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口袁,单名一个园,哈哈”袁园看这情形觉得好笑极了,哪里有见过问女孩子名字问地这么窘的男生,大笑道“讲什么礼数这些东西,你就直接问我叫什么就得了。”
骆阳被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马上笑道“袁园姑娘真是豪爽,不似个女儿家”几步上前,拍拍袁园的肩膀,道“那信的事,就有劳袁园姑娘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马厩。
留下了袁园同志扶在马栏边纠结骆阳说自己豪爽不像女人,这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想这又马上自我痊愈道他行军打战的肯定喜欢我这种风格的女生,花木兰就不是吗接着又瘪嘴想,好像这种人征服欲,保护欲很强,也又可能喜欢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纠结了半天,袁园拍拍脸颊,自嘲道“我真搞笑呀,想什么想,八字没一撇呢”
袁园回到房间,心想这繁体字虽然也认得,但是辨识辛苦,便把信丢给双儿,八卦道“快点给我说说这信讲是什么”双儿拿起信,见信封上并未又收信人的名字,疑惑道“小姐,这是哪里来的信啊”
“是静王托骆阳交给我的,”袁园扑上了床,抱着枕头歪头说“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着紫便头昏眼花,就你说给我听听罢”只见她双腿盘坐于床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双儿,她也想知道静王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双儿拆开信封,心道这小姐失忆,真是什么都忘完了。她将信纸抽出,轻轻翻开,开始认真地看了起,看了半天却没有开口说话,表情有点复杂。袁园看双儿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是哪门子表情,悲情欣慰惊讶意料之中
袁园不等双儿开口,跳下床一把将信夺了过来,说“你这什么烂表情啊等你讲我听,还不如自己慢慢看来地快。”双儿这才回过神来,她急忙拉住袁园,担心道“小小姐,这是休书”一脸生怕袁园觉得受辱了要自尽的样子。
袁园怔了怔,只怪休书这两个字太过于霹雳,方才脱口大笑道“好啊这休书好啊好啊”双儿见袁园这般反映,想虽然小姐与静王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女子被夫君休了,可是奇耻大辱啊难道小姐受刺激,反映过度了
“小姐,你”双儿有些担心地望着她,袁园看双儿担心的样子,便收敛了笑意,慢慢道“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可是真正在开心啊”心中却想看来这静王也是有真的喜欢过琪磷,不然也不会在琪磷离开他之后,还专门送来了休书,他是想真正的放她自由。
她粗略扫了一眼这休书,好像是说琪磷不守妇道,逾礼逾规之类,字里行间不乏厌恶,最后的留名却是静修书。
袁园好笑自己也许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可是总觉得这不带姓的留名,这四两拨千斤的笔力,才让人真正感觉到静王的情感,是依依不舍和迷恋之情,却又让自己毅然决然。袁园伤感,暗自想道这静王初次见面还以为是个绝情人,哪里知道是这样一个痴情男子,可惜我不是真正的琪磷,就算为此感动,却不能,也没有资格为静王做什么。
袁园把休书递给双儿,笑道“双儿你就替我把这个收好了,信上可分明说了希望我改嫁啊。”双儿接过休书,还没有来得及揣好,就被小姐的言语吓了一跳,咂舌道“什么,小姐已经寻思要再嫁了”心道小姐以前对感情这种事死倔,现在失忆了,倒是什么都看开了。
“哪里哪里。”袁园害羞地推了双儿一把,忙道“只是说着玩玩,有情郎都还没有找到,还说什么再嫁啊”话音刚落,脑海中却浮现出骆阳的样子,他接住坠马的自己,同自己四目相对的尴尬,替她牵缰绳的背影,询问自己名字时候的可爱模样,心想如果是她的心上人,必定是要这般老实可爱的。
可是骆阳是南陵的将军,静王的属下,就算人才再好,和她也是没戏袁园有些烦恼地又扑倒在床上,心烦意乱地喃喃自语道“也许过一会儿就淡定了。”谁知道第二天更加不淡定。
次日早上,天刚刚微微亮,天幕上还挂着几颗失亮的星。袁园看这样子也不过五点过点,骆阳一行人便早早起来,叫醒了他们,说是要上路了。
袁园打着呵欠,虽然还睡意未散,但是却执意要自己骑马。琪昇见她迷迷糊糊地爬上马背,不免担心,对骆阳道“园园还是拜托洛将军了。洛阳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手握住自己的马绳,一手拉住袁园的马绳,对琪昇道“没问题。”
刚刚出了李水镇,袁园便彻底清醒了,见洛阳骑在前面替自己牵缰绳,她夹了夹了马肚,让马儿朝前快走了几步,与骆阳并肩同行。
“怎么了”看见一直在身后欲睡未睡,摇头不止地袁园,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敢了上来,骆阳侧头笑问。
“没事。”袁园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完又懊恼不已。
骆阳“哦”了一声,便侧过头去,两人不再说话。
袁园一直都伸直腰板,觉得很累,便整个人趴在了马鞍上,侧脸将骆阳一直望着,望着他的侧面,有些出神,心里暗自评头论足起来这眼睛,这鼻子,这脸型,长得真好看,就是皮肤黑了些。
“看我做什么”骆阳瞧见袁园一直望着他,有些不自在,瞄了她一眼,又立刻转过头去。
“看你,长地真好看。”袁园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骆阳的耳根子腾地一下全部红了,黝黑的脸上竟然也看得出红晕,他既没有转头看她,也没有应声。
袁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觉得一个大男子脸红别捏起来很有意思,又逗笑道“逗你玩的,就你长地那么黑,我看了半天都还分不清”骆阳却不领情,他拉起缰绳,加快了几步,与袁园拉开了距离。
袁园一想不就打趣了他几句难道他会同她计较生气她伸手牵住自己的马绳的一边,勒住自己的马停了下来,骆阳这才回头道“怎么停了下来”
“刚刚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袁园试探着问了问。
“没有,”骆阳拉了拉袁园的缰绳,让马儿走起来。袁园也拉住自己的缰绳,不让马前进,说“你是生气了。”
“我没有。”骆阳有些无奈地看着袁园,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但看见袁园一脸不给个说法就不继续走的样子,只好说“只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还是个姑娘家,有些难为情。”骆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出缘由。袁园有些不解,道“难道之前都没有人说过”
骆阳牵了牵缰绳,转过身去,笑说“我从小就军营中长大,都是些大老爷们,说这个做什么”
“原来你从小就当兵了,真是了不起。”袁园有些惊讶,佩服道“怪不得年少时就出名了。”
“袁园姑娘也很厉害”骆阳回头道“本来是个王府的小丫鬟,却有着江湖儿女的豪情。”袁园呵呵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心道还好没有被讨厌。不过看他这样说,自己也只有厚着脸皮一直把丫鬟这个角色扮演下去。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啊不如先替琪磷说说好话,让他对琪磷有所改观吧。
“那是当然,我们北萧的女子个个都这样,尤其是我们家小姐琪磷。”谁知袁园不说还好,一说出琪磷的名字,骆阳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又似在对袁园说,又像在自言自语,轻声道“始终是个祸国的女子。”他朝马车望去,又道“还是早些送出南陵才是。”
没想到骆阳对琪磷的印象这么坏,怪不得连封信都不愿意亲自交给琪磷。袁园暗中叫苦这下可好了,要是他知道琪磷隐瞒身份,把他逗得团团转,自己岂不是和这洛阳还没开始,就玩完了。心中一急,五脏六腑一热,三急就来了。
袁园自己勒住了缰绳,面露羞涩,想了半天上厕所应该怎么说,对骆阳道“我要小解”说完便急急地翻下马,奔入了山路旁边的树林。袁园跑了一会儿,觉得离马车一行人已经很远了,几乎看不见人影,这才放心下来解裤带。
骆阳示意停止了前进,对马车里面道“袁园姑娘内急,我们暂且歇一下罢。”
过了一会儿,却不见袁园回来的影子,马车中的琪昇终于坐不住了,他撩起车帘,着急道“这么去了如此之久”话音刚落,就听见袁园大声地呼救“救命”
骆阳闻声,便立刻跳下马,朝树林奔去。
中毒
袁园半瘫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提起裤子,使劲往后面爬。她想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全身使不上一点劲眼前是一条棕褐色的小蛇,倒三角的大脑袋,向上翻的鼻孔,正骇人地对自己吞吐着火焰死的舌头,最可恶的是,自己竟然在蹲下去的时候,被它一口咬伤了小腿袁园低头看伤口又红又肿,心中暗惊不会是毒蛇吧
只见那小蛇高昂着头,猛然朝她急速窜了过来,对她发起了二次攻击,“啊救命啊”袁园捂住脸尖叫了起来,不忍看这惨烈的情形。过了半天却不见任何动静,她眯着眼睛,从指缝中却看见了骆阳的身影。
“这地方竟然会有尖吻腹”骆阳一手抓住了小蛇的尾部,小蛇在他手中不停地翻转着身子。洛阳摸了摸它的骨节,弹指一掐,那蛇抖索了几下,便没了气。骆阳把蛇丢在了一边,蹲下身子,关切道:“袁园姑娘,你没有事吧”
袁园看那小蛇在骆阳手中一下就没命了,猜想应该就是个什么普通的小蛇,便捞起裤腿,指着伤口,对洛阳说:“你快看,我被咬了一个小伤口,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洛阳见袁园一下露出了自己的小腿,这可是不合礼仪之事,立刻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去。却听袁园说自己被咬了一个小伤口,便焦急道:“尖吻腹毒性极强,姑娘快些用嘴尽量吸出一些”袁园只是听见毒性极强这一句,就脑海嗡了,急道“你要我怎么弯下腰去吸毒”
洛阳迟疑了一下,心道救人要紧怎么能让礼数伤了人命便捞起衣服的一角,撕了一条布下来,转身蹲下,将袁园的脚抬到自己的肩上,用布条绑住了小腿的上面,避免血液流动过快。随即低头,埋在她的双腿间,一口一口吮吸她的伤口,将毒液吐出。
袁园有些怔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瞬间收紧了,她还没有从刚刚毒性极强的冲击波中缓过来,又马上陷进了这样一个暧昧难清的姿势,手心里面透出了汗水,心里头好像有千万蚂蚁在撕咬,脸上热烘烘的。
“这样做,也只能吸出一点点。”洛阳看伤口渐渐从红肿变得有些发紫,暗道不妙若这样下去,四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亡。但却没有告诉袁园,怕她慌了阵脚,她越是紧张,血液就会循环地越快,毒发的时间就越快。
“你先忍忍,尖吻腹咬不死人”洛阳一边安慰袁园,一边将她横腰抱起,朝车队疾奔,道“这路我来回走了很多趟,熟识前面村子的一个好郎中,马上带你去。”袁园觉得头有些晕,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听洛阳这样说,才安下了心,感概自己还算命大。
再说这头,琪昇在马车中坐立难安,吩咐双儿下车看看“这洛阳武功了得,怎么去了这么久双儿你快些下去看看,带上侍卫去寻我妹妹”双儿刚刚一下车,便瞧见洛阳抱着袁园朝这边奔来,欣喜对马车中的琪昇道“公子,洛将军带着小姐回来了。”
洛阳单手抱着袁园,翻身上了马,对双儿道“她被蛇咬伤了,我先行带她去一个熟识的郎中那里处理伤口,日落时在汾陵的似云来客栈汇合。”说完便扬鞭策马而去。琪昇大骇,琪磷被蛇咬伤了又闻骆阳要先行带琪磷去看大夫,应该没有大碍,他努力让自己稍安勿躁,先去汾陵,再耐心等待与他们汇合。
此刻,袁园躺在骆阳怀中,浑身有一种灼热的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但是听骆阳说自己并没有大碍,便料想被蛇咬了的人应该都会这样。她抬头望着骆阳,漂亮的下颚,紧闭的双唇,不停地拉动手中的缰绳,马蹄铿锵,尘土飞扬。袁园心想有他在的话,不会有事的。骆阳让她感到了安全。
过了一会,袁园觉得很困很乏力,她垂头靠在骆阳的胸膛,想合上眼歇一歇,轻声道“我先睡睡,到了医生那里再叫醒我。”
“圆圆姑娘,你不要睡,很快就到了”骆阳一边驾马,一边摇了摇她,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这一觉睡下去,怕是醒不来了。袁园却觉得自己疲劳极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劳,她真的想睡一小会,她微微睁开的眼睛,又沉沉地垂下。
“园园姑娘,你合上眼歇一下,但是不要睡,行吗”骆阳急了,他狠命地夹了夹马肚子,加快了拉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