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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寒盟 第8节

作者:作 字数:16944 更新:2021-12-29 08:51:07

    不要方 看进度条都知道不会be也不会大虐

    第41章 完结倒计时2

    苏诲原以为决裂之后定会昏天黑地,却不料这世上终是谁离了谁都能活。

    再无处可归去,他便常现身于原先不喜的诗会筵席,甚至还有次搂着个歌妓做了首早先最是不屑的艳诗,将那风流才子之名几乎做实了。

    至于为何是几乎就算已和刘缯帛分道扬镳,就算爱恨纠缠未死先休,就算一颗心早已成泥成灰,苏诲还是无法干干净净地抽身而去,方和一人鸳鸯交颈、海誓山盟,转头就和旁人缠绵旖旎。

    “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乡下小子,你何至于自苦如此”苏景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我苏家尽是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负心郎,怎么偏偏就出了你这么个旷世情种”

    苏诲抬眼看他,冷笑,“是啊,博陵苏氏本身也就只有这点可以拿来标榜的了。”

    事过境迁,昔年曾因家族覆灭耿耿于怀,而如今混迹市井近十载,苏诲自己都时常忘了,原来世上竟也存在过如博陵苏氏般金玉其外的华族,而自己竟是覆巢下不多的一颗完卵。

    “你让我打听的那孩子”苏景明缓缓道,“今年已十四岁,做了个药铺的伙计,听闻掌柜的想把女儿嫁给他。”

    苏诲有些恍惚,“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离了高门大户这樊笼,他倒是返了自然得了自在。”

    “不错,”苏景明掸掸荼白衣袖,“有些人更是彻底超脱了。”

    苏诲一怔,难怪苏景明今日穿的尤其素淡,难道竟是在守孝么

    “不是苏维,若是他驾鹤西去了,我可未必会给他守孝。”苏景明冷冷道,“是我姨娘。”

    苏诲这才想起苏景明似乎是个宠妾所出,他惯来是极重嫡庶之分的,一时间难免尴尬,最终只讷讷宽慰了几句。

    牡丹芳菲已尽,园中桂花开的正好,馨香扑鼻。苏景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清朗秋景,眉间隐有郁色。

    苏诲心中幽幽一叹,博陵苏氏,流徙岭南也好,身居高位也罢,终究无一人释怀,真真的一败涂地。多年的心结不知不觉就这么轻易解开了。

    刘缯帛小心翼翼开解不得的事情,原来竟这么轻而易举,苏诲不由恍惚,原来离了刘缯帛,他竟也过得一样好,甚至更好。

    “也罢,不说这些让人不悦的事了,”苏景明岔开话题,“前两日散朝后我遇见驸马,他知你是我门生,让我多为你留意着婚事。”

    崔铭也是可怜,好端端的世家贵子当了这驸马,竟连关照自己的外甥都得偷偷摸摸,简直是个妻管严,苏诲笑笑,“我会与舅舅分说,恩师便当未曾听过罢。”

    “哦,怎么分说”苏景明挑眉看他。

    苏诲亦故作邪气,“就说我只好南风,不愿娶妻。”

    苏景明也不惊讶,举杯连说了三个好,“这下我博陵苏氏的嫡系算是断的干干净净了,你我二人当浮一大白”

    苏诲起身,极爽快地连饮三杯,许是一下子喝的太猛,连眼角都微微泛红。

    “戏文里唱的好,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这祝词我是用不上了,放在恩师身上倒是正好。浮云散尽,花好月圆,愿普天下有情人的都能成就眷属”

    苏景明似笑非笑,“晏如,你醉了。”

    “我未醉。”

    “是是是,正如你断情绝爱一般,你一点没醉。”苏景明让人收拾了客房,将这不省心的侄儿门生送了进去。

    博王孙写了一辈子传奇,不论笔下故事再曲折惨淡、白骨离离,现世里他却总是坚信世上的有情人只要未抛了了一颗真心,总是能成了眷属的。

    至于这些黯然神伤,坎坷波折

    笑话,要是都一帆风顺一马平川,让写文的人怎么胡编下去

    苏诲第二日醒转,就见苏府一清秀小厮静静地站在一旁,见他醒了,忙不迭地上前侍候他穿衣。

    苏诲挥退他,自嘲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少爷,穿衣吃饭还是会的。”

    “是小的冒犯了。”那小厮赶紧赔礼,“老爷去上朝了,让大人自便。”

    苏诲也不客气,在苏府用了顿早膳方悠然告辞。

    去翰林院点了卯,苏诲便靠着凭几神游太虚。如今尘埃落定,他也该仔细盘算盘算日后了。先前的打算是攒了银子,与刘缯帛一道在长安买个不大不小的宅院,他们俩住一间,然后一间给刘母,一间给刘绮罗。然后待刘绮罗成亲时,再为他在左近置办个新房

    苏诲自嘲般笑笑,钱还未攒够,良人却已是旁人的了,不知是不是该叹一句世事弄人。刘缯帛为了他与母亲摊牌,尽管最终他狠不下心去做那忤逆不孝子,可这份心、这份情他还是得领的。

    他去了刘绮罗正在念的书院,守株待兔地抓到了他。

    “苏哥哥。”自从上次后,刘绮罗见他总是说不出的心虚。

    苏诲对他笑笑,从袖中取出个钱袋子,塞到他手里。

    “这是”刘绮罗惊疑不定地看他。

    苏诲若无其事,“你阿兄先前的俸禄都是交予我保管的,如今物归原主。”

    刘绮罗打开看看,发现竟有好几片金叶子,不禁赶紧往苏诲手里推,“这万不可能,阿兄不过一个县丞,哪里有那许多俸禄”

    苏诲向后一退,“我累得你阿娘大病一场,之前那些年多蒙府上照顾,这些银两既是赔罪,也是谢礼,还是我对你阿兄亲事的一点心意。”

    刘绮罗嗫嚅着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道,“阿兄成亲那日,苏哥哥你会来么”

    “我与刘缯帛早已情义断绝,不再是情人,连友人都已做不成,充其量不过是同科而已,”苏诲沉声道,“我为何要去何况你不觉得强人所难么”

    不等刘绮罗致歉,苏诲便转身远去,“桥归桥,路归路”

    作者有话要说

    打听的孩子是开头出场的 苏诲的小侄子。

    第42章 完结倒计时1

    古人云时光飞逝若光电,苏诲却觉得这段时日何其漫长。

    世事便是如此,越是刻意忘怀,越是难以忘怀,最后伤心伤肺,痛的苦的还是自己。

    不过半个月功夫,苏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好在刘绮罗还有些良心,时不时会带些饭菜来探望,好言好语地劝他。

    开始时苏诲自然坚辞不受,可耐不住刘绮罗将市井流氓撒泼耍赖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无奈之下也只能用了。相识近十载,苏诲哪里尝不出刘母的手艺心里只道刘母并未恨他入骨,甚至对他有几分怜悯之心,于是也不再推脱。

    离刘缯帛婚期尚有三天时,刘绮罗吞吞吐吐道,“阿兄回京了。”

    苏诲执箸的手顿也未顿,“你明后日便不用来了,陪你阿娘阿兄好生操办着罢。”

    刘绮罗满是同情地看他一眼,低声道,“我是真心将你当做兄长的。”

    “我知道,”苏诲笑笑,“你做个客商云游天下的志向变了么”

    刘绮罗挺起胸膛,“男儿之志,永世不移”

    尽管他与刘家再无干系,苏诲却依旧生出些“我家有子初长成”之感,“若有难处,尽管与我提。”

    刘绮罗那双酷似其兄的眼睛闪闪发亮,猛地点头。

    苏诲低头微笑,掩去眼中涩意。

    刘缯帛婚期前日,郑绍竟从瓜州赶了回来,说是去吏部述职,可谁又晓得其间的弯弯绕绕郑绍对他二人的事早有猜测,故而当着苏诲的面,对刘缯帛是半字都未提及,只约了第二日在圣和居一醉解千愁。

    苏诲只当他客气,不料想第二日刚从翰林院出来,就见郑绍的马车在门口候着。

    “晏如兄。”郑绍从窗边探出头来,对他招手。

    苏诲蹙眉登车,“鞍马劳顿你也不好生歇着。”

    “想起能与诸位同科一醉方休,哪里还睡得着”郑绍命车夫驾车往圣和居去,一边道,“咱们先喝着,过了黄昏人怕就不多了。”

    他二人的同科也便是刘缯帛的同科,今晚自然是要去讨一杯水酒的。

    苏诲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直到在雅间坐定才笑了笑,“你不去么”

    郑绍有些踌躇,“去倒是要去的,只是露个面”

    “无妨,”苏诲为二人斟满,仰头喝尽,“闹洞房时代我看看新娘子,定是个宜其室家的美人。”

    郑绍笑得意味深长,“听闻刘兄这妻子是他母亲的族亲,相识于寒微之时,刘兄对她可是宝贝,连嫁衣都是刘兄一针一线缝的。”

    “是么”苏诲本以为自己已能云淡风轻,真的听见了才觉心头好似滴血,只将酒如水般地灌下去。

    过了一炷香,又有其他同科陆续赶来,诸人或射覆或行酒令,很是热闹了一场。

    苏诲酒量不差,可不知今日是否心中郁郁,竟有了八分醉意,连看人都仿佛有了重影。

    “晏如兄,晏如兄”有人在叫他,苏诲想要答应,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暗暗念了声“刘缯帛”便人事不省了。

    再醒来时,苏诲只觉昏昏沉沉,扑鼻尽是馥郁香气。

    心中大叫不好,今日怕是着了郑绍的道了,只是他不仅二人无冤无仇,反而有同科之谊,他为何要如此坑害于己

    眼睛被布条蒙着,四肢酸软无力,苏诲只能徒劳地靠听靠嗅去判别自己身在何处。

    房内寂静无声,房外却极其喧嚣,酒令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点的香不是什么好香料,里面还隐隐混着些别的气味,莫名有些熟悉。

    总不能被人拐来青楼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苏诲头皮一麻,本朝官员严禁狎妓,哪怕当到了宰执,也只敢在府中豢养些家妓。放荡不羁、位高权重如周玦,一旦回了京城也再不敢放肆,自己初入仕途,若是被人发现,这芝麻大点小官也是当到头了。

    再凝神细听,虽然人声鼎沸,却无女子娇笑之声

    苏诲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无女子的青楼,不是南风馆又是什么想不到下手之人竟如此狠毒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轻手轻脚地跺过来,附身打量着自己。

    苏诲在心中忖度脱身之法,可无奈慌乱得不像话,除去咬舌自尽外,几乎没想到别的法子。

    那人的手轻轻拂过面颊,苏诲猛然一颤,厉声大喝。

    “刘缯帛”

    眼前猛然一片光亮,苏诲不由闭上了眼,缓了许久才敢睁开,只见刘缯帛一身喜服,手里端着碗汤羹,面目忐忑地看着自己。

    苏诲气得一阵晕眩,眼眶发胀,恨声道,“如此戏耍于我,刘缯帛你当我是什么”

    刘缯帛理亏,讪讪地又将碗向他推了推,苏诲伸手要打,刘缯帛赶紧避开,“养了三年的老母鸡,阿娘煨了许久,你可别浪费了。”

    苏诲硬生生将手顿住,方才惊惧交加不觉得,如今方感腹内饥饿,接过碗便仰头用了。

    刘缯帛等他喝完,将碗收好,犹豫了下便想坐在他身侧。

    “谁允许你坐了”苏诲面如冰霜。

    刘缯帛颇有几分为难,犹豫了下便跪在榻边,仰头看他。

    “到底有多少人在合起来骗我你对外又是如何交待的”

    刘缯帛赶紧辩解,“除去阿娘、绮罗、宋锦,外头人便只有郑绍知晓。我对外只说是娶了个童养媳,是舅舅家的表妹。我与表妹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因表妹出身小门小户不喜见人,此番才未行那些仪式,更未让诸人来闹洞房,只摆了酒席”

    见苏诲脸色铁青,刘缯帛极愧疚道,“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除此,我也不知有什么法子能明媒正娶地迎你过门”

    苏诲斜瞥刘缯帛一眼,“别装傻充愣,你知我想问什么好啊,将我蒙在鼓里如此作弄,这鬼主意是谁出的你恐怕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吧”

    “晏如英明”刘缯帛未有半分停顿,“是小弟”

    苏诲还想细问,就听窗外刘绮罗笑道,“传阿娘的话,春宵苦短,哥哥嫂嫂,该洞房了”

    第43章 完结

    “刘绮罗”苏诲恶从胆边生,就要冲出去,被仍跪着的刘缯帛死死抱住腿。

    “他年纪尚小,何必与他计较何况你不是惯来最疼他的么”

    苏诲狠狠瞪他一眼,见他跪在地上,忍不住轻踢他一脚,“读书人的气节都被阿黄吃了么跪天地跪君上跪父母,我可从未听闻跪”

    “跪夫人的”刘缯帛好意提醒道。

    苏诲气急,本想用盛鸡汤的碗砸他,手抬了又举,最终还是将那碗放回案上归置好。

    “晏如”

    苏诲看也不看他,径直坐在榻边生闷气。

    “我确实那日与阿娘提了,把她老人家气得不轻,”刘缯帛垂首,“本想知会你一声,免得你担忧,可阿娘让我去跪爹爹的牌位,让绮罗捎话,可显然”

    “随后呢”苏诲光是想象当时情景,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阿娘自是气病了,我在她榻前侍奉汤药,她问我可是好不了了,我说是,”刘缯帛语气平淡,“她说她悔断了肠子”

    苏诲苦涩道,“是啊,婶娘就不该留下我这头白眼狼。”

    刘缯帛摇头,“她悔的是当年不该把我生下来。”

    二人默默无语片刻,刘缯帛清了清有些喑哑的喉咙,“她不肯用饭,那我便也不用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且不提她拉扯我长大,就是我这身皮囊骨肉均是她赐予,就是她打杀了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每日我就跪在她床前与她说话,不管她想不想见我,不管她想不想听。爹爹过世,她怀着绮罗,尽管哀痛欲死却仍强撑着照常吃饭;家里再没有足够的银钱,开始卖宅子卖地,她却还是想让我去学堂,我哪里忍心见她日日那般操劳,便白日里做些能做的体力活,终于有日她去了学堂,先生说我早就”

    他哽了哽,苏诲如今哪里还有多少怒气,赶紧把他拉到榻上。

    “阿娘先是打我,后来抱着我痛哭一场,我指天画地地发誓绝不会误了学业,她才放宽心,开始教我针黹之术;再后来,我便在路上捡到了你才有了如今这天大的福分”

    苏诲眼眶早已红了,忍不住靠在刘缯帛肩上,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哪里是你的福分,若不是你,现下我早已是枯骨一具了。”

    “说这些也无甚意思,”刘缯帛笑笑,“若未相遇,你我便非你我了。”

    “你非你,我非我,你我非你我”苏诲琢磨了下,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吴下阿蒙,一别两月,不仅能将我骗的团团转,倒还说起禅理来了”

    刘缯帛心叫不好,好不容易平了他的怒气,竟又绕回来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说我非你不要,缺你不可阿娘到底是心软了,又念起你的好,心疼你来。只是虽有绮罗为我传递香火,可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如刀如剑,阿娘一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二不愿我断送仕途,正在两难之际,绮罗出了个绝妙的点子。”

    “真绝妙啊”苏诲阴阳怪气。

    刘缯帛对他宠溺笑笑,“绮罗那时傻傻地说,既然阿娘同意苏诲哥哥过门,大哥又必然是要娶妻堵住旁人的嘴的,那为何不直接娶了苏诲哥哥呢我刚叱他男子之间怎可成婚,阿娘却开口道,咱们在长安人地生疏,若是咱们不说,谁又知道你到底娶了谁呢我还欲反驳你未必会应允,他们却已经张罗起来了,我便回鄠县了。”

    想不到其间竟还有这一番内情,更想不到刘母最终竟能开明至此,苏诲喉咙禁不住有些发干,猛地灌下去一大杯茶水。

    “他们都已开始着手裁制喜服,阿娘才想起一桩要紧的事体,以你的文人心性气节,恐怕不愿以女子之名嫁来,又是绮罗出了主意,由他出面编排了这出戏诱你上钩,又让宋锦去鄠县,逼着我写了那纸笺。我本想着以你之聪慧,应能看出我言下之意。”

    婚期在即,不宜再见。岁月久长,诚祈安好

    新婚夫妻确实不宜再见,他二人如今可不是岁月久长么

    苏诲长叹一声,“你本可以和我商量的我孤身一人,若是你嫁给我,则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刘缯帛见他消气,面上也带了笑,“阿娘对外说是苏姓表妹,你放心,日后我定给你和阿娘都挣个诰命”又顿了顿,笑道,“咱们刚进长安时,晏如可还记得收留我们的那老丈彼时你说我是你姐夫,想不到我到底娶的还是个苏氏。”

    苏诲亦想起年少时那个苏门刘氏的梦来,面上一热,“来而不往非礼也,刘缯帛,半年内你就等着进我苏府的门罢。”

    刘缯帛满面无辜,“咱们已经成过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差,何必多此一举”

    夜阑人静,红烛垂泪。

    苏诲低头扫了眼喜服,笑道,“刘县丞这喜服绣的当真不错。”

    见他已然气消,刘缯帛便伸手揽住他,二人脸贴着脸,“一世唯有一次的喜事,再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我不怪你了,”苏诲哑声道,“只是你怎么都该提前知会一声,要跪要罚要绝食,都应有我与你一起。还有,日后再不许拿这等事来骗我,你不知这些时日我有多”

    “我省得。”刘缯帛安抚道,“再无下次了,咱们好好过日子罢。”

    “恩。”苏诲深吸一口气,“好好过日子。”

    两人叙了许久的话,天光都已有些发亮,刘缯帛为苏诲褪去外衫,“早些歇下罢,明日一早还要给阿娘敬茶呢。”

    苏诲勾起唇角,“安心,晨昏定省我一日都不会少了,定做个世上最好的儿婿。”

    横竖乾坤已定,刘缯帛懒得与他口舌上争长短,直接将人按倒在榻上,手往他腰肢上一探,禁不住蹙眉道,“清减了这许多,可得好好补回来。”

    “你”久未亲近,苏诲禁不住面红耳赤。

    刘缯帛定定地看着他笑,眼里满是温存,“良宵苦短呐,夫人。”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大年三十或者大年初一发 最近太忙 还没写完

    第44章 刘府日常上

    德泽十六年,长安东市,圣和居。

    苏诲拂去衣上雪花,对屋内诸位同科拱手,“经年未见,诸公别来无恙”

    状元王储率先笑道,“能在这里的都是京官,晏如兄再清楚不过,何必明知故问。”

    “总有些升迁回京,前途似锦的,”苏诲对角落里的郑绍扬眉一笑,“子引兄,我说的可对”

    郑绍出身名门,又搭上了东宫这艘永不倾覆的万年船,自是仕途平顺,当前官阶仅次于正在扬州做司马的刘缯帛,与苏诲平级,此刻正是志得意满,对苏诲举杯道,“晏如兄今日迟了,难道不该满饮此杯么”

    苏诲白他一眼,仰头饮尽杯中酒,又道,“子引兄高迁至何职司”

    郑绍故作叹息,“礼部员外郎,这可是个清水衙门。”

    苏诲抬眼看他,略微有些诧异,却也并不多言。

    “对了,今日我倒是听到一个大消息,”一在吏部做书令使的同科道,“子重兄要回来了。”

    “当真”郑绍一喜,意味深长地看苏诲。

    苏诲面色不显,心中却是一轻,漫不经心道,“若是消息确实,我便差人去转告他家眷。”

    他与刘缯帛乃患难之交,知晓之人甚众,故而诸人也未奇怪,唯有郑绍轻笑出声,用杯沿掩住。

    想起他当年伙同刘缯帛诓骗他,还有那些害得他一世不得翻身的话本,苏诲趁人不留意,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到底是顾相的门生,听闻要去做刑部侍郎,正四品的官身呐。”

    一听是刑部,苏诲禁不住呛住,连连咳嗽。

    刘缯帛不喜刑部,如今还不知是如何的懊恼。

    不过若是能回来相聚相守,是户部吏部这般的肥差,礼部兵部这般的闲差,亦或是工部刑部这般的苦差,又有何干系

    “不过说起子重兄,尽管官运亨通,又有顾相这般的恩师,”那吏部的书令使怕是有些微醺,说话也放肆起来,“可这命数可实在是”

    苏诲放下杯子,挑眉,“此话怎说”

    “你看,早年丧父,没错罢寡母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娶了个母老虎。他在扬州那等温柔富贵乡做刺史,去年有豪商赠他一美貌瘦马,结果他竟面如土色,连连告罪,饮宴了一半便匆匆回府了。听闻他身旁跟着的那宋管家,便是他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虽相隔万里,但他一举一动夫人皆是了若指掌。”

    郑绍猛然咳出声来,显是呛的不行。

    王储插话道,“何况子重兄成亲也有六七年了罢到现在都无所出还不让子重纳妾,以七出之例,休她十遍都绰绰有余。”

    “不过我听闻却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所以刘兄才被迷得神魂颠倒,夫纲不振”

    诸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苏诲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听郑绍笑道,“行了行了,刘兄是否惧内,你们问晏如兄便知,何必白白猜测”说罢,转头笑问苏诲道,“晏如兄,你说这刘府是刘缯帛做主呢,还是他那河东狮般的夫人做主呢”

    苏诲面色难看以及,边上人恍然大悟道,“苏兄出自河东博陵,咱们光用这河东狮的典故,却是将苏兄得罪了。”

    郑绍故作懊恼,执起酒杯,“是我思虑不周,我谨满饮此杯,向晏如兄赔罪。”

    苏诲恨恨地看他眼,仍是将酒吃了。

    “只是晏如兄,”郑绍笑眯眯地看他,“到底是谁做主呢”

    还不待苏诲答话,就见小二引着一人入得雅间来,正是宋锦。

    宋锦扫了眼在座诸人,对着苏诲恭谨道,“苏大人,老爷已于初十启程,命小的先行携要紧物什、细软古玩回京,单子已在夫人房内。老爷还命小的向老夫人、夫人还有大人回禀,他已得了刑部侍郎一职,少则五日,多则十日必至帝京。”

    苏诲点头“知道了,鞍马劳顿,你且歇息去吧。”

    刘缯帛离京前将家小托付给苏诲,因而诸人也不觉如何奇怪,唯有郑绍忍笑忍得快将肠子憋坏。

    “真相大白啊。”书令使一副了然状,全然不顾几近吐血的苏诲。

    宾主尽欢后,苏诲登车回府,郑绍却抓住那青骢马的缰绳,低声对他道,“晏如兄留步。”

    苏诲挑眉看他,“怎么,还想阴我一道”

    郑绍一扫今日戏谑,正色道,“如今子重兄青云直上,可越是这时候,越得谨言慎行。”

    苏诲亦收敛了愠色,蹙眉不语。

    “我听闻户部林尚书有意延揽子重兄,若是他开口,子重兄的刑部侍郎极有可能会变成户部侍郎”

    苏诲打断他,“刘缯帛自幼便爱看些公案故事,后来做了父母官更是沉迷断案,此番能入得刑部,他求之不得,怕是要辜负林尚书一番美意了。”

    “当真”郑绍先前听闻刘缯帛最恶刑讼,难不成消息有误

    苏诲在车上坐定,淡淡道,“他的事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我说他喜欢,他便喜欢。”

    说罢,他冲郑绍微一颔首,小厮放下了车帘。

    苏诲在车上思量了一路,刚一进门,便见苏绣已在门口候着了。

    苏诲买下苏绣时,他才不过十二三岁,好在机灵妥帖,宋锦随刘缯帛赴任后,他便操持着刘府苏府大小事务。

    “怎么了”

    苏绣环顾四下,低声道,“不知二少爷说错了什么,老夫人正生着闷气,二少爷匆匆出府,人已是不见了。”

    难道是刘绮罗行商之事东窗事发苏诲心下有了计较,“老夫人在正堂”

    “正是。”

    苏诲理理衣裳,快步进去,果见刘母扶额坐在堂上,神情憔悴。

    苏诲请了个安,又接过下人泡好的茶水奉上,低声问道,“阿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还不是被你们惯的”刘母冷不丁抬起头来。

    苏诲心内大呼冤枉,却低眉顺眼道,“是我管教无方。”

    刘母大概也知道他无辜,拍拍他手示意他坐下,“这儿子啊,都是生来讨债的”

    第45章 刘府日常下

    累得刘缯帛断绝子嗣,于刘母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苏诲便垂首不语。

    见他黯然,刘母不由叹息,“阿娘并未指你与大郎,你们很好。”

    “小弟想云游天下。”苏诲低声道,“先前怕阿娘担心,便一直隐瞒不提。想不到他竟如此不管不顾不过阿娘你放心,我早有所料,也早已打点妥当,只看阿娘如何决断。”

    这些年内外均是苏诲主事,将阖府上下安排得妥妥当当,故而他有所筹谋,刘母也不感意外。

    “早在天子对突厥用兵时,小弟便早心向往之,他此番离京,不是往漠北便是往河西走廊,早几年我刚入户部时便有意结交了阳关与朔方的守将,命他们留意小弟的行踪。”

    刘母点头,“嗯。”

    苏诲察言观色,“他平生所愿便是做个云游天下的客商,从此逍遥自在,萍踪浪迹。若是阿娘你想规劝他重返正道,我便立即让人把他拦下;若是阿娘你想遂了他的心意,我也准备好了通关文书、金银细软、药材衣裳,还让他贴身小厮在秦州候着,只待阿娘主意定了便与他会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你考虑的这般周全,恐怕早已盘算好了罢”刘母看着苏诲,面色却已和缓许多。

    苏诲讪讪地笑,“小弟的性子太为跳脱,恐怕也不适宜在官场上,是我不好,早发现了他的这个苗头却没扭得过来,更没回禀阿娘”

    “行了,便由他去罢,”刘母忽而忧心忡忡道,“你说他不会带个胡姬回来吧”

    苏诲失笑,岔开话题,“阿娘,大郎要回来了。”

    “哦,今日宋锦回来,我还未来得及问话。”

    “缯帛升了刑部侍郎,我估摸着最多再过十日,他便能来给您请安了。”

    见刘母欣然而笑,苏诲便不失时机地劝她用膳,又哄她早些安歇了,这才把刘绮罗逃家惹出的烂摊子收拾了。

    又过了两日,苏诲刚出户部大门,就见一人立于门外,身着绯红官袍,眼含笑意,眉目温存。

    “晏如。”那人柔声道。

    尽管早已知晓他这几日回来,苏诲还是禁不住狂喜悸动,快走几步到他跟前。

    二人上下打量对方一阵,见彼此均未清减才放下心来。

    “何时到的”

    刘缯帛托他一把,将他扶上马车,“辰时便到了,先去给阿娘请安,又去吏部述了职,去中书省拜见完恩师,便来等你了。”

    马夫将车帘放下,苏诲向后一仰,正好靠在刘缯帛怀里,久违的怀抱熨帖至极,禁不住轻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刘缯帛轻轻摩挲他面颊,“这三年苦了你了。”

    苏诲不置可否,“巧言令色,绮罗的事你听闻了”

    “恩,”刘缯帛揉揉他鼻尖,“就按你说的办吧,阿娘过些时日便想通了。”

    苏诲闭目假寐,当刘缯帛以为他已睡沉时,却听他低声道,“不走了”

    刘缯帛低头吻他发旋,“再不走了。”

    苏诲微微一笑,至此,心彻底定了。

    德泽十七年,苏诲迁大理寺少卿。

    同年,刘缯帛由右侍郎升为左侍郎,正四品上。

    约莫是六月里的某日,苏诲从大理寺回府,远远就见礼部的车马。

    “绕道。”苏诲蹙眉。

    不待他吩咐,苏绣便忙不迭地打探去了。过了一刻功夫,他才匆匆返回,神情诡异。

    “回老爷的话,礼部的人来是封诰命的。”

    苏诲挑眉,“诰命”

    苏绣头垂得更低了,“皇恩浩荡,念老夫人寡居多年,更含辛茹苦抚育大人这么这般的国之栋梁,故破例封老夫人三品淑人。”

    苏诲大喜,“是么还不传命下去,今晚于小花厅摆宴”

    “小的还未说完”

    苏诲见他吞吞吐吐,心生不祥之感。

    苏绣心一横,倒豆子般道,“礼部的官员还带了副芙蓉锦抹金轴,是封刘门苏氏为四品恭人的,宋管事说夫人回娘家去了不在京内,老夫人代领的旨。”

    一片死寂,苏诲在心内数至百下才堪堪将一口气平下去。

    “回府。”

    且不提苏诲如何打起精神应付老夫人的絮絮叨叨,晚间的时候,刘缯帛从刑部回来,还未至内室,便险些被飞出的瓷枕砸个头破血流。

    “晏如”

    里间传来没好气的声音,“滚”

    平时苏诲虽有些小性子,但如此大动光火还是头一回,怕他伤了身子,刘缯帛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去。

    苏诲正黑着脸靠着软榻,一旁的案上放着全套的凤冠霞帔。

    刘缯帛见他气息急促,知他心绪未定,便为他添了杯茶水,温声道,“我并未去求,许是圣上觉得我还得用,便赐下了这个恩典。”

    见苏诲面色转晴,刘缯帛又道,“朝廷官员多如牛毛,诰命也并不稀奇,可又有四品官身,又有四品诰命的,别说我朝,历朝历代都是罕有,晏如这番际遇,可谓旷古烁今”

    苏诲禁不住打他头,“巧言令色,你这个侍郎莫不是溜须拍马来的吧”

    “晏如”刘缯帛犹豫片刻,“还有件事,你可务必要应我。”

    苏诲挑眉,“还有比我得了个诰命更啼笑皆非的事”

    刘缯帛硬着头皮道,“前两日小弟身边的绣缎回来,说绮罗在南诏与一女子私定终身,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苏诲拍案而起,“荒唐”

    “绣缎带回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说是小弟孝顺你我的,阿娘已对外放话说是我的嫡子”

    刘缯帛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瞥他,一部侍郎竟如此做小伏低,任谁见了怕都是预想不到吧。

    苏诲轻叹一声,靠入他怀里,闷闷不乐道,“也罢,本就是我欠你的,我会待他如亲子,至于名声随便旁人怎么说吧,只千万不能让郑绍知晓,否则我一世英名恐怕就毁了。”

    刘缯帛低声笑笑,“上天待我不薄,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宦途上有恩师提携,也能为国为民做些实事;与你相知相守,更得了阿娘的慈心宽宥;弟弟虽生性放达,却也是个侠骨柔肠的大好男儿然而我生平最得意之事,还是此番为最亲最爱的二人挣了诰命,而今只求有生之年也能为你母亲”

    “总有一日。”苏诲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 我也算是写了“男妻文和生子文”了 尺度简直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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