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自己稍稍对他用点力,就能把人戳化了的感觉。
更妖孽的是这男人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右脸上却不知为何描着鲜红的花蝶图,让原本清远飘逸的公子哥顿时多了几分妖媚。
秦封看着自己的属下们全部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对方看,心里烦躁异常。
若不是顾忌对方身上有伤,真想马不停蹄的赶到山庄之中。
两人在途中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只是有一次,青藤正在给舒弄影换药的时候,秦封突然闯进了马车里。
舒弄影裸着如白玉雕琢的上半身慵懒的靠在青藤怀里,没了衣物的遮挡,他从脖子描到脸上的花蝶纹终于被秦封看了清楚。
九朵花开了八朵,第九朵还是个花骨朵儿,正好滴在对方的眼底。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第三只则是停在花骨朵上。
不知为何,秦封看着这花蝶纹,虽然好看,却觉得极为不祥。脑袋也忍不住凸凸的发疼,眼底也晦暗不少。
“秦公子,有事”最后还是舒弄影出声,让秦封从那种不祥的感觉中挣脱。
“想过来看看你的伤有没有好些。”秦封转而看向对方全身。
舒弄影虽然瘦了很多,但是身材依旧匀称,腹肌一块块的,显得十分讨人喜爱。胸口两点朱砂,被白皙的肌肤衬得更显鲜红欲滴,十分美丽的身子把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衬的愈发狰狞。
“咳咳咳”舒弄影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就咳了出来,也没能止住,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裂了一道,淌出鲜红的血。
青藤顿时慌了手脚,对着秦封没什么好口气“换药的时候不能让公子讲话,秦公子还是滚吧,我家公子的伤,不劳你费心”
秦封忍着愈发严重的头疼,深深的看了舒弄影一眼,就离开了马车。
除此之外,两人都没有其他的交流。
秦封等着一切到了凤鸢山庄后,再将那些事情搞清楚。
舒弄影亦是如此。
凤鸢山庄,坐落在山脚之下。
青砖灰瓦,朴实无华,唯一亮点,就是有一口人工湖,湖岸种了不少花花草草,闲来无事坐在此处,倒也悠哉。
舒弄影就被安置在这湖岸的一个院落,剩余的暗卫都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只留下了青藤一个和秦封派来的仆人伺候。
因为受伤,舒弄影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洗澡了,难受的不得了。
醒来后,也只能用湿的帕子擦擦身子。
他素爱干净,一日要擦个三次。
这次被秦封他们拦下,这三天舒弄影连身子都没能擦,一来到山庄,也不管伤口如何了,硬是要洗一次澡。
青藤拗不过,只能答应了下来。
他们的东西全部都被秦封他们收缴了,包括换洗的衣物。
所以舒弄影换上的,是这院落备好的衣服,清一色的红艳艳的衣服。
他记得,秦封似乎很讨厌红色,怎么
不管如何,舒弄影总算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看见房里有个靠椅,就让那些人把靠椅搬出去。
他要躺在靠椅上观湖景。
秦封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舒弄影慵懒的躺在靠椅上昏昏欲睡,旁边有个小桌,上面放着喝了一半,已经凉了的药。
舒弄影睁开眼,瞄了眼秦封,懒懒散散的坐了起来。
秦封生的高大,站在旁边,就把所有的光线给挡住了。
“秦公子,现在可以说,你请我过来,有什么事了吧”
话音一落,舒弄影已经被秦封擒住了下巴,强迫的与他对视。
两年未见,舒弄影再看秦封已经多了分陌生。
昔日的少年稚气完全褪去,脸部刚毅,凤眼深邃,气势凌厉。
“我对你的身份很好奇,明明我压根不认识你,为何那日那个男人说,你是我的师傅”
、第117章 活受罪
精致的下巴孽在手里,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秦封眯着眼多磨蹭了一下。
粗糙的触感惹来舒弄影的不适,被自己的徒儿捏女人似的捏自己的下巴,舒弄影心情诡异起来,突兀的想起秦封对自己的表白和强吻。
毫不留情地打掉了秦封的手,舒弄影云淡风轻的脸上显然带上了懊恼,浅色的眸子也多了一抹怒意“秦封”
记忆纵然可以抹去,但身体的某些记忆却刻进了骨子里。
被舒弄影这般怒喝的时候,秦封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心脏还是下意识的一缩,像是被人拽住了一样的疼。
似乎曾经也有这样疼过,求而不得,万般无奈的难受。
舒弄影终究对秦封说不了狠话,但他还记得身上一剑之仇,所幸没了和秦封讲话的意思,他站起身来,背对着秦封“我不是男倌舒墨,等你想好用什么态度对待我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一谈罢。”
明明受制于人,舒弄影对秦封的态度却像是两人都站在同样的高度上。
奇怪的是,秦封竟然也就这样放任舒弄影走了。
这也非秦封所愿,他倒是向把人抓回来好好问个清楚,但是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来报“秦公子不好了,那个金毛又来了”
金枪圣者金戈,在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但是想要找到他人,却又非常的简单。
只要哪里有强者,好战的他就会出现在哪
凤鸢山庄大门已经被金戈给破了,家仆们望着挥着,霍霍生风的金戈各个是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金戈一收,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仿佛这个地面都抖了三抖。
他金色的胡子飘了飘,虎眼瞪道“秦封,速速出来与我一战”
家仆们连滚带爬的去通报,但不过一会儿,金戈就等不及了,自己闯了进去。
一群家仆在后面伸出尔康手“金枪圣者,你走错啦”
回到屋子里的舒弄影也没有料到竟然能在这里碰上金毛,数年过去,金毛依旧活蹦乱跳,也许因为又能碰上一个强者,能与之一战,虎眼更是发着光,精气十足的很。
他观这院子是山庄里头最好的一个,就认为秦封定然也是在此,毫不留情的破门而入“秦封与老夫一战”
然后,一阵风卷着叶子飘过。
躺在摇椅上打着哈欠的舒弄影与金戈两人眼瞪眼,都没了声音。
哈
好巧。
秦封赶过来的时候,金戈和舒弄影都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开始交谈。
“金戈前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可要坐下来喝杯茶”舒弄影道,有意让金戈坐下来和他一起泡杯茶喝。
金戈看见舒弄影的时候眼睛是发亮的,但再细瞧,就看出了对方受了伤,怕是不能与自己过手了。
金戈甩甩头,金毛晃动“我前来求一战罢,见你是意外之喜。不过这些年过去,你怎么功力不进反退,还受了重伤”
若不是受了伤,他今天就能与两个强者打一场
真是可惜了。
舒弄影看见金戈眼里浓浓的遗憾之意,有些汗颜,这个前辈,当真是好战的可以呀。
“说来话长”
“是我伤了他。”
舒弄影本来想要随便带过一下,没料这时候秦封走了出来,对金戈道“前辈,认识他,对么”
秦封想要知道这个与舒墨一般容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无奈没有逮住那个叫孔染的男人。
秦封早在一年前就被金戈找上了,这个好战分子,总是不分场合的前来要与他一战。
因为那时候他正在帮古恒清理一些神月教的势力,周围危机四伏,所以没有理会,想办法甩掉了对方。
谁知这个老牛皮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不过也有意外之喜,听他们两人言语,显然是熟识。
金戈听到秦封所言,眼中光更闪了,能伤着舒弄影的人定然是很强的
下意识的就直接把与他交谈的舒弄影给无视了,挥舞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哉好哉来与我一战罢”
然后与秦封齐齐消失在了原地。
一直服饰舒弄影的青藤担忧的上前“公子,这个老儿知道你的身份,若是让秦封知道了些什么”
舒弄影淡笑“让秦封知道也无妨。”
只要秦封不要恢复记忆,舒墨也好,舒弄影也罢,于秦封不过都是陌生人而已。
“那,可要传信让他们前来接应”
舒弄影摇摇头“也无需,我伤本就未好,干脆就留在这里养好伤罢。讨伐神月之时,秦封定然要去,届时我们与秦封一路即可。”
那时候,他的伤,也该养的差不多了。
原本舒弄影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秦封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真的要留下来。
但是,与秦封稍有接触,舒弄影能感觉得到当年他为秦封覆盖的记忆明显松动了,摇摇欲坠,而且他的月华重影,似乎对秦封已经没有了作用。
这意味着什么
一样能不被他幻术所影响的人,金戈,是因为好战的执念深重,一切虚妄与他皆无意义,所以才能一眼看穿他的幻术。
秦封如今也是。
上次在深山之中,明明中了他幻术的秦封却能找到他的位置,给了他一剑。
前几日,更是完全不受他幻术的牵制,立在他的马车上方,阻了他离去。
秦封显然也起了执念,这个执念是什么的
想到那日被神月剑刺穿的时候,秦封低声的呢喃“师傅”
舒弄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预感,让他选择留了下来。
这天晚上,秦封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金戈的踪影。
谁输谁赢不得知,但是秦封回来后就来到了舒弄影的房间,望着舒弄影的神情莫测。
他问了金戈很多,可是这个眼里只懂得打斗的人莫名的记得了当年舒弄影与他的承诺,不能把舒弄影的身份告知出去。
只说了两次与他交战的地点。
“一次在龙门城外面,一次在古家。”金戈面对秦封迫切的询问,挠了挠脑袋的金毛,“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坐着轮椅,但还是把我打败了。”
问道舒弄影的名字,金戈却是闭口不谈。
秦封沉默了。
当年的门内小比,秦封还是记得住的。
身为男倌的舒墨,身体娇弱,出行都要坐着轮椅,偏偏仗着宠爱,硬是参加了古家子弟与其他三大家族子弟的小比。
其间,摸骨的素手前辈,南神医水濂,还有金枪圣手金戈都有出现。
就是那时候,冷素替他摸骨,说了他根骨清奇,是练武奇才。
然后,舒墨因为嫉妒,趁着无人,想要解决他,却被家主古恒发现,救了他一命。
原本以为此人并非那个舒墨,但如今看来,当初被古恒盛宠的男倌,处处针对的自己的男倌就是此人无疑了。
那为何会有两个舒墨为何当初要杀了自己的人现在却给了自己能解百毒的东西
还有脑海里,与此人一般的声音,唤着封儿的人又是不是他
一切都没有解答。
看见自己,这个男人连眼睛都懒得抬一抬,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脸上妖异的花蝶纹,让着着一身雪白的男平添了一分妖娆。
秦封靠在门边,突然感觉心跳的极快。
原本厌恶的绝美脸蛋现在仿佛有说不出的魅力,夺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看也看不够。
想到眼前的人,曾经被古恒抱过揽过,他对其他男人笑过亲密过,做过更多不能言语的事,秦封甚至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火要把自己给烧了。
舒弄影无奈的睁开眼,那有如实质的眼神简直想把他烧出两个洞来“你在看什么据我所知,你和穆青青结亲已经过去四天了吧你没亲自去拜堂,还在这里待了四天,就不怕穆家的人反应过来后盛怒”
“四大家族需要我,他们不会和我撕破脸皮。”看男人终于理会自己了,秦封眼中冒着的火才渐渐消散下去,“反而是你,据我所知,你是神月教的人。现在江湖上上下下都在叫嚣着要讨伐你们神月教,你似乎也一点不着急,是神月教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么”
舒弄影眉头轻挑,这是想套话“我受了伤,就算着急也帮不上忙。与其干着急,不如好好养伤,你说是不是”
“你倒是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秦封上前,做了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用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擦着舒弄影的唇。
舒弄影唇色很浅,几乎没有血色,整个人都看上去病怏怏的。
被秦封这样粗暴的擦过一遍后,却鲜艳欲滴,仿佛等人采撷。
舒弄影很困,他嗜睡愈发严重,困到深处,连把秦封的手拍开的力气都没有。
他眨眨眼,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你能对我做什么要杀你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难不成,你也和古恒一样,对这张皮子起了心思”
秦封动作一顿,收回了手,冷笑道“我还不至于这般不忌口。”
、第118章
秦封高傲蔑视的说完后,不着痕迹的斜眼睥了睥舒弄影,结果对方没甚反应,胸口平缓的一起一伏。
人家压根没有听见,已经睡着了
秦封有种被噎了半死的感觉。
垂在两边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终究没有幼稚的上前把人给摇醒。
“叩叩,公子,穆涵晨城主到了。”
门外有下人小声汇报。
秦封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能那么快的找到想要找的人,除了自己的手下办事利索,还要多亏另一人的相助。
秦封见到穆涵晨,微微拱手以示礼节“穆城主。”
穆涵晨的兄弟穆涵春,总是笑盈盈执扇待人,是位翩翩公子。
同样的容貌,穆涵晨却是一副硬汉的模样,脸部轮廓都更加硬朗,眉毛粗浓,不怒而威,与秦封一般,没甚多余表情,只是那双眼与秦封一样,透着浓浓的野心。
他没有拱手,半侧过身子闪开秦封的礼“你如今是古家上席,我虽年长与你,但你的礼我可接不起。还有,我已经不是穆家人了,唤我徐程即可。”
前者倒是正合秦封之意,他如今身份不同日而语,施礼不过做做样子,本就没有这个心。
至于后者,倒让人玩味“我对你昔日之事倒是不甚兴趣,只是好奇你徐程这个名字,可是随手拈来的”
穆涵晨对上了秦封玩味的眼“不是,是前任繁花城城主赐我的名字。”
前任繁花城城主,孔染,天机子的大徒弟。
穆涵晨一直都在颁布孔染的通缉令,明目张胆的与天山对着干。
丝毫不惧怕天机门的报复。
其实他这般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穆涵晨曾经与孔染和平共处过,关系也算得上亲密,知道一些天机门的秘密。
天机门与世间的各大门派不同,避世天山,演算天机,维护世间平衡。都说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机门好比这个圣人,悲悯天下却又冷酷无情,个人的红尘因果,根本不在天机门的管辖之内,哪怕,是下任天机子的红尘因果。
要想任天机子,也非易事,不能沾染太多红尘。
俨然,孔染已经不符合这点了。若孔染还有意继承天机子之位,就要亲自斩断红尘因果,天机门人皆不会出手相助。
孔染的因果就牵在穆涵晨的身上,等到他独自前来斩断因果的时候,穆涵晨怎么可能让孔染再次离开
穆涵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孔染的势在必得,也极有耐心。
所以,秦封找上了对方。
“好,徐城主。”秦封意味深长的喊道,很可惜的是,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而穆涵晨却又一次让孔染跑了。
趋利避害,这是天机门的人都有的本事。
秦封领着穆涵春到了山庄书房,遣人上了茶与糕点,两人细谈。
“此番前来,到不是为了寻人之事。”穆涵晨说道,“我听闻三日后就是武林会,不出我所料,近日你们就要前去讨伐神月。”
“没错。”秦封道,“神月这块大肉,已经馋的这些人都失去理智了。不过我却很意外徐城主竟然退了武林会的拜帖。”
“呵,神月教素来低调,让那些江湖人忘记了它曾经是多可怕,想要吃上一口神月教的肉,也要看牙够不够硬。”穆涵晨对这次武林会根本不看好,“这次前来,也是前来让你小心,我们之间还会有很多的合作,我不希望这次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哦”秦封表情严肃了几分,“莫非徐城主知道些什么”
“之前我说过,我们是见过面的对吧”穆涵晨看向秦封腰间的神月剑,“在繁花城,那时候骨玉在万枯崖出世,我也有意将此收为己有,然后寻到了身有骨玉的你。”
秦封皱眉,他与穆涵晨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对方确实有这样说过此事。
只是他想起此事来,都觉得记忆模模糊糊。
从山崖跌落之后,如何寻到骨玉,如何爬上悬崖,如何逃脱追捕,他都没有什么印象。
看见秦封表情,穆涵晨丝毫不诧异“上次与你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大概是忘记了此事。不过此事虽然过去四年,但是也不可能什么印象都没有。我且说我遇上你的事情罢。”
一个青衣男子,带着他,破了数百围兵,还杀了风云榜上的腐尸老人。
穆涵晨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往外走去“那时候,那个男人教了你如何使剑,招式精妙,我也把招式记了下来,现在我演示一次给你看。”
穆涵晨整个人跃起,剑竖眼前,继而破,劈,挑
秦封看着这个招式,脸变。
这是他的剑招。
穆涵晨演示完后,看向秦封“如何”
秦封皱眉“与我剑招,极为相似。”
穆涵晨哈哈大笑起来“何止相似,依我看来,你这身武艺都是那男子教于你的,包括神月剑都是他给你搞来。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是让你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秦封想到了那日脑海里冒出的片段,自己似乎就唤那名青衣男子为师傅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但我若是告诉你,那个男人,其实是神月教现任教主,舒弄影,你打算怎么办”
秦封心中震惊,握在手里的茶杯碾碎,热茶撒了一地。
“你说什么”
舒弄影,在江湖上一直是个谜。
他某明其妙的排上了风云榜的前五位,一些关于他的传闻曾经煮沸江湖,却又没有进一步的迈入世人的视线中,而是消沉下去。
这些年过去了,关于他的传闻又淡了下去。
有不少人都说,其实神月教教主舒弄影根本没有几斤几两,所以不敢出来贻笑大方。
无论如何,舒弄影都曾经是秦封必须仰视的存在。
现在突然有人说,这样的人曾经可能是自己的师傅,而自己还把他给忘记了
“我告诉这些不是让你惊讶的。”穆涵晨不惊讶秦封的差异,转而提醒,“不管当初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如今你站在四大家族这边,注定要与他拔刀相向。我是要提醒你,别被江湖上那些眼瞎的人的话给骗了,舒弄影很强,强到你无法想象。”
秦封让自己冷静下来,站起从暗格里取出一幅画递给穆涵晨“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本不是狂妄之人,从未小觑过谁,更别提神月教教主。但我现在更想先确认一件事,你看此人,可是你所说之人”
他已经确信自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那些说不通,连不上的记忆,还有脑中突然冒出支离破碎的片段,也让他猜到了大概自己是忘记了什么。
自己曾经有个师傅,教的自己一身武艺,还给予他神月剑,护的他周全。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
穆涵晨将画卷打开,衣着鲜红如血,面上描纹的美人儿慢慢展现出来。
饶是觉得没有谁能比得上孔染的穆涵晨动作都顿了顿,显然是被画中人的容貌给惊艳到了。
“可是”秦封绷紧了心弦。
只见穆涵晨摇摇头,将画卷卷起“带着你的那男人,面容平淡无奇,仿佛带层雾,让人过目则忘,我早已忘记他具体模样。而画卷人艳丽夺目,妖娆邪佞,那怕只要见过一面就忘不了,画中人,应该不是当年那名男子。”
“应该”秦封声音微挑,听出了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穆涵晨回看秦封一眼“天下之大,会精湛易容的高人也不是没有,若那人就是神月教教主舒弄影,想要易容也并非难事。”
穆涵晨看秦封陷入沉思,不免提醒“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现在的要事,是对付神月教。你如今要做的好好准备好如何对付神月教,别让其他东西转移了你的心思。”
“我知。”面对穆涵晨多疑的毛病,秦封也烦了懒得敷衍了,抽回手里的画卷。
舒墨的美貌,一直不容置疑的。
不少女子都嫉妒,一个男人有比女人还要美貌的脸。
听着下人的来报,穆青青恨得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狰狞的脸让她的高贵优雅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没想到秦封竟然这般不给她面子,连拜堂都是找了个替身过来,这是要置她穆青青于何地
下人被穆青青狠戾的模样给吓着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怕被迁怒。
这时候,穆涵春摇着扇子走了进来,让跪在地上的下人出去。
那下人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
穆青青看着自己的哥哥,脸上的愤恨终于化作委屈,扑在穆涵春的怀里哭了起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穆家的大小姐他竟然,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男人这要传出去,我该怎么活啊”
穆涵春愧疚的摸着自家妹妹的头发“哎我也是不知,他竟然是这般的人竟然是个好男风的若是早就知道,定然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穆青青泣不成声。
此事不能传出去让人看笑话,她早憋的要死了,如今有个可以诉说委屈的,她是怎么哭也停不下来。
好久好久,穆涵春的衣服上一大片泪渍后,穆青青才停下了哭泣,美丽的脸上又换上了恶毒狰狞的模样“哥,我要报复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穆涵春皱眉摇头“他身有神月剑,我们动不得他。”
穆青青摇头“我没说是对付秦封,我说的是,那个他偷偷养的男人。”
、第119章
舒弄影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认为是迷惑人的兔爷了,还被人看做是小三,正在暗搓搓的要付自己。
这几日,秦封日日都会过来,嘴上没有好话,还时常用一种极为渗人的眼神盯着他,让他被盯得毛骨悚然。
但他好歹多大的人了,能分析得出来,秦封虽然怀疑自己与他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没有确切的证据。
秦封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呢。
到底是舒墨,是失去的记忆力的师傅,还是神月教教主
舒弄影这些年来做的手脚不是白做的,秦封无论怎么查,终究是一团白雾。
武林会也如期进行,秦封终于离开了凤鸢山庄。
也许是因为舒弄影身上有伤的原因,秦封并不担心舒弄影能走得掉。
舒弄影让青藤暗中去参加武林会。
自己依旧留在凤鸢山庄之中养伤,叫人拿来烈酒,羊肠线和银针。
秦封在没确认他身份之前,没有过分对他好,但也没有亏待他,他要些什么,这山庄的下人还是会帮他搞来的。
屋内无人,舒弄影关好门窗后点了一只蜡烛。
然后宽衣解带,露出了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
碗口长,里面的肉翻出来,极难愈合,怎么上药,稍稍一动就会裂开。
舒弄影耐心再好,也难免烦躁起来。
南神医是一代名医,确实救了他一命,但处理伤口的本事,却合情理的没有达到后世那般厉害,自然也没想到,把伤口缝合起来。
眼看武林会在即,几日之后这些人都要来挑衅神月教,舒弄影也不得不咬牙的自己动手,缝合伤口了。
用绸带把散乱的青丝绑起,以防挡住视线,将镇纸木咬在口中。
先用烈酒净手,将伤口上的伤药和脓水洗干净。
穿针,将直直的银针掰弯
舒弄影已经不太畏疼,但感觉到针穿过皮肤,捅进血肉,还有拖出羊肠线时候的闷声,还是不太舒服的。
血又留了一地。
打完结后,舒弄影用棉布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再上药,裹上绷带。
前面的伤能缝合,背后的却是不行了。
舒弄影想着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做的可行性,突然门外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是会敛息的习武之人
庄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会武艺的,但是路过他这里的时候也都是毫无掩饰的塔塔塔路过。
而这个
“噗”
纸糊的门被捅了一个洞,一个小小的竹管伸了进来,飘出袅袅青烟。
舒弄影挑眉。
武林大会,武林大会,说白了就是一起探讨如何和谐合作,取得共同利益的幌子。
但是表象还是要好好的做的。
武林盟主这个位置本就内定好了是秦封,但是还是做了个表象,让不少人比斗,挑战,最后秦封脱颖而出,被认定为正道武林盟主。
碧天万里无云之下,人山人海。
高高的架台上一头巨大的公牛被用红绸缠着。架台两旁各自摆放着五十个两米高的打鼓
裸着上半身的大汉们一排排的站在打鼓面前,头腰系上红绸,赤脚踩在砖板上,捧起面前的烈酒,倒入嘴中,酒尽,将酒罐掷地摔成一片片碎片。
大汉们取出腰间的鼓槌,齐齐大吼,一双双赤脚踩在碎片上,扬起粗大的胳膊。
“嘭”
鼓槌狠狠的击在牛皮鼓面上
鼓声如雷震地碧天响
气势如虹,滔天雄姿。
群雄坐在架台之下,四大家族的所有家主都坐在前排,看着台上身长近乎九尺的男子。
秦封发全竖起,露出硬朗刚毅的面孔,身上穿着武林盟主特有的玄色大炮。
他拔出神月剑,举手一挥,被绑住的公巨大公牛头颅瞬间跌落,立马有人端着托盘接住了牛头。
有人大喊“吉兆恭贺新武林盟主”
前排的四大家族族长应声而起,向秦封拱手“恭贺新武林盟主讨伐神月,救治瘟疫,匡扶正道”
在座所有武林人士皆起身拱手“讨伐神月救治瘟疫匡扶正道”
声音如雷,盖过了滔天鼓声。
埋在人群中的青藤对着台上的人吐舌头,毛个武林盟主,连他们教主的一个手指甲盖都比不上
秦封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全场的追捧,也不谦虚,做了个拱手的动作“得诸位信任,秦某自当竭尽全力,讨伐神月上证人”
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猥琐的人被押了上来。
埋在人群中的青藤一看来人,顿时想要捂嘴。
这是施缺神月教倒三角眼的叛徒
舒弄影又好多次的机会能把这个吃里扒外不自量力的施缺给宰了,但是因为剧情的原因,所以留了他一条狗命。
这个施缺在剧情中起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今日,一是他本是神月教之人,叛变后还是能给神月教扣上屎盆子,好让这些江湖正道人士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攻打上去。
二是神月教素来神秘,总教的位置迷雾重重,江湖上几乎无人可知,若是不提前找到,就算号召了天下人,也不知从哪发力。
只见,秦封将剑抵在施缺的喉咙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神月剑寒如骨的触感抵在喉间,尝过眼前这个叫秦封的人的手段,施缺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我说,我说”
“神月教教主舒弄影天生资质奇差,习不得高深武艺,扶都扶不起,没什么本事。却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野心勃勃,心肠毒辣,妄想称霸武林教中不少人助纣为虐,将我等驱赶后,专门找人研制出了当下时疫,散播出去,企图让正道低头”
听了这话的青藤双手握拳,青筋绷起,就差没有冲上去把施缺的脑袋给砸开花