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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 第4节

作者:尹真人 字数:20721 更新:2021-12-29 08:40:38

    梁枕月举剑相对,宝剑擦着剑鞘直到尾部,发出刺耳声音。梁枕月在剑身与剑鞘将分开之时轻轻一转,想要借机攻击白少微的后颈,但白少微却如同知晓他的心思一般侧身闪开,待梁枕月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离开一步开外。

    “你太慢了。”白少微不紧不慢的说,嘴角微微带笑,仿佛在指导他一样。

    梁枕月没有回答,提起剑向他直直冲去,白少微摇头一笑,侧身一转躲开。梁枕月加快步伐紧跟其后。

    虽然再没有和白少微反目之前两人也有交手,但梁枕月觉得白少微的步法没有今日这么快,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白少微从始至终就只用一只手在与自己相斗,而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就在他心生疑窦的片刻,白少微的剑鞘已经直指他的眉心。

    梁枕月一愣,眼睛放大。

    “还要再打么”白少微无奈的说。

    梁枕月没有回答,反手持剑向他的肋下刺去,白少微用剑鞘顶住,迅速将脚尖一转,只听 “咣当”一声,剑已落地,而梁枕月瞬间重心不稳,向地上倒去。

    就在他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背上一阵钝痛,回过神来,他已然被白少微踏在脚下。

    白少微道“月儿,我与你师父情同手足,我也无意伤你。你离开他跟我走,我自然会给你看真相。”

    梁枕月笑道“真相真相就是你野心肆虐,你杀了我师傅,杀了俪妃,杀了崔梦临。”

    白少微苦笑“月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只要你离开他,我就告诉你真相。是你被他蒙骗了啊。”

    梁枕月道“是我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的确是你技不如人,连这么一个老头都打不过,耽误我吃夜宵。”

    听到这声音,白少微和梁枕月脸上闪过惊异的神色,二人齐齐抬头看去。

    来人只穿着白色里衣,提着一把细长的苗刀,长发束在脑后,刘海齐眉,一脸微笑。

    “呦,是静王爷,殿下别来无恙”白少微看清来人,面带不屑的说。

    “小缃你怎么来了”梁枕月道。

    “闭嘴,你这笨蛋”尹子缃恶狠狠的瞪了倒在地上的梁枕月一眼,“要叫殿下,懂吗”

    不知怎么的,梁枕月竟然笑了,还笑的很舒心。

    白少微没有笑,他抬起头来看着尹子缃,道“怎么,我今天来带走我师兄的徒弟,也需要殿下点头么”

    尹子缃摆摆手,道“你啥徒弟孤也不认识,你脚下这个大叔是孤的管家老梁,孤要带他回去。”

    白少微道“殿下,看来我今天是必要见识花宴的厉害了”

    尹子缃把刀从刀鞘中抽出,突然妩媚一笑,道“花宴你是见识不上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不过“尹子缃低头看刀,”我云溪谷的刀法一样能解决了你。”

    那把苗刀细如禾苗,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像是浸了血一般。映着尹子缃过白的肤色,刀人一体仿若修罗从地狱而出,将要大开杀戒。

    “血樱。”白少微自语。“这是俪妃尹千霜的刀,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看来你还有点见识。”尹子缃笑着抚摸自己的脸,“我像我娘很奇怪么难不成你是抱来的,嫉妒别人有娘亲么”

    “不”白少微喃喃自语般轻声说,“我不是说你娘,比起你娘,你明明更像那个人。不,是一模一样。”

    “那是谁”

    尹子缃和梁枕月同时问。

    白少微认真的说“越九仙,云溪谷主越九仙。”

    尹子缃颇为不然的说“我根本没见过她。”

    白少微道“见过她的人很少,我也仅仅有一面之缘,可是却很难忘记。静王殿下,你真的很像她,如果不是你母亲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话,那就该是”

    “该是什么”这句话又是同时问出。

    “该是花宴能够雕琢人的面目,你们二人,都已经能炉火纯青的是用花宴,都到达了某一重境界,因此面目变得相像了。”

    “我说白先生,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金戈铁马,就嫉妒别人春意阑珊吧,哈哈哈”尹子缃突然笑的不能自已,惨白的脸上忽的闪过一丝狰狞。刀行如风,转眼间,血樱那金红色的利刃已经贴在了白少微的脖子上。

    没人看到那刀是怎么过去的,白少微和梁枕月都愣住了。

    “放了他。”尹子缃轻轻说。

    白少微道:“尹子缃,你和尹千霜都是妖孽,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尹子缃平静的说:“放了他,不然你第一个不得好死。”

    白少微不怒反笑,儒雅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刹那间,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血樱的剑锋移出,站在了梁枕月三步开外,梁枕月马上从地上站起来。

    尹子缃道:“看来我今天可以好好练练了,来这里这么久了,我还真没见识到万锋剑是个什么东西。”

    白少微有些恼怒,道,“看不起万锋剑,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尹子缃妩媚一笑,扬起头道,“你给我听好了记住了,孤乃静王尹子缃,曾用名傅子缃,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当今圣上”

    梁枕月迅速接道“还有个管家叫梁枕月,静王千岁千千岁。”

    尹子缃扭头笑道“接的好。”

    白少微叹道“我敬尹千霜虽不是佳人,却也是妖女,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尹子缃提起血樱,道“我一语双关的回答你,我本来就,不是东西”

    尹子缃拖着长调,右手一转,血樱已经再次刺来,与白少微再次斗了起来。万锋剑以攻势为主,本就胜于凌利,但和尹子缃所使的刀法却略显孱弱。就算白少微多年行走江湖,又是遗贤山庄数一数二的人物,也觉得这套刀法凶猛诡异,毫不留情,似乎还带有几分怨气。这是云溪谷精绝刀法,与尹千霜所用的一致,但尹子缃却比尹千霜用的更灵活狠辣,甚至有几分痴狂的感觉。尽管他不愿承认,但尹子缃的确是胜于尹千霜的练武之才。

    就在白少微略略分神之时,他已渐渐处于下风,他只能不断的应接,而不是攻击。

    刀光一闪,血樱那独特的光芒擦着他的脸袭来,白少微匆忙躲闪,脚下却微微有些颤抖,着实吃力。

    但在这时,尹子缃却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白少微。白少微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尹子缃道“你的左手怎么弄的”

    白少微道“你需要知道么”

    尹子缃点头。梁枕月适才发现,白少微的左臂一直隐在袖中,连一根指头都没有露出来。

    白少微苦笑了一声,将剑插在地上,慢慢卷起袖子。惨白的月光之下,袖筒之中的右臂如同干枯的树枝。蜡黄的皮色,枯瘦的骨骼,分明的关节,干涩的肌肉,那怎么看都不该是人的手臂。

    梁枕月好像看到了一具干尸站在自己面前,猛然觉得有点恶心。

    白少微道“这右臂都是拜俪妃娘娘所赐,我也算是领教过花宴”

    “这不是花宴”白少微话音未落,尹子缃已经出言打断,“这绝对不是花宴”

    白少微一愣,低头笑道“不是花宴天下会有那样狠辣至此的武功,叫人活生生变做僵尸。”

    尹子缃没有回答他的话,一手抄起血樱,另一只手握紧梁枕月,扭头就走。

    梁枕月有些不知所措。

    白少微并没有阻拦,也露出奇怪的神色。

    尹子缃突然扭头说道“白先生,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现在需要把一些事情弄清楚,如果真的是你,我不会放过你。”

    白少微没有回答,也转身离去。他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消失。

    梁枕月不解的问“小缃,怎么了”

    尹子缃甩开他的手,径直向前走。

    梁枕月朝地下吐了口唾沫,谄媚的说“爷殿下您没有听到奴婢在叫您么”

    尹子缃道“恩,老梁,怎么了”

    梁枕月接着提出刚才的问题。

    尹子缃皱皱眉头,说“我怀疑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梁枕月道“哦我们是怎么想的来着”

    尹子缃道“我们都以为是白少微杀了我母亲,是吧”

    梁枕月道“不是么他也没有否认啊。”

    尹子缃道“不对,我们都错了。白少微杀的,是让他左臂变成干尸的人,他以为那就是花宴。但是那并不是”

    “也就是说”尹子缃一停顿,扭头看着梁枕月说“如果母亲向白少微用杀招,那必定会是花宴,母亲不会身怀绝学而让不如自己的人杀死。白少微杀的人也许根本不是母亲,而是一个会着另一种狠毒武功的人。”

    梁枕月又渐渐愣住了。

    尹子缃自顾自的说“而这个人也许杀了老崔,也许正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让我们都来到遗贤山庄演这出戏。也许,还在图谋着别的什么。”

    尹子缃停顿一下,正色道“遗贤山庄,白少微,现在又加上了云溪谷,越九仙,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究竟是要做什么,我也愈发好奇了。”

    梁枕月苦笑了一下,道“其实,如果能的话,我真的希望你什么都不要管,还做你的太平王爷,喝喝花酒找找姑娘,偶尔调戏朝廷命官哎唷宝贝你这是”

    梁枕月颈部一阵冰凉,血樱那金红色的刀刃已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尹子缃道“孤一向为国为民,你不要信口开河。”

    梁枕月道“是是是。”

    尹子缃没好气的收刀入鞘,“进来睡觉。”

    梁枕月跟上。

    “谁是宝贝”走到门口,尹子缃突然停下。

    “宝贝是对是你这刀”

    “砰”,门在梁枕月鼻子前被关上。

    夜幕深深。

    、清风明月

    冬天的清晨,即使是温暖的南方也是寒气入骨。

    “殿下,静王殿下。”一位身穿着遗贤山庄衣服的青年人站在尹子缃的房门外轻轻敲门。

    尹子缃正窝在床上衣冠不整,习惯性的去看梁枕月,却发现梁枕月不知什么时候从外边溜了进来,正坐在镜前专心的贴他的。

    尹子缃没办法,只得胡乱套了件衣服,亲自下来开门。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门口的青年愣了愣神,道:“殿下,百里先生说有重要的话要说,让我来请您去。”

    尹子缃不解:“他老糊涂了吧,他们有什么重要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百里先生说,您的身份地位尊贵,合该您主持大局。”那青年认真说。

    尹子缃眯着眼睛道:“其实我是假的,我根本不是什么静王。”

    那青年摇摇头,“不,百里先生说您有九龙牌。”

    尹子缃学着他的样子摇摇头说:“那九龙牌是假的,我在金店定做的。做的都不对,那上面只有八条龙。”

    青年笑道:“百里先生也说了,真的九龙牌只有八条龙,因为第九条龙是皇上自己。”

    尹子缃道:“百里先生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叹口气,继续说:“罢了罢了,随你去吧。老梁,替孤更衣。”

    此时梁枕月飞快从房间中冲出来,替尹子缃换上衣服,两人跟随那青年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吵吵嚷嚷,已经聚满了人,相比那天的客人又多了不少。有些江湖中的前辈梁枕月依稀可以辨认,却有三人他也辨认不出。

    其中一个是站在少林寺觉彻和觉非身边的和尚,那和尚面目清俊,眉眼带笑,若非他身着僧袍头上无发,便是一个风流的公子了。还有两位都是年轻道人,身着莲青道袍,看上去像是同一门派。其中一位大约三十出头,眉清目秀,也称得上是俊朗。而另一位却是了不得。只见他肤白胜雪,唇若含丹,一双拢烟眉,两汪秋水眼,眉心生着一颗淡淡的朱砂痣,别有一番清媚。但他玉貌花容却神情清冷,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尹子缃拉拉梁枕月的衣袖道“这禁欲美人是谁”

    梁枕月摇摇头说“不知道。”

    尹子缃咬了咬下唇,道“没用”

    “呦师弟看来连刚刚才来的客人都看出你是禁欲系列的了”尹子缃话音未落,那位俊朗道人已经接上了,能在嘈杂之中辨认出随便一句话的内容,看来他也是武功不俗之人。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暗自好笑,想听听这美貌道人如何回答,故而安静了下来。那美貌道人面无表情,冷冷道“多嘴。”

    尹子缃毫不在意,走上前去握住美貌道人的手,热情的说“幸会幸会,在下尹子缃,敢问道长仙名”

    梁枕月暗自鄙夷“你的小末澜还在房间里呆着,你都不去亲热了,转眼就有了新欢。”

    美貌道人将手从他手里抽走,没有说话。

    “还是我来为几位介绍吧。”百里方回从众人中穿出,“这位是静王殿下,是山庄贵客。这两位是绀碧山的道长。”

    他指指那俊朗道人道“这位是夏清风。”

    夏清风拱手道“请静王安。”

    尹子缃没有回礼,而是指着那美貌道人急急问道“他呢”

    夏清风晃晃脑袋,带着几分轻浮道“殿下且听贫道讲来。这位禁欲美人就是我著名的师弟,浮悠谷中暗香来,绀碧山里一枝花。倾城道长秋明月是也”

    尹子缃刹那间满脸堆笑,看着秋明月恳切的说“在下得遇倾城道长,真是三生有幸,道长果然倾国倾城。”

    秋明月只是淡淡一笑,道“殿下谬赞了。”

    眼见尹子缃又要继续夸下去,百里方回忙道“清风明月二位道长,怎么不见贵掌门无忧道长前来。”

    夏清风摇摇头道“你是问我师父吗我师父他已经去了无忧圣地,早登极乐了。”

    “哦”百里方回感到十分震惊,道“那不知现在绀碧山掌门是何人”

    “唉。”夏清风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的话。

    “绀碧山的掌门人正是本座,百里总管没有耳闻么”

    正当百里方回疑惑之时,已有一个带着几分稚气声音为他作了回答。更加惊奇的百里方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朝众人走来,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弱,年龄不过十三四岁,身穿着一袭青灰色道袍,夏清风与秋明月站在他的身侧,倒是显得十分气派。

    尹子缃笑道“看来不光遗贤山庄想选个女人当庄主,这绀碧山已经选了女人做掌门了。”

    “哇”夏清风走上前来,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尹子缃道“王爷真乃阅人无数,我们掌门这么坦荡如坻您都能看出来她是女人,太不容易了。”

    绀碧山掌门听到这话,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扭头对秋明月道“明月。”

    “是。”秋明月面无表情的回答,走到夏清风的身边,猛然给了他一拳,依旧走回掌门身后。

    夏清风刚想说些什么,抬起头正对上比他小一个头多的掌门的眼神,悻悻道“谢掌门教训。”

    那掌门不理他,别过脸看着百里方回,道“门人无赖,还望百里总管原谅,本座是绀碧山掌门叶辰熙,在此见过各位英雄。”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叶辰熙是什么来头,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能坐上掌门之位,但看她神色自若,一口一个“本座”,大家还都是客客气气,拱手作礼。

    百里方回正色道“今天各路英雄全都来了,就是昨天不在的如今也都在场,各位应该也都知道了本门弟子南宫春晓被杀,玉玺被盗一事。在下作为前任捕头,与静王殿下一起主持破此案,还望众位英雄配合,这段期间不要走出山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的诚意。尹子缃对梁枕月说“怎么末澜和白姑娘没有出来”

    梁枕月道“估计管大人对你这些江湖事根本没有兴趣,白姑娘还在睡着吧。”

    正在尹子缃漫不经心的想管末澜为什么没有来的时候,蒋钦峰已经从人群中走来,他十分恭敬的向尹子缃行礼,道“不知道殿下有什么指教”

    尹子缃笑笑说“我对这案子也没有什么见解,只是昨天连公子说的白骨娘娘一事让我很好奇,既然南宫姑娘死的那样蹊跷,各位不妨给我讲讲白骨娘娘的故事吧。”

    “那就让在下讲给王爷听吧。”百里方回道,“如果春晓一事真的是鬼神所为,那她应该是第三个死的人了”

    “白骨娘娘的传说是从一年前开始的,第一个死的人,是锦州绣筠坊的坊主,刘长韵,他的死状和南宫春晓完全相同,惊恐的神色,瞪大的眼睛,以及只剩下白骨的右臂。刘长韵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身手也不错,能够让他死的这样惨的,真不知是什么样的高手。”纵使百里方回是见多识广的捕快,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还是让他的脸上出现了害怕的神情,当时他刚刚来到遗贤山庄,绣筠坊出了事,他作为既能代表遗贤山庄表示慰问,又能是著名的捕快,连官府都倾注希望的对象来到了现场,却依旧被吓得不轻。凶手好像全然不害怕被抓捕一样肆无忌惮,既没有刻意制造出密室,杀人的手法也是极尽铺张,整个房间都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就是白骨娘娘成名的原因么”尹子缃问道。

    “不完全是,她成名的原因是死的第二个人,距离第一起案子发生后的三个月,死的是商人叶洵的妾室李月娥。”百里方回道。

    听到“李月娥”三个字,本来在议论或附和的众人全部敛了声音,大厅突然变得异常寂静。

    百里方回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他接着说“李月娥的死状和刘长韵完全相同,这一回有人亲眼目睹了凶手,那是李月娥的丫鬟如卉,据她的描述,一个穿着染血白裙的女人从李月娥房中飘出来,那件衣服残破不堪,以至于她能清晰的看到那女人的右臂,完完全全就是一条白骨。”

    听到这里,不光在场众人脸色大变,尹子缃也有些难以置信。

    “那丫鬟没有被杀死吗”尹子缃问道。

    “没有。”百里方回摇摇头,道“那女人并没有杀她反而扭头冲她笑,她说那女人右半边脸和脖颈全部都看不清,仿佛上面是腐烂的皮肉,或者是疮疤,总之十分恐怖。当然,如卉基本已经疯了,她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只是刘长韵和李月娥都没有什么仇家,绣筠坊和叶洵的宅邸都被保护的很好,所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鬼神所为。”

    “哦”尹子缃居然仍留露出笑脸,“既然事情第一家出在绣筠坊,那我们不如去绣筠坊拜访一下吧,说不定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百里方回道“事隔多时,绣筠坊已经收拾整洁,恐怕王爷您查不到什么了。”其实在百里方回的内心里,根本不指望尹子缃能够查出什么,说要他主持不过只是客气话罢了。

    “既然静王爷要去,你就跟随王爷去吧,老夫在这样就好。”蒋钦峰道。

    百里方回听到蒋钦峰这样吩咐,也只能点头答应。

    “也算上我们吧,既然是鬼神之事,也许本座会比较在行。”此时,叶辰熙开口了。

    “当然可以。”尹子缃笑着答应,“有掌门和倾城道长相伴,我求之不得。”

    百里方回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尹子缃礼貌的笑笑,挽起梁枕月的手,对百里方回他们说“等我走的时候我会通知各位的,我现在要去看看管大人,再会了,这已经快中午了,记得午饭呐。”

    百里方回点点头,目送着尹子缃离去。

    、白骨娘娘 一

    当尹子缃来到管末澜房间里时,白夜棠并没有在睡觉,她和管末澜相对而坐,表情凝重,而管末澜也是。

    “末澜,你们这是怎么了。”尹子缃问道,随即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管末澜道“王爷,你知不知道那前朝玉玺是怎么回事”

    尹子缃摇摇头。

    管末澜叹道“这才一夜加一个上午啊。”

    尹子缃和梁枕月都觉得不知所云,问道“你这话是怎么回事”

    管末澜道“这前朝玉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昨天夜里丢失,遗贤山庄连夜派人上报京城,而刚刚我就收到了旨意,皇上要我放下崔梦临一案,立刻着手调查玉玺一事,不管天南海北,一定要找到玉玺的下落。”

    “这”尹子缃也觉得很奇怪。

    管末澜不可置信的说“只用了一晚上和一上午啊,就已经在江南和京城之间走了一遭,多厉害的高手才能这样快,真是想不到,一个前朝的东西竟让他们如此紧张。”

    “前朝玉玺,自然是从前朝开始查起吧。”尹子缃道,“这样,你去找那个蒋钦峰,他这个人很忠心于朝廷,同时也很紧张玉玺的下落,你和他一起调查,兴许会发现些什么。”

    管末澜点头,道“那殿下你呢”

    “我和梁枕月,白姑娘一起去绣筠坊看看,应百里方回的安排去看看白骨娘娘一事,这两起事件的发生相差不远,我总觉得会有一些联系。”

    “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白夜棠问。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尹子缃道。

    坐在绣筠坊的大厅里,几人都神色凝重,绣筠坊的坊主沈踏歌很配合的没有揭穿刚刚前来的尹子缃,而是装作刚刚才见过他,几人边交谈边喝茶,沈踏歌同意带他们去看看刘长韵出事的房间,但是也讲到房间已经被清扫干净,没有什么痕迹了。

    沈踏歌虽然有着一手令人惊艳的绣工,但她本人打扮的却朴素清雅,服帖的素色丝绸如水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精致的线条。她的面孔很精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虽然能看出上了些胭脂,但那种苍白依旧从胭脂的薄薄粉红后透出来。

    这个女人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却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有的时候对所有人温柔和对所有人都冷淡是一样的,都是不愿被接近的表现。

    喝过清透的碧螺春,几人一同前往前坊主刘长韵的房间,这个院子十分华丽精致,却也很萧条,几乎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屋子里的家具没有人动过,墙壁也被刷的雪白,血迹也都没有了。

    沈踏歌站在门口,似乎是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进去,只是用左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尹子缃在里边转了一圈,道“这间屋子里的卧室只有一个门可供进出,又可以反锁,并没有窗户,如果不是房间的主人想要放人进来的话,我想硬闯进去是比较困难的。”

    百里方回道“那么这是认识的人所为了”

    尹子缃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可能性大一点而已。对了百里先生,我听你们说刘长韵死的非常惨是吗”

    百里方回皱着眉毛点点头。

    尹子缃道“那这样不对啊,如果他真的死的那样凄惨的话,不可能不会发出声音的啊。”

    百里方回道“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这白骨娘娘实在邪乎,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只怀疑是鬼怪杀人。”

    尹子缃道“如果是熟人将他一招毙命的话,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百里方回点点头,没有再接话。

    尹子缃接着道“那我们这样想,刘坊主一个人在房间里,这时有熟人敲门,刘坊主开门,熟人进来寒暄,然后那人将刘坊主一招毙命。列位觉得如何”

    百里方回苦笑道“王爷,您生于深宫,长在深宫,这些事情您能想到,我们的捕快自然也可以,只是刘坊主并没有什么仇人,又哪来的熟人能对他恨之入骨,将尸体弄成这样呢”

    “而且,”站在一旁的梁枕月说道“王爷,那南宫春晓的死状和刘坊主相似,那这么说南宫春晓和刘坊主的仇人和熟人是同一个咯可是,二人却并不相识啊。”

    尹子缃缓缓道“让你见到,行刺于你,而你却不会尖叫的人,不一定只是你的熟人,不发出声音也许不是熟悉,还有可能是吓得。”

    此时,站在一旁默默的叶辰熙突然开口,道“有可能不是熟人,不是仇人,而是死人。”

    尹子缃笑道“这位小掌门说的有道理。”

    百里方回也点点头,道“那依王爷之见,这件事该从何查起。”

    尹子缃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呢。”话毕,他就拉着梁枕月走了出去,带着几分轻佻的对百里方回说“我到了锦州,光顾着在你们这儿扮女人玩儿,还没来得及四处转转,现下我要出去潇洒潇洒,你们慢慢查”

    梁枕月紧紧跟在尹子缃的后面,道“你要去哪玩”

    尹子缃不以为然的说“当然是出去逛逛了,难道我还真帮他们查案不成。”

    “哟”老梁笑笑,“说的好像您真能查出来一样啊你干嘛”

    梁枕月话音未落,尹子缃已经一脚跺在了他的脚上。

    “你这是干嘛啊”梁枕月嘟囔了一句。

    “也这是在教训你”尹子缃大声道“走吧,那边人好多,我们去看看。”

    街口热闹无比,一群人紧紧的围着一个耍木偶的艺人,那人不过搭着一个简陋的舞台却吸引了许多人,主要原因是他手中的木偶做的太漂亮。那木偶十分精巧,连面孔,手指都栩栩如生,那人一手控制着木偶的双腿,一手控制着木偶的手臂,木偶的手指上下翻飞,时而捂脸做娇羞状,时而叉腰做大笑状,惹得众人不住欢笑。

    尹子缃拉着梁枕月挤了进去,发呆般的紧紧盯着那个木偶,脸上露出一副孩子气的表情,梁枕月并没有在意木偶,而是看着尹子缃的脸出神。他白皙的脸庞因为人群中的热气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生气,甚至多了几分妩媚。他牢牢的盯着那个木偶,像是孩童时被地上的蚂蚁,或者是别人手中的拨浪鼓所吸引,那种好奇的、被紧紧吸引着的神色,梁枕月好久没有见过了。

    正当他出神是,尹子缃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比尹子缃的大,也比尹子缃的粗糙,之间尹子缃紧紧捧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关节。梁枕月突然脸一红,支吾道“小缃,你你,你这是”

    尹子缃一笑,道“你准备叫我大爷吧”

    、白骨娘娘 二

    子夜时分。

    遗贤山庄的众人在经历了各种事情后,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已,弟子们因为害怕也都不敢出门,于是山庄便早早的安静了下来,此时更是一片死寂。

    湛湛明月下,一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飞快的划过夜空,在撷芳阁的窗前消失。

    西苑的撷芳阁居住着三名宾客,就是绀碧山的三位道长,清风明月和他们的掌门叶辰熙。

    叶辰熙虽是少年人,作息时间却与一个生活规律的老年人无异,若没有什么事,一向都是早睡早起,而与他同住撷芳阁二楼的,是倾城道长秋明月。

    此时一楼虽无灯光,但住在一楼的夏清风却没有入睡,他抱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等着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门似乎有些晃动,复又归于平静。

    夏清风站起来,轻声道“可是校友来了”

    “谁是你的校友,休要胡说。”黑暗中有一阴影回答。

    “自然是你。”夏清风笑道“唐校友,你倒是忘了我们儿时一起学习的回忆了吗”

    那阴影冷冷道“忘了。”

    夏清风还是笑,“想当年我们都还小的,一同坐在大树底下穿着开裆裤,邻居的姐姐教我们读书,这难道不是同窗的情谊”

    话音未落,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已经贴上了他的喉管。白色的月光下,那人的面孔却是半明半昧,他的脸上罩了半副玄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只轮廓锋利的眼睛,以及高挺隽秀的鼻子下薄薄的唇,只见他双唇轻启,道“你烦不烦。”

    “蜉蝣,别这样嘛,唐,唐大侠,你先把武器放下好不好”

    唐蜉蝣一推他的肩膀,夏清风顺势坐了下来,他仰头看着唐蜉蝣,道“校友,那件事,怎么样了”

    “你没错。”

    “唉”夏清风长叹一口气,道“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夏清风喝了一口桌上的茶,道“我如果此时出手,必定毫无胜算,就连晨熙,我是说掌门,也许都不会信我。”

    “哦。”唐蜉蝣道。

    “我说你怎么就这点反应呢”夏清风有些不解又有点不满的问。

    唐蜉蝣没有说话,冷冷看他,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

    夏清风摇摇头,道“校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给钱。”

    “唉,你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又没有说不给,我说你这大刺客冷心冷面,怎么会这么爱钱呢。”夏清风道。

    唐蜉蝣没有说话。

    “唉,罢了罢了,这件事之后,我给你便是。”说完,夏清风凑到唐蜉蝣的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他话音未落,唐蜉蝣已经施展轻功从窗外跃出,细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空中,仿佛连一丝风声也不曾惊动,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尹子缃没有等管末澜他们醒来,就匆匆的来到了绣筠坊。绣筠坊里的绣工还没有起来,门前只有两个看门的小童,他们并不认识尹子缃,站在门口咿咿呀呀的拦着,让尹子缃等着他们通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吵闹”循着声音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坊主沈踏歌,也许是刚刚起床,她的气色甚至不如昨日,脸颊苍白无比,而她今日穿在身上的是一套攒金丝绣花的浅绿色衣裙,但却没有使她看起来有南宫春晓那样的朝气,反而显得有几分病气。

    “是我啊,沈坊主,为了昨天你不揭穿我的事,特意来道个歉”尹子缃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沈踏歌的左手,然而沈踏歌步履轻盈,轻轻一转身就让尹子缃的手落了空。她柔媚一笑,道“殿下,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论年龄都可以做殿下的姐姐,怎么还这样”

    尹子缃尴尬的笑笑,从袖中取出白纸扇,边扇边说“这天儿可是日渐热了起来,怎么样,沈坊主不请我去里面喝杯茶吗”

    “请。”

    沈踏歌笑笑,大方的伸手请尹子缃往里面走。绣筠坊虽然称作“坊”,可主体却是一栋精巧的小楼,绣工们都居住在后院,而他们平日工作却是在这栋小楼上。

    眼看着沈踏歌就要带尹子缃往后院走,尹子缃便停下了脚步,道“夫人,在下这次来并不是查案,而是想和夫人叙叙旧,实不相瞒,在下对夫人这一手巧夺天工的刺绣功夫极为仰慕,这次只身前来,就是想亲眼看看夫人是如何刺绣的。”

    沈踏歌也停下脚步,敛去笑容,脸上似有疑惑的神色,道“难道王爷不知道,我们绣坊的刺绣向来是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吗我们弟子,可是从未在别人眼前刺绣的。”

    尹子缃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夫人见笑了,我之前听说前任坊主曾经在众人面前闭眼刺绣了一幅青绿山水图,还以为原是我唐突。”

    沈踏歌道“不在外人面前刺绣是刘坊主生前的遗嘱,可能王爷不知道吧。”

    “沈夫人说这话可就奇了”,尹子缃玩味的笑笑,道“既然刘坊主是暴毙,那他又怎么会留下遗嘱呢”

    “殿下这是在试探我”沈踏歌一甩衣袖,语气似乎有点生气,但是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您何必当真呢。”说着,尹子缃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玉佩,道“这点心意,就当是我给夫人的赔礼吧。”

    沈踏歌笑笑,但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摆摆手说“王爷的厚礼还是收好吧,听闻王爷在京城因为一块玉佩的事,还被皇上惩罚了,您这样的礼我可是不敢接。”

    尹子缃没有说什么,恭敬的做了个揖,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这里叨扰,省的惹您厌烦,这就告辞了,我也该趁着这几天好好看看锦州的山水了。”

    沈踏歌行了个礼,道“那我就不远送王爷了,锦州山水清秀,还请王爷多留些时日,虽说这大好山河皆是天家所有,王爷若有时间也该细细观赏才是。”

    尹子缃也回了个礼,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尹子缃走出门外,在巷子口拐弯处,梁枕月牵着一匹马在等着他,他依旧带着那张,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怎么样”尹子缃问道。

    “果然不出你所料。”

    “那么”尹子缃回头看看梁枕月,道“老梁,你只牵一匹马来,是想让孤和你一起骑吗你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我”梁枕月一愣“我出去办事,难道还要在带一匹马吗你这不是找茬儿”

    “哼”尹子缃一跃上马,道“算了,孤就原谅你一回吧。”

    梁枕月笑笑,也一跃上马坐到了尹子缃的身后,伸手去牵住缰绳,轻轻耳语了一句“那,我可就谢谢殿下了。”

    马载着两人缓缓向前走,尹子缃靠在梁枕月身上,回过头去看他,道“虽说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可是毕竟没有证据,而且”

    梁枕月问道“而且什么”

    尹子缃缓缓说“这也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先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他们准会笑话我脑子有坑。”

    梁枕月笑了笑,没有说话。

    尹子缃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连你也怀疑我吧”

    “原来殿下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啊。”

    “你”尹子缃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闭嘴我觉得你近来越发的放肆了”

    梁枕月没有说话,将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晃动,用了一点内力在缰绳之上,那马儿有些受惊,晃动了几下,尹子缃的身体也跟着左摇右摆,气的他满脸通红,手指暗自用力掐了一下梁枕月的手,梁枕月依旧笑盈盈,伸手去一把抓住尹子缃的手,将它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这次,尹子缃却没有再反抗。

    两人就这么骑着同一匹马晃晃悠悠的走在锦州城的道路上,很快就到了一个宅子门前,那宅子十分华丽,规模不是很大,但却十分气派,宅子的门上挂着一个古朴大气的牌匾,上书“叶府”二字,这正是大商人叶洵的宅邸。

    马停了下来,梁枕月从马上跳下来,向马上的尹子缃伸出手去。

    尹子缃没好气的扶着他的手跳下马,站定后便快速向大门走去,轻轻叩了叩门。

    过了一会儿,叶府的大门才被推开,一个老头站在门边,上下打量过尹子缃,道“您是谁啊”

    尹子缃道“我是遗贤山庄来的,来见你们叶老爷。”

    老头点点头,道“那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老爷的示下。”

    尹子缃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叶府便来人将尹子缃二人迎进了客厅,那客厅也是富丽堂皇,比起尹子缃的静王府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这叶洵生意做得很大,也是锦州城数一数二的人物。

    叶洵站在客厅向尹子缃作揖,他年龄四十上下,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虽是清丽简单的颜色,但那布料却是十分精致,上面刺绣的暗纹一看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他手指细长,左手上带了一只通体透绿的翡翠扳指,富贵逼人。

    尹子缃道“叶员外不必客气,快坐。”

    “殿下不坐,草民怎么敢坐呢”叶洵垂首道。

    “哦”,尹子缃笑笑,道“叶员外怎么知道的”

    叶洵道“草民经营着这锦州一带的丝织生意,原先上京之时还为静王府送过货,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殿下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就忘记了吧。毕竟当时在下也没有跟您说过话。”

    “那就是了。”尹子缃道“我哪是什么贵人,不过是记性差而已,您不要见怪。”说着,尹子缃已经坐下来,梁枕月站在他身后,叶洵也跟着坐了下来。

    叶洵道“怎敢怎敢,想必殿下这次来,是想要问问草民妾室的事情吧。”

    尹子缃点点头,道“这白骨娘娘杀人极惨,闹的整个锦州城都人心惶惶,我既然来到此处也该问问,想办法为皇兄分忧才是。

    叶洵沉吟片刻,道“若不是这白骨娘娘手段凶狠,形如鬼魅,我倒真觉得是仇杀。毕竟我这个妾室,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哦”尹子缃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叶洵搓搓手指,道“不瞒王爷,我这妾室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是暗门子里出来的,她这个人天性虽不坏,可是有些多事,比如她曾经把她的一个姐妹介绍给了遗贤山庄的弟子,那人在生意上与我多有接触,喔,你应该是知道的,就是宋如意。”

    “宋如意”

    “对,就是宋如意。”叶洵接着说“风尘之中的女子大多希望可以从良,找个可靠的人交付终身,月娥的姐妹也是这样。那个女子名叫青萝,和她同在青楼,可以说是情同姐妹,青萝长的十分美丽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十分让人动容,宋如意更是爱不释手。然而宋如意想要成为庄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本没办法娶她,后来就只好把她安排在了一家城郊的外宅。后来,宋如意渐渐的疏远了青萝,似乎不想再管她了,而青萝也只是苦等。直到有一天”

    “怎么了”尹子缃问。

    叶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似乎是极不情愿的说“那天我与宋老板谈事情,我们就在城郊的得月楼上看歌舞,期间有人跑进来告诉宋老板事情,他脸色动了动,却没有什么行动,仍是与我一起,后来就留宿在了这里,后来我才知道,宋老板的外宅失火,没损失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青萝,她,她已经被烧死了。她所住的那个院子在宅子深处,身边竟然无人看护,只死了她一人,她被烧得几乎尸骨无存,只留下了半条手臂的残骸,残骸旁还放着宋老板托月娥转送的玉镯”

    “只剩手臂”

    “殿下,您应该也听出来了,这青萝的死不是宋如意有意为之,也是宋如意见死不救,他觉得青萝挡了他成为庄主的路,便想用青萝的死来让这个事情不了了之。而这事情的起因都是月娥啊,月娥当初把青萝介绍给宋如意的时候,并没有说她是个娼妓啊,而宋老板的那个别院,若不是月娥告诉我,我是断断不会知道的宋如意这个人,远没有他的长相那样和气啊”

    尹子缃和梁枕月有些微微发愣,不知道该接什么,毕竟宋如意二人都相识,梁枕月甚至可以称得上熟悉,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宋老板,居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许是人情世故向来如此,在宋如意眼里,青萝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杀了她也不会有人寻仇,而那些在他身边的宾客和武林侠士们,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自然要笑脸相迎。

    “您还别说。”叶洵继续道“不光是宋如意,遗贤山庄的弟子们,哪个不是心怀鬼胎想要到这个庄主的位置上,我虽是个粗鄙的商人,可我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我也没想过要什么好名声,为了这些搭上别人的性命,不值啊,不值。”

    想到这里,梁枕月深深的低下了头,他从没想过,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曾经以为这里深藏着武学秘密的纯净的地方,已经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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