前几日丢失的发簪么,怎么会在这里”

    “你丢失的发簪”老夫人拿起那枚发簪看了看,也没看出名堂来,“这发簪算何凭证”

    江建德一脚踹到小虹身上,怒道“这贱奴窃了月荷的发簪,带在身上,熟料纵火时发簪意外掉落柴房前,被人捡到。孩儿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她身上。”

    “不不,冤枉啊,婢子虽然纵火,但没偷发簪啊”小虹不知是做戏还是在真情演绎,膝行到了老夫人近前,笃笃笃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喊着冤枉冤枉,“老夫人请您信我,我当真没偷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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