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满脸焦急、压低了声音劝道“小姐,你振作些、清醒些”
烟姨娘被珠儿捂住嘴不能言语,只能使劲的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珠儿见状满心无奈,只得边捂住她的嘴巴边开导道“小姐,孩子没了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可眼下孩子都已经没了,您就是”
珠儿说到这儿刻意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凑到烟姨娘耳边说道“您就是大哭着把我们密谋潮除去少夫人的事儿给抖了出来,您的孩子也不会活过来啊”
“所以您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而是打起精神按计划行事的时候否则我们图谋之事就会前功尽弃”
烟姨娘依旧不甘心的瞪大双眼,珠儿见状只得狠下心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小姐,您若是不按着先前定下的计划把少夫人除去,那等过两日您身子稍微好些,就会立刻被少夫人扫地出门,到那时您可就不单单是没了孩子,您连夫君都会没了”
这冷骏飞果然是烟姨娘的软肋,珠儿这话一说完烟姨娘便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不再愤怒的瞪向珠儿了,珠儿见状明白烟姨娘已经想通了,赶紧拿开捂住她的手“小姐可是下定决心要按计划行事了”
烟姨娘沉默了许久,接着抬头看了珠儿很久,在珠儿被看得毛骨悚然时,烟姨娘才吐出了一句话“珠儿,你当真要我按着计划行事”
珠儿听了这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发现眼前的烟已经似乎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待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瞧见烟姨娘脸上带着泪痕、眼里带着惊慌和无助,柔柔弱弱的怎么看都同以前没什么两样
珠儿想是自己多心了,赶紧稳了稳心神,道“珠儿这也都是为了小姐您好,小姐您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赶紧按计划行事吧”
烟姨娘听了也不在犹豫,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演一场好戏给外头的人瞧瞧”
烟姨娘说完便命珠儿把屏风撤去,冷骏飞见状忙上前安慰道“烟儿你别太过伤心了,这孩子没了就是他同我们没缘分,你千万别太过伤心伤了身子。”
碧姨娘也假惺惺的出言安慰道“是啊,这小产也得做月子好好的调养身子,烟姐姐你就听少爷一句劝,别太伤心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儿。”
烟姨娘凄然一笑,道“这身子我自是会调养好,可眼下有件事儿我必须要好好的彻查一番,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
此时冷夫人已缓过劲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生怕这烟姨娘小产三姨太会怪到自己头上来,所以一听烟姨娘的话就当场附和道“对,此事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这好好的怎么就滑了胎呢”
冷骏飞毕竟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脑袋也比女人清醒一些,他听了冷夫人的话后,率先对在一旁开方子的大夫问道“林大夫,你可有查出烟儿她滑胎的缘由总不会无缘无故就突然滑了胎吧”
林大夫把笔一搁,眉头紧锁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开口说道“以小人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烟姨娘此次滑胎绝非巧合,一定藏有诱因。”
“诱因林大夫直说无妨。”
林大夫为了慎重起见,忙起身重新为烟姨娘把了脉,仔细的查了查她体内的情况,捋着山羊胡说道“小人诊断出烟姨娘之所以会滑胎,是受到一种稀罕药物的影响。”
“这种药物女子一旦食之或者长期闻其气味,不仅会活血化瘀使胞宫窜动,还会使有了身孕的妇女催生下胎。”
林大夫眯着眼思索了一小会儿,才接着说道“小人观烟姨娘的脉象,发觉她并未像是吞食了这种药物才被催胎,所以小人初步推断烟姨娘一定是长久的闻了此药物的气味,药气在血脉里头蹿动,久了便出现了催胎之症。”
林大夫的话一说完,珠儿就按着计划抢先说道“姨娘每日进的食膳,都是由监管厨房的那位大夫先瞧过才送过来的,送来后林大夫也会再瞧一次,奴婢猜想既已经了了两位大夫的发眼,那这每日的食膳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珠儿言下之意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闻”上面,果然冷夫人听了这些话马上问道“烟丫头,近日你房里可有摆了什么新东西进去比如什么新奇的花儿、熏香和香囊等。”
烟姨娘假意回想了一小会儿,随即摇头表示否定,而一旁的珠儿却快言快语的替她回道“近日除了少夫人送给姨娘的那个驱蚊锦囊外,姨娘屋里并未添置任何新的东西,那锦囊少夫人说能驱蚊,于是姨娘便日日都贴身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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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三姨太上门
此话一出岳书瑶心里立刻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她隐约猜到了珠儿此刻强调锦囊的用意,只是事情发展到眼下这般境地,她否认或者是说些什么别的话儿都已经太晚了
想通这一点岳书瑶干脆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道“我的确是送了个驱蚊锦囊给烟姨娘,这锦囊不止烟姨娘有,我也有一个,夫君也有一个,就连碧姨娘我也送了一个。”
冷骏飞怕这件事同岳书瑶扯上什么关系,连忙替她说了句话“那锦囊是我亲眼见瑶儿缝制的,我记得里面是装了花椒、艾草、薄荷叶和烟叶等干草药,这些草药随身携带的确有驱除蚊虫的作用。”
岳书瑶见冷骏飞替自己把锦囊里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便不再多语,转而对林大夫问道“林大夫,这几味干草药随身携带,对有身孕的妇女可有危害”想下载全本电子书来
“这几味干草药都十分温和,也的确有驱蚊之效,随身携带对怀有身孕的女子并无大碍。”
林大夫这番话让冷骏飞松了一口气,但岳书瑶的脸色却依旧十分严峻,她已猜到这件事有心人一定会有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头上扣,果然冷骏飞还没放心多久,珠儿就一脸恨意的说道“口说无凭,不拆开锦囊看看怎知道这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指不定少夫人一心嫉妒我家姨娘怀有冷家骨肉,偷偷的在锦囊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珠儿话才一出口烟姨娘就出言喝道“珠儿你休得胡言乱语,少夫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你再这般胡说仔细我命人撕了你的嘴”
珠儿知道这烟姨娘是在变相的同自己一唱一和,非但没有住嘴反倒变本加厉的挑衅岳书瑶“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家姨娘是头一个怀上冷家骨肉的人,这正室被妾室抢了风头,说她不怀恨在心谁信她明上表现得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暗地里却想法设法的谋害冷家的血脉”
“啪”
珠儿话未说完冷骏飞就甩了她一巴掌,同时冷冷的责斥道“小小一个贱婢竟敢当众侮辱我冷家少夫人,想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珠儿的一边脸颊被冷骏飞打得肿的老高,这让她心里马上涌起了无尽的怨气,当下就尖声叫嚷道“求夫人替奴婢做主啊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侮辱少夫人的意思少夫人是不是一身清白,让人拆开那驱蚊锦囊一看不就知晓”
碧姨娘正在冷夫人身旁扶着她,眼下见珠儿这样一说,马上不着痕迹的煽了把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夫人您就依了珠儿把那锦囊拆开来瞧瞧,只有把锦囊拆开才能还少夫人一个清白不是吗”
冷夫人有心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便命春燕解下烟姨娘身上的驱蚊锦囊,锦囊解下后冷夫人毫不犹豫的命小丫鬟将它拆开,待小丫鬟飞快的拆开锦囊、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上时,烟姨娘、碧姨娘以及珠儿的眼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彩。
待锦囊里的东西都掏空倒在了桌上,冷夫人对林大夫吩咐道“林大夫,你辨认看看这桌上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是,夫人。”
林大夫拱手领了命,随即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一一放在鼻子下轻嗅辨别,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最终把一堆小颗粒单独放在了一边,道“此物名为麝香,恰恰具有催生下胎之效”
这林大夫话语刚落,烟姨娘就哭着扑到了岳书瑶身上,痛心疾首的质问道“少夫人,烟儿一向都按着妾室侍奉大妇的规矩侍奉您,您为何还要把这会让人滑胎的麝香缝进锦囊里送给我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无辜的啊它同您无冤无仇,您怎就狠得下心来”
“烟儿打少夫人嫁进府起,行事便战战兢兢、恪守本份,伺候少夫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烟儿都如此委曲求全的退让,少夫人为何还要对烟儿咄咄相逼”
“少夫人为何还不能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不能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为何”
烟姨娘说到最后泪流满面,紧紧的揪住岳书瑶的衣领,似要同她讨回自个儿那未出世的孩子般,那凄凉悲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而岳书瑶面对烟姨娘的质问只是不断的摇头,脸上有着一股深深的自嘲
“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后,我已学会如何洞悉人心,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没想到我自始至终都没能把你看透。”
事到如今岳书瑶才真正看清了烟姨娘的真面目,过往的种种也一一的浮上岳书瑶的心头,她借着烟姨娘今日的表现,把许多巧合都一一的看个一清二楚,也到此刻她才明白烟姨娘并不是真的似她的外表那般柔软
若真的是心底善良且又柔弱的女子,在痛失孩子后,哪可能还有心情来栽赃嫁祸别人哪会这般语气凌厉的质问
若烟姨娘真的表里如一,那此时此刻她只会满脸哀怨、委屈,而不是满脸一脸逼问的神色
所以岳书瑶不认为是有人蒙骗了烟姨娘,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幕后凶手,毕竟这烟姨娘主仆从一开始就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她们泼得一点犹豫都没有,单凭这一点岳书瑶就可以认定她们是想栽赃嫁祸
岳书瑶想通这些后先是自嘲一笑,随即直直的同烟姨娘对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得不说你一直都藏得很深,直到现在我才得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珠儿以为岳书瑶是被栽赃陷害才会对烟姨娘胡言乱语,连忙护在烟姨娘身前,怒骂道“别自个儿做的恶事被揭穿了,就含血喷人的把别人说得同你一样恶毒”
岳书瑶面沉如水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面对珠儿的诬陷她只平静的回答了句“我没有在锦囊里放进麝香,更没有想过要害死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我呸眼下证据确凿,你就是再抵赖也没用”
秋香见珠儿一直往岳书瑶身上泼脏水,当下便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证据何为证据我要是照着少夫人送的那个锦囊重新缝制一个,再悄悄的把麝香给装进去,那这是不是也可以叫证据”
“这锦囊上的针线功夫一看就是出自少夫人之手,别人又岂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锦囊”
秋香回道“少夫人的针黹功夫一向不好,缝制出来的东西也都略显粗糙,这般粗糙的东西谁都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珠儿冷笑了声,道“这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两件东西做得一模一样,秋香你这是在替你家主子强词夺理”
珠儿本指望碧姨娘能出声同她一起声讨岳书瑶,哪知碧姨娘目的达到后便开始明哲保身,除了偶然插一、两句话来悄悄的把事情往她预期的方向引,其余时候都只顾在一旁看戏不帮腔,而这烟姨娘抓着岳书瑶哭诉了半天后,最后干脆转身扑到了冷夫人跟前。
烟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冷夫人面前,无比凄凉的哀求道“夫人,烟儿平日里如何为人处世您是知道的,可是烟儿的谦让不但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还被人欺到头上来了”
“烟儿眼下也别无他求,只求夫人为烟儿那白白死去的孩儿做主,求夫人还烟儿一个公道”
这冷夫人的心本就偏向烟姨娘,眼下见她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当下就对岳书瑶喝道“媳妇儿,我且问你这驱蚊锦囊是不是你亲手做来送给烟丫头的”
这锦囊的确是岳书瑶所做,在没想到应对之策时,她只得按着事实回道“是,那驱蚊锦囊的确是媳妇儿所做。”
“好,那我再问你,锦囊里头的麝香你是从何得来的”
“那麝香本就不是我放进锦囊的,我又如何说是从何得来的”
冷夫人见岳书瑶死不承认,当下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