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住的好,可是估计之前那位将军以为是陵王要来,所以帐中有挂有许多兵器,就连软榻上也铺了漂亮的虎皮,男子气十足。
“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林逸诗见她一直不出声,便弯腰问道。
“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还是做错了什么事吗”袁园开门见山,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拿他当朋友,也不想绕着弯子说话。
“没有。”林逸诗低着头,答道。
“那为什么要拘礼避之不及的样子,我当你是朋友,是弟弟,是知己。你却这样冷冷地回我一声王爷。”袁园站了起来,走到了林逸诗的面前,气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自从上次你带我去看过大夫后就一直故意疏远我,告诉我为什么”
“我,”林逸诗抬头望着她,欲言又止。
突然帐外传来吆喝声“起火了起火了粮仓起火了”外面陡然便是火光漫天,袁园和林逸诗走在帐外一看,巨大的火焰盘旋在夜空中,照得满山通红,吞噬着放置军饷的仓库,士兵们来来回回跑着救火,有人挑水,有人担土,黑烟白雾翻滚着,袁园一张嘴,便吸进一口浓烟,连连咳嗽。
“你乖乖呆在大帐中,我去帮忙。”林逸诗一把将她推回了大帐,奔了出去没入了救火的大军中。
袁园回到软榻上坐着,可是想着林逸诗那小子做事拼命,不免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便站了起来,在大帐中来回地踱着步子。外面人声鼎沸,可是她心中却只有林逸诗一人的声音“你乖乖呆在大帐中”方才他说的是“你”而不是王爷。
想到此,她便更是站也站不住,一阵冲动攥住了她,撩起帐子便要出去寻他,说那是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破侧帐而入,手中银光闪烁,袁园转头眯起来眼睛,心中大惊难道是来杀她的此时军中都忙着救火,刺客下手简直易如反掌。她吓得往后一退,一个重心不稳便要摔了下来,耳边的发丝碰触到了那道银光,顿时断掉,飘落在地上。
这回真的死定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剑在距离自己的喉咙不到一毫米地方却突然转向了急速地飞向了另一边,稳稳地插在了软榻的龙纹上,而袁园不仅没有摔在地上,反而被那人接住抱入怀中。
“园园”他紧紧皱着眉头,神情说不清也道不明,声音有些疑惑。
梦醒
作者有话要说眼看一天要完了为了日更俺先贴上一半
再努力去码下一半
哎今天补考两门特殊情况大家谅解
终于码完袁园的心里就像沸水一般剧烈地翻滚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丢进了一个锅炉,烫得她头昏脑涨,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发热。虽然这人蒙着面,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他是骆阳除了大哥琪昇知道这个名字外,便只有他才会叫她园园。
大帐外喧嚣着,混乱着,火舌舔空,浓烟蔽天,将大帐都印得血红。
大帐内,只有她和前来刺杀宗南王的骆阳,这是一种危险的关系,两人就沉默在尴尬的气氛中,袁园迟疑了下,还是抬手摘去了他的面巾。
感觉好似隔世一般,明明才分来了几个月,为什么她觉得骆阳都快变成上辈子的事了袁园就像着了魔一样盯着骆阳,他晒得比以前更黑了,棱角分明的脸削瘦了很多,唯一没有变的是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坦然。
“你”骆阳似乎也才回过神来。
袁园有些恍惚,和梦中的场景几乎一摸一样,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勇气抱住他,说“什么都不要问,带我离开。”因为害怕面对现实,现在的她,想逃,可是却觉得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宗南王,出去看火势了。”她匆匆打断了骆阳,手心里握着一把冷汗。她不想欺骗他,可是她一开口就变成了这句话,时间太过紧迫,根本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你,快离开吧。”她本能地推着骆阳离开,可是他却巍然不动。
这举动很可笑,她急着要把刺客放走,可是刺客却一点也不领情。
“我以为帐内的是陵王。”半晌,骆阳才开口说了这句话,他脸色严峻,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解释给她听。
袁园愣了下,转身捞开帘子,一边探头到处张望了一下,一边回头拉扯骆阳,着急道“趁着现在军中比较乱,你快些离开不然便来不及了”
骆阳突然用力把她拉入怀中,那么有力的抱住她,声音很轻,可是却很坚定“跟我一起走。”
见袁园把头埋在他怀中,默不作声,以为她是在犹豫,骆阳一脸认真,继续道“虽然让你背叛自己的国家是个很任性很自私的想法,但是我打完这场战后就不再做南陵的将军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他的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可是当看见她时,他觉得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已经放走了她一次,难道还会错过第二次
袁园本来很慌乱,只想着赶快让骆阳离开,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可是现在她埋在他怀中,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就快不能呼吸了,要溺死在他的怀中。
骆阳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当南陵的将军这话在她耳边,犹如一声巨雷,震醒了她,她方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一直很任性很自私的她只想着让骆阳喜欢她,却不敢告诉他自己的欺骗。骆阳迟到了很久的告白,是抹上毒药的蜜糖。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不敢抬头看他,虽然拼命克制,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滚滚而下,很快,哭湿了他胸前一片。
骆阳轻叹了一口气“我并非一时冲动,这事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待我助静王平定天下后,便同你一道离开。若是不想待着南陵,便去东满,西余也行,或者”
“我是琪磷。”袁园抬头打断了他,终于,终于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受不了骆阳的温柔,越是这样待她好,她便是越是罪孽深重。她终于鼓起勇气坦白,因为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也许他可以接受自己一开始无心,后来不得已的欺骗。也许他能静下心来,听自己慢慢解释,如果他是爱她的,那些世俗的缝隙就不能分开他们。
可是他却放开了她,沉默了,目光直直的,失去了光泽,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她想等他说,哪怕一句“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也好,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目光如炬,好像要将她看透一样,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像严冰一样冻结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怕。
“现在你还愿意带我走吗”袁园颤声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她的心就像被绑了一个大石头,也随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下沉,可怜的她却拼命地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你先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一开始”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他轻轻地打断了袁园的解释,脸色十分难看,声音冰凉,整个人犹如雕塑一样。
“什么”袁园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张了张嘴巴,却说不话来了。
“琪磷喜欢的是男人。不是我。”骆阳皱起了眉头,额间的青筋暴起,抬手钳住她的肩膀,苦笑道“戏弄我,很好玩吧看着我像这混账一样倒在你的裙下,求着带你走,很过瘾吧”
“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听我解释”袁园没有气力反抗他,也不想反抗,骆阳轻描淡显地一句“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已经将她钉在了死囚的架下,连死缓的机会不给她,传闻,传闻,无非就是她在海上的那段“风流韵事”。
骆阳颓然地放开她,苦笑了一下,低语道“解释,解释什么。”他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园园突如其来的坦白叫他彻底乱了阵脚,他现在想要马上消失,离开这里,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移动不了“解释你是怎么做到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样子,解释你是如何把直白露骨的勾引做得那么孩子气,那么理所当然,那么”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发觉自己说得竟然全是她的好。
“说,怎么不说了”哭久了也累了,眼泪也快流光了,本来以为骆阳这样冤枉她,她会伤心地大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这样,她就越是哭不出来。
大帐外火势不减,蒸得帐内热气腾腾,可是袁园却从头冷到了脚,她输了,骆阳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但是再好也是有底线的。大哥当时劝她的话,而今回响在耳边“没有一个男人不在乎这个”何况现在她的名声早就烂在了外面。
袁园气极反笑,她哈哈大笑了起来“骆将军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想解释这些其实我还想说,我嫁给静王前,我就和夏嗣雪有染,甚至为了他去偷了国器,什么陵王盗国器全是我哥为了保护我说的鬼话现在好了,你们南陵大乱。”
骆阳的脸色越发难堪。
“还有,你看这里,”她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甜蜜地说道“有我和吴霏的宝宝哦。幸好只是和你小玩了下,没有为你留下。不然怎么会遇到吴霏这样的好男人,哈哈哈”她说是全部都是气话,是反话,明明知道这样只会在他们间挖出一条更深更大的鸿沟,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要这样做。
正在这时候,帐外传来那位驻守叠谷的将军的声音“宗南王,你这里可还安好”脚步声渐近,眼看就要捞帘而入。
不能让他进来,不能让他看见骆阳在这里袁园一急,便快步冲了出去。
“我这里还好,火势可控制了军饷损失了多少”袁园一出帐,就和那将军撞了个满怀,虽然双眼通红,可是印着那黑夜的火光,也不会太明显。见她急色匆匆,一脸黯然,将军只道她是担心军粮的问题,也没有多做猜想。
“火势已经控制了,过一会儿就该灭了。”将军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最近天气热了,那些战马的粮草不小心燃起来了。”
袁园望着大火渐渐黑了下去,忽然开口问道“没有人为的可能性吗”
“绝不可能想要混进这军营纵火,除非从那个万丈的谷底爬上来。”将军皱眉道“就算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办到。”
“哦。”叠谷的地势,她也见过,这军营地处叠谷之上,要从谷底攀上来实在是难于上青天。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当年骆阳带着五千人就能攻下叠谷,难道他是有另外的密道
“只是军粮被烧了大半,愁死我了。若是被陵王知道,”将军微微叹气,又瞄了一眼袁园“不知道宗南王,能不能”
“好,明日我就派人去其他各处的驻军取一些军饷,凑齐它。”袁园知道将军是害怕陵王怪罪,也不敢上报再要军粮,所以巴望着她能帮上忙。
将军絮絮叨叨的感谢之言,变得很远很模糊,有些虚无。她听得心不在焉,她只是在想,骆阳是不是已经安全离开了呢这也是她唯一且最后能帮他做的一点事情,也许次番离别,他们是真正的决裂了。
“我累了。”袁园目不转睛地看着最后一点火星也消逝在了黑夜中,慢慢说道。
将军怔了下,便弯腰道“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也不知道在大帐外面站了多久,和骆阳大吵一架,感觉真的好累。看来,她会面临一场硬战,骆阳不会手下留情,而明天她也会去仔细再查看下叠谷的地形,确认是否会存在那样一条密道而现在她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回身准备进大帐休息。
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扳过了身子。
是林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