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熊孩子怎么那么矫情呢苦点能咋地”安亦琛凶神恶煞地斜楞他一眼。
初一扁着嘴耷拉眼。
你丫还卖萌
灵光突然一闪,他别别扭扭地瞥着初一,“那啥,你爱吃荔枝不”
初一没说话,但是眼睛明显蹭一下就亮了。
安亦琛憋着笑敲了下他脑门,“等着。”
说完,安亦琛起身出门了。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皇上喜欢吃荔枝是全晋国都知道的事,所以即使是冬天南国也会照常进贡荔枝。
他这几天为了躲老十三,见天儿往宫里跑,自然进宫总能见着皇上,你说皇上见着自个儿子了,即使再舍不得,不看着给点也不合适。
不过安亦琛不是很爱吃,所以昨个他抱着两大盘荔枝回来,全给了老十三了,估摸他还没吃完呢。
老十三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荔枝,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昨个下大雨,他出去疯玩一天回来就睡了,根本就没注意到桌子上的荔枝,今天又在安亦琛门口纠缠了一天,直到现在才看着。
这两盘红彤彤水嫩嫩的荔枝啊,在夏天都是个稀罕玩意,更别说这是大冬天了。
老十三流着哈喇子拿起一个捏开,剥了皮,瞧瞧这晶莹剔透的果肉啊
老十三刚要下嘴,眼前的两盘荔枝突然被人端起来了。
“哥”
“乖。”安亦琛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脑袋瓜,端着荔枝就要走。
“等等等等,”老十三揪着他的袖子不撒手,指着他手里的荔枝,“这个,我的。”
“你不是有了吗”安亦琛瞟了眼他手上刚剥开的那个,然后脑袋一甩,走人了。
“我就一个了”老十三使劲一嚎,手里的那个也掉了。
看着地上打滚打转的荔枝,老十三嗷一嗓子,忙着追出去了。
“哥,做人不能太抠门啊啊啊,你都送我了怎么还要回去,要不要脸啊啊啊”
安亦琛跟没听见似的,快步回了自个屋,锁门,搞定。
“初一,吃荔枝。”安亦琛笑呵呵地把荔枝端过来。
初一从他出了门之后就一直乖乖地搁床上躺着,脑袋歪着的方向甚至都跟刚才一样,安亦琛估摸他要是一直不回来,他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带动弹的。
一看着他,初一巴巴地坐起来了,一看他那热切的小眼神,安亦琛还觉得挺荡漾,等走近了两步才发现,他娘子这个死小子的视线一直在他手上呢。
安亦琛刚想趁机套套近乎,死小子直接把盘子抢过去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
安亦琛正犯着劲儿呢,嘴里突然被塞了甜果。
安亦琛立马乐呵了,虽然他不怎么爱吃荔枝,但是头一回觉得这玩意味儿还不错。
初一就喂了安亦琛一个,就赶紧剥壳忙着往嘴里塞,一个接一个没一会儿干掉大半盘,跟怕他抢似的。
“哥”
老十三的声音突然传来,安亦琛吓了一跳,侧头一看,老十三从窗户跳进来了。
娘之,他刚才开窗透气忘关了
一见着初一,老十三立马扮出一副成熟温柔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别砸了,都是钱,上本莫言也是,你们要这么都这么有钱,给你们卡号直接给我打钱多好onno我最近在写个网络电影的剧本,是吕四娘和雍正的故事,不是我要写四爷,是制片人那边非得写他俩的故事,哎,也不知道审核能不能过,你们要不要看大纲
第26章 谁让你钻我被窝的
“初一,你醒了啊。”说着,他走到安亦琛身边使劲拍了拍他肩膀,“哥,你早说是给初一啊,早说我就自己端来了。”
安亦琛翻了个白眼。
老十三刚要说话,初一突然下床,也一手拍在老十三的肩膀上,跟他拍安亦琛的动作一样一样的,只是他使的劲儿大多了,差点没把老十三的肩膀给拍折了。
偏偏初一脸上啥事儿没有,嘴里还嚼着果肉,笑得眉眼弯弯的,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好像手上根本没使劲儿一样。
只有老十三才知道自个多疼,脸色儿都青了,“初一啊,放放放手。”
初一用空着的那只手单手剥荔枝接着吃。
安亦琛瞧了瞧自个肩膀上老十三的爪子,动了动肩。
老十三看了看自个的手,又看了看自个肩膀上初一的手,他想了想,手又拍了拍安亦琛的肩膀。
初一果不其然也跟着拍了拍,老十三竟然听见自个骨头传来的“咯咯”声
老十三忙着把手收回来,疼得龇牙咧嘴,站都站不稳了。
看他把手收回来了,初一这才满意,把收回手,认真地剥荔枝。
看着初一就这么光着脚站地上,安亦琛立马黑着脸把他按到床上,拿被子把他捂上了。
老十三刚想再套套近乎,步子才迈出去,人就被拎起来了。
“初一要睡觉了,你麻溜地给我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老十三毕竟也就十六七岁,安亦琛连拖带拎得把他丢出去,然后抢在他之前把门窗什么的全都给锁上了,看他怎么进来
等他转身的时候,初一已经在吃第二盘荔枝了,满地的荔枝壳。
初一吃得满嘴都是,果汁都顺着他嘴角流下来了,滴在衣服前襟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你瞧瞧你,这么大人了连个荔枝都不会吃”安亦琛恶声恶气地说道,然后把刚才给他敷额头的毛巾又投了投水,过来给他擦嘴角。
初一嚼着荔枝对他龇了龇牙,然后接着吃。
这小嘴吃得,不跟刚才似的惨白惨白的,沾着果汁的俩嘴片子水嫩嫩的,看着就好吃。
好吃
安亦琛蹭一下把手收回来了,脸色由黑变红,好在死小子一颗心都在荔枝上,没注意到自个。
“我困了,我睡觉去了,你赶紧吃,吃完赶紧睡”安亦琛还故意恶狠狠地瞪初一一眼,然后就起身往床榻那边走,还把蜡烛给吹了。
“小老爷,黑。”初一不满。
“黑什么黑你个学武功的,不应该白天晚上看东西都一样嘛,你又不用眼吃,快点吃,吃完睡觉”安亦琛趴在床榻上,拿被子蒙住脑袋。
他是怕亮着灯,自个不老实睡觉,老想往初一那瞎瞟啊。
屋子里黑着,因为是冬天,窗户也都紧关着,小风呜呜的,吹得窗户咯吱咯吱地响,听着就觉得冷。
冬天的月光实在算不上浪漫,尤其从窗纸透进来,都散了,屋子里只有几个火盆印出的淡淡微光。
安亦琛蒙在被窝里,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耳朵更尖了,什么风声窗户咯吱声火炭嗞拉声他全都听不见,就只能听见死小子在床上吧嗒嘴的声音。
不就两盘荔枝吗他丫的怎么吃了这么半天还没吃完
其实人家好好吃荔枝呢,咱们的安大王爷实在没理由生气,他也不想啊,可他的“好兄弟”一听死小子吧嗒嘴的声音就激动,“好兄弟”都激动了,他能不激动么
“你小声点吃个荔枝怎么跟啃黄瓜似的”安亦琛又是一嗓子吼过去了。
初一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尊大神了,这回不敢吧嗒嘴了,把果肉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再吐核,偶尔吸吸溢出嘴角的果汁。
啊啊啊安亦琛简直要疯了。
老弟啊,你听话,今儿不是显摆你的时候,你今儿先消停消停,明儿个请你吃肉
听话啊,你咋不睡觉就算了,还越来越精神了呢
在安亦琛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时候,初一终于吃完了,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钻回被窝里,心满意足地啊了声。
安亦琛快把被子咬烂了从此以后,不知道的还以为容亲王的武功恢复了呢,可以在睡觉的时候把被子用内力震得稀烂。
好在死小子睡觉还是很消停的,随便翻了两个身之后就睡过去了,连个呼噜声都没有。
老弟啊,你看,人家都睡着了,你也该睡了是不,睡吧睡吧
一炷香后,安亦琛认命地宽衣解带终不悔。
你说他干的是一件如此神圣的事情,却只能偷偷摸摸地干,动静不能太大不说,还不能发出声音。
虽然这件神圣的事情他昨天也做来着,但是昨个死小子发烧才没听见,他今个烧可退了,动静太大万一吵醒他肿么办
安亦琛只能使劲挤着眉咬着牙闭着嘴,自给自足辛苦地劳动。
奋斗了两盏茶的时间之后,他终于到了关键时刻,马上,现在
“小老爷”初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然这种时刻什么奇迹都能发生,幻觉都有了,幻听都有了。
被子突然被从上面掀开一点点,不多,但是足够露出安亦琛的脸了。
“小老爷在干吗”
安亦琛现在的表情很特别,除了特别本作者实在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安亦琛脸憋得通红,头上都溢出汗来了,借着微光的夜色,他看到初一呆萌而好奇的眼神,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却只能使劲挤出了慈爱的微笑,“初一啊,愣着干嘛赶紧上床睡觉去啊。”
“小老爷,你生病了吗”初一一脸担忧地坐在床榻上看着他,“脸色好差。”
“初一你听话,赶紧去睡觉,明天我再陪你玩啊。”安亦琛腾空一只手拍了拍他胳膊。
初一努努嘴,不乐意地起身,安亦琛以为他终于要走了,刚要一展身手完成最后的冲刺。
身上突然一凉,安亦琛瞪着眼张大着嘴看向自己的身上,被子呢被子呢
初一抱着棉被,看着安亦琛还握着“好兄弟”的手,眼睫毛呼扇呼扇的。
“小老爷在干吗”初一乐呵呵地指着他“好兄弟”,天真而好奇地问。
“我在”
安亦琛欲哭无泪,手继续也不合适,收回来也不合适,干脆就继续在那握着,用另一只手捂住脸。
“我在运动。”嗯,运动
“运动”初一一副勤奋好学的小学生模样,“好玩吗”
“这个、还行吧。”安亦琛评价得很中肯。
“初一也要玩”
初一突然叫一嗓子,安亦琛还没反应过来,初一已经跳到床榻里边去了,然后跟他一样侧躺着,微微蜷着身子,上衣微敞,裤子半褪,然后把爪子放在自己的小弟弟上。
初一纳闷地扬起脖子看了看安亦琛的“好兄弟”,又低头看了看自个的。
“为什么初一的这么小”
这句话真满足一个男银的自尊心啊,但是
“让你钻我被窝的你给我出去”安亦琛发誓,这是他活了二十七年来,嗓门最大的一次
初一这回一点不怕他,把棉被给俩人盖好,然后就那么挨着他躺着,手仍握着自己的“好兄弟”。
安亦琛本来刚才因为尴尬,“好兄弟”差点蔫了,他这么往自个身边一趟,他的“小兄弟”蹭着自己的大腿,自个的“好兄弟”又活泛起来了。
这么躺了好半天,安亦琛趁着他不注意悄悄动了动,大腿后边的“小兄弟”也跟着动了动。
过会儿,他又动了动,后边那个也动了动。
都说这事容易憋坏,安亦琛觉得等过了今晚,明个他就废了。
“小老爷。”死小子在他后边说话,要死不死地,吐出的热气全喷在他脖子上了。
安亦琛后背一僵。
“小老爷,难受。”初一说得委屈巴拉,跟要哭似的,“感觉好奇怪。”
安亦琛知道他说的奇怪的地方是哪里,可不,初一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是身体没毛病,手这么碰着自个,一会儿蹭蹭一会儿动动,身体能没反应么。
安亦琛明显感觉到身后软趴趴的东西也有点睡醒了。
“小老爷,好难受。”初一的声音已经带着鼻音了。
安亦琛突然回过身覆住他的手握住他,声音低哑,“我帮你。”
天蒙蒙亮的时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来,印出斑斑驳驳的光影。
借着晨曦的淡光,安亦琛衣衫不整地盘着腿坐在床榻上,那模样跟老奶奶坐炕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写得这么含蓄了,不能再锁了吧,想想我以前写的,这次多清水啊,真的怕了jj了给你们看吕四娘的剧本大纲啊
妇幼啼哭,老少哀嚎,夜空中降着蒙蒙细雨,依然浇不灭这火光冲天。
她被雨水和着血水迷蒙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凌冽的刀光,灼热的火焰,还有,满地的鲜红。
她记得自己穿得是件藕色的罗裙,可是现在,变成了泥灰和血红色。
在那样浑浊的颜色中,她突然看到了一抹白。
纯洁的白。
十一岁那年,他救了她,或者说捡了她,他本来是不想留活口的,可她跟他说得第一句话,不是啼哭,不是害怕,而是
“你有红衣服吗”十一岁的她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问。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白衣被她脏污的小手抓脏。
“我想穿红衣服,红色的,”她指着地上的血,抬头天真烂漫地微笑,“跟这个一样颜色的红衣服。”
几乎是鬼迷心窍地,他带走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吕若心,娘亲说,我是她心头上的宝贝。”她穿着一身红衣服,爱不释手的模样。
“宝贝”他冷笑,“你可不是我的宝贝,想跟在我身边,只能做我的刀。”
“刀”
他轻轻覆上她可爱的小脸,“对,心儿,你可愿,做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她看向他腰间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刀,笑着点头。
他将她送到了妙音庵中,救回了她的母亲,找最好的师父教她武功,而她就依照她的誓言,在努力变成他手中的刀。
七年的时间,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眼中习惯了冰火两重天,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天真无措的少女,她会杀人,她惯用双刀,可她不止用刀杀人,用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头发,用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杀人,不会眨一下眼睛。
在雨天的时候,她还是会收了一身的戾气,变回那个爱笑的少女窝在他怀里,听他给自己讲故事。
她怕了下雨,从七年前就一直害怕。
“四郎,你说,我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遭报应啊”她掰着手指头轻数,八阿哥、九阿哥、隆科多数都数不清了呢。
七年来,她暗中帮他铲除了一些他不方便下手,却不得不除掉的人。
“心儿,你已经成了我手中最好的刀,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在她面前,他从不自称“朕”。
听了他的夸奖,她莞尔一笑,美得星辰都黯然失色。
“心儿,杀了年羹尧,只要你在狱中杀了他,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我便没了阻力,可以光明正大地迎你入宫。”
年羹尧啊,好像武功挺厉害的,大清朝第一高手呢,她顿了顿,还是点头答应。
可是,在她不顾性命,甚至被废了一只手,生命垂危地回来时,听到的,却是那人将钮钴禄氏加封熹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