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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镇宅男妻 第1节

作者:作 字数:18538 更新:2021-12-29 08:49:29

    穿越之镇宅男妻

    作者恋人未醒

    简介莫名其妙穿回秦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和人换了身体,接着又以男身出嫁去给郡守大人镇宅子,让他老人家后院里的女人们能生出娃儿

    这是什么鬼剧情啊,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能

    此秦末非彼秦末,这里的秦朝并没有二世而亡,秦二世的儿子秦三世竟然是个穿越男,而现在的皇帝秦四世以及那位为生孩子而娶男妻的郡守竟然都是重生的

    吴名拾起自己被惊掉的下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得想办法穿回去

    1、一、穿越

    吴名很郁闷。

    他不过就是趴在电脑前睡了一觉,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回了古代,而且还是连裤子都没发明的秦汉时期。

    刚一睁眼的时候,他还怀疑是被哪个混蛋搬运到了影视城,再一看山下的小城,立刻就意识到这里绝不可能会是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再怎么仿古也不会周围连条公路都没有,更别说电线杆子、小商小贩等等现代必需品了。

    就算是影视城也得有给人换衣服的地方啊

    最重要的是,这里并不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可他却在这里感觉到了灵气

    要知道,灵气这东西可是在民国的时候就已经很难聚集了。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算在秦岭或者大兴安岭的最深处也未必能找得出来几块还能留得住灵气的土地。

    难道是谁看他碍眼,又不想结仇,于是就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开了个时空隧道把他送回老家

    二十一世纪的还有这种能人吗真有的话,直接把他灭了不是更省心省力

    吴名一边狐疑一边打量山下的小城。

    按二十一世纪的标准,这里连镇子都算不上,但换成秦汉时候,却已经是颇为繁华的一座大城了。

    这城里的城墙都是按照长城那种标准建的,在这个年代就跟后世的银行保险库一样,防御力杠杠的,大炮都不对,这年月连火药都没有呢,哪里来的大炮。

    吴名自嘲地摇了摇头,转而观察城内的情况。

    由于距离太远,他看得不是太清楚,只能从行人的穿着打扮和女人简单的发型上判断出这会儿应该是秦末或者汉初,很多东西物件都已经有了统一的标准,但人们的生活却还比较朴素简单,并未像汉朝中后期那样积累出可供奢侈的财富,城墙内的奢华建筑也屈指可数。

    城外的耕地倒是不少,星星点点地分布着几个农庄,一些农人正弯着身子在田里耕作,只是田里的光景看起来不甚美妙,里面的庄稼都可怜巴巴的,估计今年的收成得让不少农家饿肚子。

    但无论城里还是城外都一派平和,既没受到战火的侵袭,也不像快要打仗。

    难道秦汉已经完成交接了

    吴名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一时间有些难以判定。

    就在这时,吴名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有人惊呼。

    “在那里”

    吴名一愣,警惕地转过身形,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跑下来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老的那个一身道袍,容貌很是猥琐。少的那个却是貌比潘安,体态风流,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吴名打量了二人一眼便确定少年应是个练家子,学过正经武功的那种,而那个老头似乎颇有一点道行,只是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也不清楚修的是哪类法术。

    难道把他弄到这里的就是他们

    吴名正疑惑,那名少年已开口问道“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老道手里拿着一个模样古怪的物件,乍一看有些像双截棍,只是下面那截是锥形的,这会儿正晃晃悠悠地指着吴名。

    还真是他们

    吴名皱起眉头,但不等他有所动作,那名少年已身形一纵,冲到吴名面前,对着他的小腹就是狠狠一拳。

    靠

    吴名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已经失去了感知。

    吴名郁闷坏了。

    他好歹也是一名千年老鬼,从秦末混到新中国,还从来没吃过这种闷亏。

    至少变成鬼以后还是第一次

    但吴名也很无奈。

    从民国开始,这天地间的灵气就越来越少,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已经近乎于无,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地积攒了一点灵气,也都用来稳固鬼身了,连最简单的清风术都不敢施展,也施展不出来

    他刚才就应该先吸取灵气,看什么热闹啊

    但这会儿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的灵识虽然还在,可闷在失去五感的身体里面啥也干不了,看不见,听不到,只能亡羊补牢地赶紧吸取灵气。

    但还没等他把灵气吸足,一股灵力就侵入身体,将他的魂魄捆成一团。

    这一下,吴名彻底没辙了。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吴名总算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这时的身体已经不是他之前的那个。

    到了这时候,吴名才知道那一老一少找他竟然是为了他的身体,之所以捆住他的魂魄就是为了把他的魂魄换到少年的身体里,让少年的魂魄进入他的身体。

    吴名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那身体虽然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但也就是经脉通透,根骨轻盈,吸纳灵气的时候事半功倍。至于容貌什么的,还不如少年自己,年纪也要大上许多。

    在交换身体之前,少年和老道把吴名塞进一辆牛车,送进城里的一座大宅子。

    少年似乎是这家的少爷,轻轻松松就把牛车赶进入了内院。

    然后,吴名就被抬进一间屋子,横放在床上,在那名老道的主持下与少年交换了身体。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才宣告结束。

    事毕之后,老道筋疲力尽,少年也在老道的费力搀扶下才站直身体。

    吴名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但魂魄的束缚还在,换了身体也依旧动弹不得。

    “抱歉了。”少年用吴名的身体站在床边,低声向吴名道歉,“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如果能,那就把我接下来说的事记住。很快,有个人就会过来娶你当然,他原本要娶的人是我,但现在你就是我总之,老老实实嫁过去就好,他只是想找个镇宅的摆设,只要你听话,他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大概就是这样。对了,别相信我家里的人,尤其是我那个病秧子病怏怏的大兄,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如果他要你离开,你也不要理他。别觉得他看起来像个病人就以为他命不久矣,他的命长着呢,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阮二郎,该离开了。”老道催促道。

    已经变成吴名的少年露出一丝纠结,但终是咬了咬牙,又对吴名说了句抱歉,然后便和老道一起出了屋子。

    这叫什么事啊

    吴名依旧被困在床上,只能在心中郁闷地咆哮。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吴名的魂魄总算从束缚的状态下脱离。

    这一次,吴名不敢再疏忽大意,顾不得计较这身体属不属于自己,赶忙先运转功法,吸纳灵力。

    一个周天行罢,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吴名长长地吐了口气,充沛的灵力使得久违的愉悦感涌上心头,让他终于明白了久旱逢甘雨是怎样一种美妙滋味。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吴名自我解嘲地叹了一句,转而屏气凝神,放出神识探查屋外动静。

    吸纳灵气的时候,吴名就察觉到有人靠近了这间屋子,但并没近到需要防备的危险距离,于是便没有停止行功。这会儿仔细一探,门外果然多了两人,就感觉来看应该是两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不进屋也不远离。

    吴名对新身体的掌控力还不充足,无法用听觉和视觉来感知她们的目的。在魂魄离体和激活五感之间考虑了一下,吴名觉得为长远计,还是激活五感更加实际。

    于是乎,吴名再一次开始吸纳灵气,通过功法将灵气凝结为灵力,再用灵力将魂魄散为魂丝,探入到新身体的五脏六腑和经脉血管,激活身体里的全部感知,从而将这个身体据为己有。

    获得了新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吴名便发现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新身体无论经脉还是骨骼都比他之前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生长在在灵气浓郁的古代,骨肉皮全都干净得近乎通透,就算送去隐世山门里修真都是会让那些老妖怪们见猎心喜的极品弟子。更别说这小子还长得唇红齿白,脸蛋俊得跟庙里的观音童子一样。

    这身体到底有什么不好,竟然让这小子宁可舍了与他换魂

    吴名怎么都想不明白,干脆抛开疑虑,专心眼下。

    三十六周天行过,吴名缓缓睁开双眼,尝试着动了动四肢,发现身体已经可以正常控制。

    这时候天色已晚,就屋子里的暗度来看应该已是深夜,但屋外的两个丫头并未离开,只是其中一个已经开始瞌睡,正靠在窗户旁边不断点头。

    吴名正想起身,门外却传来一串脚步声响,紧接着便有一个男声向两个丫头问道“二郎在里面吗”

    “回大郎,在的。”一个丫头答道,“二郎回来后就一直歇在床上,晚饭都没有吃。”

    “你们下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

    “诺。”

    屋外传来丫头们离开的脚步声,而那名男子则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二郎。”男子径直走到内室窗前,“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明天就出嫁,我不信你现在能睡得着。”

    啥出嫁

    吴名险些从床上跳起来,第一反应不是睁眼去看那个说他要出嫁的大郎,而是放出神识探查自己身体上下的种种器官上面没多出啥,下面也没少掉啥怎么查验看都是再标准不过的男性身躯,就是年纪小了点,就骨龄来看才十六七岁,有些东西还没发育完全。

    难道他听错了

    吴名这才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向床边的大郎。

    这人的年纪比他的新身体大不了多少,个子虽然更高一些,但模样十分羸弱,一眼看去都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见风就倒。这人的脸色也不大好,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暗黄,而且还一副苦相。

    他是大郎,新身体是二郎,难道这两人是兄弟

    吴名心念一转,随即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不会是穿到男男生子的世界了吧

    2、二、大兄

    吴名心下郁闷,自然就没搭理这位大郎。

    或许身体的原主平日里也是这幅做派,这位大郎并未因为吴名的不搭理而生气或者惊讶,自顾自地继续道“我知你是不愿嫁的,好端端的男儿郎,谁愿与人为妻,断了上进之路我阮家又不是那揭不开锅的穷汉,就算是郡守府势大,我阮家也断不该就此折腰,将自己的儿孙双手奉上”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娶男人在这里并非常态

    吴名想了想,干脆翻身坐起,试探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走吧。”大郎很干脆地答道,“今晚再不走,明天就更加走不了了。”

    这是在叫他逃婚

    吴名眨了眨眼,想起阮二郎离开前给他的警告。

    “我说,你是我兄长吧”吴名咽下险些出口的“哥”字,用兄长作为替换。这年月的哥字还不能指代兄长,之前那位阮二用的也是大兄而非大哥。

    “当然。”大郎并未因吴名的话而起疑。

    千年来换过不知多少身体的吴名对这样的状态也是经验丰富,马上又及时加了一句追问“亲的,一母同胞”

    “阮橙”大郎显然被吴名的语气引到了歪处,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用心,恼火地叫出他新身体的全名,“你是不是又在疑我有时候我也怀疑,你我若真是一母同胞,为何你总是处处与我作对兄弟不像兄弟,倒好像几世的仇人”

    你问我,我问谁吴名翻了个白眼。

    见吴名完全不为所动,阮大郎皱起眉头,“这一次你也要与我作对就因为我反对,你就非要嫁去郡守府不可”

    虽然吴名还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朝代,但面前这个大郎不安好心却已经可以肯定。

    封建王朝对人口的管制就跟后世的人养猪养鸡养鸭似的,就希望你老老实实在他们划下的地方待着。未经官府许可就想出远门等着被抓去做苦役吧

    虽说已经有灵力傍身的他并不畏惧官府的力量,但被这么明晃晃地算计却着实让人不爽。吴名又一贯属顺毛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见阮大郎跟他摆起了大哥的架子,吴名立刻冷冷一笑,撇嘴反问“是又如何”

    “好好好”阮大郎连说三个好字,接着就退向房门,“既然你连男儿的脸面都不要了,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话音未落,阮大郎就打开房门,招进两名壮汉。

    阮大郎进门之前,吴名就听出他身后还有旁人,但之前进来的就他一个,吴名还以为那是两个跟班的小厮,这会儿才知道竟是打手。

    “捆起来”阮大郎把手一挥,“无论如何,我阮家也绝不能出一个嫁人的儿郎,让我阮家人从此抬不起头来”

    “二郎,得罪了”两名大汉应声而动,扑向床榻上的吴名。

    吴名这会儿愈发庆幸自己之前已经吸纳了足够的灵力,不然的话,肯定又得上演一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情戏码。

    看到两名壮汉向他扑来,吴名身形一闪,离开床榻。

    两名壮汉顿时扑了个空,其中一个明显有点脑子,马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另一个则比较蠢直,想也不想就打算转身继续。

    先是莫名穿越,然后又被强行换了身体,吴名本就憋着火呢。但之前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气撒不出去,这会儿灵力充沛,本领回归,当然不会再让人把他当软柿子捏。

    从床榻上下来的瞬间,吴名就将旁边案几上挑灯芯用的青铜小刀抓在了手里。蠢直的壮汉转过身来,吴名已捏着小刀回到他的身后,并将小刀贴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吴名的本意是想用小刀将他割喉,但他高估了这年代普通青铜器的锐利程度。壮汉转头的时候,小刀准确地划过了他的脖颈,却没能对他产生任何伤害。

    靠

    吴名顿时火冒三丈,当即不再耍什么技术,放出灵力,改割为捅,再一次将刀尖刺向壮汉脖颈。

    壮汉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只觉得脖间一凉,然后就看到吴名竟然站在他的身后,正想耗费点脑汁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吴名手中的小刀突然泛起了寒光,紧接着,自己的脖子就又传来凉意

    “咯、咯、咯”

    壮汉想要叫喊却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脖颈,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脖子,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啊”另一个壮汉不由惊叫,然而尚未将音量拉高到足以传出房屋的程度,吴名便将小刀掷入了他的脖颈。

    惊叫声立刻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次身体摔倒的声响。

    旁边的阮大郎已经吓呆了,跌坐在地上,不断地向后退去。

    “你、你你怎么能”

    “两个奴婢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吴名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拿回小刀,然后一边把玩着小刀一边走到阮大郎的身边,咧嘴一笑,“放心,不杀你。”

    “你当然不敢啊”阮大郎话未说完就被吴名一刀刺入大腿,惨叫还未叫完全又被吴名用不知从那撕下来的破布塞住了嘴巴。不等他再做什么,两条臂膀又被卸了下来,软绵绵地垂在身侧,把他痛得满眼是泪。

    “放心,不杀你。”吴名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心想,你弟弟那么烦你,总得把你留下给他添堵才能报我夺身之仇的一部分。

    其实吴名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李代桃僵,让阮二的“好”大哥替他出嫁。但这念头刚一出现,吴名就想起这年月是没有盖头也没有花轿的,新郎迎亲的时候就要和新娘脸对脸,换人的话,根本瞒不过去。

    “呜呜”阮大郎连连摇头,也不知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想说话行。但你也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说错了话”吴名咧嘴一笑,将小刀在手里耍了个刀花,“呵呵。”

    阮大郎打了个冷战,本就难看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糟糕。

    吴名抬手在阮大郎的腿上点了两下,用灵力封住他腿上穴道,为他暂时性地止血止疼,然后伸手拽掉他嘴里的破布,挑眉问道“先说一说我这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就像你说的,我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阮大郎又被吴名的语气引到了歪路上,赶忙奋力撇清,“我是反对的,但阿爷不敢违逆郡守,这才允了这场婚事”

    阿爷

    吴名皱了皱眉,使劲想了想才意识到这应该是指阮家兄弟的父亲,而就这个称呼来看,如果这里真是秦朝,那此地应属北域,至少远离中原。

    对了,就他刚来时看到的建筑风格以及周围的树木种类,这里确实不是南方,更像是黄河以北的某个地区。

    “那郡守怎么就瞧上了我呢”吴名接着问道。

    “有人拿了你的生辰八字给他不是我我也想知道是谁”见吴名突然皱眉,阮大郎赶忙再次撇清,接着又继续游说,“你还是赶紧走吧虽说郡守娶你只是为了镇宅,但男子出嫁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难道你打算像个女人似的一辈子困守在后宅你可是从小就立志当大将军的人”

    “真烦。”吴名怕问太多会暴露自己不是阮二,抬手将破布又塞回了阮大郎的嘴里。

    听到这里,吴名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现状。

    婚礼将在明天举行。男子嫁人在这里不是正常事,搞不好还挺丢脸,但阮二的爹是个胆小的,或许还是个趋炎附势的,这才把儿子送去给人做老婆。而郡守娶他是因为他的生辰八字合乎自己的需要,所谓镇宅,大概就是娶回去当一摆设,总不会是杀了献祭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嫁过去之后还是得小心为上。

    想到这儿,吴名已拿定主意,嫁就嫁吧,嫁过去再说。

    阮家人对他太熟,待久了肯定露马脚。但逃婚也不是好主意,他对这里不熟,就算落草为寇都找不到山头。

    在吴名看来,阮大以及那个即将“娶”他的郡守都算不上什么麻烦。真正的危险在于如果这里真是秦汉时期,那就意味着术士们还没有绝迹,万一身份暴露,引了哪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大能过来降妖除魔,他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话说回来了,秦汉年间的术士哪家强

    唔

    这年月既没蓝翔也没新东方,倒是不必担心哪个地方会批量生产降妖除魔的术士学员。

    吴名站起身,开始琢磨该把阮大郎和那两具尸体塞到什么地方。

    床底下不行,这年头的床还不能算是床,只能叫榻,底下太空,进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下面有些什么。

    箱子也不行,明天他结婚,搞不好会有人进来翻箱倒柜,万一再被当成嫁妆送过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来想去,吴名只能将目光转向屋外,放出神识,探查外面是否有适合藏尸藏人的地方。

    很快,吴名就发现屋后有一个小庭院,不知什么原因,看起来久未有人打理,野草都已经长得比花高了。庭院里有假山,有水井,还有已经长走了形的矮树丛。

    正好屋子周围也没什么人估计都被阮大郎撵走了,好方便他把阮二送出家门,吴名便借用了这个便利,将两个壮汉的尸体搬出屋子,丢进矮树丛的后面。

    水井当然更隐蔽一些,但吴名亲眼看过,那水井虽然也很久没人使用,但井里还有水,扔具尸体进去实在是太污染环境了,在后世经受多年环保教育的人哪能干这种事呢

    阮大郎也被吴名扛了出去,打昏,捆好,塞住嘴,然后整个人塞进假山的缝隙里。反正现在是夏天,一两天没人发现也冻不死。

    处理好三名不速之客,吴名又把屋子里面收拾了一下,拭去血迹,平整床榻,然后便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3、三、出嫁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的时候,吴名还奇怪怎么没人过来叫他,清醒了一下脑子才记起这时候结婚是在晚上。婚事婚事,说的就是黄昏时候进行的事,到了很后来很后来的后世才改成了大清早就开始折腾人。

    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灵力那玩意可以供给魂魄却没法补充体力,吴名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再饿下去就要走不动道了,只能翻身下床,推门出去找吃的。

    “二郎。”

    吴名刚一推门,两个稚嫩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却是昨天下午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又站这儿堵门了。

    “什么时辰了”吴名没把自己当外人,很随意地开口就问。

    “回二郎,快到午时了,可要用些吃食”其中一名丫头大胆地反问。

    “去取些吧。”吴名点头。

    “请二郎稍后。”说话的丫头大方地行了个礼,转身出了院子。

    吴名转头向另一个丫头问道“今天怎么安排的”

    “啊”留下的丫头似乎没有走的那个灵光,愣了一下才明白吴名在问什么,赶忙紧张地答道,“回回二郎夫人说了,您只要老实待着就好呃”

    话已出口,回话的丫头才意识到这样的话似乎不该这么直说。

    吴名倒是巴不得她再直率一点,马上点了点头,“那就好。行了,你待着吧,一会儿饭菜来了,直接送我屋里。”

    “诺。”丫头赶忙应下。

    吴名转身回屋。

    不一会儿,离开的丫头就把一个大食盒拎进了屋。

    食物还算丰富,两菜一汤加一碗主食。菜是鸡肉块和烤羊肉,汤吴名已经想不起里面的蔬菜叫啥玩意了,饭倒是好认,白米饭,饭粒晶莹饱满,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开。

    等等,这时候有白米饭吗

    吴名回想了一下五谷六畜,发现稻子还真就位于其中。

    但水稻原产于南方,二十世纪之后才开始在北方推广水稻种植,如果他现在待的地方真是北方,这水稻又是怎么来的

    从南边运来的那这阮家还真不一般。

    对了,能在这年月吃肉、养丫头奴仆的家庭怎么可能一般,阮家就算没人做官,家里肯定也是有钱有势又有地的士族阶层。

    吴名尝了一口米饭,嗯嗯嗯,还不错,至少不比后世改良过的高产大米差。

    或许是米饭给他带来了太多期待,吴名又尝了一口自己爱吃的羊肉也还不错,没后世小肥羊那么嫩,但贵在新鲜,熏烤的火候也足够讲究。

    于是吴名又夹了一口鸡肉,结果刚一出口就让他险些把尚未咽下的米饭给喷出去。

    这什么味啊

    干巴巴的又老又柴不说,还一股子血块没洗净似的土腥味,也不知道是蒸的还是煮的,调料似乎也只有盐巴。

    总之,比吴名自己兴起时炖的老母鸡还难吃。

    吴名强忍着恶心,将这口鸡肉连米饭一起吞进肚子,然后再也不碰一口。

    把米饭和羊肉吃光,吴名才小心翼翼地尝了口汤。

    唔,不错,开水撒咸盐。

    吴名撇了撇嘴,放下汤匙。

    其实看过阮二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后,吴名便知道这里是秦朝了。但失去灵魂的大脑本就容易出现记忆残缺的现象,吴名又不愿与这身体彻底融合彻底融合的话,这身体要是遭受重创,那他这老鬼就得再死一回,因此只是随意浏览了一下,勉强拼凑出了阮二的一些人生经历。

    但就算没看过阮二的记忆,吴名也能从面前的食物上判断出此刻的朝代。

    西汉之后,随着国家的进一步统一,再加上丝绸之路的贯通,泱泱大国的饮食文化才跟着丰富起来,煎炒烹炸逐渐成型,酱油和糖等等佐料也都是这一时期才被发明。

    哎

    吴名郁闷地叹了口气。

    他想回现代了。

    吴名刚吃完饭,一名妇人就带着一串丫鬟进了院子。

    对照阮二的记忆,吴名认出这名妇人应是阮二的亲妈杨夫人。

    杨夫人这称呼让吴名挺奇怪的。他还记得,秦朝的时候,只有官员的妻子才能称夫人,而阮二的亲爹却是没有官职的白丁,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妈是怎么变成夫人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更让吴名奇怪的是,在阮二的认知里,似乎所有世家大族的女主人都可以被称为夫人,官员的妻子也不过是官职换姓氏。比如他家小姐,如果嫁给普通人就是阮夫人;嫁给郡守,就会从阮夫人变成郡守夫人。

    等等,为什么夫人前面缀的是娘家姓而不是夫家

    不对,还有,秦朝的姓氏已经合而为一了吗如果他没记错,始皇帝虽然统一六国后就借户籍登记的事开始推行姓氏一体的工作,但一直到秦朝灭亡,天底下又乱了好几回,姓即姓氏的概念才彻底地站住脚,怎么阮二的记忆里竟然找不到姓氏之分

    吴名还在为一些小事纠结,阮二的母亲杨氏已来到他的身边。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杨氏未语泪先流,抱住吴名就是一通大哭。

    吴名好一阵腻歪,但也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眼泪就是厉害,他竟然没狠下心把杨氏从自己身上推开,只扯着嘴角,任她抱着自己哭号。

    其实一看杨氏带来的那些丫鬟手里捧的东西就知道杨氏是来给他换嫁衣的,这说明杨氏已经认同了阮二的出嫁,他要是真跟杨氏说他不嫁了,没准这女人能翻手给他一个大耳光子。

    掉几滴眼泪就能填补自己挖掉的良心

    吴名撇了撇嘴,终是不耐烦地把杨氏从自己身上推开。

    由于担心多说多错,吴名没敢开口,只直盯盯地看着杨氏,等她出声。

    杨氏似乎被他看得心虚,擦了擦眼泪,不再哭号,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丫鬟,给吴名沐浴更衣。

    同样已经接受了嫁人这件事的吴名并未抗拒,跟着丫鬟去了隔壁。

    浴桶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两名豆芽菜似的小丫鬟也已经准备就绪。但在现代生活多年,吴名已经不习惯洗澡时有异性在侧,挥手把准备服侍他的丫头撵出屋,自己脱衣下水。

    一脱掉衣服,吴名便明白为啥他把那两个丫鬟撵出去的时候,人家竟然半句废话没说,转身就走。

    原主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确切地说,原主沐浴的时候,身边应该是从来不留丫鬟的。

    他不敢。

    他是白虎

    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是个毛都没长一根的白虎

    难怪他舍弃这个身体的时候竟然一点留恋都没有,原来这就是原因啊

    吴名瞥了眼身下,扑通一声跳进浴桶。

    阮二不喜欢,他却是不在乎。

    想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连女人的身体都用过,何况区区一个不长毛的白虎。

    有得用就不错了,且用且珍惜吧

    梳洗完毕,吴名擦干身体,换上婚嫁用的内衣,然后走到院子里去晾头发没办法,这年头没有吹风机。

    阮二的亲娘指挥着一串小丫头,把院子重新布置了一遍,换上婚礼用的器物摆设,时不时地瞥一眼吴名,背过身去作垂泪状。

    她好像确实又掉了几滴眼泪,但吴名看得出来,这女人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事情。从他洗完澡出来到现在,她的眼睛朝院门口看了不下十次。

    在等谁

    吴名翻了翻阮二的记忆,没发现他娘有红杏出墙的迹象,再仔细一看,忽然注意到阮二的记忆里就没有他和他娘亲近的画面。他娘一直围着病怏怏的阮大打转,对健康的阮二完全就是放养。

    吴名立刻恍然大悟。

    杨氏这是担心阮大郎呢

    说起来,这家里的人也该注意到阮大郎失踪了。

    吴名放出神识,在屋后的那座庭院里扫了一圈,发现阮大郎还好好地待在假山里,也没有哪个丫鬟小厮不识相地跑进庭院里玩耍。

    搬运阮大郎的时候,吴名用灵力检查过他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毛病。虚弱倒是虚弱,但更像是常年卧床和不当饮食导致的肌肉萎缩和营养不良,饿一两顿不吃饭反倒能帮他疏通一下肠胃。

    因此,吴名一点都不担心阮大郎会死,顶多弄假成真,假病变真病罢了。

    唔,要是真病了,多半也是吓的。

    吴名胡思乱想的时候,头发已经干了。

    守在他身边的丫鬟及时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将他送回屋内,束发更衣。

    这年月的染料少,红色的衣服只能给皇后穿,而且秦朝以黑为贵,结婚的时候也要穿黑色或者接近黑色的衣服,阮家给他准备的嫁衣也不外乎如此。但这年月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多少年都没穿过袍子的吴名也分不清阮家给他准备的是男装还是女装。不过呢,旁边丫鬟手里捧的是发冠而非女人用的首饰,也没有拿假发给他盘头的意思,吴名便觉得这应该是身男装。

    果不其然,衣服穿好后,旁边的丫鬟只将他的头发梳到头顶,盘成一个发髻,然后就将发冠举到杨氏面前,请她亲手为吴名戴冠。

    “说起来,我儿还未行过冠礼呢。”杨氏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发冠本不应该由我来戴呀”

    “那去请主人”杨氏的丫鬟迟疑地建议。

    “那么麻烦干嘛。”吴名伸手将发冠拿了起来,扣在自己的发髻上。

    杨氏的丫鬟看了杨氏一眼,见她没有阻拦,干脆走上前帮忙,并将固定发冠的发簪插了上去。

    在此期间,杨氏一直在抹眼泪,手指头都没有动上一下。

    吴名也懒得理会她,倒是越来越明白原主为啥毅然出走,不外乎三个字受够了。

    说起来,原主的亲爹至今都还没有露面呢

    吴名正在心中腹诽,院门外忽然有人嚷嚷,“夫人,夫人,郡守已经来接新娘子了,主人请您快些带二郎到前面去”

    “告诉他,我们这就过去。”杨氏立刻擦干眼泪,转身看向吴名,见他已经收拾妥当,伸手帮他正了正衣襟、发冠,轻叹道,“儿啊,该该走了。”

    4、四、新郎

    送吴名出门的路上,杨氏终于忍不住开口,“橙郎啊,今日,你可曾见过你大兄”

    吴名迟疑了几秒才意识到杨氏是在和他说话,一边奇怪她怎么一会儿儿啊,一会儿橙郎,就是不像别人那样叫他二郎,一边敷衍道“今天没有,昨晚倒是见过。他想让我逃婚,我没应,他就气跑了。”

    “唉”杨氏叹了口气,一脸的原来如此,接着便拉住吴名的手,哄劝般说道,“你不要怪你大兄,他也是为了你好,只是考虑得不够周全。”

    听到杨氏这样说,吴名恶意顿起,故意问道“若是我真如大兄建议的那样趁夜逃脱,又会如何”

    “逃”杨氏苦笑,“若是能逃,我们一家早就不在此地了。只要回到阮氏宗族,就算是郡守又能奈我们如何可恨”

    抱怨尚未说完,前院已经赫然在望。

    杨氏立刻话音一转,将抱怨换成了劝慰,“儿啊,过去之后,切莫任性惹恼郡守,凡事多多忍耐,只等郡守有了孩子便万事大吉。你放心,到时候,我定会让你阿爷接你归家”

    啥让郡守有孩子难道郡守是个女的

    吴名听得发懵,但又不敢追问,只能暗暗记下此事。

    说起来,这年头有女郡守也不是不可能的。虽说秦朝已经进入男权社会,但母系氏族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商周两代都有被记入史书的女性高官,始皇帝又是个敢作敢为、无所顾忌的,封个女郡守似乎也没啥稀奇。

    不过,吴名倒宁可对方是个男人。

    如果郡守真是女人,那就意味着他得耕耘播种,传花授粉。可他毕竟没和阮二的身体彻底融合,对身体的掌控力有限,坐立卧行虽然没有问题,但对胯下那二两赘肉的操控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让他和女郡守行房,女郡守非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不可。

    胡思乱想间,吴名已被杨氏带到了前院的堂屋。

    进了堂屋,吴名终于见到了阮二的亲爹阮涣。

    一比较就可以看出,阮二更像他娘杨氏,而阮大一看就是阮涣年轻时的翻版这两人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连嘴角下垂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阮涣一句话都没和吴名说,看到杨氏带着无名进来便扭头吩咐下人,“开始准备吧。”

    “诺。”一名男仆退出堂屋。

    与此同时,吴名已在杨氏的指点下于堂屋正中间的马鞍上落座。

    对了,这年头还没椅子呢

    吴名暗暗吐槽。

    随着他的落座,两名脸上涂满白粉以至于已经看不清容貌的少女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陪嫁的丫鬟

    吴名对婚嫁时的规矩已经记不清了,他之所以还记得姓氏之分,不过是因为小时候背姓氏谱系背到差点发疯,对这玩意刻骨铭心,深恶痛绝。

    这时候,一旁的阮涣却和杨氏咬起了舌头。

    “大郎呢还没找到”阮涣问。

    “你还不知道大郎的性子”杨氏嗔怒地回道,“大郎他不赞同这桩婚事,偏又无力阻止,自然是满腹不甘。你就别强逼着他出来见郡守了,反正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这种时候旧疾复发,旁人也挑不出理来。”

    “他那身子也实在是唉”阮涣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说话间,堂屋外面的院子里已传来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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