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工具落后,那个灯笼里的烛火就这样经风一吹就熄灭了。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半点光亮都没有。
真是凄惨的夜
我大声叫喊着空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倒是引来了胡梭大叔。
“发生什么事了”
胡梭大叔并不是向我问的,而是看着我身后的佩兰问的。
我只是觉得好笑,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会不知道怎么可能
“属下该死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说该死有用吗很多年前道明寺就说过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胡梭大叔听说了个大概之后,便走到了我眼前,半跪着在地上了。
“属下定会责罚佩兰的”
责罚现在,是应该说这个的时候吗比起责罚不是更应该将人找到吗
“我不管你要怎样去责罚,总之,你给我将空找回来,我不要看到他出一点事情”
或许,在所有我说过的话之中,最有气势的就是这句了。
胡梭大叔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地就低下了头去说,“是”然后他就下去了。
佩兰还跪在地上,我已经懒得去理了。重新点燃烛火,带着那个一明一灭的灯笼在影月楼楼里寻找着空的身影。
佩兰无声地跟在身后。
我不知道我到底走了有多久,完全没有累的知觉。只是心里面,那种害怕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扩大起来。
春药,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对它的了解,完全只有电视上的认知。但是本着是药三分毒的原理,那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度,若是超过了那个度,就会适得其反。况且,空现在还中着软筋散的毒,我怎么能够不担心怎么能够不害怕
夜晚的风很冷,整个人都有一种透彻的凉。
对着无尽的黑暗,也只能投以什么都做不了的目光。
空他,会去哪里不会,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吧
转过身去看着佩兰,“若是春药药量过大,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属下听说,若是不能及时与人交合,到最后会欲火焚身七孔流血而死。”
听说连毒副作用都没有搞清楚就轻易地给人下药了吗七孔流血而死吗真是让人讨厌的词。
难道,空会去找其他女的吗一想到这心就会痛起来,可是,若不是如此,空会死吗七孔流血而死这两个,都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不是说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吗一物克一物不是吗既然有这样的春药,那就应该有与之对抗的药物啊。
百六十四 狼窝虎穴
佩兰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低下了头去。
“是不知道,还是说没有”
我生气了,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了。
“楼主好兴致啊。”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即使没有明亮的灯光,但从那把声音中我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朱姬。
果然是她。
原来,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她所居住的小院的外面了。
“看来,楼主的兴致并没有那么好啊。”
可能是看清楚了我的神情,因此这样说道。总觉得,在她那浅淡的神情身后,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佩兰跟我说过的话。说害怕朱姬,因为她可以笑容满面地对着你,而你却从她那笑容中看到了死亡。
而现在,在的想法竟然浮现上心头。
“我只是在找人。”
喊了半天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起来了。
“能劳烦楼主亲自出马的人,肯定在楼主的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吧。”
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朱姬。
“朱姬也是影月楼的一员,当有义务为楼主尽忠。”
说罢,朱姬对着她身后的小院挥了下手,我就看到许多条人影从黑暗中窜出,四下来散开了去。
“楼主请放心,属下等定会帮楼主找到想要见的人的。”
朱姬眼神看向佩兰,在示意着让佩兰将我扶回房间去。
“楼楼主,你已经累了一个晚上了”
我想说不,可是,佩兰的声音已经身体都在那里颤抖着,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惧意。尽管还没有原谅佩兰,可是,还是不出声地跟着佩兰回了房间。
就算我再笨,也察觉到了些不同往日的气息。今日的影月楼,已经不能同往日相比较了。
这里是狼窝是虎穴,再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等找到了空,不管如何,都要逃出这里去。
让人如此伤痛的夜,还在静静地延伸着。冬日里的阳光,什么时候才能够照耀而下
返回房间之后,打开窗户,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任由夜风冷冷地吹过发梢,拂过脸庞。
长久地望着一个地方,感觉眼神都变得空洞了起来。
佩兰还是无声地站在我的身后,什么话都不说。
那种因为无法感知的害怕就是这样的心情吗心会疼到牵动整个神经,会使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任何知觉起来。原来,当害怕变成了恐惧,再进一步升级之后,就是这样子的。
会变得无法思考,因为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是因为害怕去思考,害怕去面对那推理之后的推论,会将自己击溃。所以,便本能地选择了停滞。
经过了漫长的黑夜之后,天空上出现了一丝亮白的曙光。
黑暗是过去了,阳光也出来了,可是空呢,你到底在哪里
“楼楼主”
佩兰那变了声调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并没有去理会,还是只盯着一个方向看着。
“回来了找到了找到了”
佩兰的声音很激动。回来了找到了
是的,我看到了,所以,我便直接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一大堆人里,我看到了浑身都湿漉漉的空。紧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脸上苍白得连一点血丝都没有。伸出手去触摸着他的脸,好冰冷。这样的冰冷让我害怕,导致想说的话都无法从口中吐出来。
“楼主放心,他并没有死。”
是朱姬的声音。“他只是昏死过去了。”
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就好没有死就好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地下落了一点。
百六十五 开心的眼泪
昏死过去了情况也并不容乐观。
胡梭大叔扶着空进了房间,然后对我说“请楼主放心,属下定不会让凌空有事的。”说完,便叫佩兰将我拉出了房门外。
不知道胡梭大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办法救空吗很想冲进房去,只是,胡梭大叔叫佩兰将我拉出房间的门时,眼神坚定地对我说,他一定会救空的,让我静静地等着就可以了。
那样的眼神,让我选择了相信。
最后,胡梭大叔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一脸的惨白。
“已经没有大碍了。”
胡梭大叔的声音透露着几分虚弱。原谅我的自私,我这个时候也能想到空的情况。所以,当我听到胡梭大叔这样说的时候,便立马着冲进房间去看空了。
空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但是与刚才相比已经好多了。
我不知道胡梭大叔到底对空做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感激他。因为,是他救了空。
守在床边,一步也不舍得移开,眼睛贪婪地看着空,因为害怕,闭上眼睛之后就无法再看到他。
不过,虽然如此,最后还是累到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空也已经醒了。
虽然还很虚弱,但是眼神看起来与平时一样。真好,和以前一样呢。
开心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手上。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自己忍不住地扑在床边哭了起来。明明只是一晚的时间,却让我觉得过得如此的漫长。还好,漫长的夜终于过去了。
感觉头突然地重了一下,一个手掌覆盖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身体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是空对我说的话是他对我说的话
眼泪也停止了流动,抬起头,眼神却没有与空有所接触到,因为,他的脸已经转到了一边去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是啊,只要你没事,就什么都好。
空虽然没事了,不过看起来很疲劳的样子。没多久,便又闭上眼睛睡下了。这次,看着他的睡颜,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了。
推开房门,看到的是佩兰。她一直都守在房门外,没有离开。脸上似乎还是一副难辞其咎的神情。
看着我推门而出的样子,一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和佩兰说什么。所以,只好说,“胡梭现在在哪里”
我想,我是该去搞清楚这件事情的。
佩兰说她并没有下这样大的剂量,可是空的情形与我的相比明显就不一样。那么,到底是谁又加重了剂量是故意,还是本着与佩兰一样的所谓的好意还有,到底在哪里找到空的空昨晚到底如何了胡梭大叔又是如何救的空
这些个问号一直徘徊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堂主他现在在白虎堂。”
“带路”
佩兰走在我的前面,我不出声地跟在身后。白虎堂来到影月楼这么多天了,只碰巧地到过朱姬那里而已,所以,并不知道白虎堂在哪里。
到了白虎堂那里,其他人看到我一声不吭的到来,都有些害怕地闪到了一边去。
“胡梭在哪里”
我问着白虎堂的人。
“禀楼主,堂主他现在在房间里。”
于是我拿眼看佩兰,叫她带路。佩兰无法,只好带着我到了胡梭的房门外。
敲门许久之后胡梭才来开门。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脸上还泛着汗。
“你们都下去。”
胡梭大叔对着身后的人如此说着,包括佩兰在内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我跟着胡梭大叔进了他的房间,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这时的气氛有些怪,因为胡梭大叔一脸凝重的样子。
“胡梭堂主,你是否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百六十六 谢谢胡大叔
没有兜圈子的直接就问了出来。是的,我现在急需一个答案,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楼主希望属下解释什么”
胡梭大叔坐了下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心里有些气了。解释什么我觉得,胡梭大叔心里面肯定什么都清楚,只是不跟我说。
“那好,那我请问一下,春药的事件应该怎么解释”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差点就出人命了。我的命昨晚就没了半条了。
“这个,佩兰应负主要责任。”
胡梭大叔无视我的愤怒,如是说着。
“佩兰是应该负起责任,但并不是全部。除了她,还有人给我们下药了”
我相信佩兰所说的话。
“请楼主放心,属下定会查明此事。”
等你查明此事的时候,希望我已经不再你们这里了。
“那么,你是在哪找到空的”
“说来惭愧,最先找到凌空的并不是属下,而是朱姬堂主。”
“朱姬”
我疑惑了,不是胡梭大叔去找人的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