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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攻的一百种方法 第4节

作者:征宵 字数:23354 更新:2021-12-29 08:26:01

    珑儿拿了木盒,捧到他面前,正要打开,周重煜忽道“等等。”

    珑儿住了手,周重煜又说“你将你头上的钗取下来,把盒子放到桌子上,从旁边敲开盒盖,别站在盒子前头。”

    他本不愿意怀疑章天礼,也不信章天礼能干出这种事,只是他的这番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叫周重煜心里总觉得古怪既不是有求于他,却为何要来看望他难道是先前被他逼得太狠,索性抛却了平日里的方正,将心一横趁这个机会报仇么

    珑儿照做了,盒子一打开,什么暗器都没有喷出,珑儿凑近了盒子去看,说道“王爷,是一些瓶子。”说着已取出了一个瓶子,打了开来,闻了一闻,道“像是药。”

    周重煜更觉怪异“药”

    “这些都是有利于骨折恢复的药,”张太医放下最后一个药瓶,“是不错的东西,送的人也算有心。”

    周重煜心生诧异,道“此话当真里头没加别的东西”

    “下官行医三十载,绝不会看错,这瓶中的确全是助人康复之药。譬如这瓶叫做生骨散,原是前朝孟连的方子”

    周重煜听着张太医的话,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为何要来给我送药他本不该向我示好,难道他

    突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当下心猛然一跳,竟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没过几天,章天礼再次登门。

    周重煜没想到他会再来,这回倒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了“却没想到章大人如此关心小王。”

    “下官自然是关心王爷的。”

    周重煜道“你可是说真的”

    “下官不敢同王爷说谎。”

    周重煜盯着他,但见他眉心微蹙,双眸低垂,看不见眼中情绪,隔了一会儿,道“我还以为,你恨我。”

    他突然收起了轻佻语气,这在章天礼穿越过来以后还是头一遭,然而他说这话的效果甚至还不如他那些轻浮之词,因为章天礼只觉得一下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忍着住搓自己手臂的冲动,说起了更令自己寒毛直立的话“是的,我原是该恨你。”

    “现在难道却不恨了”

    章天礼默然不语。

    周重煜忽的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其实那些事情,原本便是我对不住你。一开始我只是见你好看,不禁便心生亲近之意,那日见你醉酒好看得厉害,没忍住便做下了荒唐事,当时想着便就那么一回,哪里知道,这种事情开始了,便停不下来都是我不好。”

    他突然抛出这么一番话,章天礼听得直想翻白眼。在记忆中,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周重煜对他的态度便已经有了一些转变,虽然在床上依然霸道,但事后却会帮他清理身体,有时还会搂着他温存了,模样也是深情款款,假如周重煜没有被自己打伤的话,现在便该渐渐在床事方面也愈发温柔了,而这一番话,原本是某一回周重煜抱着原主角安抚时所说的话,正是这样的话,让原主角慢慢地感觉到了其实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于是斯德哥尔摩程度也就越来越由低到高了。

    “每回我想亲近你的时候,你总是满心抗拒,我见了心中气恼,忍不住便想做出一些欺负你的事情前几日我没见着你的时候,其实想你想得紧。”

    “听见王爷这么说我很喜欢,有些事情,我先前一直没想清楚,等到王爷遇袭,我这么些天见不着王爷,才终于明白了,王爷先前那样对我,我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其实也是喜欢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白皙的双颊也泛起了微红,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实在是因为过于羞耻y。

    、第17章 古代朝堂四

    章天礼这一番表白虽然来得突然,但他原本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也没有欺骗周重煜的理由,加之他说得情真意切,根本不似作伪,周重煜听了自然满心惊喜,当时便信了分。

    那次之后,章天礼又频频来王府探望周重煜,期间种种关心照顾自不必提。周重煜见他如此,更觉他柔顺可爱,不知不觉愈发喜欢起他来。

    转眼已过了近三个月,周重煜身体底子很不错,且又有各种灵丹妙药滋养,这时候手脚已恢复得差不多,不需要拐杖也可以走路了,只是若要施展武功,恐怕还有些勉强。

    他既然能走动自如了,自然是要去看章天礼的。

    就在不久之前,章天礼病倒了,患的是时下热病,很是严重,这些天来都没有上朝。

    周重煜被盛儿领着走到章天礼的床前,就见章天礼躺在被中,额上盖了一块湿布,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极为虚弱。

    周重煜挥手让盛儿出去。

    章天礼道“王爷。”声音哑哑的。

    周重煜不由心中一痛,道“怎么还是不见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

    章天礼浑身微微一僵“哪儿有那么快。”

    根据记忆,到了这个时候,原主角的确是会患这样的一场病的,而就在他患病之时,周重煜便来对他嘘寒问暖,种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正是周重煜这样的表现,才终于让原主角彻底地不能去恨了。

    现在章天礼穿越到了这里,自然也得上了病,不过,他当然不会因为周重煜此时的殷勤就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那班太医,也是些没用的。”周重煜说着,坐在床沿,握住了章天礼手。

    章天礼被他握着,只想赶紧抽开。

    “好不容易我好了,你却又病了,唉”周重煜叹了口气,忽又笑道,“等你好了,可要将这些日子欠下的次数都补上。”

    章天礼听到他这话,顿时恶心得不行,却只是撇开了眼,脸上露出些羞涩之意。

    他这个样子,周重煜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握着他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在章天礼还没生病,他的四肢又还没好的时候,虽然章天礼常来看他,但由于一来太医叮嘱过养伤期间切不可进行房事,二来他四肢全都伤了,实在不方便,便一直是只能看不能吃。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伤,周重煜有时候心中虽想,身体上却没什么反应,因而即使心痒,也不是非常难熬。

    他却不知道,他之所以身体上没有反应,其实是被章天礼连续下了药。章天礼会这么做,是因为在狗血的世界里面,渣攻往往都有十分可怕的性能力,时时精虫上脑,即使是受了伤,这方面也不能落下,万一周重煜拼着伤势未愈,也对此有所要求,那可就着实不妙了。一旦周重煜硬了起来,不帮他撸一发总是说不过去的他可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不觉又过去好几日,章天礼的病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只是他为了不让周重煜和他上床,仍是故意装病。他给周重煜下的那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不过在记忆中,周重煜在他生病期间,是难得地当真忍住了的。周重煜不知道他是装病,依然天天来看他,还送了他一枚碧绿的玉坠,亲手给他系在了颈项上。

    实际上,周重煜曾经送过这样一个玉坠给韩秋声,而现在送给他的,则是仿照着那枚打造出来的另一枚。章天礼简直是不知道周重煜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理将这枚玉坠送给他的,他只知道在记忆中,原主角收到这枚玉坠之后,就差不多完全斯德哥尔摩了。

    这日夜里,章天礼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知道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股异香窜入了鼻中,他心知事情已经开始,也不闭气,不多时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章天礼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躺在个硬邦邦的地方,身下颠簸不断,耳畔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再一看,便看见自己果真正在躺在马车车厢内,双手都被紧紧地缚在了后面,旁边的人见他醒了,立刻便将一把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威吓“别乱动,不然一刀宰了你”

    章天礼看见车厢内还有两个人,但这里只有从车厢外透进来的隐隐灯火的光线,昏暗至极,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车轮辘辘向前,听在章天礼耳内,只觉得此刻的时间过得无比的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前面的车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接过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刀刀柄,说道“下车。”

    章天礼只能随着刀的移动慢慢起身,小心地走出车厢,他的双手虽然被缚,双腿却还是自由的。

    这里是距离魏王府后门很近的一个拐角处,那贼人首领杨南天命一人留在原地照看马车,便一手架刀,一手握着章天礼的手臂,挟持着他,和另外一人一道往王府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只见本该站在门旁的侍卫全部倒在地上,想必是马车停下那会儿就被他过来放倒了。

    此时已是深夜,王府内众人大多已经入睡,入得门内便看不见一个人。杨南天一路走到周重煜卧房前面,有一人手中拿了根细细的竹管,戳破了门上窗户纸,嘴巴凑近了那竹管往里面吹气。

    按照章天礼的记忆,如果此时是原主角站在这里,就会满心焦急,只想出声提醒屋子里的周重煜,但他刚企图发出声音,就被杨南天的刀在颈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只得住了口。章天礼可不打算进行这个剧情,他只是看着这一切,闭紧了嘴。

    那迷香被吹入了房中,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放迷香的人撬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杨南天还站在外面,距离屋门有一定的距离,章天礼便也只能站在这里,看不见屋子里发生的事。

    蓦地,只听见屋内响起了打斗之声,旋即就听见“呃”的一声惨叫,一人倒在了地上,杨南天见状抓着章天礼退后了几步,喝道“周重煜,看看我手中的这人是谁”

    周重煜踏出房门,在看见章天礼的瞬间神色一变,他又看了看杨南天,眉头皱了起来“你抓他做什么”

    “他不是你的新宠么”杨南天冷笑道,语气甚是轻蔑,“还以为你对秋声有多痴情,没想到已经找了个假的来代替,不过么,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此事与他无关,你放了他,”周重煜沉声道,“你若要报仇,就来找我。”

    “秋声的确因你而死,但我已答应了他,不会找你报仇,”杨南天冷冷地道,“这回我来,只是想要秋声的骨灰和他留下的手稿字画。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了他。”

    周重煜闻言面色微变,心头却是大震,仿佛霎时之间被一只手掘住了心脏。

    “怎么,不愿意反正你已有了他,何必还将秋声留在你身边”杨南天见他没有说话,手上尖刀微微一动,转瞬之间,章天礼洁白的颈项上已多了一道血痕,细细的血珠一下子从中滚了下来。

    章天礼被他这么白白划了一刀,浑身一颤,等反应了过来,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只想把这两个神经病一起打死。

    周重煜盯着章天礼,神色已变得冷峻了起来,他甚至冷笑了一下,道“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个假的,我却又为什么要拿秋声来换”

    这似乎让杨南天都未曾想到,杨南天静默一瞬,才哈哈笑了两声“好,周重煜,你真的很好那他便归我了,你上过的人,玩起来想必也是别有风情,不只是我,其他兄弟们肯定也得尝尝等玩腻了么,再一点一点折磨死,才叫有趣,我说得可对”

    他说完这番话,见周重煜居然还是毫无反应“看来你当真对他毫无情意,那我便真的拿去玩了。哈,反正你也不会在意的。”便开始挟着章天礼往后退了。

    “不要动,也不要跟过来,否则他立刻就变成一具尸体。”

    周重煜果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过来,眼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袍子底下的手却早已捏得死紧,骨节发白,只恨不得要捏穿了手掌一般。

    章天礼被重新带回了马车上,马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一路上光线居然渐渐明亮了起来,想来是已经天亮了,照得车厢内也变得清晰了。

    章天礼这才看见,车厢内的那人竟然拿了块黑布蒙住了下半张脸,虽然如此,但他露在外面的那两只眼睛,却还是让人一望便觉得熟悉。

    好像在上一个世界见过。

    天亮了城门便也开了,一路上畅通无阻,道路却渐渐颠簸了起来,车厢内颠来颠去,章天礼双手被缚,不大好保持平衡,一个没注意居然身子一斜,跌到了一旁。

    那人起身过来将他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好,靠着车厢的一个角落,稍微稳当一些。

    章天礼盯着对方的眼睛直看,对方也看着他,但分明有点不明所以的模样,扶完了他就坐了回去,过了一小会儿似乎忍不住了,粗声道“你老盯着老子看干什么”

    章天礼一怔,移开了目光。

    、第18章 古代朝堂五

    “还没醒么”周重煜眉毛微拧,脸色如黑云压城,声音虽是平稳,却似已压抑着随时都要爆发的怒意,极为可怕。

    张太医只觉自己额上冒出了冷汗,却又不敢伸手去擦,只战战兢兢道“他受伤沉重,能保住性命已是十分不易”

    “本王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能说话”

    张太医骇得浑身一抖“这、这个,最快也需日光景,慢则”

    只听见“咔”的一声,张太医后面的话便生生噎在了喉中,因为周重煜已经将手旁桌子的桌角给捏断了。

    周重煜走出躺着那贼匪的房间,右手手臂似乎因为方才的施力而隐隐作痛,但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现在他满腔都是燎原怒火,这火烧得他心头剧痛,却又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只能任由它不断煎熬着身心,无法得到解脱。

    此时距离章天礼被杨南天带走,已过去差不多一日了,他早就派出了大量好手,但依旧寻不到任何杨南天和章天礼的踪迹。

    唯一的线索只有昨天夜里被他打伤的贼匪,可那人又伤得太重,至今还是昏迷不醒,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得到半点信息。

    现在章天礼怎么样了呢

    周重煜几乎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恐自己会先被那可怖的猜想击溃。

    七年前,他到冀州赈灾,意外与江湖草莽杨南天结下了梁子。后来杨南天来京城找韩秋声,他才知道,原来杨南天竟与韩秋声早已相识多年。

    当时杨南天看在韩秋声的份上,便暂且将同他的恩怨搁下了。待到后来,杨南天又得知韩秋声对他也已心生爱意,不由大受震动,愤然离开了京城。

    原来杨南天对韩秋声亦存有爱慕之心,只是韩秋声一直只拿他当做弟弟一般,他只得压抑心中感情,没想到却被周重煜捷足先登。

    数月之后,杨南天再进京城,来到王府与周重煜大打一架,落得惨败。当杨南天身中三掌半跪在地面,却看见韩秋声反去关心周重煜那点微末伤势之时,终于决定放弃,只抛下了一句“周重煜,你要胆敢伤害秋声,我决不放过你”就离开了。

    然而杨南天其实性情乖张偏执,平日里想事情与旁人颇有些不同,他平生的豁达,几乎全用在了这桩事上。后来韩秋声因周重煜而死,他本定是要找周重煜的麻烦的。只是韩秋声恰好死在他面前,并且嘱咐他不许找周重煜的麻烦,还要求他将自己的骨灰和遗物都交给周重煜,他才只得遵守。

    周重煜心知杨南天从不将旁人放在眼内,且为人颇为阴损,只是格外在意韩秋声的事。所以他已经猜到这回掳走章天礼,定是知道了他同章天礼的关系,认为他寻了新欢,要为韩秋声不平。如此一来,虽然他已经表现出只在意韩秋声的意思,但不论杨南天是否相信,还是会对章天礼充满敌意。不管是为了打击自己,还是为了替韩秋声出气,他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将人放回来。

    昨夜他所说的那些手段,他虽不一定当真会用,但却也决不会让章天礼过得多么舒服。

    只是即使明知如此,当时他也不可能拿韩秋山去换章天礼。

    便是真已有些喜欢了,也不可能。

    但

    周重煜双手紧握,骨节作响,指甲陷入了掌心中。

    过了良久,周重煜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已有鲜血从他的掌心流下,划过指尖滴落地面。

    他心中默道章天礼,我一定要救你回来。

    千万等我。

    马车仍在前行,章天礼被这车颠了一路,刚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也没睡好,现在醒来,发现天又蒙蒙亮了,看来居然睡了一个晚上,而车厢中的人已经变了一个,不再是先前那个蒙着脸的,而是一个没蒙面的黑衣青年。这黑衣青年眉眼长得还算端正,右边脸颊上有一颗小痣,章天礼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

    此人正是杨南天。

    想来是换做那蒙面人出去赶车,杨南天便进来坐着了。

    杨南天见他醒来,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尽是轻视。

    章天礼不想理他,但一想到这人原本将要对他做的可怕事情,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原来的剧情中,当杨南天将他带回他的山寨中去之后,便会像众多纯爱小说的反派角色一样,将他奸了又奸,顺带s,玩了几天之后,又把他丢给寨中其他人继续玩。

    假如章天礼此时仍是一个读者,看到这样的剧情,肯定会吐槽为什么这些反派都恰好对男人有兴趣,也太扯淡。但现在他当真面对着这样一个反派,即使他不打算进行这种剧情,心情也是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的。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前传来一个声音道“大哥,到了。”

    章天礼听出这声音果然就是昨天那蒙面人的。

    杨南天应了一声,一把抓住章天礼的胳膊,将他往外面拽“走”

    他用劲不小,章天礼只觉得胳膊都要被他拽断,赶紧下了车。下车之后,只见这里到处都是高过人膝的杂草,附近荒无人烟,乃是一座高山的山脚处。

    他们弃了马车,开始沿着山脚往上爬去。

    这里山路甚是难走,章天礼双手被缚,不大方便,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差点摔一跤,幸而被那蒙面人及时扶住了。

    杨南天见状不由冷笑“瞧你这没用的样子,周重煜居然也拿你来代替秋声。”

    章天礼心想,怪我咯转念一想,又觉得杨南天反正是快要倒大霉的人,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三人继续往上走去,然而越是往前走路越是崎岖,章天礼走得也就越是艰难。在记忆中,他在走这条山路的时候摔了好多回,每次都被杨南天狠狠嘲笑,到了后面才肯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而现在,他却一次也没摔,因为每回要摔之时都会被那蒙面的给扶住。

    饶是那蒙面人也是劫持他的贼匪,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禁对他有些感谢。不过,同时他已经感到了奇怪,因为这一段根本是在他的记忆中所没有的。

    实际上,从他被劫持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他记忆中的都有一点点偏差。

    而这个偏差就在于,在原本他得到的剧情中,杨南天来劫持他根本只带了一个手下,那个手下和他们一同进了魏王府,然后就没能出来,所以原本这一路是杨南天在驾车,他坐在车厢中。

    而现在,却多出了蒙面人这个角色。

    走了好一段路,缚住章天礼双手的绳子终于被解开了。

    此时已近午时,正是烈日当头,章天礼自从被劫持,就没吃过一点东西,现在又要在这骄阳之下走着这坎坷山路,当真是一种折磨。

    在记忆里,原主角到了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要熬不住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晕过去了,在他晕过去之后,杨南天不知道怎么把他继续弄上了山,总之他的记忆告诉他,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山寨之中了。而章天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强化了一些属性值的缘故,现在他虽然觉得痛苦,但却没有体力不支的感觉。他想,要是不晕,自己走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觉得,他为了这个世界的任务也是蛮拼的了,如果最后不把周重煜搞死搞残,别的不说,首先就对不起自己。

    等到金乌西坠之时,他们才终于爬到了山寨的所在之处。

    这一回章天礼虽然没晕,但还是没能自己走上来,因为他走到中途,那个蒙面人就说“大哥,我看这小美人脸色坏得很,可能快要中暑了。”杨南天冷冷瞥他“那你背他”蒙面人道“小意思。”然后却把他一路扛上了山。

    山寨内简陋得很,和他在京城内的府邸完全没法比。他被重新缚住了手脚,丢进了一间侧室之中。根据他的记忆,此时距离杨南天来强暴他尚且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原主角在这段时间内惶然不已,最后却是等来了一场更为可怕的凌辱。

    现在,他就要利用这段时间。他不仅要让杨南天干不成这事,还要为不久之后的虐渣做准备。

    、第19章 古代朝堂六

    杨南天在山寨大堂与寨中众人吃过了饭,想起了还被关在房中的章天礼,决定去看看他。他拿了盏灯,往那间房走去。

    一想到周重煜拿那人来代替韩秋声,他便心中忿忿明明只不过是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凭什么就能让周重煜那王八羔子背叛秋声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不定是那床上的功夫特别好

    很快他来到了门前,此时夜色已深,这门内先前未点灯火,现在里面便是漆黑一片。杨南天一手拿灯,一手从袖中摸出了钥匙,打开了门上的精铁锁匙,推门入内。

    他跨进门槛,左足刚往下一踩,足底霎时一痛,如被什么尖利之物猛然刺入,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立刻抽回了左脚,扶住了门框,单凭右腿站在门外。然而,方才被刺的地方却已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麻木之意,这股麻意沿着左脚脚底,竟开始很快向上蔓延了。

    杨南天心头大骇,他单腿站立地面,勉力抬起左腿,另一只手拿着灯盏去照自己的脚底,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他足底之上,竟不知怎的被刺入了数根银针,那银针也不知究竟有多长,只露着约莫一寸在外,看来甚是可怖。此时他的左腿已经彻底麻木无感,这感觉开始向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侵袭了,他的左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他心中惊恐无比,只得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

    等听到有人往这边过来的时候,他的下半身已经彻底麻软了,他跌坐在地面上,这下他才看见,原来门内门槛后的地面上,竟被生生了一片尖细的银针。他方才进门之时并未注意地面,且这些银针都十分细,又被安置在门槛后面,灯盏所发出的的光亮还较为暗淡,因而他根本便是什么也不知道就直接踩进了这银针丛中。这是他自己的屋子,但寨中屋子都修筑得简陋,这地面并非砖石所铺就,而乃是泥地,地面虽然已弄得平整牢固,但却自然远远不及砖石坚硬,想要在这上面银针,并非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但做这桩事的人

    杨南天向屋内望去,这屋子极小,一眼便可一览无余,他原本并没将章天礼放在床上,而是随手扔在了屋中一处角落,然而现下一看,屋中却根本空无一人,连影子也没见着半个

    杨南天一时只觉前所未有的惊骇。

    来的人是杨南天的两个得力手下,他们见到自己老大瘫倒在地面上,也是大惊,忙赶上去俯身看他“大哥,你怎么了”

    这时候杨南天所中麻药的药效已经快作用到了全身,只剩肩部以上还有知觉,他说“身体动突然不了了,还不快来扶一把”

    两人闻言立刻就来扶他,然而杨南天的身体早经变得瘫软如泥,就如喝得烂醉的人,格外沉重,他们手忙脚乱,一下子居然没扶起来。

    正在混乱间,杨南天忽的听到似有轻风呼啸而来,他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暗器”便觉颈侧一凉,接着看见他那两个手下和他一起倒在了地面上。

    章天礼从床下钻了出来,将插在地上的银针一一收起了,小心放进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盒里,然后出门,从门前那倒着的三人身上跳了过去。

    根据记忆,这寨中应该一共有八人,且各个都身怀武艺,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杨南天了。

    现在就不知道余下五人会在什么地方。

    章天礼走出杨南天的屋子,就看见这屋子四周一片空旷,只有远处有一些树木,漆黑的夜空底下一切都是暗沉沉的。

    他心中一瞬间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弓弩,往一旁走去。由于原主角在这个山寨中一直被囚禁着,还被奸了又奸,所以对于这个山寨的总体情况其实不大清楚,这给章天礼现在的行动带来了不利他根本不认识路

    章天礼走出一段路,突然竟看见一侧亮起了灯光,转头一看,赫然就是剩下那五个贼匪原主角后来先后被这几人强暴过,故而章天礼是认识他们的。

    他们也瞧见了章天礼,立刻有人喝道“什么人”

    此话刚出,已有一人颈部中了一针,软倒地面。

    然而这几人的武功有高有低,章天礼刚才骤然出手,又恰好是碰着了个功夫稍差的,才能射中那人颈部。现在对方有了防备,又有武功较高的能听声辨器,再想一击即中就困难了。章天礼又发两针,一针被对方武器给荡开了,另一针则射中一人手臂,未能使得对方立即倒地。章天礼退到一棵树前,这四人便将他包围住了,却似乎有些忌惮,并未立刻扑上前来。

    章天礼先前本着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当战五渣的心理,已经又用600积分强化了属性,却不知道这600积分强化的属性面对这些习武之人究竟有多少胜算可言,而现在,他的积分用来换了那么多东西,只剩下一百多了,就算把这些全部拿来强化属性,似乎效果也不会十分显著。他背靠着大树树干,只觉此时正是身陷平生从未有过的险境,手心已有些微微出汗了。

    双方正在僵持着,忽听见一个声音道“都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儿围成一圈做啥”

    围住章天礼的人即使听到声音也没回头,有一人道“小子,你来得可是时候,这把大哥给害了,快来帮忙把他抓住”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章天礼听到这骂人的词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心想这群人果然就是没把自己当个男的吧

    “啊,”蒙面人几步走上来,站到那说话的贼匪身边,摆了个架势,“没问题。”说着手掌往旁边猛然一推,居然将他身边的贼匪给撞倒了,接着疾步抢了上来,直接伸手去抓章天礼的手腕。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等章天礼要防备之时,已经被蒙面人抓住了手腕,接着他就被一股大力拖得直往前去,不得不跟着跑动了起来。

    蒙面人速度很快,章天礼被他拖着手臂,也只得竭尽全力。他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后退,猛然一回头,却看见那几名贼匪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有人边追边骂道“赵二蛋你个龟孙子反了啊你,快停下”

    “”

    “你这是要往哪里跑”过了一会儿,章天礼出声问道,他的气息因为疾速奔跑而有些不稳。

    蒙面人只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要帮你。”

    章天礼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此时若是不跟着他跑,他自己对上那几名贼匪也没什么胜算可言,便就只好先跑着再说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章天礼的口中已经全是铁锈的味道,肺也有些刺痛了,蒙面人才终于刹住了脚步。他这样猛然停下,章天礼差点直接撞到他身上。

    “哈,前面没路了,看你们还往哪儿跑”贼匪们停在了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

    章天礼这才看见,他们的前方竟然是一处俗套至极的断崖。

    他还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这个,就听见蒙面人大声道“我们宁愿死,也绝不要被你们带回去”

    一时之间,周遭静谧无声,只有山风飒然。似乎连贼匪们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镇住了。

    蒙面人却已经伸出双手抓住了章天礼的双肩,带着他往那断崖边上纵身跃了出去。

    跃出去的同时,章天礼听见蒙面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担心。”

    周重煜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上的粘腻之意,才发觉身体已经全被冷汗给浸透了。

    在刚才的噩梦中,章天礼赤身裸体地倒在地上,身上全是伤,鲜血流到地面上,是触目惊心的红,他勉强向前伸一只出手,手指苍白,颤颤发抖,似乎是在向他求救。

    周重煜按住自己跳动不停的心脏,仿佛这样就能稍稍缓解一些他心内的痛楚一样。

    已经过去五天了,那名贼匪还未苏醒,其他方面也依然查不到任何线索。

    希望似乎愈发渺茫了。

    韩秋声已经因他而死,如今又要再加上一个章天礼吗

    难道他便当真要再失去一个所爱之人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的力气仿佛都已被抽空了似的。

    正在此时,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然后便是下跪声,接着有人道

    “启禀王爷,那名贼匪已经醒了”

    、第20章 古代朝堂七

    周重煜上山之时,天才刚亮没多久,太阳一点一点地升起来,天际的霞光却已是灿烂得耀眼。

    周重煜刚赶了近百里路程,彻夜未眠,但他甚至未曾做过半点停歇,便开始爬山。

    他实在无法继续等待下去,因为只要多等一刻,章天礼的希望便更少了一分。

    他已经受了太多天的煎熬,不能再任由时间白白流逝了。

    先前那贼匪醒后,他命人用最好的药吊住了那贼匪的性命,使尽酷刑,整整拷问了他三天,才问出了杨南天将会将章天礼带回这一山寨的信息以及这山寨的具体位置。这座山寨靠近山顶,地势易守难攻,若要带领大批人马将其包围,不仅不能立刻攻进去,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更会对章天礼的性命造成威胁。

    因而周重煜这回上山,便只带了几名高手,打算先小心地潜入寨中,暗中寻到章天礼,待到将人救出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他早已暗中发誓,倘若章天礼受到了什么伤害,他定要杨南天一干人等受尽痛苦,百倍偿还。

    上山之路甚为崎岖,但周重煜武功高强,走起来并不觉得太过困难,反倒足下如风,将他那几名手下都抛在了后面。他的手下不敢叫他慢些,于是过不多时,彼此便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饶是如此,周重煜担心着章天礼的安危,五内如焚,却仍是觉得走得太慢,又觉得这路途漫长无比,只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那寨中去。

    周重煜一路展开身法,寻常人要走两个多时辰的山路,他竟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山寨大门附近。

    这时候他所带的那几名手下都还没跟上来,他却已经等不及了,他绕过了那寨子大门,走到靠近寨子后方的寨墙下面。这寨墙有一人多高,墙头上有一排尖利的木刺,想是为了防人攀援而设。周重煜朝上望了望,退后几步,提气往上一跃,便跃了这寨墙,落入了寨中。

    周重煜入得寨中,刚四下望了一圈,正好看见一人从远处走来,他立刻躲在身旁一棵大树后面。

    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一名贼匪。周重煜心道来得正好,当下屏息静气,等那人走过大树,背朝自己之时,猛地闪身而出,从后面两步抢上,双手一伸,一手扼住他的喉咙,另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时右脚往前一勾,在对方足下一绊。

    对方猝不及防,一下被他从后面制住脖子要害,身子又往前一跌,喉咙被他的手紧紧箍住,差点要断了气,却又叫不住声,只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周重煜把他拖到大树后面,在那贼匪耳畔低声道“不要叫,不然立刻让你断气。我只有事要问你,乖乖回答便饶了你。答应了就点头。”

    那贼匪勉强点了点头。

    周重煜将两只手都略微松开一点“章天礼在哪里说”

    贼匪微微偏过头,喉中声音嘶哑“什么”

    周重煜想起或许这贼匪不知道章天礼的名字,又道“杨南天前先天抓回来个人,被关在了哪里敢撒谎就杀了你”

    贼匪道“那人、那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听在周重煜耳内却霎时只如响起了一道霹雳,骇得他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双手不觉间也松了下来。

    那贼匪察觉到这变化,于是便猛地提起右手,手肘往后面猛地一撞,左手则是同时去抓周重煜扼着自己喉咙的手。他本拟这动作一定能令自己摆脱桎梏,岂知对方方才松开的手竟又骤然收紧,接着他便觉得自己身体一轻,足下忽的离地,整个人都被摔了出去,跌向一旁。

    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再次被人一手掐住了脖子,这回却是他侧身倒着,对方单膝跪在他身前压制着他。他朝上看去,只见那制住他的人正直直盯着他,眼中的火似要迸溅出来一般,让他想起发狂的野兽。

    “你刚刚说,他死了”周重煜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在发颤。

    他不知道自己用的力气已经太大了。贼匪的眼中流出了眼泪,喉咙里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艰难地点头。

    周重煜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浑身仿佛都已经没了知觉,他从喉中挤出了几个字来“怎么死的”

    他虽然问着,手上却并没有松开那贼匪,反倒是越握越紧。那贼匪双手抓住了他的手,企图将他的手掰开,但他早已使不出多少力气,只能将两只手徒劳地握住周重煜的手背而已。

    “怎么死的说啊”周重煜低声吼道。

    然而贼匪没有回答他。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章天礼的消息

    似乎过了很久,当看到地上的人脖子上溢出的鲜血之时,周重煜才茫然地抽回了手,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片血红,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经把他给弄死了。

    周重煜站起身来,刹那间只觉天旋地转,差点要站不稳。

    他意识浑噩间,心底不知怎的忽有一个声音叫道刚才那人说的,可是真的

    这声音激得他浑身一抖,猛然恢复了一些神志,他胡乱地将手在袍子上擦了几下,擦脏了袍子也不管。他继续往前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他。

    这山寨地方不大不小,屋子却不算很多,若是一间一间地找,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须得小心谨慎,不然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又要拿章天礼来做人质。

    周重煜方才停滞的思维开始重新转动,他朝周围打量了一番,没看见人,便先往最近的那间屋子走去。他伏在窗前,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就见屋中空无一人。他又打开窗户,跃入屋中,仍是一无所获,便只得再去下一间屋子。

    一连找了三间屋子,都是屋内空空,就在他准备从第三间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周重煜耳力甚佳,立刻便听了出来他这是被包围了。

    “周重煜,你要来做客怎的也不说一声早知如此,我就准备一份大礼迎接你了。”杨南天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重煜并不打算躲在屋中,他推门出去,果然看见这屋子被六七个人围了起来,这些人手中各持兵器。杨南天则站在中间,倒提着一把刀,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笑意。

    却没有看见章天礼。

    周重煜的心又沉了下去,面上却是没有表情“我是来要回我的人的。”

    杨南天轻笑了一声,道“本还以为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没想到,其实倒也在意他,竟然亲自跑来要人”说到最后,眉头已皱了起来,居然连自己的愤怒也毫不掩饰了。

    “他在哪里”

    “他兄弟们操够他了,留着他也没用,我就把他杀了,”杨南天盯着周重煜,慢慢说道,似乎有意要观察周重煜对此的反应,“尸体丢到后面悬崖下去了,现在,估计早被野狼吃光了吧”

    周重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到这些话,神色似乎也没多大变化,隔了一会儿,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便去那悬崖下面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尸体。当初我带走他的时候,你又不说,我可不知道你还会来要人。”

    周重煜一言不发,身体似也钉在了原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没有在看任何一个人,只是定定望着某处虚空,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杨南天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发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却又不敢先发制人。

    七年前,他在武学方面曾惨败于周重煜,后来虽然一直勤加修炼,但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胜过周重煜。而他身边这些人,武功也只在自己之下,假如自己仍与周重煜相差甚远,那他们便是一拥而上,以多打少,也不敢保证胜算究竟有几成。

    思及此处,他竟有些紧张,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周重煜。蓦地,他看见周重煜伸出了手,猛然握住了腰间剑柄,往上一抽。

    霎时雪光闪烁。

    杨南天心头一跳,大声喊道“上”旋即几步上前,手中的刀已朝周重煜砍了过去。

    、第21章 古代朝堂八

    转瞬之间,便有三把刀同时朝周重煜身上不同地方招呼过来。周重煜却只略一侧身,躲开左面两刀,手中长剑向左上微微一斜,往那第三刀刀面上一撞。刀比剑重,刀剑相撞刀本占优势,周重煜这一撞,却生生将那单刀震开一尺有余,其内力之深厚,足可见一斑。那执刀贼匪未曾料到他有此一招,但觉虎口都被震得一痛,身前顿现空门。他还未及反应变招,周重煜那长剑已转势一削,他颈上立时多出一道血痕,下一瞬,便有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眨眼工夫,周重煜就已杀一人。众人见状,都暗自心惊,那还在后围的几名贼匪一时都仍是持着兵刃掠阵,不敢再上前。

    杨南天方才一刀落空,便在那一空当,自己手下就已身亡,他不由心头大怒,持刀又往周重煜劈去。周重煜却不去招架,他身形斜斜纵出,已往后面那几名贼匪而去。那几名贼匪见他忽至身前,剑身寒芒耀动,一时都是惊惧无比,即使举起兵器迎战,招式也是散乱得不成章法。

    周重煜手中长剑疾挥,剑势如流水一般,瞬间又一连刺倒三人,正待刺往第四人时。杨南天已经从后面攻到,一柄单刀直直往周重煜头顶劈下,这一刀去势凶猛,若是劈到了实处,非要教周重煜脑袋裂为两半不可。

    周重煜剑尖本要从那第四人的两柄板斧间隙处穿过,刺往他的咽喉,此时却不得不撤剑回来,往旁一闪,避开杨南天这一击,同时长剑递出,往杨南天肋下刺去。

    这一剑角度刁钻,攻敌之所必救,杨南天只得刀身横架,以刀面挡住那一剑。只听得琤瑽一声,正是剑尖撞上刀面。这一撞,两人立时都觉手心微震,各自都是一惊。

    周重煜心道多年不见,他的武功大有精进。但下一瞬,心中只剩了那一个声音杀了他,为章天礼报仇。

    他被这声音驱使,挺剑再度攻上。他的剑法本就凌厉霸道,此时使尽全力,只攻不守,招招都是狠辣凶猛,直往人要害而去。杨南天刀法不及他快,一下就被他逼得只能防护,即使周重煜不去防守,他也分不出攻击的空隙了。

    但杨南天苦练多年,武艺其实也大有提高,此时虽然仍无法战胜周重煜,却也守得滴水不漏,教周重煜一时寻不到破绽。

    其余两名贼匪武功比他二人低上许多,这时候见他二人打斗,只觉得眼花缭乱,根本插不上手,只得仍站在一旁。

    两人战了一阵,周重煜却忽觉右腿小腿处有一股疼痛之意爆裂开来,想来竟是先前骨折之处尚未完全将养好,此刻竟似又要断裂开了,当下动作就是一慢。他们这场打斗何其危险,岂能容得他有一瞬滞涩便就是这么一慢,他的一侧空门已然大开,杨南天立刻转守为攻,单刀往下一掠,竟生生削过了他右腿膝盖

    周重煜立时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往一边倒去。杨南天单刀再挥,这一回却是往周重煜胯间而去,这一刀径直捅在周重煜胯下那物上,周重煜方才膝盖被削,只闷哼了一声,现在却低低地惨叫了出来。他倒在了地上,霎时间下身鲜血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袍。

    杨南天拿刀指着他的脸,却没再下刀,他看见周重煜脸色惨白,额上疼出了一层汗珠,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快意,他忍不住笑道“周重煜,我答应过秋声不会杀你,但我却没答应他,不能伤你。”

    他的刀在周重煜脸上半寸处,沿着他的轮廓游走。周重煜只觉那刀的寒气扑到脸上,令人背脊发冷。

    “我早该想到,把你废了,你就不会背叛秋声了,”杨南天将刀往下,移动到周重煜的右手手肘处,“右腿残了,右手也该跟上。”

    “等等”周重煜猛地出声,声音嘶哑无比,虚弱得仿佛就要断气。

    杨南天还未刺下“哦”

    “你你还想要秋声的骨灰吗”周重煜道,他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是低,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快听不清楚了。

    杨南天勉强听见,神色一变,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你肯给我了”在他以为,若是他直接抢下了韩秋声的骨灰,韩秋声泉下有知,定是不愿,但倘若是周重煜自动给的,那便不一样了。他却完全没想到,他现在做的事,韩秋声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你留下我的手,我告诉你位置”周重煜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他气若游丝,这话说得几不可闻,到最后根本听不见了,“就在”

    杨南天忍不住将刀收回,微微倾下身子,然而还是听不大清,不由急道“在哪儿再说一遍”他一时没想太多,竟由微倾变为了半跪在地,将耳朵凑近了周重煜,想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身畔微风拂动,心内猛然一惊,就欲往一旁跃开,但来不及了,已有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左后肩上,他疼得惨叫出声,立刻便觉胸腔翻涌,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之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吐了周重煜一脸。

    这一吐完,他却再也支持不住,居然就这么猛地倒在了周重煜身上,再也不动了。

    周重煜伸手将他身体从自己身上推开,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已是呼吸全无。方才他是竭尽全力打出的那一掌,看来威力仍是不差。

    这变故来得突然,刚刚站在近处观战的两名贼匪见状,一时都有些吓呆,等看见周重煜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才想起应该有所动作。

    只是他二人方才见周重煜身受重伤,仍杀了杨南天,早已彻底丧失了勇气,根本没想到周重煜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其实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他们一回过神来,便转身就跑。

    周重煜半跪着,见状将手中长剑往其中一人背心用力掷去,又抓过杨南天那把单刀,往另一人投去。他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可那两人正好武功也低,就被这飞掷过去的一刀一剑给戳穿了身体,纷纷倒落地面了。

    周重煜见他们倒地,只觉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用尽,受伤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脑中想不了任何事,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土地的气息灌入他的鼻中,灼热的太阳炙烤着他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在迅速流失,下身和右腿痛得近乎麻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了人声,但他的意识却已不受控制地离他而去了。

    、第22章 古代朝堂九

    朦朦胧胧间,周重煜发现自己重新站在了山上,他认出这里是山寨外面,他的掌心握着他的剑,锋利的剑刃上血迹斑驳,血从剑尖一滴一滴地淌落地面,在土上晕开。他想起这血是刚才杀人留下的,然而杀了什么人,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朝前走去,心里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他要找到章天礼。

    他不知道章天礼在哪里,他只能茫然地往前走,似乎只要不断走下去,便总能找到。他想要走得快一些,但双腿足踝只若分别拖了个沉甸甸的无形铁球,每走一步都是吃力无比,只能用尽全力才能迈出脚步,怎么也快不起来。周重煜就在这漫漫无边的山野之中走着,他用剑劈开虬结的树枝,伸手推开巨大的岩石,纵然走得辛苦,也没有什么能够阻碍他前行,他似乎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但他却仍然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蓦地出现了一处断崖,周重煜来到崖边,看见崖下赫然躺着一个人。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心中却已知道那人就是章天礼,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纵身往崖下跳去,他离章天礼越来越近了

    周重煜猛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入目是一片雪青色纱帐他正躺在床上,他认出了这里,这里只是他刚来此地时睡过的当地府衙屋内,却哪里有什么山林,什么悬崖,自然更没有章天礼了。

    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都没有。

    他的心骤然收紧,下一刻下身和右腿却都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痛得拧起了眉,全部的意识都被这铺天盖地的痛苦所淹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过来一些,这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先前受到的创伤,忍不住忍痛掀开被子,往身下看去,就见下半身一片光裸,右腿被绷带缠了个严严实实,看不见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胯下那处地方却是清晰可见

    周重煜浑身一震,霎时只以为自己犹在噩梦之中,然而身上的痛楚却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正是现实。周重煜僵了好一阵,才伸出手去,他的手指颤个不停,想去触碰一下自己那处地方,临到了近处,却终于是不敢,停了一会儿,颓然放下了手,慢慢将被子拉了回去。

    他本以为自己受到的折磨已到极致,然而到了此刻,他竟发觉这才是真正地将他抛到了阿鼻地狱,让他永远身受那没有止境的滔天苦楚。

    他呆呆地望着床顶,心内却空茫一片。

    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他又失去了一个他喜欢的人。

    那个人也曾那样的喜欢他,可却被他亲手推向了死亡。

    他不只又害死了自己所爱之人,他的身体也已残缺至此,成了废人一个。

    他已经浑然不知自己为何还存活在这世间。

    原本趴在屋中桌上睡觉的一人身板霍然挺直了。他朝这边一看,忙在周重煜床前跪下,低声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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