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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澄篇

    我叫苏澄，终日游荡于市井之间。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年。

    我想过去找空，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亲人。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去找他。

    但是，某一天，我遇到了一过注定着与空有着牵连的人。那个人有着与我一样的姓，苏。苏小凡

    我发誓，在我吃她那霸王餐的时候，我绝对不认识她。只是觉得那人应该挺多银子的，不敲她一顿就对不起自己，所以，才那样做了。

    而且，当看到她去付银子的时候，还在旁边偷着笑。

    那家伙，明明包里面就有着许多银票，还给我假装没钱。

    随后，那些追债的人找到了我。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总之，又撞上了苏小凡。呵呵，她包里的银票，因为我的关系，全部清空了。

    这家伙，女扮男装的样子，让我一眼就看穿了。只是想着好玩的，不过，当看见那些官差拿着画像来找人的时候，潜意识里告诉我，她肯定认识空。

    或许，这个世间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着空的身份。

    是的，空现在是一个太监，就生活在皇宫里，生活在当今皇上的身边。而现在，那个皇上张贴着皇榜来找苏小凡，那么，苏小凡肯定与皇上是相识的。按照正常的退论，肯定也是认识空的。

    不过，苏小凡这家伙挺好玩的。无端端的因为我，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没有了。而且，还因为我，受了几日牢狱之灾。

    但是唯一有收获的是，在牢的那几天里，我从她的口中听到了空的名字。当然，这并不是苏小凡跟我说的，而是她晚上有说梦话的习惯，开口闭口都是空啊空的。

    呵呵，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呢。

    怎么说我也是整天没事有事都会去青楼逛的人，苏小凡的那点心思我还是可以猜到的。

    这么说，皇榜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吧苏小凡的离开，是否也与空有着莫大的关系突然地，我来了很大的兴趣。

    结束了一个人游荡的生活，倒是帮助苏小凡离开了皇城。

    她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因为她跟我说，她在这里，无家可归。所以着，我从一个人的游荡变成了两个人的游荡。

    或许是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突然生活中多了个苏小凡，让我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无聊的时候，能够有人和你说说话，逗逗嘴，原来也可以是件开心的事情。

    而且，最让我想笑的是，卖鱼的时候，苏小凡见到空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僵住了，动作僵硬到我都想笑了。

    空的出现，不知道是他刻意来找苏小凡的，还是其他的原因，不过，从空的眼睛里，我可以发现，苏小凡并非如他外表所表现的那般，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

    空其实，是个比我更加害怕寂寞的人。

    那么是否可以说，会因为苏小凡的出现，而让空有所改变呢因为，空的眼睛中，不再只是如以往的那样空然了。在他的眼睛的深处，也是看到其他的感情的。

    只不过，当我看着空和苏小凡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我才蓦然想起一句人们常说的话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我看着他们两个，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都急了。

    所以，我跟苏小凡说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空的秘密。我相信，若是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气得想将我大卸八块的。所以，在空还没有知道的时候，我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唉，剩下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苏小凡，成败与否，就要看你了。不过，我可是打从心里面希望你能够成功，因为，我真的太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对空这样的死心塌地了。

    不辞而别之后，我还是回了皇城。

    皇城，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着分不清的感觉。

    我的娘亲，原本就是从皇城中出来的，从那个深宫里面出来的。

    若是一直都在深宫里面，或许，我就该学其他皇子一样，叫我的娘亲作母妃了。

    没错，我的娘亲，是先帝，也就是我那个父皇的妃子。我不知道娘亲是因为什么样的关系离开的皇宫，直到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她唯一告诉我的是，她从来都没有后悔从那个深宫里面出来。

    娘亲死之前并没有让我去找我的父皇，她只是跟我说，凌空虽然不是我的亲兄弟，但是，希望我待他要比真正的兄弟还要亲。因为，是我们欠了他的。

    是的，幼小的记忆中似乎还残存着这样的印象。空的爹，是因为我们而死的。

    是啊，我们欠了空的，是应该由我来偿还的。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要欠着空

    是因为我，空才去做了那什么所谓的太监的。

    所谓的兄弟，就应当是有福同享，有难齐当的不是吗只是，我还是自私地将所有的难都让空去挡了。

    在那个父皇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我曾经和空偷偷地进过皇宫。

    已经年迈的父皇，身上的余威仍在。而且，从他的身上，依稀可以见得，他早年英俊的样子。

    我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弃这样的父皇而去天下所有的女人，不都是甘愿成为皇帝的妃子的吗这样的荣华富贵，为什么到手了之后还要将它丢弃

    父皇将空错认成了我，因为，娘亲给我的玉佩，我转送给了空。当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是父子间相认的信物。

    然后，父皇驾崩了之后，空就成了宫中的一名太监。他只是跟我说，他接受了先皇的请求，其他的，就再也没说了。

    我想，这其实也是与我有关的。因为，在父皇驾崩不久之后，就有一个谣言出现了先帝欲将皇位传于遗落民间的世清皇子

    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顺理成章了。

    空留在了皇宫里，而我，离开了皇城，到处游荡。直到遇到了苏小凡，又重新遇到了空，才又重新回到了皇城。

    我想着苏小凡女扮男装的样子，很是心血来潮地扮起了女装了。一切，只不过是纯粹的好玩而已。只不过，这样的样子，竟然让苏小凡和空发现了。

    也意外地，见到了我那个早已经当上了帝位的皇兄只不过，他不认识我，但是我却知道，其实，最想让我死的人，是他。因为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江山。

    很高兴，苏小凡似乎真的是成功了。看来，我相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空这种类型的人，就该配苏小凡这样的。呵呵。

    只是，一切都是好事多磨而已。因为那位皇兄的存在。

    有时候预感真的很可怕，一直害怕着空和苏小凡两人在皇宫中会出事。而事实上，真的出事了。而且，还很大，大到我亲眼所见时，一切都感觉到是那么的无力。

    我不相信着什么凭空消失的说法，但是，两人却真的在我的面前消失了，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留下。试试在百度搜索“”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圆。月光太皎洁，让我有一种冷意从心头窜上来。

    多日之后，我在皇城的一条小巷中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她用着那种沧桑的声音对我说，空和小凡只不过是去了他们应该去的世界而已，让我不要那样失落。

    另外的世界吗死，也可以说是另外的世界吧

    老婆婆只是对着我笑了摇摇头，说，他们会好好地活着的。

    一个月之后，我又在那条小巷中经过。那里，围满了人。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那个老婆婆的。

    最近天气反常得厉害，因此老婆婆的尸体早已经冷到僵硬了。

    听到有路人说，那只不过是个疯了好久的疯婆而已。

    疯婆吗难怪会对我说那些疯语。

    只是，我却更想相信，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样我就可以相信着，空和苏小凡其实只不过是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世界里，好好地生活着而已。

    是这样子吗

    我在心里轻声问着自己。眼角却突然瞥到，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好像嘴角边上挂着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像是在肯定地回答着我的话似的。

    是这样子啊

    番外 皇上篇

    这几年，渐渐地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天上完朝，处理完政事之后，就会到落英宫中去坐坐。

    后宫中的妃嫔都或明或暗地说我对皇后太过于宠爱了。其实她们那里又知道，皇后至今，还是个清白人家。

    这个习惯，是自从小凡在我面前消失之后养成的。

    这几年里，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落英宫的时候，我方能感觉心情平和些。

    总会在月圆之夜想起小凡的消失，所以，每天八月十五，宫中的庆典，我的心情就会变得暴戾起来。

    暴戾吗其实，这些年来已经不曾一次听到大臣们说我了，性格都有些扭曲了，行事乖张，性格暴戾。而唯一能令他们住口的原因，只不过我能够将天下治理得太平而已。

    这天，下了朝，我又像往常一样朝着落英宫中去了。

    宫人们到我的到来已经不似最初开始那样表现得那样地惊讶了。

    是啊，皇后进宫多年，她的存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碍事，或许，我更倾向于她不存在比较好。也难怪，那些宫人们在最初见到我踏入落英宫时，嘴巴会张得那么大了。

    落英宫里飘扬着悠长的琴声。从来都不知道，皇后的琴弹得这样好。其实，皇后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只不过，我一直都是选择了漠视。

    一曲终了，皇后起身对我行礼。

    “新作的曲”

    我虽不算精通音律，但是听得出来，刚才的琴声里面充满了回忆的味道。听着琴声，仿佛能够勾起心中无法忘怀的过往一样。

    皇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不多说什么话。我的皇后，是个恬静的人，安静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记得，这句话，是小凡告诉我的。

    “可有名字”

    “凡心。”

    皇后抬起手轻抚着琴弦，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

    凡心吗我苦笑了下。这是为小凡而做的吧小凡对皇后的影响，也是很大啊。

    小凡消失至今，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这几年里，我一直都无法忘记小凡。只不过，当日子渐渐从身边溜过，后悔的心情就愈加涌上心头。

    我是皇帝，其实是不应该为任何一个女子而悔恨的。只不过，唯有小凡，让我有这样一种心情。

    皇后曾经跟我说过，她不懂得该如何去爱人，也不懂得如何让人爱。其实我想，这句话也是同样适用于我的。

    小凡就曾经问过我，是因为得不到而想要，还是真的源自于喜欢。

    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的考虑就说了喜欢。但是，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想要得到小凡

    喜欢是有的，可是后来却是让我发现，更多的原因是倾向于得不到这个因素。

    因为我是天下的主，所以，不能够容忍别人对我的拒绝，因为，整个天下的人都不能够拒绝我。但是，唯有小凡，第一个对我说了不所以，才会那样强烈地想要得到她吧。

    只是当我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小凡已经永远地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连同着死了的凌空也消失了。他们两个，真的是死了也要在一起吗

    “皇上”

    皇后的轻柔的声音传入耳朵，抬起了头，看见皇后一脸恬静地看着我。

    刚才，是陷入了自我的思绪当中了吧

    “什么事”

    将眼神略微地转向了别处，看向高远的天空。

    “做人，不应该努力向前看的吗”

    我知道，皇后这是在提醒我，不要总是介意着往事了，趁早着放开心胸。只是，若是能简单地做到的话，就不会让自己这个样子了。

    “哦”

    皇后，你不也是无法忘记小凡吗是啊，小凡其实也真的很平凡，但是，为什么就能够让那么多人记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