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棠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请自便。”
我真是受够了即使事情再棘手我也不要他相助了
就在我要踏出门槛的前一刹那,朝棠几近怒喝的声音使我当场定在原地,如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你若敢走,我让江浅酒今日便葬身殿前”
、寻仙3
“你说什么”
我回眸看他,甚至是怀疑我的耳朵听错了。我的弟弟,他拿江浅酒威胁我
朝棠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将方才来不及收起来的怒意瞬间掩饰了下去,依旧是淡漠的样子“皇兄大可以试试。”
我的声音透着颤抖,整个人都有些踉踉跄跄了“你,威胁我”
许是我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寻常,他轻巧地跳下榻,瞳中有些隐约的失措,想要来拉我的手。刚刚触及,我便将他甩开了。
朝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我竟莫名从那半大少年身上赶到了一股滔天气势。那一瞬,我的膝盖竟有些发软,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还好我没有。
“朝棠,你,威胁我。”
我已经不是在问他了,而是用陈述的口吻。
我听了亲信所言,相信他是要助我,以太子之尊,来向我的弟弟身份比我低的皇子,寻助。我朝柳虽不是什么满口“上天好生之德”的大圣人,却也从未问心有愧过。我从未对我手足起过任何谋害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我想和他处好关系然是他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他现在,威胁我。
也许是我天真不该把信任错付给自己的手足。毕竟这是尔虞我诈的皇家,即使表面再相安无事说不定,他便有不臣之心。
既要助我,何必几多波折
朦胧间,听到朝棠的声音。
“那又怎样”
恍惚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朝棠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与嘲讽明显,根本不加掩饰。
我闭上眼,任凌乱的思绪在脑内转了一圈,复睁眼道“好。我留下。”
好。
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当你是弟弟。
朝棠的威胁简单而粗暴,直接而有效。他这样的人,能说出口,就必定做得到。
我远不及他。
朝棠又来拉住我的手,这次我没有避开,任他冰凉的手掌覆上我的,拉着我到榻边。他伸手按了一下枕下的不知何物,旁边的墙壁便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小门。
他拉我走了进去。这大抵是暗室吧令我脊背发凉,他要做什么
里面的布置较外面精致得多,我注意到靠近门口的柜子上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像是许久没有打扫过了,朝棠应是不常进来。
他蓦然松开了我的手,我沉默地看着他。
“脱掉衣服吧。”
朝棠用我从未见过的眼光看着我,我只感到全身发冷。
我顺从地一件件脱下来,没有问他究竟直到我只剩里衣时,他也未曾让我停下。
我一狠心,索性脱了个精光,只剩亵裤。
此时已是春末,并不觉得寒冷。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要猥亵我我讽刺地想,这小孩,有那方面的癖好么十岁便他也是够行。
朝棠后方的桌椅倒是干净桌上有笔墨纸砚齐全。他转身坐下,执笔蘸墨,竟是要画我。
“把亵裤脱了。”
冷冷的声音,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便是我的弟弟如此也甚是锥心刺骨。
我把亵裤也脱掉了,抬头看向朝棠,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来打量我的身体,似乎在确认什么。我无心读懂。
他甚通丹青我先前便知晓了。寥寥几笔,将我轮廓已勾出来。
“腿分开些。”
照做。
“转身。”
朝棠换了一张纸,又重新轻点砚台,继续勾勒。
“撅臀。”
如芒在背。
如此过程,我不想过多诉说。朝棠连着画了四、五张,我本以为自己会被折辱的哭出来幸好没有。
已经够丢脸的了。
“穿上吧。”
朝棠终于画的满意了,语气也不似之前生硬了,反倒柔和了一些。
我始终一言不发,默默整理好衣冠,欲走。
“朝柳。”
我转身,看着他看似稚嫩的脸。呵连皇兄都不叫了
“回去看。”
他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信封,我伸手去拿,指尖与他的手触碰的地方,更加冰凉。
我想我眼中应满是疲累,也不欲与多留,便拂袖即走。
是我太天真,太无用,被人威胁只得傻傻听话,甚至不敢冒险。
身为太子,无法保护江浅酒,是我之过。
我走的急,自然也未曾听见朝棠充满冰冷绝望的话
“你至今只向我伸过这一次手。”
s柳柳很伤心,棠棠也很伤心。
柳柳本身是很单纯的孩子,虽说跟棠棠不亲密,但心里觉得棠棠总体来说是个好孩子其实沉稳什么的是夸奖啊夸奖。
但是棠棠拿江浅酒来威胁,柳柳很伤心,他觉得,棠棠无理的提这么多要求,还拿江浅酒来威胁他,真的很伤人。毕竟他还是把棠棠当成自己的兄弟手足的。
可是棠棠也很伤心,他想,我好心要帮你,我不过是傲娇一点罢了,你居然要走。失态之下才喊出那句话,其实有些后悔的。
看到柳柳因为江浅酒而留下,他更加愤怒了,因为觉得自己比不上江浅酒。
画像的事情,柳柳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棠棠却无心折辱此乃误会。
两败俱伤啊::t::
、寻仙4
我握着小巧的信封,意识有些模糊,仿佛魂儿都丢了,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太子殿。所幸路上没什么人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凉风习习,却也未能将我吹醒。
远远望见李妩媚倚在太子殿前的柱子上,面容上却并没有慵懒的意味,抬头张望着寻找什么。忽而看到我,朝我暖暖一笑,招了招手。
我不禁眼眶一热
也只有李妩媚会等我回来。
我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闷声不语,匆匆跑到李妩媚面前。他见我这样,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拉起我的手,与我一同走入殿中。
太子殿还是一样冷冷清清。
一进寝殿,我便似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重重坐在榻上。李妩媚伸手来取我手中的信,我顺从地递给他。
“你念给我听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轻轻的。
李妩媚小心地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东西轻轻倒出仅有一张薄薄的纸。我不甚清楚地透过墨迹看出了那是朝棠的字,称得上清秀好看。
“五日后戌时,于御湖边,匿于假山中静待,自得所求。”
念罢,李妩媚看向我,“自得所求据奴才所知,殿下只要不饿着便满足了何来所求”
“我想,应该不是要给我一件物品,不然朝棠自己直接便可以给我。何必大费周章又劳心劳力。”
我的思维已经有些滞涩了,感知间,有些朦朦胧胧的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但又寻不得要领。
李妩媚认同的点了点头,“二皇子殿下与您说的时间是戌时,略有不妥。奴才届时陪您同去,以免夜黑风高,如花似玉的太子殿下被人掳走。”
说罢开心地大笑了起来,我也随之而笑,却一笑不可收拾,直至泪花都溅了出来。
李妩媚停下笑声,带着些怜悯地看着我。我最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一察觉到便别过头去。
“您受了何等折辱”
他蓦然问道,如同一道利剑,刺穿了我竭力想保留、却并未剩余多少的自尊。
“你别问了。”
我努力保持着镇静,却有些摇摇欲坠,不禁心里暗暗骂自己不论从各方面来讲,都是废物啊。曾有某皇帝为复国卧薪尝胆一说,他为国家受尽屈辱都未曾言弃,而我只是为江浅酒受了些微不足道的折辱又如何呢
李妩媚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朝柳,说出来。”
“我说你别问了”
我像失去控制的野兽一般莽撞地大叫。然而野兽会撕咬人类,我只能大吼,来发泄那莫名的情绪。
李妩媚没有再说话,我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抬头看他,有些抱歉道“李”
他轻轻拍拍我的背,似乎对方才的失态不以为意,“您发泄出来,比什么都好。”
刹那间,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我乃一朝太子,明知自己不受宠,时常月余不见君颜,却无动于衷,只耍些小聪明,让自己清闲。遇到此等事时,便是平时的弊端显现了。与朝棠抗衡,我无能为力;改变现状,我亦无能为力。
我将朝棠寝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李妩媚听,李妩媚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跟肯我讲。我猜想,他是明白了朝棠所想。
而我不明白。
我什么都不明白。
好的终于揭露了一个隐藏的事实,柳柳不受宠。
皇后稍微关爱他一些,详见之前和江浅酒划船玩,皇后训斥他。
有爱才有责。
身为太子,月余不去上书房,皇帝和皇后竟然不管。
李妩媚虽然对他很好,其他细节都显示也没有很把朝柳当成自己的主子。他直呼朝柳名字,以及拉朝柳的手、平时对朝柳翻白眼。
朝柳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有李妩媚对他好,他就默默地藏在心底。
哪国的太子不是权势滔天、侍女成群而太子殿里只有菜花和翠花。还常常不知所踪,疏于职守。
翠花都敢训他,可见太子的威严几乎没有。第二章
柳柳本身真的不想答应朝棠的要求,但是李妩媚让他答应,他不想让李妩媚不开心。
柳柳和李妩媚不是爱情,而是一种超越了爱情的亲情
然而,柳柳也是男孩子,柳柳也想有大作为,柳柳也想文武双全。
然而因为一些因素后文说,久而久之,柳柳懒于长进。
我边写边心疼我笔下的这孩子啊。
泪目。
、寻仙5
屋内静了半晌,李妩媚轻轻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察。
“奴才失职了。”
我忙道“不关你的事我早该在上书房时一口回绝朝棠,不然也没这么多事情。”
“还记得以前跟您说过什么吗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当时奴才跟您说的是“
李妩媚顿了顿,道,”人若强于我,我自避之。人若弱于我,我自毁之。”
我点头。我对李妩媚这番话记忆尤深书上的回答是“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与李妩媚的话截然不同。
“而今只得避之,无法抗衡。但即便如此,若是二皇子这份礼送的不够大亦能毁之。”
李妩媚轻轻笑了笑,似乎在安慰我一般。
“毁之你是说朝棠自己可能会毁了自己这说不通。”
我皱眉,有些不解。朝棠心思缜密,他的计划绝不会留有空子。
李妩媚微微勾唇“二皇子如今招兵买马,训练军队,自以为隐秘之极,圣上却早已洞察于心连奴才都知晓一二。若是此番撕破脸,自有办法让二皇子一时自顾不暇但此乃下下策,二皇子处理得当后,定不会放过太子一党。”
我小声地插了句嘴“然而,太子一党,只有我二人。::t::”
李妩媚极其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复又轻叹“先前是我思虑不周,以为您就此避之,不与他争什么,他便不会把目标转向您。奴才以为,您须得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我依旧小声地嘟囔“朝棠一旦察觉,会容许么”
李妩媚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避这多年,竟磨去了您的骨气么先前咱们是定好,他人进一步,您便退一步,只要不到底线,便继续隐忍。而今朝棠不臣之心已昭然,您亦清楚,我除了护您安全,其他事情概不出手,至多为您提个醒。您若继续甘于如此,待不久二皇子真正下手,您便沦为阶下囚。不如趁如今二皇子仍未完全筹谋好,而发展我方”
“阶下囚”三个字极为不自然,仿佛是临时替换的。那他先前想要说什么呢
我没有过多在意这几个字,而是细细思考李妩媚的话。
是啊,我生来便不受宠,只是因为舜朝立长的惯例,才坐上了太子之位。至于我不受宠的原因我不明白,亦无心弄明白。这十几年来,无不是避他人锋芒而活。为怕父皇怀疑,亦不敢有所动作。说到底,我内心是有些嫉妒朝棠的当年他出生时,父皇甚至萌生了要废我的念头,多亏丞相极力劝阻,这才作罢。
我确实无心坐这个位置,但我若被废,不日便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猝死。觊觎这皇位的人多着,我和朝棠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即使我不受宠,但我是太子一日,他们便不敢贸然下手。而朝棠自己暗中培养实力,亦是不怕他们的。
“好。”
干涩的喉咙有些生硬地吐出这个字,我心知在此刻,安逸生活已算是到了头。这事过后,想必要和朝棠针锋相对了还不知道他会把我整的有多惨呢。我有些自嘲地想道。
“您要相信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李妩媚微笑道,“震聋一片。”
我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何如此形容”
李妩媚状似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您的叫声太难听了。”
“去去去。”我笑着轻拍他一下,“本太子的声音自然是美妙的。”
如此打趣了一阵,我看到李妩媚的眼中又重新浮现了一抹凝重,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地敲着床榻,道“五日后的事情,应当与江浅酒有关。”
李妩媚很不喜欢江浅酒,这我是看的出来的李妩媚在称呼方面极为谨慎,极少直称比他身份高的人名字,即使是我,也不过偶尔唤一次。在我面前亦是自称“奴才”对江浅酒,却是直呼其名,毫不客气,并且语气中带着不屑。
“何以见得”
“若没猜错,二皇子意欲离间您和江浅酒。虽不知究竟如何,但应该也不离十。”
李妩媚省去了他猜想的过程,直接将想法告诉了我,我点点头,问道“我是否该先见江浅酒一面”
李妩媚赞同地颔首“江浅酒其人,亦是城府颇深,现在选择相信谁还是未知的,您不要与他透露口风。”
我不理解为何李妩媚总认为江浅酒是与朝棠一样心机深沉的人。在我面前,江浅酒总是微笑着听我叽叽喳喳,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不过李妩媚说的也对如今世事难测,谁知他背后是如何的一面呢除了李妩媚,其余人等,我不要投入十分信任为好,三分足矣。
注
1、寒山拾得忍耐歌禅宗
寒山问“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拾得答“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文中至此引用作改编。
2、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文中作打趣改编。
、寻仙6
翌日,我便让李妩媚替我召江浅酒进宫这点权利本太子还是有的,只不过听李妩媚说,宫掖门司马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些怜悯。
大抵是觉得,父皇都已经干预此事,还明目张胆地把江浅酒往太子殿召,未免太过自寻死路。
我有些想笑。江浅酒既然肯来,就代表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他连泷霜翁主的婚事都拒了,父皇却未降罪于他,还任凭我们二人来往,仅凭这点,江浅酒就不是个笨人。他父亲丞相倒是个正派的人,做人耿直,断不会袒护他,靠的还是他自己的本事。
但我还是很难相信,他也是那心计莫测之人
午时过后,江浅酒便踏入了太子殿。今日仍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却让我莫名的有些心慌。
李妩媚向我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正殿,顺带手为我们关好了门。
江浅酒坐了下来,开口便问道“小柳,你又被太傅骂了”
我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听他这么一说,竟然有些疼“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
江浅酒微微一笑,两瓣柔软的嘴唇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二皇子每日勤于学习,你也莫要落后了为好。”
啊他居然把我和朝棠比较我羞愧地低下头,诺诺道“以后不会了不过胡太傅下手也忒狠了。”
江浅酒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头,温暖的像阳光一般,开口道“太傅走后,你有好好呆在上书房么”
初夏的风略带了些热的气息,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少,明明手心都是暖暖的,我却止不住地感到全身发凉,如同坠入冰窖被冻住般动弹不得。
江浅酒他怎么知道昨天太傅走了莫非他在宫内有暗探
千万不要如李妩媚所言,江浅酒真的有目的我心中暗暗祈祷,还是不愿相信面前如玉一般的人会是心怀不轨之人。
他见我怔怔地发呆,不禁轻笑出声,如同铃铛一般清脆“昨日与家父在街上闲逛,碰巧碰到胡太傅。欲问究竟,却奈何人太多,未有搭话。”
我勉强也笑了出来,编了个假话“二弟说可以督促我一同读书,便让太傅告假回府了。”
我有些不适应这么称呼朝棠。
江浅酒微笑“正是,看胡太傅乐呵呵的样子,想是可以回府尽早休息了。”
他骗人根本不是这样的
胡太傅受朝棠威胁回府,应是有些慌张的。江浅酒先前未说观察到胡太傅状态如何,便是想先待我说完,接着我的话说下去,便能自圆其说。他大抵没想到,在他试探我的同时,我也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
我编的那个谎话如此拙劣太傅怎能轻易告假回家江浅酒却是轻信了抑或说,他根本未曾在意真实与否,而只是需要一个铺垫而已。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便问道“小柳和二皇子读了些什么书或是偷跑出去玩了还是干了什么别的”
我竭力让自己不露破绽,决定半真半假,笑道“一同画了几幅画。他丹青倒是极妙的,画得极像。”
“画你么”江浅酒笑的如沐春风,“还做了些什么”
我的心更慌了,这么明显,好像已经不需要确认了。
“唔,他后来让我帮他寻仙”
我一时语快,差点不小心说了出来,随口扯了个“仙”字。
“寻仙”
江浅酒似有不解,微微皱眉,“何解”
我眨眨眼,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寻仙”
我突然觉得我总是s一些解释算不算剧透可是某落的脑洞大,我怕姑娘们看不懂t t
柳柳对李妩媚无条件信任,这结合于李妩媚的背景,以及十几年的陪伴与爱护。
而柳柳对喜欢这个定义,很纠结。他真的很喜欢江浅酒,但是在听说江浅酒可能有目的时,却没有不信,而是作为普通人一样开始怀疑当然怀疑也是有依据的,所以,柳柳绝不是因为爱而盲目的人
浅酒君试探的好明显。其实关于浅酒君也是有一个秘密的,脑洞大的姑娘不妨一猜,要过段时间才会揭晓。
浅酒君既是好人,又是坏人。
然而,棠棠亦是如此。他究竟有没有不臣之心谁也不知道噢。
就连李妩媚也对朝柳有所隐瞒当然总体还是比谁都护着他的,而且有培养柳柳的趋势柳柳的事情他从不出手,只是给些建议
又有些心疼这孩子,我想快点写完伊始卷,进入到开始创下根基开始招兵买马届时会有新的人物出现,都是亲儿砸啊亲儿砸。我好喜欢他们。
至此谢各位看官愿赏脸陪这孩子一起长大,我亦荣幸。
、寻仙7
江浅酒有些不解地笑了笑“寻仙小柳可否解释一下”
我的脑子已经很久没有转得这么快了,飞快地扯出一个非常拙劣的谎“啊说的风雅些,便是寻仙了。二弟托我寻一件美丽的物事,据说如同天仙一般。”
“哦”江浅酒似乎颇有兴致,“是何”
我眼珠转了一转,“嘛暂不能透露于你,我与他约定好的。”
江浅酒闻言奇道“居然如此秘密,究竟是何”
我假装打趣着道“都说了不能透露于你,别问了,寻到了自会告诉你。”
心头有难以言喻的滋味,却仍存着一丝侥幸或许,是我先入为主了或许,江浅酒根本没有
他下一句话狠狠地击垮了我的侥幸,“小柳,有些话我只跟你说”看了看旁边,“二皇子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话你莫要信,会害了你。”
若之前没有见朝棠,我想必就信了他的话从此对朝棠不理不睬,敬而远之。
目前虽然无法断定双方究竟谁图谋不轨,但无法否定的一点是双方都想得到些什么。
我微笑着又和江浅酒闲聊了一会,突然有些悲哀的发现,我什么时候能这么不动声色地撒谎了。
这个改变,是好,还是不好
我依旧微笑着,结束了与江浅酒的对话。
几日时间,转瞬即过,很快便到了那日戌时,我有些急躁。李妩媚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太子殿下莫要慌张,该更衣了。”
李妩媚为我准备了一身黑衣自然,他自己的也少不了,十分简约利落,与我平日穿的服饰大不相同。
他牵着我的手,轻轻握了握,让我舒缓了一些。
“太子殿下,走吧。”
我随着他的脚步,走出了殿门。
太子殿到御湖边的路,从未那么漫长过。
李妩媚忽然笑了,笑的无比轻松,“太子殿下怎么现在便如此紧张这事算不上什么坎坷,以后大抵要面临无数生死难关,无不比这疼痛数倍,届时如何是好”
我有些羞愧,“是有些胆怯。”
李妩媚忽然蹲下来,捧着我的脸,对我无比认真地说道“人生在世,尽管无数风浪,亦要从容面对,即使落败身死,亦要大大方方,永不怯弱。”
“而且,奴才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的。对吗”
即使多年以后,我也没有忘记此时眼前的这一张面容,以及那张嘴说出的支撑我到最后的那两句话。
我方才的怯懦荡然无存,亦是微笑着看着李妩媚。
“好。走。”
、寻仙8
而后我便在这里趁夜色正浓,隐藏在御湖边的假山中的花花草草里,被无数的蚊虫叮叮咬咬,啃啃啮啮,被当作了丰盛的美食。
李妩媚则匿身在不远处,观望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具体在哪里我也看不清晰,只是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并没有走。
我蹲的脚有些麻了,正欲站起来活动活动,却听得李妩媚轻轻道“殿下,蹲好”
这家伙竟是攀在假山上。也亏得他功夫尚好,若换了别人,早摔个狗啃泥了。
“来了。”
伴着急促而匆忙的脚步声,与李妩媚有些模糊的嗓音,月色照着湖面,波光粼粼,草色青葱,随清风轻曳。
翠色衣衫分外显眼,脚步声渐渐逼近了些许,待到看清来人是谁,我蓦然睁大了双眼。
这,这不是翠花吗
这几日都没看见过她的身影,我只以为她偷懒,难道竟是
忽的,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阻止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有些温热的熟悉气息喷洒在我的耳侧,有些痒,“殿下细看。”
细看我朝着翠花所在处遥遥看去,堕马髻,翠色裳,明眸皓齿
这竟是菜花
我忍不住又要喊出声,幸好李妩媚再次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耳畔轻轻道“菜花穿着翠花的衣裳。”
是了,怪不得我第一眼将她认成了翠花,菜花从来只穿鹅黄色衣衫的。那这么说
我不禁有些脊背发凉,翠花,还活着吗
迎着那一抹翠色走去的,是一袭白衣。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不是江浅酒又是谁我果然是看错了你。你和我的侍女,在密谋些什么
“安知非二皇子布下的局”李妩媚小声道,“先勿妄下定论。”
二人说了些什么,却见似要往这边走来,我心中陡然一惊虽说隐藏在这儿,但今夜有月,不远处亦是有宫灯,他们过来,略一观察便能发现我,这该
忽然,一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连带着我凌空而起,跃到了假山最高处。那处有一个坑,刚好容两人藏身进去,若仅有微光,决计发现不了。
李妩媚的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从后面抱着我,以免我掉下去那就全完了。我听到已有说话声传来,便细细凝听,怎奈仍是隔了些东西与距离,听不太清晰。
“朝棠朝柳何”
“奴婢不未曾半李知”
“江何”
“留明寻”
如此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根本串不成完整的话,一点信息也没得到,一时间有些懊恼。转头看向李妩媚,也正屏息凝神,我顿时反应过来他耳聪目明的,神情又如此凝重,定是听清了。
“保”
“迦平”
“切记”
我转头问李妩媚“他们说的什么”
李妩媚显然有些无奈,极尽小声地对我道“奴才给您复述一遍。”
“朝棠让朝柳所寻何物”
“奴婢不知,太子未曾透露半分。不过,侍卫李妩媚应当知晓。”
“江上辞可有寻到”
“奴婢已知晓具体方位,今夜耽搁,便留于手下去寻。”
“太子殿很冷清”
“是,您大可不必再安插人手,奴婢一人足矣。”
“好,寻到了便速速递交于我。”
“奴婢回去了,保重迦羽殿下。”
“嗯,平素不要着翠裳,切记。”
他们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一会儿,便说完了要说的话。
菜花匆匆奔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看着方向,大抵也是太子殿。
江浅酒怎么还不走我疑惑地皱眉,他还要做些什么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妩媚,却见他的表情狰狞,手指冰凉。我试探性地拍了拍他,却见他动弹不得,只是拼命对我眨眼睛。
我幼时和李妩媚曾玩过这种游戏,只能靠眨眼睛来传递讯息。我迅速读懂了他的意思。
快跑
我心中一颤,回眸而视,只见白衣正在眼前飘扬,带着些寒意的笑脸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带着些嗜血的狂意。
“朝柳”
有些奇异的嗓音,说我的名字的时候有些生涩,发音很奇怪。
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不是江浅酒
是我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他一把将我拽了出来,看都没看李妩媚,只是疯狂地盯着我,“你在偷听”
糟了小李子被他点穴了,我要如何自救
亲儿砸一号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