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靠得更近些,有些事情才会看的更明白,何况,下官深信展大人的为人,所谓内举不避亲,呵呵展大人觉得呢”
他双眼一眯看我,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我心头微叹,知道自己有些猜对。
他是至诚君子,心胸坦荡,做了什么,难以掩饰的天衣无缝上次御史中丞所派的人刚刚出事,后脚展昭就出现追逐刺客了,我不认为,开封府的展大人,会如此巧合的在监察御史府的周围巡逻,从而正好遇上
鲁迅说道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国人所以以我如此小小阴暗的心理在想是不是展大人跟御史大人同声共气在演一出戏套我呢御史大人用利诱这一招来试探我的深浅,若是本御史立场不坚定,拜倒在这无限富贵之下,那么展大人再当场出现,捉个正着,一顶诸如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之类的大帽子扣下来,就算是能耐如安乐侯也无法保住我吧。
清扫掉好不容易能审理此案的某小监察御史、朝廷未来的蠹虫,而安乐侯无计可施,柳藏川必死无疑,这一举措,一石二鸟,怎么想怎么都非常的合算。
这么可恶的计策,定是那老谋深算的御史中丞想出的,身为几乎处在百官链最高层的御史中丞大人,什么光怪陆离没见过设计杀一两个人也不算什么,在他心中,自先入为主认为我是“安乐侯的人”,毫无疑问以为我会唯某侯爷的命是从估计他早不耐烦我,如此行事,虽然不符合展昭个性,但我不会质疑中丞大人的本领,假如他口灿莲花,以“那凤宁欢若是收下金银,便证明他是个无有原则的贪官,立刻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之类来劝说展昭,再加上陆九烟的关系,正义感膨胀的展护卫顺水推舟的跟着中丞大人来一番曲线救国,倒也是无伤大雅,并不会叫人觉得诧异。
何况自从我到了汴京,虽然展昭其人不在我的身边,但是心却在这里的这句话听来有点小歧义哦,但是他的心却不是浪漫的暧昧之心,而是凛冽杀心,想要捉我把柄看我行事如何的“坏”心,与其让他人在天涯心在咫尺,哼哼,不如索性让他到我身边看的更透彻些,我自认虽然不是十足十的智慧圣人,却也不至于就作出极恶的事来,自不怕他,何况有如此美人在侧,一大好处便是,先满足了双眼需求,所谓赏心悦目是也,精神上先是一大享受。
所以我主动向御史中丞大人上书请求请调开封府展昭,协助我办案。
我知道以我薄面,中丞大人未必会给这个面子,关键是,中丞大人对我是大大的不放心,他有心让展昭来我身边,以一个监视者的身份。
因此,我这个面子,实际上是被人无形打了一巴掌而后壮大起来的,无论如何,大了是事实,因为展昭此刻就站在我的身边,虽然有些吃不透我在想什么而有些忐忑的样子,但是,他毕竟已经是来了,这就是胜利的一小步。
在满足了我的私欲同时,我请中丞大人调展昭而来,也有公务上的需求。
就如我所说的,这汴京城,我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块很好的挡箭牌之外,还要开路之人。
若说安乐侯就是我的小小靠山,那展昭就是我需要的开路利刃。
虽然他绝对不会甘心情愿地任由我驱驰,不过既然他已经如愿到来,山人自有妙计。哈。
望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睛,我笑的安静。
“既然凤大人如此相信展某,那么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最后,他沉声说。
一锤定音,我欢喜无限,看着那如山沉稳肩头,自觉肩头的重担,已经给了他一半,就算是跳水,也拉了垫背的刹那笑的合不拢嘴。
展昭从旁看了片刻,有些皱眉,重转开头去,缄默不语。
小小书房不大,我逐渐淡定下来,坐在书桌后将手上的卷宗翻了几下,听到他在旁边问“那大人打算从哪里开始着手”
终于忍不住了么我低笑,说“自然是要先见见这位柳公子。”
“大人要见柳藏川”展昭转过头来。
我点点头,向他展露无瑕笑容,说道“见是一定要见,听说这位柳藏川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下官先前已经申请将他调到御史府这边来,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放行,今日就有劳展大人,同下官一起前往刑部一趟,如何”
刑部的人,哪里敢得罪满朝恨不得杀柳藏川的大人们,我传令调人,他们就生怕我是想玩猫腻放人,自然是千百般的借口不放,我知道原委,也不恼。
他略微沉吟,才垂头说道“展昭自当陪同大人前往。”
我兴高采烈起身“那太好了,现在就走吧。”
他望了望天色,终于没说什么,我迈步先行,刚一脚踏出门口,旁边走出一个人来,低低冲我问道“你要去哪里”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我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狐假虎威小欢欢
更新时间2010215 22:22:09 字数3173
来人是清雅。
转头对上他略带忐忑的双眼,察觉身后展昭跟着我脚步一停。
我说道“展大人,这是舍弟清雅先前似乎已经是见过了。”展昭来捉拿刺客的时候,曾见过我跟清雅在说话,该是不陌生的吧,我记得当时他认真看过清雅一番。
展昭双眸一动,果然点了点头“见过清雅公子。”说着,竟然双手抱拳,向着清雅施了一礼。
我有些意外展昭对待清雅竟是如此郑重客气的态度竟似比对待我更还认真上几分。
清雅身子微微向着我身边靠了靠,才低声说道“这位是”
我反应过来,急忙又说道“清雅,这位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是协助我来处理柳藏川一案的。”
清雅自出现便一直垂着双眸,听我说起展昭名字之时,才略抬眼扫向展昭一边,而后又看向我“原来是南”欲言又止,惹得我心头一跳。
急忙看向展昭反应,却见他面色依旧淡然,不似是个怎样动容起疑的样子。
在来汴京的途中,在路过那客栈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白玉堂之事,我一时心痒难忍,竟向清雅普及说起了展昭这号风流人物,若是清雅在这时候捅出这件事,我的面上,怕是不好看的
展大人或许会认为我对他别有用心。
毕竟我自见他开始,就一直是客气的面貌,全然不似个“久仰大名”的姿态。
虽然无伤大雅,但是说穿了之后我再面对他,于情感智商,未免会有些尴尬的。
看向清雅。
着孩子却看了我一眼,面上露出一丝只有我才明白的了然,他又垂了眼皮,说道“你们要出去么”
我见他换了话题,换的如此生硬却又自在,心头略微放松,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来找我可有事”
“没,”他说道,“只是”双眉微锁,“几时回来”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我轻声说,尽量将语气放轻松,怕他会担心。
“那,好吧。”依旧愁眉不展着,却不再多说什么。
我心头有愧,想多陪他些时间,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目前最要紧的便是处理好柳藏川之事,为了更好跟安稳的将来迫不得已如此。
御史府的差人开路,我同展昭一路向着御史府而去。
我乘的是轿子,展昭却是步行,我本来有心同他一起,只怕自己“树大招风”,现如今人在漩涡里,不得不谨慎,于是缩在轿子中,放肆大胆任由展大人随行。
对于展昭的答应同我一起,其实我是心头感激的,柳藏川的案子牵连甚广,大宋之内,除了包大人肯挺身主持之外,怕再无人喜欢拿这烫手山芋,如今这山芋被安乐侯塞到我的手里,人人指望看一场好戏,展昭竟肯在这时侯答应我的请求,虽然是有些私心,却也已经是勇气难能可贵。
轿子忽忽悠悠,走了半道,耳边忽地响起一声凄惨的叫声“民妇有冤情,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十分戏剧化,但若是演戏,未免也太逼真了。
我一时僵硬,还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外面有人沉声喝道“站住何人拦住轿子”
是展昭的声音,如春风和煦,将我一颗心吹的缓缓复苏过来,他在身侧,是如此安全的感觉。
“青天大老爷”似是住了脚,声音却依旧大而凄厉,“民妇辛辛苦苦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青天大老爷给草民申冤啊”
我继续呆若木鸡,一瞬间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来到汴京,是想处理柳藏川之事的,并没有想到过要接其他案子。忽然遇到了拦路喊冤的,有些缺乏实战经验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外面展昭短短问了两句,那女子悲悲戚戚,说道“民妇有状纸,请大老爷过目。”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京城的官儿如此的多,哪里不好去,偏找上我何况我又不是专职的官儿,若是柳藏川的案子办的不好,指不定会被一脚踢到哪里去呢。
展昭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果然,听到外面展昭说道“你左走不远处就是开封府,为何不去”
那女子说道“轿子里这位不就是青天包大人吗”
展昭有些沉默。
大概是看出不妥,片刻女子疑惑又问“您不是展护卫么我问过别人,展护卫是跟着开封府包大人的啊,并没有错吧。”
这回我也有些沉默。
展护卫是跟着包大人的没错,可惜从今儿起,展护卫是跟着我凤大人的了。
虽然是暂时的,想到此处,心底仍有些许飘飘然。
我御史府的人好歹还有口气,展昭不做声,旁边的御史府的某个差役说道“大嫂你找错人了,这位是我们新任的监察御史凤大人,不是包大人。”
那女子大概有些吃惊不知如何是好,竟没有做声,我哭笑不得之余有些松一口气,心想让她去开封府也就罢了,包大人清正廉明而且明察秋毫,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比我这半路出家之人要合适的多。
正想要走,外面那妇人忽然又悲哀哭叫起来“苍天啊,我怎么如此苦命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包大人不在,去找其他官儿,个个都说不管要骂要打,好不容易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又说不是青天大老爷可怜我的女儿,被白玉堂那个禽兽侮辱,她就白白的死了,这天底下也没个说理申冤的地方了么我也不活了”说罢,呜呜呜地开始大哭。
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白玉堂”与此同时,听到外头异口同声的展昭之音。
心头一动,掀起帘子的同时,对上了展昭投过来的疑惑眼神。
万没有想到,短短的刑部之行,居然又节外生枝。
本是想一脚将球踢开的,一来是因为那妇人哭的太凄惨,二来是因为“白玉堂”三字的魔力,三来是一种说不出怎样的感觉,竟让我接了那妇人的状纸。
握着那状纸在轿子里看的时候,有一种壮烈的情怀酝酿,似饮了烈酒般绝然地想“假若这柳藏川一案是我所要办的最后的案子,那么,在这结束之前,成全这妇人顺带解开白玉堂的采花案,怎样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进刑部的程序,比我所想象的要简单,有些诧异之余,想到大概这就是展昭的作用了。
心底山呼展大人魅力无限,魅力了得。
沿着有些阴暗的牢房通道向内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身边前行的展昭,他一身红衣,在半明半暗的空间内,给人一种安稳的力量。
狱卒在牢门口敲了两下,喝道“柳藏川,有人看你来了”便退了回去。
我望向里面。
靠着墙边的稻草上,坐着一个披散长发的人,似是面对着墙,只能望见那背影而已。
听到狱卒的叫声,那人也还不动。
展昭不做声,只转头看着我。
有些紧张,这里的光线有些模糊,我有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